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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人无踪-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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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直言不讳,连他都说“说不准”,那恐怕就没什么人敢说准了。
  然而总有人大胆。
  “臣以为,聪明人都不会以一敌二的。”讲话的是一个年轻人。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是一个长得漂亮的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是刚进门的沐阳。
  “诶,不然不然。”图岸摆手道,“隐伯国的野心已是昭然若揭,而巫平两国的联盟也是天下皆知。怎么样都是一敌二,若我们一起上,隐伯恐怕是吃不消。所以啊,他们一定另有打算。此次同时向两国宣战,他们是冲巫国来的,还是冲平国……说不准说不准。”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然而当来凰的目光扫过他们时,一个个立即定住,头瞬间定在原位不点了。怕提问。
  “老头,你就知道个说不准。”沐阳抱起手,略一思索,点头道,“不过你说的有道理。”
  来凰说:“那,各位觉得,我们现下该如何?”
  “臣认为……”沐阳说。
  “大部留守迎战,小部前去支援平国。”我说。
  原来大巫师果然是压轴的,众人纷纷表示“是啊是啊”“没错没错”“的确的确”。不过我谅解他们的没主见,因为这着实是一件很难说准的事情。况且再怎么说,自己的国家也比盟国重要吧,必然要败时,就推盟友一把,让他扛着。
  虽然我的本意是,长安的国才是我的国。
  “大巫师说的对。”来凰点头。他显然不是随声附和,而是认真思考过的。“还请大巫师今日回去卜一下吉凶,来日迎战时,还望施以法术,助我巫国大获全胜。”
  我点点头。
  隐伯国,这招够狠。就好比同时向两堆稻草里分别扔一颗烟雾弹,叫你猜猜那边的会炸。三选一,甲炸乙不炸,甲不炸乙炸,甲炸乙炸。选哪个都得先保护自己的窝吧。真是充分利用了人性的无可奈何点,好兄弟,我跟你再好,出生入死的好,大难临头也不能撇下自己老婆去保护你老婆吧?万一到我家的贼人是真贼人而到你家的只是个幌子,那我吃的亏谁补偿?你赔得起吗?既然赔不起,我就避免给你机会赔,咱们各自保护各自的老婆,等过去了还是好兄弟。完后见了面,还得互相尴尬地说:“兄弟,理解,理解。”
  真是,明知道是被分散力量还无可奈何。隐伯国,够狠。
  我独自向巫师殿走去,看着夜幕渐渐降临,天色由浅入深缓缓地连续地变着,走十步再抬头,天就微微加深了一些,远处的红云变紫,紫云变蓝,最后终于成了全部的深蓝。
  是我走得太慢了,还是天黑得从来就是这样快?
  我抬头凝望星宿,繁星点点,天河如带。东南方扑朔,西北方迷离。预示着战事不顺,却未知生死。可能消亡,可能重生。
  路过我曾住过的寝宫,那间当初惊叹好大,现在看来并不大的寝宫,我不禁向里面挪步。
  但是……我仿佛真的走进去了,那么……大巫师哪儿去了?
  每每夜里总有这么短暂的一段时间,我仿佛又恢复了原本的我,可以自己控制身体的行动。时间不长,顶多三刻,有时只是晃神的功夫。联想起当初娘夜里总来看我,我想,这大概是正常的,也许大巫师也需要睡觉休息呢,一个宿主两个灵魂,然后偶尔山中无虎猴称霸王……对我是猴。
  我匆匆跑到墙边,抱起许久未见的“故人来”,心疼地上下摩挲。拭去桌上的灰尘,把琴轻置其上,我紧张地再次弹起熟悉的旋律。《长清》,一个人。好怕,好怕大巫师突然回来,打断我这首寄予怀念的曲子。
  一曲终了,我满意地笑笑,仿佛闭上眼睛就可看到漫山飘雪,两个小小的身影在雪地里滚作一团,放肆地欢笑,尽情地打闹。
  我抱着琴走在月下,等着再度离开自己。手指探入龙池,摸到里面不平整,突然想起上次看到里面有字。于是趁着月色,我将琴腹翻向上,细细端详起来。
  龙池里依旧只认得“平安”二字,只是突然发现这些奇怪字符的构图,像是传说中的符咒,大圈小圈,字符有某种看起来也规律也零乱的排列方式。
  倒是凤沼里惊了我一跳,全是认识的字。刻着“巫书即灵魂,以火焚之七七四十九天,不灭之灵魂即消散不可复聚”。
  不明白其中内涵。
  大巫师很快恢复了对我的统治,所幸她对我带着琴没什么意见。
  
  这个秋天,枫叶格外的红。天高云淡,长河大漠,一派肃杀之象。
  我们来到约战的地点,安营扎寨,安顿粮草,打探军情,准备三日后的战争。
  高高的土丘上架起了气势雄伟的鼓台,一只一人半高的朱漆墨绘龙纹大鼓立在厚重的铜座上,一副岿然不动的样子。
  来凰一身灿金戎装,身躯瘦弱却难掩威严气势。他在众人瞩目中大步登上鼓台,双手握两只鼓槌,一下,一下,重重击打鼓面。
  “咚——咚——咚——咚——”鼓声庄严而隆重,响彻云霄,引得人心共振,备受鼓舞。
  “杀——杀——杀——杀——”几万人一同挥舞手中的兵器,高喊声整齐划一,震动天地。
  来凰在众人的呐喊声中昂首走下台来,步伐稳重,脸色却不大对,看上去很痛苦。离开队伍很远,他才扶着一株大树停下来,身子缓缓滑下去,肩膀抖动得厉害,不一会儿就爆发出止不住的咳嗽声,咳得撕心裂肺。
  风烟跟在来凰身后,我远远地看着两人的背影。
  风烟跪在一旁,心痛地扶着来凰的肩,轻拍他的后背,表情看着都让人觉得难过。他叹息般地开口:“为什么一定要亲自来呢?”
  来凰重咳几声,强 
 23、第 23 章 战事起 。。。 
 
 
  撑起身子,想要站直,却很是勉强,用沙哑的声音幽幽地说到:“知道隐伯国派来的主将是谁吗?”
  风烟不站起来,低着头,默默不语。
  “岑耳。我们见过的,对吧?”来凰低头凝视沉默的风烟一会儿,等不到他的开口解释,自嘲地一笑,“呵,我想看他死。……在我死之前。”
  风烟不讲话,只是从我的角度看去,一颗晶莹的泪珠从空气中经过,重重地坠到黄土地上,“啪”地碎开成了无数滴,每一滴都透明而纯净。
  




24

24、第 24 章 风烟散 。。。 
 
 
  (二十四)
  三日后,战争如期而至。
  来凰与风烟站在一辆高大精美纹饰繁复的八马战车上,我站在另一辆通体纯黑图案朴素的四马战车上,停在阵对的后方,四周是扛巫国大旗的步兵骑兵,前方是排列整齐的大军。沐阳和另一名中年将军打头阵,骑着威风的赤红大马。
  对阵的是一支人数明显不多但看起来各个精良的队伍,排列相当整齐,前排步兵弓箭手动作几乎完全一致,已是蓄势待发。打头的是一个眼熟的人,曾经在随国见过的那名隐伯国使者。他此刻嘴角挂着轻蔑的笑,正冷冷地看着我们。
  看来,此次巫国并不是主要目标,平国才是隐伯国想收的肥肉。向巫国宣战,无非是想牵制我们,不让我们支援平国罢了。
  然而既已至此,这一战是在所难免了。无论如何,先胜了这一战,是趁势攻隐伯的国中无人还是往东南相助平国,才能再做打算。
  云遮日,半日厮杀。
  然而所有人确实是低估了隐伯国。这场虽胜,敌方大军却大摇大摆地反身逃走了。而等我们追上我们以为的残兵时,却发现敌方不知从何处又冒出了许多人,而且一路上是处处有埋伏陷阱。待我们想抽身撤退时,却发现退路也被迅速截住了。虽然他们总人数比我们少,硬拼起来必然我们胜,但他们的目的确已达到,就是困住巫国,主攻平国。
  我们退到一个名叫“赤野”的平原时,岑耳再次现身,与我们正面交战。
  我,不,是大巫师,双手交叉相握,置于上腹前方,口中默念着什么咒语,语调虔诚。再抬眼看时,我方的弓箭,刀枪,剑戟,所有兵器的尖头,都燃起了淡青色的火焰,掠过之处,便是敌军的大片白骨。
  眼看胜利在望,来凰唇角泛起淡淡的笑意,远远注视着岑耳无奈拼杀的样子。风烟从他的侧后方深深地望着他,看到他有了笑意,自己也跟着放松了表情。
  沙尘骤起,风烟拿起手中的纯白鹅绒大氅,上前一步,披在来凰肩上。
  千不该万不该,不该让岑耳无意间瞥到这一幕,才令其想到了垂死挣扎的办法。
  “风烟!”岑耳边拼杀边开口,“许久不见了,是否想我了呢?”
  风烟的手还停在来凰颈间,此刻听到这种话,愣愣地回头,眼神痛苦地望向岑耳,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来凰额上明显暴起了青筋,下颌骨因咬牙过于使劲而显得格外明显,眼中冒着十足的火气,狠狠望向岑耳。他挥起紧握的拳头,打掉颈上风烟的手。立即又转身握住风烟的胳膊,另一手指着岑耳的方向,咬牙切齿道:“去杀了他!”
  风烟仿佛听不懂般,抬头望向来凰,目光中写满了“你说什么”。
  来凰将他拖下车,拖到一个骑兵面前,命令骑兵下了马,使了全力将风烟甩到马身上,说:“你去杀了他!”
  风烟再抬起头时,已是双眼噙泪,睫毛微一颤,两滴泪水便珠子般滚落脸颊。他就这样可怜兮兮地望着来凰,低低地求了一声:“不要……”
  周围的士兵们都有点看不下去了,满脸同情地看着瘦弱的风烟。然而来凰却硬生生地把头扭开,不看风烟的眼睛。
  风烟接过士兵手中的长戟,决绝地跨上马,再望无情的来凰一眼,狠狠一夹马腹,俯身向前冲去。
  我看到,风烟的表情越来越扭曲,越来越痛苦,冲进战场中央时,已是满脸泪水,双眼也是水雾模糊的。他举起手中的兵器,狠狠地刺向岑耳,却被轻松躲过了,再刺,又被躲过。最后,手中的戟也被对方夺过。
  岑耳举起长戟,预备朝风烟胸口刺下。风烟闭上了眼睛,等待生命的结束。
  “不!”一声高喊,来凰纵着一匹马,从队伍里冲出去,冲到战池中。
  众人皆是一惊,只有岑耳反应飞快,立即调转了矛头,戟尖指向飞奔而来的来凰。“嗖”地一声,锋利的戟划破干燥的空气,几乎擦出星星火花。
  中了。有人被刺中了。炙热的血飞溅了一世界,染红了他身上的一袭天蓝色轻衣。
  风烟那纵身一跃,挡了那无法阻止的尖利戟尖,最终落在了来凰的怀里。
  “呀——”沐阳从另一边红着眼睛奔来,挥舞手中燃着怒火与咒火的大刀,一刀砍下了岑耳的脑袋。
  然而有些事情,终究是无法挽回了。
  我们战胜了,气氛却冷峻到了极点。来凰抱着奄奄一息的风烟,一路上表情木木的,只是嘴巴里不停念着:“马上到了,马上回家了,坚持一下好不好。”
  随军大夫只是摇头摇头一直摇头,气得来凰把他们一个个踢翻在地。“我们回灵昭,赶快回去,你一定没事的,没事的……”
  沐阳和我难过得几乎痛哭起来,但怕让来凰更加心痛,只得强忍着,默默伤心。当然,是本质的那个我。
  然而在踏入灵昭城门的前一刻,风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眼角流出了最后一滴泪,滚烫的泪,滴落在城门下,他狠心地放开来凰的手,半条胳膊晃晃荡荡地从身侧垂下。
  我听到了,他虚弱地开口,最后嘱咐道:“凰,回去以后,记得吃药……吃药……”
  天上一丝云也无,空气凝重得可怕,狂风卷起尘沙,无情地拍打在脸上,耳边有生命远去的声音。
  一路不曾落泪的来凰,此刻抱紧了怀中再不能哭,再不能笑,再不能讲话,再不能动,再不能爱他的风烟,眼泪“簌簌”落下,顷刻便是放声的哭泣。
  “药,我还吃那药做什么……”
  重重地咳嗽许久,一口鲜血吐出,又染花了那天蓝色的衣服。
  风烟死了。我还记得当初初见面时,他仿佛一个无忧的少年,说:“要进城吗?跟我走吧。”;我还记得他也曾大笑,也曾为一个可怜的小女孩大哭;我还记得,故事里,少年来凰说过,“我此生绝不会让风烟再受苦,绝不让任何人伤害他”。而如今呢?
  
  “陛下,眼下当早作决断啊。是否派兵援助平国?”图岸焦急又不失恭敬。
  “出去。”来凰坐在床沿,定定地望着床上睡得安详的风烟。他背对着我们,看不到他的表情。
  “陛下。”沐阳酝酿许久开口,但还是顿了顿,“请节哀,让风烟早日……入土为安吧。”
  来凰的双手紧紧握了握,然后缓缓松开,“葬在我的陵中吧。”
  “万万不可啊!”“陛下请慎重啊!”“有违祖宗礼法啊”……一干老臣齐齐跪下哀求。
  很久的死寂。
  “哼。”来凰也不回头,“料到了。那……烧了吧。”
  “啊?”沐阳惊讶地失声。
  “这样,才可以留在身边。”
  风烟被抬走时,来凰依旧不肯松开紧握的手,跟出去好远好远。
  当夜,来凰彻底病倒了,高烧不退,神昏谵语,新老御医进进出出,均是一脸沉重。
  “怎么样了?”门外守候的大臣们纷纷询问着,每个出来的御医都是只摇头不讲话。
  “那么,是否该考虑……立储之事呢?”一个文官大胆地说。
  “这……”众人面面相觑,都不敢做决定。最后众人目光落在我身上。
  我看看他们,开口到:“我进去探望一下,诸位请稍后。”
  看着来凰病入膏肓的模样,我心里不禁感到阵阵荒凉。这,究竟是谁害了谁呢?我想,恐怕来凰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有多深爱风烟吧。
  “本王膝下无子,巫国,就暂时交给弟弟了。”来凰勉强睁开眼睛。
  我无奈地笑笑:“你还真是不负责任啊。”
  来凰指指一旁桌上的白玉雕龙王印,示意我拿去。
  我欲出门时,听到屋里传来幽幽的一声:“将我也烧了吧。”
  我回头。
  “与风烟一起,洒了吧,洒在这天地间。”
  
  来凰也死了。短短时间里,他们便双双离去。真是,令人难过。
  我坐上高高的王座,俯视脚下跪拜的群臣。
  “大家有意见吗?”我的声音因为海拔的升高也平添了几分威严,几分冷峻。
  群臣身子俯得更低。我是巫国百姓最信仰的大巫师,是前朝公主的孩子,是巫王的弟弟,最重要的是,眼下战况危机,国不可一日无主,没有王室子嗣来继承王位,只有我来暂且代理了。这令我惶恐。我是说本质的我。
  大家普遍没意见,有意见的,也明白大理,绝知现在不该挑起内部矛盾。国将不保,谁能打胜仗,谁就是大英雄。
  “那么……立即出兵,赶往白沙原。”我下令到,“沐阳将军,能否担此大任?”
  “没问题!”
  “陛下英明……”
  白沙原,是现在开战的地方,在平国境内。岚关以及北部数城在不久前就失守了,如今隐伯国攻到了白沙原,已是深入平国腹地了。
  冬天就要来了,不知道这场战争,是否能在下雪前结束,不知道这次的结束,是如何的结果。
  几日后,前方来报,兵力不足。这隐伯国,究竟有多大实力?真是可怕。
  我坐在大巫师殿的水池旁,望着星辰卜吉凶。东南方晦暗不明,像要陨落的样子。西北方闪闪烁烁,大概行卜的时日尚早,还前路未明。这是本质的我也能看到并且大致猜懂的,而另外的景象,却是我不能懂的——北方九星连成一线,西方月亮遮住了太阳。
  “铜镜,铸好了吗?”我问身旁的一个白衣女子。
  “还没有。再有三日便可完成。”
  我点点头。也就是说,还有三日,我的记忆就会注入镜子里,我,就将是躯壳一具。
  门外有人来报:“禀大巫师,有客来访。”
  “请进。”
  来人趋步来到我面前,拱手作揖:“拜见巫王陛下——”
  我抬头看他时,顿时两下愣住,怎么回事?怎么会是……
  “怎么是你?”那人语气诧异且略带不安,“难道说……啊哈,您可真是深藏不露啊,啊哈,果然是……哈,哈哈,佩服佩服……”
  我镇定地说:“硕言?”
  “是是是,您还记得小人。原谅小人当初口出狂言对您不敬,是小人眼拙没看出您的计谋。”硕言语气恭敬。
  “此次你来,是想……”
  “啊,小人是替隐伯王来带个话。巫王您巫术高明,现下又坐上了王座,我们陛下希望与您合作,待吞并平国以及其他各国,隐巫两国可平分天下。不知巫王意下何如?”说完,不见我回答,硕言略抬眼瞄了我一眼,见我瞪着他,又匆匆低下头去。
  我轻蔑地一笑。当我傻?利用我吞并了各国,最后,隐伯还会留我巫国吗?但我没说这个,却问他:“你不是平国的谋士么,怎么,是奸细吗?”
  “啊不不不,”硕言摆手到,“陛下,良禽择佳木而栖嘛,小人走遍各国,深知天下唯平王和隐伯王最有才干有胆识,而那隐伯王性情不定暴虐成性,待在他身边危险性太他么大……不不不,不是太他么大,是太大……所以本想助平王成就一番功业伟绩的,谁料刚到平国平王就他么遇刺了……唉,大势已去,小人就只好去隐伯试试了。这也着实是无可奈何啊……”
  “哼。”我冷哼出声,幽幽看进他眼睛里,说:“你很快会死的。”
  “啊?”硕言讶异地看我。
  “第一,你话多。第二,你太他么不会说话。真不知你那脑袋怎么长的,想得通计谋,想不通管住自己的嘴。”
  “这个……这个……”硕言支吾。
  好!大巫师,说得好,我第一次给你鼓掌。然而……
  “我可以合作。”我说,“不过,下一战开战日期,要延后到腊月初一。”
  “这是为何?让残兵得以喘息,恐怕不好吧。”硕言表示不理解,随后又觉得僭越了,立马低头。
  “你不需要问。只有这样。”
  “好。只是推迟五日,没问题。”
  硕言走远,我才考虑清楚这个对话的内容。看来,情况对长安不利。怎么办?我有没有办法帮助长安呢?
  我集中精力意念去控制身体,无奈一点用都没有。万念俱灰之时,我试着用意念提问:“你究竟想做什么?”
  没有人回答。静坐很久之后,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响起:“我要这天下。”
  “什么?”我再无声发问。
  “这天下,本就是巫国的。如今,却被乱七八糟的人搅和成了乱七八糟的样子。这三百年,是我的耻辱,我对不起巫族的族人们。待蚀日之时,世间阴气最盛,我的巫力将提升百倍,可一举夺下平国和隐伯国。我要恢复理想的世界,我要推倒这肮脏混乱的一切,重建美好的天下……”
  一池静水突然骤起波澜,颤动的水面上幻化出一幅幅仿若真实在眼前的画面——混沌的天空中,有幽蓝的巫光笼罩,荒野焦土上,遍地横尸,血流漂橹。荒凉无人的大地,千里万里。孤零零地王座上,大巫师,就是我,高高坐着,笑看这一切……
  这是……大巫师的心中所想。大巫师,真是一个活得太久的变态。我就只能看着她,将这一切付诸行动吗?我要看着这罪恶发生吗?不,太可怕。
  “你不是活腻了吗?为什么不了断了生命呢!”我尽量让意念表达出恶狠狠的语气。尽管它是无声的。
  “活是活腻了,可是,还不想死。”轻飘飘的声音,“所以,要做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呵,大巫师,你是世上最变态的变态!
  忽然,我觉得眼前有亮光一闪而过。待定睛寻找时,却什么都没发现,只有一池不太平静的水,池周的铜镜,和那些明灭的灯。只是……池底中央的那块砖,是我眼花了吗,我怎么觉得它在水波中微微晃动。
  我试着下水……果然,大巫师大概过于疲惫了,又休息去了,于是我得以自由行动。
  水不深,一人高左右。但我仍然害怕。但我不能害怕,要果断,否则等大巫师回来了,就什么都做不成了。
  屏住呼吸,我第一次勇敢地主动沉下水。睁着眼睛,扑腾到那块可疑的砖附近……
  




25

25、第 25 章 解盟约 。。。 
 
 
  (二十五)
  我用指甲扣进砖缝里,迅速一挑,那砖果然就出来了。我快憋不住气了,吐了一口泡泡,抱起那块砖,站直了身子,屈腿一蹬,把头探出水面。深呼吸一口,然后朝池边扑腾过去。
  不理会湿漉漉的身体,我一上来就开始仔细端详这块青铜兽纹砖。正面没什么特别的,但是反面……居然是一面圆形的镶嵌铜镜。
  我把铜镜捧到身后的屋中最大的灯,立式凤鸟展翅灯下,仔细看向里面。
  里面是我的脸……然后,渐渐模糊起来,混乱起来,眼睛一阵难以负荷的晕眩,但我知道,必须坚持,必须看清楚。时间不多了,大巫师该醒了。
  镜中的景象渐渐清晰了,赫然两个古老的大字——“巫书”。这,就是琴上刻着的“巫书”吗?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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