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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作者:纪妈-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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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争的江湖奋斗记事
作者:纪妈
这是一个小屁孩在江湖上摸爬滚打顺便搅基谈恋爱的故事。
    前期慢热,后期打boss感情明朗开始谈恋爱。
    以上。
001、孽畜敢尔


 多年以后,论及身世往事时,贺瑜方还忍不住感慨万分:“你这一生可真是坎坷至极,难为你竟然熬了过来。”
  纪争斜眼,轻哼一声:“什么坎坷不坎坷的,你这话说得也太酸了。人这一生谁不是闯过来的,能闯过来已然是贼老天待我不薄了,你说这话,要让那些闯不过来的人上哪里去喊冤叫屈呢?”
  贺瑜方无奈摇头,低叹一声:“你啊……”
  可惜,我没能早点与你相遇,可惜,我不能和你一同承担苦难,可惜……
  纪争原本不叫纪争,按他原本的命运轨迹,恐怕只会在纪家村里当一个小老百姓,虽然穷苦,但只要不发生天灾人祸,就能安稳的度过一生。
  直到有一天,有一个化装成老道士的人将他带出了纪家村,也将他带入了这注定坎坷难行的人生旅途。
  这老道士唤做黄究,乃是邪道门派五行门下弟子。
  ……
  此时此刻,纪家五郎还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他身上套着从年头穿到年尾的破布褂,嘴里咬着一个脏的看不出本来面目的糖人,蹲在一个算命摊边上。
  盯着那一动不动的老道士,纪五郎眼睛眨也不眨,伸手在地上乱摸,摸到一截枯枝,一边舔着有着丝丝甜味的糖人,一边就瞅准了老道士的眼睛将树枝戳了过去。
  ……
  老道士眼睛霍地睁开,眼中一道寒芒爆射而出。
  纪五郎的动作一僵,手中的枯枝将将停在老道士眼前一寸处。眨了眨眼,悻悻的扔下手中的枯枝,纪五郎朝着老道士呸了一口:“骗子!”转身咬着糖人跑走了。
  那团还带着糖味的口水极为精准地落在老道士脸上,顺着他脸上似乎填不满的沟壑往下淌。
  老道士的眉头皱了皱,伸出细如竹枝的手拽着破旧的袍子揩了一把脸,眯着眼睛盯了纪五郎离去的方向一会儿,眼底似有暗芒闪过。
  纪五郎啪嗒啪嗒跑出两条街,在一个土地庙前停住了脚步。土地庙边上有一棵老树,看模样总要有十来个大人才能合抱起来,中间都叫虫子蛀空了,小孩子能顺着里边的洞直爬到高高的树上去,故而是一众孩童们聚集游乐的好去处。
  “快来快来,带你们去看老骗子!”纪五郎冲着树上挂着的几个孩子嚷,一边还使劲挥着自己乌黑的小爪子。
  茂密的枝叶间探出几个小脑袋,骑在树脖子上的小孩扭头就钻进了树洞,哧溜一下就滑了下来。没几下功夫,七八个孩子都下了树,一窝蜂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
  “骗子!”
  “五哥,哪里有骗子?”
  “骗子在哪里?”
  “骗子就在那边街上,我亲眼见的,骗了好多人。”纪五郎努力在脸上摆出严肃的表情来,见人到的差不多了,他很有气势的一挥手:“咱们要去替天行道!走,大伙都跟我打老骗子去!”
  替天行道这四个字是纪家五郎从戏文里听说的,村里有时会来草台班子唱大戏,每到那时,就是纪家村最为热闹的时节,十里八乡的闻讯都会赶来。
  大大小小的孩子们便哄了起来:“替天行道!打老骗子,打老骗子!”一群孩子一窝蜂就跟着朝那边跑。
  黄究近来很是倒霉。
  因为门主练功需要,五行门上上下下都被撒出去寻找合乎门主心意的童男童女,作为五行门中区区一只名不见经传的小虾米,黄究被扔出来找人那是再合理不过了。
  若仅仅是找那么几个长得好的男童女童也就罢了,天下十八洲广阔得很,随便一把都能揪出几个清清秀秀玲珑可爱的小孩子来。问题在于门主的要求有点高。
  童女要四柱全阴的,童男则要四柱全阳的。
  有看官便要问了,什么叫做四柱全阴、四柱全阳?
  所谓四柱,乃是一个人的出生年、月、日、时,分别称之为年柱、月柱、日柱和时柱。万物有阴有阳,天干地支也不例外。十天干中,甲、丙、戊、庚、壬为阳,乙、丁、己、辛、癸为阴;十二地支中,子、寅、辰、午、申、戌为阳,丑、卯、巳、未、酉、亥为阴。人的八字便是由四天干以及四地支组成,若这八字都属阳或属阴,便唤作八字纯阳或纯阴,即阳年阳月阳日阳时或阴年阴月阴日阴时。
  五行门主因为修炼上古就流传下来的邪功血噬经,需要吸食八字四柱全阳的童男以及四柱全阴的童女的鲜血,且若要登堂入室窥得血噬经的奥秘足足要吸足四对童男童女的鲜血。
  这就有点难办了。
  五行门众门人又不是衙门里管户籍的小吏,如何能知道小孩子的八字?而且如今为了逃过严苛的税法,百姓藏匿户口成风,就算是父母官都不知道辖下有多少子民,五行门门人便是偷来官府的户籍文册也不见得就能找到合乎条件的孩童。
  除了官府的户籍文册,倒是还有一个法子,那就是去找管接生的稳婆,只要她们当中有那么一个吃饱了撑的把自己接生过的孩子的八字记下来那就可以交差了。
  可惜黄究还没遇见有哪个稳婆这么做过,也只好用最笨的法子,拣那顶热闹的地方,支个板凳,将写着“无卦不灵”的布褂用一根细竹竿挑起戳在身前,这就是一个现成的算命摊了。
  可惜黄究流年不利,这么长时间过去还没遇见过一个符合条件的小孩。
  路过这小镇纯属偶然,黄究本待买了干粮便就离开,不想听说这小镇过两天会有一场庙会。蚊子再小也是肉,黄究心里打了个转,便就决定留下来,趁着这几天在周围摆个小摊混个脸熟。
  要说有修炼血噬经这种邪门功夫的门主的五行门实在同正道门派搭不上边,黄究虽然只是门中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毕竟一身杀过人见过血的煞气是掩盖不了的,也因为如此少有人光顾他的生意,小小的算命摊总是无人问津,看上去惨淡的很。
  是以当纪五郎蹲在面前时黄究颇是讶异了一番,不想这小崽子胆子竟然这么大。
  他的这个念头刚刚转过去,纪家五郎又用实际行动向他证明了何谓胆大——这不怕死的小崽子从地上随便摸了根树枝抬手就往黄究的脸上戳,还是瞅准了眼珠子来的。
  黄究微阖的眼皮霍地睁开,眼底精芒一闪,暗中将一缕煞气放了出来,直逼对面那个不知死活的小崽子,果然见他动作僵住了。
  小孩扔下树枝转身跑走了,跑开之前还吐了一团口水,口水正落在黄究沟壑纵横的老脸上。
  能做到唾面自干的人显然都是君子,出身五行门的黄究显然并不是君子,他盯着那小崽子跑走的方向看了会儿,寻思着是不是追上去将小崽子捏死。
  但过几天就是庙会了,他并不大愿意在此时多生事端,要知道那些自诩正道侠士的苍蝇最是麻烦,若是被他们缠上可不大妙。
  黄究还没来得及寻思清楚,只听啪啪啪一阵脚步声,刚刚那小崽子领着一群小屁孩又跑了回来。
  黄究睁着眼睛,有些愕然。莫非他久不杀人了,连个小崽子都震不住了?
  显然孩子与孩子之间也是有差别的,像纪五郎这般胆大的孩子终究也并不是全部。
  众孩童们见到睁着眼面无表情望过来的黄究心里都有点发憷,脚下不由自主就慢了下来。
  纪五郎却没有半点惧意,指着黄究叫道:“就是这老骗子,我刚刚见他装瞎子骗人呢!骗了好多人,打他!”说着就恶狠狠地将手里的石块往黄究身上扔去。
  有了人带头,孩童们便将心里头的那一点惧意抛到了九霄云外,捡起地上的小石块和树枝等物纷纷朝着黄究扔去。
  黄究不想自己有一天竟会落得被一群小崽子围攻的地步。
  脸上怒气一闪,他霍地起身,一个跨步就站到了为首的纪五郎身前,一伸手就要拿住纪五郎。不知死活的小崽子,就让爷爷送你上西天!
  纪五郎乖觉得很,眼见黄究伸手抓来,身子一矮灵活地从黄究手底下钻了过去,撒开脚丫子直往回跑,边跑边大声嚷嚷:“快跑,骗子要打人了,跑!”
  众孩童见势不妙,一窝蜂的四下里跑。
  黄究不料这小崽子还挺机灵,一个大意就让他给跑了,本想继续追上去抓住那滑溜的似一条泥鳅的小崽子,然而这时众孩童们见势不妙已经四下里散开跑了,接连被两三个屁点大的小娃娃绊住了去路后,黄究不耐烦了,随手抓起一个孩子就扔了出去。
  一声长长的惨嚎划破半空,纪五郎边跑边回头看,只见半空一道黑影飞过他的头顶,直直撞向一旁低矮的房屋。
  血喷了出来。
  纪五郎脚下蓦地一停,愣愣地看着软软滑落在墙脚的小小身体。
  撕心裂肺的惨嚎又响了起来,因为先前那一幕的刺激,被抓在黄究手中的孩子吓得只会嚎哭,连挣扎也不会了。
  黄究看也不看被抓在手里的那个倒霉的孩子,随手就扔了出去。
  纪五郎眼睁睁看着那孩子划着一道弧线飞过自己头顶。他将眼睛瞪到了最大,呼吸有那么一瞬间似乎停止了,四周静的出奇,他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嘭嘭的跳着,一股热血就这么嘭嘭跳着被送到了头顶。
  “哇——”一声嘹亮的哭号陡地响起,纪五郎打了个抖,猛地清醒过来。
  这回被黄究抓住的是个白胖小子,纪五郎认出来那是整天被自己欺负的胡胖子,不久前还从他手上抢走过一个糖人,这会儿不是应该躲在哪儿哭鼻子么?
  约摸是胡小胖子的中气太足了,黄究一时被这嘹亮的哭声震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停了那么一会儿。
  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功夫,纪五郎已经往回跑了,一边跑一边吼了一句——
  “孽畜敢尔!”
  

002、老骗子和熊孩子


 孽畜敢尔——
  这句话出自一个说书人说的一个道士斩妖除魔的故事。
  那道士每到除妖之时总要大吼一声,纪五郎还记得说书先生每到这时总会做出怒目圆睁的模样,一手成剑指指向前方,连小山羊胡子都翘了起来,看上去煞是威猛。
  纪五郎没念过书,自然不知道孽畜俩字是什么意思,他只是觉得打架之前这么吼一声自己立马就像那道士一般威猛了起来。他学着说书先生的模样,将那乌黑的爪子并成剑指的形状,随着嘴里的那一声大吼,一头就朝着黄究撞了过去。
  黄究伸出两根手指就把纪五郎拎了起来,随手将还在哭号的胡小胖子扔在地上,他将纪五郎拎着放在眼前,眯着一双昏黄老眼上下打量这胆子比天还大的小崽子。
  纪五郎的后脖领被捏在黄究手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却还不安分,手脚都在胡乱踢腾舞动想要挣脱开来。
  可惜他如今不过是个六岁的孩童,而黄究不仅是个成/年人,更是个练家子,对付他这样的小屁孩那是真的只要一根小手指就能办到了。
  “小崽子,胆子还挺肥嘿!”黄究阴阴一笑,也不急着将这小崽子怎么样,就这么拎着他的衣领看他穷扑腾。别说,看着还挺有趣。
  黄究能把算命摊子摆在这里显见得是因为此处并不是一个偏僻的所在,纵然现在因为日已西斜人流稀少,但终究还是有人的。
  人们浑然没有想到孩子们今日会招来这么一场灾祸。看着素来调皮捣蛋的纪五郎领着孩子们呼啸而过时,人们还在笑说今日不知是哪家的鸡狗要被追得满街跑了。
  直到第一个孩子被黄究扔出去,人们还在幸灾乐祸地指点着这个倒霉的算命先生,喷涌而出的鲜血将人们的声音扼在了喉咙里。
  然后是第二个孩子,还有许多人没有反应过来。
  胡小胖子嘹亮的哭号不仅惊醒了纪五郎,也惊醒了没有反应过来的人们。人们炸了开来,叫骂着一窝蜂朝着黄究涌了过去。
  “杀千刀的老匹夫!”
  “狗娘养的有本事冲爷爷来,拿小孩子撒气算什么本事!”
  “打死他!”
  “打死他!”
  ……
  黄究撇了撇嘴,没把这群蛮愚百姓放在眼里。
  抖了抖手,正要把手里的小崽子照先前那样给扔出去,不想这小崽子瞅准了机会呸的一声,又往他脸上吐了一团口水。
  好巧不巧,正在他眉心,跟着就顺着低矮的鼻梁往下淌。
  “呸!呸!”纪五郎眼见一击得手,仿佛找到了绝佳的武器,哪里还会浪费这大好机会,当下就憋足了一股劲儿,使劲往那张怎么看怎么丑恶的老脸上吐口水。
  黄究气急败坏地抹了一把脸,怒极反笑:“小兔崽子,爷爷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还真不知道马王爷有三只眼!”
  说着拎着纪五郎脚下一点,身形飘飘荡荡就去了好几丈远,转眼将一干围上来的人甩得无影无踪。
  要折磨一个人,方法有很多。
  纪五郎不过一个六岁孩童,断条胳膊卸条腿随随便便就能让他死去活来。
  但黄究不愿意这么巧轻易就放过纪五郎——笑话,他黄究活到如今,曾对着无数人卑躬屈膝,但那都是比他强比他能的人,纪五郎区区一个小屁娃娃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黄爷爷脑袋顶上动土?
  断胳膊断腿挥挥手就能完成了,哪里比得上自己亲手一点一点的折磨来得痛快?
  但在此之前,还须得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这些蛮愚百姓也就罢了,关键不能叫那些自诩正道侠士的苍蝇闻腥而至。
  黄究拎着纪五郎连客栈也不回了,径往小镇外的重重山岭掠去。
  至一处荒僻所在,黄究甩手将纪五郎扔下来。
  纪五郎小小的身体在地上滚了几滚,晕头晕脑地爬也爬不起来,只睁着眼茫然地看着狞笑着接近他的黄究。
  黄究并不着急,直等到那小崽子的眼神渐渐清明,看向他的目光透出一丝恐惧,这才露出一个狰狞扭曲又带些兴奋的笑:“小崽子,现在才知道怕?晚了!爷爷要叫你知道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绝妙滋味!哈哈哈!”
  “你、你要杀我?”纪五郎的上下牙齿磕磕碰碰,声音也发着抖,惊惧地看着逼近的黄究,双臂撑在身后试图离他远一些。
  “哈哈哈!”黄究见他如此反应立时兴奋起来,气息都因此粗重起来,若是纪五郎还是那么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他反倒觉得无趣了。
  只见他自脏兮兮的袖袋里取出一个高不过四五寸的小瓷瓶,小心翼翼地从中倒出一粒药丸,跟着一伸手就揪住了纪五郎的脖领一把扯过来,捏着药丸朝纪五郎口中送去。
  “乖孩子,乖乖把药吃了,爷爷就不杀你了。”
  这万蚁噬心丹乃是他机缘巧合所得,本来有三粒,上回他亲自捉了个壮汉试药用去了一粒,如今只剩下两粒。
  当初那壮汉服下药后不过盏茶工夫便开始毒发,双手将全身抓挠得鲜血淋漓,在地上打滚嘶嚎,直被折磨了数个时辰后才气绝身亡。
  这小崽子不知道能挺多久,想想小崽子在地上打滚惨嚎的情景,黄究兴奋得眼睛都在发亮。
  纪五郎再怎么缺心眼这时也知道害怕了。他的眼睛瞪得老大,眼泪像一条小溪一样往下淌,直在那乌黑的小脸蛋上冲出几道沟来。
  “你你你……你屁/股下有、有东西……”纵然巨大的恐惧都要将他淹没了,纪五郎仍是哆嗦着嘴唇,抖抖索索说出这么一句话。
  黄究活到现在也算是个人精了,怎么会看不透这小崽子心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当下嘿嘿笑道:“小子,爷爷吃过的盐比你吃的米饭还多,这点小花招就想骗倒爷爷?”
  不过在这种情形下,这小崽子竟然没有哭号,反是绞尽脑汁想要拖延时间,这样的机变在这样的年纪可不多见,假以时日,必能出人头地。
  纪五郎见往日里百试百灵的一招今日也不灵验了,登时傻了眼。
  等黄究捏着他的下巴将药丸往他口中塞时,纪五郎终于祭出了最后的绝招——哭。
  虽然被捏着下巴有点影响发挥,但纪家五郎哭声的嘹亮程度直逼胡小胖子,甚而有过之而无不及。
  有道是会哭的孩子有奶吃,纪五郎无疑是此中高手。
  他扯开了嗓子干嚎,因为哭得太用力,连鼻涕都喷了出来,糊了黄究一手。
  黄究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震得耳内嗡嗡直响,手上的动作缓了这么一会儿,捏着药丸的手上已经被糊了一把鼻涕。
  老脸上已经松弛的肌肉忍不住抖了抖。黄究趁着纪五郎张大嘴干嚎的时候将药丸扔了进去,跟着顺手就着纪五郎的破布褂将手上的鼻涕蹭干净了。
  纪五郎的一嗓子还没有嚎出来,就叫那足有指肚大小的药丸堵了回去,噎得直翻白眼,半天也咽不下去,扭头就想吐出来,叫黄究眼疾手快抬住了下巴,两根枯瘦的手指在他喉咙底下一捋,那药丸咕嘟一下就滑了下去。
  纪五郎缓了口气,眼睛一闭,哇的一声又开始了干嚎——
  “爹啊,娘啊,老骗子要杀人啦——”
  黄究蹲的离他远了点,就等着看小孩毒发后死去活来的惨状。
  嚎了一会儿,小孩开始打嗝,声音也小了下来。
  这回是真的在哭了。
  “呜呜……娘,我想吃大鸡蛋呜呜……”
  ……
  啧啧,这时候还想着大鸡蛋,黄究瞅着小崽子那一身破布褂啧啧有声,瞧这一身破破烂烂的就知道家里定然不是个宽裕的,想吃鸡蛋那得逢年过节吧?或者小崽子过生日了也能吃上一个。
  黄究眯着眼瞧了一会儿小孩,估摸着这小崽子也有四五岁了,只不知道是哪个月生的,若是刚好赶上年月日都对——
  “小崽子,你哪个月生的?”
  纪五郎不理他,自顾自哭得打嗝,一边打嗝还一边咕哝着要吃大鸡蛋吃糖人吃糕等等。
  黄究本待不问了,心里倏忽转过一个念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老子时来运转就该发达了呢?
  他眼睛咕噜一转,把声音放到最温和哄那小孩:“你要是告诉爷爷你是什么时候生的爷爷就请你吃大鸡蛋。”
  纪五郎猛地抬头,眼睛瞪得溜圆,他就知道这么一哭大人都会受不住给他好吃的!
  “三月廿五!”纪五郎脱口而出。他旁的什么都记不清楚,唯独这个能单独吃一个大鸡蛋的日子记得特别牢。
  黄究掐指一算,摇了摇头,这日子可对不上,正暗叹自己果然没能撞上大运,忽的灵机一闪,多问了一句:“你今年几岁了?”
  “六岁!”小孩打了个嗝,响亮地回答。
  六岁,那就是……戊子年!
  黄究猛地打了个激灵,急忙掐指算了一下,登时兴奋得手都打哆嗦了。
  戊子年丙辰月庚子日!娘咧,老子今年果然要行大运了啊!
  黄究看着小孩的眼光登时就不一样了。这他娘的哪里还是惹人讨厌叫人恨不得一巴掌呼过去的小崽子啊,这就他娘的是他的转运金佛啊!
  ……等等!他刚刚给他的转运金佛吃了什么?!
  黄究脸色陡地大变,一个猛子就扑了过来,声音都变了调:“快快快快吐出来!”
  

003、赔了夫人又折兵


 又是抠喉咙又是灌水拍背,忙活了好一大通,小孩吐得满地都是,也不知道那一粒万蚁噬心丹有没有吐出来。
  纪五郎抱着肚子倒在地上哼哼唧唧,原本弄得乌黑的脸蛋此时被水冲干净了,显出来那么几分白嫩,鼻子是鼻子眼是眼的,看着还挺顺眼。
  黄究看着他那小脸惨白的模样还有点不放心,咬了咬牙,自怀里摸出一个药瓶,抠抠索索从里边倒出一粒丹药,想了想,又倒出一粒,老脸上的肉抖了抖,牙疼般嘶了一声。
  将两粒丹药往纪五郎嘴里一塞,黄究心疼的肉都在哆嗦,一边快手快脚捏着小崽子的下巴灌了几口水一边安慰自己——
  没事,这百灵丹虽然是能在关键时刻保命的难得好物,但是只要将这小崽子带回去,凭着功劳至不济自己也能混上个长老,没准还不是虚的,到那时不愁底下人不给自己上供!
  这么一想,刚刚那点肉疼登时消减下去不少。
  黄究瞧着纪五郎,也不记恨他不久前还领着一群小屁娃娃来捣蛋的事了,这会就像瞧见从天而降的金元宝一样,目光充满了喜爱,瞧那模样都恨不能把他揣口袋里了。
  等等!
  黄究恍然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脸色顿时又变了,一把拎过纪五郎的衣领,努力了一会儿,在脸上挤出一个自认为还算是慈和的微笑,尽量温和问道:“小娃娃,你是什么时辰生的?”
  纪五郎眨了眨眼,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要吃大鸡蛋。”
  黄究脸上一僵。旋即他很快把脸上的笑容拉扯得更大了,只是声音听着有些不大自然:“你告诉爷爷,爷爷马上就带你去吃大鸡蛋。”
  纪五郎小心翼翼望了他一眼,伸出两个乌黑的手指:“要两个!”
  ……
  “两个就两个!只要你告诉爷爷,要多少爷爷都给你买!”黄究斩钉截铁。
  纪五郎眨了眨眼:“我不知道呀。”
  “……什么?”黄究一时没反应过来。
  纪五郎声音小了点:“我不知道呀。”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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