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鸿影雪痕 by 玉隐-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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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小姐!”叶梦痕好不容易找到雪依瑶,焦虑地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清影一早起来不肯吃东西,不肯讲话,只是呆呆地坐在屋里,像是丢了魂魄一般。请您去看看他吧。”
雪依瑶知道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件事应该找苏天鸿,让他郑重地向戚清影道歉,或是发个毒誓,从今往后再不欺负戚清影之类的。如果苏天鸿不答应,她就把昨天看到的事情盒盘向师父托出,看他今后还有什么颜面在武林立足。打定主意,便道:“叶姑娘,你别担心,先回去好好照顾清影,我去找苏天鸿,让他当面承认错误。”
叶梦痕不明所以,却还是按照雪依瑶的话回去等消息。
再说昨日苏天鸿逃回自己的房间,找了一桶冷水泼在头上,终于冷静了下来。思前想后,更加肯定这一切都是戚清影布的局。自己若是因为刚才的事羞愧交加一走了之,虽然可以暂时逃避旁人的指责,却是对整个武林大大不利。自己是唯一清楚戚清影在玩弄阴谋的人,连师父都被这个妖孽玩弄与股掌之中,如果自己不想办法阻止这一切,力挽狂澜,中原武林必定难逃一场浩劫。一夜未眠他反复思量,就算阿瑶把看到的事情对师父讲了,但是师父一定也着过戚清影的道,定然不会于以深究,最多不认他这个徒弟;阿瑶顶多也只会把他看成一个伪君子,反正名门正派里有的是伪君子,也不多他这一个。
以前是他对戚清影的手法太过强硬,本想逼他现出原形;没想到戚清影竟能忍常人所不能忍,装出一副柔弱无助的样子,引得别人同情,处处占尽上风。倘若再这样下去,天下人都会相信他苏天鸿是个残忍冷酷的小人;戚清影不过是受些皮肉之苦,却牢牢地抓住人心。一定要改变策略。
想到此处,忽然听到有人敲门。苏天鸿把门打开,原来已经是白天,见是雪依瑶,心道:来得正好,戚清影可以利用你的善良,我也可以。
雪依瑶发觉苏天鸿一脸憔悴,似是一夜未睡。想他可能是为昨天的事受到良心谴责,难免生出些许同情,本来想张口质问,却还是缓和下语气道:“苏天鸿,我本来不想再见到你,之所以来找你,是因为你昨日对戚清影犯下的罪行使他身心受到严重伤害。听叶姑娘说今早起来他就不吃不喝,神情恍惚,这都是拜你所赐,希望你能想办法弥补这个过错。”
苏天鸿暗想:戚清影你可真会装样子,不过这次你可要失算了。他心中这样想,脸上却现出一副痛改前非的表情道:“是我的错。以前是我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做了许多错事。经过一夜的思量,我觉得是我错怪了戚清影,给他带来那么多伤害。我愿意改过,不知道他是否肯原谅我。”
雪依瑶未料到苏天鸿一夜间能有这么大的转变,将信将疑地道:“你说的可是真心话?”
“句句发自肺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苏天鸿郑重得就差对天起誓了。
雪依瑶潜意识里还是对苏天鸿抱有一线希望的,相信他有一天会良心发现。没想到这一天终于到来了,如今听他这样认真地说,她虽仍心存疑虑,还是点头道:“你是我的师兄,我就相信你这次。昨天的事我先替你保守秘密,希望你能把握机会。”
“阿瑶,谢谢你。”苏天鸿是出于真心地感激她。雪依瑶真得很善良,将来也许只有她可以理解他吧。
“那你打算怎么做呢?”
苏天鸿毫不犹豫地道:“我打算让戚清影和叶梦痕搬到这院的厢房来住,这边的房子向阳比较暖和,适于养伤。对了,”他说着转身从衣柜中取出一套锦衣棉袍,递到雪依瑶手中,接着道,“请你帮我把这套衣服带给戚清影,是我前两年冬天裁的那件,没怎么穿过,应该还合他的身。如果他不喜欢也无所谓,我再叫人给他新做几件。”
雪依瑶知道这套衣服是苏天鸿最喜欢的,只是过年过节才拿出来穿一两天,平时都收在衣柜里不许别人碰的。如今大方地送去给戚清影穿,可见他确实有心改过。既然这样,他应该亲自送去才显真诚,便道:“你和我一同去看戚清影吧,当面向他道歉。”
“我愿是想这样的,但是觉得戚清影可能因为昨天的事不想再见到我,叶姑娘大概也不愿我靠近他。希望你能先向他们转达我的意思,如果能得到他们的谅解,我再当面去谢罪。”
雪依瑶虽然隐隐觉得事情转变得太突然,总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却没有理由拒绝苏天鸿。总之,目前看来,戚清影的处境会大为好转,她不再多想,抱起衣服离开。
看着戚清影有些茫然失措地搬进隔壁他精心布置的厢房,沐浴更衣,上药疗伤,换上他的那套心爱的衣衫,苏天鸿心中冷笑:我突然对他好,他心里应该会很不安,费尽心思防范我对他的下一步动作,我需以不变应万变,蓄势待发,让他时时感到威胁,每天都活得像惊弓之鸟一般,这种无形的精神折磨应该更易让他心力交瘁。
又到了晚饭的时候,这几天苏天鸿都是亲自把食物送到戚清影的房门口清敲几下门就离开,今天敲过门却听见戚清影在房内道:“苏公子,清影请您进来坐坐。”
苏天鸿心道:终于忍不住了吧,想找我问清楚。他走进房间,远远地站在门口,装成惴惴不安的样子道:“清影,你肯原谅我了?”
戚清影坐在床边微微一笑道:“苏少爷何曾做过什么错事?突然对清影这么好,倒是让清影有些受宠若惊了。”华美的衣衫更加衬托出他清丽的容颜,只是那本该青纯的笑容竟是那样妩媚妖艳,“您不必再装了,梦痕陪着雪小姐给我买药去了,一时半刻回不来。”
苏天鸿一听立即卸下伪装,找了把椅子坐下,把饭菜摆在桌上冷冷道:“大家都是明白人,说话不用绕弯子。那日我确实一时失控,才会让你有机可乘。我一直想用什么方法才能阻止你的阴谋。”
戚清影坐到桌旁,不理会他的言语,只顾吃饭,吃完了一大碗,才抬头问:“对了,您想到方法了没有?”
苏天鸿的笑意更浓:“你每天都像今天这样吃得很香吗?”
“苏少爷,这饭菜确实可口,清影好久没有吃得如此美食了,当然每一顿都不会浪费。”
“这样就好,这几天我特意在饭菜里下一点慢性毒药,没有我的毒门解药,一两个月后必会毒发身亡,当然很难查出死因,大家都会以为你是得了急症,谁也不会想到是我动了手脚。”苏天鸿轻描淡写道。
戚清影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又加了一大口菜满不在乎地嚼着:“就算你真的放了毒药在我的饭菜中,对我也是没有作用的。你不用指望可以用它来要挟我。我的计划不是你能阻止得了的。”
苏天鸿哪来什么毒药,说这些话不过是想吓吓戚清影。听了戚清影的回答,倒是让他吃了一惊。莫非戚清影早猜到饭菜里没毒,亦或是他百毒不侵有恃无恐?再试探他一下:“你不怕我的毒药,可要为叶姑娘想想,她每天跟你吃同样的饭菜,中毒也不浅。”
戚清影心道:苏天鸿果然学聪明了一些,可惜他尽管用了下毒这种卑鄙的手段,还是棋差一招。两个月后毒药才会发作,对他戚清影来说时间已经足够了。只是可惜梦痕,要永远陪在他身边了。于是淡淡一笑道:“你是知道的,梦痕爱我胜过她自己,为了我她可以牺牲一切,甚至她的生命。她不会让你用她来威胁我的。”
十一 旅途惊变
半个月的时间转瞬即逝,还剑山庄附近再也没有发生任何命案,整个武林平静得令人有些不安。俗话说山雨欲来风满楼,然而倾盆大雨将至却毫无声息,等来时岂不是让人措手不及?慕容覆水心情沉重地从神兵阁内取出封存了一年的“冰雪泣”,剑未出鞘寒意就已逼人。想不到平静的日子这么短,浩劫将至,松鹤堡这场武林大会说不得便是血战的开始。
“鸿儿,瑶儿他们准备好了没有?”慕容覆水背起“冰雪泣”,翻身上马。
“师父,”苏天鸿一身劲装,策马过来,恭敬地答道,“弟子们已经收拾停当,戚清影和叶梦痕也上了马车,可以出发了。”
这次出行慕容覆水安排戚清影和叶梦痕坐马车,一来是考虑戚清影的身体,虽然修养了十来天,但看上去仍很虚弱经不起鞍马颠簸;二来乘车可以避人耳目,毕竟他们二人是天龙教的余孽,明目张胆地招摇过市,恐遭人非议。
当年戚清影是五花大绑拴在马后被押到还剑山庄来的;如今却锦衣玉食,偎着暖炉坐在车上,有叶梦痕无微不至地照顾着,何等风光?苏天鸿想着想着心中有气,便对慕容覆水道:“师父,徒儿还是有些不放心戚清影。当年空远大师也说过如果不得已要带戚清影出还剑山庄,应略加管束,还留给您一副精铁打造的手铐┅┅”
“你不说为师倒是忘了,不过咱们只有手铐,却没有钥匙,如果给戚清影带了那手铐,万一路上有什么紧急的事故,咱们却连锁也打不开,恐怕不方便。”慕容覆水其实并没有忘,只是不愿将戚清影锁住,手铐毕竟是管束犯人用的刑具,铐在手上心里和身体多少会有些难受。他不想给那孩子再带来额外的伤害。
“师父,去松鹤堡走官道,最多一天半的行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意外。再说这次武林大会由空远大师主持,咱们把戚清影带去,自会有人替他开锁。再说戚清影毕竟是魔教余孽,倘若咱们不在表面上略加管束,明理人知道是咱们师徒宅心仁厚,心胸狭窄之辈恐怕以为咱们与魔教有什么瓜葛。”苏天鸿不紧不慢地道。
慕容覆水仔细寻思了一下,觉得苏天鸿说得也有一定道理,自己不能太过偏袒戚清影,这样对他们还剑山庄,或是对戚清影都不利。于是终于狠下心肠,命人取来那副手铐铐在戚清影手腕上。
戚清影早就料到苏天鸿会来这手,其实他此举反倒正中戚清影下怀。还剑山庄的人善待他,旁人会说庄主妇人之仁,对魔教余孽姑息养奸;还剑山庄的人对他苛刻严刑,自会有闲言碎语传出,说是庄主借机泄私愤心胸狭窄冷酷无情。如今他们两样都占全了,岂不是里外不是人?想到这里,戚清影的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笑容,只可惜隔着车帘帷幕,苏天鸿他们看不到。
过了晌午,慕容覆水一行在官道旁的一间饭铺停下来吃饭。为了少些麻烦,戚清影和叶梦痕没有同众人进店用餐,而是待在车里拿出自备的干粮充饥。苏天鸿检查了饭菜酒水,除了菜有些咸,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他们师徒三人坐下随便捡了些清淡的吃饱了肚子,又灌下一大壶茶水,不敢耽搁匆匆启程。
又行了一段,日头偏西,前面到了一处狭长的山谷。谷口立有一块石碑,上写“梅香幽谷”。寒风呼啸,碎雪纷飞,进得山谷,官道比之刚才又窄了几分。行着行着所有的人都闻到一股淡淡的幽香。
雪依瑶忍不住道:“师父,未见这谷中梅花,却先闻到花香,到是名副其实啊。只是这香味似是比寻常的梅花更甜┅┅”
“糟了。”慕容覆水突然记起年少时曾闻过如此特别的香味,是冰山毒梅。冰山毒梅是毒王宁绽春穷一生心血培育出的一种特殊梅花,香味本身没有任何毒性,可是一旦先饮下失魂水再闻此香,便可使闻者在一定时间内全身麻痹无法移动。刚才他们吃的饭菜很咸,免不了多喝几口茶水,那失魂水无色无味,与普通水并无区别,单独使用不过是低效的蒙汗药,对慕容覆水师徒三人这等功力高深者根本不起作用,所以喝水的时候他们没发现剧毒也就没过多在意,未料一时疏忽,终是遭人暗算。
“在下宁崇宇特在此地恭候还剑山庄慕容庄主。”一位三十几岁的玄衣武者手持一束白梅飘然而至。他手中的梅花初看之下片片雪白如玉,却隐隐透出淡绿色的光芒,阵阵异香扑鼻袭来。
慕容覆水、苏天鸿、雪依瑶以及还剑山庄的几名随从都感到四肢渐渐麻痹,还没开口答话,就纷纷栽下马来。
慕容覆水仗着内功深厚,全身并未迅速麻痹,还能控制自己的嘴巴说出话来:“宁公子,在下记得当年的承诺,我的命是令姐所救,除了不能娶她,我可以帮她完成三个心愿,就算要回我的性命我也心甘情愿。”
宁崇宇长叹一声:“没想到过了二十年,你仍是这样无情。现在一切都已经太迟了,就算你想娶我姐姐,她也不能嫁给你了。”
“晶晶她怎么了?她是否有了好的归宿?我后来又回过几次毒王谷,却已物是人非,二十年没有你们的音讯,在下的承诺也一直无法兑现。今日得见宁公子,还望告知令姐身在何方,他日在下必亲自登门,恭候令姐差遣。”慕容覆水心中往事一幕幕重演。二十年前他仗剑行走江湖,遭仇家追杀,身中罕见的金波花剧毒,命在旦夕,幸被毒王宁绽春之女晶晶所救,带回毒王谷养伤。他感激她的救命之恩,发誓为她完成三个心愿。没想到宁晶晶提出的第一个心愿竟是要他娶她为妻。他心中早已有了水娘,容不下别人,他不能娶自己不爱的女人,那样他们两人都不会幸福,所以留书一封说明原委,不辞而别。
“我还以为你早已忘记了姐姐的名字。今天是她十年死祭,我特意带了她坟前一束梅花来看你。”
“怎么,晶晶她已经死了?”慕容覆水一惊,那个像梅花一样美丽的女子,竟这样悄无声息地凋落,她为什么不与他联系,哪怕只是捎个口信,他也一定会去看她的。虽然做不成夫妻,却也是生死之交,为什么好像她是在刻意躲避他?难道当出他的不辞而别,给她造成如此大的伤害么?
看着慕容覆水惊疑不定的神情,宁崇宇用伤心又略带嘲讽的语调道:“慕容覆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么?你可知当初我姐姐是用的什么方法解你的毒?你中的可是金波花毒,至刚至阳,中此毒者会全身血脉扩张爆裂而死,本是无药可解,但姐姐不惜破处子之身,与你精血相容,调和阴阳。你当时尚在昏迷之中,没有记忆。你醒来后姐姐对这件事也羞于启齿,便提出让你娶她为妻。你却绝情地留下一纸书信,甚至不给她机会解释就弃她而去。姐姐看了你留下来的信便一病不起,我当时年纪还小,不明白你们的事情,吵着要出谷去寻你,却被姐姐拦了下来。当时姐姐说,‘不必去寻他,让他记挂着我一辈子也好。’等她病情稍有起色,她就带着我搬出毒王谷远走异乡,隐居起来。我父母去世早,是姐姐一手将我养大,姐姐的话我一向都会遵从。隐居的时候,姐姐不许我再提你的名字,我以为她是想忘了你。可是姐姐对你一片痴心,用情之深又怎能忘记?她的身体每况愈下,身心憔悴,卧病十载,终于耗尽了生命。临死的时候,她让我立重誓今生不取你性命,并要我在她坟前植一棵梅树,等花开之时带一束梅花给你。我种了一棵冰山毒梅,等了十年梅树终于开花了。”
“原来是这样。”慕容覆水惨然一笑,没想到宁晶晶如此爱他,爱到可以舍弃自己的幸福,隐居避世,来成全所爱之人,“是我对不起她。晶晶可曾有什么未竟的心愿?”
“她让你替他完成三件事。第一件,如果我捎来梅枝之时,你尚未娶妻或妻子已死,就请你亲自为她刻块石碑,上书‘亡妻宁晶晶之墓’;第二件事她希望你死后能与她合葬;第三件事她希望你心爱的那个女人能来她的坟前上一柱香。”
“前两件事情在下一定办到,只是在下心爱的女子已经不在人世,第三件事情恐怕无法完成。”
“我早就知道你完不成姐姐的心愿,不过你应该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宁崇宇冷冷地笑了,“慕容覆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么?姐姐爱你多深,我的恨便有多深。是你夺走了姐姐的幸福,夺走了姐姐的生命。我答应姐姐不取你的性命,可没有答应不害你。你这是要去参加武林大会吧,如果还剑山庄的慕容庄主畏罪潜逃,天下英雄会怎么想呢?”
慕容覆水早已料知宁崇宇并非单纯地为亡姐捎口信,否则也不会下这么大力气让他们全身麻痹地听他讲话。于是从容地道:“你想让我死,无需亲自动手我可以自吻谢罪。鸿儿和瑶儿都是我收养的孤儿,只有师徒情分,与当年的事情没有任何瓜葛,还有还剑山庄的其他人请你放他们离去。只留我一个人便是。”
“慕容覆水,姐姐曾经说过,人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所以我不想杀你,我已经想好了如何让你痛苦的活着。至于贵庄的其他人,我还另有用处不能放他们离去。”宁崇宇说着一闪身来到雪依瑶身旁,抽出她的佩剑,反手抵在她的胸前:“她是你的义女雪依瑶吧?”他又用剑鞘拍了拍苏天鸿的脸颊,“这个应该就是你得意的弟子苏天鸿吧?如果我让你从中选一个来杀,你会选哪一个呢?”
“我为什么要杀他们?”慕容覆水此时中毒已深,吐字说话已十分费力。
“你没资格问我。你们中的毒如果不在两个时辰内解开,一身功力就会全废。让我杀你一个弟子,看看你伤心的样子,说不定我心情一好,就会拿出解药。”宁崇宇的神情不像是在开玩笑。
慕容覆水轻轻一叹,竟无言以对。苏天鸿和雪依瑶根本是无辜的,又都是他心爱的弟子,他怎能让他们为这件事陪上性命?只可惜现在他全身动不了,口舌都已麻痹,连自尽都不行,唯意识清醒,清醒地感受到来自内心的痛苦。
“看来你很难取舍。不过我可以帮你。”宁崇宇说着将剑尖向前递了几分,刺破了雪依瑶的衣衫直抵肌肤。
“宁公子请住手。”车帘一挑,叶梦痕扶着戚清影走下车来。
十二 十招之约
宁崇宇没想到除了他以外还有人能活动,寻声看去,见是一名丫鬟打扮的少女扶着一位十六七岁锦衣华服的少年自马车中走下来。那少女美貌不凡,可是与那少年相比竟失了神采,少了些清丽脱俗的气质,更不及那绝代风华。看少年衣着,应该是位公子,却又为何锁了一副手铐?心下惊疑,问道:“你们是何人?”
“在下戚清影,恳请宁公子放过还剑山庄众人。”戚清影深施一礼道。
“戚清影?那个甘愿自废武功入还剑山庄为奴,以己之命换教众不死的天龙教教主之子戚清影?”宁崇宇疑惑地看着衣着鲜光的戚清影,看来他在还剑山庄过得还不错。天龙教一直被中原武林正道视为魔教,死伤了无数的人才将其清剿,按道理讲戚清影应该受尽折磨才对。
“宁公子只说对了一半。”戚清影微微一笑,“在下的父亲是天龙教教主,而在下的母亲却是慕容庄主最爱的女子。这也是当年慕容庄主留下我性命的原因。”
宁崇宇一愣,心中转过数个念头。他一直想找到慕容覆水心爱的那名女子,等她在姐姐坟前上完香就杀了她,让慕容覆水痛苦一辈子。如今知那女子已死,这个计划便落空,转而想杀了慕容覆水最亲的弟子已泄愤,谁料戚清影竟然站出来自揭身份,真是得来全不废功夫。
宁崇宇原以为姐姐的美貌天下无双,虽然今日看到是男儿身的戚清影,但也足以想见其母绝世的容颜。世间竟有过如此美丽的女子,怪不得当年慕容覆水会弃姐姐而去。可惜那女子终是嫁与他人为妻,这真是绝好的讽刺。看来慕容覆水好好照顾戚清影,也是出于对其母的爱慕之情吧。如果杀了戚清影,慕容覆水会否更伤心呢?想到这里,他的眼中现出一股杀气。
宁崇宇还未动手,却听戚清影淡淡道:“如若宁公子非要杀一个人才肯拿出解药,那你就杀了在下吧。”
“清影,你为何寻死?”叶梦痕不解道。还剑山庄的人中毒,她和清影大可以躲在车中不做声,或许能有机会逃走,她不明白清影为何置自己的性命于不顾,硬是出来将事情揽在自己身上。
宁崇宇也奇怪道:“世人都怕死,为什么你这般轻生?”
“活着对我而言是一种痛苦,我很想早些解脱。如果我死可以换得他人性命,未尝不是件两全其美的好事。”戚清影的语调很平静,仿佛谈论的并不是自己的生死,更像是朋友间的闲聊。
宁崇宇不晓得戚清影实际上在还剑山庄受尽非人的折磨,他当然不能理解他的话。但还剑山庄的人知道,慕容覆水知道,苏天鸿知道,雪依瑶知道,叶梦痕也知道。他们怎能不为这句话所动?雪依瑶早已泪流满面,可惜她此刻不能动也不能说话,要不然她拼了性命也会保护戚清影的。慕容覆水没有流泪,他心中的痛苦和情感的折磨是泪水无法宣泄的。苏天鸿却冷眼相视,暗想:这小子又在收买人心,看来宁崇宇要不了多久也会栽到他手上。
“戚清影,我敬你这份舍己为人的侠义胸怀,我就给你一个机会。如果你能接我十招,我就留下解药,从今后不再找你们麻烦;倘若你在十招内命丧我手,我也会替他们解毒,暂时放过他们性命。你意下如何?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做这笔交易,你和这位姑娘联手,从我手中夺解药虽是比较困难,不过或许有机会逃走。”
戚清影眼睛都没眨一下,只是镇静地问道:“我可以用兵器么?”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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