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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光以南-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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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的渴望有时候连她自己也看不清。
  客厅里的脚步声响起,电视机频繁地更换着频道。她在卫生间对着镜子看了自己良久才出来,平静地靠在沙发边的墙上,“你该回去了。”
  这样的逐客令让程亚通颇为尴尬,放下遥控器不自然地转头看了她一眼,站起来两步并作一步跨过去,逼视着她,口气非常不好:“你就这么希望我消失?”他一直觉得时机还未成熟,现在看来果然是。
  沈霖一愣,她完全没有想到他会这么直白,看着生气的他无论如何也挤不出笑容,摇着头说:“也不是。”
  程亚通丝毫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双手撑着墙壁,把她围住。两人的脸只有一寸的距离,他继续逼问着她:“那你三番五次赶我走,究竟什么意思?”
  焦灼的呼吸喷在她的脸上,她甚至不敢直视他,别过脸道,“你喝醉了,很晚了,我需要休息。”
  程亚通涨红着脸提醒她:“明天是周末,我也没醉。”
  沈霖回过头与他直视,她看到了他眼里闪烁的星火和锋芒,空气顿时凝固住了。
  他叫着她,“霖霖、霖霖。”
  让人迷乱的声音,他第一次这么亲昵地叫她;而昨晚也有人这么叫过她,那么轻柔,那么深情,那个人也是第一次。
  程亚通稍稍一倾身,他的身体和唇一并上来,这一次她并没有拒绝,也没回应,只是任他笨拙地吻着,胡乱地亲着。隔着衬衫她能感觉到他肌肤的热情如火,她松懈了,瘫软地靠在墙上,慢慢地伸出手抱着他的腰,轻抚着。
  就这么享受他的热情,他的吻吧,她也渴望,不要想其他,这样做没什么不妥,没什么不妥的。
  然而程亚通并不满足这一吻,他喝了酒,脑袋里清醒的意识慢慢远去,出于男子本能,他渴求更多,他势在必得。
  脚边是沙发,十步之外就是床,他的思想剧烈斗争,到底是要床还是要沙发?沙发似乎更有情趣,床应该更舒适。最后他选择了沙发,只要用点力,两人就会倒在沙发上,就地解决。
  他真的就那么做了,沈霖被他压在沙发下,连呼吸也困难。当程亚通的手触到她睡衣下的肌肤时,她倏地清醒过来,握住他的手,怔怔地看着他,内心□涌动,却无比清晰地说道:“不要这样。”
  程亚通笑着轻哼了一声,“你怎么能够这么清醒。”挣脱了她的手,继续低头是无忌惮地亲吻,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明白她是真的想要,在她耳边低喃:“不要拒绝我……”
  沈霖只觉得自己口干舌燥,在理智与情感的边缘挣扎,最终理智占了上风,现在压着她的人和她什么关系也不是。她几乎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推拒,扯着嘶哑的嗓子叫了一句:程——亚——通。
  这三个字就像一瓢冷水一样把程亚通浇了个透彻,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成功了。他呆住了,愣愣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沈霖,他不明白刚刚还喘息着的女人为什么可以这么清醒,他以为她会顺从的。
  “你起来!”沈霖呵斥他。
  两人呆坐在沙发上,程亚通生气地看着沈霖整理自己凌乱的衣服,弯腰捡起从滑落在地上的头绳,随意绑着,然后进了卧室,一句话也没有,门“砰”的一声关上了。他当即楞在了那里,心情由生气转为郁闷,他知道这一次真的操之过急了,没有控制好自己,前途如何,一片迷茫。
  他去敲门,门居然没上锁,欣喜若狂地推开,只见沈霖面朝墙壁侧躺着,一声不吭。
  程亚通在她旁边坐下,大胆地捋了捋她耳边的发,小心翼翼地问:“生气了吗?”
  沈霖吸了一口气,闭上眼,重复着今晚说过的话,“你回家吧!我想休息。”
  程亚通干坐了一会儿才呐呐地说:“那我先走了……”
  屋内安静极了,程亚通穿外套的悉索声变得格外清朗。
  第二天,沈霖睡过头了,她急急地梳洗了一番,却对着镜子里的熊猫眼犯了愁,最后化了个淡妆去上班。一天的时间,她的手机除了工作电话,没有响起过。程亚通既没有给她打电话也没有短信。对于昨晚的事,她很意外,她没有准备,她一直以为他们可以顺其自然。
  她申请休年假,去上海看望父母和哥嫂。并不突然,她一直在筹划着要去一趟上海,然而也就是早上才决定要马上去一趟的。
  沈霖没有通知谁,也觉得没有谁可以通知,一个星期也就当是给她自己的心灵放个假,享受家庭给她的温暖。以后这种机会屈指可数。
  人都有依赖性,依赖家庭,依赖温暖,依赖某个人,依赖某段感情,可如今她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可以依赖。
  晚上回家,胡乱吃了点东西,开始查询上海的天气,订往返的机票,收拾行李。
  门铃响时,她以为楼下的一定是程亚通,犹豫了一下要不要让他进来,最后发现是许曼妮,才觉得自己想太多了。许曼妮前脚进门,温岚后脚就到了,八成是商量好的。
  沈霖打趣道:“两位美女光临,使得寒舍蓬荜生辉啊!”
  许曼妮也装腔作势地回道:“哪里哪里,乔迁也不通知一下,我们好歹也要买点礼物表示表示。”
  沈霖不屑:“哼,你们两个就会甩嘴皮子,这知道了也没见你们买一束花上来。”
  两人参观了一下房子,都点头称不错,温岚异常满意,“嘿嘿,以后我改善生活就来这里,我们三个小聚也不用去外面吃了,花那个冤枉钱,买点菜在这吃多爽快啊。”
  沈霖不满,“喔,敢情你们一个个把我这当餐馆了啊?”
  许曼妮打岔:“我说程亚通办事还真让人放心,给你找的这房子性价比真高,以后有事就找他。”
  “许曼妮,我们哪能和某些人比啊,你别想得太美好了!”温岚话里有话。
  许曼妮不怀好意笑看沈霖,频频点头说:“当然,当然,我把这事给忘记了。”
  “你们少来取笑我,要喝水还是饮料?”沈霖岔开话题,转身进厨房拿饮料。提到程亚通,她有些不自然,心里忐忑不安,希望他今晚不会这么不识相地找上门来。
  三人照例闲聊一番,从房价到银行利息再到艳照门,随心所欲,想到什么说什么。而对于她们二位的突然造访,沈霖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程亚通还真是用心良苦。
  “二位美女,你们今晚是打算小聊呢还是住这里?”沈霖问。
  “怎么,你想赶我们走了?莫非你这里待一会儿还有客?”许曼妮升了个懒腰,斜靠在沙发上,没有要走的意思。而温岚则斜睨着沈霖,嘴角抽搐。
  “你们也太敏感了吧,我不过是想给你们准备被子而已,两个人睡床一个人睡沙发。”
  “我们没有敏感啊,单身女人,家里有男人过夜也很算正常,对吧?”温岚对许曼妮道。
  话毕,沈霖马上反击:“喔……,曼妮,看来我们的温岚小姐有过类似的经验,还把我们两当傻瓜,担心她嫁不出去。”
  “哈哈,我们还以为你还是处呢,没想到伪装得这么好,啧、啧。”许曼妮摇着头把温岚打量了一番,把温岚看得发虚,她“嚯”地站起来,双手叉腰,气哼哼地说:“你们也太欺负人了,过分!!”
  “你的那个程至美还没上钩?沈霖我真替她的下辈子担心,怎么就这么笨呢?”许曼妮对着她,还是摇头。
  温岚有些不耐烦起来,“就快了,就快了,给我一点时间,我缺乏经验嘛。”
  沈霖看着两个好朋友抬杠,觉得好笑,“你们两个先聊着,我明天去上海,行李还没整理好。”
  温岚和许曼妮几乎是异口同声:“啊,去上海干嘛?”
  “去看我父母啊,他们年前要去新西兰。”
  两人点头表示:“是该去看看。”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温岚突然提起道。
  沈霖顿住脚,打算听完她的话再进卧室整理衣物。
  温岚故意喝了一口水,想买个关子,没料到,沈霖和许曼妮却不追问,她耐不住性子,追问起来:“你们怎么都不问问我是什么事啊?”
  “哼,你爱说不说。”许曼妮不屑一顾,要是有什么爆炸性的消息,温岚肯定当场就打电话给她们二位了。
  “好吧,许曼妮你把耳朵捂上,不许听。沈霖,你听就好了。”
  许曼妮乖乖把耳朵堵上了,有时候温岚就像个孩子,她们二人也陪着她一起孩子。
  沈霖催促道:“你快说,不然我也没兴趣听了。”
  她故意附在沈霖的耳朵边,声音却很大:“我又看到沈遨了。”
  沈霖退后一步,瞧了她一眼:“嗨,我还以为什么新闻呢。”这个女人八成心里还想着他呢,提起他就脸就变成一朵花。
  “你们就不奇怪,我看见什么了吗?”
  此时,许曼妮放开耳朵,还是那副不屑的表情:“肯定又是和那个穿旗袍的女人去医院看妇科了。”
  沈霖突然想起以前温岚是说过这么一回事,还说穿旗袍的女人让她们三个都汗颜。
  “错,错!”温岚纠正:“我这次是在商场的童装区碰到他们的,他们在给刚过周的孩子选购童装,而我刚好也在给我侄女买衣服,最后沈遨还给我付账了,也不错,赚了套衣服。”
  “这很奇怪么,大概给亲戚的孩子买衣服,或者是那个女人的孩子的,再或者就是沈遨的私生子。”许曼妮把所有的可能性都说进去了。
  “我怎么就觉得那女人是沈遨的前妻啊,你们确定沈遨和她前妻没孩子?”温岚问。
  “我们谁也没见过沈遨的前妻,哪会知道他们有没孩子。”对于此事,沈霖没有什么兴趣,随口说了一句,转身进了房间。
  许曼妮倒是来了兴致,和温岚坐在沙发上分析:“对外宣称没孩子,估计就是私生子了,连看妇科都陪着,关系肯定不一般,要知道我们沈副总钱也有貌也有,还是香港人,非婚生子也很正常。”
  “也对噢,不过我看沈遨不太像这种人,他怎么也会给个名分的,孩子都生了。”
  “你呀你,干脆去倒追沈遨算了,一直念念不忘的。他就算结婚有外遇,你都是帮着他说话的,你会说他有苦衷,有感情。”
  许曼妮一针见血,被她这么说,温岚也无所谓,嘴上反驳:“才没有,我对他早没兴趣了。”
  许曼妮皱着眉笑问:“真的没有吗?”
  “没、有。”温岚斩钉截铁。
  “没有最好,还是追你的程至美去吧,乖一点啊。”
  两人聊得正欢,门铃响了。
  沈霖的脑子里蹦出的第一句话是: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停下手中的行李,随手把行李袋搁在了写字台和衣橱的缝隙边,走出去时,她的两个朋友已经欢快地把程亚通迎了进来,并且以夸张的口吻默契地叫道:“果然不出我们所料!”
  沈霖淡淡地和程亚通打着招呼:“来了,坐吧!”
  沈霖淡淡地和程亚通打着招呼:“来了,坐吧!”
  面对沈霖,程亚通竟然有些拘谨,甚至不敢直视,只是点头:“嗯。”
  今日若只有他们二人,场面一定很尴尬,但作为和事老的温岚和许曼妮不会让他们冷场。跟着两人当起了主人,招呼程亚通:“呵呵,小程,坐,坐,要喝什么饮料?”
  沈霖没好气地说:“饮料被你们喝光了,没了,只剩下水。要不我下去买两瓶饮料上来?”
  程亚通忙说:“水就行,水就行。”
  温岚给他倒了一杯水,和许曼妮坐在了沙发上。沙发是可以打开当床用的简易沙发,程亚通只得搬了条餐椅到沙发边坐下。他看了看时间,才九点一刻,还早,于是提议:“我请你们吃宵夜吧!不知道几位肯不肯赏光?”
  温岚摆手:“吃宵夜容易长胖,所以还是免了吧!”
  程亚通不以为然:“一次半次有什么要紧的。”
  “就是,去吃蚝干粥吧,很久没去了。”许曼妮附和。
  “行啊,去吕岭路那家,把我妹妹也叫出来。”
  站在一旁的沈霖插嘴:“你们去吧,我行李还没整理好,明天还得早起。”
  “行李,你要去哪里?”程亚通诧异。
  “上海。”沈霖如实回答。
  “你真扫兴,行李明天整理不行啊?”许曼妮就知道沈霖这别扭脾气不会去。
  “明天真没时间,你们可以去啊。”转身进了房间。
  温岚出来解围:“算了,就这么坐着聊聊天不也挺好的嘛!”
  三个人也就这么聊开了,程亚通时不时地讲个笑话,惹得两位美女哄笑。聊了一会儿,许曼妮和温岚给他递了个眼色,他就起身进了卧室。
  沈霖在卧室默默地收拾行李,并没有认真听他们聊什么。她整理得很慢,衣服一件一件叠得平平整整,她希望程亚通能够快一些回去,彼此之间也可以少一些尴尬。而程亚通的脚步声是她所没有预料到的。
  他走到她身后,大胆地将她圈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使得沈霖没有挣扎的力量。然后附在她耳边轻声说:“真的要去上海?”
  “是。”
  “去多久?”他还在问,浑厚的男性气息在她耳畔萦绕,她几乎无法抵挡那样的温情,想要歇斯底里,却碍于面子,无法发作。
  “一个礼拜或者半个月不等。”
  “坐火车还是汽车,或者飞机?”
  沈霖扭动身躯挣扎,低声呵斥:“放开我。”
  程亚通却置若罔闻,继续在她的耳边哈着气:“回答我。”
  沈霖没好气地回道:“轮船。”
  程亚通笑了,依旧死死地抱着她,仿佛是一件珍宝。此刻他的内心却有一种什么也抓不住的感觉,心是空的,因为没有把握,怕一个松懈,她就会插上翅膀飞走了。他笑呵呵地问:“几点的轮船,我送你去轮渡。”
  “晚上十二点。”
  程亚通放开她,:“好,好,十二点,我来接你,那我先走了。”随即在她脸上啄了一口,发出清脆的响声。沈霖飞快地用脚后跟使劲踩了他一脚,疼得程亚通直叫:“最毒妇人心哪!”
  沈霖见他那副装可怜的样子,依旧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喝道:“快滚!”
  客厅里的许曼妮和温岚听到里面的动静,站在门边忍着笑,鬼鬼祟祟地探着头想窥视一二,程亚通正耷拉着脑袋往外走,好不狼狈。
  许曼妮和温岚对着嘴型问他:“你们两个怎么啦?”
  程亚通指着自己的脚,又指了指卧室,低声道:“她好毒啊!”
  许曼妮和温岚都骂他:“活该!”
  程亚通也只能陪着笑,把许曼妮拉到一边,低语了几句,然后故意高声和她们打招呼:“我走了啊,下次请你们吃宵夜!”
  程亚通一走,许曼妮和温岚呼啦一下进了房间,看见沈霖脸颊绯红地坐在那发愣,两人心中明白了一大半,故意问:“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啊?”
  沈霖抬眼,气呼呼地说:“没怎么啦。”
  温岚戏虐地揣测道:“你们之间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喂,我们在好歹也要给程亚通一点面子嘛,这样多伤自尊啊!”
  沈霖瞪着眼前的两个朋友:“你们两个吃里爬外的东西,还在给我装!”
  被揭穿,两人也脱下了伪装,许曼妮替自己叫屈:“我们哪里吃里爬外了?还不都是为了你好。”
  同一个阵线上的温岚也帮腔:“就是,要是别人我们还懒得管,你看看他对你多用心啊,你出了事第一个赶到现场,跑前跑后的给你报警,为此还差点和警察吵起来;无偿给你提供避难所,替你找房子,对了,听说还给你找工作,这么好的人你上哪里找去啊?”
  沈霖心里已经软下来,但嘴上还是逞强,质问温岚:“塘边那次是你告诉他的吧?”
  “对,是我告诉他的,他就和我们明说他喜欢你,而且当时也是担心你,他家离塘边又近,我当然会通知他了,也乘机试试他对你如何,结果你也看到了,那天要是换了别人,才不会三更半夜跑前跑后的。我和许曼妮也是想促成你们两个,我觉得我没做错。”温岚说得振振有词。
  许曼妮接着温岚的话往下说:“我说他人不错,我们认识也算有一段时间了,他有钱,但不会出去乱来,什么夜场酒吧之类的地方也会去消遣,但绝对是规规矩矩的。别看他平时油嘴滑舌,但骨子里绝对是老实本分,现在有钱人能做到这样也不容易……”
  “老实个屁!都是装的。”沈霖打断了许曼妮的话,说到老实,她便想起昨晚的事,气不打一处来。
  许曼妮和温岚“噗”地笑出声,让沈霖骂人也不容易。许曼妮抱着胸说:“你讲讲看,他如何不老实了?”
  三人坐在床上,沈霖将昨晚的事说了个大概,温岚和许曼妮笑得前仰后翻,沈霖呵斥道:“喂,有那么好笑吗?”
  温岚笑说:“这程亚通的确老实,要换成别人直接把你给办了,你也没辙。你就敢说你不想?别说你是想给那魏嘉文守寡,终生禁欲吧?”
  沈霖用枕头打她,“你滚,老处女!你们两个敢说今天来这不是他安排的?”
  许曼妮摸着下巴点头说:“这个也让你猜到了,哈哈,程亚通太逊了。我们说正经的,你说的和他说的基本一致,但是你这也不能说他不老实啊,人家就是太猴急了一点,路子不太对,就像温岚说的,他还是很尊重你的嘛,换了别人还指不定怎么样呢。他也不是坏人,毕竟正值壮年,有那方面的需求也正常,可以理解,温岚,你说是吧?”
  温岚点着头哈哈大笑,“他今天又怎么你了?”
  “他毛手毛脚了,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都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沈霖恶狠狠地说。
  “他大概听说你要去上海,心里着急了吧,恋爱中的男人都这样。”许曼妮劝道:“适可而止啊,别让他下不来台,到时候后悔都来不及。”
  沈霖一把抢过温岚手中的枕头,往死里捏,仿佛那就是她恨的程亚通,“噢,难道我就让他这么轻薄不成?和他什么关系也不是,这算什么事啊,连喜欢都没说过。”
  温岚和许曼妮急忙追问:“啊,他还没表白?”
  沈霖点着头,更加用力地捏着手中的枕头。
  温岚宽慰她:“嗨,要我说呀,也不要拘泥于什么形式,他喜欢你还看不出来啊?要是不喜欢,说了也没用。再说了,干嘛非得他先说啊,你也可以表白。”
  “你们两个啊,就以为他真是个好男人呢,有些男人伪装得很好,就比如……算了,算了,我先去洗个澡。”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她想说的是魏嘉文,自己的亡夫,他就是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生前伪装得多好啊,若不是死了,不知道是不是要隐瞒她一辈子。
  她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魏嘉文还活着,他是选择隐瞒一辈子还是和他离婚,奔赴他的爱情。应该是离婚吧,因为伟大的爱情。
  其实她并不清楚魏嘉文对那个女人是否真的有爱情,还是纯粹的婚外恋,身体出轨。可那些短信,字里行间透露着一种宠溺,他对她的宠溺,以及她对他的依赖。她令可相信那些是爱情,否则她的丈夫就是个流氓无赖,而她会更难堪。虽然心灵与身体双重出轨远远比单纯的身体出轨可怕。
  身体出轨了,还要灵魂做什么呢?而依附于她身上的灵魂呢,去了哪里?那种美妙的爱情总是和她无缘,而当这种感觉再次靠近时,她却有一种不真实感,她在害怕,在逃避,在退缩,甚至想要逃跑。
  这么些年,她也孤独寂寞,工作累了回家想要个人给她倒杯水,会很体贴地给她揉揉肩膀,让她放松下来;升职加薪了也会想要有人分享,看着同事朋友们一个个买房子,还按揭,虽然辛苦,她却从心底里羡慕。人需要分享和分担。
  就如许曼妮,她说和左谦在一起喝水也是甜的,多么幸福的女人。而幸福是什么呢?幸福就是和某个人在一起喝水也是甜的。
  那个晚上她们没有开卧谈会,工作都很累,各自洗完澡就睡下了。沈霖本想问许曼妮的婚事,可终究是没开口,想说她自然会告诉她的,不想说,她总有她的理由,总是追着问她也很烦。现在这个年代,婚姻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两个人在一起开心,喝水可以变甜就行了。
  沈霖坐的是下午的飞机。许曼妮和温岚向她打听航班,她没有松口,但程亚通不知道从哪里搞到的航班号,在沈霖出发前出现在了他家楼下,非常之及时,并且聪明的带上了杨杨。
  杨杨有几天没见到沈霖了,开心地主动上前和她拥抱,甜腻腻地叫她姐姐,并且很乖地自己上了后座,程亚通则打开副驾驶的车门,请她上车。沈霖狐疑地看着他,程亚通只得无奈地笑着。
  有了杨杨的存在车内的气氛不至于很尴尬,杨杨总是在找沈霖说一些有的没的,问她要去哪里、为什么去、什么时候回来、还嚷着要让沈霖给她带礼物,那种特有的孩子式的撒娇口吻不仅仅让程亚通内心柔软,沈霖的内心也一样。她在想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妹妹的照顾到了事无巨细的地步,他的耐心可见一斑,对她却为何如此沉不住气?或者在他的内心深处并非她所看到的那样,只是纯粹的想满足自己的欲望?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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