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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绻桃花-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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蝗趟窄Z看到那么残忍的画面。
苏璟被沈墨岩捂着耳朵，听着窗外母虎的咆哮越来越凄厉，心里也是一阵阵发冷。他拉住沈墨岩的袖子：“就不能……不杀她么？她只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沈墨岩轻声说：“没有办法。”
最后一声咆哮响起，然后是母虎沉重的身体轰然倒地的声音。苏璟猛的挣脱开沈墨岩的怀抱，跳出车外，沈墨岩手脚被栓在车上无法动弹，只能透过窗户喊：“苏璟！”
苏璟下车后怔怔的看着浑身鲜血淋漓的母虎，那些狄支人大笑着给母虎剥皮，苏璟只觉得胃里一阵翻腾，踉踉跄跄的扶着一棵树开始大吐特吐起来。等他感觉稍好些，他才发现在自己面前，有一个小小的家伙，正仰着头很有兴趣的看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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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沈墨岩摸摸苏璟怀里的小家伙，对他说：“起个名字吧。”
苏璟脸色有些苍白，似乎还没缓过来，迟钝了一会才说：“叫木木吧，他是森林的孩子。”
“木木吗？”沈墨岩念了一句：“不错的名字。”
这时有人给他们送了盘肉：“今天的老虎肉，来尝尝鲜，嘿，没想到你们中原的林子里也有这么好的猛兽！”看到苏璟怀里的小家伙又笑着说：“给这小东西也吃点？”
苏璟只觉得有一股血直冲上头顶，他猛的掀翻了桌子：“滚！给我滚出去！！！”
小老虎似乎也明白了什么一样，冲那人使劲的吼叫起来，那人被吓了一跳，又不愿失了威风，冷笑道：“不过是个男宠，等到了狄支……”
沈墨岩冷着脸，捡起一颗蚕豆用内力送了出去，那豆子猛的打在那人肩上，疼的他哎呦一声翻了过去。用内力关上门，沈墨岩把苏璟重新抱回怀里，却见苏璟“哇”的一口，喷出一口血来。
这些沈墨岩急了：“苏璟！你怎么了！”苏璟只觉得自己就要晕过去了，他吃力的抓住沈墨岩的手：“不要声张，我……没事……”
再醒过来仍是在沈墨岩怀里，苏璟有些恍惚的想，临死之前能让他这样温柔的抱着，似乎，也不是很亏。沈墨岩的声音一片平静，没有质问，似乎只是单纯的陈述事实：“你中了毒。”
苏璟微微一怔，是了，是中了毒，他知道了啊。
“他们不会对你下手，所以，你一定是代我服了毒药。”
这样说，似乎也没错。
“是慢性毒……要久发作？”
苏璟放低视线，轻声说道：“一个月。”
其实什么时候发作，并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用我的命，换你靖王爷的命，并不亏。想着想着，他嘴角便渐渐浮上一个微笑
“你还笑！！！”沈墨岩的声音中带上了怒气，他的手紧紧锁着苏璟双肩，按得他生疼：“你知不知道我从小服用各种奇药，一般的毒对我根本无用？！谁要你替！！”
竟然是……这样吗？苏璟怔怔的想，那我当初，又是何必呢？
但是猛的，沈墨岩又把他抱进怀里，喃喃的说：“是我不对，我不该怪你。”
他小心翼翼的亲吻苏璟的额头，似乎是在承诺，又似乎是痛惜：“你放心，我绝对不让你有事。”
在路上又走了八天左右，他们终于赶到了宜阳关。出了这道关，便是狄支的领地了。苏璟有些紧张，沈墨岩什么都不告诉他，却说一定会保他无事。苏璟想，他一定暗自安排了些什么，但是他怎么安排的，如何联络，如何行事，却是一点也不知晓。
这队狄支人大约有十几人，全部伪装成商队，车上载的都是中原的丝绸瓷器之类，沈墨岩穿着极宽大的外袍，挡住了手脚上的锁链，苏璟坐在车里，一个身材瘦小的狄支人装作下人一起陪他们坐在车里，暗中却有刀尖抵着两人的后腰。
苏璟紧张的有些微微发抖，沈墨岩握住他的手，轻轻在他手上写字：别怕。苏璟抿了抿嘴，反握住了沈墨岩的手。那个瘦小的狄支人则是饶有兴味的看着两人衣袍下相握的两手，半晌才说：“靖王爷是个汉子，我佩服。”
沈墨岩哈哈一笑，干脆将苏璟揽进怀里：“有什么就冲着我来，别吓唬苏璟。”
那人点点头，收起了对着苏璟的刀，但对着沈墨岩的那把却一点也不松懈：“本来我们也没想难为苏公子，只要王爷合作，一切都好说。”
苏璟轻哼一声，转过头去，似是害羞，却正好挡住沈墨岩塞给他的小匕首。十几人的商队规模不算小，盘查起来用了不少时间，看着守关的兵士一挥手便要放行，苏璟的心几乎要从口中跳出来了。到了狄支的大漠草原上，两个人再想逃跑，只怕是难上加难了。
正在这时，突然外面一片惨叫，沈墨岩猛的回身，将藏在发簪里细小铁针射进了身后狄支人的眉心正中。苏璟也忘了紧张，拼了力气的去砍锁住沈墨岩的锁链。沈墨岩给他的匕首锋利无比，两人飞快的挣脱锁链，沈墨岩抱起苏璟：“我们走！”
出到车外已是一片狼藉，狄支人跟从各处跑来的巨大狼犬缠斗在一起，城墙上源源不断的有利箭射下。宜阳关的将士见沈墨岩成功从车里脱出，便停了弓箭，纷纷上前与狄支人近身搏斗。沈墨岩用轻功从车上跳出战圈，马上有众多将士将他和苏璟团团围住。苏璟只觉得自己被沈墨岩抱着飞来飞去，头脑一阵眩晕，他轻轻推了沈墨岩一下：“放我下来。”
沈墨岩看四周似乎是没有什么危险，便放了他下来，两人一起看着将士们一拥而上将狄支人拿下。苏璟只觉得头越来越晕，脚底一个踉跄，他“哇”的一口喷出一口血，眼前是越来越模糊的沈墨岩的脸。他突然想到，半个月……十五天……原来已经到时间了……
沈墨岩看着苏璟口中眼中慢慢流出的鲜血，惊惶不已：“苏璟你怎么了！你不是说要一个月才发作么！苏璟……苏璟！！！”他伸手擦去苏璟脸上的血，但渐渐的，又会有更多的血涌出来。
一阵火烧般的痛滚过全身，苏璟剧烈的咳嗽起来，口腔里满是血腥的味道。他伸手，想最后一次抚摸下沈墨岩的脸，却终究没有摸到。这副摸样大概会很难看……他有点遗憾的想，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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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苏璟觉得自己大概是死了。感觉不到痛，也感觉不到伤心，整个人似乎落进了一团轻飘飘的棉花，软绵绵，却又空落落的。这样下去也不错吧，苏璟迷迷糊糊的想，飘着飘着，猛地一震，身上又是一阵剧痛，胸口好像压了一块大石似的，重的几乎无法呼吸。喉咙似乎被火烧过了，喘一口气就是火辣辣的疼。全身都酸软无力，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眼前迷蒙一片，看什么东西都是黑乎乎的，耳边却嘈杂的很，似乎无数的人都在自己耳边嘶喊着。
“墨岩你疯了！他是苏家的人！”
“我不管他是谁，皇兄，我一定要救他！”
墨岩……苏家……听着很耳熟，在哪里听过么……
肺部似乎被猛的戳穿了，苏璟剧烈的咳了起来，一口咸腥的液体从口中喷出，耳边是一个带笑的声音轻飘飘的说：“这下救回来了！”
苏璟睁开了眼睛，眼前是雾蒙蒙的一片，只能看出影影绰绰的颜色，却看不分明。他没力气动，也没力气说话，只能睁大了眼睛想再看清楚点。之前的事情一点点在脑海里回放，最终连成一串，对了，自己毒发，沈墨岩……没事了吗？
一个黑乎乎的影子扑在苏璟身上，狂喜一般的抱着他。苏璟被压得浑身都痛，可惜实在没力气，连呻吟声都是轻轻的。茫然中，他只觉似乎又有几个人不断的给自己诊脉、下针，然后黑乎乎的药又灌了进来。
我不想喝药，苏璟脑子仍是想不太清楚，却固执的拒绝咽下那些药。刚才那个黑乎乎的影子又俯了下来，一个软绵绵的东西凑了上来，温柔的咬他嘴唇，还把舌头伸进来搅拌一样的动来动去。苦涩的药液一点点的喝了下去，不过，感觉似乎还不坏。
看着苏璟茫然的睁着眼睛咽下药，所有的人都舒了一口气。沈墨岩把药碗放在一边，拿了一颗糖喂在苏璟嘴里。旁边一个扎了很多小辫子，穿着异族长衫的青年轻轻的说：“他既然能喝药就没大碍了，眼睛……虽然看不分明，但多加调理，也不是没有复明的可能。”
沈墨岩轻轻点头：“陶溪……皇嫂，这次多谢你了。”
那青年面上一红，起身收拾东西：“你别乱叫，我先回宫了。”略迟疑一下又说：“你不要怪你皇兄，他……也不是故意的。”
看到沈墨岩探究的眼神，青年无奈一笑：“他的那颗圣雪丸，当初给了我，所以……他并不是故意不给你。”
沈墨岩点点头：“我明白，我们……毕竟是一母同胞。”
青年点点头：“你不怪他就好，我总担心……罢了，我会继续打探我师父的下落的，苏璟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
沈墨岩面色凝重，勉强一笑算做回应，
待那青年走后，那个人前完美的面具便碎了，沈墨岩将脸埋进苏璟肩膀，紧紧的抱着他，一动不动似是睡去了一般。只有从他肩膀微微的颤动中才能看出，他在哭。
沈墨岩不想回忆过去的一个月，当他发现苏璟的毒几乎传遍全身后，他近乎疯狂的点燃了能发动全国兵力的烽火。皇兄沈钧岩在第一时间赶到，为了救苏璟的命，兄弟两人几乎大打出手，所幸陶溪深谙苗疆蛊毒，兵行险招用蛊虫把毒素全逼到一处，才算救回他一条命，只是苏璟的眼睛……
沈墨岩从不知道自己也会有如此失态的一面。那一刻他没有想到什么仇恨什么厌恶，他只是觉得如果苏璟消失，那么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人，会真心的再去爱他，会为了他而献上自己的生命……
所以，苏璟不能死，他不许！
苏璟第二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屋里很黑，苏璟睁着眼看了半天也看不到一丝光，眨眨眼，才发现眼睛上蒙了一块布，是很柔软的材料，几许苦涩的药味萦绕在鼻尖。他耸起鼻子闻了闻，龙胆草、车前子还有蒲公英，都是清热解毒的药。
手不由自主的抬了抬，想去扯掉那黑布。一只手轻柔的拉住他，温柔的将他眼睛上的布正了正位置，沈墨岩沙哑着嗓子说：“别动，这是药。”
苏璟安静了下来，他刚刚醒，又是好几天没吃饭，实在没有什么力气。只能任由沈墨岩扶起自己，靠在柔软的靠背上。
食物的香味渐渐靠近，一个温热的东西抵在嘴边，有点咸咸的味道，也有点药味，大概是碗药粥，沈墨岩说：“你刚醒，吃点东西吧。”
苏璟顺从的张开嘴，吃下一口，又有一勺送来，再喝下一口……
苏璟终于忍不住伸手捉住沈墨岩的胳膊：“王爷，你别抖了成吗？”
沈墨岩的手轻轻的颤抖着，手中的勺子一下一下轻轻的磕在碗沿，他努力深吸几口气想平缓下心情，手抖的幅度却越来越大。最终，他慢慢的站起身，小心翼翼的把碗放在一边的小桌上。半弓着身子，他的额抵着苏璟的额。
看不到东西，却感觉的到沈墨岩的动作，苏璟无意识的抬起脸，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如羽毛一样拂过脸颊，慢慢滑落在嘴边。苏璟抿了抿嘴，咸的。
“苏璟……”沈墨岩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为什么？为什么骗我？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死了！”
苏璟微微一笑：“王爷，苏璟做事，从来最重实际，那时候说与不说，其实都没什么分别。”他伸手戳戳沈墨岩：“王爷，粥呢？我还要。”
沈墨岩张嘴试图分辨些什么……不一样的，怎么会一样？如果早知道苏璟十五天就会毒发身亡，如果不是拖的时间太久……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无从分辨，想到苏璟的眼睛，心里又是一痛，竟然再说不出一句话，只能默默的坐下，一勺一勺的喂苏璟吃下。
苏璟饿的狠了，吃完一碗还想要，沈墨岩喂了他一颗百香糖，扶他睡下：“你刚醒，不能多吃，忍忍吧。”
苏璟打了个呵欠，含着糖点点头：“那我好了之后要好好吃一顿。”伸手推开沈墨岩替他盖上的锦被：“太热了。”
沈墨岩重又给他盖好：“听话，发发汗。”苏璟嘟哝两句，似是有所不满，不过仍然听话的裹着被子睡着过去。睡梦中，有人从旁边摸索上来，张开臂膀将他搂进怀里。宽厚的胸膛意外的舒适，苏璟自动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靠了进去。
苏璟的身体在逐渐恢复，每天沈墨岩的“皇嫂”都会来为他施针。当得知眼前温和的大夫就是沈墨岩所谓的“皇嫂”时，苏璟惊讶的长大了嘴，半天才吐出来一句：“糟糕，皇上竟然是个断袖！！”
沈墨岩哭笑不得，只能对陶溪抱歉的笑笑。陶溪自然是不以为意，他边扎针便逗苏璟：“那你呢？你不也是？”
苏璟很严肃的说：“哪能如此呢？王爷到底还是要娶王妃生小世子的。”他郑重其事的说：“断袖是不对的。”
气氛一下子冷了，陶溪无措的看看沈墨岩，又看看苏璟，低下头匆匆收拾了自己的金针告辞。沈墨岩像一尊雕塑般站着，良久之后，他才慢慢的走过去。
苏璟正没心没肺的往嘴里扔点心，酥脆的蝴蝶酥在他嘴里咬得咔吧咔吧响。他的身子虽然好了一些，但仍是虚弱，平时都是吃些好消化的点心。似乎感到沈墨岩站在身前的压力，他拧着脖子咽下嘴里的，又忙不迭把点心盒子抢进怀里，他抗议道：“我饿了！！”
沈墨岩慢慢的伸手，慢慢的将点心盒子从苏璟怀里拿出，缓慢却有效的制住苏璟的挣扎：“苏璟，若我成亲了，你要如何？”
他说的很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在往外蹦。苏璟看不见，但他感觉的到，沈墨岩的视线，犹如带着火焰一样，让他坐立不安。
苏璟有些苦恼的皱起眉头，似乎是没听懂一般：“我要如何？”
沈墨岩低头轻轻舔去他唇角一点残渣，重复道：“是，你要如何？”
离开？娶妻？然后生子儿孙满堂？！
因为沈墨岩的动作苏璟有些紧张，他舔舔嘴唇，粉嫩的舌头在唇上勾勒出一圈水光，称得嘴角上的那颗唇珠更加艳丽。沈墨岩眸色暗了几分，他半俯在苏璟身上，一条长腿插入苏璟双腿之间：“回答我。”
苏璟有些困惑的说：“小的要如何，还不是看王爷的一句话么？难道王爷忘了我是靖王府上的家奴？入过奴籍的？”
沈墨岩一窒，紧抓着苏璟的手便慢慢放松了。是了，他想起来了，为了侮辱苏家，一开始就把苏璟写进了靖王府的奴籍……
他有些困难的张口：“苏璟……是不是我怎么补偿，你都不会原谅我了？我是说，我们就不能像朋友一样……”
不对，也不对，我们不是朋友，可我们是什么……夫妻？情人？
苏璟有些漫不经心的打了个呵欠：“王爷真是说笑，苏璟人微言轻，可不敢跟王爷攀亲。”感觉到沈墨岩身体的僵硬，他突然妩媚一笑，两天长腿盘上了沈墨岩的腰：“王爷是不是想要？”
苏璟看不见，他只是感觉沈墨岩慢慢的起身，下床，然后耳边就是花瓶桌椅倒地的声音。门被狠狠的撞开，冷风猛的灌进来，苏璟伸手，感受到几点水滴在自己掌心上弥漫。
“下雪了啊……”苏璟喃喃自语。几个侍女静静的进来打扫干净一切，整个房间便又似当初一般模样。苏璟蜷缩起身体，地龙烧的很热啊……怎么还是那么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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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
沈墨岩这几天没再来，也许来了，但苏璟看不见，陪伴苏璟的是木木。小家伙现在在府中的地位犹如小世子一般，整个的都圆了一圈，苏璟抱着它，只觉得胳膊沉得都要抬不起来了。陶溪为苏璟诊了诊脉，说：“你体内余毒已清。”犹豫一下又说：“眼睛上的药…是我给你解开还是……”
“等王爷回来吧。”苏璟抱着木木，嘴里的牛皮糖粘的他嘴都张不开，说话含含糊糊的。木木伸头在他嘴角舔了舔糖渣，又嫌弃的吐了吐舌头。
“死小子！”苏璟拍了拍木木的头，陶溪笑了，拿了旁边一把花花绿绿的糖逗着木木玩。苏璟松了手放木木去玩，自己发了一会呆，突然说：“对不起，还有，谢谢你救我。”
陶溪楞了一下，笑了：“怎么这样说呢？”
苏璟不大自然的偏偏头，瘪着嘴说：“我听说，你是陶太傅家的公子……”
当今皇上还是太子时，苏丞相诬陷太子妃谋反，太子妃的娘家陶太傅一家全家抄斩，只有不到十五岁的陶家小公子被流放边关。太子暗中营救才救了回来，后来又送到苗疆蛊王处拜师学艺。苏家覆灭，不过因果循环。
陶溪楞了一楞，苏璟的话让他想到了那些痛苦的岁月，可是，他转头看了看窗外的两个人。面容相似的两个人，一个温柔，一个紧张……
毕竟那些时候都过去了呀，那人一笑，他也回以一笑：“可是，这些跟你没关系啊……”
苏璟忙偏过头，泪光几乎就要跌落出来。他是苏家的人，可这不是他能选择的。有多长时间了，他都希望有人能对他说一句——苏家有错，可你没有。
沈墨岩，沈墨岩，为什么对我说这话的人不是你，为什么我会喜欢你，为什么在我放弃之后，你却给予我你的温柔？
陶溪摸了摸苏璟的脸，拭去他的泪痕，苏璟慌张的向后躲：“我才没有哭。”
陶溪会心的笑了笑：“有只蚊子。”
苏璟忙伸手胡乱的擦了擦脸，陶溪捉住苏璟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的手，苏璟不动了。陶溪的手柔软却有力，指尖有着薄薄的茧子，这是他施针时捻出来的。不知为何，苏璟觉得，这样握着，很安心。
“你其实是故意的吧……用自己的死报复敬亭？”苏璟默不作声的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抽动。“苏璟，你还不到二十岁，你真的甘心么？”陶溪叹了一口气：“我也有难过的恨不得去死的时候，可是……只要活着，总会遇到好事情的。”
“我很累了。”苏璟疲倦的说：“我不想报复谁也不会恨谁……我只是，累的不想再走下去了。”他突然抬起头有些急切的问：“二十多年前京城有家醉仙楼，状元红最出名的，你知道么？”
陶溪想了想，的确听一些老人说过那醉仙楼，据说店主的女儿是个美人，最擅酿酒，状元红乃是京城一绝，只不知怎么回事，日后渐渐没落，原来坐落的地方也改作了一家绸缎庄：“是听说过，我家原还有两坛，一直没舍得喝。”
苏璟突然凄楚的笑了笑：“那是我娘。”陶溪一窒，不由得回头看了看站在窗外的那两个男人，一个若有所思，一个紧张万分。
苏璟仍在喃喃自语：“那人趁酒疯奸污了我娘，我娘没办法只能嫁给他，可他连个名分都不给我娘…十几年把我们扔在后院不管不问，十岁因为一点小事我差点被打死，这些有谁知道有谁会管……一出了事情就把我推出来，凭什么？！”
苏璟突然激动起来，声音惨厉而绝望：“我为什么要给他们顶罪，他们都该死！！早就该死！！”因为激动，苏璟大口大口喘着气，脸颊显示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晕：“我娘死的时候他们连口棺材都不给，是樱瑶帮我凑的银子，十两银子的棺材，我都买不起！！”
心口处痛的几乎要裂开一般，一阵晕眩，苏璟只觉得有什么东西从喉咙里涌出，他剧烈的咳嗽起来，嘴里咸腥的味道让他作呕。一双有力的臂膀将他圈进怀里，体内似乎有暖流流转，慢慢的汇聚在心口，让他感觉不那么难过。耳朵里嗡嗡的乱响慢慢的低下去了，他听到陶溪说：“没关系，只是气抑于胸，一时气血不调，养两天就好了。”
屋内慢慢的又静了下去，苏璟知道，陶溪已经离开了，屋里只有他们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久久的都不愿动一下。最后还是苏璟伸手去戳沈墨岩：“王爷，这药能拆了么？”
沈墨岩深吸一口气，摸到苏璟脑后：“我来。”
沈墨岩解的很慢，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永远都不要解开，如果苏璟知道自己眼睛看不清了……但还是解了下来，苏璟闭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那种虔诚无害的模样，引得沈墨岩一阵心痛。
慢慢的，苏璟睁开了眼，那一瞬间，苏璟是茫然的，眼前白蒙蒙的一片，好像下了很大的雾一般。苏璟楞了，他低下头，伸出略有些颤抖的手指，在自己眼前，晃一下，又晃一下。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伸手狠命的揉揉眼睛，再睁开，再伸手晃一下……没用，还是白茫茫一片，整个世界犹如起了一场永远不会散去的大雾，除了模糊的影像，就是苍凉的白。
“不会的，不该这样的……”苏璟展开一个近乎于哭的笑容：“王爷，能帮我端点水来么，我想洗洗眼睛……”
“够了苏璟，够了……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沈墨岩猛的抱住苏璟，胸口像是被一团棉花堵住了，噎得他难受，心里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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