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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彼岸-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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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琵琶语(一)

  彩灯高挂,映于绵绵水波,影影绰绰,又见画舫漫过,碎了光亮,摇得满江红红绿绿。
  从游过的画舫中,可以听到琵琶女的琴声,转转合合,在这旎旖的景色中更婉转缠绵。江南的夜景便是如此让人心田柔软,处处透着风流的意味。
  而这风流,除了这江上的琴声,公子小姐,还有———
  在江南面,岸上有座楼阁,红帛高挂,嬉笑声昼夜不绝。这便是江南有名的青楼,青柳院。这里出名,因其中女子皆美貌精巧,又精琴棋书画,实在是大户公子们消遣的好地方。
  而裴齐显然不这么觉得。
  至于原因嘛,他从来没有想过,穷得叮铛响的自己一回到江南就能来他这辈子都不可能进来的青柳院。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不是来嫖妓的,而是来被人嫖的。
  门外到处都飘荡着女子拉拢客人发出的甜腻的声音,听得裴齐打了个寒颤,拍拍自己的脑袋让自己不要乱想,偏偏脑袋确不从人意,思维一个劲的往某些事情上靠。
  裴齐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如同窗外的烟花一样爆了,干脆用力摇摇头,把头发解散开,掀开绣满牡丹花的被子躺了进去。尽管被被子上胭脂的味道熏得晕过去,还是抓紧被子闭上眼,默默祈祷今晚这房没有人来。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夜渐深,屋外笑语渐少,姑娘们都进屋陪客去了。裴齐捏着被角的手渐松,正待喘气,只听“咔嚓”一声。
  门被打开了。
  顷刻,裴齐那口气憋在喉咙里,喘不出气来。
  随后便听见脚步声,那人踏进了屋内,然后又是“咔嚓”一声。门被关上了。
  裴齐被这咔嚓两声卡得寒毛直立,马上侧了身子,不知如何是好,便只有不停地默念完了完了。
  但开门那人并不出声,只是站在门口,裴齐能感觉有两道目光死死地盯着他,更是紧张。
  两人都不说话,气氛竟然有些诡异,正在裴齐不知所措之际,窗外突然有烟花燃了起来,砰砰的声响震得人心也跟着一晃一晃摇曳。
  裴齐微微睁开眼睛,用力捏紧被角,把心一横,接着窗外的烟火声,咽了咽口水,努力细声道:“公,公子还请回去,小女子我今日染了风寒。”
  隔了小会,门口的人才说了声:“是么?”
  这声音很好听,柔如江上脉水,又有风抚柳絮的清扬,但此时,只是把裴齐吓了个半死。
  裴齐心想是啊是啊,你快走吧。
  “是,是啊……”
  那人哦了一声,又道:“即便如此,我还是叫老鸨过来得好,姑娘的身子要紧。”
  窗外的烟花还未燃尽,裴齐看着那人的影子在烟花的光亮下
  ,在墙上缩短拉长,明显黯淡。裴齐心想,他若不是男儿,恐怕早哭出来了。
  “不,不用了,我歇歇便可以了。”
  “是么?”那人口气淡淡的又问了声。
  裴齐真的快要哭出来了,心想这人怎能如此,不懂怜香惜玉也罢,要走就赶快走,却该站在那儿,同自己聊天,一口一个是么,语气底竟还隐着笑意,实属可恶之徒。
  那人见裴齐不说话,自径又道:“我来也并没有什么事,又遇茗烟姑娘有恙,便只是想问问茗烟姑娘,上回赠姑娘的诗可讨得姑娘欢心?”
  诗?裴齐并不知道什么诗,只是想那人快些走,敷衍道:“那诗……那诗作得妙,谢公子厚爱了。”
  “你不是茗烟。”
  窗外的烟花突然染尽了,蓦地静下来,让人心有寒颤,空气中有淡淡火药的味道。而那一句话,正房中如游魂般地荡来荡去,最后,上了床上裴齐的身。
  裴齐艰难的挤出几个字,“公,公子,说,说笑了……”
  却听那人的脚步正向床边移,一边还笑道:“呵,怎是说笑?……我从未赠过茗烟姑娘什么诗。”
  “……”
  竟然中计了。裴齐一边骂自己多嘴,一边努力的往床里靠,恨不得挤进墙里。那人却已走到了床边,裴齐便闻到了一股荷叶的清香,心中蓦地升起一种熟悉的感情,而此时这种让他熟悉的感觉却越发让他紧张,神精如弦般崩得更紧。
  那人轻声说道:“怎么?要我请姑娘出来么?”
  这句话里满是危险的味道,然而无论如何结果都是一样的。裴齐有点明白了,宁愿被乱棍打死,也比被这个言如水柔,心如刀锐的家伙羞辱来得好。
  一咬牙,一把掀开被子,从床上窜了出来,还徉装镇定。
  “我,我确实不是茗烟!”
  这句话一出,裴齐便觉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光了,无力的抬头看眼前的人。
  而眼前的男子……眉目如画,眼睛如同天边的启明星,星眼薄唇,还肤白如玉,一身白衣更称得他身长玉立,潇洒飘逸。只是……那美好的轮廓似乎是裴齐认识的哪个人一样。裴齐不得甚解,只觉眼前这男子便是风流之士之中的极品了吧。
  眼前的美男子看着站在他面前批头散发的人,先是惊诧,而后淡淡一笑,似乎全不在意道:“哦……原来是个男儿啊。”
  因为美男子这一句话,裴齐似乎从中看到了自己不久的命运。青楼女子被人冒名顶替,还是个男人替的,不用想,不过半盏茶的时间,老鸨就会带人在这风情万种的妓院里上演一出血染青楼。
  事已至此,裴齐想那就认了算了,只觉得对不起家中独自一人
  的爹,叹了口气,怯怯道:“我不是茗烟,我……算了,你去告诉老鸨吧。”
  那美男子不说话,只是笑眯眯地继续看得裴齐心里发毛。
  美男子笑问道:“我去告诉老鸨什么?”
  裴齐傻了,“啊……因为我不茗烟啊……。”
  “呵……”美男子显得有些不明其意,慢慢走向裴齐,他进一步,裴齐便退一步,直到把裴齐逼得贴墙才停下来。
  裴齐整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心想他这是要打人还是干什么?可他的眼神为什么透着……暧昧?
  美男子看着裴齐的眼睛柔声道:“我来这儿是找乐子,又不是找茗烟姑娘,况且,”美男子顿了顿,贴在裴齐耳边,吐气如兰:“你比那茗烟姑娘有意思的多。”
  天下似乎没有这样的人吧?来妓院嫖妓,发现自己点的姑娘换成了男儿后不生气,反而更为满意,除非……
  窗外的琵琶还清晰可闻,曲调却变得婉转入味,似诉那琵琶女缕缕心事,撩人心弦。裴齐错鄂地看着那双与自己近得几乎相贴的桃花眼,心想,除非他遇见的这人,是个断袖。
  以前笔名是叫长安乱世的,现在改了,就这个,嘿嘿,不改了      
  作者有话要说:支持下吧亲们


☆、第二章 琵琶语(二)

  无数骚人墨客,坐着小舟来到江南,特别是这三月的光景,莺莺燕燕,花花绿绿,能得名士之心,也正是这般风色,才是谈情说爱的好时候,哪位风流人士不想在这江南小巷中觅得良人,那自是风趣无限。
  话说风趣,对裴齐而言,却不因生于江南而把这般缠软的东西用得游刃有余,倒却相反。
  毕竟,他离开这里已经有十二年了。
  这回回来,裴齐真的很开心,虽然这里残留的一些东西会刺痛他的心,不过想到不用在异乡飘泊,欣慰是难免的。况且,生于此,一生的感情似乎也便种在了这里,即使藕断还是会丝连。
  画桥的烟柳后,有一个身影快速闪过,穿过人来人往的街道,冲进了一条巷子,然后那人扯了扯衣裳下摆,敲了敲裂痕如丝的木门。
  马上,门便开了,开门的姑娘身着绿色的布衣,面容算得精致小巧,只是脸色有些疲惫,看来面前的人,姑娘先是一愣,才张大了嘴,吃惊道:“你怎么……”
  裴齐不以为然的笑起来,把藏在背后的花伸出来,递给那姑娘笑道:“喃,茗烟,送你,今早刚买的。”
  “啊……”
  茗烟接了花,随即,两人在门槛前坐下。
  茗烟别过头,手不停的摸着门槛旁石雕的小雀,良久才带歉意地说:“谢谢你。”
  这两个谢字当然不是谢那朵其实是裴齐自己去采的,还有虫洞的花。
  “嗯,”裴齐摇摇头,“没关系,茗烟的事便是我的事。”
  茗烟这才回过头,“可是你……”
  裴齐还是笑,说:“都说没事了,只要青柳院的人不再过来找你低债就是了。”
  “对了,”裴齐有些兴奋,又说道:“你以后也不用怕了,青柳院的人不会再过来找你麻烦了。”
  茗烟一惊,问道:“怎么会这样?”
  “因为……”
  裴齐突然觉得开不了口。
  总不能对他心有恻隐的茗烟说,啊,没什么,就是那天你被青柳院的人拉去抵你父亲生前所欠的债,后来我和你调包进了青柳院,进去后啊,晚上有个公子来找你,我被识破了,不过那位公子很“仁义”,没有叫来老鸨让青楼的人打死我,还替我赎了身,原因嘛,简单得很,因为他说长得像我这般好看的男儿做青楼之人未免太过暴殓天物,所以他就让我出来了。
  这样说太让他一个男人在自己心仪的女子面前没有脸面了。
  裴齐憋得脸都有些红了,却还是期期艾艾:“因为……因为……”
  茗烟愣了愣,明白事情中的曲折让裴齐难言了,也不难为他,转了话题,轻声问:“你见过他了没有?”
  “啊
  ……”
  裴齐一下子闭了嘴,抿了半天,才说:“没。”
  茗烟微微叹了口气,看向他,面色有些不忍,却还是说道:“我看你还是不要见他了,伯父会生气的。”
  裴齐不说话,心里突然带上了憋屈的沉甸,他知道,他们都不懂的。裴齐站起身来,也不同茗烟打招呼,直径跑了,茗烟在他身后欲喊又止,然后摇了摇头。
  推开家门,裴齐有些无力的迈进院子,还未进屋,便听屋内一个苍哑的声音叫到:“死小子!这两天死哪儿去了?非得要我报官寻你是不是?!”
  裴齐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在屋外答应:“没有,只是好久没有回来了,到处走了走。”
  话才说完,门口已经站着个人,手中握着并不算直的拐杖,头发花白夹杂,眼角的皱纹深如沟壑,眼神沧桑如野,一看便知是饱食风霜后的模样,此时是面带厉色,开口就是:“你去找傅家的人了?”
  裴齐眉头一皱,用力拍了两下灰尘,只是一天而已,竟然被两个人提到他,但又不能顶撞父亲,裴齐淡淡道:“我只是去找了茗烟。”
  听裴齐这样说,裴迟脸色略有缓和,正要说什么,裴齐又嘀咕道:“再说,那也是过去的事了,干嘛还惦记着。”
  话一出,只见裴迟从门口冲了过来,举起拐杖划向裴齐,裴齐躲闪不及,手腕出重重的挨了一记,疼得他直吸气。
  裴迟握紧拐杖的手青筋兀突,怒道:“你娘是怎么死的你忘了?我们如今如此落魄是为什么你也忘了?是因为傅家!你怎么还替傅家说话!你还认我这个爹吗?!”
  裴迟气得喘不上气,裴齐心也揪起来,后悔多说了话,上前扶助裴迟,小声说:“我知道错了,爹,你别生气了。”
  裴迟喘着气狠声道:“傅家的人你只能恨知道吗?!”
  裴齐心里发酸,却还是点了点头。
  夜里,裴齐有些睡不着,还为裴迟今天发的脾气而心有余悸,低头看看,手腕上的伤痕还红肿疼痛,其实他睡不着还有别的原因,那就是一开始,他一回到江南就瞒着裴迟给给傅暖玉写了封信,约他出来见面。
  时间就是明天。
  其实时隔十二年,他已经不太记得傅暖玉的样子了,他发现这十二年里他越是想记住傅暖玉的样子却越是容易忘记,到如今,他也不知道傅暖玉还记不记得他,肯不肯同他和好,这样想不无道理,毕竟,裴家在败落之前他们关系是很好的。
  越想越是无睡意,裴齐干脆从床上坐起来,把被子批在身上,看着窗外的夜色,三月夜晚也还料峭,寒气从窗户透过来,裴齐把被子紧了紧,数起了朦朦胧胧的星星,他会去,不
  去,去,不去,去……
  第二日一早,裴齐急急忙忙出了门。昨晚本无睡意的,数着星星数着数着竟然睡着了,睡到自然醒时才发现睡过了时辰,急急草草的,连早饭也顾不得吃便奔去赴约的地点。
  一路狂奔,只怕那人看过了时辰已经走了。等到了桥上,老远便看见前方的绦绕柳枝后,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裴齐大喜,心开始因紧张而怦然地跳,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慢慢地走了过去。
  那人的身影越来越清晰,衣袂同杨柳枝一同飘舞,如美玉而立。然而,这个身影裴齐感觉似乎在哪里见过并不像十几年未见的朋友般感觉模糊,而是像前几天就见过的新友般有些熟悉。
  裴齐握了握衣角,小声喊道:“傅……傅暖玉么……”
  那身影闻声动了动,然后潇洒的转过了身。
  这个转身带着一种漩涡般的力量,把裴齐完全的卷入,然后淹如其中。
  白衣男子俊美飘逸,是有碧波荡漾的优美,又同杨花落水的轻逸,换作常人第一次见到,一定是迷得七晕八素了,可裴齐不同,他除了吃惊剩下的还是吃惊,那张脸他想他恐怕这辈子都忘不了,因为……
  “怎……怎么会……”
  是,不错,眼前的温雅男子是前日里为他在青柳院赎身的公子,这公子,正好是他要见的人,傅暖玉。
  看来,江南三月也并不见得有多温暖柔美。
  作者有话要说:求支持


☆、第三章 琵琶语(三)

  裴齐认识傅暖玉是在他五岁的时候。
  那时候裴迟开始做了丝绸生意,而且越做越大,在商场上裴家与傅家交好,共谋利益。
  傅与之是傅暖玉的父亲。那次两家做了笔大生意,约在傅家吃饭,裴齐嚷着也要去,裴迟拗不过,便带他去了傅家。那便是他第一次见傅暖玉。
  他一个人趁大人不在意,跑去了后院,看到院中的石桌旁有个同他差不多的小孩在看书。
  裴齐一直记得看到傅暖玉第一眼的感觉,他像是立在那儿的玉雕。那种冷冷的感觉,让裴齐不能忘记,他浑身散发着寒玉一般的气质,并不像现在这样如春风般笑吟吟的。
  他当时跑过去,一把就抓住傅暖玉的衣裳,踮起脚尖往桌子上瞟,问傅暖玉,你看得什么啊?
  当时傅暖玉特看不起他似的白了他一眼,然后就吐了一个字,书。
  裴齐现在想起来觉得他当时真特傻,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傅暖玉的冷屁股,所以他又傻傻的问,好看不好看?
  傅暖玉冰着脸又说了一个字,好。
  然后彻底勾起了裴齐小朋友的好奇心,开始一个劲的往傅暖玉怀里钻,努力了好久终于把脑袋从傅暖玉两臂之间钻出来,在傅暖玉胸前伸长了脖子看桌子上的书,然后他发现,没一个字他看得懂。
  然而,一直对人冷眼相看的傅暖玉却并没有呵斥他,让他从自己的怀里滚到一边去,而是低头看着他,看着看着,裴齐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真打算从傅暖玉怀里钻出来,傅暖玉却伸出细白的手指指着书页上的一个字,淡淡道,这个字读彼,彼此的彼。
  那时候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裴齐的心情,那就是受宠若惊。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从傅暖玉教他第一个字开始,他便与傅暖玉要好了。
  反正两家就是生意上的合作关系,他和傅暖玉见面的时候就很多。他甚至跑到傅家,同傅暖玉一起听傅暖玉的私塾老师讲课。
  傅暖玉比他大一岁,却比他聪明很多,老师讲得东西他不一定懂得起,傅暖玉就会慢慢细讲给他听,有时候很简单的问题傅暖玉怎么讲他还是摇头说不会啊不会,傅暖玉的好看的眉头就会微微皱起来,拿手中的书无可奈何地敲他的头,一边还恨恨地说你怎么这么笨。
  裴齐只是嘿嘿的笑。裴齐觉得,其实傅暖玉只是看起来冷得骇人,捅破了那层隔阂的纸,也是会关心人的家伙,只是他不会说让自己得意的话。傅暖玉那句你怎么这么笨,在裴齐听来,只是都是好话。
  大概又过了一年,裴家的生意做出了江南,远远地超过了傅家,傅暖玉脸上便有了一丝担忧的神色,裴齐国是不懂的,他只知道
  似乎傅暖玉一见到他又跑来傅家就会不高兴,心里便怯怯地,又不知道从何问起。
  他同傅暖玉一起看书的时候,他不认得的字傅暖玉还是会教他读,却不会再温柔的责备他笨。裴齐觉得,这是一个转变,他们的关系由热转到了冷淡。
  直到有一天,那是三月的时候,裴齐爬到假山上去够新开的桃花,只是桃枝伸得太远,不容易够到,便伸长了手去够。
  坐在一旁的傅暖玉喝了一口茶,喊他,裴齐。
  裴齐下意识的嗯了一声,继续努力地够那枝快到手的桃花,快了,还差一点点,裴齐的手心里都冒了汗,还差一点,差一点就折到了,就可以用它来讨傅暖玉的欢心。
  傅暖玉用力把茶杯握了握,说了一句,你以后还是少来我家吧。
  然后只听扑嗵一声。
  裴齐从假山上掉下来,摔进了假山旁的大水缸里。
  水缸里的水瞬间将他灭顶,裴齐喘不过气来,却不想挣扎,心中的有种痛此时比淹没他的水还令他无法呼吸。
  接着又是扑嗵一声。顷刻之后,裴齐感觉有双手搂住了自己的腰,把他用力的往外推。
  最终,他又是啪的一声,从水缸里摔了出来。
  那次傅暖玉为了救他卧了一个月的床。主要是因为那水缸里的水凉,傅暖玉小时身子又有些弱,再加上裴齐他当时蠢到了极点,吐了两口水后急得在缸外转了好几圈,哭得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才发现自己这样救不出傅暖玉,应该叫下人过来,一来二去的一耽搁,傅暖玉在水里就泡得久了点,染了严重的风寒。
  裴迟狠狠地训了他,傅家的人又不好说什么,幸好傅暖玉无事,谁想他又偏偏赖在傅家不走,说一定要坐在床边等傅暖玉醒过来。
  纠缠了好久,众人无奈,依了他。夜里,傅暖玉果真醒了,裴齐连忙倒了水小心翼翼地送过去,说,暖玉哥,水……
  才睁开眼睛的傅暖玉身体尚虚,做的第一件事竟然是用力地抬起手,一把打翻了他手中的水,冷声道,你叫我什么?
  当时真把裴齐吓呆了,哇的一声哭了,一边哭一边去捡地上的杯子,嘴里念着,是爹让我这么喊的,我本来不肯的,可爹说那样不合礼数,呜,你不喜欢我就不叫了,可你不要不和我说话,不和我玩……我喜欢和你一起读书写字,去江上划船听戏,你不要不理我……
  裴齐当时心跳的很快,他害怕,他真的害怕傅暖玉讨厌他,说不出为什么,反正就是害怕,像小孩子不希望失去手里的糖葫芦一样,况且傅暖玉还不是糖葫芦。然后头顶传来傅暖玉的声音,我只是不想你叫我哥罢了。
  裴齐站起来,摇头,那我以后
  不叫了,再也不叫了。
  傅暖玉招手,让他过去,他便过去了,坐在床边扶傅暖玉坐起来,傅暖玉伸手为他擦眼角的泪水,笑道,傻裴齐,你怎么这么笨,我没有不理你,只是家里的事你不懂,我爹他……
  傅暖玉没有再说下去,只是拉过他的脑袋,让两个人的额头相抵在一起,那距离很近,近得两人的鼻尖都快碰到一起,裴齐很清晰的闻到傅暖玉身上的荷叶香,心里不知怎么地有点发紧,不过更多的是不能言喻的高兴。
  然后他听到傅暖玉说,我喜欢对你好。
  那一晚,裴齐这辈子都忘不了,也不想忘,他知道傅暖玉是喜欢与他交往的,有种关系万年牢的感觉。
  然而事情变化得很快,第二年春天,,裴迟的织纺进了一批蚕茧,谁想那批茧都是劣茧,不要敷不出蚕,要不就是敷出的蚕弱小不能吐丝,一时便耽搁了丝绸的纺织,裴迟却在这之前接了大量的定单,不能按时交货按约需得赔双倍定金。裴迟一时着急,去傅家求助,当时傅与之很慷慨地答应马上把自己新产的丝绸拿出来替裴齐堵眼前的洞,实则来了个落水下石。
  只是一夜的事,裴迟以为的相助却是自己的顾主在一夜之间全变成了傅家的顾主,并且不知是何处得知丝绸不能按时交货,纷纷提前上门要求赔偿。
  虽然利益受损,幸好裴家在这几年里有大量积蓄,继续做生意还是不成问题。而生意之人最怕的就是失去诚信二字,由此一来裴家的丝绸的生意便不好做了,肯买的顾主少得可怜,丝帛卖不出去,货物滞压,资金周转开始困难。裴迟无奈,却不曾想过是傅与之在背后暗地拉拢他的顾主,还又去找傅与之求助。傅与之说愿意拉裴家一把,裴迟很高兴,谁知傅与之又说,帮他的方法就是他愿意收购裴记丝纺的所有财产。
  到此时,裴迟才看清傅与之的真面目,愤怒不已,甩袖回家誓要扭转局面,可商场这一块上,都与傅家连好了,没有人愿帮裴家,最终,裴齐咬牙卖掉了绸庄,这里已无信用,孤立无援,干脆去别的地方谋生路。
  可是裴齐是不愿离开的,理由很简单………他不想和傅暖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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