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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边声-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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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当事情到了郑大人这里,当他看着不肯好好念书的儿子披着一件大红的斗篷,腰上挂着一柄精致的木剑走进家门的时候,气得几乎是笑了出来。
  “郑简!”
  刚跨过门槛的郑简被喊得手脚一顿,有些心虚地看着郑大人,想了想自己最近的所作所为,才略有底气地走到了郑大人跟前,低眉顺眼道:“父亲大人。”
  “你这穿戴的什么东西?”
  郑简因为生得偏向母亲,年少的眉眼看着原本就细腻姣好,再被这斗篷的红色一映衬,肤色白皙就显出几分女气来,让郑大人看了很是刺目,忍不住手脚重了些揪着那披风甩了出去。
  郑简被系紧的带子勒得脖子一疼,但是立刻伸手抢救似的抱住那大红的斗篷,揉平上面的褶皱。
  “您不知道,这可是如今京城里最热门的装束,我这一件可是玉丝斋出品的,据说是与少将军身上那件仿得最像的了……”
  “什么玩意儿……平日里穿这样的大红色成何体统,再看看你腰上挂的……几岁的人了,还要玩耍这木剑……”郑大人越看越是不耐,伸手将儿子腰上的木剑也扯了下来,看着后者又心肝宝贝似的跑去将那木剑捡回来收在腰上,也不知是气是怒。
  “您可别看这不过是一把木剑,但却也是照着少将军的宝剑一模一样做的,瞧这手柄上的磨损也都做得一模一样……”
  “你怎么不去做一把一样的真剑?”郑大人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显宝的得意嘴脸,忍不住反过来问道,然而郑简接下来的话语却让他气得直乐。
  “那哪成呀,少将军的宝剑那是天下无二的,若是用金石之物做了一模一样的凶器,那是要夺了原本那把宝剑的灵性的——”
  “这些都是贩卖此物的商贾与你说的?”郑大人捋了捋胡须,不动声色地问道。
  “是啊……”郑简漂亮的眼珠子一转,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爹爹,与你打个商量可好?”
  郑大人知道自己儿子每当这般喊自己的时候必然是要有所求乞什么了,掀起眼皮不咸不淡地瞥了他一眼,装作喝茶的模样不予应答。
  “你看我如今在书苑里头反正也念不出什么名堂……”郑简看着自己的父亲没有出言拒绝,大着胆子凑到茶桌边上道,“不如您让我从军,或许儿子也能如同那少将军一般为咱们郑家挣来一个天大的功勋……”
  “胡闹——”郑大人再也装不下去,将手里的茶杯重重地掼在地上,“从今以后你再也不准摆弄这些玩物丧志的东西,若这次大考不能取得名次,看我怎么收拾了你这个逆子——”郑大人说完,就抓着郑简视若珍宝的斗篷和木剑一折,顺手往外面的池塘里一丢,头也不回地走了。
  “……十两银子……”郑简看着半沉半浮的袍子和断剑,倒也没顾得注意郑大人在他说话的时候脚下一滑的细节。
  “十两……”郑简满眼心痛。
  
  “连恒宫有回音了吗?”孙缙翻看着手中的奏折,用蓝笔批注过了放在一边。
  “还没有。”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跪伏在孙缙的脚边,“主子这样做,那耿少潜却未必会领情。”
  孙缙停住手中的笔,转头看了一眼这黑色锦衣的男人,笑了笑:“你们原本是隆武皇帝最得力的亲信,如今要奉我这身份不清不楚的人为主却是委屈你们了……”
  “主子恕罪,属下绝不敢有此等想法——”
  孙缙就着砚台将笔头捋顺,头也不抬,慢斯条理地说道:“恕罪?你又何罪之有?”
  那黑色锦衣的男人伏地顿了顿,像是想明白了什么,改为双膝及地,慢慢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袍,露出苍白的胸膛,将衣服恭敬地叠好放在身旁,额头狠狠磕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属下任意揣测主上的决断是为不忠不敬,恳请主上赐属下五十皮鞭。”
  孙缙专心看着手里的奏折,似乎完全没有听到黑衣男人说的话。
  后者跪求了许久不见回应,低着头再不敢随便发话。
  夜深人静,整座金章殿里低低的虫鸣分外清晰,孙缙专注地在灯烛下将半尺高的一叠奏折都批阅完了,才将手边按下去的灯芯重新挑亮。转而看向这赤裸着上半身跪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他看了差不多半个时辰的奏折,这男人差不多也跪了半个时辰,如今也依旧想半个时辰之前一般端端正正地垂首跪着,只有握紧的苍白手背透露出一丝隐忍的战栗。
  孙缙绕过书案走到男子面前,手指轻轻滑过这名黑衣侍卫的背脊,这意外的举动让跪着的人身体一颤,但几乎是立刻就忍住了,更加用力地绷紧身体,任由自己的主子查看他背上还未完全愈合的鞭伤。
  跪着的人突然感到肩上一沉,却是大监国将地上的衣服扔在了他身上,语气淡淡地说道:“穿上。”
  黑衣侍卫依言迅速穿上黑色锦衣,垂首站立一旁,却不敢就这样认为惩罚已经过去了。
  “两害相权取其轻,耿少潜纵然一心要为季渊卖命,连恒宫里那位却是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黑衣侍卫显然没有想到孙缙会解释给自己听,惊诧地抬起头,在接触到大监国阴冷的眼神后又惶恐地垂下视线去。
  “我要的只是能够为我办事的利器,我不希望你们还有任何毫无意义的质疑——”孙缙负手走到案桌前,伸手将灯芯再次挑亮了几分,“自己去领一百鞭子。”
  “属下遵命——”黑衣侍卫转身就从这间屋子里消失了。
  “耿少潜。”孙缙看着盲目扑向灯火的小飞虫,忍不住露出一个冰冷得近乎残忍的表情。
  
        
踏花阁
  自从那二十两银子的一身行头被郑大人没收之后,郑简原本昂扬的心情一下子就郁闷了下来。倒不是说这二十两银子有多稀罕,但整座书苑里却是他头个将那一身全都置办齐了的,如今却要两手空空眼睁睁看着别人穿红佩剑在眼睛跟前招摇,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哎,郑简。”上次与郑简打架的那高个子名叫罗珪生,罗家在京城里也算得上是老牌子公族世家,一贯不与其他几家深交,秉持以武道持家的家训,倒也算得上是如今京城里实力较强的,“你的少将军战袍呢?”
  郑简回头看了一眼披挂了满身的罗珪生,撇撇嘴语带不屑地说道:“都几岁的人了,还要玩耍这些作假的玩意儿……”
  “你就捻酸吧你……”罗珪生瞅着他有些幸灾乐祸地笑道,“我看你是又被你爹给教训了……”
  郑简转过身打开砚台磨墨不再搭理。
  这时候跟在罗珪生身边的几个人看着郑简傲气的嘴脸忍不住插嘴道:“罗珪生,别搭理郑简这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子了……”
  郑简原本就属于书苑这一堂里年纪最小的几个,又是身形还未长开,变声又比年少的几个还迟,因而总是被嘲笑,这几日心里的不痛快顿时就撞一块而去了。
  “谁毛都没长齐?谁是小破孩子?要不咱出去演武场上较量清楚?”
  插话的那人要比郑简年长两岁,显然要比罗珪生更加精明些,也不接郑简的气话,转着手里的折扇挡开郑简握紧实了的拳头笑道:“毛长没长齐可不是看这上面的功夫……罗珪生刚刚还在与我说起他今晚上在踏花阁定了位子,你敢来是不敢?”
  踏花阁是京城里最大的青楼,书苑里的这些世家男子在年满十六周岁后大多都会由家里的长辈着人教导那房中之事,或是选择府内经验老道的妇人,或是花些银钱从外面的花楼里买些妓子,而选择后者的多半都会从踏花阁里买人,因而罗珪生等人自从识得那人事滋味之后,时常会入夜相聚在踏花阁饮酒作乐。而郑简因为郑大人对他念书的严格管教,至今都对这些事情不甚清楚,就着半是好奇半是冲动之下一拍桌面道:“反正不是我付银子,有什么不敢的——”
  一边儿的罗珪生脸上一僵,看着周围纷纷向自己致谢的众同窗强颜欢笑,再想说却是出不了口了,心里不由怨道,自己何时在踏花阁定下位子了,这人分明是自己馋了要去吃酒却将他拖下了水。愤愤瞪了他一眼就要离开。
  设套让罗珪生请客吃酒的这人姓孙,排行老三,人称孙三郎,要比罗珪生还大些,等人都散去了看着罗珪生面色不善的模样笑着伸出折扇挽住他,凑在罗珪生耳边道:“你急什么,我这不是找机会为你出上次那口恶气,到时候你就如此这般这样这样……”
  
  当日的课业结束之后,郑简找了个由头被留在书苑,让自己的书童与家里说好,便悄悄坐上罗珪生家的牛车往京城的西街去了。
  到了地方郑简才发现牛车停在了一间门面不大的小茶楼里,孙三郎与罗珪生等人熟门熟路地走进茶楼叫了两壶热茶,挑了个靠近窗口的位置不慌不忙坐了下来。
  郑简忍不住狐疑道:“怎么,不是说去踏花阁的吗?”
  孙三郎手握折扇笑了笑,道:“你有所不知,这花楼都是要天黑入夜之后才开张营业的,如今时辰尚早,我们这不过是消磨消磨时间罢了。”说完调转手里的折扇,指着窗外一座红绿堂皇满是花粉之气的雕镂,上面赫然悬挂着一块“踏花阁”的匾额。
  郑简心知这一问显得自己孤陋寡闻年少无知了,看那花楼门窗紧闭车马稀疏的冷清模样也就不再多说什么,撩起袍子坐下来与罗珪生等人一起耐心等候。
  夏至一过,天色暗得还是十分快的,当他们所在的这条街上第一盏灯笼被点起之后,原本灰色冷清的街市一下子开始变了模样。
  郑简看着开始变多的行人,对面踏花阁原本紧闭的门扉开始松动,或是点起了幽幽灯火,或是楼上的窗子被推开,一个精心描画了眉眼的女子朝着他们回眸一笑,顿时空气里弥漫起脂粉的香气,酒肉的香气,在白日里被沉静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座西街在夜色中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该到时候了……”孙三郎合上折扇,细长的眼梢微微向上挑起,露出一个略带轻浮的笑容,“我且先行为诸位引路去。”
  郑简与罗珪生几人走在后面,见得那孙三郎快步先进了踏花阁,那门口的鸨儿显然是与孙三郎有旧,一见他便是笑脸相迎,两人凑在耳边低语了几句,便惹得那徐娘半老的鸨儿在孙三郎怀里笑得花枝乱颤。
  等他们走到踏花阁门口,那鸨儿一见罗珪生立刻变了个模样,热情却不靠近地笑着告诉众人预定的位子已经准备好,遂转身引着众人穿过中堂花厅往二楼的包间里走去。
  郑简跟在最后,嗅着满鼻子胭脂花粉的浓香气息环顾四周。这个时间才是踏花阁刚刚开门,大多数的客人都还没进来,却已经能看到满厅的姑娘慵懒地靠坐在花椅上看着几人“吃吃”地娇笑,一点儿也不在乎身上薄透的轻纱衣料从肩头滑落,露出粉嫩的酥胸。
  “怎么?”走在最前头的孙三郎突然回过头,用折扇挡住自己的嘴唇看着此行人中最为年少的郑简笑道,“郑简儿已经被这花厅里的漂亮姐姐们勾去魂了吗?”
  靠得近的几个花娘听了孙三郎这话顿时笑了开去,眼神有意无意地朝郑简身上瞥去。
  郑简看了看已经上了二楼甩开自己的众人,撇撇嘴没说话跟了上去。
  那鸨儿带着众人走进了一个靠里面的小间,门口挂着一个“红桃”的木牌子,中间一张鸡翅木的大圆桌,桌上还是空的,垂下的帐幔轻薄而充满脂粉气,可以看到帐幔后面还摆放了可供休息的靠椅卧榻。
  “诸位公子请先在房间里稍等片刻,我让姑娘们梳洗好了就将楼里最好的酒菜为诸位送来。”
  郑简第一次进花楼对着什么都感到新奇,四处看着,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众人一脸促狭地看着孙三郎将什么东西悄悄塞到了要离去的鸨儿手里。
  
        
药酒
  
  郑简与众人在这间名叫“红桃”的包间里并没有等多久,雕花木门就被鱼贯而入的娇媚花娘们推开了,一边奉上酒菜,一边自动自发地依次分坐在诸人身边。
  郑简本是头一次来这里,初时并没有姑娘自主坐到他身旁,看着满屋子衣裙薄透,香肩半露的娇媚女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孙三郎见此却是笑笑,拍了拍一个妆容十分妩媚的女子臀部,示意她坐到郑简身边去。
  “这是荆娘。”孙三郎用折扇捂着嘴,眉眼却是笑得弯起对着郑简说道,“踏花阁最美的娘子今日就让给郑简儿了。”
  荆娘也不扭捏,直接坐在了郑简身旁,软热的身子透过薄薄的纱裙几乎就直接烫在郑简肉上。只见她娇笑着说道:“我明明刚刚还听见三郎说玉珠儿是踏花阁最美的,可怜我们这些姐姐们憔悴的心思都被你这会骗人的甜嘴骗得化成灰了。”
  “诶——”孙三郎举起面前的酒杯,“荆娘这话可是有失了,我可不曾骗过诸位姐姐,一片真心被你们这样说我还不如以死明志——”
  “你想怎么死我帮你。”罗珪生也忍不住笑道。
  “牡丹花下死——”孙三郎说着揽过身边的一名女子一口亲了下去,顿时惹起满室的调笑。
  “果然是会骗人的甜嘴……”被亲吻的玉珠儿眉眼含春地瞪了孙三郎一眼,却满是欲拒还迎的味道。
  桌上又是一阵笑闹。
  “我何曾骗过姐姐们。”孙三郎双手握住折扇,一脸正经地说道,“此前我所说的一是‘玉珠儿是踏花阁最美的姑娘’而后与郑简儿说道却是‘荆娘是踏花阁最美的娘子’,这其中的区别,怎么能说是我骗人呢?”
  “这二者有何不同?”郑简一时兴起,被他们说得也忍不住好奇起来。
  闻言桌上诸人先是一静,纷纷看着郑简不说话,待后者被目光盯得不自在了,屋内猛然爆发出一阵笑声。
  “郑简啊郑简……”罗珪生笑得止不住,两指捏起面前的一支筷子甩着说道,“这‘姑娘’与‘娘子’怎么能一样呢……”
  孙三郎端起酒杯,对着郑简笑道:“郑简儿你看这问题在场的诸位都知道却独独你一人不知,说是不是该自罚一杯请教?”
  自认为酒量还算不错的郑简看了面前那一口大小的酒杯一眼,二话不说端起来喝了下去,面色不变地答道:“饮酒有何难,不过我这一杯却不是‘罚’。”
  “好!”孙三郎鼓掌喊道,“三郎最钦佩的便是你郑简儿这股子豪爽气——不过这其中的区别……”一转眼,这人笑得满脸暧昧道,“却是要你身旁的荆娘来告诉你了……”
  看懂了孙三郎眼中的示意,荆娘对着看向自己的郑简一笑,将他刚刚倒空的杯子斟满,道:“这样的事情却要我来与郑公子说,你们这不是要羞死我等吗?若是郑公子怜惜奴家,便与荆娘饮了这一杯壮胆酒,奴家也就顾不得羞赧与你诉说了……”最后一句荆娘端着酒杯凑到郑简耳边轻吐热气,看着对方泛红的耳后忍不住掩嘴一笑。
  郑简转过脸有些躲避开荆娘贴上来的身子,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地将杯中之物一口饮了下去,却没掩饰住脸上的红晕。
  郑简眉眼原本就长得有几分女气,这饮了酒水眼神迷蒙如秋水含光,肤质未施已粉,双唇不点而朱。坐在对面的罗珪生看得竟是一愣,连手中酒杯倾斜倒了满桌也不自知。
  孙三郎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忍不住用折扇掩饰住嘴边的笑意。
  “郑公子家中可有女眷?”荆娘就着倒空了的酒杯又为他斟满。
  “除了母亲外便是一个姐姐。”
  荆娘闻言手上一顿,却是淡淡笑道:“看来郑公子的父亲却是一个专情的男人。”
  郑简撇撇嘴没说话。
  荆娘看了罗珪生与孙三郎一眼,转而又是娇媚地笑着将酒杯递给郑简:“郑家姐姐许人家了没有?”
  “那老姑娘怕是要嫁不出去了……你问这做什么?”
  荆娘掩嘴一笑:“郑公子不是问‘娘子’与‘姑娘’的区别吗,难道这还不够明显?”
  郑简先是不解,在看着满座暧昧的眼神顿时明白过来,刚刚喝下去的酒气一下子全涌到了脸上,惹得座上众人皆是大笑。
  “哎,我说大家可听说了如今外面长有些平民家的成年男子莫名失踪的消息?”
  “怎么姐姐要与我们讲些鬼狐志怪了不成?”
  “去,可吓不得,我胆子小。”女子佯作生气拍打的模样笑道,“我看到多半是被那些耐不住寂寞的独身寡居贵妇人掳回家了才是……”
  “你知道得这么清楚怕也是其中之一吧,哈哈……”
  包间里一时满是半荤不素的调笑之声,郑简被几次戏弄劝了不少酒水,喝多了也觉得气闷不爽利,遂找了个借口半是逃了出去透口气,罗珪生、孙三郎看他落荒而去的样子相视但笑不语。
  事实上郑简逃开宴席也不完全是借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水喝得太多了的缘故,肚腹那处一直便觉得涨燥难忍,有心要找这踏花阁内的茅厕方便一下。
  奈何因为年少家教甚严,郑简从未到过此类烟花红楼之地,在楼阁包厢只见转了几圈也不曾找到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不知不觉竟然走到了僻静幽暗的后院去了。
  此刻自家那处已经憋忍得不行,郑简环顾了一下周围安静无人的环境,索性绕道围墙脚下的树丛后面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再说“红桃”包间之内,酒宴上诸人等了一会儿没见郑简回来,孙三郎看着罗珪生频频往雕花门口看去的模样忍不住用折扇掩嘴笑道:“这郑简儿去那五谷轮回之地许久不见回来,怕不是荆娘你在这酒水里下的药分量太重了吧?”
  荆娘翻转手腕托着花鬓含嗔带怨地瞪了孙三郎一眼道:“也就你们非要戏弄郑公子这样一个小人儿,还要奴家做这劝酒的恶人……”
  “怎么?”罗珪生用筷子托起荆娘的下巴,挑眉看着她说道,“莫不是我们荆娘竟然一眼对那郑家小儿倾心,已经舍不得了?”
  荆娘惊叫一声,钻进罗珪生怀里,娇嗔道:“罗公子几日不曾到踏花阁来,今日难得过来却要说这样无情的话语,真是伤透了姐姐的一片相思之情……”
  
        
隔岸看花
  郑简浇花完毕,感觉一松,擦擦手系好裤腰带正要走出来,突然就听得“嗯哼”的声响,就隐约看到两个拥抱相缠的人影滚落在距离自己不远处的草地上,衣衫不整、肢体缠绕,纵使还没自己试过,联想这地方的营生,郑简也知道这两人大半夜不吃酒睡觉是在做什么的。
  “哈——”
  下方的人突然发出一个短促而模糊的喘息声,又像是立刻被压了下去,从喉咙里断断续续发出低低的呜咽,时而压抑时而激越,仿佛声音的主人在经受着怎样的折磨,既像是欢愉又像是痛苦,就像百爪挠心般听得让人难受。
  两人衣衫未尽,郑简看不清楚那下面的动作,只是这声音听着就让他身上刚刚褪去的难受感觉又渐渐升腾起来,就像是刚刚被冷风吹散了的酒气一下子涌上了头,既觉得烦躁,又有些不可明言的期待。好像是一下子又有了想要浇花的感觉,但是却又不仅仅是那样……
  “公子,请这边来。”
  突然远处阁楼的走廊边上一个眉目姣好的少年提着灯笼引领一个男人走过,或是因为这里太暗,郑简看着那被引领的男子搂着少年纤弱的身躯几乎整个人都挂在了他身上,宽大的外衣似乎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低低地笑着也完全不往这边看一眼,脚步有些急促地很快消失站在转弯处的暗影里。
  草地上的那两人显然也是被吓了一跳,暂时停住了动作,却在确认那两人离开之后猛然又动作了起来。
  此处的光线并不算太暗,郑简看着那两人以天为盖地为铺喘息着肢体交叉身体起伏,举止之间似乎是要比那两人经过之前更加激烈了起来。
  郑简觉得自己喉咙很干涩,那种难以忍受的焦躁感觉越发明显不能忍受,像是有什么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地想要突破出来。
  郑简对闺房之事并非完全一无所知,看着面前正在进行着什么样被礼教所不屑却又原始神圣的人本性之举,他多少有些明白了自己身体的反应。
  “啊哈——”
  被压在下面的人突然发出一声难以忍受的尖锐叫声,这清脆的声音猛地掀开被夜色遮掩的真相,陡然明白过来的郑简惊得险些迈步冲了出去——
  这地面上躺着交缠的竟然是两个男子!
  一时月光照过,郑简清晰地看到上方的男子满脸凶狠地动作压制住下方的少年,两人的下半身被散乱的衣物挡住却也看得出交叠在一起。而那被压在下方的少年露出光裸的胸膛,上面遍布了细细密密的痕迹,脸上的表情像是忍耐又像是极度的欢愉,湿润的嘴唇咬着衣衫的一角,竟是透露出无边的春色。
  郑简捂住自己的嘴,他已经感觉到自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应该看的东西。凡是闺房合欢之事,无非阴阳和合男女之交才为上道,这男子与男子之间……应当是被世人所鄙夷唾弃的吧?
  然而他却管不住自己的手脚,定定看着眼前的景象,只感到喉咙里一阵阵的干涩,吞咽下口水,身上的燥热不仅没有因为这真相而散去反而更加难受起来,像是浑身的热血都汇聚到了下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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