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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流富贵门户作者:木三观-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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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的哥哥嫂嫂,就是我也没有不疼她的!” 
  白老太太冷笑道:“就你疼她罢!给她寻这么个夫婿?” 
  这白姑奶奶心里不耐,仍哭着分辩:“她这样人参肉桂喂着长大的纸美人,哪里经得一点儿屈曲?少年子弟也有是有钱的,可他们哪个不是沾花惹草的年纪?梦儿可能辖制?就是个专情些的,少年孩子怎么就没有冲撞、暴躁的时候?梦儿可受得了?倒不如找个知冷暖又有家底的。洪老爷也应承了我,梦儿之后再没有旁人的,且会仔细待她,不让她受半点委屈。他房里也从没闹出什么大事儿来,可见都是明理的人,况都什么年纪了,更不会跟梦儿为难。莫不是最好的?” 
  白老太太被堵得无话,只发狠叫人撵白姑奶奶离房。白姑奶奶只装作顺从,免得横生枝节,只等倒是把人送了过去,也就成了。而白老太太如何想不到,忙给粉黛打了电话,求粉黛出面定了白梦和景重二人的婚事。其实白老太太认为白姑奶奶说的也有几分道理,白梦确实需要一位家底丰厚且温柔体贴的夫婿。白老太太十分中意景重。 
  景重听得这话,心内十分讶异,正想分辩,粉黛又说:“你与梦儿相交日子也不短了,年纪也合适,如果你对她有意思,我看洪老爷也不是什么不讲情理的人,更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他定然会成全的。” 
  景重便苦笑道:“这……也得等父亲回来再说罢。” 
  粉黛道:“也是,但我只须漏个影儿,或给梦儿一件什么东西,或跟洪老爷说个什么话,这样才好。等你父亲回来了,便正经下聘。” 
  “可是重儿……” 
  粉黛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梦小姐又什么配不上你?” 
  “我自然不是这个意思……”景重正要分辩,却听得一阵幽幽的啜泣声,不禁惊愕万分。 
  却见帘子后转出一个女孩子来,娇怯柔美,梨花带雨的,不是白梦是谁?景重一时僵硬得很。粉黛正要劝她,白梦却哭道:“我宁死也不会嫁给那老流氓的!”说着,白梦便要跳窗。粉黛与景重惊得冲上来拉住她,白梦饮泣不止,她素来体弱,近日亦忧伤抑郁,茶饭不思,更是难以支持,哭了一会儿竟昏了过去。忙得景重唤人来救。 
  粉黛命景重送白梦回府,景重不得不允,只送白梦到府上门外,便要回去。白梦却拉着他说:“老太太也想见你,不过老人家腿脚不利索,没出门罢了。”景重无奈,只得依她所言,一路到了白老太太处。却见白老太太头发蓬乱,一见景重,便老泪纵横,哭着跪下,景重哪里敢当,忙扶住她说:“老太太休要折煞我!” 
  老太太却满面泪痕,泣道:“我原没福,最近身子越发难了,终究放不下梦儿……她的终身若有了着落,您便是我们婆孙俩儿的救命恩人!” 
  景重忙得说:“哪里敢当!” 
  老太太却捶着胸口说:“如若不然,我们俩儿也就只有一死罢了!” 
  却见着她们的形迹,景重苦得无法,心里越发难受。景重便道:“你们也别急,这事我会与洪叔叔再商量商量的,我看他也未必是横蛮无理之人。”老太太便道:“我只当你是应承了。”景重也只能哑然。

58、

  偏是无巧不成书,正在这当儿,就是洪老爷再登门之时。洪老爷要来拜见白老太太,却见白姑奶奶欲言又止,便冷笑道:“我知道,她定是嫌我出身不高贵,也不年轻英俊罢了。她如何看我都好,我都要好好会一会她,方没有失礼,也算是表我对你们小姐的一片心。” 
  白姑奶奶却赔笑道:“哪里是呢?我们老太太上了年纪,难免有身体不适的时候,怎么就故意不见你了呢?不过我们都知道你对姑娘的心。” 
  洪老爷叹道:“你们哪里知道?我也知道自己这个年纪再纳妾已是不好的,我儿子都要看轻我。你们虽看我妻妾盈屋,但我已有逾十年没有再纳妾了,本已息心。不知怎的,见了你们家姑娘,就又似毛头小伙一样了魂牵梦萦的,好久没有这么劳心。” 
  白姑奶奶只觉鄙夷,但也是笑:“那是姻缘。” 
  “我是个生意人,或许你们不信,可我们生意人更是重诚信的,我既说了,往后再不纳娶,就再不纳娶,我要违了,你把我这条命拿去!”洪老爷又道,“我更要告诉你,如果我有这个福气……若能再添个一儿半女的,我必将她扶正,不叫她委屈……其实我本也有娶她的意思,只是她年纪轻,怕压不住人,更怕别人不服,反害了她。要是对香火有功,就都好说了。” 
  白姑奶奶笑道:“那也是要看造化啊。” 
  洪老爷说得庄重,白姑奶奶只好勉强为他通传。怎知婢女回来竟说白老太太愿意见洪老爷,真是出乎白姑奶奶的意料。洪老爷跟着到了老太太住处,见老太太穿得很齐整,松绿色的褂子扣子扣到脖子,头发高高梳起,两耳挂着老银嵌宝石的灯笼耳环,脸上薄薄傅粉,也不是因为老了还爱美,只是要让连日病中的自己气色更好些。旁边正坐着白梦,不施脂粉,披着一件绉纱的薄袍,底下一双穿着红绣鞋的小脚,头发梳成坠髻,不加一点珠玉,更显得面如美玉,气质清雅。 
  洪老爷不敢多看白小姐,便对白老太太说了几句吉祥话。白老太太只笑道:“很好。原来是你。你来得倒很是时候。”洪老爷笑道:“这是怎么说呢?”白姑奶奶亦讶异老母亲为何态度大变。 
  白老太太便拿出一只玉镯,只笑道:“洪老爷可识得这个?” 
  白姑奶奶探头细看,不觉得很稀奇,不过是一只普通的玉镯,家里尽管落魄了,但比这个更好的也多了去了。洪老爷一看,不禁脸色大变。原来这玉镯是景老爷与粉黛的定情物,还是和洪老爷一起去买的。白老太太又笑道:“倒不是没见过比这更好的,但听说是个有意思的,我们也不是穷急了卖女儿的人家,竟不必理这个了,但凡有个真心,就比千两万两的黄金都要紧。你说,岂不是这个意思?” 
  洪老爷愕然道:“我倒不太明白……” 
  白老太太笑道:“原是我们梦儿与景重情投意合,已说定了媒,只是景老爷不巧出外了,中途又有耽误,不知什么时候回来。景太太便先下了定,虽说父亲不在,但听说你与他的父亲是至交,若你能作证,也是一样的。” 
  洪老爷本如二十岁小伙要结婚一样欢喜紧张的,天天心里口里不忘白梦,又专门登门拜访,心中打算即使被老人家拐杖痛打也不顾的,竟不知这老太太一句话竟比用铁棒打他还疼!洪老爷一时眼都定了,又看向白梦,只见白梦别扭的拧过了身子,不愿看他。他心内不禁悲伤,半晌才道:“你和重儿……认识已久?” 
  白梦不知怎么说,白老太太却道:“自然是的,也多有走动。”洪老爷又看了看白姑奶奶,白姑奶奶苦笑道:“确实有这回事,只是瞒得我好苦,总不告诉我。我便只道是你去跟他学什么木雕的。” 
  洪老爷听这话方信了,又想:女孩儿学什么木雕?就是学木雕,这样的大小姐岂不是要找个女师傅来府上教学才对么?平白无故到别人家里跟少爷哥儿学什么木雕?不过是两个小孩子欢喜在一块罢了。 
  洪老爷又问白梦:“你当真与重儿……情投意合?” 
  白梦一时红了脸,垂头不语。洪老爷心中相当难过,只道:“原来是我唐突了。” 
  若是平日,抑或数月之前,景重或会为白梦而劳心劳力,亦会因她的垂泪而伤怀,一边拿着木头与她雕刻,与她解恼解忧,只是现在却不同了,甚至陪她一起哭,陪她找个融通之法解救。可他已无此心力。他陪不了白梦,却倒是洪老爷找了上门,并不问他,只说来见粉黛。粉黛稍施脂红、簪钗佩环,一身体统的会客。洪老爷淡然笑道:“嫂夫人近来可好?” 
  粉黛便笑道不错,与他虚应了几句。那洪老爷又道:“得闻贤侄要和白家小姐婚配,为何不与我说起一字?岂非生分?”粉黛笑道:“并不是我故意瞒着,只是重儿他爹还没回来,不好说什么。要是礼成了,少不得请你的。”说着,粉黛便唤了景重出来见客,景重心内尴尬,也是白寒暄了一番。洪老爷见景重越发有个俊朗小生的模样,不比自己已两鬓染霜,自然讨不得少女欢心,心中万般无趣,只得告辞。景重便一路送他离屋,觉路上尴尬,便随口白问一些琐事,洪老爷都无心应答。景重只当他认真恼了,竟也不好说什么了。 

59、

  长耳兔又特意来寻景重,只说此事并不像是乱皇所为,仿佛是和谢将军有关。景重闻言极为讶异,长耳兔又冷笑道:“人家分明要你倾家荡产,也罢了,现已有人传言此事,你可小心应对。也莫将它算在我头上。” 
  景重深恐走漏消息,又怕惹祸上身,少不得听从长耳兔的建言,亲自往洪府去一趟。然而洪老爷却不肯见他,只说已出外了。景重真是又急又愧,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如何是好。洪决的生母翠柳见他如此,只笑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而来!” 
  景重唬了一跳,道:“伯母……伯母知道?” 
  翠柳笑道:“可不是?不是为了那个白家女孩儿的事情来的么?” 
  景重不免放下心来,只笑道:“呃……真是令伯母见笑了。” 
  翠柳说道:“我看这事分明是老爷不对,我也不喜欢他再纳什么妾了,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年纪。像他这样的人了,就不要见了个美人就跟丢了魂儿似的,话也不说了,茶也不吃了,天天关在房里生闷气!凭他也配当情圣?不看看他多少个老婆孩子了,也该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不知道自己连屁股都长皱纹了,呸。” 
  虽然素来知道翠柳的脾性,听了这样的话,景重还是有些惊错的。景重更惊的是洪老爷气恼至此。翠柳见他这样,又笑着说:“哎呀,反正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没事儿,他闷个两天就好了,到时我给你说句好话,再叫你过来给他倒杯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快别担心了。”景重略道谢了便告辞。 
  原来景老爷失踪的事,并非一点风声都没漏,苍萍府那儿已有人流传景老爷被劫持之事。最近西风骤起,没将远去的行人送回,却吹起了一城的流言。已有人更说,景重不肯兑付赎金,趁老子爷死了,更好坐拥庞大的家业。也有人说,景老爷早已死了,只是孤儿寡母,难免怕人欺凌,才死命隐瞒。这话说得越发有形景,虽然景重托长耳兔苦心镇压,然而消息灵通、贩卖情报的难道天下间就这么一个兔哥儿么? 
  连昌叔也拉着景重说:“少当家莫要瞒我了!现在小商户们、老百姓们还没知道,这还是好的,还有余地,只怕那些鼻子比狗还灵些的大户们,已嗅得了。你还得瞒我?” 
  景重心中慌乱,但却必须镇定,只淡笑道:“什么话呢?” 
  “什么话?也有人说老爷死了,也有人说他遇祸……哪个是真的呢?” 
  “什么是好的,什么就是真的。”景重拍了拍昌叔的背脊,说,“你只对大家说,爹是路上耽搁了。辛苦您了。” 
  昌叔却道:“你这么说,当然有好伙计是信的。只是张老板和陈老板已经来了,说是要把年末的货现在先提,若提不出来,就要退钱。旁的不说,就是那个头油、花露的定金足有千两,如果退了,是损了三千两的大生意!我们好多伙计年末的分红也算是泡汤了。” 
  景重哪里不知厉害。何止是年末分红?要是老张、老陈这两个大客户都抽了身,其他的客户更不必说,还有他们的债主也会后脚找上门来。真是一步错,步步错,还不必等匪徒来勒索,他们就先倾家荡产了。景重又不禁怨自己,如果他年纪长些、早些当家,那么也不至于将所有重担压在老父亲身上,也不必老父亲凡出了一点事,就会害到整个家业。 
  自怨自艾已是无用,倒不如先处理眼下的事。 
  景重问道:“张老板和陈老板已经来了么?” 
  昌叔便道:“已到了外门,正要进来。” 
  “嗯……” 
  昌叔又说:“当然,我们可以叫伙计告诉他,说少当家已出外验货了。” 
  景重却道:“这万万不可!倒更叫他们疑心,反闹大了。” 
  昌叔便问道:“那少当家说该怎么办?” 
  景重沉吟半晌,便道:“既来之则安之。先请他们到外书房,好茶伺候着。” 
  “是的,少当家。”昌叔又问,“可要我陪着?” 
  “不,不必显得如临大敌一般,”景重挺了挺背脊,说,“就当平常。” 
  那老张、老陈二人正来了,便被伙计奉了茶。他们接过茶,才吃了半碗,就见景重笑盈盈地出来了。二人忙站起来,笑称“贤侄”,景重也垂首叫了叔叔,复请他们坐下。景重也只开门见山地问:“两位叔叔亲自前来,是有什么要事?该不是我这个不懂事的做事情不周到,得罪了两位叔叔?那可真要先赔个不是,万请看在侄儿年纪轻的份上饶侄儿这一遭。” 
  那老张笑道:“哪里是啊?只是我们这儿刚好有个急事,需要把货提前交了,不知道你们的货可先提么?”

60、

  “原是如此,”景重点头,道,“我们也得按规矩办的,这个货单我已看过了,其实货也准备得差不多。旁的都好说,只是我们的胭脂花露你们是知道的,都是采用当季的新鲜花卉采制,从不用压仓货,又是细心精制而成的,不能赶时间。我想这也是你们一直这么信赖我们字号的原因。所以你们说要急,并非不行,只怕是会害了品质,对叔叔的生意也无益。” 
  老张却道:“我们也知道,只是急用。唉,我们也不难为贤侄了,只求把定金退还了,我们明年再找你们订货,也是一样的。” 
  景重笑着说道:“这个呀,父亲不在,我也不好做主。” 
  老陈笑道:“那么你父亲什么时候回来,给个准信儿,我们到时再找他商量就是了。” 
  景重笑道:“他在路上有事耽搁,哪里说得准呢?” 
  “是为了什么事而耽搁呀?” 
  “那你们又是为了什么事而要提前收货啊?”景重反诘,见他们一时怔了,又笑道,“也就白问问,没什么意思。其实这个事也难说,像我爹迟归了,像你们有急事,都是难预定的,幸好咱们是有合约,白纸黑字,都好说话。”说着,景重便打开抽屉,翻出了合同,看了看,又笑道:“这个日期在合同上是写好的,你们提早要收,这可不合规矩啊。” 
  老陈、老张方知道景重不仅是个年轻小少爷,但他们也已是老油条了,便笑道:“规矩不是人定的?像我们交易啊,有的是不照这个的时候,远的不说,就说前年,你们花圃子收成不好,货也有些不足,我们也都很明白,没有盯着合同上的一字一句来做。这便是古人说的‘法外人情’。贤侄现在却指着这个说话,岂非生分了?” 
  景重笑道:“我倒听说过这个,不但两位叔父没有按合同收货,我爹也没有按合同收钱,如果我没记错,他是少收了你们一千两银子的。” 
  老陈、老张讪讪笑道:“哎呀,这倒是他的好处。”他们岂料景重才刚当家的,却也知道这件旧事。 
  景重便道:“因此两位叔父也说得有理,法外是有人情的,我们做生意的,打什么官司!既然你们要提早交货,我们尽快赶就是了,其实本也成了七八,赶工的话,加收工钱,相信叔父们也都明白。不是侄儿贪图多一千几百银子,那都是给下面的人的。” 
  老陈、老张被噎得无话,只笑道:“可不是这个理。”景重正松了一口气,那老陈却又说:“只是我兄弟老王,就是做装潢的,数月前给你们新修了几个店面,那个数还没收足。不为别的,他快要娶儿媳妇了,因此缺银子,便想要回银两,你说如何?” 
  他们见景重年少却厉害,便看他还有什么太极要耍。却见景重一笑,只道:“原是这个,那肯定是要给的。我正想着什么时候还他呢。”二人都称奇。景重便叫了伙计来,只说:“从官中支钱,将欠装潢老王的银子给送过去,更有一件,多封一百两,说是我贺他娶儿媳妇的。”那伙计忙答应着下去了。那老陈、老张,看景重的态度并不似是在危乱之中,又如此慷慨大方,心中也有些疑惑了,只是告退。 
  虽然勉强叫退了两位,却转瞬又有叔伯约吃饭。景重一接请帖,就知道事情不妥,但只得收拾一下,梳好头,穿好衣服,故作一脸淡然地前往樵翁楼。甫一进楼,景重便见几个叔伯围坐在桌子旁,脸上带着几分慈善的笑意。景重忙入座,又和几位叔伯闲谈。 
  老朱却笑道:“这个事情嘛,原叔伯们也不该烦你的。只是天气比往年凉得快,便想找人提早去采炭运送,你说怎么样?” 
  景重闻言一笑,说:“叔伯的主张自然是好的。” 
  “也不能这么说,现在你是景字号的少当家,老当家又不在,只能你拿主意。”老朱叹道,“且我们几个叔伯呢,年纪大了,家中也有事,好比说东村老陈,他就死了老婆,真可怜。我们也想送点什么,刚好说起账来,发现这个数目有点儿乱啊,正想着不如先把账给平了,别的都好说。咱呢,刚好也欠着你们账上八百吧?” 
  景重最怕老朱他们提账,但也只得笑道:“这个有什么好算的。我们相交亲厚,不必在意这些。” 
  “这个做生意啊,可要把账算分明。”老朱便道,“好比我现在就打算把那八百还你。” 
  老陈却附会道:“是啊,景家可有欠老朱别的多少?” 
  景重无奈地一笑,说:“上次装潢的事情,大概欠了十万?” 
  老朱摇头摆手说:“八万而已,八万而已。” 
  “是嘛,”老陈笑道,“八万对于景家来说,根本不是个问题。” 
  景重只是笑,明知推不过去。凭他巧舌如簧,也不能敌得过几位叔伯的夹攻。今天他勉强支取八万,明天又有新的人来讨债,他哪里应付得过来?但如若他躲债,或跟旁人催债,事情只会恶化得更迅速。老朱提了一壶酒来,亲自为景重添上,景重忙站起来,说“不敢当”,老朱笑道:“来来来,咱们叔侄俩喝一杯。”众人都捧杯喝酒。正喝着,又见一个人来了,众人一看,都笑道:“老章!” 
  老章又走进来,笑道:“正好你们都在,正说着运煤炭的那个生意,只是说现在路不好,要赶来的话,正要加钱呢。” 
  老朱道:“那就加!” 
  “可他们说要提早收。” 
  众人便道:“那就提早交呗。”老朱又扭头笑问景重:“没问题吧,景贤侄?”景重微微一笑,说:“只要各位叔伯以为可以,我想父亲也会同意的。”老朱又来了老章坐下,笑道:“正是可巧,可巧!” 
  景重笑道:“就是有这么巧的事呢。” 
  “你们知道巧,也不知道约我?”正说着,却见一个穿着红色长衫的中年人笑着走进来,手里还盘着核桃。 
  众人忙站起来,笑道:“老洪!” 
  洪老板笑道:“可不是我?偷偷吃酒不叫上我,好啊,分明不当我是个朋友了,我也走了罢了。”众人忙笑着说:“都是我们错了,以为老洪你忙嘛。”洪老板拉着景重坐下,笑道:“忙,谁不忙?最忙就是老景,可不是?”说着,洪老板看向了景重。 
   
61、

  景重无言以对。他仍怕洪老爷恼着白梦之事。早不提、迟不提,偏在洪叔叔已对白梦定礼之后才又横加一脚,且看来洪叔叔也十分喜欢白梦,此事确实不怪洪叔叔生气。景重也觉自己在此事上多有失当。 
  洪老板又道:“重儿,你也不该瞒着了。叔伯们又不是别人,如何不把你父亲的事告诉他们呢?” 
  景重惊得失色,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瞪着洪老板看。众人听了这话,也兴致勃勃地伸长耳朵,等着听听洪老板要说什么。 
  洪老板却要让大家再等等,只吃了一口酒,又给景重倒了一杯,说:“重儿,快喝酒。”景重强打精神,拿起了酒杯,喝个底朝天,喉咙都火辣辣的,双眼都冒出金星来了。洪老板扶住他的肩膀,笑道:“大家也吃酒,吃完这一杯,我有好事情告诉大家!” 
  众人便举杯吃酒,吃了便问:“到底什么好事?” 
  洪老板笑道:“其实老景去的,不是别处,而是小定那儿取盐引。” 
  “盐引!”众人不禁雀跃,眼睛都快掉出铜钱来。 
  景重也非常吃惊,扭头看向洪老板,却见洪老板神色自若:“你们知道,小定那儿没什么盐商,盐引也很难取,免得引起无谓争端,他就在回程时取道小定去打通关节,途中已与我略通个信,事已准了六分,还要再看看,怎知途中又出了乱皇的事儿,他便滞留在了小定。事情原是这样,不过盐引,最迟嘛,明年春天就有了。” 
  老朱笑道:“老洪可不是撒谎吧?” 
  洪老板笑道:“是,我撒的弥天的一个大谎,你最好不要信,也不要给我钱合股!” 
  老朱忙笑道:“唉哟,现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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