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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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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佐吏没理他,抱着漓人泪走过众人。
  众人忌惮赤佐吏乃两军之首,不敢动他,讪讪站在一边。
  唯有说得上话的易惊寒伸出手,拦路,“赤上将,漓堂主还是交由我们药堂处置吧。”
  赤佐吏头也不回得道:“尊你长,我让你一分,但漓人泪——这人你们动不得,也最好给我打消这个念头。不然……”
  这番话,立时传遍大街小巷,茶寮酒肆以此为题,评头道足。其中最具欣赏性的谣言是出自茶寮那些文人雅士,道——漓赤兄弟情深,真叹上一代作孽,害二人反目成仇;酒肆的酒客们却不这么认为,有人站出来道——赤上将手段狠毒,这漓堂主在他手里,绝对不好过;然而,最可靠的要数卖消息不小心走漏的风声——依我多年卖消息的经验可得,有奸情,绝对不简单不纯洁。
  因为此番猜测超出平民接受的尺度,卖消息的这条消息被直接封杀。
  赌坊的徐东家又在开赌坐庄,“赤上将是杀还是不杀?买大开大买小开小,买不离手,大家快压啊!”
  漓人泪幽幽转醒,发现竟然是赤佐吏的卧房,吓得他直接滚下了床,揉着可怜的屁股,满脑子就是姓赤的恶言恶语。
  门外传来时断时续的说话声。
  漓人泪也不顾自己只穿了间里衣就直接推开了门。
  百年老树下,两女子正在对弈。
  赤发女子投了一子,轻笑道:“火凰你看,全局封杀,笨啊——”
  劲装女子懊恼地拍了下脑袋,叫:“你耍诈的吧!怎么可能次次都我输!”
  漓人泪傻眼,凝眉思索一番,出声喊道:“火凰。”
  那劲装女子迅速扭过身,一见漓人泪,便兴奋地窜了起来,大叫着:“堂主您可醒了!”
  风有些大,漓人泪听不清她说的话,只见得棋盘一侧的女子微微扬起头,直视自己。漓人泪不禁皱眉,一丝不悦窜上心头。
  “赤佐吏人呢!?”漓人泪喊着跑出屋子。
  火凰立刻迎了上去。
  “堂主堂主您醒了就好了醒了就好,我们这就回堂里去。”
  漓人泪一把推开了她。
  火凰很是不解,“堂主,是火凰啊,您怎么了?”
  漓人泪直直看着赤发女子,道:“赤佐吏人呢?”
  火凤起身,又跪了下去。
  “堂主,兄长就在前厅,听闻您醒来,马上就赶过来了。”
  漓人泪眉头皱得更深,复问道:“你叫他什么?”
  火凤不敢抬头,“兄长大人。”
  气得漓人泪只想一刀杀了她!但她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杀的人,她是火凤,是那个陪伴他度过无数个孤独夜晚的女子!
  “好一个兄长大人,火凤,有你的,我漓人泪也算是看清楚了,你们俩兄妹就一个德行!”嚷嚷着,漓人泪拔腿就跑了起来。
  亘长的廊道,沿着围墙,直直通往前厅。跳过拱月门,迎面赤发男人正走了过来。
  漓人泪一眼就看到了他,未经思考,食指在额头前绘了个圈,两手四指一推,光圈变大变亮。
  一脱手,那光圈就嗖得一下冲着赤佐吏飞驰而去。
  赤佐吏眼疾手更快,抽刀,反手挡住了整个面部。
  光圈撞上刀面,砰——炸裂而开!星光点点,破破碎碎。
  见一击不中,漓人泪提气往上一跃,手指不停画圈,无数个光圈在他身边汇聚成形,闪烁着,颤动着,蠢蠢不安。
  眼见着又是一场生死拼搏,火凰与火凤对视一眼,齐齐飞了起来。
  火凰一个转身刹车挡在漓人泪前面,下跪,低首,急急道:“堂主堂主!您身子刚好,您别生气啊!”
  漓人泪一言不发,抬起一脚踩住火凰的肩膀,问:“瑶琳怎样了?”
  “瑶琳?”似乎漓人泪说了什么可笑之事,火凰抬起头,笑脸满面,“堂主,那瑶琳命该如此……”
  后面的话被漓人泪一脚踢了出去。
  指着火凤和赤佐吏的方向,咆哮:“反了反了全都反了!!!”
  “漓人泪——”赤佐吏喊道。
  漓人泪挥手,那些个光圈全数砸向了赤佐吏。
  赤佐吏拿着刀,闪身,挥刀,挡下,扫飞……眼见着这没完没了的攻击不可收拾,赤佐吏终于急了。眸中精光一闪,竖起刀大力虚空一插,刀定定立在了半空中。赤佐吏大手一挥,瞬间刀影错错,飞舞着,抖动着,全速冲向漓人泪。不及眨眼的速度,所有刀尖以包围的姿势直指漓人泪的脖子。
  漓人泪梗着脖子,瞪大了眼睛。这一瞬间发生的事他还没反应过来。但他嘴角一抽一抽,显然是恼羞成怒,奈何动惮不得。
  赤佐吏迈开脚步走向漓人泪。却感到一滞,低头看去,火凤拉住了他。
  “你这是做什么?难不成认为我会伤害他?”
  火凤摇了摇头,“兄长,堂主在气头上,你得顺着他才行。”
  赤佐吏挑眉,“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无视所有人惊讶的眼神,赤佐吏点了漓人泪的穴道,刀影一闪,重新汇聚成一把立在赤佐吏的身边。他瞧着漓人泪,一把提起了漓人泪的腰,漓人泪瞪着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还是搞不清楚状况。
  “有本事你解了我的水系禁术,我杀得你黑白不分!”
  赤佐吏摆着一张严肃的脸,出口的话却很是温柔,“你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漓人泪拿眼角刺他,“放我下来。”
  夏风卷着叶子飞扬,呼啦一下——满世界的红樱舞了起来。
  在缤纷的晚樱中,赤佐吏轻轻将漓人泪拥进了怀里。
  

一七 瑶琳之死
更新时间2011…7…12 14:36:57  字数:2233

 事后,漓人泪两腿叉开,大刺刺坐在赤府的大堂上,旁边,赤佐吏抱臂站着。底下一二十个赤家军,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他们的上将是在玩什么。
  但漓人泪管不了那么多,操起一花瓶就往堂下跪着的人身上招呼。
  乒——
  花瓶碎了,火凰飞脸颊立刻多了一道血痕。
  “堂主莫气,那瑶琳何以要您动气的。”
  漓人泪彻底抓狂,哒哒哒走过去,挥手就抽了火凰两巴掌,喝道:“你给我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直接抽死你!”
  “堂主!”火凰不怕死的继续刺激漓人泪,“那瑶琳既不姓火,也不姓赤,更不姓漓,那样的杂种您干嘛处处袒护她?”她一点都不掩饰自己的嫉妒。
  漓人泪愣了一下。
  下一瞬,漓人泪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手心里汇聚个光球就砸向火凰。
  火凰啊——尖叫着,被砸飞出去,撞在梁柱上,她摸索着爬起来,众人便见她衣服烧焦,肩膀那处血肉模糊,痛得她哇哇大叫。
  “赤佐吏,你的事我下回再跟你算!瑶琳若有个闪失,我直接炸了你赤家!”撂下狠话,漓人泪撒腿跑出了赤府。
  赤佐吏跟着也追了出去。
  鸡窝头男问火凤,“凤姐姐,这该如何处置?”他指得是火凰。
  火凤道:“去找个药师来。”
  漓人泪撞开赤府大门,一紫袍男子啊叫着被撞飞。
  只感到眼前一花,海藻似的黑发纠缠着扫过他的面颊,昭文王一把拽住后到一步的赤发男人。奇道:“怎么了?急成这样?”
  大道前头,漓人泪的身影逐渐模糊。
  赤佐吏二话不说,拉上昭文王一起追。
  可怜的昭文王就这样稀里糊涂被拉进了漓火堂。
  此时的漓火堂,处处可见白布飞扬。
  漓人泪站在门正中央,通往大殿的道上,白色的灯笼,幽火重重。一阵晕眩,漓人泪扶着门勉强支撑住而没有倒下,但他的心揪在一块儿,呼吸也不顺起来。
  “瑶琳——”
  那粉色的俏皮女子没有像以往一样欢欣雀跃地回应他,也再不会有人以下犯上时不时从他这里卡油,更不会有人为他赴汤蹈火生死不顾。
  那个美丽的女子……
  漓人泪捂着嘴巴,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是从外城把她捡来的,那时的他不过才十岁,少年郎见着美娇娘,漓人泪却没有动心,反而踢了她一脚,嫌她挡了他的马车。
  她落魄在外,无家可归。却依然嬉皮笑脸调戏漓人泪——小哥真好看,跟姐姐回家吧。
  漓人泪跳上马车就扬鞭奔驰。
  那女子在后头挥着手臂大叫着追——我知你是好人,好心人收留我吧。
  追了足足三个村子,漓人泪的耳膜阵阵忙音,回头一看,那女子竟然还在追,漓人泪那时的唯一念头就是这女子体力不错,轻功了得,耐力更是一等一的好,而厚脸皮的程度更是世间少有。
  漓人泪把她捡回家,爪子一松,蹲下,问:名字?
  没有。
  漓人泪扬手作势要打人。
  她马上捂着脸装哭:真没有,你好凶哦——
  前头还小哥好心人的叫唤,这回儿却来装可怜了。
  漓人泪无语,拍拍她的脸,道:瑶琳,跟了我就得老实了。
  瑶琳猛点头,跪下又磕头:好心人,您真是世间少有的好心人。
  往事不堪回首。
  漓人泪摸索着想要爬起来,背部正好被人一托,借力站了起来。漓人泪没心思去管对方是谁,他现在眼里脑里心里,就只有瑶琳俏皮乖巧的神态。
  那么真实,就好像她马上就会从大殿里冲出来扑向自己一样。
  但是瑶琳死了,这是事实,不争的事实。
  肃穆的大殿中央,两边跪着漓火堂所有幸存人员,各个神色萎靡,哭泣的,哀叹的,面无表情的,泪流满面的……
  哐——
  漓人泪一拳砸在大殿的大门上。
  所有人都看了过来。一见来人,集体呆了,下一秒,全都飞奔过来跪在漓人泪脚边,哭闹声此起彼伏。管事的哭的最大声,“堂主堂主您终于出现了,我们都还以为以为您也……”
  也什么?漓人泪没有问这么傻的问题,他看向大殿中央,汉白玉的台阶下,牡丹花妖娆绽放,刺眼的白色中,一女子粉色的衣裳瞬间击中了漓人泪的心。
  轰!漓人泪两臂张开,一道光墙拔地而起,冲破大殿,直直天空。
  众人呼喊着堂主——无比惊慌失措。
  此时此刻,昭文王被拖着趴在大殿外的走廊廊柱上,张着嘴巴,眼珠子都要掉下来了,嗡嗡自语,“天!没想到漓堂主的光系术法竟然到了这种阶段!赤,赤佐吏,本王认为你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
  光墙将漓人泪和众人分开在两个不同的世界。他蹲跪在瑶琳身边,伸出手抚了她的脸蛋儿。
  她曾不止一次地夸过:堂主您真是瑶琳这辈子见过最美的男子了!
  “瑶琳。”手下移,触碰到女子断掌的手臂,如遭电击般,漓人泪跳了起来。
  “瑶琳!”他大叫着,扑倒在女子身上。
  压抑的哭泣声再也控制不住,漫了出来,漫过在场每个人的心坎,漫出一肚子的哀伤。
  甫一出生就被父亲厌弃。
  母亲惧怕父亲不敢亲近。
  火凤待他呵护有加却又彬彬有礼。
  他想亲近火凤却总忌讳着赤佐吏的存在。
  没人疼,没人爱——连自己都开始抱怨自己,是不是真这么遭人恨?
  于是有一天,这个有着铜铃笑声的女子突兀地闯进了他的生活。
  年复一年,便再也不能离开她——
  而今……
  昭文王问赤佐吏,“佐吏,本王有非常不妙的预感。”
  赤佐吏盯着漓人泪的方向,头也不转地冷声道:“我没兴趣听。”
  这时,漓人泪刚好回过头来,撞上了赤佐吏的视线。
  红肿的眼睛里,一道血光激烈地跳动着。
  赤佐吏一声不吭,转身就走。
  昭文王一头雾水,看了看漓人泪,又忙去追赤佐吏,一路摇着手,大叫着:“赤佐吏,赤佐吏,等等本王!”
  瑶琳三天后被安葬,就葬在了漓家的祖坟。
  漓人泪蹲在刻了瑶琳名字的碑前,一言不发同一姿势蹲了半天。
  离开的时候,漓人泪又回头看了好几眼,有不舍,又有决断。
  在漓火堂门口见了青衣男子,漓人泪叫了声:“维平叔。”
  火维平才娓娓转身,闭了下眼睛,然后睁开。
  “泪儿,你真的太像你的父亲了,维平叔很担心——”
  漓人泪不明所以,率先走进了漓火堂。见火维平没跟上来,漓人泪奇怪地回头去看,原本站了火维平的地方,空无一人。漓人泪也不奇怪,挥挥手,关上了漓火堂大门。
  

一八 尾声(END)
更新时间2011…7…13 10:38:47  字数:2268

 一个大雨磅礴夜,漓人泪差人给赤佐吏送了封信笺。
  昏黄烛光下,赤佐吏握紧了手中的刀。
  离开赤府的时候,赤佐吏又把刀抛了出去。
  火凤接住刀,一时有些怔愣,但很快便明白过来,她有不好的预感。“兄长大人。”火凤跑向大门,赤佐吏已经走出很远。
  火凤抱着刀追了上去。
  赤佐吏如约到来,漓人泪已等候多时。
  月色朦胧下,流觞曲水,道旁载满晚樱,繁花盛开,风一吹,古亭里,曲水上,落英缤纷。
  美如仙境。
  玄色衣袍微微荡开,擦过脸的枝蔓,妖妖娆饶,赤佐吏脚下一荡,飘然落入亭中。
  甫一落地,漓人泪飞扑而至,迎面一掌劈了下去。赤佐吏伸手接住,手腕一扭,带着漓人泪绕了一圈,又使力推开了他。
  “漓人泪,你做甚?”
  漓人泪狠狠瞪视他,“杀你,泄恨。”
  赤佐吏始料未及,却依然摆着脸,全无表情,道:“也得看你有这本事否。”说着,脚尖轻轻一点,四周起风,赤佐吏飞驰至漓人泪面前。
  极近,极暧昧的距离。
  漓人泪只来得及仰起头。
  赤佐吏却伸开手臂,抱住了漓人泪的头,嘴贴上了漓人泪的耳朵,柔声道:“我比瑶琳,竟被比了下去。”
  漓人泪啊尖叫着浑身一震,气场轰轰炸开了锅。
  金色的风带与蓝色的衣袍充斥了整个亭子。
  挥手,光剑成形,漓人泪张开五指握住,挽了个优美的剑花,剑直直刺向赤佐吏。赤佐吏脚未动,腰一闪,躲过,手臂一伸又抱住了漓人泪。
  “漓人泪。”赤佐吏道,“漓人泪,你要我,铁了心的要我死,可她不是我杀的,气数已尽,术法亏空,迟早是活不长的啊——”
  漓人泪先是一愣,随即大脑轰得震荡,大喊着,“她便不是你杀的,也是因你而死,赤佐吏,你责无旁贷!”说着,一挥手,光剑划出一道残影。
  也划破了赤佐吏的前襟。
  赤佐吏猛往后退了一步,站稳后,伸出手想抓漓人泪。漓人泪持着光剑,剑尖正好抵住了赤佐吏的腹部。
  只要这么轻轻一个用力,这个男人就如愿死在他的手里了。漓人泪眯起眼,心思转了三转,却不知为何迟迟下不了手。
  懊恼着,气愤着,又不舍着——
  “我对你有情,我就不信你对我真的绝情?”赤佐吏看着漓人泪,眼神灼热烫人。
  漓人泪把光剑又往前送了送,语气轻松道:“那你现在还这么觉得吗?”
  其实他们二人追追赶赶打打杀杀这么多年,哪还分得清情啊爱啊恨啊什么的……只是赤佐吏从小就爱慕漓人泪。
  “小泪。”一声轻唤,柔情带着蜜意。
  漓人泪手一颤,握不住剑柄。
  赤佐吏两手捧起漓人泪的脸,贴的很近,道:“你也是爱我的对吗?”
  “去死!”
  微微一笑,赤佐吏严肃的脸蛋上第一次有了别样的表情。
  “你次次不都是把我往死里送吗?”
  “那你不也次次想着整死我吗?”
  赤佐吏呵呵傻笑,“我若不这么折腾,你会将心放在我身上吗?”
  漓人泪彻底无语,斜着脑袋望天。
  “你有病是不?”
  赤佐吏不否认,“或许——”
  或许有病,或许只是情深——
  天阴沉沉的,立刻下起了牛毛细雨。
  愁绵细雨中,赤佐吏的腹部一直在往外淌血。
  漓人泪终于忍不住问,“你痛不痛的?”
  赤佐吏笑,手上移,盖住了离人类的眼睛,“小泪,让我吻吻你。”说着,干燥的嘴唇贴上漓人泪的眼睛。
  是那般轻柔,那般小心,那般珍视。
  赤佐吏的爱,含蓄而羞涩——
  只是雨渐渐变大,血流了一地,在两人周围淌成一圈。
  脸颊上的温度令漓人泪皱眉,他复睁开眼,赤佐吏定定得瞅着他,道:“如若是最后一次,也认了。”
  倾身,一个比一个炽热的吻烙印在漓人泪的额头、眼睛、脸颊,直到唇角,徘徊着徘徊着,恋恋不舍。
  几世的热恋,化作今世的泪。
  人生转三转……
  “赤佐吏,我……”我什么?漓人泪抖着嘴唇,泪珠似的眼睛终于,泪如泉涌。
  再回眸,颜色尽失。
  ……
  北面矿石山,乱葬岗外,一堆黄土,一块墓碑,一把大刀横插在前。
  一男子跪坐在土堆前,手持长剑竖在身侧,乌发如瀑披了一身还休。起风时,淡蓝色的衣袍化入苍穹。
  ……
  赌坊里的赌局天天在开,徐东家最近很乐呵。他投机倒把设了一局赤家之子,赤上将赤佐吏的死局。结果,赤佐吏真的一命呜呼了——
  虽说咒人死不厚道,但只要能赚钱,他还管他后不厚道的。
  这天也是这样,徐东家拍着桌子咚咚作响,大嗓门吆喝着:“来来来——买大买小,买不离手。”
  一男人踏着晨露而来,咚——将一斗笠扔在赌桌上。
  徐东家嗓门特大,“喂喂喂!你谁啊?不长眼的?这地方也敢放肆?”
  那人抬起头,微微一笑。
  徐东家完全傻眼,手里的骰子掉到地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吃,吃,吃……”一屁股坐在地上,肥脑袋一歪,吓晕了过去。
  北面矿石山一带,一处幽静的小院里,院中栽满了茶树,院中央一块平地上,摆了一张矮榻。
  塌上一男子,柔眉秀目,五指拿捏着,数以百计的水球、光球,飘了起来,绕着他的身边打转。
  男子抬起头,发丝绕了一席塌,他侧眉,眼如泪珠,泫然若下。
  一青衣男子与一妇人坐在不远处,烹了壶好茶。茶炉上的壶盖噗噗得,水开了,少女蹲下身,烫壶、置茶、温杯,高冲、低泡。顷刻,香四溢,清高、持久。
  “好茶!”青衣男子赞道。
  男子闻声转过头。
  青衣男子笑,举茶而道:“泪儿,修身养性,前思后虑,步步小心,方可无憾。”
  漓人泪哗啦——甩开头。
  后来,北平城大街小巷都在传,说那赤上将赤当家没死,出现在赌坊砸了赌坊,又去了暗巷,那卖消息的人被吓得半死。
  消息传到雁子斋的时候,漓人泪正由小乌服侍着穿衣。
  那小童哇啦哇啦叫着踢破了大门,扬着手不知死活地喊:“漓堂主漓堂主,你情郎没死!命比猫还硬呢!”
  砰——旋即被漓人泪踢出了屋子。
  少女跪下来,给漓人泪系腰带,抬起头,乖巧又讨好地笑道:“漓堂主,你好像很开心?”
  漓人泪问,“小乌这么觉得?”
  少女不语,继续整边幅。
  漓人泪走出屋子,正是秋深,繁花落尽君辞去——漓人泪定定望着门外的人,念了三个字:“赤佐吏。”便再也不会动了。
  ……
  若此生,无缘分。
  有来生,再见君。
  恨不同君生,日日与君好。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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