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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深处是我家-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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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需要特别留意的。便点点头,答应了穆晟的请求。
  选了一个天清气朗的日子,穆晟,贺小花带上贺小四启程前往庆州港。秋日里,杨丽生了一个小哥儿。虽然是头胎孩子,生产的过程意外顺利,不过一晚功夫就把孩子生下来了。贺小花和小四还在庆州没回来,当上阿爹的小柱写了信让三人赶紧回来看看孩子。
  日子像流水一般,踱着悠闲的步子慢悠悠往前走。小花和小四每年夏冬两季在庆州那边逗留,春秋两季在南河村。
  小花种下的番茄树最终只活了一颗,在第二年秋天结出一树的果子,小花用番茄做了各式菜肴,邀请穆晟和掌柜们品尝。大家赞不绝口,穆晟为番茄定名为吉祥果。
  小兴田地种下的番茄直到第三年才结果。穆晟趁机推出新菜式,以吉祥果为原料的菜肴首先在洋人中走红。吉祥果产量不稳定,每年秋天送到酒楼的数量不多,更别提送到别的铺子里出售。物以稀为贵。每到了秋天,来港的商人纷纷涌进穆家酒楼品尝这道难得的吉祥果。不出一月就销售一空。
  百香果种在庆州城外一座小山山脚,一连三年,仅仅抽条长树,结出的果子是酸涩难吃。小花唯有交待看果树的人,仔细看着,施肥,捉虫不能断了。
  三年时间,梁起没在小花面前出现过,那个黄昏中挺拔的身影渐渐褪去了颜色。
  贺小虎在府学苦读三年,一举考中二榜举人,被选录入勤习院。勤习院为当朝天子选拨主薄,县丞等八品以下官员的地方。勤习院内不再苦读各类经书,以学习处理日常公务为主,一旦通过勤习院考试,即可被指派前往各地任职,为寒门学子另辟一条道路。
  有钱有时间的学子可以接着往上考,经殿试成进士,选拨入翰林院,成天子门生,而寒门学子放弃殿试的机会,进入勤习院学习公务,学成后直接外放任官。当然从勤习院离开的学生,最高只能升迁到府城知府正四品,而经由殿试的学子却无此限制。
  一年后,十八岁的小虎离开勤习院,被指派到安华任县丞,正八品。安华距离北大营仅一天路程。
  同年秋天,北方胡族纵容族人在边境沿线烧杀抢夺。入冬,胡族挥军南下,抢占北兴,丰顺两城,矛头直指安华。北大营俊威将军奉命留守北大营,副将胡天率军镇守安华。
  战事消息从北方传到南河村。当消息传到南河村,朝廷已经封锁了南方通往北方的陆上道路。贺老大回家把消息一说,杨燕儿当即慌了手脚,贺小虎夏天到安华上任,不过半年时间,竟然发生战事。战争期间,普通百姓能逃离家园,但身为县丞的贺小虎却不能逃。逃了便是死罪。
  留是死,逃是死。
  杨燕儿每天在院子里设了香案,早午晚焚香,祈求大神保佑,胡族快点离开安华。
  南河村里慌了手脚的还有梁家。梁起随同俊威将军在北大营效力。梁秀也不知儿子是派到安华,还是被留在北大营。留在北大营,有俊威将军在,梁起性命暂时无碍。要是被派到安华……现在北方的确切消息传不过来,南边的人走不过去。县城里的小道消息一天一个样。昨天说安华被胡族攻破了,今天说安华被屠城了,有人说俊威将军去了安华,杀退了胡族,又有人说俊威将军被胡族斩杀。林林总总,听得人心惶惶。
  梁秀每天站在村口等着送消息来的人,听到好的消息就立即跪下磕谢神恩,听到不好的,就流着眼泪看向北方,“我的儿才十六,大神啊,我的儿今年才十六。”
  南河村村人纷纷叹息。好不容易盼出了两个有出息的小子,却遇上这种厄运,感叹世事难料,人生更是难测。
  杨燕儿知道后,除了早午晚焚香祈祷,也和梁秀一起每天站在村口等消息。两个么么互相搀扶着守在村口,一个儿子在安华,生死未知,一个儿子位置未知,生死未明。杨燕儿和梁秀相对凄凉垂泪,多年前结下的恩怨竟然在这一刻得到化解。


  第76章

  虽然前线情况未明,但因着临近大年,村人都是按照往常生活的习惯准备大年的各式物件。贺家里,杨燕儿管不了事,杨丽照顾小娃儿,还得操持家务,准备大年的事就落在小花头上。
  小花趁着到县城,买了大包的盐,糖,十匹粗布棉布,又在街头转悠,打听一下物价。幸好,北方的战事虽然令物价升了两成,但未出现商人囤积货物,百胜疯抢的事情发生。大街小巷,议论得最多的就是北方的战争,不过大多数人只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张扬张扬自己得来的消息罢了。
  小花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有些担心。松一口气因为局面显然还在朝廷控制当中,担心是因为胡族在冬天入侵,气势汹汹,朝廷肯定准备不足,万一被胡族突破了,那情况就不堪设想。
  小花转悠了两圈,决定到草药铺子买些医治外伤的药油和草药,治疗发热头疼之类的包上几包,用作预防瘟疫的艾蒿买了一篮子。
  草药铺子的掌柜见小花年纪轻轻,但一出手就买了许多草药,以为小花家里有人生病了,大方地把最不值钱的艾蒿送给了小花。小花连声道谢。
  一起出城的贺老大奇怪看着小花两葵筐的药材,大包小包的东西,奇怪,“下次出县城集市买就是了,怎么一次买那么多。”
  小花摇摇头,买多了,最多就放在家里,买少了,下次就不一定买得到了。
  回到南河村,穆晟早早等在家里。趁在家里人不注意的功夫,穆晟悄悄对小花说,“我准备了一艘大船,就停在白沙江入岷江江口,你和阿爹阿么说一声,咱们到庆州避避。”
  小花吃了一惊,情况会变坏在预料之中,但已经坏到要往南边逃吗?“你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俊威将军受了重伤,已经送回皇城,北大营如今只剩下一个空壳。皇上已经命令振威将军率军十万,前往府城镇方镇守。小花,安华只是朝廷用来拖住胡族,好令振威将军及时赶到镇方的棋子,”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朝廷不会有援兵到安华,甚至北大营都被放弃了。”
  “真正被放弃的只有安华一座城。北大营已经是空城。小花,还记得我们经常找的锦绣船队吗?我的朋友认识兵部侍郎,我曾经托他帮忙打探安华城的消息,但得到的就是这个答案。”
  安华城被放弃,那二哥,二哥能回来吗?还有梁起?梁起是回到皇城,还是随军驻守安华,是不是也在被放弃的行列?
  “府城不是还没被攻破吗?”小花咬着唇,心里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府城未破,或者那个振威将军看在安华孤城的份上,或许派兵救援,或许二哥就能回来了。
  “如果府城被破,胡族兵临皇城,那我们是想走,都走不及了。”穆晟苦笑,他何尝不希望振威将军能守稳府城镇方。但是带兵十载的俊威将军都败了,振威将军不过年二十,第一次挂帅,能打败来势汹汹的胡人吗?
  穆晟的表情给了小花不希望的回答。垂下头,闷闷地说,“朝廷就没其他人了吗?”
  “有!但是胡人来得太快。从南边的府城调兵拱卫皇城需要时间。”言下之意,府城镇方不过是为了调兵守卫皇城带来充足时间的另一只棋子。
  “吃过晚饭,我和阿爹阿么说。”
  愿意说就好,愿意说愿意劝,总比完全听不进去的好。穆晟松了一口气。
  晚饭后,小花把穆晟的意思说了,却省略了安华被放弃的事,堂屋里陷入一阵难忍的沉默。
  “阿爹阿么,趁着现在局势不明朗,还能找到船,我们还是先到庆州避一避。如果胡人退兵了,我们就当到庆州过大年,如果胡人不退兵,我们提前到了南方,胡人善骑射,不善船,南方比北方安全。”
  如果胡人不退兵,贺小虎可能就永远不能回来。这个问题横在每个人心中,大家垂下头,没人接穆晟的话。就连最调皮的小四,也知道那个自己仅见过几面,当大官的二哥可能回不来了,紧紧拉着小花衣角,不安地靠在小花身上。
  “小柱带小丽,还有小敏,小四,小花,你们一起到庆州去。”贺老大看向自己的夫郎。杨燕儿心有所感,抬头看向自己的丈夫,数日未现的笑容慢慢浮上来。
  小花和穆晟暗呼一声不好。
  “我和燕儿来在这里,等小虎回来。”
  屋里又是一阵难受的沉默,噼啪的轻响,灯花忽闪忽闪,夜里的黑暗如同阴云压在每一个人心上。
  “我怕小虎不认得路,就在家里等着,给他点一盏灯。”
  贺老大握紧夫郎的手,眼里水光闪烁。
  “这孩子读书好,人聪明,就是不大认路。你们是不知道,小虎小的时候啊,那时小花在我肚子里,有一次小虎跑到村口玩,别人都回家了,就是他没回来,我和他阿爹急了,拼命找啊找啊,呵呵,居然让我们在竹山山脚找到了。我们问小虎,你怎么从村口跑到竹山了,不回家。小虎拉着我的袖子说,阿么,我不认得回家的路。阿么带我回家,我好怕啊。那孩子啊,就是这样,打小就不认得路。我在这里等他。是好是歹,小虎都会回来。我就在家里等他。”
  小花垂下头,眼泪一滴一滴顺着脸颊滑落。自己学会走路以来,每次到外面玩,都是二哥领着回家。二哥怎会不认得路呢。阿么是担心二哥的魂魄游荡世间,找不到路吧。
  小柱握紧拳头,杨丽抱紧孩子,看向小柱眼里满是乞求。
  “阿么,让大哥,小丽,小敏,小四先走,我留在家里,”不等脸色大变的穆晟说话,小花接着说,“凡事做好准备,家里的鸡群,兔子群必须处理好,还有田里的菜,要收割,还有家里要弄一个地窖放东西。重的东西带不走就放地窖里。要做的事还有好多,我留在家里帮着把事情处理好。你送大哥到庆州,安置好了,回来接我走。”
  穆晟看向小花,张嘴欲说什么,却奈不住小花眼里的坚定。唯有点点头,“我回来接你,等我。”
  见穆晟同意了,贺老大只叹一口声,不作反对。杨燕儿垂下眼帘,手指神经质地揪住衣角,“穆东家,我求你一件事。带上我哥哥一家人走。”
  杨大石一家吗?穆晟不作犹豫,“好。明天我派人悄悄和杨家联系,但这事不能声张,对外就说冬天太冷了,要带小孩到庆州避冬。”
  杨丽连连点头应了,看看小柱,小心翼翼问道,“那,那我把我弟弟也带上。”
  啪!小柱猛地一敲桌子,“朝廷的仗还没打完,说这些晦气话做什么!”
  “我,我。。。。。。”杨丽张张嘴巴,胸脯急速地一起一伏,却说不出话。
  “小孩多些,正好做伴。明天就到沈么么家说说。”
  杨丽大喜,连连点头,“我,我知道,我就说,说,带小弟到庆州玩玩。”
  咯咯,咯咯,沉静的夜晚,敲门声异常响亮。
  “谁啊?”小柱暴躁地向院门喊一声。门外安静了片刻,咯咯,咯咯,又是一连串不停顿的敲门声。
  “我去看看。”小花跑出堂屋,拉开院子门上的横栏,“啊?你怎么来了?”
  堂屋里众人看见随小花走进来的老人李根生吃了一惊,穆晟立即警惕地望向院门处,小花摇摇头,示意外面没人。
  李根生也不多话,开门见山,说明来意。“我看这场战事不简单,胡人大冬天跑到打仗,断不会空手而回。这仗打到什么时候也是一个未知数。我年纪大了,腿脚不灵活,要跑也跑不到哪里去。况且这里有祖宗留上的地,房子,得有人留下来看着。穆东家,我实话求你了,能不能想个法子,帮我把我那两个小孙子,儿夫郎送走。我这年纪也就这样了,夫郎小孩熬不得战乱。南边。。。。。。南边总比留在北边的好。”
  李根生环视贺家人,见每人脸上阴晴不定。其实刚进门时,看见穆晟在贺家,又发现屋里的小夫郎眼睛红红的,以李根生的年龄阅历,多少能猜到一些。穆晟既然已有准备,那能不能求动穆晟带走孙子和儿夫郎,还得靠贺家。
  目光落在贺老大身上,“我这辈子没别的愿望,看着小子成亲生娃,看着孙子长大。天生五岁,天养三岁,都留不开么么。我知道是我唐突了。但看在我已经没多少日子的份上,就当帮帮我,帮帮李家,好歹,李家要留个人。”说着,声音哽咽,两手抹抹眼睛。
  贺老大看向穆晟,“这,这李老平日。。。。。。”
  “阿爹莫担心。李老,你回家让李么么准备准备,大船就停在岷江和白沙江交接处,一切准备后,我通知李老上船的时间。”
  李根生千恩万谢离开。穆晟低头苦笑,人是越带越多,庆州那处三进的小院也不知能不能挤得下。
  一家人做出了决定,第二日清晨各自忙碌起来,杨丽给丈夫孩子收拾包袱。贺小柱想在离开前给家里挖一个地窖。天一亮,就和贺老大在后院挖土。小四帮不上忙,却也懂得收拾自己的小包袱,收拾完了,就拿条板凳坐在院子里,看着小敏玩。杨燕儿依旧到村口等待消息。贺小花把家里的面粉和成团,做馒头,又到棚子屋里清点鸡群和兔子的数目。
  分出四分之三,让穆晟运到县城和府城的酒楼,想办法卖了换成银钱,剩下一半,再分成两份,一份宰了,肉做成腊肉,一份留做“种子”,留在贺家小院。
  当天晚上,一个两米深,三米长宽的地窖挖好了。把通风口留在隐蔽的地方,四周又用杂物,或者植物遮挡。穆晟连夜送来青砖,垒实地面和四面墙壁。
  一家人不敢声张,只悄悄地进行。田地里的邵尾菜收割了一季,又按照往年的例子,撒下种子。
  三天后,穆晟把棚子屋里的鸡群和兔子都处理好,银钱交到小花手上,小花又把银钱交到交给杨丽和贺小柱保管。叮嘱两人到了庆州多贮备些药物,小鸡,小兔什么的都买一些。别管那么多,先养起来再说。方法杨丽是懂的,只要有几只小鸡,过不了几年,又是一个大鸡群。又把准备好的布料包了塞给杨丽,交托他好好看着小四,冷了要替小四多穿衣服。杨丽含泪一一应下,又拉着小花,让小花好好照顾阿么和阿爹。
  沈么么带了小儿子过来。虽然隐约猜到和战事有关,看见贺家送走杨丽,却留下小花,沈么么什么都没问,拉了杨丽出门,让他们早早起程出发。
  趁着早上行人稀少,一家人连同潘莲,李家的两个孩子悄悄来到白沙江。贾杏儿领了小子等在江边。
  贾杏儿心里有点不以为然,要不是杨大石和太么么坚持要送走大河,他还想回绝了穆晟。杨大河倒是把这次当成难得的出行机会,有心想见识见识南边的大港庆州。
  与贺李两家大包小包不一样,杨大河就简单一个小包袱,轻轻松松,贾杏儿脸上也没看见多少离别的悲伤。
  蒋夫郎拉着小花,叮嘱小花事事小心。要是有什么意外,就到竹山上的院子里躲起来。穆家留了两个忠心的看院人在那里。小花一一应下。穆晟搀扶着么么上了小船,站在船头,注视着小花,嘴唇微动。
  岸边的小花看得清楚。“等我。”穆晟在说等我。
  众人上了小船,等船行至白沙江江口换乘大船。贺小花,贺老大,李根生站在岸边看向渐渐行远的小船,相对无言。
  人送走了,生活还得继续。杨燕儿虽然每天都在村口等消息,却是带了针线活去做,给贺老大缝件衣服,给小花做件长衣。等一天,做一天针线活。
  或许杨燕儿的态度影响了梁秀,梁秀也不像之前数天,时时盼着消息,跟着杨燕儿,搬条板凳,坐在村口,一边给梁起做衣服,一边等消息。
  贺老大每天到田地里转转,到棚子屋里看看,帮小花晾晒腊肉,收拾杂物屋,作为鸡只和兔子临时的窝。


  第77章

  贺小花把家里的水袋统统翻出来,把水烧开,放凉了灌进袋子里,用绳子扎牢袋口。大大小小的水袋子装了十个,一股脑子全部丢进地窖。
  把家里的旧被子,翻出来,趁着天气好,晾晒两天,又割了干草杆晒干,扎成排,铺在地窖,上面垫一层席子,再铺上被子。药油,草药之类的,塞到罐子里,也放到地窖。
  一家三口忙忙碌碌做着各项准备工作。村里人发现小柱和杨丽不见了,一起推说小敏受不住冷,小柱两夫夫带小敏到南边避冬去了。村人淳朴,没多细想。
  等到腊肉晾晒干,也藏进地窖,北边又有新的消息传来。北大营被攻破,胡人直扑府城镇方,安华已成了一座孤城。
  听到消息,杨燕儿愣了好长一段时间,梁秀不断地抽泣,梁老爷抱着夫郎,也是泪流满脸。
  “不是还没确切的消息吗?既然没有,那就是平安的。”杨燕儿一字一句地说着,就连旁人看向自己惊讶的眼神也不察觉,“小子平平安安的,我们也好平平安安,别让他们担心了。”
  村人摇头叹息。梁秀扑向杨燕儿,抱着他哭。“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咱们两个怎地那么命苦啊。”
  “我不哭。我还得给小子做衣服。哭瞎了眼睛,怎么做。”轻轻推开梁秀,低头捏起针线,继续做衣服、
  村人叹息了一会,纷纷离开。梁秀被梁老爷抱了回家。村口只剩下杨燕儿一个孤单地守着。
  南河村的家人等待留在安华,不知生死的小虎的消息。留在安华的小虎,看向南方,也是心中不安。
  “有什么好怕的,杀人不过头点地。”城墙根,梁起拉住一帮新兵鼓励他们,“爷们都是大男人,哭闹那是夫郎才干得出来的事情。杀了就杀了。你们不杀胡人,胡人就冲过来砍你们的弟弟,夫郎。你们是要看着夫郎,弟弟被胡人砍成两段,还是你们冲上去,把胡人砍下马。”
  一群身衣粗布衣裳的小子看向梁起,不少人眼睛里闪耀出光芒,“砍死胡人,砍死胡人。”
  “对。”梁起猛一挥掌,手掌从空中猛划下来,做出一个砍首的动作,“砍了胡人,大伙儿的家人才能活下去。砍!砍!砍!”
  第一次杀人,面对通红的鲜血而犹豫不前的小子,被激发起热血,举起手掌拼命挥舞,“砍!砍!砍!”
  城墙上,贺小虎看着梁起,谁人知道梁起也不过第一次上战场,第一次面对胡人,第一次碰上生死厮杀。
  别人不知道,他贺小虎知道得清楚。当看见梁起领兵第一次冲上城头杀退胡人进攻,当看见梁起一个人躲在墙角,面对满手鲜血,不停呕吐,当看见梁起吃不下饭,却振作精神,一次又一次检查城防,贺小虎心里那杆天秤,慢慢挪了位置。
  “大家都散了吧,好好吃饭,养足精神,今晚给那帮子胡人一顿狠的。”
  小子们欢呼着散开。
  梁起眉飞色舞看向贺小虎,“怎么,看,那帮小子就差那么一点,只要熬过了这一关,他们一个顶俩。”
  “胡人有三万兵驻守在城下,我们只有五千人。”等小子们走远,贺小虎不急不缓说出事实。“即便一个顶俩,也是一万人。”
  梁起撇撇嘴,“早十天,你已经这样说,看看,我们不是还是五千人,外面的胡人不是没能打进来。”
  两人沿着城墙根,检查士兵修补城墙。
  “我说,贺小虎,你说胡人熬不到春天。现在离大年夜不过十天时间了。是不是到了大年,胡人就退兵。”
  “胡人冬天悍然发动进攻,断然因为粮草缺乏,无法过冬。既然无食物,胡人想必是打下一座城,补给一次,安华已经拖了他们十多天,从前面两座城得来的食物应该消耗得差不多。胡人要得到食物,只能从邻近的村子收获食物。。。。。。”
  “所以你提前派人通知那些农人提早收割,又高价从他们手上买粮,买鸡,让他们逃进山里,或者逃进城,断了胡人的生路。”
  “那也是得到黄大人和安华城中富户的支持。”黄云是安华城的县官,正七品。贺小虎的上司。
  “即便有心,也要你想出法子才是。”梁起不以为意。从前知道小虎头脑灵活,却没料到念过书的他,居然多了一种不同的气质。什么气质,梁起说不清楚,就是那种将军府里,俊威将军身边的文人谋士身上的那种,那种似乎叫城府,或者谋略的东西。
  “只要熬到大年夜,胡人一退兵,安华城保住了,大伙儿正好过个热闹年,你愁眉苦脸的做什么?”
  熬到大年夜,谈何容易啊。胡人进攻一次比一次激烈,想必他们也是清楚,打不下安华,只能退兵。冬天已经没了食物,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虽然比冬天好一些,但是依旧缺少食物的胡人,哪能熬得下去。种族要生存,只能迁移到更北的地方,掠夺那些更弱小的部族。
  打下安华,获得补给,向前推进至府城镇方。幸运的就是攻下府城,即便攻不下去,有了三座城池在手,胡人熬过的冬天和春天,便有了更大的机动性。是和谈,还是直接把城池作为胡人的据点,让胡人世代居住下去,就看胡人首领的心意。
  这些贺小虎却不能对梁起说,唯有一再叮嘱梁起趁着胡人没进攻的空暇,好好操练士兵,从城里的百姓中,选择适龄的小子填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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