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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心在玉壶-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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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在下首,不动声色,却也已觉察出此女子对赵渝的明显敌意。来之前就曾听说辽国萧氏一族中萧观音才貌双全,萧氏一族曾有意将她许配于耶律洪基,想来应是此女子。

正如展昭所料,此女子正是萧观音,她特地连夜赶来便是为了看看这位取代她的宋朝公主究竟是何模样。

“公主,这位是我皇祖母家的萧观音,睿祥郡主。”耶律洪基向赵渝笑道,“我的小妹妹。”

按捺内心恼怒,赵渝朝萧观音矜持微笑:“原来是萧妹妹,你连夜赶来迎我,真是多谢你。”

萧观音抿嘴一笑,自顾倒了碗酒,朝赵渝举碗挑眉道:“咱们辽人的规矩,见面三碗酒,你可敢与我喝?”

“观音儿,她的酒量如何能与你比,你莫要闹她。”耶律洪基忙道。

“她既然嫁来辽国,就是辽人,不能喝酒怎么行。”萧观音清脆道,席间的人都能听见她的话,自是故意给赵渝难堪。

“妹妹一番盛情,我怎能不喝呢。”

赵渝底气很足,示意侍女倒酒,横竖是清水,莫说三碗,便是三十碗,她也奉陪到底了,撑不死就行。侍女倒好酒,她端起来朝萧观音一敬,颇为爽气地咕咚咕咚喝下去。喝完,立时又让侍女再倒满……

之前莫研打翻酒坛,展昭就已大概猜到她做了手脚,此时他与莫研目光交汇,后者一派轻松的模样也让他心中有底,不由唇边微微含笑。

萧观音没料到赵渝如此爽快,倒也不惧,与她你一碗我一碗地连干了三碗,才抹抹嘴坐下,朝耶律洪基笑道:“姐姐酒量这么好,查刺哥哥你可是白担心了。”

“公主果然是好酒量。”

看赵渝连饮三碗面不改色,耶律洪基这下是确定这酒中肯定有鬼,但也不说破,只朝赵渝温和道,又转头朝萧观音笑道:“酒也喝过了,你琵琶可带来了?不妨为大宋公主弹奏一曲。”

赵渝心中一动,想不到这个契丹女子还会弹琵琶,好在自己也把古琴带来了,待会她若向自己发难,倒也不惧。

“急着出来,忘了带上琵琶。”萧观音也有些遗憾,“查刺哥哥想听什么曲子,我回去再弹给你听。”她忽又一眼瞥见赵渝面前盘子里切得整整齐齐的肉,不由酸道:“查刺哥哥,这些肉是你切的?”

“不是,是公主的随行侍女切的。”耶律洪基向公主身后示意。

萧观音饶有兴趣地微微挑眉,不在意地扫了眼莫研:“你是厨娘?”

莫研摇头,不过这头是白摇了,萧观音问完之后压根就没再看她,而是转向赵渝:“姐姐喝酒倒也爽气,可吃肉也该学学才好,咱们辽人吃肉可不兴这么小家子气。”

居然说宋人小家子气,莫研眉毛扬起,替已经气结的赵渝答道:“公主是因心中感激殿下为她精心准备的食物,故而不愿急急而食,特命我细细切片,可以吃得久些,好让她慢慢品尝殿下的心意,实乃珍惜之意。”

这借口编得甚是圆满,纵然赵渝压根连碰都不愿再碰桌上的肉,听了莫研的话,也应景地挟起一片放入口中,慢条斯理地细细咀嚼,两人难能可贵地如此有默契。

萧观音这才正眼看向莫研。后者目光炯炯有神,毫不避讳地看着她,然后又开口了。

“睿祥郡主虽是好意,但让旁人听了,说不定倒会觉得郡主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岂不有损郡主清誉。”她语气出奇的平缓,说出来话却可以气死人。

展昭低头切肉,隐藏眼中笑意。赵渝只觉心中大快,忍不住又多吃了几片鹿肉,强忍住不让自己去看萧观音,免得泄露眼中的得意之色。

暗自咬咬牙,萧观音朝赵渝笑道:“原来如此,是我误会姐姐。既然这样,不妨让她也替我切一下,如何?”

赵渝微微一笑,朝莫研点了点头。

功夫虽然差些,好在厨艺不错,莫研笑盈盈地走至萧观音旁边:“不知郡主喜欢厚些还是薄些?”

“要比公主的肉再细薄些,我也慢慢品品。”赵渝面前的肉片已经是薄如丝绢,再薄如何可能,萧观音显然是存心为难她。

“原来郡主想更慢些品尝,明白了。”

莫研笑了笑,取过案上两把银刀,一手持一把,玩转了几下,方才落刀。只见两把银刀如蝴蝶上下翻飞,快捷如风,更为难得的是完全听不见刀碰到盘底的声响……萧观音虽然近在咫尺,却也看不清她究竟是如何用刀的。

半晌,两把银刀在空中划出亮弧,同时收刀,盘中的肉从表面上看,却仍与未切时一模一样。

“切好了?”萧观音盯着肉,奇道。

“请郡主慢用。”

莫研放下刀,目光流转间,朝展昭投去得意一瞥。

展昭暗叹口气,不用想也知道,她这么得意,那么萧观音多半是要失意了。

萧观音举筷挟肉,一挟之下肉就呈碎末状纷纷落下,她刚要质问莫研,后者却已经抢先道:“郡主,这肉薄得很,您就得轻轻地挟,像这般用劲可不行。”

她只好耐着性子,尽力轻轻地去挟,可肉仍旧被挟得粉碎。

“你挟给我瞧瞧。”她朝莫研一让。

早就料到她会有此举,莫研含笑举筷,完好无损地挟起薄片送入口中,然后又挟一片,又一片……这是她切的时候就预留下的肉片,其他地方全是肉末。

不是我切的不好,是你不会吃,这可怨不得我,莫研看向萧观音的目光如是说,然后她施施然退回到赵渝身后。

第四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鉴于观音出现太多,所以把耶律观音奴更名为耶律菩萨奴知道萧观音心中不快,却又是有气说不出,耶律洪基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面上却朝赵渝笑道:“大宋果然能人辈出,连公主身旁的小小婢女都有如此才能,果然让人不敢小视。”

目光扫过他与萧观音,赵渝淡淡笑道:“不过是厨房中的雕虫小技,让殿下笑话了。”

闻言,莫研暗自撇撇嘴,瞧着赵渝,心中不满嘀咕道:“雕虫小技,你倒是切一个给我瞧瞧,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查刺哥哥,”萧观音妙目一转,在下首的宋人中绕了个来回,“我听说这次与公主同来的,还有位宋朝的勇士,很是有名,不知道是哪位呢?”

耶律洪基笑看向展昭,道:“瞧瞧,连我小妹妹都听说过你,展昭,你这名头当真是不小。”

展昭微微一笑:“展昭惭愧。”

“是他!”

萧观音好奇地细究展昭,方才她就已经觉得此人光华内敛气质如松,只是看他清俊儒雅,以为是文官,却怎么也想不到此人就是有南侠之称的展昭。

“你就是展昭?”

展昭上前行礼,不卑不亢道:“展昭参见睿祥郡主。”

在大辽的勇士大多都身材魁梧猛如恶虎,而眼前此人眉宇间温润如玉,清风朗月一般,是她在大辽从未见过的。

“你当真功夫很好么?”萧观音好奇道,“听说你用剑,不如舞剑来瞧瞧。”

莫研听得差点要跳起来,隐在袖中的拳头几乎要攥出水来:不过是个郡主而已,又不是辽国皇上,居然要大哥舞剑给她看,简直把大哥当成杂耍艺人了。

“恕展昭不能从命。”展昭平静拒绝,“剑乃青寒之物,吉日不宜。”

他既如此说,萧观音自然不好再要求,若是他日喜事有变,虽是她心中所愿,但若要她来背这罪名可实在担不起。

久未开口的耶律菩萨奴慢慢抬眼望向展昭,冷冰冰道:“既然来了我大辽,自然是要依我大辽的规矩。我辽人以骑猎为生,那一日缺得了刀箭,莫非你是徒有虚名,生怕现丑不成?”

尽管他话中挑衅之意浓重,展昭只是淡淡微笑,并不接话。

“展昭,你可敢与我比箭术?”

耶律菩萨奴已然站起身来,定定地盯着展昭。耶律洪基在上座浅笑而观,并无阻拦之意。展昭并不欲应战,刚想拒绝,却听赵渝开口道:“展护卫,客随主便,你且陪他试试便是。”

她见耶律菩萨奴挑衅,自是不快,心想展昭功夫了得,必定能赢这个蛮子,正好与他比试比试,挫挫他的锐气。

展昭暗叹口气,抬眼正遇上莫研带着些许担忧的目光。她素知展昭性情平和,不喜与人争斗相较,他定然是不愿比试。加上她看见耶律菩萨奴撑在案面上双手,手掌宽大,指节突出,虎口处有厚茧,多半是位神箭手;而展昭素来用剑,极少用弓箭。两人相较量,展昭已先落了下风。

朝她温颜一笑,展昭缓缓起身,向耶律菩萨奴拱手道:“展某不善弓箭,还请副使大人多多相让。”

耶律菩萨奴冷笑不答,转头命人取来两付弓箭,将其中一付交给展昭。莫研凝目望去,两付弓箭看上去一式一样,看来倒还算是公平。

“请副使大人任择靶眼。”

展昭也不多看弓箭,随意从箭筒中取了一支,搭在弓上,便等着耶律菩萨奴说出所射是何物。

耶律菩萨奴转向耶律洪基,道:“请殿下择物。”

耶律洪基略想片刻,笑道:“往常夜里都用烛火来当靶眼,今日咱们也来玩个新鲜的,如何?”

“殿下好兴致,不知想用何物?”

耶律洪基唤了随身侍从上前来,附耳说了几句,侍从匆匆离开,他转头朝耶律菩萨奴与展昭笑道:“你们且等等,待会便知。”

众人等了一会,忽然看见远远的十几盏孔明灯徐徐升起,衬着墨蓝夜空,幽灵般地飘飘忽忽……

“一共有十六盏孔明灯,你们每人射八箭,多者为胜。”耶律洪基笑着宣布比试规则。

展昭颔首,抬手让道:“副使大人先请。”

耶律菩萨奴冷道:“我不想占你便宜,咱们同时来。”此时孔明灯尚低,先射者自然占优势,他存心与展昭相较,便是稍许便宜也不愿占。

两人行至席外,皆挽弓搭箭,席间一片寂寂然,人人均屏气凝神地注视着他们。射孔明灯比起寻常射线香要难得多,线香虽细,但距离尚不算远,且是静止不动之物;而要射孔明灯,并非是将灯射破,而是射断灯芯,才能灭烛火。孔明灯飘在空中,相距遥远不提,且飘移不定,烛火尚在灯内,光影憧憧,可以说难度极大。席间辽人不少都是善于骑射的好手,但此刻扪心自问,也都没有自信可射下灯来。

莫研一直盯着展昭,虽然身体绷得很紧,但他稳稳地挽着弓,呼吸慢而悠长,似乎在等待这什么,显然他并不紧张,她才稍稍放下心来。

“嗤”一声轻响,耶律菩萨奴的箭脱弦而去。

“嗤”又是一声,展昭的箭紧随其后,流星般赶上。

夜空中,两盏漂浮在最高处的孔明灯,灯火明暗一闪,转而熄灭,慢慢沉将下来。

“好箭法!”

一时间辽人宋人皆纷纷击掌赞叹,也分不清是夸耶律菩萨奴还是夸展昭,又或者是两人都夸。耶律洪基赞赏地点着头,朝赵渝笑道:“这展昭果然名不虚传啊。”

赵渝尚且还得矜持地抿嘴微笑,她身后的莫研已然笑逐颜开。

而射箭的两人却面不改色,对于周遭的掌声赞叹声似乎充耳不闻,只各自又取了箭,搭上弓。

不过半柱香功夫,两人又射出五箭,十盏孔明灯落下,此时空中仅剩下四盏孔明灯。他们各自还有两箭未射,酒席上众人和乐融融,因为看此情形,如无意外的话,应该是不分胜负。

又在箭筒中取了一箭,耶律菩萨奴极缓地转过头,目光复杂地盯了展昭一眼,方才转回去……

依然是两盏孔明灯灭,一前一后。旁边另外一盏孔明灯内的烛火晃了晃,却未灭,灯也跟着晃得厉害。众人哗然,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展昭心中有数,转身朝耶律菩萨奴笑道:“副使大人一箭射穿两盏灯,当真是神箭手,展某甘拜下风。”

耶律菩萨奴紧盯着那盏晃动的孔明灯,半晌,才转头问道:“你怎么会没射中?”

展昭笑而不答:“胜负已分,副使大人的箭术展某心悦诚服,我看也不用再比了。”

瞥了眼空中仅剩的两盏孔明灯,耶律菩萨放下弓,虽然一言不发,面色冷峻,但显然是同意不用再较量了。

第四十一章

一时宴席毕,众人散去。

牙帐内,屏风里,侍女正服侍着赵渝卸下发饰,细细地替她梳理秀发。莫研依赵渝之命,寻了展昭掀帘进来。

“展护卫,今日辛苦你了。”赵渝在屏风后道,声音倦倦的,带着些许低落。

“展昭败与耶律菩萨奴,请公主责罚。”

赵渝沉默一瞬,幽幽地轻叹口气:“胜败乃兵家常事,你不必自责。我方才听说耶律菩萨奴原是大辽数一数二的神箭手,你不惯用箭,今日仅输一盏,已是不易。”

“展昭惭愧。”

“最后那一箭究竟是怎么回事?我没看清楚。”赵渝问道,“你如何会失手呢?”

展昭解释道:“最后一箭,耶律菩萨奴的箭连续穿透两盏孔明灯,而我的箭失手,所以有两盏灯灭,而一盏灯只晃不灭。”

“你当真是失手了?”

“展昭惭愧。”

赵渝回想起耶律菩萨奴持弓的模样,叹道:“你尚无把握之事,而那位耶律菩萨奴却能一箭穿透两盏灯,此人当真不能小瞧,你日后行事需谨慎,莫与他起纷争才是。”

“展昭记下。”

在旁的莫研闻言,抿嘴一笑,这不就是酒席之前展昭交待过自己的话么。

“你下去歇着吧。”赵渝道。

“展昭告退。”

展昭退出牙帐,莫研紧随在他身后,几乎是踩着他后脚跟出来的。

“大哥……”

她刚开口就被展昭打断,他朝她柔声问道:“你方才在席上几乎没吃东西,现在饿了吧?

“嗯。”她点点头,“大哥……”

展昭不待她说完便拉她朝自己的帐篷走去,微笑道:“急什么,我方才也没怎么吃,我们先去吃点东西再说不迟。”

“哦。”莫研奇道,“你帐篷里有吃的?”

展昭摇摇头。

“那大哥你等着我,我去弄点吃的来。”此时也觉得饿得厉害,莫研连蹦带跳地蹿走,展昭微微一笑,只好先行回帐篷。

不一会功夫,莫研就拎着个红漆食盒笑眯眯地进来,口中道:“幸好咱们还带了不少吃的,否则再看见那些肉,我便是再饿也吃不下了。”

她掀开食盒,将几碟菜摆出来,雪白的银丝卷,腌制的小蘑菇,还有碗清清爽爽的蛋花汤,居然还有两碗热腾腾的米饭。“那些侍女吃不惯这里的菜,自己又另行煮了米饭。”她递了筷子给他,笑道,“幸好还有的剩,不然再作也怪麻烦的。”

展昭接过筷子,对对齐整,瞧着两碗饭道:“就剩两碗了?”

“嗯。”

“那你再拨些过去。”

“不用,我吃一碗就够了。”

展昭望着她笑道:“我记得你一向吃得多,就一碗饭怎么够。”

莫研摇摇头:“我想过了,我以后要少吃一些。”

“为什么?”展昭奇道。

“我们蜀中那里,有个女人,”她叹气道,“她就是因为吃的太多,夫家实在养不起,只好休了她。”

“……”

“所以我想,以后还是要吃少些,起码不能吃的比你多。”她认认真真道。

展昭不禁宛然,看了她半晌却不知该说什么好,若是说我不会休了你的,可两人毕竟还尚未成亲,此时就说这话实在有点怪。

“你就放心吃吧。”他只能把碗推到她跟前,温和笑道。

枪寨内,大多数人都已经歇下,只有几队侍卫在来回巡视。

耶律菩萨奴了无睡意,自在牙帐坐着,仔仔细细地修建这箭上的尾羽,他的身旁还有满满一筒箭。间隙时他仰头极目望去,夜空中微云浮动,三三两两星子点缀其间,云层之下,孤零零地飘着一盏孔明灯。

“怎么会只有一盏?”他心里咯噔了一下。

他握箭的手紧了紧,长身站起,目光在夜空中来回搜索,却仍旧只看得到一盏,始终没有找到另外那一盏。

一炷香功夫之后,一个黑影避开巡视的侍卫,悄悄地朝外而去。

幽幽暗暗的荒野上零零落落地躺着被射落的残破孔明灯,白色纸质,在月光下分外扎眼。那黑影走过去,将看得到的每个孔明灯都捡起细细查看,直到捡到其中一个——灯内蜡烛极短,比起之前看见的其他蜡烛都要短,且灯芯并无燃烧过的痕迹,是被箭从中射穿灯芯。展昭那箭,射得便是蜡烛中段,而非顶端的烛火,难怪只见孔明灯晃动而不见烛火灭,显然是故意为之。

他慢慢放下残灯,常年冰雕石铸的脸慢慢漾起一抹笑意:“展昭……”

展昭帐内,两人也已经吃完,莫研将碗筷收拾回食盒内,忽又想起了自己在帐外就想问的事情。

“大哥,最后那箭究竟怎么回事?你可是故意让着耶律菩萨奴?”

展昭只是微笑,并不回答。

“难道那两盏灯都是你射下来的?你故意说成是他射下来的。”

展昭摇头:“我确是射偏了,没有射中灯火。”

莫研侧头探究地瞧着他,问道:“你是故意射偏的?”

展昭笑问道:“你为何这么想?”

“那么你当真是故意让着他了,”莫研瞧他模样便明白了,心中有些不满,“何必让这些蛮人占上风,如此一来,他们岂非更看不起咱们宋人了。”

“你莫要不服气,其实就算我不如此做,我也照样是比不过他。”展昭如实道,“我当时并未想到他居然可以一箭射中两盏灯,所以才故意射偏。”

“就算是这样,可你为何想要让着他呢?”莫研不解。

展昭微微叹了口气,起身缓缓道:“耶律菩萨奴是辽国闻名的神箭手,若我赢了他,便是削了辽人的面子,即使是无意,也会惹来无端不满。咱们今后还要在辽国好好过日子,树敌太多的话,日子恐怕就不好过了。再者,咱们人在屋檐下,本来就应收敛锋芒,否则行事不易。”

莫研听到“好好过日子”几个字就欢喜起来,笑道:“说得也是,还是大哥你想得周到。”顿了一下,又问,“可我们一味让着他们,若他们更想欺负咱们呢?”

展昭朝她微微一笑,温和道:“小亏无妨,自然是不能吃大亏。所以,你要开始学习‘分寸’二字。”

第四十二章

两人说说笑笑,忽外间有侍女在外面试探问道:“莫姑娘,你可在里面?”

“在。”莫研应道。

“公主有请。”

公主怎得还没睡下?莫研疑惑地看了展昭一眼,后者点点头,示意她快去。她只好起身拎起食盒出帐去,将食盒交与侍女,自己便往赵渝的牙帐而去。

牙帐内仅点了一盏银剔花小灯,赵渝靠在屏风后的软榻上,手中还持了卷书,目光却怔怔望着烛光,沉思着什么……

“莫研参见公主。”

“你过来吧。”

莫研依言转入屏风后,略带疑问地望着赵渝:“公主找属下有事?”

“你……”赵渝欲言又止,指了指旁边的圆凳,“你先坐下。”

也不懂得推辞或谢恩,莫研大大咧咧地坐下,探究问道:“公主,您是不是不舒服?”见赵渝精神倦乏,她第一反应便是,多半是酒席上那些肉吃坏肠胃了。

赵渝轻轻摇摇头,看她了半晌,似乎想说什么又难以启齿。

“……”她不说话,莫研就只能干瞪眼。

自酒席散后,赵渝便是满腹心事,席间耶律洪基与萧观音的点点滴滴皆落在她眼中,虽然知道契丹风俗比起大宋要不拘许多,可那两人眼神之间的情意,却是怎么也瞒不过人去。她心中思量甚久,又不能完全肯定,欲找人相问,席上从头到尾将此幕收到眼底的人虽多,可能唤来问话的却甚少。想来想去,只有莫研是女儿家,性情也算爽直,问她应是最合适的了。

良久,她终于还是开口了:“你觉得睿祥郡主是来作什么的?”

“来迎您的呀。”

赵渝白她一眼:“大辽有多少个郡主,怎么偏偏就她一个人来了。”

“自然是因为她心里喜欢着耶律洪基,所以才特地跑了来,想瞧瞧您的模样。”莫研理所当然道。

赵渝一怔,她说话没什么忌讳,所说自是清清楚楚的大白话。

“你也觉得她喜欢着耶律洪基?”

莫研耸耸肩,萧观音在席上对耶律洪基甚是亲密,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那耶律洪基对她……是将她当小妹妹么?”赵渝又问道。

“这个……”这可难倒莫研了,她细细回想了半日,才道:“反正,看起来他对那郡主着实不错。”

赵渝沉默,目光落寞。皇家嫔妃三宫六院,她并不是不懂,只是尚未嫁时,便知道夫婿已有心上人,自是另一番滋味。

虽然迟钝了些,但莫研终还是明白了赵渝的心事,她自己满心欢喜地沉浸在与展昭的相许之中,自然明白情之为物,如何能容了下第三个人。若是展昭喜欢上他人,或是要娶他人,自己又不知该如何伤心难过。

突然有点后悔在酒席上事情,莫研咬咬嘴唇,半晌,才劝道:“这样说起来,那位郡主也挺可怜的。”

闻言,赵渝很想吐血,想都不想就冲口朝她怒问道:“难道我就不可怜?”话说出口才想到这话与公主身份实在不符合。

“都挺可怜的。”莫研郑重作出结论。

“你……”赵渝气结,瞪了她半晌,一股气忽又泄下去,懊恼地低低道:“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莫研挠挠耳根,同情地望着她。感情之事,说不清道不明,喜欢便是喜欢,不喜欢便是不喜欢,她又哪里会有法子让耶律洪基喜欢上公主。

赵渝自然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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