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和日丽-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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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和日丽
　　作者：丁孜

　　太过安逸的生活导致情侣们爱瞎折腾
　　《云淡风轻》第二部

　　第1章　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说不清是凌晨几点，外边的光线透过厚重的窗帘落在了墙角，我在黑暗中呆滞地望着天花板，不知是持续了多久，直到母亲来房里催起床。
　　母亲总是抱怨我那对周围事物不冷不热的态度，近阶段更是变本加厉，“不爽朗、不阳光、死气沉沉”她是这样形容的。
　　吃过早饭后在玄关处说了句“我出门了”然后起身去学校。课间在走廊上遇到了崎，依旧是那副盛气凌人的样子，目光在我身上停留了一下然后扫向一旁，冷淡地像是陌生人，倒是跟在他身后的赭在经过的时候坏心眼地戳了戳我的腰，并且还扯着嘴对我笑。
　　算算时间，今天应该是我跟崎分开的第73天，又或者，我们根本不曾在一起过，因为彼此之间从未有过承诺。
　　回到教室的时候那个人正偷偷躲在桌下玩游戏，看到我来放下了手中的东西，“看你脸上的表情……一定是又碰见那家伙了吧？”他皱起眉头掐我的脸，语气满是责备。
　　“……多事。”我侧头躲开，接过他手中的游戏机。
　　一年级即将结束的期末，为了能更好地选定将来的出路，学校进行了分班考，结果是我跟那个人分在了一起，而崎与我的距离则越来越远。
　　我跟崎的事，那个人是知道的，因为是挚友所以这样的事也没必要隐瞒，只不过从我口中得到确认时，他还是着实吃惊了下。但吃惊归吃惊，那个人并没有对此感到厌恶或是排斥，这在我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不过事到如今，那种事也没有再讨论下去的必要了。
　　不知是从何开始，崎又开始频繁地翘课，连续几周不出现也是常有的事，而他对我那过剩的热情不知怎么地逐渐冷却，不再主动回应信息，即使相互通话双方也只是沉默，安静地能听到对方呼吸。我终究是受不了那样的氛围于是主动挂断电话。
　　我们之间的交流变得极少，就连分班考也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平时成绩不算差的崎被分到了F班。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好几次想要问出口的话语因为崎的淡漠而一再拖延。
　　但让两人关系发生实质性变化的还是那件事。就算我再迟钝也能察觉到崎在刻意疏远，除了疑惑还有些许不安，害怕一直陪在身边的人就那么突然消失了。无法从正面得到关于他的消息于是只能装作是无意从其他人那里打听，可是依然无果。
　　直到某天那个人带着怒气来找我，口中嚷嚷着“找到那家伙了”。
　　当晚我们在繁华的酒吧一条街上发现了崎，他在某家看似不起眼的酒吧里，而那家酒吧不知为何里面客人全是男性，穿着入时目光赤/裸。舞台上跳着火辣暧昧舞蹈的青年吸引了全部人的注意力，包括崎的。他的身边依偎着一个身穿制服的少年，崎凑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什么，那个少年像是笑了下而后亲昵地捶了捶崎的肩膀。停留在崎脸上的笑容很熟悉，熟悉到我闭着眼都能描绘出来——原以为那是只属于我的。崎身边的那个少年我觉得眼熟，却怎么也找不到头绪。
　　四周喧闹的电子乐在耳边被无限放大，吵闹到我没有办法思考，脑中只重复着一句话，“被抛弃了啊……”，而那仅剩的思维则指挥着自己做着同一个动作——用尽全力抑制住那个人即将伸出的拳头。
　　暂时分开一段时间吧。回去后我发了这样一条信息，对此崎没有回应。然后第二天他带着赭出现在了学校，再之后赭就一直跟在崎的身后。
　　至此，我与崎之间算是结束了，但我并没有因此而感到难过，心里有的只是些许沉闷，像是被什么东西挤压着堆砌着，却也没有再进一步恶化，或许过不了多久，那种沉闷感也会随之消失。我一直这么希望着，然而直到某天临近夜自习时，看到崎把赭压在操场的围墙上撕咬般亲吻，我那迟钝的思维开始消化分解那一幕，然后心口处传来一阵钝痛。
　　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抵消掉这种感觉。
　　这么想着，于是当晚我凭着记忆再次走进那家酒吧，无视未成年人不得入内的规定。舞台四周被挤得水泄不通，噪杂的音乐混合着各种气味让人没由来的不适和恶心，我坐在吧台一角看着台上光怪陆离，思绪被扯到很远。不知是过了多久，一个男人出现在我面前。
　　“一个人么？”
　　我抬起头，眼前的男人很是英俊，西装革履金丝边眼镜，酒吧殷红的灯光打在他脸上有种说不出的魅惑。见我没有任何表示，男人擅自在我身旁坐下，抬手向酒保示意，然后托着下巴回望，似乎是无意识地舔了舔嘴角。
　　男人接过调好的鸡尾酒将其中一杯推到我面前，动作慵懒而优雅。眼前的酒杯里装着白/浊/色液体，这是非常明显且露骨的暗示，我甚至嗅到了其中危险的气息。
　　“White　death，很美味喔，会让你有如同接受天使亲吻般美妙。”男人勾了勾嘴角然后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看了他一会，之后也学着他的样把那白/浊/色的液体全部灌入口中，辛辣而清爽的甜味，随之而来的眩晕感对初尝烈酒的我来说是不小的冲击。
　　一刻钟后眼前的景物随着酒力逐渐开始模糊，在恍惚之中我看到了崎，只见他停顿了几秒然后上前，一如既往地摆着臭脸，接着伸出手指抵在我唇间。
　　夜色开始浓重，我们在酒吧后巷的无人处纠缠，被压在粗糙水泥墙上的我，身体软得勉强能站稳脚跟，崎扣着我的下巴在我耳边不断撕咬，另一只手滑到胸口隔着衬衫的面料揉捏胸口的突起，我不禁发出些许苦闷的呻/吟。湿润而灼热的触感覆上嘴唇，混杂着酒和烟草味的气息愈发强烈。
　　崎，崎，崎……我在心底无法抑制地叫着，像是起了某种执念。我抬手扯着他的发丝，希望眼前的人对此能够有所回应，然而从耳边传来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真是投入啊，小可爱……”那突如其来的低沉男声使得因酒精而迷糊的思绪清醒了不少，远去的意识似乎是回来了，对这陌生的气息也产生了本能的排斥。我睁开眼，在面前的是酒吧里那个英俊的男人，先前梳得一丝不苟的额发变得有些凌乱，透过他在路灯下反光的眼镜，我看到了一脸陶醉的自己。他伸手抚过我的腰身，陌生的同性的触碰让我泛起一阵恶心。
　　在厌恶中我一把推开了他，然后逃也似地跑掉。
　　我不知道自己在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是一直跑，直到双腿沉重到再也迈不开步，精疲力竭地瘫在路边。夜间的风在脸上留下冰冷而僵硬的触感，然后我才意识到自己掉了眼泪。
　　“啊，真是丢脸”，我躺在路边自言自语，“就像个白痴一样呢……”确实啊，为了一个同样作为男人的人而掉眼泪，怎么想都是脑子坏掉了的结果呢，一想到这儿我又开始自我嘲讽，明明开始那么厌恶可最终还是沉迷了，那不具有某项功能的器官也逐渐期待着对方的进入，世界上一定找不出比我更差劲的人了吧。
　　那么，崎呢？那还用说，当然是个混蛋了，既然要选择赭的话那么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拖我下水，搞得我现在的心情连自己都无法理解……明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还是义无返顾地喝下了那杯酒。明知道不可能发生，可还是天真地把那个男人妄想成了崎。
　　……我到底是在别扭个什么劲呢？
　　其实真正在意的仅仅是崎的背叛，因为我看到崎对着赭笑了，崎亲吻了赭。
　　说到底，还是因为我对崎的喜欢超乎了自己所想，所以才会……可恶……
　　在不甘中我伸手捂住了双眼。
　　回去的时候酒醒了大半，正苦恼着该以什么借口来作为晚归的理由，却被身后的猫叫声吸引了注意。
　　那只被崎取名为小黑的流浪猫从围墙上跳到我脚边轻声叫唤。
　　“你来找崎吗？”我看了它一会儿，然后蹲下/身来轻轻挠着它的下巴，“他不在喔……大概再也不会来了呢……”说着连自己也变得失落起来。我真是个无可救药的笨蛋，对着一只猫也能唠叨那么久，但对方似乎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耐烦的样子，只是安静地任我顺毛听我抱怨。
　　“喂，跟我回家吧？”我用手指点点它的鼻尖，“虽然没有高级的金枪鱼松，但也不会让你挨饿，而且我也……”不会在崎离开后觉得那么孤单。
　　第2章　还是想不出来啊！！
　　“呐，你昨晚去哪了，连自习课都不见人影，打你手机也不接。”早上一到教室就被那个人拎着去走廊。
　　“抱歉，那个……昨天家里临时有事所以就回去了。”去酒吧这种荒唐事还是别让他知道了吧。
　　“真是的，别让我担心嘛！”
　　“对不起，下次不会了。”
　　“我知道发生了那样的事你心里也不好受……”他戳了戳我的肩膀，“你看你最近都瘦了很多。”
　　“诶，有吗？”
　　“很明显呢！”他认真地点了点头，随后说道，“所以下午放学后我们去吃好吃的吧，听说车站附近新开了家店，那里的文字烧很好吃喔！”
　　“……其实你只是单纯地想吃文字烧却又找不到同伴吧？”
　　“……哪有的事。”
　　那个人冠以名为寻找真爱的游戏终于是以遇上了难缠的邻校大姐头而终结，无限的短讯轰炸，以十分钟为间隔的来电以及频繁的校外堵截……就算是神经再大条的人，长久以来连续遭遇这些事也会崩溃吧，虽然最终是成功劝说了对方放下对自己的执着，但那个人依旧是吃了不少苦头，不过这也是他自找的。
　　那个人近来算是安分了不少，即使在课间也只是窝在教室打游戏和看漫画，看在他那么老实的份上今天就陪他去一次吧。
　　“啊啊~文字烧果然是烤得焦焦的才最好吃呢！”那个人一边挥动着铲子，一边拿过我的碟子，“快尝尝看。”
　　“这种干巴巴的东西，怎么想口感都不会好到哪去。”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我还是接过了对方递来的盘子，让人意想不到的是味道竟然还不错。
　　也许是受崎的影响，对于食物我总是偏好那种糯糯的口感。我想起了某天在我的怂恿下母亲把米饭做得烂糊糊软绵绵，再配上炖到极致并带着甜味的酱油烧肉，那顿饭我们吃得异常开心，那个时候崎还是坐在我身边的。
　　“喔，欢迎光临！”随着门外的暖帘被掀起，店长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门口站着的人很高大，遮住了外边大部分的光线，他朝店内扫视了一通然后把目光停留在我们身上，轻声咋舌后放下暖帘离开。
　　过了一会儿暖帘再次被掀起，这次是个体型清瘦的男生，边进店里边抱怨：“啊，崎真是的，这家店明明那么空还骗人家说没位子……啊咧？”
　　站在我们面前的赭对于这种偶遇表示很惊奇，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对着身后的崎笑了笑，坐在了我身后的位子上。
　　……太差劲了，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我心里一阵不爽，对着盘子里的东西埋头大吃。
　　“肉酱。”
　　“诶？”
　　那个人指指自己的嘴边再指了指我。
　　“喔……”我抬手擦了下嘴角，“好了吗？”
　　“还在。”
　　“啊……这样呢？”
　　“还在啦。”
　　那个人实在是看不下去，只好伸手来帮我抹掉，然后顺便叫了老板来结账。
　　“怎么这么快就走了，不是还没吃完吗？”老板拿着菜单过来，指着铁板上的东西说道。
　　“呀，临时想起来有作业忘了交，被老师逮到可就麻烦了呢！”那个人笑嘻嘻地回答。
　　“哈哈，这么马虎可是不行的，学生果然还是应该以学习为重啊。”
　　“嗯，老板说得很有道理，所以下次来给我们算便宜点吧……”结完帐后那个人搂着我的肩，以极其亲昵的动作出了店门。
　　“那个……”在走出店门之后，我拿下他圈在我脖子上的手臂，其实我明白的，作业忘交什么的都是借口。
　　“喂，当时你真应该回头看看那个不良的表情，我搂着你走出去的时候他的眼睛都快要喷火了呢，哈哈哈！”那个人一脸得意。
　　“那个……谢谢你。”崎的性格我很清楚，现在的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所以那样的描述显然不存在真实性。
　　那个人止住了笑声，望着我许久然后叹了口气，“你啊，不要什么都憋在心里”
　　“嗯，我知道……”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真奇怪，明明是那么晴朗的天气可心里还是压抑得难受。
　　“喂，我说啊，你们有没有觉得最近那个二年级的特别嚣张？”
　　午后厕所的某格间里传来了刻意压低的声响，上方缭绕的烟雾向外传达的是“闲人勿进”的意思。对于这种情景通常我都会选择无视，做完自己的事洗完手然后默默离开，但是他们接下来的话语却让我停住了脚步。
　　A男：“哪个二年级的？”
　　B男：“F班的崎么？”
　　C男：“就是那家伙，最近嚣张得很，把我手下的小弟打得进了医院。”
　　A男：“呀，真是不得了，我记得你那小弟还挺能打的嘛，怪不得你会发那么大火。”
　　C男：“哼，这次如果不好好教训那家伙我以后还怎么在这片混。”
　　A男：“不止是面子上过不去，杉田前辈的威信今后还会在众小弟面前大打折扣呢~”
　　B男：“横山，你跟崎以前是同班的吧，对于他你知道些什么？”
　　横山：“我记得他每天放学都必经二条町。”
　　B男：“嗯……印象中二条町那边还有一座桥，不如到时候我们在桥下截住他，前辈你觉得呢？”
　　杉田：“行啊，对了，再多叫些人来，才几个的根本不够看嘛。”
　　B男：“既然这样，那我接下来就去安排了，前辈想要在什么时候？”
　　杉田：“废话，当然是今天了！”
　　A男：“哇哇，好可怕~”
　　杉田：“好了，事情商量完了，接下来该进入正题了，横山……”
　　横山：“前……前辈，前天不是才做过吗？”
　　A男：“杉田前辈最近火气大嘛……呐，今天内部有好好洗过的吧？”
　　隔间里传来了“咔嚓咔嚓”解皮带的声响。
　　横山：“呜……啊……”
　　A男：“前辈真是的，才两天没泻火就肿胀成这个样子，喂，横山，别总顾着服务前辈啊，我这边也要……嗯~哈……”
　　B男：“……如果没什么事，那我先走了。”
　　A男：“啊……啊……相木，都这么久了……嗯……你怎么还没习惯呐？”
　　相木：“……前辈，我先走了。”
　　隔间的门被开启，我连忙低下头装作洗手的样子，透过镜子我看到了那个叫做相木的人，他有着一副看起来相当可靠的外表。相木在关了门后径直走来，站在我身旁安静地洗手完接着转身离开。
　　等到他走后我才能够完全静下心来分析这件事，得必须，告诉崎，就算他干架再厉害，一个人面对十几个也是没有胜算的……
　　于是在学校的偏僻一角，我拨通了那个早已删除却闭着眼都能念出的号码，手机里传来的呼叫声响，好像每一声都能让人为之颤抖。
　　“喂，崎！？”
　　“啊哈，猜错了哟~”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欢快的声音。
　　“……是赭吗？”我早该想到的。
　　“不然你觉得会是谁呢？”这样的语气真是让人不快。
　　“那个……能让崎接下电话吗，我有很重要的事跟他讲。”
　　“咦，这样吗，可是他在睡觉喔，要我叫醒他吗？呐，崎……”
　　“呃……不用了，赭，你听着，三年级有个叫杉田的不良今天要带人在二条町那边的桥下找崎的麻烦，你告诉他千万不能走那条路！”
　　“听起来好像很严重的样子呢~”
　　“赭，我没有在跟你开玩笑，请你一定要告诉崎好吗，拜托了！”
　　“嗯，好的啦，我怎么会让崎受到危险呢，毕竟我们是恋人关系嘛~那就这样吧，挂了喔，拜~”
　　耳边短促的忙音像是在嘲笑我一般，恋人关系……吗？那我这幅为了他而慌张的样子，又该叫什么呢？
　　下午放学的时候还是因为太过担心而没有选择跟那个人一起走，独自留在教室的我满是焦虑。赭有好好把我的话传达给崎吗，崎没有意气用事吧，要不要去那边上看看？
　　崎……崎……我该拿你怎么办？
　　正当我陷入一阵焦急中时，放在桌上的手机猛得震起，让我在意的是屏幕上显示着崎的号码，只是震了几下然后自行挂断，再打回去时那边却再也没有人回应。
　　不知为何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我觉得自己应该去二条町看看。
　　然而当我冲到了那座桥下，眼前的一切却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崎不在那，赭也不在那，边上聚集的尽是些抽着烟相互打骂的不良，那个叫做杉田和相木的也在。
　　“前辈，我猜这个应该就是通风报信的人。”相木站在杉田身边如是说，“因为我们在隔间里商量时外面只有他一人在。”
　　“啊，什么？”杉田怪叫了声，显得很意外，“老子好不容易叫了那么多人来却扑了空，你小子是不是嫌自己的命太长啊？”
　　“前辈，他叫纪，之前一直跟在崎的身边。”在杉田身后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的横山说道。
　　“这么说来还挺讲义气的嘛，把兄弟劝走自己来收拾他的烂摊子，那我就满足你的愿望好了，”杉田说着踹了边上的人一脚，“还发什么呆，给我上！”
　　我看着那么一群人蜂拥而来，莫名的恐惧让双腿早已失去了逃跑的能力，身体还未反应过来就已经被狠狠地摔在地上，有人一脚踹在了我的肚子上，力气大到能让我将酸水呕了出来。必须要缩成一团才行，不然会被打到内脏和头，后果会很严重，只是四肢和躯干遭到攻击，那样的程度还死不了人……崎曾经这么对我说过，没想到真有一天派上了用场，真的是，太好了。
　　殴打不知是持续了多久，我抱着头咬紧牙关竭力忍耐。
　　“喂！！前辈，有人过来了！”
　　“啧，真麻烦，撤了撤了！喂，小子，下次别干这种蠢事啦！”
　　杉田他们抛下那么一句话就走了，而身体另一侧传来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喂，你，你没事吧？喂！需要帮你叫救护车吗？”
　　我费力地睁开眼，眼前是一个上班族模样的男人，很焦急的样子。
　　“……不用了，谢谢，我没事。”我忍者身上的疼痛努力站起，然后试图推开他的手，摇摇晃晃地走开留下他一人在原地发呆。
　　看起来像是个没用又热心的大叔呢……啊，头好晕，好恶心的感觉……我记得这边上有一家便利店，不如先去那买些创口贴吧，额头上的血流个不停，糊在眼睛上非常难受。
　　当我拖着破抹布一样的身体走了好几百米后便利店出现在了眼前，同时映入眼帘的还有正拆封着烟盒的崎。他转过身来看到了全身上下被打得挂了彩的我，这也许是本学期以来我们第一次如此长时间的对视，崎的眼里除了震惊还有其他一些东西，可是我的头很痛，没有办法读出来。
　　“……谁干的？”在沉默了许久后崎这样问道，甚至还在无意间把烟盒捏扁了。
　　我看着他皱眉头的样子，像是着迷了般地走近。我似乎是想要极力确认些什么，但额头上传来的一抽一抽的疼痛，让我难以集中注意力。
　　无奈之下我只好低声对他唤道，“崎……”
　　崎的眼神闪烁犹豫，像是下了很大决心般地对我伸出了另一只手。
　　对，像平常那样抚摸我就好……就像平常那样……
　　“崎~”当崎的手距我的脸还差一公分时边上响起了赭的声音，崎像是突然醒悟了般把手迅速拿回。
　　“一不小心就拿你的手机玩了一下午呢，来，还给你……哎呀，你这是怎么了纪，路上不小心摔的吗？”
　　我把目光停留在笑得一脸无害的赭身上，再转向已经恢复得毫无漏洞的冷漠的崎身上，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第3章　标题什么的就随他去吧！！！
　　当我再次恢复了意识后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陌生的环境，满视野的白色和充满鼻腔的消毒水味。
　　“啊，你醒了！”边上有人兴奋地开口，我转过头，对他的容貌却怎么也找不到思绪，“真是太好了呢，因为还是不放心，所以一直跟在你身后，后来看到你晕倒在了便利店门口……”
　　这么说来，是那个时候的大叔了？我对着他打量了好久，直到他满脸通红地移开视线我才发觉自己的失态。
　　“……呃，抱歉。”
　　“没事没事……喔，这是我的名片。”
　　我接过他手中递来的卡片，上面的设计很简洁，似乎某个不知名公司的职员。
　　“……浅川先生？”
　　“嗯，是啊，对了，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必须得通知家长才行！”浅川先生一脸严肃。
　　“是喔，只是，那个……浅川先生，能不能不要告诉他们我是因为被不良围殴才受的伤……”
　　“可是……”眼前的人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