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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心在玉壶-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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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说开封府中人脉广,消息怎么也灵通些。宁望舒苦笑,自己是来当贼的,倒被个捕快先堂而皇之地拖入开封府。

安顿好师姐,莫研就开始满府乱转,上上下下地想找人带话进宫给宁晋。无奈平日里与她打交道的都是捕快捕头,便连公孙先生,也不得随意出入宫城。包大人倒是想什么时侯进去就什么时侯进去,可惜此时还在宫里未曾回来,况且她还真是不敢去求包大人办事。开封府里转了一溜够,毫无收获,倒是闹了个满头大汗,她回屋后紧着找水喝。

“瞧你这头汗……”宁望舒替她抹了抹汗,看她领口处直冒热气,关切道:“里面也都汗湿了,你赶紧换套衣裳,仔细别再吹着风。”

莫研应了,遂取了热水,到屏风后将身上汗水拭干,复换了套衣裳。待收拾衣物时,看见那件灰鼠披风,她怔了怔,抬眼看宁望舒:“姐,我问你件事。”

见小师妹少有的认真,宁望舒点点头:“你问。”

“你还记不记得,今年中秋夜,那时姐夫说要认你作妹妹,你便气得从船上跳下去。”

想起那时情形,宁望舒不由心中苦涩:“自然记得。”

“……你气恼是因为那时你就很喜欢他么?”

“嗯,”宁望舒淡淡一笑:“我喜欢他是真,但也因我知道他心中亦有我,却硬要违背心意。”

莫研皱眉道:“那就是说,如果喜欢上一个人,一旦这个人想认你作妹妹,心中就会气恼。”

“那是当然。”

莫研眉头皱得更紧了:“那反之,如果这个人想认你作妹妹,而你因此心中气恼,就表示你喜欢他,是么?”

宁望舒笑道:“那倒也不一定……”

闻言,莫研明显地松了口气。

“那也许是你瞧不起他,觉得他不配当你哥哥,又或者是你本来就厌恶此人,根本不愿与他有关联。”宁望舒接着道。

莫研呆住:“假如都不是呢?我既没瞧不起他,也不厌恶他。”

“他是谁?”宁望舒笑看师妹。

“是展大哥。”莫研懊恼地趴到桌上,手托着腮,犯愁地看向师姐:“怎么办,我觉得自己好生喜欢他。”

宁望舒噗哧一笑,摸摸她的头发:“喜欢就喜欢了,有什么关系,咱们家的小七又不是配不上那猫儿!”

莫研语气低落:“可是他只把我当妹妹待。”

宁望舒在姑苏时曾见过展昭,只觉此人甚是沉稳,看得出他对小七诸多包容,但也许就如小七所说,多半是将她当妹妹待。而小师妹正值情窦初开之时,便遇见此人,武功高强江湖闻名自不必说,偏偏又生得丰神俊朗温文儒雅,小七倾心于他,自己原就该想到才是。

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莫研,宁望舒只好拍拍她的脑袋,静静地望着她。

静默了半晌,突然听有人推了院门进来,莫研拉门一看,见是东角门的差役老李。

“莫姑娘,外头有人找你,火急火撩的!”

莫研奇道:“谁啊?”

“说是从姑苏过来的,南宫……”

只听得前半截话,宁望舒已经跳起来,箭一般冲出去,莫研见状也忙紧跟上前。

东角门外,一辆马车静静停在近处,南宫礼平立于车旁,皱眉焦急地望来,一看见宁望舒自门内出来,顿时长松口气,急声唤道:“大嫂,大哥在这里!”

几乎同时,车帘被人掀开,帘后一人面容憔悴气喘吁吁,勉力想下车来。宁望舒飞奔上前,抢在南宫礼平之前扶住他,急得要堕下泪来,道:“你怎么来了?”

南宫若虚缓了口气:“你先告诉我,为何来京城?”

“我……”宁望舒犹豫片刻,疑道,“你怎么知道我来京城?”

“你所用银票都是南宫家的字号,你在江宁一兑银子,江宁票号的掌柜就飞鸽传书于我。”

莫研探头过来,笑道:“姐夫,你这招可真高明。”

“大嫂,还好你没出什么事!”南宫礼平不动声色地把莫研挤到一旁去,“大哥一接到信就猜到你是上京来,连夜就往这里赶,这一路上光马就换了十几匹。”

“你……”宁望舒又是心疼又是愧疚,“我不过进京来瞧瞧小七,你又何必着急。”

南宫若虚深深盯住她的双目,沉声问道:“既然是来看师妹,为何要瞒我说是回蜀中去?”

从来未曾骗过他,这次却不知该如何解释,宁望舒把头一低,不说话了,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落下来,大滴大滴地打在他的月白夹袍上。南宫若虚见状,轻叹口气,用衣袖替她拭泪,转而柔声道:“莫哭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

第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推荐首歌吧,葱头的《和你一样》,建议带耳机在静处听。记得有谁说过,这丫头的声音就是最好的乐器,还真是没错。

莫研站在旁边,怔怔地看着。她原是小孩心性,对于男女之情一直懵懵懂懂,而今初识情愁,见着面前的情形,一时间竟感同身受,不知不觉间也跟着伤心落泪。

怕旁人看了笑话,宁望舒忙抹干泪,扭头看见莫研已是满面泪痕,忙拉过她到身边:“傻丫头,你又哭什么?”

莫研抽抽泣泣道:“我也不知道,就是看见姐夫待你这般好,心里好生代你欢喜。”

“既是欢喜,就快别哭了。”宁望舒替她拭干泪珠,又好气又好笑道。

莫研脸上泪痕犹在,抬眼勉强一笑。

南宫若虚也还记得莫研,朝她温颜笑道:“你师姐在家时常提起你,说你就快升任捕头了,可对?”

因捕快当得颇为憋屈,莫研心中也盼着快些当上捕头,听他这么问,笑吟吟地点点头:“姐夫,我师姐不请我吃喜酒,怎得你也不请我?”

不待南宫若虚说话,宁望舒就轻轻敲了一记她脑袋,嗔道:“还惦着这事!明日我就在醉仙楼摆十桌酒席,就你一个人吃,吃不完可不许出来。”

莫研歪头瞧她,促狭笑道:“就知道你会护着他,有了姐夫就不要妹妹了。”

宁望舒不理她打趣,转而望向南宫若虚,关切问道:“你又坐不惯马车,一路上都未歇息,定是累坏了吧?”

“不累,礼平把车里头安置得很妥当。”南宫若虚微笑道。

看他面色便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宁望舒也不与他争辩,温柔笑道:“我倒有些累了,我们先找地方歇息吧。”

“好,”南宫若虚挽了她的手,“咱们家在京里有处别院,离这也不远,东西又齐全。咱们就去那里,可好?”

宁望舒嫣然一笑,点点头:“你说好,自然就好。”

本还想夜里头可以像从前一般,与师姐并头而卧,絮絮叨叨地谈天说地,眼下看来是不成了。如今姐夫一来,师姐定是要时时陪着他,莫研不等宁望舒说话,便蔫蔫道:“你还是陪着姐夫吧,我去替你拿包袱。”

原也想好好陪陪师妹,但眼下……宁望舒歉然看着她。

南宫若虚看出妻子心意,提议道:“小七若不嫌别院简陋,不妨过来小住。”

“好啊!”莫研闻言喜道,“姐夫你替我留好屋子,说不定我哪天就过去。”

“一定。”南宫若虚微笑道。

莫研随即回屋将宁望舒的行装重新收拾好,拿出来交于她,南宫若虚又把别院的详细地址告诉她,方才与宁望舒上马车。

站在角门边上,一直看到马车消失在拐角处,莫研仍立在原地,脑中的画面仍旧是方才宁望舒夫妻二人立在马车旁的景象。只觉得心里倦倦的,一时也不想回屋去,随意在门廊下的石阶上坐着,怔怔出神……

“小七,怎么坐在这里?”有人同她说话。

莫研心不在焉地抬头,一双剑眉星目映入眼中,却是展昭。她此刻脑中正想着他,冷不防地看见他在自己面前骤然出现,还真有些反应不过来,结结巴巴道:“展……展大哥,你怎么回来了?”

展昭怕她冻坏,将她拉起来:“我们进去说话。”

莫研方才出去的急,忘记将镂花铜熏笼内的炭火灭了,此时屋内暖气升腾,她从外间冻了半日,乍进屋来,冷暖交替,忍不住连打了几个喷嚏,忙取绢帕捂住口鼻。

“……公主……呢?”

她瓮声瓮气地问,倒不是真的关心公主,只不过此刻见着展昭她心中别扭,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没话找话。

“公主已经回去休息。”

“哦。”她似听非听,随口应道。正好一眼瞥见翻毛灰鼠斗篷搭在屏风上,她取下来,放在榻上细叠,心中却是百转千回,终于暗下决心,猛地转身看向展昭:“展大哥,我想问你……”

看她咬咬嘴唇,似有迟疑,展昭含笑道:“但说无妨。”

“你,可愿认我作妹妹?”她冲口而出。

展昭闻言愣了愣,也未细想,只能应道:“若能得此贤妹,展昭之幸。”

虽然早已料到,莫研还是心中一沉,转回身接着叠披风,头垂得比方才更低了些。

展昭见她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却又没了下文,不由问道:“小七,你不是想与我结拜兄妹么?”

“以后再说吧。”莫研连头都不回,懊恼地敷衍道。

饶得展昭再聪明,对这女儿家的心事又如何能懂,一时不明就里,被她弄得满头雾水,也不知该说什么。

慢吞吞地叠好披风,她起身双手递与展昭:“展大哥,多谢你的披风。”

甚少见她如此有礼,展昭微怔,并不伸手来接,微笑道:“你若不嫌弃,留着穿便是。”

“我不要。”莫研很干脆地摇头。

“你嫌旧是么?”展昭笑问,“我那里还有件未曾穿过的白狐……”

他话还未说完,莫研又摇了摇头:“我不要。”她心中自有一番计较:你对我好,只因将我当妹妹般待,非我所想。既然如此,你便是待我再好上十分,我也不要。

展昭怔在当地,也不知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对自己这般生疏客套起来。又见莫研直直望着他,目光中似有苦楚之意,自己竟是从未见过,忙关切道:“你可是遇上了为难之事?不妨说出来与我听听。”

听他这么说,莫研更恼,恨不能大嚷大叫才能发泄出心中郁郁,刚想摇头,忽想起师姐所提的事情。大事当前,她也顾不得自己的别扭,忙点了点头,急道:“有事,有很要紧的事!我想见宁王,你能不能帮我进宫去?”

“是何要事?”

“见了宁王再与你说,你先帮我进宫去,好不好?”

展昭思量片刻,点点头:“好,你随我去,剑要留下,不可带入宫中。”

莫研忙解了腰中软剑,转身间,展昭已替她复把翻毛灰鼠斗篷披起来。

“外间冷,莫冻着了。”他柔声道。

莫研微垂下头,心中翻江倒海般的难受,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乖乖站在那里由他替自己结好系带。

第十一章

两人策马来到宫城宣德楼的右掖门,展昭上前说明求见宁王,守门侍卫告之宁王午后便出了宫城,据说是去了城郊皇家清韵山庄小住散心。

“清韵山庄?”莫研愣一下,“远么?”

“城郊北面三十里地。”展昭略想了想,清韵山庄是皇家狩猎时用以休息的地方,因而距离京城颇有些路。幸而公主今日已然回去休息,身遭又有大内侍卫保护,应该不会有事。

“走,我与你同去。”他翻身上马,策缰调转马头。

“我自己去便可,展大哥你公务繁忙……”莫研想推辞。

展昭微微一笑,看得她不由微别开脸:“不妨事,山庄虽不比宫城,但我若不陪着你去,只怕他们不让你进。”说罢,催马前行。

莫研只好上马。

出了城北的封丘门,天地间尽是苍苍茫茫的白色,人烟稀少。莫研心中郁气难发,此刻便让马匹放开步子,纵性奔驰,似乎这样方能使呼吸顺畅些。展昭只道她着急,叱马紧随在她身边。

见莫研一路上皆沉默不语,与平常判若两人,展昭侧头瞧了她几次,看着她目光郁郁寡欢地落在未可知的远处,表情怅然若失。也不知究竟何事引得她这般模样,只是他却怎么也想不到全因自己方才的一句话所至。

行了许久,终于看见清韵山庄那积着雪飞翘的屋檐,还未到近处,便能隐隐听到山庄内有人抚琴,琴声低扬,似有愁绪在其中。莫研对音律仅是半知半解,若在平日,这琴音于她不过是清风拂耳,今日却不知为何,放慢缰绳,徐徐而听,只觉抚琴之人与自己同病相怜。

待到山庄门口,请人通传,又等了半晌,方才有人前来引他们入内。

山庄颇大,侍卫带着他们循着琴声而行,直至穿过里处的内堂,一片梅林乍然出现在眼前,满目尽是朵朵的小花,风过处,落英缤纷,煞是好看。

沿着扫净积雪的卵石小道蜿蜒前行,可看见梅林深处坐落着一方小小的亭子,琴音正是从那里传来……

侍卫停下脚步,同时示意他们噤声。

“宁王抚琴时,不喜人打扰。”他道。

尽管不以为然,莫研还是依言停下脚步,在距离小亭五、六丈远的地方倚树而立。展昭立在她身旁。

从这里已能看见亭中景象,抚琴的人自然是宁晋,身旁候着吴子楚,案边小炉水雾蒸腾,酒香四溢。若在平日,莫研定要感慨皇家中人懂得享受,此时却全然无此心思,目光从梅树枝桠缝隙望去,落在宁晋身上,怔怔听琴。

展昭亦静静欣赏,不经意间瞥见莫研痴痴望着宁晋,愣了愣,微垂下眼,转而不自在地调开目光。

一曲罢,侍卫带他们上前。

宁晋抬眼,见到莫研,也是一愣。方才侍卫禀报时并未提及莫研,只说是展昭求见,他却未曾想到莫研会与展昭同来。

“本王躲到这里,你们都能大老远地追了来。”他长长叹口气,挥手让他们坐下,无奈道,“说吧,是何事?”

“是我姐夫病了,病得很厉害,怕是过不了这个冬。”莫研皱眉朝他道。

原以为他二人是为公务而来,莫研这一开口,宁晋不由奇道:“那不赶紧找大夫,找我作什么?”

“已请极好的大夫看过,就是这么说的。”

宁晋凑近她,好笑道:“难不成你想找我作法事?”

莫研瞪他一眼,大事在前,也顾不得与他顽笑:“那大夫说七叶槐花可救他的命,可是此物在大内才有。”

“七叶槐花?”宁晋凝眉细想,“我倒有些印象,这好像是大理进贡的,说是什么百年难得一见的奇花,有解沉疴辽绝症之效。”

“对对对,你可有法子拿到它?”

宁晋却又不语,慢悠悠地自斟了杯酒,把在手中玩弄,看着杯中水光荡漾。

莫研不明其意,在旁急问道:“怎么?很难办么?”

“你怎么突然冒出个姐夫来?”宁晋反问她。

“我师姐上个月刚成的亲。”

宁晋点头:“哦……刚成亲相公就快病死了,你师姐还真是走霉运。”

看他故意东拉西扯的,莫研言语间也带上几成火气,但还是解释道:“成亲前,我姐夫就有这个病。”

“那你师姐还嫁给他,这不是等着守寡嘛!”宁晋连连摇头,扭头瞧向吴子楚,“子楚,你说对吧。”

莫研腾地站起来,这下是真恼了:“你若不愿帮忙就算了!何苦咒我师姐。”

展昭忙起身拦住她,本应责她在宁王面前不得无礼,却留意到她眼眶微微泛红,只得暗叹口气,想来她们姊妹情深,她心中焦急亦是情理之中。他原先在姑苏时便知道南宫若虚身有沉疴,却不知需要七叶槐花来救治。

“殿下,展昭在姑苏查案时,也幸得她姐夫南宫若虚相助。说来,此人对朝廷亦是有功。”展昭拉着莫研,朝宁晋道。

见展昭帮自己说话,莫研投去感激一瞥,手不自觉地就拉住他衣袖。

“丫头,坐下。”宁晋亦看见她眼底的泪光,心中一软,似笑非笑道,“你道求人是件容易的事,我若是去求我皇兄,这么金贵的东西,难道他什么都不问就能给我么?”

莫研听出一线希望,喜道:“那他问完之后就会给你么?”

“想得美!”

宁晋毫不留情地一瓢冷水兜头泼下。

莫研闻言,急得又要跳脚,道:“那到底怎么样,才能把七叶槐花拿出来呢?”

“此事只怕不易。”宁晋摇摇头,“丫头,你想,就算是寻常百姓家里有救命之药,谁不愿留着以备将来不时之需,又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拿出来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

莫研沉默一瞬,不满道:“圣上不是老说自己爱民如子么?既是这样,儿子病了,哪有老子不着急的道理。”

听得她的话,展昭不由暗自摇头苦笑,圣上这话若是有人偏偏较真起来,倒真是自己打自己的嘴巴子了。

宁晋哈哈一笑,不置可否:“那全天下那么多儿子病了,这老子如何忙得过来,这话也就是听听罢了,如何当得了真。”

“那就是没法子了?”莫研急道。

宁晋劝道:“你师姐既然成亲前便知道他有此病,那也应是早该料到必有今日,寿缘天定,又何必强求呢。”

莫研默然,尚拉着展昭衣袖的手也慢慢松开,良久才低低道:“我原本也以为如此,觉得只要能在一起,有一日欢喜一日便是,可现下才明白,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本是极容易的事,可若要那人也喜欢自己,却是极难极难的。师姐和姐夫,他们能在一起不容易,就该长长久久的才是。我……说什么也要帮他们。”

这话她缓缓道来,语气中不由自主地透出凄楚之意,莫说展昭与宁晋,便是已过不惑的吴子楚,亦是呆呆出了一会神。

第十二章

寒风卷过,些许落花被吹入亭中,其中一瓣正落在莫研鬓边,展昭看着她,心中暗自想道:她这般烦愁,无论如何,我还须得想个法子帮她的忙才好。

此时宁晋所想,也与展昭一样,只是他虽贵为宁王,却是身份累人,一举一动皆要顾虑皇兄的感受,若让仁宗对他起了戒备之心,疑心于他,反倒是有害无利。

之前并未想到宁晋也这么为难,莫研支肘托腮,皱眉自言自语道:“看来,只有圣上关心的人生病,圣上才会拿出此药。”脑子滴溜溜地转了一大圈,猛然想到一事,她抬头问道:“若是包大人生了病,想必圣上就肯拿此花来救他吧?”

众人皆是一愣。

展昭迟疑地点点头,提醒她道:“可现下生病的并非包大人。”

“那有何妨。”她喜滋滋道,“只要给包大人下毒,让他装着生病,等完事了再吃解药不就行了么。”

没人吭声。

半晌,展昭才慢吞吞道:“包大人年纪大了,怕是经不起折腾。”

“也是……”莫研挠挠耳根,转而看向宁晋,目光透着热切,“你可是圣上的弟弟,亲弟弟呀!”

宁晋被她看得浑身发毛:“……我年纪还轻。”

“你这法子不行。”展昭叹口气:“这可是欺君之罪。”

“就是就是。”宁晋忙连连点头。

莫研白他一眼,鄙夷道:“你就是怕死。”

宁晋不和她计较,正色道:“也不是全然没有法子,眼前就有一人,若她肯出言相求,我皇兄大概不会驳回。”

莫研喜道:“谁?”

展昭却已经明白:“殿下说的是豫国公主么?”

“不错。”宁晋点头,“赵渝自小就受皇兄宠爱,她去要此物,皇兄也不至于疑心于她,更不会心存忌惮。加上此次要她远嫁辽国,皇兄更是对她心怀歉疚,我想……她若开口,十成不敢说,但起码有八成把握。”

“那个公主……”莫研扼腕,连连叹息,懊恼道,“早知有今日,当初我就把钱袋还给她了,也给她留个好印象。……我只怕她不肯帮这个忙。”

“赵渝虽然行事任性些,但本性单纯又极是善良的,只是我们还需想个好法子,看怎么才能打动她,让她也能同情你姐夫,愿意伸出援手。”

莫研犹豫道:“你的意思是,明着和她说不行?”

这下轮到宁晋白她一眼:“全天下病得快死的人多了去,她凭什么只救你姐夫一人。”

“是啊,那该怎么办?”莫研一点都不恼,接着问道。

宁晋伸手去拿小炉上的酒壶,边慢悠悠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你快计议,没时间从长了。”莫研性急,伸手替他拿了酒壶,又一气替他倒满,干脆送到他口边:“快喝快喝,喝完快计议!”

在宁晋被呛到之前,吴子楚欲出手之际,展昭及时把莫研拉着坐回去。

“急什么……”

慢条斯理地拿帕子抹抹唇边酒渍,宁晋懒懒地抬眼瞧了瞧亭外,已近黄昏,淡淡的雾气在梅林中悄无声息地蔓延开来,远处的梅花半掩在薄雾中,若隐若现,倒有几分仙境之意,忽得幽幽长叹口气。

莫研还想说什么,被展昭用眼神挡了回去,急得她两只手在桌子底下掐来扭去,平添了些许青紫。

“殿下,天色不早了,不如进去用饭?”吴子楚在旁恭敬道。

宁晋想了想,方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起身,仿佛吃饭对他而言是什么遭罪的事一般。待要起步出亭时,看见莫研和展昭虽站起身,但仍在原地不动,挑眉道:“怎么,本王用的饭菜看不上眼?还得我求着你们不成。”说罢,便抬脚走出去了。

心中记挂着事情,莫研如何还吃得下饭,待要开口谢绝,却听吴子楚微俯下身子,极轻极快道:“今日是王爷寿辰。”

“啊?!”

展昭与莫研同时微愣,对视一眼,皆有些愧疚。未想到今日竟然是宁晋生辰,他二人空手而来,不仅未带贺寿之礼,来了之后连句恭贺之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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