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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横山庄-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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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在最后的章钰看着他们离开,暗暗将一个小瓶子塞到昏死在地上的彦卿手里,回头对狱卒丢了几锭银子:“好好照顾他……”遂匆匆跟了出去。
  狱卒一愣,却也懂得有些事情是自己不应该知道的,将银子收在怀里,只等得这一帮瘟神都离开了才打开旁的一扇小门,恭敬道:“尚书大人,他们都已经走了。”
  这门后站着的赫然就是发现令牌被拿走、“即将到来”的新任刑部尚书章大人。
  章大人点点头,皱眉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道:“都收拾干净……这人得快些解决了……”便也离开了。
  应付完前后两拨人,那狱卒刚想松口气,却突然发现自己动不了了,而在他看不到的身背后,三个从天而降的流浪汉将地上昏死的彦卿裹起来带走了。
  腊月即将破晓的时候,西北郊外,火光冲天。
                      
作者有话要说:  




☆、劫

  彦卿梦见自己不断地奔跑,好像在一条没有尽头的路上怎么费尽力气也逃不开身后即将迫近的危险,整个人都筋疲力尽,沉重的脚步几乎再也迈不开的时候,脚下突然踩空,整个人就从悬崖上跌落了下去,身体一震,额头猛地向坚硬的身下一撞,痛醒了过来。
  醒来之后他才发现自己是身处在一间乡下的茅屋里,身上早已经换过了干净衣服。明亮的阳光穿透两层窗户照在桌子上,能够看到被照亮的灰尘在跳舞,外面“咯咯”的鸡叫和狗吠声,一切尽如世外桃源归园田居,彦家被查抄,西北郊大牢受辱似乎只不过是一个梦。
  “你醒了。”一个逆光的人影打开木门,吹进来的冷风让彦卿一下子清醒过来,就看到那人手里端着一个正冒热气的陶碗“正好把这碗药喝了。”
  “你是什么人,我怎么会在这儿?”彦卿不会忘记之前赵志远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按照他们离开前的情景,他怎么也不可能会将自己从西北郊大牢带走,但是又怎么解释自己现在的处境?
  端药的人一愣,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显然对方根本没有认出自己是那三个流浪汉中的一个,便露出一个尚算温和的笑容:“西北郊大牢昨夜起火,你那时差点被火烧死,是我们少主人救了你。”这话符合他们一贯言简意赅的习惯,不过对彦卿来说却是恰恰隐藏了最重要的几点信息,而误导他往另外的方面想去。
  “你们少主是什么人?”
  “亨一,你赶紧出来一下,少主人——”一个人影凑在门外轻轻扣了两下门板,声音里透出几分焦虑。
  “等我出来细说。”同时端着药碗名为“亨一”的男人看了彦卿一眼,立刻放下东西走了出去
  “利一,你又慌乱什么……”后面的声音似乎是因为走远渐渐就听不到了,但彦卿隐约也明白这二人似乎是什么大世家从小培养的高级侍卫,谨慎小心并且对主人家十分忠诚。
  如今的彦家易经败落,如果只靠彦卿他一人要挽回些什么显然是不够的,不论这些人来历是什么,一个显赫的背景必然是能够为他提供不小的助力,对他而言也是一个极好的机会。只是彦卿此刻却根本来不及想这些,只因听到那侍卫说“少主人”想必正是那位救了自己的“少主人”,又是几分迫切的好奇,又有几分不可说的担忧,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未好的伤势,便费力起身要过去看看。
  只是等他到了门口,却被那名为“利一”的侍卫拦住了。
  彦卿看着眼前这人满脸戒备的神色正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就听到里面传出一个少年清澈的声音:“利一,让他进来。”
  彦卿进去之后才发现屋里有三个人,一个是亨一,一个在整理银针似乎是大夫却被亨一称之为“贞一”,另外就是盘坐在床榻上的少年,眉眼秀丽肤色苍白像没有血色一般。
  彦卿看着眼前陌生的少年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侧脸,心里不由奇怪为什么这班主仆似乎特别注重自己容貌而完全不自知那些小动作完全使因为对方看到他没有看穿他们的易容的真相而不自觉流露出的缘故。
  “是你救了我?”彦卿有些迟疑地开口,原本他十分担心自己被赵志远欺辱的模样被这些陌生人看到,但显然这些人从他醒来都没有对他露出过异样的神色,又因为亨一那一番话的误导,只当这些人救自己的时候大牢的火势已大,完全没有发现。
  少年没有回答他,苍白的脸上露出几分傲然的不屑。
  彦卿不由感到几分尴尬,讪讪道:“虽然不知道诸位怎么会恰巧在西北郊大火的时候来到并救走彦卿,但彦卿毕竟是待罪之身,也不敢多作打搅,救命之恩日后相报,这里就先告辞……”
  “我们不过是去西北郊外大牢救人顺便带了你。”少年冷冷道,“不需要你回报。”
  彦卿闻言心中一紧,可见那蹊跷的大火也是这些人的缘故。不论这些人是什么身份,就单单为了救人敢在西北郊外放火烧大牢,彦卿便不敢与这班人作太深的交往,更况且赵志远走前那番话,彦家的事情看来并不像章大人说的那样简单,就他被关在西北郊大牢那么些时日早该想明白,如果父亲为此出了什么意外,他这做人子的又该如何自处?不管怎么样都是要亲自去查清楚事情真相,向天子伸冤的。
  “那彦卿谢过诸位恩人,先行别……”
  然而他一再辞行却没有注意到少年明显冷下来的神色,只听得那少年嗤笑一声道:“你现在是全城追捕的逃犯,一个人孤身行动恐怕很快就会被抓回大牢,甚至还会害了在此躲避仇家的我们。”
  “少主,这位先生既然要走,便不留就是……”
  “闭嘴——”听到身旁的利一出言相帮,少年竟是异常恼怒,“你们欺我孤身一人在外,我竟是这点小事也做不了主么!”
  话至此,三人惶恐跪地连称“不敢、有罪”。
  少年却不理睬,转而眼神阴翳地看着彦卿道:“我也不是要强留你,不过是为了彼此安全起见,还是暂时不要分开行动的好。”
  彦卿无奈,只得暂时先答应下来。转念一想,自己目前身无分文又重伤在身,借着这几人是庇护将养好身上的伤也未必不是坏事。遂离开的念头也暂时放了下来。只是心里就不由地开始对这主仆四人的身份更加好奇起来,看那少年的气度做派到又几分大族世家的风范,但京师范围内大大小小的世家他多少都有接触,印象中却没有与少年这一号人物相符的,若说是异地而来到有几分可能。但再看那三个侍卫却又不像普通世家会培养的,更何况各地的几大世家并没有暗自来京的必要,又放火烧了西北大牢,做这样的事情,不是等同谋反吗?
                      
作者有话要说:  




☆、逃

  彦卿跟随他们一路却是往南行走,心里不由焦急起来,虽说这样会更容易逃脱官府的追捕,但如若下次他孤身一人,又怎么能跨越这千里之遥回到京都来查明彦家的真相?几次三番想要辞行,都被少年阴冷地拒绝了,反而强令那名叫“亨一”的侍卫跟在他身边,竟是连不辞而别都做不到了。
  这样行走了数日,大约即将要渡江的时候,少年却突然病倒了,彦卿也这才知晓,那少年之前一直有伤在身,不过主仆四人都有意瞒着他罢了,原本一直靠那贞一用银针压制,只是这几日不知是误吃了什么发性的食物让少年猛然高烧起来。
  三人无奈,只得让亨一先行赶回去寻求帮助,贞一同时看护少年缓解病情为亨一拖延时间,仅剩下的利一忙里忙外,自然是顾及不上别的事情了。
  彦卿便躺在床上假寐,耐心等得天黑了,夜深的时候大约应当是那两个侍卫累得要入睡的时候,悄悄起身,看了一眼还亮着一盏豆灯的另外一间茅屋,心里暗道一句“别过”便什么也顾不上拿,匆匆奔了出去。
  彦卿从未一人出过远门,也不知道如何辨别方向,只得估摸着往大约是北边的方向走,很快就钻进了一个树林子里,这样又是在树林里胡乱寻找方向,兜兜转转走了许久,远处的天色就开始蒙蒙发亮起来。
  彦卿又累又饿,只有腰上系着的火石和一小壶清水,点火是怕引起人注意不敢点,只能抿一小口水,就地坐在一块凸起的石头上,歇一会,感到头上淌下的汗水有些发痒,看看自己身上灰暗布衣,一皱眉,便用袖子抹了一把,手一甩下来却猛然摸到个毛烘烘的东西吓得一把将手里的水壶都丢了出去。
  借着幽暗的光线,才看到那不过是一只死掉的鸟雀,身体已经僵硬,只有凌乱的毛发还被风吹动着。
  看着眼前的这些,也不知道是想起了什么,彦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抱住自己头不动了。
  过去好一会儿,平复了心情,他慢慢爬起来,将那丢出去的水壶捡了回来,在看到因为塞好的盖子没有水露出来,才重新把水壶好好地系在腰带上。
  此刻天色已经大亮,腹中饥肠辘辘的感觉很不好受,再看那死去的鸟雀也不像在夜半的时候那么可怕了,便凑近了用树枝拨弄着,想要作弄来吃,只是怎么看着,君子远庖厨的彦卿公子也不知道如何要将这么一团毛物变成可以果腹的食物。
  最终彦卿还是放弃了自己动手的打算,沿着一缕青烟走到了树林边缘,看着不远处的农家正打算腆着颜面去讨要些吃食,却突然见到像是名叫贞一的那个侍卫出现在村子里面。便也不敢再多想,正打算起身往回走,却猛地被一双冰冷的手捂住了口鼻。
  “不要出声。”一个冰冷的声音凑在他耳边说道,“贞一的武艺虽弱,这么远发现你还是很容易的。”
  彦卿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那个少年,顿时屏住呼吸不敢动弹,心里却忍不住想这人浑身冰冷气力十足的模样根本不像是受伤患病的,又回想起初见面时双方险些起争执的态度,难道这主仆之间竟也是有间隙的?
  等眼看着那贞一走远了,少年才松开了彦卿脸上的手。
  “他们不是你的侍卫吗?”彦卿忍不住问道。
  然而少年回答他的却是肩膀上传来的一阵剧痛,竟是被他单手擒住飞快地在树林子里穿梭起来。
  彦卿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像是浑身被无数枝条抽过一遍,最后被少年丢在冷硬的地面上时还有几分恍惚,只觉得眼前昏暗得厉害,之后才发现原来是一个十分隐蔽的洞穴,然而少年一停驻下来,就捂住胸口猛地咳嗽了几下,脸上的血色更褪了几分。
  “你真的受伤了?”彦卿看他虚弱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少年冷冷看了他一眼:“就算我受伤了弄死你也是很容易的事情,你最好不要乱动歪脑筋,被官府的人捉到是死,引来不必要人的注意,也是死。”
  “我本与你们主仆之间的事情无关,也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何必将我强拉进来?”彦卿愤而质问道。
  “我说了我只是为确保自己的安全。”少年仰头吞了一粒药丸,而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歪头看了彦卿一眼,满眼恶意的笑道,“你以为他们三个之前要让你离开是为了什么,你倒是看看现在你若走出去被他们找到之后,他们第一个要做的是杀你灭口还是废你五感手足?”
  彦卿被少年眼中冰冷的杀意怔住了,他知道这些人似乎与他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却从来没有想过人命会这样被视若草芥,嚅嚅嘴唇,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少年说完这些话,看了彦卿一眼便闭上眼睛盘坐调息,仿若老僧入定一般不再动弹。
  彦卿本就饥饿疲倦,又看那少年打坐之处恰恰挡住了洞口,便也不再多想其他,将外衣平铺在地面上靠着石壁闭眼小憩。
  一觉醒来,只觉得浑身腰酸背痛苦不堪言,又加之洞穴中光线昏暗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彦卿看那少年仍是之前盘膝的动作未变,只是眉头紧紧皱了起来,苍白的嘴唇微微发抖,凑近了就能感受到一股迫人的寒气,竟好像是冻僵了的样子。
  看那少年身体不自然地颤动,像是有人随手一触碰就会往旁边倾斜倒地下去的模样,若是这时候彦卿推开他走出洞去,引来那三个侍卫,必然是能够趁机逃离这片林子,等到这班内讧的主仆想要找他时他也早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
  然而彦卿却略一迟疑,将身上的棉衣脱了下来,盖到少年身上,为他擦去脸上的冷汗,低头想了一会儿,又解下腰上的水壶,用撕扯下来的布片沾湿了些清水,润了润少年干裂的嘴唇,看少年仍旧没什么反应,便伸手在他的衣物里翻找了一遍,掏出几块干点,和水揉碎了一些塞进少年嘴里,也不管他能不能吞下,然后又掰开半块就着壶里的冷水吃了,才将剩下的都贴身收好,又靠着石壁休息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仆人

  彦卿醒来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只见那少年端坐在他的面前,身上还披着他的棉衣,只是神色专注十分古怪地看着他,好像在考虑着什么重要的事情一般。
  “你怎么不趁我运功的时候离开?”少年清冷的嗓音回荡在洞穴中,“要知道我现在恢复过来你再想走就没机会了。”
  彦卿闻言脸色一白:“你想杀我?也罢,我也不是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果,就算东郭明知狼性凶恶也要救它,我也没有办法眼睁睁丢你在这洞穴里活活冻死,或是被你的那些逆仆找来杀死……”
  “杀死?逆仆?”少年咀嚼着彦卿的话语蓦然笑了,“不,他们不会杀死我,并且他们也不是逆仆,正相反,他们十分忠诚,只可惜忠诚的对象不是我而已……我发觉自己现在有点儿喜欢你了,我不打算杀你了。”
  彦卿不自觉打了个寒颤,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听到少年笑着说“不打算杀你”的时候便有一种极不好的预感浮上心来,只硬着头皮道,“是吗,看来是我误会了一些事情,但既然你愿意放过我,现在身上也大好了,正好我也有要事在身,也不多做打扰,就此告辞……”
  话还没有说全,彦卿就一头倒在了少年怀里,少年冷笑着用苍白冰冷的手指慢慢抚过他的后脖颈,一下一下:“既然我允许你关心我了,便不准你从我的身边逃开……”
  “出来——”少年像是发现了什么,陡然拔高音调怒喝一声,向洞穴外丢了一块小石子。
  “少主——”亨一捂住被击伤的肩膀从洞口外进来,跪倒在少年面前。
  少年眸色一暗,正要再次扬手却被另外一个声音止住了。
  “少庄主息怒,亨一办事不利并冒犯少主人应当受罚。不过少主离开山庄这么久也是该回去了。为了瞒过贞一逃离,少主走火入魔的伤势还需要回到山庄让主上细细查看才是。”
  “耿少潜?”少年眯起眼睛看着那个从亨一身后走出来的男人,“我父亲竟然舍得让你耿大总管离开来找我?怎么,他已经回山庄了么?”
  “少庄主言重了。主上确实是日前回的山庄。”
  “回了山庄又怎么样,还不是派出了你这只看大门的狗,却不肯亲自来看我一眼——”少年情绪突然失控,瞪向耿少潜的双眼充血通红,失去了往日的清明,双手一扬便不管不顾与那耿少潜在这狭小的洞穴中对打起来。
  耿少潜看他举止便知道他这是练功过于贪快急功近利走火入魔的后遗症,也不敢真的伤了他,只好一面躲避他的招式,一面伺机寻找破绽制住他再说。
  只是没想到这少年在离开山庄的十几天时间里突飞猛进,连连闯破两道关卡,耿少潜一时也难以确保在完全不伤人的前提下将他制住。最后没办法,只得取了一个“拖”字诀,两人比拼内力,完全将少年累倒了才算是止住这场恶斗。
  少年发泄完了,眼中也恢复了几分清明,气喘吁吁地被抱在耿少潜怀里,仍是指着躺在地上的彦卿道:“把他也给我带回去,明天我一睁眼看不到他就罚你们都拖出去洗山门……”然后指尖一软,就趴在耿少潜肩膀上累昏过去了。
  耿少潜看了一旁的亨一一眼,亨一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二话不说,任劳任怨地撑着被自己少主人打击的伤势,将那地上的彦卿像背破麻布袋一般甩起来驮在背上,跟上耿大总管的脚步离开了。
  
  耿少潜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大江,正躺在一艘乌篷船上随着碧悠悠的河流轻晃,不过这次他知道了自己即将要去的地方,连横山。
  那突然出现的名叫耿少潜的大总管是这么告诉他的,少年陷入了昏睡,据说的因为身上的伤势。彦卿却并不担忧,少年之前说过这些人并不会要他的命,当然就算是他们真的要杀人,凭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在这河上的小乌篷船里也是毫无办法的。
  船行过几日又换马上了山道,期间少年也一直没醒过来,一行人在山中绕了几日到了一处山峦脚下,眼看着不远处连绵不绝的山丘,苍松翠柏,郁郁葱葱,半掩半藏了一片起伏不定的龙行虎啸之势——这就是东南州府最大的连横山脉。
  随着一声唿哨,天空中陡然掠过一道细细的黑影,耿少潜右臂一举,一只玲珑矫健的禽鸟稳稳落在其上,竟是一只金羽鹰隼。
  话说这鹰隼在北方本是游猎玩鸟行家们手里十分常见的东西,然而金羽鹰隼却是难能被驯养在手的奇珍,若是在彦家还得势的时候也不一定就能养上一只,更何况是在这气候完全不同的南方,这些人却似乎只是将这罕见的猛禽当做信鸽来差使,这当家正主手握财富之巨大,背后实力之雄浑,实在不可轻易估量。
  “主上已经知晓,嘱咐我等稍后正堂议事。”少潜看完金羽鹰隼的送讯就放飞了那鸟儿,回头看了一眼彦卿,从腰间取出一条布巾递到他面前。
  彦卿正迷惑间,却看见其他人各自从身上撕了了布条衣摆绑缚住双眼,便也接过耿少潜手里的布巾依样系好。
  此刻彦卿目不能视,周身的感觉却更加敏锐,不知是因为牢狱中的经历还是身处异地的不安,一阵轻吹来的凉风也惊起他一身鸡皮疙瘩,一只温热带茧的大手握上肩头的时候还被惊了一下。
  “跟着走。”耿少潜的声音就在他耳边。
  彦卿一路走得忐忑,眼中只能看到忽明忽暗的阴影,感觉时而直行百步,时而婉转数度,或是被双肩提起两脚踏空御风行走,竟然只在山林中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便停了下来。
  一只手撤去彦卿脸上的布巾,只见巍峨山门立在眼前,上书“连横山庄”四个大字,如壮士拔剑,怒龙吐珠,气贯长虹。
  彦卿退后一步,他早已经料想自己来的应该就是这个地方。
  民间有歌曰:“连横群山连阴阳,阴阳之间有山庄,天不断,山不断,山中自有庄主坐断,凡人卜算天下事,不问鬼神问连横。”
  朝廷派官军围剿,剿而不灭,江湖各个门派又嫉又恨又惧,却无可奈何,打不过,查不清,看不透,不服也得伏,这就是连横山庄。
                      
作者有话要说:  




☆、帝王数

  经过一路的奔波,彦卿浑身风尘仆仆,甚至原本脸上的淤青都还没有退干净。这让一向注重仪容的他很是难受,努力想使自己看起来符合世家子弟的身份一些,无奈仓促的时间并没有机会让他在面见连横山庄主人之前整理好自己的外表。
  “主上的事务太过繁忙,能够抽出时间来见你已经是难得,就不要浪费时间了。”当时耿少潜如是说。
  江湖人不拘小节,果然是这样粗俗无礼,竟然完全不懂得见客的礼数。彦卿心里忍不住抱怨。于是,他在大堂外换过干净的鞋子,连外袍都没来得及换去,就踏上花纹细致艳丽的地毯匆匆走了进去。
  在他的预想中,这个大气而不拘小节的连横山庄主人,应该会是一个膀大腰圆的壮汉,蓄着威武整齐的环燕大胡,一双锐利的眼睛从浓密的双眉间射出精光,声如雷震,大马金刀地跨坐在胡床上。
  然而一进去内堂,周围的建筑和摆设却像是突然换了一种风格,不像是之前那些随意五彩廊画,灰墙黑瓦,四四方方的格局,九格九窗,九步九花,似乎每一件事物之间都暗含了术数的有意布置,而颜色也从之前跳脱的色彩转变为沉稳大气而更显得压抑的黑色,大红色,而内堂里点燃的玉沉香将他周身慢慢缠绕起来,沉静地让他连呼吸声都不敢放大。
  一路走来,内堂深而窄,两排朱红的廊柱一直没入头上看不见的黑色屋檐里,向前延伸到一个连阶的高台上,台前是一片鲛绡的帘幔,帘幔后面是一张八尺罗汉床,而罗汉床上不知何时已经坐了一个人,一身紫色的长衣,之前竟是没透出一点儿声来。
  彦卿惊得猛地倒吸一口冷气,像是误入死境的人突然活了过来一般,脚下竟忍不住后退了半小步。
  “你就是彦卿?”那人低沉的声音透过鲛绡和一排排的廊柱清晰地传入彦卿耳中,使他蓦然想起山庄门口那苍龙出海的字迹,无形中仿佛是突然有一股巨大的压力闷住了心口叫他顿感呼吸不畅。
  彦卿只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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