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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夫善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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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师弟你等等!”吾卿从他的身后追上来,一把抓住宇文秧的手臂,“师叔下午就走了,已经三个时辰了,你就算现在想追也追不上了小师弟……”
  宇文秧听见吾卿的话,身子一僵。
  吾卿乘此机会把把他的身子掰过来面对自己,却突然惊呼了一声,“小师弟!”他看见宇文秧的脸上,雨水一般满脸的水迹。
  “你……小、小师弟你怎么……”
  吾卿是个大男人,又是从小就在寺庙长大的出家人,从未见过别人流眼泪,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少年,顿时吓得手足无措起来,“那个……你别……小师弟,师叔又不是不回来了,师叔就算不回来你也可以找过去嘛哎哟我这是在说什么……”
  “师兄。”宇文秧咧嘴,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伸出自己的手心递在吾卿眼前,“我刚才遇到了一条蟒蛇,吓得我摔在地上划破了手,很痛……”
  吾卿大大地松了一口气,不以为意道,“我还以为什么事呢,下次你再遇到它,告诉师兄,师兄帮你杀啊赶走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出家人慈悲为怀,弟子不是故意的……
  吾卿一边在心里祈祷一边拉着宇文秧往回走,“我帮你上点药很快就会好了,我从灵隐寺带来的药膏,可是很有用的。”
  “嗯。”宇文秧乖乖地任他拉着。
  “对了,宇文府派人来接你,说是要你回府商量大事,至于你想不想回去,我给你上了药再去回复……”吾卿拉着宇文秧的手臂,小心地不碰到他手心的伤口,一路上念念叨叨。而宇文秧也只是沉默着,间或回答一声“嗯”。
                      
作者有话要说:  未完待续啊~~~~好困,连补了两天半,是人都受不了啊~~~真心不喜欢这种为了放假而调班的补班!!看文的亲好歹留个脚印,让我知道还有人在支持着,要不然,好失落~~~ps:最后补一句,我可不是单纯地为了H而写H的!╭(╯^╰)╮
  补完了,以免有人会想我是为了挣点击率,下次再也不这样一半一半更了,哎,其实这样也很痛苦的!!




☆、18。你若无情我便休(4)

  宇文秧坐在宇文府派来的马车上,呆呆地看着被吾卿裹了一层又一层白色纱布的手掌心。马车不大,但里面的东西却是很豪华,即便下山的路歪歪扭扭,也让坐在里面的人丝毫感觉不到颠簸,但宇文秧对于这样的待遇却是不喜,甚至有些手足无措的,来到宇文府两年多,他再了解不过,宇文承前那人何时用这么高规格的待遇待过自己?
  马车是第二日早晨出发的,所以用了半天时间到达宇文府的时候,正直午时,宇文秧下得马车的时候看见府门前人们来往得很热闹,心中纳闷地看了赶车的仆人一眼,仆人似是没看到他的疑惑,转开了脸牵着马走向宇文府后门。
  “三少爷,您终于回来了!”正指挥着仆人们在宇文府门口挂灯笼和采花的覃管家一看到宇文秧,脸上立即堆了笑容,让宇文秧和正在干活的仆人们一头雾水。
  覃管家是宇文承乾为了让老管家能安心修养而请来的新管家,不过即便是新来的管家,也在宇文府呆了不少于一个月,所以不可能不知道宇文秧在宇文府的地位,所以不光是仆人们纳闷,就连宇文秧自己,都十分不解这个管家的态度突然地转变。
  “覃管家,你这是……”
  “哎呀,少爷别问这么多了,今天可是个好日子,黄大人和黄小姐都到了,三少爷你也快进去吧……你们,说你们呢,挂高一点,再高点……啊呀歪了,再高一点,对!”覃管家解释得不清不楚,就又转过身去指挥仆人们挂采花,却更加让宇文秧迷惑了,黄大人和黄敏君,他们怎么会出现在宇文府?
  覃管家朝站在门口的一个仆人使了个眼色,那仆人便走上前来,带领着宇文秧往府中走。这下,宇文秧更纳闷了,别说他没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就是这两年,府里的仆人也没多少人给他好脸色,即便他的身份是堂堂宇文府的三少爷。
  宇文秧心中不免上下忐忑地跟着仆人走进府中,穿行过院子,还没走进大厅,便听见宇文承前的笑声夹杂着另一个笑声传了出来,走在宇文秧前面带路的仆人也愣了愣,宇文承前给这些仆人的一向都是严肃而认真的印象,很少见宇文承前会笑得如此开怀,看来,和黄大人聊得十分投机。
  “老爷……黄大人……”
  宇文承前看见站在大厅门口仆人身后的宇文秧,还没有来得及完全收住自己脸上的笑容,但思想已经下意识地沉下了脸,因此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过来见过你黄伯父!”
  宇文秧一阵惊愕,却又听到那边黄老爷愉悦的调侃声,“亲家,都到了这份儿上了,你怎么还如此疏离,老夫现在已经是他的岳父大人了,不用再另外适应什么黄伯父的称呼了……”黄老爷与宇文承前原本坐在主位的一左一右,正与宇文承前说话,此刻转过头来看向宇文秧,笑得刺向地道,“贤侄,你恐怕还不知道吧,我与你父亲见你和敏君十分合得来,而且你们俩又是从小一起长大,因此由两家父母做主为你们联姻,将择日为你俩完婚……咦,敏君这孩子呢,刚才还在这里来着……”
  “哈哈,是要见到未来夫婿所以才害羞地躲起来了么!”宇文承前愉快地大笑,“亲家,你刚才还说老夫疏离,你自己不是一样,贤侄贤侄地叫着不嫌麻烦么!”
  黄老爷恍然大悟似的轻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哎呀你看……我这不是习惯了么!”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没注意到宇文秧的脸色有多么难看,还是黄老爷见他呆呆地站在一旁,以为他还沉浸在即将大婚的喜悦里没反应过来,于是大发善心地一挥手,让他自己出来找黄敏君。宇文秧直到走出了大厅,脑中还是一团浆糊,怎么回事?为什么宇文承前和黄老爷要把自己和黄敏君扯在一起?
  “恭喜三少爷,娶得天仙美眷,黄大人又是朝中三品大员,少爷就不用再为以后的前途烦恼了……”跟在他身后走出大厅的仆人也才恍然大悟,心想原来覃管家突然这么热情是这么个原因,这个三少爷要背景没背景,要才能也没才能,原本浑浑噩噩但今后可就不同了。仆人也没有注意到宇文秧白得几乎没有颜色脸,只一个劲地跟在宇文秧的身后溜须拍马。
  天仙美眷……
  仆人的话让宇文秧突然恍然,然后脑中的浆糊似猛然见化开,露出浆糊里清明透亮的米芯的本质来,那两人的意思,是要自己娶黄敏君么?可是他与黄敏君,从小就不对盘,不,应该是他从小就被黄敏君欺负,在黄府的那段日子里,可谓是他人生的十几年中最不愿回想的日子。
  那个小小的黄敏君,明明还比自己矮半个头,却整天仗着黄老爷的宠爱处处为难他,让他学狗跪在地上爬行,不给他饭吃只给狗吃剩下的残羹,让他在大冬天里用冷水洗黄府所有仆人的衣服。他不知道那小小年纪的脑袋里,怎么会冒出那么多恶毒的想法?后来,他猜想可能是黄夫人教导的吧……因为黄夫人也很讨厌他,及其讨厌他这张长得像母亲的脸。
  “少爷……少爷?”
  “啊!”宇文秧回过神来,才发现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自己的小茅屋前,站在门口的带路的仆人,正一脸为难地看着他。
  “少爷,你确定……要住这里?”仆人一脸怀疑地看着宇文秧,然后转过头看了一眼破旧的小茅屋,眼里闪过一丝厌色。
  宇文秧缓缓地点头,道,“无论我娶不娶黄小姐,这里都始终是我在宇文府的栖身之所,难道娶了黄小姐还会改变我受不受欢迎的程度么!”宇文秧也没有多看一眼刹那间面红耳赤的仆人,径自走进了自己的小茅屋。
  那仆人一脸尴尬地守在了门外。
  他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可想而知这小茅屋里有多么脏,伸手可及的地方,都沾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他看着自己的小茅屋一阵恍惚,仿佛间觉得自己还是在容光寺的禅室里,身上也还残留着那人的温度。
  楚渊,渊……你是真的不要我了么?
  “碰!”一声巨响,小茅屋的门被一脚踢开,一脸怒气冲冲的黄敏君站在小茅屋的门前,“宇文秧,你好大的胆子,都已经回来了居然不去找我,自己跑到这里来作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  标题很难得起的~~~~~




☆、19。你若无情我便休(5)

  小茅屋的木门突然被人一脚踢开,宇文秧和守在门口的仆人一时之间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见黄敏君一脸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宇文秧,你好大的胆子,回了宇文府都不去找我,竟然一个人躲在这里当缩头乌龟!”
  凭心而论,黄敏君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轮廓又秀致,已经算得上是一个十足的美人了,再加上她父亲又是朝中大员,因此不管是在以前的抚州,还是现在的盛京,黄敏君都受到了权贵世家子弟们相当热情的追捧,只是,两个人除外——其中一个就是眼前这个她从小就看不顺眼的宇文秧。
  “黄大小姐!”仆人吓了一跳,“小的见过大小姐……”
  “你下去!”黄敏君毫不客气地颖指气使,仿佛真已经把自己当成了宇文府的人,那仆人动作慌忙又忍不住好奇地回头悄悄看了一眼下去后,黄敏君依旧一脸掩饰不住的怒气,“宇文秧,你听你爹和我爹说我们的事了么?”
  宇文秧被她绕来绕去晕晕乎乎地点头,彼时,他似乎才恍然大悟,啊……是了,宇文承乾和黄老爷要他娶的就是眼前的人,大眼睛小鼻子小嘴巴,却是让他打从心底里不愿接触的女子。
  “宇文秧!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有?”
  宇文秧回过神来,便看见了黄敏君因为生气而涨得发红的一张脸,“哼,我就知道你没有听我说话,你的心思恐怕是又飞到哪个人那里去了吧!”
  宇文秧心中一惊,不确定黄敏君的话是什么意思,却让他下意识地想到已经分开了好几日的楚渊……尽管他尽量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但发白的脸色已经不能再掩饰什么,黄敏君冷冷地哼了一声,厌恶地转身走出了满是灰尘的小茅屋,只剩下宇文秧一个人呆呆地站在茅屋里。
  仿佛是为了证实那日说的话不假,以后连续几日里,宇文秧被迫每日带着黄敏君在盛京城里闲逛,宇文承乾甚至派了三个宇文府的仆人跟着他们,说是为了保护两人,实则是在为宇文承乾监督宇文秧的一举一动。宇文承乾能在官场混到这个地步,并非一朝一夕,那日他顾着与黄老爷聊天因此并未注意宇文秧的表情和脸色,事后想想,宇文秧对于要娶黄敏君这件事似乎并不是很热衷。
  显然,与宇文承乾比起来,黄老爷显得好糊弄得多。
  “喂,宇文秧,你把这个买下来!”黄敏君打量着手中的凤钗,隐隐皱了眉,似乎不太满意,但不知为何又要让宇文秧买下。
  也许打小的经历养成的习惯,让他对黄敏君从心底里生出恐惧来,从来不敢违抗,就算这时他觉得很累,全身都很疲惫,宇文承乾虽然安排人给他换了大的房间质量上乘的被褥,但却让他觉得更累,夜晚每每无法入眠。
  “那边在做什么,我们去看看!”黄敏君不等宇文秧掏出银子就扯着他的袖子走向人群聚集的城门口,走近了才看清楚是城墙上贴了告示,而周围的百姓们围着告示互相讨论,有的脸上恍然大悟,有的一脸钦佩。
  黄敏君扯着宇文秧的袖子蛮横地挤进人群里,因为身后有仆人跟着,因此大多数人敢怒不敢言。宇文秧自从站在告示下方,隐隐地看见了告示上面的几个字后,脸就渐渐苍白。
  “哈!原来是这样……”黄敏君笑了一声,见宇文秧失神地看着告示,眼神茫然又无措,笑道,“我忘了你是不认识字的……难道你在宇文府两年竟然也没有请个先生教教?要本小姐念给你听么?”黄敏君眼神里闪过嘲讽的笑意,“想不到大禹王朝最富盛名的法师竟然是……喂,你不听我念啦!”
  她怎么知道,即便宇文承乾没有为他请过师傅,他也认识皇榜上面的那些文字,也知道了楚渊的真实身份原来是……
  “听说了么?关于菩屠法师的……两日后是中元节,法师在荣光寺超渡亡魂……”
  “告示上不是说了么,他是大禹王朝的二皇子,堂堂二皇子还会在荣光寺讲法超渡?”
  “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这消息是荣光寺发出来的。”
  “想不想去?”黄敏君不知何时站在宇文秧身旁,白净秀致的小脸上露出恶劣的笑容,“这下不用我帮你念你也知道皇榜上的内容了。”
  “喂,你要去哪里,宇文秧!!”
  不是……这里不是他该待的地方,抚州不是,盛京也不是。
  盛京的盛夏,因为地理位置的关系,温度还不是很高,然而因为过几日就是中元节(即民间的鬼节)的关系,家家户户门口都提前摆放了很多香钱和纸扎的小人、马匹什么的,还有些百姓甚至已经提前好几天在门口烧香钱给路过的亡灵,因此走在大街上,不但不会因此感觉阴森可怖,反而让人额头上隐隐冒汗。
  宇文秧回到宇文府的时候天已经全黑,黑色连接到天边,让人感觉这黑色无边无际。宇文府里却是灯火通明,宇文秧走进府中的大厅里,宇文承乾,宇文怀广,宇文怀坤,还有在后宫已有一段时日没有回来的宇文倩蓉,仿佛是为了刻意等他,都坐在了大厅里看着他走进来。
  宇文秧看见宇文承乾发黑发青的一张脸,心中忐忑不安。
  “去哪了?为何现在才回来?”宇文承乾首先发难,一脸铁青的模样,顿时让宇文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不是让你去陪着黄家大小姐么,你不陪着你未来妻子,跑到哪里去鬼混!”宇文承乾说完这话,眼神似有若无地、恨铁不成钢地狠狠剜了一眼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宇文怀广。
  “你看我做什么,父亲大人,我可一直在家没出过门……”宇文怀广不满地嚷了一声。却被突然传出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截断了声音。
  宇文秧捂着左脸颊,呆呆地站在原地。
  “爹,你这是做什么!”宇文倩蓉最先反应过来,宇文怀广也立即站起身来站在宇文秧身边。宇文怀坤坐在一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不想做我宇文承乾的儿子你早说,我们乘早脱离了关系!做了我宇文承乾的儿子,就要事事以宇文家族为主,别以为我看不出你那点鬼心思!”宇文承乾几乎是吼出来最后一句,讲原本还想说话的宇文怀广和宇文倩蓉吓得愣住。
                      
作者有话要说:  




☆、20。你若无情我便休(6)

  宇文承乾气哼哼地回到主位上坐下,看向宇文秧的眼神不因为其年龄而减少其锐利,“乘早打消了你心里那些鬼心思,我实话告诉你,宇文家和黄家联姻志在必行,你要么就和黄家大小姐打好关系,要么就一辈子被自己的妻子和岳父岳母踩在脚下!”宇文承乾对宇文秧这性子,实在是喜欢不起来,有时候软弱得不像个男人,有时候又倔强得让人恨得牙痒痒,这样的性子,到底是像他那早就死了的娘亲,还是像自己?
  宇文秧的脸因为宇文承乾的话更加白了几分,他没想,宇文承乾的眼镜竟然尖锐到这种程度,而这也就是他为何会派宇文府家奴“名为保护实为监督”的原因了,他这几日,总是有意无意地躲着黄敏君,虽然这法子最终根本毫无效果,原因是黄敏君总能在某些“意外”的因素下找到他。
  “爹,秧才回来,这些事儿以后多得是时间说,现在就让他好好休息吧。”宇文倩蓉扯了扯宇文秧的袖子,不着痕迹地讲宇文秧拉到自己身后来,对宇文承乾道,“再过几日就是中元节,母亲也快从灵台山回来了,”她感觉到身后的人因为自己的这句话而僵了一下,眼神微微沉了沉,笑容有些勉强,“我也好乘此机会见见母亲,自母亲去了灵台山以后,我们母女便很少有时间再相见了。”
  宇文承乾沉吟了片刻,终于不再与宇文秧追究,只是讶异地看着宇文倩蓉,“国主答应你在宇文府过中元节?”
  宇文倩蓉笑道,“那是自然,二皇子殿下才回到皇宫,国主这段日子都在忙着与二殿下亲近呢,哪里还有心思在后宫身上,我一说想回来过节,国主便痛快地答应了……”
  宇文秧的心思,自听到“二殿下”三个字时,便不知丢在了何处,只呆呆地站在宇文倩蓉身后,垂着眼眸,似在认真听着,却是根本无心。连着宇文承乾和宇文倩蓉接下来又说了什么,他都没有听见。
  直到宇文倩蓉扯着他的袖子,他才猛然回过神来,发现已经身处自己的房间,不——只是暂时的罢,相较之下,他还是更喜欢那间窄小质朴的小茅屋,眼前这个屋子里看起来价值不菲的东西,既非他真心喜爱,也不属于他。
  “秧,你心里有了自己喜欢的人么?”宇文倩蓉一句话,又让宇文秧的心脏高高地悬起,他一脸苍白、眼神惊疑不定地看着宇文倩蓉,不确定她这话有什么涵义。
  宇文倩蓉一看他的表情,美丽的脸上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然而下一刻,她却笑得有些悲哀,眼神怜爱又同情地看着宇文秧,“秧,你知道,生在宇文府,是没有权利选择自己的未来的……我只能说,趁你还没有深陷下去,对那个人还没有到达非他不可的地步的时候,尽早让自己□。”
  宇文秧呆呆地看着宇文倩蓉。其实,从见到宇文倩蓉的第一眼开始,在这两年里,她是整个宇文府的主人里待他最好的一个,宇文怀广大大咧咧惯了,很少会细心地注意到宇文秧的需要,那时候刚来到府中,宇文倩蓉是第一个对他露出亲人般关爱笑容的人。只是,她后来被宇文承乾频繁地送往皇宫与权贵府中,宇文秧便渐渐失去了那种温度。
  “你呢?”宇文秧问,他现在才想起来,自己从未问过她是否当真愿意成为大禹王朝的贵妃娘娘,或者是,她心里也有自己喜欢的人。
  “我?”宇文倩蓉笑了笑,指着自己,“我早就做好了准备,从我出生起,我早就做好了将来的一日为宇文府做好牺牲的准备。因为……身为宇文家族的长女,我只能做出这个选择。”说这话时,她眼里闪过淡淡的悲哀,不知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宇文秧。
  “好在做贵妃娘娘也不错,至少不是还有荣华富贵和只手遮天的权利么!”
  他知道她不是贪图名利的人。宇文秧张了张嘴,把原本想说的话压了下去,换句话问道,“他们都说国主很宠爱你。”
  “那是自然,否则……皇后一党哪能那么容易下台,你要知道,光凭一个交城楚家,还不是皇后一族的对手!”
  宇文倩蓉眨了眨眼镜,笑容十分自然,根本看不出被自己丈夫利用的伤心和失意。
  他是不懂他们的事情,他也不懂这世道为何这般复杂的,宇文秧垂下了眼眸,想。
  “你还是很害怕我母亲么?”宇文倩蓉突然问道,果然看见宇文秧的脸色更白了许多,宇文倩蓉沉吟了片刻,道,“秧,我是她的女儿,我了解她,她不会去刻意伤害你们母子,你母亲的死……我很抱歉,但是我相信,娘亲不会做出派杀手去追杀你们这……”她还未说完的话,在看见宇文秧瞬间惨白得不剩一点血色的脸时,被宇文倩蓉自动咽下。
  “你怎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是她告诉你的?如果不是她做的她怎么会知道……”
  “秧你别这样,娘亲根本不知道这件事真的……”宇文倩蓉从未见过这样的宇文秧,整张脸惨白得如同一个浑身没有血液的鬼魅,激动得完全没有平时胆小懦弱的样子,宇文倩蓉想抽出自己被宇文秧抓着的手,低喊道,“娘亲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是你做恶梦的时候说出来的!”
  “碰!”
  不知道是宇文倩蓉的低吼声起到了效果,还是宇文秧自己的原因,总之他的身子突然不稳地倒下,撞在了桌脚,宇文倩蓉没有来得及伸手去扶。
  “你没事吧!”宇文倩蓉一脸焦急地蹲在他的身旁,想伸手将他扶起来,转而看着他的脸色迟疑了片刻,终是让他自己坐在地上,声音沉重的道,“你刚来府中的时候,谁都不理,总是整天到晚地缩着身子躲在角落——就像你现在一样,我和怀广很喜欢你,一直想和你说话却苦于没有机会,你又从来不和别人有接触,是好是坏都没有人知道。于是有一天,我们约好了等你睡着以后去你的房间看看你……”
  宇文秧脸色惨白地坐在地上,回想起自己刚刚来到宇文府时的情景。的确,刚刚离开了自己熟悉了十几年的地方,即便在黄家从小到大被黄敏君欺负,但起码,黄老爷是待他好的,那里至少还有一个让他安心的理由。所以来到完全陌生的宇文府以后,他又把自己封闭了起来,他也还记得,那段时间,总是整夜整夜地做恶梦,梦见母亲倒在自己面前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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