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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师之六-纯情绣师(出书版)&番外 by:羽宸寰-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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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版社 红豆 

        书 名 纯情绣师 

        作 者 羽宸寰 

        编 号 B026 

        出版日期 2008。2。1 

        文案: 

        十年前,荆阎奉母命离家前往西域「取经」 

        回来后竟发现当初订下婚约的居然是个大男人 

        有没有搞错啊?! 

        我爱的明明是娇滴滴的柔情女 

        而不是雄赳赳的七尺肌肉男啊! 

        这天大的误会真教人羞愧到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最可恶的是娘亲知道真相竟还袖手旁观 

        害荆阎苦练多年的香艳一百零八招差点派不上用场 

        从小就很有刺绣天分的荀郝针 

        天生个眉清目秀的小脸蛋 

        让订娃娃亲的阎哥哥误以为是女娃而满心期待 

        岂料自真相大白的那天起 

        便遭受爱人的无情唾弃与鄙夷 

        这份不被接受的爱恋让他痛不欲生 

        究竟该怎么做,才能挽回阎哥哥的爱护与痛惜? 

        直到劫贡织事件的发生,扭转了两人的命运 

        在生死交关之时,才明白前世已种下的缘分…… 

        序文 章昕 

        羽宸寰的读者们大家好,第一次在此和大家打招呼。 

        不要怀疑,你们手上拿的书没有买错,这本确是是小羽的「六师」最终回。 

        头一次帮人写序,感觉既新奇又紧张啊,生怕爆错料会被小羽剥掉一层皮(抖)…… 

        为什么会由我来写序呢,其实要追溯到N年前的某一天,当时跟小羽的mail通信(主要聊什么话题,记忆力非常差的我真的忘了),只记得最后小羽丢来一个炸弹「亲亲小昕方便的话,能否帮在下写篇序文呢? 
      」当下真的是又惊又喜呀! 

        惊的是,我也有这荣幸帮「可爱教主」(还是红豆编编取的封号哦)写序吗? 

        喜的是,嘿嘿(贼笑),小羽,下次也……你晓得了吧!XD 

        话说回来,羽宸寰的「可爱教主」可不是取假的。 

        如果有上小羽的龟窝、或是曾在CWTI见过面的人就不难发现到,小羽真的是个很好相处、超级迷糊、爱搞笑、不顾形象、热心助人且直来直往的傻大姐的性格,很容易带动欢乐气氛,每次的聊天都非常愉快。 


        而小羽本身的开朗与活力,也确实融入了她的小说之中,无论是个性可爱的主角或是对话,往往在不经意间触动读者心弦,令人会心一笑。 

        也如同这本「六师」最终回,从楔子开始就带进小羽特有的幽默笑黠,大家是不是跟我一样已经被勾起兴趣来,迫不及待要进入下一页,看看这最后一对儿究竟会擦出什么样的火花、及什么出人意料的发展呢? 


        咱们这就一起往下翻吧! 

        楔子 

        前不久才送走听完乐师那回说书的客人,白衣公子对着老掌柜招招手,老人家连忙放下手中的工作快步走去,面露喜色,弯身恭敬地问:「皇……公子啊!您可是想要回去了?」 


        白衣公子扁扁嘴,「干嘛老催我回去?还没玩够呢!对了,小喜子的病怎么了?」 

        老掌柜垮下了眉毛,哀怨地叹道:「还躺在床上没法起来,前回站在雪地里头站得太久,大夫说风寒没这么快好。」 

        「这样啊。」点点头,白衣公子又开了口:「你说,这些听说书的客人如此热情,况且头一回的讼师我拆成雨个段子,这样还宣称说是『六师』,会不会太不够意思了啊?」 


        老掌柜抹抹脖子后的冷汗,胆怯地问:「那公子您的意思是?」 

        白衣公子咧嘴嘿了声,贼笑道:「既然都说是『六师』了,那么不凑足六个人,似乎不太近人情呐!」 

        「所以……」 

        「所以说,朕决定再出卖一个人,你看,该陷害谁好?」 

        老掌柜恶寒地抖抖身子,打混道:「公子英明神武、天资过人、玉树临风、器宇非凡,这等重大的事情,下官认为,还是您决定比较妥贴。」省得到时候被你这狐狸皇帝权充挡箭牌,小老儿可是很珍惜这条老命。 


        白衣公子一听,飘飘然地笑道:「呵呵,那当然!」 

        晃着手中那柄死活不离手的扇子,白衣公子的眼珠东转转、西瞧瞧,最后瞄到自己身上穿的那袭手工精致的白衣,眼珠子一定,刷地收起扇子,啪地拍桌而起,两手叉腰,得意非凡地仰起脖子哈哈狂笑。 


        「好,决定了!就他吧!」 

        老掌柜暗暗抹去额头上的冷汗,忍不住在心底为那位可怜虫哀悼,正准备溜回柜台后方避难,却被那白衣公子一把抓住,俊脸直往老掌柜的鼻尖贴来,奸诈无比地道:「既然决定追加一回,可不能没有个店小二来伺候客倌们的茶水点心,小喜子却又病倒了,大人您说该怎么办好呢?」 


        老掌柜翻了翻白眼:心底叨念着:「看您这张脸,不用说,小喜子的替死鬼您早有人选,还来问我?可恶啊!老夫也不过拿了国家一点俸禄,都已经千里迢迢被只狐狸揪来当掌柜伺候人了,还要想我当塾背、背黑锅?哼哼,老夫在官场混了大半辈子可也不是白混的。我装傻、我装傻、我装装装装!」 


        老掌柜一边在心底嘀咕,一边装傻陪笑:「老夫愚昧,不如公子聪慧,您决定就好!」 

        白衣公子哪看不出老掌柜装傻的把戏,龇牙咧嘴地瞪了他大半天,最后自个儿忍不住报了答案。 

        「算了算了,你也别装了,告拆你,来顶替的是个女的。」 

        「女的?」老掌柜抖着老手,铁青着脸,很不想听到答案。 

        可惜白衣公子毫不理会老人家惊不得吓的教条,阴险地给了老掌柜最不想要的答案。 

        「是飘香哟!」 

        咚! 

        白衣公子瞅瞅口吐白沫昏倒在地上的老人家,扁嘴道:「亏我好心,找来绝色美女与你作伴,居然给朕吐泡泡?讨厌!」 

        接着,白衣公子摊开桌上的宣纸,提起毛笔蘸满墨汁,开始挥毫下回说书的草稿,不时还发出恐怖阴森的诡异笑声。 

        三日后,黎明时分。 

        门前有位绝色大美人,正拿着扫帚打理茶馆门前的大街。那倾国倾城的容貌、水蛇般的细腰、纤纤玉手、呼之欲出的饱满双峰…… 

        于是乎,这太阳虽才刚爬出山头没多久,茶馆门前就全挤着清一色的男人来观看美人扫街。 

        有些还来不及看上几眼,就给自家打翻醋坛子的老婆揪着耳朵拎了回去,想必这些个给揪回去的男人,今晚那夜壶可有他顶的呢! 

        只不过,谁忍得下心肠让这么个美人大清早做这般苦力? 

        问话的人一边问,一边淌着两道鼻血。 

        美人儿幽幽抬头,梨花带泪,一脸受虐小女子般凄楚可怜地道:「妾身是来顶替小二哥的缺。这回说书,还请各位爷多捧场,不然场子冷了,妾身领不到薪水,家中年幼弟妹无人照料,这……呜呜……」 


        美人越说越心酸,越说眼泪掉得越凶,让大伙看了好不心疼。 

        哭了一会儿,美人回头走了几步,吃力地想搬起身旁大伙早熟悉透的那块黑板子,一副娇柔无力的模样,当场就有两三个大汉自动自发地奔了过来,扛起黑板子挪到门口的大街上。 


        美人娇羞地点头答谢,一弯身,外衣滑了下来,香肩裸露,在场的人各个不争气地喷了满地鼻血,流了满地口水。 

        此时,美人举手揭开上头的黑布,露出板子上的几个大字: 

        「酬宾追加回,绣师——荀郝针!」 

        默默地,静静地,茶馆的门掩上了。 

        烈日当中,夕阳西下,明月高挂。 

        直到第二天上午,大伙兄儿回过神来,忙着回去通风报信。只不过,这回每个人虽会轻功,却没半个往人家屋顶上冲。 

        这是什么原因? 

        还不是因为给美人迷了心窍,白痴似地杵了一个晚上,腿酸呐!所以也难得地没人飞来飞去,乖乖用正常的方式「走」回家中。 

        逢源茶馆—— 

        白衣公子难得没搞排场、耍大牌,大清早就出现在茶馆里,翘着二郎腿颐指气使地呼喝着那位大美人招呼客人。 

        大美人表面上含笑地给每桌的客人奉茶送点心,可嘴角总有不自然地抽动。老掌柜站在白衣公子后头,几番想要过去帮忙,都被那白衣公子挡了回去,愣在那干着急。 


        算算时辰差不多了,白衣公子唰地一声抖开扇子,这回,大伙习惯了,立马给了如雷掌声,叫好连连。 

        白衣公子咧咧嘴,得意一笑,道:「各位客倌们啊,正所谓时光匆匆、岁月悠悠,咱认识都快有……半年多了呗?老话说的好,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也没有说不完的故事,哎哟哟,少林方丈您别哭嘛!」 


        白衣公子指着少林方丈隔壁桌的一人,道:「麻烦隔壁桌的那位大叔,给方丈他老人家递张……厚!不是要你递草纸,又不是要擦屁股,麻烦你拿个手巾什么的给方丈他老人家擦擦眼泪啦!」 


        看着少林方丈那头哭得淅沥哗啦,白衣公子似乎也有点感伤,揉揉鼻子,哽着嗓子道:「区区也舍不得你们,呜啊——」 

        话没说两句,白衣公子奔了几步,与那少林方丈一块抱头痛哭。 

        大伙儿全都是专程赶来,缴了银子等听说书,又不是来看人演哭戏的。可茶馆上下,没半人胆敢出口阻止白衣公子,生怕一个没弄好,不是给主桌那几位江湖耆老的手下抓出去痛扁一顿,就是搞得那白衣公子发狠不说书。 


        就连有人嗓子痒想咳嗽咳嗽,都给旁边的人掐了把大腿肉,硬生生把那口痰给逼了回去。 

        盼啊盼地,等那两人哭够了本,收了眼泪,白衣公子才踱步走回台前,甩开扇子,啜了口茶,摇头晃脑地道:「俗话说的好,这佛要金装,人要衣装。正所谓:冬毫裘、夏葛衣、透背缎、捻金番、销金彩、妆花缎、暗花绫。这衣服除了遮体絮寒外,若真讲究起来,里头可也是一番大学问。若论当今哪家绣坊为最?不得不提那英名神武、绝顶聪明、面如冠玉、人见人爱的美男皇帝封为当朝第一,御赐匾额的『一品堂』绣坊!话说这家绣坊……」 


        苏州,荀府—— 

        「呜呜……」牡丹花间,小小的身影抱着膝盖呜咽哭泣着。 

        没多久,花叶抖动,由另一头钻来个小男孩,接着那小小的身影柔声安抚:「别哭了。」 

        小人儿抬头,鼻子红通通地泪花满脸,委屈地扁扁嘴,哇的一声,扑进小男孩怀里嚎啕大哭。 

        「阎哥哥,呜呜,娘亲……娘亲说针儿好笨,她不想再教我了。呜啊……」 

        小男孩听得揪疼了心,打出生至今疼宠的宝贝儿,居然有人敢骂他笨? 

        是可忍,孰不可忍,哼哼!就算是他娘也不可以! 

        拍拍哭得稀里哗啦的小人儿,劝道:「别听你娘乱说,要不是你姐姐笨拙到连抹布都可以绣得歪七扭八,你哪用得着吃苦受罪?走!阎哥哥带你出去玩,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小人儿揉揉眼,怯怯地道:「可是针儿……学得好慢。」 

        「学得慢有什么关系?慢慢学,根基才扎实。」 

        「阎哥哥,什么叫做根基啊?」 

        小男孩红着脸挠头,含糊道:「反正就是你慢慢学也没关系。走啦!咱们去玩呗!」 

        小人儿擦乾眼泪,露齿微笑,两侧的小酒窝浅浅地漾在脸上,惹人怜爱。 

        小男孩侧过头,在那可爱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笑道:「针儿,长大后当我的新娘子吧!」 

        「新娘子?」小人儿似懂非懂地歪着头。 

        「嗯!这样咱们就可以天天在一块,你说好不好?」 

        「可是,娘亲她们一定不会答应。」 

        「管他!只要你愿意,其它的事阎哥哥来处理。」 

        「真的?可不能骗针儿喔,咱们拉勾,骗人的是小猪。」 

        小男孩咯咯笑着,两人伸出小指头互相勾勾手,然后开心踏着步子离开花园。 

        第一章 

        二十年后,苏州—— 

        要说这苏州绣品,名满天下,绣坊是一家接着一家开,各有各的独门绝活,争妍夺艳、相互较劲,可打从换了个县太爷后,这苏州就成了一家之言,唯「一品堂」是瞻。 


        这新任的县太爷姓荀,单名一个严字。 

        这荀严安安分分的读书人一个,倒也没啥特别厉害,可厉害的是他家那位娘子——谢柔,本是皇宫内织造房的掌事宫女,颇得当时的太后娘娘喜爱,贴身伺候。 

        某年金銮殿上,皇帝亲试,荀严金榜登科,虽不是什么状元榜眼探花,但榜上有名者,皆是天子门生,少不了皇帝的恩赐。 

        后来这两人怎么相遇、怎么认识,嗯……不清楚。 

        据说反正就是谢柔磨着太后,太后磨着皇帝,皇帝老子被烦透了,索性大笔一挥,御赐这门亲事,荀严也就开开心心、风风光光地带着美人回老家苏州任职。 

        荀严心疼老婆成天操持家务,埋没了一身好手艺,也为了当时苏州辅绣有些疲弱不振,索性在苏州起了间绣坊,让老婆大人的好手艺能发挥,同时也振兴苏州的绣功,连带的繁荣了苏州的经济与名声。就这样,一品堂渐渐开拓市场,建立名声,夫妻两人也生了一男一女,四口人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等两个孩子渐渐长大,谢柔想将一身手艺传予长女荀巧巧,只可惜,正所谓天不从人愿,日子过太好了总有一天给车撞……哇!呸呸呸,说岔了说岔了! 

        这荀巧巧人如其名,长得跟她娘一样闭月羞花,也跟她爹一样知书达礼,只可惜那双纤嫩白皙的小手,就连块抹布也能绣得跟狗啃似地,惨不忍睹! 

        反倒是小儿子荀郝针,虽长得跟他爹一样忠厚老实外加点可爱,可那天生的巧手,就像等人雕琢的璞玉,未来定会展露光芒。 

        谢柔试了又试,教了又教,最后终于死心承认,狗用嘴啃的,都比荀巧巧绣出的东西漂亮,这才转向自家小儿子,传授一手剌绣绝活。荀郝针倒也没丢了他娘的脸,砸了一品堂的招牌,甚至还青出于蓝而更胜之,参与绣坊品评,还得了当今皇上钦赐「天下第一绣坊」的美名。 


        话说三年前,这荀郝针二十岁那年,现在的皇帝陛下发了个诏书,邀天下知名绣坊进京城参与品评,胜者不仅可赢得天下第一的名号,更要每年上呈绣贡给皇室。这等名利双收的好事,一品堂自不能错过,谢柔推出手艺早超过自己许多的儿子上阵代打,过关斩将。 


        最后在一堆女人手里,赢得天下第一绣坊的匾额,此后一品堂的名声更是享誉天下。 

        隔年荀郝针随同官差上京进贡,半途被匪徒劫走贡织,这贡品遭窃非同小可,弄得不好,人头可就要落地。 

        俗话说的好,「官场如亲家,相护如手足。」就在这大官小官相互遮掩,打算将所有罪过让老实的荀郝针一人承担之际,众人临时打尖停留的客栈突然冲来一人,后头还拖着数十个被打得跟猪头似的壮硕大汉,连同贴着封条的大箱子一块扔进客栈。 


        来人模样俊美,若非胸前平板,还真以为是个男装美人。 

        来的那个人瞧也不瞧口水流得满地的官差,直直走向荀郝针,开口问道:「这箱子里的绣品出自何家绣坊?」 

        荀郝针拱手答谢道:「出自一品堂,在下乃一品堂当家,正要前去京城缴纳贡织,中途遭贼人所劫,多谢大侠帮忙寻回。」 

        那人点点头,漾着清丽脱俗的微笑,赞道:「怪不得东西如此精致,正合我意,这谢字就不必了。」 

        回头指着仍在失神状态的官差道:「本来嘛,贡品遭劫,这些家伙想拿你当替罪羔羊。我夺回贡织,又免去你牢狱之灾,合计一百二十两银子,不过我不想要你的钱,就送我一箱绣品当作抵价如何?」 


        荀郝针感激地点头道:「多谢相救,在下定当奉上兄台的绣品。」 

        就这样,贡织顺利送上了皇城,少不了又有许多打赏。至于当初那个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原来就是声名远播,同时也臭名传千里,堂堂昌州首席大讼师惊堂木是也! 


        后来为感念惊澐当年出手相救,荀郝针年年送上亲手制作的绣品以为答谢。 

        送到后来,就连惊澐那种认为不拿白不拿的人,也都不好意思地差了府上的女管家送来银子,以为馈赠。 

        本来当初出手相救,不过是因为那群笨贼,谁的银子不好抢,偏偏抢到了号称天下第一钱鬼的惊澐头上,将那群衰贼捱个打成猪头状,夺回被抢走的宝贝银票,见那贼窝里放了几个贴着皇家封条的箱子,好奇之下,偷偷揭了封条,瞧了眼里头的东西。 


        这不瞧还好,一瞧便让喜欢漂亮衣服的惊澐看上了眼,揪着衰贼和箱子,奔往护送贡品上京的官差停留的客栈,想问清楚箱子里的东西究竟出自哪家绣坊。谁晓得那位一品堂的当家居然老实到自愿给他敲竹竿,白拿人家好多精致的绣品。 


        这样由虽给荀郝针说清楚了,可他却怎么也不肯收下银子,弄得惊澐只好请人传话,说是以后若有什么困难,必当竭力相助。 

        其后,惊澐被破格拔擢,成了当朝宰相,有了一朝宰相在背后橕腰,因此一品堂的贡织,年年都能安全顺利地抵达京城,也连带着每年想藉机跟在上贡车队后方的镖局,多到还得抽轮流。 


        你问我为什么?拜耗,你以为镖局容易混啊? 

        难得一品堂因惊澐在江湖与朝廷上的势力,所以无论白道还是黑道,没人敢拦那条路线上的车队。所以每年此时,押了往赴京城货品的镖局,全都想跟在一品堂车队的后头,也好轻轻松松完成任务,赚到那亮灿灿的银子。您说,谁不想这样? 


        所以也不能怪那些镖局,年年抢着要当一品堂车队的跟屁虫了! 

        苏州,一品堂—— 

        荀巧巧刚跨进门,就见自家小弟正忙着打理东西,细心地将今年新推出,名为「蝉翼」的衣裳折好放入箱子。 

        荀巧巧冷冷一哼,不屑地道:「又给那钱鬼送衣服?当初要不是他刚好也被打劫,你想他那种人会特地跑来帮你吗?小弟,你也恁是老实过了头吧!」 

        荀郝针不以为意地笑笑,「姐,你别这么说嘛!人家现在可是堂堂宰相,再说,一品堂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很好看,上回呈贡顺便拿新品给他试穿,结果美到我都看傻了眼呢!」 


        荀巧巧含恨瞪了眼箱子里的衣服,心里犯嘀咕:「一个大男人的居然比娘们还美,这还有天理吗?想我可也是苏州有名的美人胚子,可跟那死钱鬼一比……哼哼哼!」 


        荀郝针一边收拾,一边甜甜笑道:「姐,阎哥哥要回来了耶!」 

        「喔,回来就回来……啥?那个姓荆的要回来?他奶奶的!」 

        「姐,气质,气质。」荀郝针好心提醒,省得荀巧巧经营多年闭月羞花、贤淑端庄的名声,会当场毁在她自个儿手上。 

        真是不懂,阎哥哥很好啊,为什么从小姐姐就跟阎哥哥水火不容?两个人只要一见面就吵、吵不爽就打,不打得累瘫在地上绝不罢手,这也就是为什么在「苏州十大美女」的金字招牌下,荀巧巧其实是个练家子的原因。 


        想当年,有一回荆阎仗着男孩的力气较大,一拳将荀巧巧打趴在地上。隔天荀巧巧一早踹开某间武馆的大门,拜师学艺,后来不知怎么遇上个武功高强的尼姑,死缠烂打下,足足磨了人家三十天,磨上人家的峨嵋山,从此一去五年毫无音讯。 


        家中老娘倒不以为意,反正女儿传了自己的倔脾气,小小年纪离家出走没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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