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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星辰之草原情殇 作者:十世(出书版完结+番外)-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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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莲的根很深,深深地扎在峭壁里,言子星满头大汗,用尽了力气,终於将这朵珍贵的花朵完整地采摘了下来。
  他不仅要根,还想留著这朵上等冬莲给拓跋真补身子。
  “摘到了!”
  言子星双眼发亮,嘴角翘起,一直紧蹙的眉宇舒展开来。他小心翼翼地将这朵完整的冬莲花收进腰间的布袋里。
  天神保佑!
  阿真,等著我,我马上就回来了!
  言子星松开岩石,慢慢向刚才凿出的凹坑迈过去。可就在此时,上方的铁勾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但是这声音在呼啸的大风中被掩埋了。
  言子星刚刚踩上那处凹坑,忽然有冰块夹著碎石从身旁落下。言子星心中一紧,抬头向上看去,突然身上的绳索一松,身子登时向下坠去。
  “嗯、啊……”
  “阿真,不要用力,不要用力,省点力气,孩子还没出来。”
  “嗯、嗯……啊──”
  拓跋真控制不住自己,不由自主地随著阵痛而全身较劲。
  他的嘴唇已经咬烂,乌吉找出一块粗布,塞到他嘴边:“阿真,咬著这个,咬著这个。”
  “星……”
  “什麽?”
  拓跋真的声音已经十分虚弱,乌吉不得不凑过去,挨著他的唇边听他低唤。
  “阿星……阿星……”
  乌吉担忧地皱紧老脸,用力拍拍他的脸,唤道:“阿真,清醒点,千万不要睡过去,阿星很快就回来了!很快就回来了!”
  拓跋真的意识开始涣散。他只觉身体剧痛,好像快被撕裂一般,痛得他无法忍耐。他好想阿星在身边,哪怕什麽都不做,只要握著自己的手,就感觉心里有了底气。
  ‘我很快就回来!在我回来你要坚持住!’
  言子星的声音仿佛还在耳边。
  拓跋真努力坚持著最後一丝神智。
  我要坚持住!坚持住!阿星很快就回来了!阿星……乌吉看著拓跋真慢慢疲倦地合上双眼,心中大急。三十多年前的悲剧,仿佛又在眼前重演了。
  望星辰发文时间: 1/14 2010 更新时间拓跋真梦见自己身穿软甲,手握弯刀,骑在心爱的马背上奔驰,奔驰,不停地奔驰。
  四周的景色不是草原,扭曲的羊肠小道,茂密的丛林,两侧陡峭的山壁……仿佛是在明国境内深山的之中。
  拓跋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在这里。不过没关系,快追上了,快追上了。
  他好像带著众多属下在追逐什麽,心里并不担心,因为不论是在草原,还是在其他任何地方,没有他找不到的猎物。
  突然,视线前方闪现出一个人影,那人骑在一匹墨黑矫健的大马上,头也不回地向前飞奔。
  拓跋真知道自己找到了。他张嘴冲那人大喊了什麽,心里全是冰冷的怒气和杀意。
  前方飞奔的人回头看了一眼,面目看不清楚,但仿佛年纪不大,是个少年人模样。拓跋真隐隐觉得他有些眼熟,看见那人张嘴对自己回了一句。
  然後,他感觉自己的仿佛大怒,那勃然的怒火让他的胸口都要燃烧起来。他从背後飞快地取出长弓,然後搭箭、瞄准、射──那一箭夹杂著自己的愤怒,闪电一般射向前方的人。
  谁知那人突然身躯一弯,腰肢折断一般向後仰倒,灵活地闪开了利箭。不过却受这一箭之阻,被他追了上来。
  拓跋真拔出弯刀,毫不留情地狠厉劈去。
  那人抽出长剑,回身一挡。
  当──兵器与兵器,弯刀与长剑的撞击之声,尖锐刺耳。
  拓跋真终於看清了他一直追击的那个人的面貌。
  那是一张俊美年轻的面庞,英美的双唇紧紧抿著,一双眸子星光一样璀璨,却闪烁著巨大的愤怒与仇恨,恶狠狠地瞪著自己。
  拓跋真感觉自己紧握弯刀的手臂在发麻。
  他心中一片茫然。
  阿星……阿星?怎麽是你?
  为什麽……我们要刀剑相向?
  “阿真,醒一醒!快醒一醒!阿星马上就回来了……天神啊,天神求求你保佑阿星和阿真吧。求求你保佑草原上虔诚的子民们…… ”
  拓跋真张大嘴,用力呼吸。觉得身体都不像自己了,除了本能地喘息和抵抗疼痛外,几乎无法再操控自己身体。
  好疼……他妈的!太疼了!难道他要死了吗?
  挣扎地睁开眼,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有一天一夜了吧……混蛋!原来生孩子是这麽疼啊,以後他再也不生了!
  拓跋真破碎的思绪有些凌乱。剧痛的折磨让他无法思考刚才的梦境。可是他极力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自己此刻最想看到的那个身影,只有乌吉在床尾冲著北边的方向,向天神喃喃祈祷著。
  阿星……该死的!他还没回来!难道自己等不到了吗?
  拓跋真第一次感觉到了绝望。
  他可以感受到腹中的挣扎在慢慢变弱。大概孩子也等不及了吧。再不让它出来,不知道它会不会生气……“乌、乌吉……”拓跋真的嗓音破碎而虚弱。
  乌吉停下祷告,不得不靠近他才听得清他在说什麽。
  “孩子……孩子好像等……等不了了。”
  乌吉浑身一震,连忙摸上他的肚子,脸色微变,道:“阿真,振作点,不会有事!”
  “好疼……受不了了……”拓跋真整张脸皱在一起,疲倦与疼痛袭击著他,充斥全身。他真累得不想再坚持了。
  “阿真,坚持住。你是天神的孩子,草原上的勇士,怎麽可以轻易放弃?你给我醒过来!一定要保持清醒!”
  乌吉见眼神又开始散乱,不由急了,喊道:“你忘了阿星是为了谁冒著大风暴去雪山的?想想阿星,想想孩子,你忍心丢下他们吗?”
  拓跋真发出一声低吟,勉强集中起精神,呼哧呼哧地喘著气,无法回答。
  乌吉拿温热的布巾不停地帮他擦汗,向天神不停地祈祷。
  阿星,你快点回来吧。
  门帘突然被撞开,一个人影夹杂著大风雪的气息,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
  乌吉跳了起来。
  言子星将护在怀里的布袋举起来,扯著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冬莲花……我找到了。”
  “阿星!”
  乌吉被言子星身上的血迹惊住了。
  这麽大的风雪,血流出来就会结成冰,阿星遇到了什麽事?竟会伤得这麽重?
  “别管我,快!快!冬莲花……”言子星不由分说,将冬莲花根拿出来,催促道:“快给阿真用药。”
  拓跋真迷迷糊糊地听见了言子星的声音,低声唤道:“阿星……阿星……”
  言子星半拖半爬地来到床榻,望著床榻上的人勉强扯嘴一笑,道:“阿真,等儿子生下来,我替你揍他。”
  拓跋真抬起手,言子星连忙握住。
  乌吉看著这两人,一时不知该顾谁好。不过显然拓跋真这边更危机,便慌乱地将冬莲花根切好,在热水中煮了片刻,端给拓跋真。
  “快快喝了。将花根一起嚼了咽下去。”
  言子星已累得脱力,但此时仿佛又有了力气,竟托著拓跋真半卧起,喂他将药喝下。
  虽然药剂粗略,但冬莲花根的催产效果十分明显。拓跋真喝了药不过一刻锺,便开始大声呻吟起来。
  望星辰56 终於生了“好了好了,孩子动了。孩子动了。阿真,快用力!”乌吉惊喜地叫道。
  可是拓拔真折腾了两天一夜,早已没力气了,甚至连头都动不了,只不停地大口喘气。
  言子星见他两眼发直,不由大急,叫著:“阿真,阿真,你坚持住啊!清醒一点!”
  乌吉道:“别慌别慌。你不是还有冬莲花吗?把花瓣给阿真塞两片下去。”
  “哦。对对。”
  言子星赶紧翻出那朵冬莲花,撕下几片花瓣塞进拓拔真嘴里。
  羊水已经流尽,胎儿卡在体内,只能靠母体的力量推挤出来。
  拓跋真疼得恨不得死过去,感觉肚子像要炸开一样。不过有了养气补身的圣药冬莲花的滋补,他总算慢慢积起了一些力气,随著乌吉的指令不停地用力。
  现在他头脑里一片空白,觉得自己就好像一头野兽般,只剩下吸气、用力、吐气、再吸气的本能。他不自觉地握着言子星的手,不知道自己阵痛来临时的力气几乎将言子星的手骨都捏碎了。
  深夜,外面刮了两天两夜的大风暴渐渐小了下去。温暖的帐篷里,传来了一声婴儿的啼哭。
  这个折腾了两位父亲整整两天两夜的小家夥,终於平安地出世了。
  拓跋真累得昏死了过去。而言子星也在听到孩子哭声的刹那,松了口气,瘫软在地毯上,人事不知。
  当阳光再次照进帐篷中的时候,拓跋真幽幽地醒转过来。
  他迷茫地望著帐顶,身体和神智仍然十分疲惫,一时没有搞清自己状况。
  他觉得自己好像刚刚经历了一次再投胎的过程一般,一动都不能动。
  “呜哇哇……呜哇哇……”
  突然响起的婴儿啼哭声,让拓跋真浑身一震,猛然想了起来。
  他吃力地转过头,看见身旁放著一个小小的繈褓,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他急切地抬起酸软沈重地手臂,小心地解开繈褓的棉被,看见里面露出的那团小小的东西。
  这、这是我的孩子?
  拓跋真又惊又喜,心里涌出一股无法形容激动的情感。
  好漂亮啊。好漂亮的小人……刚出生的孩子红通通的,五官还没有长开,脸上肉乎乎地一团,眼睛眯成一条线,只有嘴巴一动一动的,大声嚎哭。
  但是不可否认,这个小人确实十分漂亮。虽然刚刚出生,但那长长翘起的睫毛非常醒目,小鼻子也十分挺直秀美,与一般刚出生的婴儿不同。
  拓跋真激动地忘了其他,直盯著孩子看,心里充满骄傲和喜悦。他看了半晌,突然想起来,小心地将手伸进孩子的繈褓中摸了摸。
  嗯?是、是个女儿……拓跋真似乎十分吃惊。他完全没有想过自己和言子星两个男人,会生出一个女儿,因此一时有些呆滞。
  对了,阿星呢?
  拓跋真将女儿拢到怀里,四处张望,却见言子星躺在对面一张临时搭起的木榻上,动也不动,似乎还在沈睡。乌吉并不在帐篷里。
  “阿星。阿星?”拓跋真唤了两声,却见言子星没有回应,不由心中一紧,撑起身子想再唤两声,可又有些犹豫,怕言子星是太累了,还在睡觉,万一吵醒他怎麽办?
  这样一想,拓跋真便没有再出声,而有些笨拙地哄起女儿,想让她不要再哭了。
  可是孩子仍然啼哭不只,小嘴还一张一张地,哭得十分卖力。
  拓跋真心疼不已,哄了半天,才恍然大悟,孩子这是饿了。
  他有些著急。他可不是女人啊,没有奶的。他和言子星准备了两头健康的母羊,说好给孩子喂羊奶的。可是现在言子星还在睡觉,不想吵醒他。
  拓跋真想自己起身出去挤奶,但身上实在没有力气,勉强撑著坐起来,却觉得下体剧痛不已,尤其後穴处,仿佛撕裂一般地疼痛,让他忍不住哼了一声,又倒回床上。
  真是该死!他什麽时候竟这般软弱无用了!
  拓跋真心里咒骂,心疼地将女儿拢在怀里。
  他正在为难的时候,帐篷大门忽然推开,乌吉裹著厚厚的皮袄,端著一锅东西走了进来。
  “啊,阿真,你醒啦。”乌吉有些惊喜。他没想到拓跋真竟然醒来的这麽快,道:“我怕孩子饿了,出去挤了羊奶来。等我煮热了再喂孩子吃,你先哄哄她。”
  拓跋真道:“乌吉,谢谢。昨晚多亏了有。”
  乌吉呵呵一笑,道:“不要谢我。要感谢天神的保佑。幸好阿星采来了冬莲花,不然你和孩子都危险了。”
  “阿星怎麽样了?他怎麽还没醒?”
  “唉……让他睡吧。他是累坏了。”
  乌吉煮好羊奶,吹凉了,用小勺小心地一点一点喂给孩子吃。
  拓跋真完全不会照顾婴儿,甚至连抱都不会抱,只好在旁看著。
  乌吉又煮了一锅肉粥,放了两瓣冬莲花。拓跋真吃了一碗,身上有了些力气。可他太过疲倦,没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连女儿的哭声都听不到了。
  拓跋真这一睡,竟然睡了一天一夜,再次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他见言子星还没醒来,终於觉得不对劲了。
  乌吉一直留在他们的帐篷里照顾二人,见状瞒不下去了,只好道:“阿真,你不要著急。阿星的左小腿断了,他是拖著断腿爬回来的,力气用尽,人昏死过去。我已经帮他接好断骨,差不多今明两天就能醒了。”
  拓跋真闻言浑身一震,脸色十分难看,却没有说什麽,只是眼神一直不断地望向言子星那边。若不是他现在实在动不了,一定早爬过去看看了。
  乌吉这两天也累坏了,可是精神却特别好。拓跋真和言子星都平安无事,还添了一个健康可爱的女儿,让乌吉十分高兴。
  “女儿,女儿……哈哈哈,有闺女了!我有闺女了!”
  言子星昏迷三天,醒转过来後才知道拓跋真生了个女儿,兴奋地哈哈大笑。只不过他伤势过重,内力耗尽,身子还虚得很。尤其断了一条腿,疼的他呲牙咧嘴,自己都很惊异当日是怎麽拖著这条断腿从雪山爬回来的。
  当时他摔下悬崖,性命忧急中用利剑插入悬崖,阻了坠势。但是悬崖太高,岩壁太滑,风暴又太大,最後还是在快到崖底时将他从半空中刮了下来。
  幸好言子星运气好,当时地上积雪甚厚,跌落时只有左腿小腿骨折,没有伤到要害。他找了一根断木,将小腿固定好绑紧,支著长剑,半拖半爬地回来。亏得他内力深厚,地上雪积到大腿处,手足并用,才能撑回来。
  拓跋真听他大笑,但声音其实十分低弱,知道他伤势严重,问道:“阿星,你怎麽样?还有哪里摔伤吗?”
  言子星摸了摸额头,道:“头上碰了个大口子,只怕要破相了。”
  拓跋真松了口气:“那倒没什麽。没受内伤就好。”
  言子星道:“我就怕吓到闺女。”他吃了东西,有了力气,立刻迫不及待地坐起身:“乌吉,把女儿抱过来让我看看。”
  乌吉呵呵笑著,将婴儿抱过去。
  言子星贪婪地看著繈褓中的女儿,急切地伸出手:“我抱抱。让我抱抱。”
  乌吉小心地将婴儿放出他怀中,教他怎麽抱孩子才舒服。
  拓跋真躺在对面的床榻上,还不能起身,所以还没抱过女儿,不由有些羡慕和嫉妒地道:“你小心点,别把孩子弄哭了……哎呀,你到底会不会抱啊?小心点小心点。”
  他们夫夫二人一东一西,分别躺在帐篷两边,只能遥遥相望。
  言子星从前抱过他大哥的儿子,对婴儿不是那麽陌生,道:“阿真,你别小看我啊。你看咱闺女在我怀里多舒服啊。”
  拓跋真伸著脖子向这边张望,气闷地道:“我还没抱过呢……”
  言子星看著怀中的女儿,喜悦无比,只觉得人生突然圆满了,有一种说不出的骄傲和满足。
  以後他就是做父亲的人了,要更加成熟稳重,有担当才可以。
  言子星看著女儿小小的模样,恨不得将世界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可是现在却家徒四壁,一无所有。
  草原上原本就不富庶,只有贵族们才掌握著大量财富。如果继续在这个小小乌里木盆地生活,是无法给女儿更好的生活的。
  言子星想到这里,突然心里震了一下。
  他夏天时便通过回盆地参加阿慕达大会的纳日湖族人,将自己在这里的消息带了出去。大概到了春天,北堂王府就会派人来接应了,到时……他看了一眼仍然卧床休息的拓跋真,心里有些发紧。
  他大哥的计划他是知道的,一定要捧拓跋真做上大汗的位子。因为拓跋真野心够大,本事够强。现在东突厥的大汗正值壮年,也是一个野心勃勃想要一统厥人的人。
  北堂曜日当日言明拓跋真最适合继承西厥大汗王位,就是想让他与东厥人两强相争。双方旗鼓相当,这场东西厥人的内部统一斗争,没有二三十年下不来,这会大大削弱草原的势力,对明国来说最是有利。
  当然,北堂曜日是不会让厥人真的统一的。
  便是因此,当日北堂曜日让言子星千里迢迢赶赴草原深处,将被圈禁的拓跋真救了出来。相信这一年时间里,草原上一定风起云涌。西厥大王子拓跋武、三王子拓跋修、四王子拓跋玉之间的内斗,也不知情况如何了。
  言子星知道,如果他带著拓跋真与女儿一起回到明国,他大哥一定会想办法让拓跋真恢复记忆,然後协助他回草原争夺大汗之位。可是这样一来……言子星望著怀中稚嫩可爱的女儿,眉宇紧蹙,心绪混乱。
  拓跋真见他抱著孩子半天不说话,道:“阿星,怎麽不说话?”
  言子星回过神道:“哦,我在想该给女儿起个什麽名字好。”
  拓跋真呵呵一笑,道:“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就叫海莲娜。”
  “海莲娜?”言子星笑了。
  他当然明白拓跋真给女儿起这个名字的纪念意义,说不定女儿还真是他们在海莲娜湖里欢好时怀上的呢。不过他却故意道:“不错不错。阿真,这个名字好啊。甜蜜的小花朵,爹爹的小心肝。”
  海莲娜在西厥语中的原义是‘甜蜜的花朵’,不过在乌里木盆地,因为海莲娜湖的存在,被引申为像雪莲花一样清澈美丽的湖泊。
  拓跋真知道他是故意的,忍不住白了他一眼,自顾自道:“我没想到竟然会生个女儿,起这个名字正是现成的。好了,你抱得够久了,让乌吉把女儿送过来吧。”
  言子星的木榻是临时搭的,非常狭窄,女儿无法放在身边,闻言赶紧叫道:“我再抱一会儿。我再抱一会儿。”
  草原上不兴做月子那一套,妇女往往生产过後两三天,便起床下地了。拓跋真是摩耶人,以男子之身产子,会辛苦点,一般都要养上半个月。可是拓跋真的身体十分健壮,只过七八天,後穴伤口养好,就可以下床走动了。
  只是乌吉不许他出帐篷,毕竟这次难产,元气大伤,而且外面冰天雪地的,也不宜出去。
  拓跋真比言子星恢复得快,可以照顾起他来。
  言子星这次受伤颇重,尤其断了一条腿,临时固定住一路从雪山爬回帐篷,使得伤势加剧;伤了腿筋。乌吉悄悄和拓跋真说,阿星即使恢复了,只怕腿脚也会落下毛病。
  拓跋真听了没说什麽,心里却十分心疼,对言子星照顾得格外周到。
  他有时会做一些凌乱的梦,梦里面的场景似乎非常熟悉,让他心里困惑,却没有和言子星提过。
  女儿的到来,使这个小小的帐篷变得热闹起来。两个大男人经常手忙脚乱,多亏乌吉帮忙。
  过了一个多月,言子星的伤势终於慢慢好转,搬回了床榻上,也可以活动了。
  小海莲娜也长开了些,白白嫩嫩地更加可爱。
  这孩子十分乖巧,但是就是离不开人,必须有人抱著她哄著她才高兴,不然只要离开两步远,她就会哭出来。
  拓跋真开始连孩子也不会抱,女儿在他怀里差点因为喘不上气而窒息过去,幸亏乌吉及时发现不对,教他托著孩子的头,不要窝著孩子。
  拓跋真吓出了一身冷汗,原来这小小的生命竟如此脆弱。他登时对女儿有了种敬畏的感觉。
  “阿星,海莲娜哭了,快哄哄她。”
  拓跋真正在洗尿布,言子星靠在床上抱著孩子哄,又是唱歌又是讲故事,抱著她不停地摇,可孩子还是哭闹不止。
  拓跋真恼道:“瞧你,连个孩子都不会哄,还是我来吧。”
  言子星不甘不愿地将女儿交他给,道:“这孩子怎麽就和你亲啊。我怎麽哄都不行。”
  拓跋真哼了一声,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生,不和我亲和谁亲啊。”
  言子星叫道:“我可是她亲爹啊。太伤我心了。”
  拓跋真哈哈笑道:“好了。你能起身了吧?能起来赶紧给女儿洗尿布去,我这还忙著呢。”
  言子星无奈,拄著拐杖下了床,干起活来。
  拓跋真看著他一瘸一拐的样子,眼角跳了一下,仿佛有些酸涩,赶紧背过身抱著女儿摇哄。
  冬天最冷的时候快过去了。为了给拓跋真补身子,羊圈里已经没剩几只羊了。
  言子星想起上次钓的那几条大鱼,道:“过两天等我腿再好点,去海莲娜湖再给你和我们的甜蜜小花钓几条鲢花鱼。”
  拓跋真道:“我去吧。你在家歇著吧。”
  言子星道:“歇什麽啊,好的差不多了。你还是在家带孩子吧,海莲娜离了你可不行。”
  拓跋真皱皱眉:“我说了我去。都憋了一冬天了,还不让我出去透透气啊。”
  “好好,你去好了。我在家陪著我们甜蜜的小花朵。”言子星将尿布晾出去,也不和他争。
  他心里知道,拓跋真是怕他腿脚不好。他自己也有感觉,虽然断骨已经接好,但可能是当时伤得太重了,筋脉总是有点不对劲。
  只拓跋真不说,言子星也就放在心里,从不提起。
  他额头上伤了一道疤,竖在一双剑眉上,颇有些狰狞,便将头发放了下来,挡住伤口。这样看上去没有从前那般英挺,却多了几分男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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