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逐影作者:尽欢颜-第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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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追影抬眼皱眉看他，轻哼了一声，“不知道的以为我们之间有血海深仇，主上是想弄死我吧。”
　　要是舍得，他一定先弄死追影自己再跟着一起死，让什么心病都去见鬼，下辈子再来一次，他绝对不会再让追影那么苦。
　　“影儿，你老实告诉我，你的心病是怎么回事。”唐悦喘息过来，倚着床栏凤眸盯着追影看，认真的问。
　　追影立刻收敛起笑脸，不自然的扯扯嘴角，坐在唐悦的身边握住他的手，“我不碍事，只是一些小病。”
　　“你还敢隐瞒！”唐悦脸色一变，气恼的捏住了他脉搏，“要不要我亲自找人帮你把脉。”
　　追影挣了挣没有挣开，才轻轻叹口气，放弃似的任由唐悦把脉。
　　“多久了。”放开他的手，唐悦心里一片了然，心脏的跳动已经十分不规律，不是一朝一夕的病。颤抖着嗓音，忍着心疼耐心问。
　　“十年。”追影薄唇轻轻吐出两个字。
　　“什么十年？”皇甫念轩紧接着问，紧张的手握成拳头。
　　“影儿，立刻回京城，找御医。”
　　“没用的，颜漠都救不了，悦儿叔叔还想指望那些人吗？”追影脸上不悲不喜，似乎已经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或许他就在等着死的那一天，那所有的债都还了，自己就可以潇洒的走了。
　　唐悦愣住，因为他脸上的绝望震惊，继而一阵怒火朝上窜，刚刚帮他把脉，不仅仅是心脏的问题，更大的问题是他现在的身体。
　　“你知不知道自己有两个多月的身孕。”一字一句的说完这句话，也从追影和皇甫念轩那里看到了不可置信。“你若是真不把自己当一回事，这个孩子不要也罢，随你一起死了也好。”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你想让去真正的在乎谁。
　　“孩……子……”追影把手放在小腹上，原来他没猜错，一直不敢确信，不敢就医，怕的就是这种情况。他和皇甫念轩的一度春宵，居然再度怀孕，那这个孩子能活多久，他不敢想，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这个不足月的孩子是不是一并死了。
　　“娘亲，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见他们一直自说自话，皇甫念轩急了，抱着呆愣的追影问唐悦。
　　“追影怀孕了，但是他的心脏出了问题，活不过五个月。”虽看似平静的说，被子下面唐悦的手在不断的颤抖，心底一片冰凉。要不是旁边有皇甫浩轩握着他，早就倒了下去。
　　“你胡说！”皇甫念轩暴怒起来，有生以来第一次对着唐悦这般无礼的大吼。什么只剩下五个月，他才不会相信。前几天影儿才说要跟他在一起，愿意和他相守，不会这么快就离开他的。
　　“你放肆！”皇甫浩轩一巴掌打在皇甫念轩的脸上，心疼的看了看唐悦苍白的脸色。
　　“主上，没事吧。”追影终于叹口气，望了望盛怒的皇甫浩轩，摸着皇甫念轩的脸颊小声的说。
　　“他们都是在骗我的是不是，追影。”皇甫念轩抱紧了追影，不断的收着手臂，一遍遍的呢喃着，
　　追影不说话，抚着他的后背轻笑开，“主上说是假的便是假的吧。”
　　绝望，心彻底破碎，拉开与追影的距离，皇甫念轩扯开嘴角，温柔的抚着追影的脸颊，“只要你说的，我全信。”用尽一切办法，他都会救追影，就算用他的命来换也毫无怨言。
　　什么是最珍贵的，皇甫念轩觉得没有人比他怀里的更能牵动他所有的感情，悲伤，高兴，只是追影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就让他尝遍所有。
　　“悦儿叔叔，先不要告诉我娘亲，我会自己去找颜漠诊治。”追影让皇甫念轩松开他，转身对唐悦道。
　　“大哥，没想到居然被你遇见，也好，飞风那边我会帮你隐瞒，但是以后大小事都要告知一声。”唐悦对颜漠的医术多少放心，只是看着追影抑制不住的辛酸。这个孩子究竟要遭受多少才能好好的活一场，才能不那么痛苦。
　　关于颜漠，恍惚的人名，当年答应了不去寻他，却原来他们离得那么近，以为各在天涯，没想到却是咫尺。
　　“你要是想他了，我派人去找。”看出唐悦的心思，皇甫浩轩在一边轻声道。
　　唐悦摇摇头，记在心里就好了，颜漠在他心里还是三十年前的那个白衣翩飞一身医术的大哥，不论过多少年都不会变。
　　从唐悦他们那里告辞，把君儿留在了唐悦那，皇甫念轩牵着追影的手走在热闹的小镇上，望着一排排的小摊发呆。
　　“还记得十年前你们说要去宫外过七夕，可惜七夕还没到就出了那么多的事，一晃就是十年了。若雪那丫头还在念叨着公子说话不算数呢。”皇甫念轩幽幽的看着追影的黑眸，一声轻笑慢慢的道，似是在回忆若雪委屈的样子。
　　“嗯。”追影顿了顿，那时候锦儿也还天天做鬼脸在自己面前求着说要出宫去看看，结果她也没等到就傻得自尽了。
　　“怎么哭了？”皇甫念轩回头一看，追影苍白的脸颊上挂着泪，用手给他抹去，苦涩的抿抿唇，把人收进怀里，“下年，下年，我们一起过七夕，看花灯，带着君儿他们。”手放在追影的小腹上，宠溺的笑了笑，却抑制不住难受从心底爬出来，钻到眼睛里。
　　追影在他怀里点点头，不论在哪，他都会陪着他们一起看花灯，不管在不在。
　　“去找颜漠吧，让他看看，难得的出来了。”想起追影说的颜漠也在这个小镇，皇甫念轩突然提议，“顺便让他开一些保胎的药给你。”
　　“好。”握紧了皇甫念轩的手，追影想了想颜漠告诉他的客栈，问了几个人便到了，原来离唐悦他们住的地方并不远。或许其实黑鹰早就知道唐悦他们在这里，只是一直未出现罢了。
　　颜漠把人迎进去，脸色凝重的帮追影把脉，末了轻叹一声，颜色严肃认真的盯着他，“这个孩子你真的要？”明知道自己的身体还来那么一出，任何小病可能要了他们的命。
　　追影坚定的点点头，已经做好打算，就算他活不了那么久，只要挨到孩子七个月，让颜漠取出他便好，孩子也能活。他已经失去过一个孩子，不想再失去第二个。
　　“追影，你做的决定我不想阻拦，最近几个月我搬去跟你一起住。还有你的心病……”
　　“有法可医吗？”不等追影开口，皇甫念轩仿佛看见希望一样着急的问。
　　颜漠点点头，只是哪是那么容易的事。换心，说的简单，可是就连他也只有不到一成的把握，更何况那颗心哪里来，这根本就是以命换命，而且可能最后死两个人，他不敢冒这个险。
　　皇甫念轩一喜，跟追影互看了一眼，追影看着颜漠的表情也知道不是那么简单，但是既然有希望，他也不会轻易妥协。
　　“顺其自然吧。”安抚的朝颜漠笑笑，那样清淡温润的笑难得的从追影脸上见到，颜漠莫名的就安心了不少，有总比没有强，事在人为。翻遍医书他也要寻一个安全的法子来救追影。
　　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药材，颜漠便和黑鹰一同回了小木屋，住在原来皇甫念轩住的地方。
　　
　　
第一百八十一章　平静安乐的生活
　　一场秋雨过后，天气也寒冷了许多，皇甫念轩从后面拥住追影的腰身，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声音低沉，“在看什么？”
　　“诺，”追影扬了扬下巴，指着外面忙碌的颜漠和黑鹰，“颜漠现在是把我的活都揽下来，我想黑鹰可能要心疼了。都是你，好没用，连那个都弄不好。”
　　皇甫念轩尴尬的亲了一下追影的脸颊，呵呵笑起来，“我自小就没接触过，怎么会晒那些，再说了，你弄那些做什么。”想起前几日他把追影给晒得辣椒扔了，害得追影气了一天，他就觉得愧疚，又死要面子不肯认错，只好找理由。
　　追影戳戳他，低头抿唇，“以后留着吃，你说做什么。”
　　“追影，药熬好了，放在了桌上，你先去喝了。”展血岩摇着轮椅进来，打断两人的相处，遭受了皇甫念轩的白眼而装作不知，温柔的笑着握住追影的手。
　　事关追影的身体，皇甫念轩不敢发火，只好陪笑着让他慢一些，手上扶着他到外间，桌上放着冒着热气的漆黑的药汁，追影一看眉头便皱了起来，很不情愿。
　　“来，追影，喝了它。”端着药碗，皇甫念轩温柔的哄着皱眉的追影，放到他的嘴边。他知道这药是颜漠精心研制的，不仅可以帮追影续命，还可以帮他保胎。
　　“好。”喉咙深处泛起恶心感，可是看着皇甫念轩和展血岩期盼的眼神，追影只好硬着头皮接过来，仰头喝进去，还未反应过来苦嘴巴里就被塞了一颗糖丸，化解了原本会有的苦涩。
　　抬头看过去，皇甫念轩正晃着手里的小袋子，不难猜出里面是什么。
　　“当我是小孩子么。”虽是这样说着，却忍不住笑了。
　　皇甫念轩笑着搂住他吐气，薄湿的白雾浸染在两人之间，“你不是小孩子，只是也怕苦罢了。”这糖丸是他特意下山买来的，能给追影解开药味，真是买对了，不枉费他被人骂了白痴了。
　　展血岩悄悄的出去了，不想再看他们之间的暖意，他知道这是对追影最好的，也是对他最好的，只是心底还是有那么一丝的苦涩和难受，毕竟是自己爱了十年的人。要是当年没有看见闯入院落的他就好了，要是不去看他就好了，也不会有现在的种种酸涩和可笑。
　　“怎么了，不在屋里呆着。”颜漠手上拿着晒好的衣衫站在展血岩面前，抹了抹额头的汗问。
　　“没事，想出来喘口气。”展血岩仰起脸扯动嘴角，露出难看的笑，扯着容易识破的谎言。
　　颜漠点点头，顺手把衣裳塞给一直跟前跟后的黑鹰，低头手按在展血岩的双腿上，无奈的摇摇头。
　　“你错过了最佳的诊断时机，为什么当年不医治。”
　　“医了，大夫说好不了。”展血岩无所谓的回答着，想着京城那些所谓的大夫就充满讽刺，他这双腿也没期待过会好。
　　“我帮你医治，虽然不可能恢复如初，但起码你能行走。”这一身武功怕是不能再施展，颜漠叹口气，眼里抑制不住心疼。
　　展血岩一愣，眼里闪过惊讶，真的能行走，这十年他每天都想着有一天能陪着追影一起站在山岚上看别处的风景，只是最终也是破灭。
　　“真的能医好吗？”
　　“能，三个月时间你就能走，只是太痛苦，我需要把你的筋骨重新打断，再给你接起来。身边还要有一个内力高的人给你输真气，打通你的脉搏。如果筋骨被敲断的痛苦你能忍下来，不出三个月就能好。”颜漠认真的盯着他，一字一字的说道。
　　“好。”展血岩点头应下，筋骨再断算得了什么，只要能重新站起来，他愿意再断十次。
　　“等你先修养几天，我先准备一些药材。”颜漠说完便转身走了，脑子里一直想着该用什么药，能让展血岩少受点苦。
　　说的是打断筋骨，其实比那个还要痛苦，这过程中他不能昏过去，不然也是前功尽弃。
　　下午天气好了一些，追影瞒着皇甫念轩又到了萧凤语的墓前，在不远处的石榻上倚着，一直盯着因为雨水的冲刷显得萧瑟的墓。
　　皇甫念轩找来的时候只看见石榻上静卧着一个人，青色长衫勾勒出一副瘦削纤长的身姿，乌黑的发垂下来遮住那人的脸，只是宽袖中露出一只手，搭在身侧，苍白的触目。
　　望着那样一只手，皇甫念轩心里忽然一阵冷然心痛。曾经怎样风华绝代的一个人那，现在看起来却显得尤其的脆弱单薄。
　　“主上来了怎么不说话？”
　　青色的身影从石榻上坐起，从容的理了理衣衫。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笑，颠倒众生。
　　皇甫念轩走过去，拿起手上的披风在追影的身上，眼神无奈。
　　“主上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
　　追影的声音有点沙哑，像是受了风寒一般，倚着手臂噙着笑等着皇甫念轩说话。
　　“天凉，你不该睡在这里的。”责备的看着那样的追影，又是一阵叹气。这几天追影好像学会了撒娇一样，总是笑吟吟的看他，让他妥协，有再大的火都发不出来。
　　追影淡淡一笑，让了让身边的位子，示意皇甫念轩坐过来。皇甫念轩依言做好，他便整个人都靠在他的身上，满足的眯起眼睛。
　　“主上是真的学会关心人了，不过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
　　追影轻慢的语气使得皇甫念轩有一点焦躁，他微微皱了皱眉，总想着他们该早一些回去，这里风大，追影可是受不来。
　　“这里总共就那么大，你又喜欢跟他说话，不来这里能去哪。”不想追影不高兴，如实说了想法，轻柔的抱着他往回走。追影靠在他的怀里，望了望那边的墓，悠悠一笑。
　　萧凤语，以后我来看你的机会好像也不多了，等冬天过了，若是我还活着，定会带桃花来看你，我们一起赏花。
　　皇甫念轩挑了挑眉，低头看着追影似乎睡着了样子，无奈的摇摇头，捏了捏他的鼻子，似笑非笑。
　　“都那么累了还来这里，总是不知道要照顾自己。”
　　把追影放在床上，给他掖好被子，望着沉睡的容颜，忍不住低头亲了亲，转身出去准备帮颜漠一把。
　　屋外，展血岩的手指死死抓住膝上的披风，用力到微微颤抖。一刻，又慢慢松开，任披风自膝上滑落于地。
　　晚上追影醒过来，屋里漆黑一片，外面嘀嘀咕咕的声音，像是颜漠在教训什么人。
　　“追影你醒了，先吃点东西吧。”意外的，展血岩先进来，点了灯后又端了一些饭菜进来。
　　“外面怎么了？”追影穿好衣裳，不解的问。
　　展血岩微微别过脸，欲言又止，末了忍住笑，“不碍事，颜漠和皇甫念轩在讨论呢。”讨论一下为什么皇甫念轩那么笨，把厨房又炸了，都说不让他帮忙，偏偏插手找骂。
　　默默吃了饭，直到吃完外面的声音都没停歇，追影无奈的笑开，捂着被角抿着唇，一定又是主上惹事了，颜漠教训人的功夫还是没退步。
　　约莫两个时辰后，皇甫念轩耷拉着脑袋回到房间，懒洋洋的爬上卧床，赫然发现追影眼眸明亮着朝他扑了过来。生怕这人用力过猛磕到床板，皇甫念轩只能把人往怀里一抱，自己当了肉垫子，后脑勺砰的一下磕在了床栏上，发出一声响。还没来得及呼痛，一双纤细的手已经捏住了他的脸颊，狠狠的戳着脸上的肉，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皇甫念轩莫名其妙的被撞得头昏，只觉得身上的人柔柔软软的，那磨蹭着皮肤的白白的手滑嫩柔腻，手心还带着细细的薄茧，墨黑的发披在脑后，几缕垂于额前，几缕贴在颈后，几缕粘在水光潋滟的唇上……
　　身上带着一股热气，嘴角噙着笑，皇甫念轩直感到头脑越发的昏眩，热血上涌，什么都不顾的反身一扑，把那放肆的人儿压在了身下，重重的辗吻着，一手解开了身下人单薄的里衣。
　　“追影，”皇甫念轩捧着追影的脸细细的吻着，追影则扭开头闪躲着，呵呵的笑起来，推开黏在他身上的人，黑眸一瞪，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你真是越发的像禽兽了。”理了理凌乱的头发，追影嗔怪的看着皇甫念轩，趴在他胸前怪道。
　　皇甫念轩一阵委屈，伸手捞住他不让他乱动，啃了啃脖颈处的皮肤，“是你先诱惑我的，现在倒是反咬一口。”
　　“我是在罚你又弄坏了东西，还不老实交代，颜漠为什么把你这么训斥。”追影一把拍开他的手，把衣服收好，重新捏住皇甫念轩的鼻子逼问。
　　“哎，人老了都这样，不就是厨房，我明天收拾就是。”他说的云淡风轻，追影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又是厨房，谁让你进去的。”这是第几次，为什么他都不改一改，没有做饭的天赋不逞强不就行了，学学展血岩，滴水不沾。
　　“你别气别气，我明天就叫人来修理，绝对比以前还好。”这一次坏的有些严重，估计明天的早饭也成了问题。
　　“我明天早上去镇子上给你买吃的，想吃什么。”盖好被子，把人搂在怀里，皇甫念轩柔声问。以他的武功，来回一个时辰足够了。
　　追影有些困倦，眯了眼睛漫不经心的回答：“什么都行，别太油腻。”他又不是小孩，还喜欢乱吃东西怎么的。
　　与皇甫念轩相处的第三个月，安静美好，追影这样想着，满足的睡着，靠着一个健壮的胸膛。
　　
　　
第一百八十二章　重回苏州
　　“我想去一趟苏州。”吃午饭的时候，追影轻轻说了一句。
　　桌上的人全部停下来，齐齐皱眉看着他。
　　皇甫念轩更是露出惊慌的表情，抓住了他的手，“好端端的去那里干什么，苏州离这里路途遥远，你不适合过去。”虽然可以坐马车，但还是会颠簸。
　　“想回去看看韩紫宸和烟花楼怎么样了。”过了那么久，不知道那个曾经的苏州第一妓院还在不在。
　　“我陪你去。”沉吟良久，皇甫念轩应了下来，微笑着道。
　　“我也去。”展血岩急急的接着说，那表情十分的坚定。
　　追影微微一怔，扑哧一声笑，看了看颜漠，“我去一个月就回来，主上陪着我就行，血岩你留在这里让颜漠帮你医腿。”又不是什么大事，怎么一个个都是如临大敌的样子。
　　颜漠也点点头，这个时候出去走走对追影也好，这荒野之地毕竟太闷烦，心情好一些对孩子也好，于是也应了。
　　“你们快去快回就好，我会给追影带好药，念儿你多多照顾。血岩你就留下吧，药材我都已经准备好，明日就能着手了。”
　　“不是还需要内功高的人吗？”追影问了一声。
　　“呵呵，咱们这里武功高的人还不好找吗。”颜漠眼睛转了一圈，望了望闷头吃饭的黑鹰，悠悠笑着，“追风和南宫毅皇甫浩轩他们都在，你还怕。”
　　“也是，那主上我们明天启程吧，吃完饭你去收拾，动作快一点。”指使皇甫念轩做事已经成为这几天的习惯，追影敲着桌子斜睨他。
　　皇甫念轩一阵的应答，慌忙的扒拉饭菜，一点帝王的形象也没有。
　　展血岩心里一阵难受，追影如此迫切的希望他的腿医治好，有很大的原因是他在为皇甫念轩赎罪吧，皇甫念轩欠下的，凭什么他来还。
　　第二天一早，颜漠就交代了皇甫念轩一堆的事情，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们离开，转身进去开始捣鼓药材，又让黑鹰下山去找追风他们过来，一方面提供内力，一方面也知会他们一声追影和去处。
　　“走了么？”展血岩等到日上三竿的时候才从房里出来，膝盖上盖着一件毛皮的披风。
　　颜漠抽空抬眼看了看他，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走了，你怎么不去送送，早上不是早就醒了。”那声衣裳还是追影拿给他的吧。
　　“他还会回来的，我等着他回来就行了。”展血岩把轮椅摇到颜漠身边，俯身看他把药材捣碎了弄好，嘴角扯出笑，似乎能预想到自己以后三个月就要敷着这黑漆漆的东西，还有一股浓重的味道。
　　“老爷……”门外一个老人不安的搓着手，小声的唤了一声。
　　“福伯？你怎么来了？”展血岩一阵惊讶，他不是早让他回京城去了。
　　“是追影公子不放心老爷，特意让老奴过来的。”其实他一直呆在小镇里面，等着五个月一过就接展血岩回去，这个孩子他从小看到大，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劝动的人，五个月后别是有什么不妥才好。
　　展血岩沉默下来，苦笑一声，追影还真是心细如尘，抬眼看了看福伯，也说不出赶人的话，只能让他留下来服侍。
　　十里烟波，浩浩然然。
　　在浩森的江水之中，一叶乌棚扁舟分水踏浪，轻巧巧的穿梭于水道间。
　　船头上，除身影矫健脸色黝黑的船夫外，还凌然立着一人。着一袭青衫，露水沾湿了鬓发，他却浑似未觉一般，只噙着笑站在那里，仿若仙子。
　　船夫撑着杆儿，眼见身边的年轻船客苍白清瘦的模样，不禁劝道：“公子，早晨风大，不如去船舱歇息。”
　　那青衣公子却微微一笑道：“无妨，我正要透透气。”
　　他将身上所披的月白狐裘拢了拢，依旧将眼光游离于两岸杳然而过的景色。
　　要说这位公子的容貌自是十分出众，绝代倾城，眉目如画，怕是世间难寻。
　　但若比起身上那种飘逸淡定，似敛非敛的神采，这外在的相貌反倒算不得什么，他身上总是透露出一股冷淡不食人间烟火的气质。
　　船夫暗想自己摆渡了那么多年，倒是头一次见到那颠倒众生的美人，不觉得有些痴了，呆呆的多看了几眼。
　　“影儿……”
　　一声呼唤，与青衣公子同来的船客自船舱内掀帘而出。迎上薄雾中似透未透的阳光，他粲然一笑，英俊的脸上带着与浑身的霸气不相符的温柔。
　　如被雨打湿过的绿叶，只一点光亮竟被他反射出耀人眼眸的光芒。
　　船夫也收回神，却也欣喜，原来这青衣公子唤名影儿，也是一个清雅出尘的好名字。
　　“主人怎么不多歇一会。”追影转过身，巧笑着与皇甫念轩并肩而立，歪头轻声问。
　　皇甫念轩揽住他的肩膀，握住他微凉的手一声叹息，“该休息的是你，怎么又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