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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藏不露-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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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的保镖因为是何进,根本都没有拦的意思。所以他得以长驱直入,一把推开卧室的门后,却好象被雷劈了一般,直直的定在原地。
床上蒋凌霄仰面躺着,常鸿斌一丝不挂的骑在他身上,两人身体的某个部位还在密切胶合,但让何进震惊的不是这个。而是血。触目惊心的一片血红。
蒋凌霄胸口插着只剩柄的匕首,血已经染红了半个床单。而刀柄,就握在被长发掩住面孔的常鸿斌手里。
……
何进下意识的上前两步,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太过强烈的震撼让他一时间大脑空白,露出少有的震惊表情。
蒋凌霄望着他,眼珠直突突的瞪出来,喉咙里发出一连串奇怪的响声。常鸿斌也感觉到门口有人,慢慢把脸转过来,竟然还带着笑,望着何进,神色的如常的叫:“进哥。”
就和他每次走进酒吧时他招呼他一样的表情一样的语气。
何进表情骤变。一步跨上去,把常鸿斌推到一边,捂着蒋凌霄胸口的匕首,回头冲外面大吼:“来人!”
头一次觉得手抖。
不可否认,在进门看到这一幕的瞬间,他也有过要是这个人就这么死了也好的想法。但真的只是一瞬。在看到蒋凌霄那无助绝望的眼神后,他根本来不及记起他以前是多么想摆脱这个人。他只觉的心慌。慌到只会拿床单不停擦他胸口溢出来的血,慌到忘了告诉受此重创的人要坚持。
“叫救护车!”冲门外闻声而来吓傻的人咆哮,何进竟然发现自己眼眶发胀。
该死,怎么会有这么多血。
忽然,一只骨节宽大的手覆上何进的手背,黏黏的全是血的触感,还有无法忽视,早该习惯的包容。
蒋凌霄用几近失神的眼睛,直直地望着何进,翕动着嘴唇,终是什么也没说出来,只越来越用力的握紧何进的手,至死没有合眼。
在蒋凌霄停止呼吸的那一刹那,何进的表情像提前进入坟场,死一般的沉寂。在所有人都因这突如其来的异变惊呆了,说不出话的时候,何进缓缓抽出被蒋凌霄攥紧的手指,用被血染红的床单盖住床上人难以直视的身体,然后在床边跪了下来。
笔直的跪下来,望着与他目光平行的,床头蒋凌霄死不瞑目的脸,把头低了下去。
这份情,我欠你。
就算他对他的感情从没想过响应,就算他厌倦了他无时无刻不危险的追逐,就算他想过摆脱,用种种彻底的方法,却没想过真的摆脱了,永远摆脱了,会让他心,有死过一遍的麻木,和突如其来的空虚。
也许直到这一刻,他才终于弄明白了,他也许不喜欢这个人,也许讨厌这个人,但他,并不恨他。没有他自己想象的那种痛入骨髓的恨,就好象没有他给他那种生死不计的爱。
他和他的感情,从一开始就不是对等的付出。以至在一个先逝以后,另一个感觉亏欠的,只会更多。
那份强大而无私的爱,直到那人还张开,望向他的眼中再也看不到欣喜和欲望的时候,才真正感受到它的离去。那个在别人面前叱咤风云,翻手云,覆手雨,人人望而生畏的黑社会头子,在自己面前更多时候像一只纸老虎,只会吼叫,就算伸出蹄掌,也会事前收起爪子。就因为他纵容太过,才让他习惯了顶撞,让人以为他不在乎。
但其实,他在乎过。那个男人为他做的一切他心知肚明。但他想要的他不能给,他能给的他不想要。他想自由,他却不愿放手,太多的感情反而变成枷锁,变成负担,最终激起另一人的反抗。
虽然蒋凌霄不是他杀的,但何进从不否认,他有动过杀他的念头。每次被他逼到忍耐极限的瞬间,他都会有这种念头。
他死了就好了。
他死了一切就都解决了。
结果这一时负气的无心怨念,在真变成事实的时候,给他本就沉重的自责又横添一笔愧疚。这辈子,恐怕都无法救赎。
蒋凌霄的葬礼办的十分隆重。何进以继任者的身份全程主持。虽然从始至终一滴泪没流,一句煽情的话没说,但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他脸上的庄严和冷沉,千钧压身的重负感。那是一种无法表达的感情--沉痛,负担。无法逃避的责任让何进显得异常沉默冷静,把伤悼的气息传递到每一个前来吊唁的人身上,让葬礼一直处于一种压抑有序,肃穆庄严的气氛中。
如果他早知道蒋凌霄改了遗嘱,把一切都留给他,包括财产,地位,甚至蒋氏一族,他会不会因而放下对他的怨恨,后悔没有早到一步呢。
何进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他知道蒋凌霄对他的感情,一直知道。但他没想到会有这么深。深到可以掏出来心给他看的地步。还记得他跟他要他的地位时他说过:“你要要,我就给。”
没想到是说真的。
夜深无人,连蒋家亲戚也熬不住回去休息的时候。何进一个人坐在灵堂里,点着烟看正对面蒋凌霄大幅的遗照,宛然如生。他指着他的鼻子骂他兔崽子好象还是昨天的事。结果,一回神,竟然就已经阴阳永隔。
这辈子,估计再也听不到有人带着气呼呼的纵容和自暴自弃的愤恨骂他兔崽子了。
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长的也挺不赖。
我不喜欢欠人情你也知道,为什么要让我欠一个这么大,还无法还的债呢?
半晌转开视线,垂下头一口接一口地吸烟。一夜天明。
治丧的时候,陆行川也来了。
其实他对蒋凌霄的印象只停留在小时候去何进打工的酒吧玩的时候,那个总是在他们周围出现的男人。带着匪气,用毫不掩藏,赤裸裸的目光追着何进的一举一动。那时,他就不喜欢这个人。现在他死了,他更没兴趣了。
但因为何进,他还是来了。穿的深沉,带着一脸幸灾乐祸迈进了灵堂。却在看到何进那低沉,如警告般的目光后,马上收起轻浮,恭敬的到牌位前上香,然后学者别人一样,站到一班真哭也好,假嚎也罢的亲属面前,说:“节哀顺便。”然后转过身看何进。
何进也看他,忽然发现,以前一直以为长不大,只会闯祸,只会撒娇,任性的孩子还是长大了。
他衣冠楚楚,英俊挺拔的站在那里,用符合他身份年龄的威严礼仪说一些场面上的客套话,却出人意料的得体。
原来,只有面对他时,他才会剥落成长的面具,回去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孩子。
忽然感觉鼻腔酸楚,何进抬头看墙壁上蒋凌霄的脸。
每个人都只会在爱他的人面前展露本性,无理或者任性。就好象陆行川轻而易举的抛弃他对他的关爱,他无数次对蒋凌霄的真心不屑一顾一样,只是因为他们知道他在乎他。不论做了什么,都会被原谅。
人,总是这么不知珍惜。
收回目光,陆行川已经站到眼前。
原来已经和他差不多高了。
专注的凝视。
直到有人离开,才发现要珍惜身边已有的。何进知道,因为蒋凌霄的死,他变的软弱了。
“你也……节哀。”陆行川站了一会儿,显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先前想好的挖苦之词,在看到何进寂寥的脸孔后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说出这么一句和别人没有区别的话。
不甘之余,却发现,那是他唯一能说的,也是唯一想说的。
节哀。
我不想看你这么难过。
何进笑笑,像是终于看到孩子长大了,目露欣慰,拍拍陆行川的肩,点了点头。
那一瞬间,陆行川忽然觉得他们之间一切芥蒂都没有了。
他像兄长一样拍他的肩头,表情虽沉寂,却目露温和。那是他许久都没有见过宠溺的温柔。让他有一头扎进他怀里的冲动。
当然……不能……
不是很情愿的告别何进,陆行川临出灵堂前还频频回首,发现这个他叫过哥的人,好象跟从前不一样了,像终于恢复点了人性,又变回了那个他熟悉的沉默却温柔的人,虽然可能仅仅是这一瞬。
蒋凌霄的死,带来的震撼虽大,影响却远没有那么大。因为遗嘱写的非常明白,何进接管了他一切生意,就等于接管了他在道上的地位。这要放在别人身上,可能会有人不服。但因为是何进,大家便都没有什么异议。对于何进的实力和威慑,众人早有领教。所以何进在接手新生意的时候几乎没遇到什么阻力。
至于蒋家,和蒋凌霄同辈的没有什么象样的人才,有心有力争位置的早被蒋凌霄铲除干净了,剩下的只是一些狐假虎威之辈,维持他们原来的生计轻易就打发了。上一辈可能还有几个老头子不满意一个外人来统治家族,却被何进用钱和现实封住了嘴。
于是,虽然经历了这么一次大震动,世界还是很快恢复平静。地上地下的生活还按原来的轨道继续着,正像那句老话说的,地球不会因为一个人死就不转的。
黑白两头的生意都上了正轨,何进应该说松了口气,却远比原先忙碌。正所谓分身无暇,任谁也不可能同时兼顾黑白两道,都滴水不漏。
舍弃其中之一是必然的。
至于常鸿斌,自从被警察带走后何进就没有见过。虽然知道他那么做是事出有因,但就算是蒋凌霄罪有应得,何进还是无法原谅。
他也知道常鸿斌那种长相,又是因为那种大逆不道的事进去,肯定会过的很惨。但他不会同情。因为他自认对他做的已经仁至义尽。本来以继任者的身份,他是应该手刃凶手给蒋凌霄报仇的,但他只是把他交给警察。
单是这一点,他已经算是对不起蒋凌霄了。怎么能奢望他再大发善心。最后还是乐明红着眼睛来求他,求他去监狱看看。何进想也不想的拒绝。乐明却不知死活的哀求:“何总,你去看看吧。鸿斌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你去看看吧,求你了……”
“为了我?”何进冷笑。
“何总……”
“滚出去!”何进不耐烦的调转座椅,面向窗户外面阴的发黑的天,心情极度恶劣。
“何总,”乐明却不愿意就此让他安心,“你还记不记得,八年前你在酒吧救过一个因为黑单差点被打死的服务生……那就是鸿斌啊……”
何进不耐烦的皱起了眉。
八年前?
那么久的事情,他早忘了。他看着不顺眼帮过的人多了,哪能一个个记得那么清楚。
“那又怎么样?!我救了他,他就这么报答我吗?!”猛地转过身,何进凶狠的瞪视。
“他是在报答你啊,他为你杀了蒋凌霄,你不是一直想摆脱他吗……”好象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话,乐明冲口而出。
何进一下就怔住了。
“鸿斌他一直在找你,何总,他一直想报答你,他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你,他全是为了你啊,何总……”乐明念咒一样的声音让何进前所未有的烦躁,忍无可忍的把面前桌面上摊开的文件全扫落在地,愤恨的咆哮:“与我无关。我什么也没叫他做!”
他已经受够了!
受够了这些人一个又一个,一厢情愿的牺牲。好象到最后都是他何进的错,都是为了他,他才是那个罪魁祸首。可明明他是一个恩怨分明,最不喜欢欠人情的人。到头来,却要背负这所有的债。
要他还吗?
不要。
那最好!他正好不知道要怎么还。
操,早知道八年前做一回好人,换来就是今天这种结果,他宁愿当时他什么也没做,看那个小子被打死最好。也好过让他对蒋凌霄的死愧上加愧,悔无可悔。
猛然扬起的纸张四散飘落,好象坟场上纷纷扬扬的纸钱,扰人眼目,动人心魂。
乐明透过一片繁乱看何进困兽一样狰狞的表情,叹息着低下头去。
他在自责。乐明看得出来,谁也看得出来。不论他如何不肯承认,又或者如何装作铁石心肠,但事实是,他在自责。在愧疚。在骂别人自作多情的同时怪自己后知后觉。
乐明想起监狱里常鸿斌那张安然的脸。
他是真的没看出来。
没看出来他有埋藏已久的往事,没看出来他对何进有不一样的感情,更没看出来一向隐忍温顺的人会决绝至此,眼都不眨的就舍掉了一生的幸福和自由。
他还以为会是何进替常鸿斌解决掉蒋凌霄,没想到,结果,正好相反。
“值吗?”乐明问过他。
那时,常鸿斌只是笑笑,没有一点悔意的笑容,让乐明一瞬间明白,他做的是他认为这辈子最正确的事。
29
公司里在偷偷流传着公司易主的消息。乐明仔细观察何进的脸色,却看不出一点端倪。一切都平静的好象世界末日,谁也不知道地球在什么时候爆炸,只能在弥漫着恐惧压抑的气氛里,小心翼翼的猜测私语。
遇到伏击是在蒋凌霄死后一个月左右。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从外面谈完生意回来的何进,随身的亲信刚下车给他拉开车门,就被一颗子弹射进脑袋。
何进反应奇快的关上车门,俯下腰,回手按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的乐明的头,沉声吩咐:“低头!”
就这一秒钟的额外动作,一颗子弹就钻进了何进的胳膊。
“开车!”明白狙击的不止一人,而且都是高手,何进当机立断的下令。
车子却没有动。
何进微微探头,就看到前窗上一个弹孔,司机不知何时已经瘫软在驾座上。
“该死!”何进紧俯在后座上,在不绝于耳的叮叮当当子弹头碰撞铁皮的声音中,沈声给毛旗打电话:“我在停车场。有人伏击,带枪下来。”刚说完,“哗啦”一声,旁边的玻璃应声而碎。
“啧!”何进又飞快的俯身,把乐明摁在身子下面,拿手护住头。等碎玻璃掉完后,略一低头就看见乐明抱着脑袋,瞪大眼睛看他。
“怕就闭眼。”何进告诉他,然后又护着他下俯避过挟风的子弹。
“是……”乐明小声答应,却没有闭眼。
何进箍着他的手臂沉稳,没有丝毫犹疑,若不是有血沿着袖管直流到眼前,乐明真要以为刚才子弹扎进肉里的那“噗”的一声是幻觉。
知道你是好人,也不用这么照顾下属,舍己为人吧。
一直一动不动,抱头垂眼的人嘴角不知何时微微牵起,只有自己知道的笑容里多了几分无奈。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道理千古不变。
“妈的,保安都死光了吗?!”何进忍无可忍的咒骂,子弹在脑顶呼啸而过,再这样下去,用不了三秒,他一定会被流弹击中。忽然手中一空,乐明竟然挣脱他打开车门跑下车去。
“喂——”何进急叫,一颗子弹又擦着他头发飞过去。等他再抬起头来,乐明已经把不知死活的司机从驾座上拽下去,自己把住了方向盘。
“何总,坐好。”
话音未落,车子就像跳起来一样甩出去。直接飞出停车场,开上宽阔的马路。何进费力的关上对面的车门,靠在后座上长出了口气。
妈的,简直就是在拍枪战片。什么人下这么大血本想要他的命。
然而很快,尾随而来的追踪者宣布这一切还只是开始。
何进往后看了一眼,就回头看坐在驾驶座的人。后者好象是感觉到他阴沉的目光,躲闪一番后终于在后视镜里把目光对上去,讪笑:“何总,您的伤没事吧?”
“你不是晕血吗?”何进问。
“啊?”前面的人眼珠转动,表情尴尬:“嗯……这个……可能刚才太紧张,忘了……”
忘了晕吗?
何进冷笑一声。“好好开车。”
“啊?哦。是,何总,我尽量,尽量……”
然后两人就都再没说话。
乐明秉承何进的旨意,把车开到已经不能单用“好”来形容,简直是精彩。在全市出了名拥挤的街道上还能保持极品飞车的气概,改道超车,见缝插针,左穿右窜,愣是把追在后面的三俩车困在百米外的车海中举步维艰。当然,自己也好不到哪去,在说不上是无心还是故意把一辆奔驰卡在面包车和公交车之间后,临时司机终于擦着汗转头:“何总,堵车。”
何进抬眼看他。手里还夹着刚点不久的烟。面无血色也面无表情,想必心情不好。
“是是,何总。我想办法。”不待何进吩咐,某人还算识眼色,鸡啄米样的点头。
情况一点也不乐观。
那些杀手虽然现在可能还不敢大庭广众交警眼皮底下之下开枪扫射,但再困一会儿难保不憋出个头脑发热,所以,无论如何,还是脱身为上。但也不能丢下车跑人,一来目标太明显,二来何进有伤,多少会有不便。
“何总,要不我们换辆车?”虽是小心翼翼的询问,却无异于上好的提议。
何进瞅他一眼,看了看右边道是一辆黑色奥迪,虽不太满意,却还是点了点头。
他们这辆车,的确太显眼。
结果乐明一得令就窜下车,却直奔前面的面包车。两分钟后,才在一片喇叭声中溜回来,打开车门冲何进心虚的笑:“何总,谈妥了。”
何进瞅前面老旧的面包难免皱眉。
“何总,难不成您你想换公车?”乐明面露难色:“恐怕司机不敢答应……”
瞪他一眼,何进坐进了面包车。
乐明小心翼翼的陪笑,心里也在喊屈。
以为这面包车容易啊。要不是他威胁恐吓外加把身上所有值钱东西都押上,那司机再作白日梦也不会相信有人要拿一奔驰换一面包车。原因就是坐好车晕车。
这不是有病吗!
面包车司机一脸茫然的被乐明劝下的车的时候,何进还不忘告诉跟他有空去天龙办车子的交接手续。何进当然是公事公办,不过就他现在那索命鬼一样的脸色,还有天龙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头,恐怕那司机已经在后悔一时头脑发热答应了这飞来横财。
然而不等他反悔,乐明已经钻进车子,从里关住车门——红灯已过,车流又开始动了。
一切都好象是早就算计好的。
乐明选得这“塞车”位置,让他们得一切行动都被后面的公车遮挡住,追击者根本看不到任何端倪。而且很快就要过十字路口,转个弯就可以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觉…
所以当两人成功摆脱掉追踪者的时候,何进并没有表现出太大的惊讶,更没有对临危不惧,超常发挥,为保卫两人安全立下汗马功劳的某人表示一下慰问鼓励,只淡淡的下令:“右转。去海滨路。”
“何总,你手受伤了。我们应该去医院……”乐明小心翼翼地建议。
“让你去哪你就哪,别那么多废话。”何进打断他,冷冷的训斥。
“是……”乐明暗自无奈。早猜到他一定另有打算,否则不会不找援兵跟他玩冒险游戏。不过只希望他伤是真的不重,否则他就真得负责他下半辈子了——谁让那伤是为他受的呢。
“换辆车。”走了一段路,何进忽然开口。
看来是想相当彻底的消失呢——乐明笑笑——那就最好换辆没牌照的车了。
当然,还是要先征求领导的意见。“不过何总,这车……恐怕再想换辆汽车是困难点……”
“你看着办。”何进眼皮都不抬的回,再一次表示了他用人不疑的气概。结果……
某通往城东的公路上,一辆带后车厢,载客用的电动三轮车马达轰鸣,快乐奔驰。后车厢里的人看不清楚,只模糊映出一个冷沉的身影。前面开车的倒是很容易看清,而且绝对让人过目难忘。
为什么?
有见过五官端正器宇不凡穿名牌西服怎么看怎么像白领精英顶风冒寒开着三轮车还笑得一脸愉悦的吗?
就像眼前这一个。
何进坐在颠簸摇摆,好象随时会散架的后车厢里,半垂着眼,看不清表情。一手支在膝盖上,夹着烟却没点。虽然姿势还一如既往的沉稳不惊,却还是可以看到额角有青筋些微抽搐。尤其是在瞟到那贴了胶布,还在不断往里灌风的玻璃时,眼中一次次杀机闪露。
人的忍耐,总是有限的,更何况——
“何总,没油了。”
四面漏风的车子渐渐慢下来,最终停在马路当间。开车的人尴尬的回过头来,底气多少不足。
何进竟然笑了。
姿势表情,什么都没变过一下的人,却让人感觉出他笑了。那只能用一个词来形容——恐怖。根本不用说话,感受威胁的人就采取行动,一边说着:“何总,您别急。别急。”一边冲下车,一把拖住一个骑自行车的。
“大哥,借你车用一下。”
……
当乐明终于成功的把自行车推到了何进面前,说着“何总,委屈您一下。”,笑得绝对讨打时,出乎他意料的,何进竟然什么都没说,只抽着烟,点了点头。
乐明当时就怔了,安静了一下才问:“何总,你伤没事吧。”
这么听话,不太正常啊。
“没事。”何进斜他一眼,淡淡回答。
“让我看看。”沉默了一下,还是固执的扣住了他受伤的手臂。
也许玩笑开过了。
虽然相信自己对伤势的判断不会偏差太大,但伤不重并不等于没伤,就算他想跟他单独斯混一会儿,也选错了时间。正想着要不要去抢辆车送伤患去医院,何进已经抽回胳膊,说了个:“不用。”非常能屈能伸地坐在了自行车后座上。用脚支着地,偏头:“还不走?”
命令的语气,平静过头的表情,凌厉的眼神对上的是一个ソケ涞梦弈蔚男鳹C?
无话可说了。
面对这样一意孤行的人还有什么常理可讲。
所以,何总,随你便了。你想去哪,我奉陪到底就对了。
脱下外套递过去,在对方疑问的眼神中恢复一贯畏缩的笑:“何总,您的伤太显眼了,我怕……”
不用再说,何进已经明白。如果不想更引人注意,假装正常是最基本的伪装。
仔细看了笑得忠心耿耿的人一眼,何进把衣服披在了身上。
今天某个没用的人已经表现了太多的精明。而某个警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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