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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犹回首-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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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若他如此偷偷摸摸出去,可能反而会引来守夜的人上前查看。他不知绑架盛禾的人究竟有何打算,如果惊动了众人,盛禾会不会有危险——他不能拿盛禾的安全来赌博。
  正巧门口传来店小二跟客人讲话的声音,段昔便借着这声响,出了房间,到楼下大厅,已是亥时时分,客栈早已打烊,只余一盏昏暗如豆的油灯,大厅里只看到隐约的桌椅,一不小心便会碰上。段昔身法敏捷,顷刻间便出了大厅到后院,趁后院那收拾东西的妇人不注意,身影如飞燕般跃出了客栈,躲过了守夜人的巡视。
  段昔到了十里亭,在夜色中如同藏了鬼魅的林间闪出了一道身影,是个戴着奇怪面具的人,对方的声音刻意做了改变,听起来沙哑低沉:“段少侠请随我来。”
  一路上段昔问了他好几个问题,他一概不答,只是沉默着领他在林间穿梭。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终于见到了星点火光,偶尔的犬吠声让眼前这个小村庄在深秋寂静的黑夜里透出几分生气。
  那人领他到了村庄某间小屋后,便闪身消失不见。
  段昔暗叹此人身法不俗,若是交手,恐怕难分胜负。复又定了定心神,推开了眼前的木门。
  屋内有个女子背对着他坐在圆木桌边,暖暖的灯光衬得一室温暖,段昔一眼便看到了躺在床上的盛禾,他眼睛一眯,道:“你是谁?绑我师弟引我前来,究竟是有什么目的?”
  女子缓缓转身,细长的眉微微挑起:“你忘了我是谁了?”
  段昔定睛一看,女子的眉目与若柳竟有几分相似,看那眼神,分明就是那个假若柳!
  见段昔脸色有所变化,鹤舞便也不再遮掩,冷笑道:“我是若水宫左使鹤舞!”
  “鹤舞……”段昔咀嚼着这个名字,心中不由一凛,传说这个鹤舞十岁便动手杀人,如同一把锋利的剑守卫着若水宫,随时准备出鞘。只是……若水宫找自己,难道是要找他爹段冥?!段昔想到这一点,握紧了飞星,盯着鹤舞。
  鹤舞恍若未觉,自顾自说道:“宫主请你到若水宫做客,待你到了若水宫,我自会将你师弟安全送回明月城。”
  “请我到若水宫做客?”段昔走到床前坐下,探手摸了摸盛禾的脸颊,他乌黑的长发散了开来,睡得很香的样子,接着说道,“这种请客方式还真特别。”
  鹤舞皮笑肉不笑道:“的确,我也觉得。若是我来做主,那肯定是直接将你锁在笼子里运回去。多方便!”
  “……”段昔听着眼皮一跳,笑道,“斗胆问一句,我是哪里有得罪鹤舞姑娘?”
  鹤舞上下打量他,不客气道:“我讨厌油腔滑调的男人。”
  段昔想起在天香楼时他的确经常戏弄若柳,不过他那些可都是甜言蜜语,哪里油腔滑调了!那些姐姐妹妹们听了不知有多高兴!他瞥了眼鹤舞,对方正擦拭着手中的剑,本想着趁其不备解开盛禾身上的穴道,尔后一齐逃跑,以他的轻功,赶到客栈应该没有问题。
  谁知盛禾竟没有被点睡穴!
  鹤舞的声音响起:“别白费心机了,我一早便解了他的睡穴,喂他吃了药。我刚刚已经说了,只要你到了若水宫,我自然将你师弟安全送回明月城。”
  “你给他下了什么药?”段昔的话中隐隐有些怒意。
  鹤舞站起身,道:“这我就不需要告诉你了!走吧!”
  段昔道:“我师弟呢,你打算把他放在这里?那我进了若水宫又如何能知道他有被送回明月城?”
  鹤舞轻蔑道:“我们宫主向来一言九鼎,你大可放心。何况他留在此处,由我们的人照顾,免去一路奔波,岂不更好?”
  看这架势,段昔想起屋外还有方才领路的人在,如若硬碰硬,只能吃亏。他看了眼盛禾,一咬牙:“好,我这就随你去。”看看那若水宫主究竟是何方神圣,是不是长了三头六臂,让江湖中人把他传说得如鬼神一般。也正好探探他爹段冥的失踪跟若水宫究竟有什么关联。
  鹤舞道:“算你聪明。”
  屋外黑得伸手不见五指,鹤舞领着段昔钻入了林间,林间方位难辨,加上鹤舞身影极快,轻功竟与段昔不相上下,让段昔暗自庆幸刚才没有抱起盛禾就逃,否则被她抓住,恐怕便真是要被困在笼子里了。饶是鹤舞有意加快速度前行,混淆段昔的视线。段昔仍是借着空隙,时不时看向夜空的星光,记下大致方向。
  他们这是一路往东南方向,鹤舞带他出了林子,却又上了山路。
  如此折腾了一晚,待天明之时,他们身处森林之中,雾气缭绕,耳畔隐约可听见溪水潺潺流过的声响,段昔四处打量着,完全不知自己究竟身处何方,连做记号都没有办法。
  鹤舞熟识这一带,看样子这是到若水宫的必经之路,远离人烟城镇,难怪这么多年来若水宫的所在之处无人知晓。
  到了晌午时分,鹤舞终于停了下来,吩咐段昔生火,她则拔出长剑,没过一会剑上便戳着两只山鸡。
  段昔汗颜道:“鹤舞姑娘,你这种手法实在太粗暴了。”
  鹤舞满不在乎的说:“能吃就行,你快点把这山鸡弄干净,吃完了好上路。”
  吃完了好上路?——这话听起来真不吉利。段昔默默的把两只山鸡从她剑上拔出,拎到小溪边挖出内脏清洗腹腔。
  鹤舞则坐在火堆旁,盯着他看。
  段昔把其中一只埋在了土里煨着做叫花鸡,另一只则架在火上烤。他手法老道,看得鹤舞不禁道:“看不出你竟比我还会做这些吃的,你也要经常往山里跑?”
  段昔笑道:“我小时候喜欢捉山鸡来烤,这是熟能生巧。”
  “难怪做得不错。”鹤舞撕了个鸡腿下来,从怀中掏了个装着盐巴的小瓶子往上面撒了几下。
  看得段昔目瞪口呆:“你竟还随身带着这调味的?”
  鹤舞睨了他一眼:“大惊小怪!难道你要本姑娘每天净吃些没有味道的东西?”
  “……”看来若水宫的左使也不是那么好当的。
  趁着这吃东西的时候气氛良好,段昔假装不经意的问道:“鹤舞姑娘,你当时在天香楼为何要杀容铮?”
  鹤舞哼了哼,道:“他听到了不该听的东西。”
  “就这个原因?”段昔眉头一皱。
  鹤舞冷笑:“我是若水宫左使,任何会威胁到若水宫的,我都会将其铲除。”
  “……”段昔沉默,他能够理解鹤舞守护若水宫的那种使命感,却无法想象自己能够手起刀落,杀人如眨眼般稀松平常。
  吃完了东西,鹤舞又命段昔一起将所有痕迹清除,这才重新出发。
  段昔强迫自己在心里记下所走的路程,在翻过了第三座山的时候,鹤舞的速度才终于慢了下来。
  然而出现在眼前的又是一座大山,老实说,三天两头如此锻炼的话,轻功不好才怪了!
  段昔数数日子,他已经从客栈出来七天多了,这七天内日夜兼程,竟还不曾到达若水宫!
  鹤舞此时却道:“后天我们应该就能到达,今晚先在这里休息。前面那山不好过,我们明早要绕路走。”
  一听到不用再深入山林,段昔可算松了口气,他这几年好歹是养尊处优,这般奔波劳累算是头一回。

  师父救命二

  第一个发现段昔失踪的是宁如谦,段昔向来平易近人,几乎每间客栈的店小二都喜欢跟他套近乎,往日一早便能听到他的声音,可是这日起来却是静悄悄的。
  梳洗之后,宁如谦到段昔房间,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凝神一听之后,眉头微微一蹙,直接推开了房门,里面竟空无一人!
  正巧众人陆续走了过来,谢子灵瞅了瞅门内,疑道:“段昔怎么一大早就出门去了?”
  宁如谦进去环视了一眼,拾起早已飘落在地的字条,道:“不,他昨夜就已离开。”
  松云道长见状问道:“宁堂主,这是出了什么事?”
  宁如谦将字条递给了他,自己则察看房中各个角落。
  松云道长看后即刻问了几句昨晚负责守夜的弟子,却也问不出个所以然。
  旁边的谢子灵着急的问:“道长,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松云道长道:“有人绑架了宁堂主的小徒弟盛禾,威胁段少侠前去一会。”
  谢子灵呆住,看看身旁的程之蕴,尔后道:“莫非是魔教?”
  程之蕴对此事心中也没底,便看向了松云道长。
  松云道长捋了捋胡子,缓缓道:“这个说不准。看来必须得知会杨庄主一声了。”说着他看向宁如谦,“宁堂主意下如何?”
  宁如谦周身的气息让众人在他身侧有种随时会被冻伤的错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清冷平缓:“此事我会处理,余下的事就麻烦松云道长了。”
  余下的事……是指前往魔教总坛的事?松云道长本觉得自己一贯率性而为,没想到宁如谦更甚一层,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呐,他心里如此想着一边点头应了。
  言罢,宁如谦便转身离开,直至其身影不见,一直屏住呼吸的谢子灵这才呐呐道:“宁堂主刚才好可怕……”平时只觉得宁堂主是那云端君子,高不可攀,这会才知道宁堂主分明是深藏若虚的武林高手,方才那一瞬的压迫感,与她师父几乎不相上下。
  松云道长笑道:“沉睡的猛兽已让人不敢靠近,一旦被吵醒只会更加吓人。”
  宁如谦没有前去十里亭察看,而是赶回明月城,布局者心思缜密,既然有心要避开他,那他要从十里亭找到什么线索,就不可能了。
  途中在分舵便收到了属下汇报盛禾失踪的消息,宁如谦并不担心盛禾,对方的目标很明确的指向段昔,盛禾应该无大碍。然而分派下去查探消息的人全无收获,直至几日后宁如谦回到了明月城,才有属下匆匆来报——盛禾已在半夜被安全送回分舵。可盛禾一直被下药控制睡眠,整个人混混沌沌,一问三不知。
  这么一耽搁,十天光景就过去了。
  段昔跟在鹤舞身后,秋冬交接的季节,在这杳无人烟之处自山谷罅隙间吹来的风尤为刺骨,简直是冷到了骨髓,让身着单衣的段昔不得不运功护体。
  隔着一段距离望向鹤舞特地要绕道而行的那座山,山上奇峰耸立,悬崖峭壁,参天大树枝繁叶茂,笼罩在一片云雾缭绕间,看样子简直是无路可寻。看山势起伏走向,段昔忽然脱口而出:“那里莫非是伏灵山?”他曾看过天下地图,对其中山川地貌略有掌握。
  鹤舞回头看他,声音冷硬:“少说废话。”
  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段昔很清楚鹤舞对若水宫所在之处的保密甚为着紧,见她如此态度,段昔便更加肯定了这个猜测,由此终于知道自己现在究竟身处何方了。
  伏灵山接近蜀南,是一片禁区,相传进去的人都出不来,唯一的例外就是十几年前进去的伏灵山老怪,那老怪原先的名字是什么没人知晓,只道他能在伏灵山进出自如,江湖中人便擅自给他取了个“伏灵山老怪”。连若水宫的人都要绕道伏灵山,看来这座山不是一般难闯。
  到了傍晚时分,他们穿过了一片竹海,碧绿竹海随风摇曳,虽是美景,然而当中阵法密布,着实耗费了不少时间,段昔才终于看到一座山庄出现在了重重竹影之后,这里便是若水宫。
  进门亦是有讲究的,暗号一重又一重,看来不光外边的人难以进去,里面的人也绝非轻易能出来。
  光看山庄外边犹如铁甲般高耸的围墙,定然料想不到里头竟如仙境一般,院落花木扶疏,曲径游廊相绕,此时霞光披覆,与世隔绝的若水宫显得静谧安然,偶尔有几个下人从他们身边经过,向鹤舞问过好之后便各做各的事,素养极高。段昔看到他们的样貌不论男女皆是一等一的好。
  若是有不知情的人闯入,恐怕会真以为到了什么天台瑶池的极乐之地吧!这若水宫主可真是讲究。段昔忍不住腹诽。
  段昔被鹤舞领到一处小院,两个侍女走上前来,齐声道:“奴婢见过左使,见过段公子。”
  鹤舞吩咐了几句之后,又警告了段昔之后这才离开。
  两个侍女笑吟吟的引段昔进了屋内,热水、衣物等早已准备妥当。
  “宫主在湖心亭设了宴,要给段公子洗尘。请问段公子有无其他需要?奴婢给你准备。”
  “多谢姑娘,不必了。”段昔见到热水眼都发直了,连日的奔波让他如今只想痛快洗个澡,待两位侍女走后关上门,段昔便迅速脱了衣衫,浸入了热水之中。
  这个澡他洗了足足有半个时辰,想想鹤舞一个姑娘家如此餐风露宿,估计每次回来都得泡上一个时辰吧……
  换上那准备好的衣物后,门口便响起了一阵轻敲。
  段昔应声开了门,来人正是方才的那两位侍女,穿桃红色衣裳的侍女道:“段公子,请随我们来。”
  “两位姑娘可真是准时。”段昔笑道。
  侍女们年纪不大,十五上下的模样,笑起来眼睛都如月牙弯弯,十分好看。
  段昔不禁问:“两位可是亲姐妹?”
  侍女异口同声道:“我们都是若水宫的人。”
  段昔了然,又道:“不知两位姑娘如何称呼?”
  桃红色衣裳的侍女道:“我是小桃。”
  旁边浅绿衣裳的侍女道:“我是小绿。”
  “嗯,很好记的名字。”段昔看看她们的衣裳,感叹道。
  之后再问些什么,小桃小绿就不肯回答了。
  段昔只好细细打量起若水宫来,这里亭台楼阁,江南园子的美景样样不缺,举目望去四面环山,小池中的水是引来的山中活水,格外清透碧澈。这傍晚时分,天色黑得特别快,没走几步,天就黑全了,段昔一抬眼,但见若水宫中烛火依次亮起,是下人们站在了每一处的灯盏下点燃烛火,悬挂在院落回廊中的灯盏火光明灭,一路蜿蜒,场面美不胜收。
  通往湖心亭的亦是一条长长的游廊,两旁每隔几步便有一名巧笑倩兮的侍女身穿洁白衣裳提着灯笼站在那里,这迎接的架势很是隆重。
  段昔远远望见亭中有一名锦衣男子伫立其间,那道身影极为眼熟,他不由得背脊一紧。
  到了亭中,小桃和小绿二人恭敬的喊了声“宫主”,并引他入座,随后便退了几步远。
  锦衣青年转过身,狭长凤眼,眉飞入鬓,一派风流雅致。
  段昔不可置信的看着对方,惊道:“是你?!”

  师父救命三

  段昔万万没想到若水宫的宫主居然是他引为知己的龙音!
  龙音施施然坐下,微笑道:“我终于把你盼来了。此处甚为偏僻,离城镇山高水远,我怕你不肯过来,只好出此下策,希望你见谅。”
  段昔脸色不佳,道:“我没想到你竟是若水宫宫主。”
  龙音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
  段昔看向他:“你找我来是想引出我爹?”
  龙音摇头,道:“不,我是想你过来陪陪我。”
  “……哈?”段昔眨眨眼,怀疑自己耳朵出了什么问题,“既然如此,你何不直接跟我说?”
  龙音好笑的问:“你要我如何跟你说?说我是若水宫宫主,希望你到若水宫做客?如此,你会愿意来吗?武林中人提及若水宫就脸色大变,好似我们是什么妖孽鬼魅。”
  闻言,段昔朗然笑了,眼眸一如星光璀璨:“若水宫又不是什么大恶之地,不过是行事诡秘了些,如果你好好跟我说,我为何不愿过来?”说着,话语一折,“可是你到底还是不信任我,不然就不会这样揣测我了。”
  龙音看着他清澈明亮的眼神,唇角的笑意淡了下去,显出几分无奈,道:“你说的没错,我并不相信你。”
  谈话间,美味佳肴陆续上桌,香味阵阵飘过,段昔顿觉肚子饿了,睨了眼身侧的龙音,毫不客气的提筷夹菜。
  “这糖醋里脊不错,外酥里嫩,酸甜爽口,可惜老了点。”
  “翡翠明虾色泽亮丽,口感鲜滑,遗憾的是调味有些差。”
  “菜心狮子头,嗯,这道是沪菜了,甜咸把握有度,入口酥糯,就是菜心不够嫩。”
  段昔一面吃一面挑挑拣拣,听得负责上菜的侍女脸都僵了。
  龙音却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他,似笑非笑道:“那就全部撤下去重新做,你觉得如何?”
  “……”段昔斜眼看他,淡定道,“都还算能入口就是了。”
  龙音轻笑了一声,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段昔吃饱喝足,接过侍女递来巾帕擦了擦嘴角,这才慢条斯理的回答:“我还有很多不知道却又想知道的事。”
  “比如?”
  “比如你的名字。”
  龙音端着茶杯,在手中转了转,道:“你也一样不信我,你怀疑我对你用了假名,可事实上龙音就是我的名字。”
  段昔眉头轻皱:“可是……”不对,江湖中传闻的确没有讲过任何关于若水宫宫主的具体身份,姓甚名谁、模样身高,均无说法。这么一想,段昔脸上露出微微歉意,随即却又道,“但你说你有大哥,而且出身淮南,我更得知你家经营布庄……”
  龙音脸色一沉,气氛倏然一变:“你查过我底细?”
  段昔对上他的视线,点头道:“是,因为我一眼便觉得你出身不凡,不似寻常人。”
  “你这么说是要讨我开心?”龙音放下手中的杯子,凑近段昔,“我若水宫这些年隐姓埋名,却终究抵不过江湖中沸沸扬扬的传言,我只想拿回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外头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却视我等如洪水猛兽,隐姓埋名是被逼的,行事诡秘亦是被逼的,我的身份如果暴露,等待我的,就是魔教那样的下场。”
  段昔近距离看着对方的眸子,明明如琥珀般泛着流光,却偏偏一眼望不尽,里头究竟深藏了些什么,他无法看透。然而过去那些言笑晏晏的时日历历在目,段昔割舍不断,他心里其实还是相信龙音的,即便他隐瞒了若水宫宫主这一重身份,最终他垂下眼睫道:“我查你也是想知道我爹的下落,后来也有请你吃饭道歉了……”
  龙音愣了一会,奇道:“请我吃饭道歉?什么时候?”
  “……在楼中楼的那次,虽然我是没有说出口,不过我心里面是有跟你道歉的。”实则段昔自己也快忘掉有这回事了。
  龙音露出怪异的表情:“这样也算?”
  段昔笑眯眯道:“事已至此,我们算扯平了好不好?”
  龙音白皙的手指一下一下的点着桌面,不慢不紧的说道:“好,不过,你要认我做大哥。”
  “什么?”段昔怔住,没明白过来。
  龙音伸手去摸他的头,唇角掀起:“你忘了,我曾说过想要你这样的弟弟,而且,你也对我说过要与我一起春来便观百花,夏至便望繁星,秋到则吃蟹赏满月,至于冬天就温一壶酒赏雪。”
  听到此话,段昔怔怔看着他,心中说没有触动是假的,他没想到龙音将他们的话字字句句都记在心里,顿时不知作何反应。
  龙音神色一黯,收回了手,道:“怎么,你不愿意?”
  段昔挠挠头,唉唉叹气:“不是这么说,我只是……有点受宠若惊,你可是高高在上的若水宫宫主。”
  龙音眉头微皱:“你是在意别人的眼光,还是真的在意这虚名?”
  段昔摆手道:“你别又扯到那些去,这高高在上的虚名我当然在意了,我可是听着江湖传闻长大的,现在活生生一个若水宫宫主在我面前,还说要认我做弟弟,你说我脑子能不乱么!你可是能翻云覆雨的前辈,我只是个刚出茅庐的无名小卒……”
  “嗯?前辈?我有这么老?”龙音一挑眉。
  “……是不老,可你跟我师父是同辈吧?按推论,你执掌若水宫也起码十载有余了。”段昔难得老实的回答。
  龙音不再听他乱扯一通,直接拉他的手过来,咬破了他的食指。
  段昔疼得哇哇大叫:“你这是偷袭!偷袭!”
  各自一滴殷红的血滴落进龙音的杯中,龙音端起杯子饮了一口,道:“便以茶代酒。”而后递给段昔。
  段昔看看眼前这碧玉杯子,再看看龙音,一咬牙,接了过来一饮而尽。他本来就不是个安分的人,早就把武林名门正派所宣扬的正道抛到脑后去了,本还想着与若水宫拉上了这层关系到时该如何跟师父交代,如今骑虎难下,干脆就顺水推舟,有道是船到桥头自然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放下酒杯,段昔笑嘻嘻道:“大哥,这样可满意了?”
  龙音这才真正笑了,眼底尽是笑意,如此开心的模样让段昔看了顿觉心虚:“这丑话可说在前头,我绝对不是你想象中既乖又听话的干弟弟。现在反悔可还来得及,反正这边的都是你的人,刚才那事大家都可以装作没看见。”
  龙音搭上他的肩膀,眉毛微挑:“你怎么能说这种让大哥伤心的话?我可是对你非常了解,比如——”顿了一顿,“你在青楼跟小丫头们打赌输了,被她们骗着穿了女装的事……”
  段昔一听连忙叫起来,止住他的话题:“停停停!大哥你这样太不厚道了!”说着瞄了眼旁边,果然见那些侍女个个低头掩嘴偷笑,顿时怨念的盯着龙音看。
  夜色渐深,山风徐徐吹来,带了浓重的寒意。龙音抚着心口轻咳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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