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缚爱为牢-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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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这时，金副市长所负责的Z市音乐厅修缮项目完成得特别顺利，那些对他不利的传言也就随着这件事不了了之了。
不过，从那个人和严洛的对话来看，这个金副市长的身上的确是有问题，而且说不定和严洛也脱不了干系。要真是这样的话，这还是一个让人倍感意外的发现。
现在自己最重要的目标就是找机会多接近严洛，最好是能够待在他的身边，尽快抓住他的犯罪证据。
看来，自己还是要从严钧宇身上下手，想到那双似曾相似的眼眸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稚嫩的好听嗓音甜甜地叫着“肖老师”时，肖泽凯漆黑的眼一点点阖上。
自己的妹妹和那个未曾谋面的外甥已经不在人世，为什么严洛和他儿子却能够苟活？我们肖家到底造了什么孽？偏偏要遭受这样惨绝人寰的折磨？
严洛，你害死我妹妹和外甥，我也绝不会让你和你的儿子好过，我一定会想尽所有办法，慢慢折磨你们。
* * * * * * * * * *
这天一早，肖泽凯来到向阳幼儿园。
来到这里的一个多月以来，肖泽凯靠着自己的刻苦学习和虚心请教，在教学上进步很快。特别是带教他的同事周琳，对他赞不绝口，加上他比自己小几岁，周琳俨然把这个阳光俊美的男子当成了自己的弟弟。
进教室后，周琳看到他，招呼了一声，“小肖，你来啦？”
肖泽凯整理着游戏角的玩具，淡淡点头，“周姐早。”
周琳见肖泽凯情绪似乎有点低落，俊美的侧脸显得很是苍白，连忙问道，“小肖，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可能昨晚没睡好吧，”肖泽凯低着头，将一个玩具小车放进储物柜里，然后又把桌子排整齐。教室的窗户开着，一阵寒风吹来，让他不由地打了个喷嚏。
周琳见状，赶忙放下手中的活，把窗子关小，又帮肖泽凯一起排桌子。无意间，她碰到了对方冰冷的手，半是责怪地说道，“你看你，穿得这么少，手也冰冷的，不感冒才怪。”
肖泽凯摆摆手笑着，“周姐，我习惯了，不碍事的。你先去忙吧，一会小朋友们就要来了。”
周琳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自己要当心，多穿点。最近天气变化无常，正是流感的高发期，要是真病倒可就糟糕了。”
“我知道，谢谢周姐关心，”肖泽凯揉揉有点发胀的额头，继续忙碌起来。
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加上前几日有点小感冒，肖泽凯从早上起来就感觉头有点发晕，嗓子口干得冒烟。想到自己的身子一向硬朗，这点感冒根本不在话下，他也就没在意。
不多时，小朋友们都在家长的陪同下陆陆续续地进教室了，他们和两位老师打过招呼后，开开心心地围坐在一起玩玩具，有的安安静静地坐在地毯上搭积木，有的在玩棋子，也有的趴在桌上画画。
肖泽凯忙活了一会，坐在一边的凳子上喝了些水。默默地看着这一张张纯洁无邪的稚气笑脸，他觉得这一刻的自己仿佛忘却了所有的不快和仇恨。
如果够永远地和这群孩子在一起，无忧无虑地度过每天，那该有多好。
可惜，自己是一名警察，来到这里也只是为了完成组织交给自己的任务。一旦抓到了严洛的把柄，替小敏报完仇，自己还是要离开。
这样想着，肖泽凯不禁弯下嘴角，露出了一丝苦涩的笑。
“喂，这个是我的！快点还给我！”
一阵吵闹声从教室的玩具角发出，虽然不是很大声，却足以引起肖泽凯和所有小朋友的注意。
周琳碰巧有点事不在，整个教室就只剩下孩子们和肖泽凯。
肖泽凯皱皱眉心，几步走上前去问道，“怎么了？”
菲菲一把拉住肖泽凯的手，指着严钧宇义愤填膺道，“肖老师，他抢走了云云的玩具车，还硬说成是自己的！”
肖泽凯看向严钧宇，只见他涨红着脸气呼呼地瞪着另外两个孩子，一脸的敌意。
严钧宇见肖泽凯看着自己的手，不自觉地把玩具小车抓得紧紧的，嘴巴里振振有词道，“我没有，这本来就是我从家里带过来的！”
☆、第七章 狠下决心
菲菲皱着一张粉嫩的小脸，大声叫道，“他骗人！这个不是他的！”
此刻，教室里已经乱哄哄的闹成一片了。肖泽凯毕竟没有什么经验，而且现在自己又是一个人，见此情景，确实有点手足无措起来。他瞧着这两个孩子互不相让，最终再一次将目光落在了严钧宇的身上。
虽然来到这里才一个多月，但是肖泽凯经过刻意的观察和了解，发现严钧宇性格孤僻，不会和同龄人交流。加上严洛平日忙碌，没空教育他，保姆又只是一味地宠着他，不教他和别人交流的方法和做人的道理，这才让严钧宇变成现在这样。
因此，他在看到自己喜欢的东西时，只会用抢的，好像认为那些东西都是自己的，所以也很少有别的小朋友愿意和他一起玩。
就在刚才，严钧宇看到云云手中的玩具小车，不由分说就抢了过来，还煞有其事地说是自己带来的，这才激起了小朋友们的公愤。
严钧宇听到小朋友们责备自己，又见肖泽凯神情严肃地望着自己，通红的小脸骤然煞白，抓住玩具车的手指也不安地绞动了几下。
肖泽凯朝前走了几步，蹲下来认真地看着严钧宇倔强的小脸，和颜悦色地问道，“天天，告诉肖老师，这个玩具到底是谁先拿的？”
严钧宇低下头，心虚地说道，“是我家里带来的…”
肖泽凯依旧蹲着，他探头看向严钧宇苍白的小脸，“天天，你最喜欢肖老师了对不对？”
严钧宇微微点了点头，“嗯…”
肖泽凯伸出手指，摸了摸严钧宇柔软的头发，温柔地说着，“肖老师也最喜欢你，所以那你要说实话，千万不能骗肖老师，否则肖老师就要伤心了。”
“肖老师，我不…”
“哎呀，肖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周琳办完事回到教室，发现这里的气氛有些古怪，看到所有小朋友的视线都集中在肖泽凯和严钧宇的身上，立刻明白过来，“天天，你是不又不乖了？”
肖泽凯并不希望这件事情被扩大，他看到严钧宇的头耷拉得越来越低，一股酸酸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周老师，天天的事情我会处理的，其他小朋友就拜托你了。”
“好吧，天天这个孩子…他家里真的是把他给宠坏了…”周琳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他也就喜欢和你说说话，希望你的话对他能有用。”
“我会尽力的，”肖泽凯起身揽住严钧宇小小的身体，宽慰道，“天天，别难过，先跟肖老师去花园里玩一会好不好？”
严钧宇终于抬起了头，湿润的大眼睛望着肖泽凯，乖巧地点点头，“嗯。”
“那我们一起走吧。”
深秋的上午，太阳光暖暖地洒在身上，让人有一种昏昏欲睡的感觉。
肖泽凯拉着严钧宇软软的小手走在花园里，头昏眼花的感觉似乎越来越强烈了。
一大一小两个人坐在花园的石凳上，严钧宇盯着手里的玩具车咬着嘴唇，肖泽凯则是觉得嗓子干渴得厉害，所以两人都没吱声。
过了一会，肖泽凯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侧眼看向严钧宇，“天天，告诉肖老师，这个车子是不是云云先拿的？”
“是的。”
这个傻孩子终于说实话了，看来，自己对他的影响还是有的。
这样想着，肖泽凯对严钧宇继续开导道，“既然是别的小朋友先得到了，你就不应该抢过来。就算你想要也应该先征得其他小朋友的意见，得到别人的允许才能玩对不对？”
严钧宇捏着玩具车，“我问过云云，她不肯给我。”
“她不肯给你可以玩其他玩具呀。”
严钧宇圆鼓鼓的脸上露出几分不解，“那为什么我在家里问姨姨要她都会给我呢？”
“天天，家里和幼儿园是不一样的，你问英姨要她当然会给你，可是小朋友就不一样了。”
“可为什么小朋友就不肯和我玩呢…我一个人好没劲…”
肖泽凯注视着眼前这个圆鼓鼓的脸庞的小家伙，看着他长长翘翘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似的在脸上刷过，而后眼中那种迷茫和孤寂的眼神，心中顿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苦涩。
这个孩子虽然是严洛的儿子，自己自然不会真心喜欢他，接近他也是有目的。可为什么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肖泽凯都会发自内心地想要和他亲近。看到这双似曾相似的清亮的眸瞳，他的心中更是会隐约产生几丝不忍和歉疚。
假如有一天自己完成了任务，亲手结果了严洛，这个孩子的一生很有可能就会被自己所毁。那么，到那时候，自己又该如何去面对这个无辜的孩子？
你可怜他，那谁又来可怜你呢？肖泽凯，别忘了，你和这个孩子之间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他的禽兽父亲害死了你的妹妹和你未曾谋面的亲外甥，绝不能因为这个孩子而动摇你心中的坚定信念。
一个阴冷的声音在心底响起，让肖泽凯浑身不由地一震。
你当初信誓旦旦地想要冲入严洛的公司亲手杀了他的这份魄力和冲动都去哪了？就算这个孩子没有了父亲，那也只能怪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这是他的命，是没有办法选择的。记住，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肖泽凯眼中的狠戾如暗夜的风般稍纵即逝，他冷冷地睨视着严钧宇被阳光晒得微红的小脸，暗自下定决心。
没错，自己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要替小敏和小外甥报仇，而现在自己最恨的那个男人的儿子就在自己身边。况且他对自己如此依赖，自己必须要好好地加以利用，完成任务。
☆、第八章 梦魇（1）
肖泽凯把严钧宇香香软软的小脸贴到自己的下巴上，眼神冷淡，“天天，他们不喜欢和你玩不要紧，只要肖老师喜欢你就行了，你说对吗？”
“恩，肖老师，天天最喜欢你了。”
严钧宇粉扑扑的小包子脸上终于重新绽放出了笑容，他开心地蹭了蹭肖泽凯的下颚，靠在对方的怀中，一脸的满足。
肖泽凯面无表情，他勉强挤出几个字来，“肖老师也最喜欢你了。”
严钧宇一听，立马转了个身，扑进了肖泽凯的怀中，“天天好幸福哦。”
孩童稚嫩的声音带着点闷闷，从肖泽凯胸膛中传出，如同小锤子般敲击在他的心头，异常沉重。
肖泽凯沉默了会，随后推开严钧宇，“我们进去吧，一会肖老师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恩，好！”严钧宇放开了手，从石凳上一骨碌下地，拉住肖泽凯就朝教室里走，“肖老师，我们走！”
放学了，家长们开始三三两两地来幼儿园接孩子。不一会功夫，教室里就只剩下几个小朋友了。
严钧宇坐在小凳子上，左等右等不见有人来接，开始有些不高兴了。他撅着小嘴，一个人在铅画纸上乱画，像是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天天，姨姨还没来接你吗？”肖泽凯整理完，见只有严钧宇一个人留着，立马走到他身边坐下，趴着看他画画。
严钧宇只管自己画画，连肖泽凯都不理了。
肖泽凯打了个电话给英姨，然后坐回到严钧宇旁边，“天天，别急，肖老师已经帮姨姨打过电话了，她一会就到。”
“姨姨是大坏蛋，大骗子，”严钧宇瘪瘪嘴，水汪汪的大眼睛里已经有泪水在打转了。
“怎么哭啦？”肖泽凯连忙取出纸巾，“男孩子怎么能老是哭？”
严钧宇吸了吸鼻子，抓过纸巾擦了擦脸，红着一双眼睛，活脱脱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白兔，惹人怜爱。
只可惜，肖泽凯并没有因此对这个孩子产生任何恻隐之心，他强迫自己不去看对方的脸，起身离开，“天天，你在这里乖乖等姨姨，肖老师出去一下。”
刚走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传来，“肖老师，不好意思。路上堵车，所以晚到了，没有耽误你下班吧？”
说话的人，正是英姨，只见她面容焦急，急急地走向教室。
“我没关系的，你快点把天天接走吧，”肖泽凯没所谓地笑笑，指了指教室里抽抽涕涕的严钧宇，“这孩子都哭了。”
“哦，好，”英姨急急忙忙跑到严钧宇面前，蹲下来说道，“小少爷，姨姨来晚了，我们走吧。”
严钧宇红红的圆眼睛看了眼英姨，撇了撇嘴，不吭声。
英姨见严钧宇不理自己，只好哄着，“小少爷，姨姨错了，姨姨向你道歉还不行么？”
“那姨姨你以后不许再这么晚了，否则天天以后就不理你了，”严钧宇一边画着小人，一边抽着鼻涕嘟哝着。
“不会了，以后再也不会了，”英姨赔着笑，把严钧宇的花猫脸擦干净，牵起对方的小手，“来，我们回家吧。”
“我自己走！”
严钧宇一把挣开手，朝前大步走去。
英姨瞧着严钧宇倔强的小小背影，苦笑了一声，“这孩子，真是被我给惯坏了。肖老师，你说我该怎么办？”
肖泽凯双手一摊，无奈地说道，“说实话，我也没办法。这孩子只肯听我的话，但我不可能一直陪在他身边，所以关于他的教育问题，还是只能靠严先生慢慢来了。”
“老爷工作忙，平时在家时间又不多。就算他有心辅导教育小少爷，可他毕竟是男人，不会像亲妈那样细心周到。天天这孩子也怪可怜的，从小没了妈妈，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身体差得不得了，连奶都不会吃，瘦小得就像只小猫，差点都没活下来。”
“是么，那还真是挺可怜的，”肖泽凯浅浅点头，“你这个保姆也够辛苦的，带孩子一定很累吧，特别是像天天这种性格孤僻的，就更不容易带了吧。”
“那也没办法，当初我的儿子那可叫一个听话，乖巧又懂事，可不像天天这么难带。”
肖泽凯露出一丝羡慕的神情，“那你还真是一个幸运的母亲，你的儿子现在对你一定很孝顺吧？”
英姨经过岁月洗涤的脸上闪过几丝悲哀，“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一定是的…”
原来眼前这个母亲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肖泽凯想到了自己，连声音也开始伤感起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儿子他…”
“没关系，都已经过去了，”英姨收起眼中的忧思，“肖老师，那我们就先走了。”
“好。”
肖泽凯忙完后，很快也离开了幼儿园。
忙碌了一天，感冒的症状愈发变得厉害起来。肖泽凯回到家，什么都没干，就随便找了点感冒药服下，躺在床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他仿佛来到了过去那个家，那个有着父母和妹妹的温暖的家。
梦中，他看到孩提时候的自己和妹妹客厅里嬉笑打闹，威严英俊的父亲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温柔贤惠的母亲在厨房里忙碌着。欢声笑语从屋里阵阵传出，让人好不羡慕。
肖泽凯脉脉地凝视着这甜蜜的一家人，淡淡的笑容一点点涌上心头。
明知只是一场梦，但那种美好和温馨却让他只想永远这样沉溺下去，永不醒来。
眼前的场景突然转换了。
这一次，肖泽凯站在了离家不远处的街道上。
夕阳西下，殷红如血，瑟瑟寒风吹来，冰冷刺骨。
血色残阳之下，肖泽凯看到一个清秀的少年带着女孩子背着书包朝家走着，那个少年正是读高二的自己，另一个初中生模样的漂亮女孩无疑就是自己死去的妹妹肖敏。
看到两人有说有笑的样子，肖泽凯的心情繁复无垠。
记忆中的自己，几乎每天都会和妹妹一起回家，一起做作业，一起看书。
而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从那天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肖泽凯跟着两个半大的孩子走上前，却看到门口停了一辆警车。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着警服，叼着烟靠在车门上。
陌生男子张开口问道，“我是缉毒队的警察，你们是肖毅夫妇的孩子？”
☆、第九章 梦魇（2）
“是的，”少年微微颔首，“叔叔找我们有什么事？”
张赟目光繁复地看了看少年，又看了眼他身旁的肖敏，压低声音说道，“我是来找你的，你爸妈他们…”
少年轻轻推了一下旁边的女孩，“小敏，你先进去，哥哥和警察叔叔有些话要说，一会说完话就进来。”
等小敏进了屋子以后，少年清了清嗓子，带着这个年纪独有的声音问道，“警察先生，我爸妈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爸妈他们因为目睹了一起黑帮的毒品交易，所以被人杀害了。”
肖泽凯在听完这句话后浑身一震，大脑在瞬间变成一片空白，整个人似乎掉入了冰窟之中，无比寒冷。
随后，耳朵发出强烈的嗡鸣声，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气仿佛在刹那间被全部抽干。
“为什么…”
少年好听的声音带着哽咽在前方低低扬起，深深地刺痛着肖泽凯的耳膜。
少年削瘦的肩膀剧烈地颤抖着，倔强而坚强的背影深深地映入眼帘，那样的无助和孤寂。
肖泽凯无声地凝望着前方，狠狠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地嵌进了手心却丝毫不觉得疼痛。
曾经的一切美好和幸福，从那天以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心，在淌着血和泪，钻心的疼痛带着浓烈的恨意鞭打着自己，让肖泽凯无法停止逐渐紊乱的呼吸。
杀了他们！杀了害死父母的畜生！杀了害死小敏的禽兽！
强烈的负面情绪在霎时吞没了肖泽凯的理智，他大吼一声，从梦中惊醒过来。
“呼…呼…”
死死瞪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肖泽凯强自平复急促的呼吸。
又梦到那一晚了么？
长舒了一口气，肖泽凯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在心里喃喃自语道。
耳边，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打破了片刻的沉默。
肖泽凯伸出手，从床边抓过叫嚣不停的手机，按下接听键，沙哑的声音透着显而易见的疲惫，“张队，是我。”
“小肖，最近还算顺利么？”
肖泽凯微拧眉心，“我这边还算顺利，只是没什么进展。严洛的疑心病很重，上次我借机去他们家家访，他看我的眼神都带着明显的怀疑和不信。看样子，想要接近他还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不过张队，你放心，我一定会再找其他机会去他们家的。”
“那你一定要小心行事，千万不要打草惊蛇。我们为了抓捕他，已经牺牲了太多。要是你再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可就真的对不起你死去的父母和妹妹了。”
“我会的。”
电话那端的人还是不放心地又叮嘱了一句，“记住，千万不要冲动，就算你再恨他，也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严洛这个男人，实在太狡猾了，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你就立刻撤退，明白么？”
“我明白。”
肖泽凯挂了电话，在床上坐了一会。
静谧无声的房间内，只有床头柜上的闹钟发出有规律的“擦擦”声，在死气沉沉的房间里显得有几分诡异。
喉咙火烧一般的灼热，肖泽凯掀开薄被，起身到厨房倒了一杯温水，一口饮尽，这才稍稍缓解了难受的症状。
回到卧室，肖泽凯看了眼床头柜上的闹钟，两根荧光色的指针不偏不倚地指向了凌晨一点。
从床头柜的角落取出一包烟，他抽出一支，点燃。
“咳咳咳…”
辛辣的尼古丁味一下子冲进咽喉内，呛得肖泽凯一阵猛烈地咳嗽，过了好一会，他才缓过劲来。
窗外，一轮明月高挂，透过玻璃窗流淌进来，将肖泽凯俊美的脸庞照得惨白。
无声地抽着烟，肖泽凯盯着窗外的月亮，这样的梦，自己从十年前就开始经常梦到，特别是小敏死后，自己几乎整夜都是在这样痛彻心扉的梦境中醒来。
原本，得知严洛那个家伙已经在Z市的房地产界崭露头角，自己几度想要潜入严洛的房地产公司抓住他犯罪的证据，却都被张队阻止了。
严洛生性狡猾多疑，像自己这样来路不明的人进入他的公司一定会让他产生怀疑，而且自己对严洛恨之入骨，凭着当时自己的状况根本无法冷静地不带任何个人情感色彩地执行任务，所以张队无论如何都不肯让自己参与那次任务。
加之后来派过去潜入严氏房产的一名同事又被严洛发现，因公殉职，张队就更不可能再让自己以身试险了。
可是，不管张队如何不同意自己这近乎于无理的要求，还是无法浇灭一心想要亲手剿灭阎罗帮，杀了严洛的决心。
自己好不容易打听到他的儿子在向阳幼儿园读书，硬是让张队替自己制造了一个假的身份，潜入进去。想不到才刚与他打了照面，对方就让人调查自己了。
肖泽凯好看的剑眉蹙紧在一起，他熄灭了烟蒂，走向窗台。打开窗户后，清新冷冽的空气灌入了室内，冲淡了满居室的烟味。
自己为了追查严洛的下落，曾经连着几天不眠不休地拼命工作，也就是那个时候开始，学会了抽烟。
鼻腔中充斥着深秋夜晚的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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