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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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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冤家宜解不宜结。聚丰楼楼主都出面了,我们若再推辞,传出去倒成我们的不对。何况把话说清楚总是没错的,能消除误会最好不过,免得以后成天心惊胆战。”
  “初九道长对人情世故倒是很懂嘛。”
  初九一听他这种调调,便知他又生气了。自从初九傍上梅尧君,梅尧君就是他的衣食父母,这时候自然要赔不是,连声说:“不懂不懂……”
  梅尧君恨铁不成钢:“没出息,一个聚丰楼都让你心惊胆战……说起来你还不知道梅庄的来头吧?”
  初九其实没什么兴趣,为免梅尧君炸毛,便说:“不知道。”
  梅尧君于是滔滔不绝、口若悬河,中途初九还很体贴地给他倒了一杯茶。初九概括了一下,这梅庄,总结起来就是:一个字,富;两个字,有钱;三个字,特别有钱。
  穷孩子初九啧啧称赞,想如今自己竟然傍上真大款了。
  梅尧君开始说得坚决,等到过了起床气,权衡一下,还是决定给聚丰楼个面子,移动移动他的贵足,上那什么芳草园瞧一瞧。
  芳草园去平昌县城三余里,与人打听又语焉不详,找到此处颇费了一番功夫。芳草园原是在一片高大的柏树纵树掩映下,一条覆满苍苔的石板铺就的小路延伸向青灰色的大门;门大开着,门前两座剥蚀得面目模糊的石狮子,挂着两盏红纱灯笼,这灯笼却是簇新的。两人都觉得这里面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初九说:“这宅子看起来阴气森森,该不会有不干净的东西吧?”他还随身背着书箱,正踌躇进去之前要不要先在门口烧一份纸钱。
  梅尧君说:“最大的鬼就是这什么聚丰楼楼主。”
  初九不语。
  梅尧君俯身在他耳边说:“防人之心不可无,何况那曲墨这番藏头露尾,不见得是什么好东西。初九,你待会儿自己多警醒些。”
  初九笑答:“我自然知道。”
  门后坐着个年轻的门房,见他们来了,先知会旁边的仆从去里头通报,紧接着又弯着腰小跑过来,一脸谄笑道:“梅公子、初九道长,来,这边请。”
  两人随他进去,方迈进门槛就见李双寒匆匆向他们走来,谨小慎微的五官盛满了喜气,几乎快要因承受不住而扭曲。李双寒在几步外站定拱手道:“梅兄、初兄,今日赏光至此,李某顿感蓬荜生辉。山不在高,有仙则灵,如今你们这两尊大仙竟被我给请来了,这陋室宛如有兰馨蕙芳,令人精神一爽!”
  梅尧君和初九看到是他,不禁大跌眼镜。梅尧君迟疑地问:“不是曲墨邀我等至此?”
  李双寒说:“梅公子慧见,今日确实是曲楼主设的席。只是楼主方才在大厅里头料理一些杂事,不便前来相迎。”
  两人点头,跟着他往大厅去。回廊绕着一个别致的院子,一泓曲水环抱着假山、亭阁,石缝里错落生着些杂花矮树,繁芜茂盛,一看便知多年未曾修剪。廊檐上悬挂风铃和纱灯,也是一派簇新,明显是刚换上去的,而回廊里立柱、栏杆上的红漆也剥落得不成样子。
  此般新旧相杂,倒是像把一个久弃不用的宅子粗略地拾掇了一番,专程来招待他俩。
  初九见惯破破烂烂的居所,尚无知觉。梅尧君却很是敏感,向李双寒问起:“这是你的宅子?”
  李双寒开头一口一个“蓬荜”“陋室”,被问起来却说:“李某身无长物、四海为家,何尝有福消受这么好的宅子?这宅子自然是曲楼主的。”
  “曲墨平日住这里?”
  李双寒也爽快:“此处地处偏僻、荒草蔓生,久观之则有萧索难胜之感。观草木之凋敝,以知人事之无常,无不怀忧而心烦伤。久居则不宜,曲楼主平日住平昌县城里的曲宅。”
  两人听李双寒说话颠三倒四前后相悖,对从他这里套出什么话已然是不抱希望。初九突然问:“李公子,昨日我们收到的那封请柬可是你所手著?”
  李双寒羞赧道:“正是,鄙人拙章,让二位见笑了。”
  两人了然地点头。
  后来李双寒又说起今日之会,也有他极力促成之功。“梅兄和初兄虽与聚丰楼并无瓜葛,却在那沉檀宫的恶人面前极力护楼主幼子,得全其性命。上至楼主,下至楼中众人,无不对二位之大恩大德感怀至深。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而这救命之恩,自然不可一日稍忘。今晚只是略尽地主之谊,他日两位若是有难,聚丰楼定肝胆涂地在所不辞。”
  初九却说他日的事现在怎么做得了准,指不定哪天就反目成仇刀剑相向,也倒是世间百态之常有。
  李双寒却很讶然,他涨红了脸,五官都要扭曲作一团:“初兄这么说是不信我?”
  初九说:“倒不是,只是……凡人说不清罢了。”
  李双寒却说:“既诺之,必践之。旁人李某不敢说,但李某和李某的十四个兄弟绝对是言出必行之人!”
  梅尧君在旁边看他俩海誓山盟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几乎要大声嚷道“曲断那小破孩是我的救的我救的”。然而终于勉强克制住了,却问李双寒:“你方才说那恶人是沉檀宫的,这沉檀宫我倒未曾听闻。”
  李双寒说:“梅公子没听说过沉檀宫不足为奇。沉檀宫二十年前建立,几年之间将整个江湖搅得翻天覆地,武林一时人人自危。然而某日,不知何因沉檀宫竟突然就销声匿迹了,几乎是一夜之间发生的事情。近些日子沉檀宫又开始蠢蠢欲动,打起聚丰楼的主意来了。唉,要我说,楼主本就不该去招惹那祸害……”说到此处,李双寒突然噤声,干咳两声,指着前方道,“那便是大厅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动干戈

  两人察觉到他有所隐瞒,但也不便追问,于是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正是灯火通明的大厅。
  萧疏的草木笼着一片柔和的暖光,只需绕过廊角,下三步矮阶,再行十来步,便至大厅了。厅门口,是一位形貌壮伟、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身着墨色锦衣,负手而立,面容庄重肃穆;见他们来,也稍缓颜色,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算是欢迎——这自然就是聚丰楼楼主曲墨。
  曲墨抱拳道:“梅公子,初九真人,久仰了。”
  两人也回礼:“曲楼主久仰。”
  曲墨点头,邀三人进去。大厅内摆放着数十盏烛台,几乎亮如白昼;厅正中是一八尺见方的红漆梨花木圆桌,上面置有数套碗筷酒盏,至于菜肴,则丰盛到夸张的地步——肫掌签、鹌子羹、肚胘脍、鸳鸯炸肚等,又有虾鱼汤齑、蛤蜊生、螃蟹清羹、沙鱼脍等,山珍海味无一不齐备,还有干果、蜜饯、时鲜水果摆上好几盘陈列其间;而碗、盘、盏、杯、勺、箸皆为纯银所制,烛光映照下发出精致而静默的反光,其明晃晃,简直是张牙舞爪地向来人证明自己的清白——无毒,可放心食用。
  如此光风霁月,初九和梅尧君也开始怀疑是自己先前多虑,也许聚丰楼压根不在意甚至不知道他们无意中听了壁脚一事。
  一顿饭吃得不冷不热,曲墨客气而疏离。梅尧君虽然平时做出眼高于顶目无下尘的样子,真上了台面却说了几句人话,与曲墨对答时还算谦和有礼;初九原本提心吊胆着,生怕梅尧君把祖宗的脸都给丢尽,见了他这样终于放下心来。
  只有李双寒一直无忧无虑,自己狼吞虎咽还不算,非要扯上其余几人:“食不言寝不语,曲楼主、梅兄、初兄,别光顾着讲话,吃吃……”仿佛自己是这边主人。
  曲墨也附和:“双寒说得对。是我的不好,一直拉着两位讲话。想二位走这么远的路来芳草园也应该饿了,曲家厨子虽不比梅庄,但这方圆百里,却也找不到更好的了。还望二位莫要嫌弃才是。”
  梅尧君面无表情道:“曲楼主自谦了。”
  李双寒抄起鎏金执壶,往银蔓草花鸟纹高足杯里斟满一杯酒,他原本打算自己饮下,终于发现太过放浪形骸了,不觉羞愧,遂起身举杯向曲墨敬酒:“双寒出身微贱,又才疏学浅,多蒙曲楼主不弃,给双寒及十四位兄弟一容身之处;双寒受此大恩,恨无以为报,如今只好借花献佛,借曲楼主之美酒敬楼主一杯。”
  曲墨示意身边小厮给自己满上一杯酒,也遥遥地举起酒杯,道:“双寒何必妄自菲薄,你的能力与忠心,这些年我也全看在眼里。”
  李双寒用袖子擦了擦眼角:“曲楼主……”遂把杯中美酒一饮而尽,“双寒先干为敬。”
  饮罢此杯,李双寒再斟一杯,“这杯酒是敬梅兄与初兄的。”又絮絮叨叨说了一大串祝酒词。
  而梅尧君对自己酒量很有自知之明,这酒入口甘辛爽辣,劲头很足,喝了一杯,李双寒再敬他,他固辞不受。
  李双寒自然没有异议,稍劝了一句,见梅尧君不肯,也不强他;而曲墨却说:“二位虽然是客人,但这酒席上的规矩,也是不得不从的。”
  梅尧君言:“哦?愿闻其详。”
  “不知梅公子是否知道:汉有朱虚侯刘章,在宴饮时充作酒吏,以军法行酒,吕氏有一人醉酒而逃,刘章拔剑斩之。”曲墨说话声音波澜不兴,在座诸人却都悚然一惊。
  梅尧君沉吟片刻,却大笑:“刘章之斩吕氏子弟,不过是因吕氏专政不满而借题发挥。”他收敛笑容,直视曲墨,“不知道曲楼主要行何等规矩,又是为的何事?”
  李双寒在桌上吓得合不拢嘴,一直喃喃:“这……这……”平时废话一箩筐,这时候倒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来,畏畏缩缩的目光在梅曲二人脸上来回逡巡。
  初九原本想在梅尧君开口之前打哈哈挽狂澜于既倒,可梅公子直接势如破竹地摧枯拉朽了,彼此一点余地都没留。初九扶额,右手按剑,已是弓张弦满的状态。
  曲墨也大笑:“梅公子是聪明人,你我心知肚明便是了,不用放到台面上来讲。只是今日你们既然来了,也别想走。”
  梅尧君反问:“你意欲何为?”
  初九道:“曲楼主,你若是为一月前贫道与梅尧君在驿道边偶遇贵楼之人一事,实不该如此。初九对天发誓,贫道绝未听到任何一句不该听到的话。”初九说话向来温声细语,不怒不悲,犹如林间深潭,这般动容还是初次。
  曲墨仰天大笑:“初九道长真当我是黄毛稚子,任你哄骗?你,梅尧君,或许还有梅庄,真与沉檀宫演了一出好戏!”
  初九全然不解,“贫道今日才从李双寒那里听说沉檀宫。”
  李双寒看他们争得沸反盈天,急得面红耳赤,这时候总算逮着机会出镜,连声说:“楼主冷静,这是真的。虽然双寒不知你们争执的是何事,但梅兄、李兄都是古道热肠之人,这其中必有误会。楼主不妨先听他们二位解释,偏听则暗兼听则明……”
  曲墨打断他:“双寒你是太年轻才会被他们哄骗,我起初还不确定,直到见到初九道长手中的剑——”
  初九和梅尧君都下意识地看向阙一。
  “初九道长说自己今日才听说沉檀宫,哈哈哈哈,可真是把我当小孩子糊弄!你手中的剑,可不就是沉檀宫当年臭名昭著的魔头沈萧疏之佩剑阙一?”
  初九闻言一颤。梅尧君也瞬间收紧了瞳孔。
  “这……”李双寒无话可说,却依然期待地看着初九。
  初九铿锵道:“此剑来历,不便与楼主周知;初九与沉檀宫毫无瓜葛却也是真。楼主心有定见,初九多说无益。”
  曲墨道:“言尽于此,初九道长拔剑吧。你是小辈,我让你五招。”
  李双寒急忙道:“这不可啊……”
  梅尧君问初九:“你还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初九把阙一从剑鞘里缓缓抽出,道:“知无不言。你问我,我便会告诉你。”
  初九道一声得罪,拔剑向曲墨攻去,剑势清逸简洁,去尽繁杂复饰,只剩下无招之招的道意;后者如泰山之势,沉敛厚重,有凌众山之大气。两人招式皆走慢格,剑掌相博,却令人心惊无比。初九灵动巧逸,兼手持神兵,阙一宛然是他身体的延伸、与他浑然而为一体,此时又有先手五招的优势;曲墨内力浑厚,身经百战,虽不曾与这位新秀交过手,也在对招中将其路数渐渐了然,势要掌控全盘——一时呈胶着难分之态。
  梅尧君不懂武功,默立一旁关注着初九的情景。李双寒坐立难安,终于从腰侧拔出双刀,投身莫测的战局。
  李双寒为人虽然婆婆妈妈,比文人还酸腐恼人,双刀却使得酣畅淋漓,仿佛要把他行事所欠缺的那份豪情补偿在刀锋上。刀是霸气之兵,李双寒却意不在杀而在护。他一面要防着初九的剑刮伤曲墨,一面又要挡着曲墨以免他打伤初九,简直是左右为难、心力交瘁。
  李双寒是自己手下的人,十五侠客阵又是聚丰楼的重要战力,曲墨顾忌着他,不敢施为;又为这人的不识好歹所气结。他怒喝:“李双寒!滚到一边去!”
  李双寒也梗着脖子硬撑:“楼主,双寒……不可看你们二人自相残杀,做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初九也颇为为难,应付一个曲墨已令他有几分捉襟见肘,如今李双寒又横插一脚。方才还说世事难料不知何时就刀剑相向,谁知才过了半晌功夫就已经应验。初九果真生了一张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灵。
  屋里人战得如火如荼,屋外曲墨的几个部署早被曲墨知会过,闻声而来。
  曲墨道:“擒住梅尧君!”
  其余三人皆未料到此节,李双寒忠义难两全,一咬牙,“楼主,恕双寒不敬。”抽身而出,不由分说地拉上梅尧君就往外冲。那些部署自然也认得他,想捉梅尧君,却又不愿对他出手,竟在原地束手无策了。
  梅尧君说:“初九还在里面。”
  李双寒带着他飞身往后院而行,擦汗道:“梅兄莫急。等李某这边先安置好了你,再去助初兄逃离。李某空有八尺之躯,却无五斗之才,上不能翻云覆雨、一声号令而万人相应;下不能面面俱到,良计出而百事定。仰而负苍天父母造化生养之恩,俯而愧楼主挚友任用亲厚之情。今日但要全此一‘信’字。”慷慨悲壮,让梅尧君以为他下一刻便要引颈自刭了。
  可初九还在里头,李双寒还不能死,他勉强劝道:“你之境遇,本公子也感怀颇深。只是你错认了曲墨那个奸狡巨滑的穷酸老头,不如你这番带出了初九,投入我梅庄麾下,梅家自然不会亏待于你。”
  李双寒道:“忠臣不事二主,梅兄好意,李某谢过了。”
  梅尧君摆手:“不必客气,快去初九那边。”
  作者有话要说:  


☆、又出大事了

  梅李二人在那头瓜田李下、纠缠不清,而初九却形势危急。曲墨混迹江湖几十年,身为一门之主,要真被一个长在山中成天比划树枝的毛头小子困住,传出江湖聚丰楼就可以遣散门人改做酒楼了。他与初九过招时,初颇不以为意,料定初九即便趁着五招的先手也不足为虑;但观初九之剑法已有卓然之境,飘然若凭风步虚,心中大骇:假以时日,此子将大有所为;遂凝神以对。
  初九阅历不足、内力尚浅,开始还依仗剑法之自然高妙宛若天成与曲墨分庭抗礼,后则气力不支、汗湿重衫,越来越力不从心。
  赶来的聚丰楼部署见李双寒把梅尧君带走,愣了片刻,领头的回过神来,喝道:“愣着干嘛,还不去追。”遂若鸟兽四散。
  门外此时便再无阻碍,初九窥此良机,又思及久战不利,便欲趁机逃脱,一时便分了心;曲墨料到他心中所想,在他晃神之际,寻到他的空门,一掌携挟着丰沛内力向初九前胸击出。初九避无可避,举剑相抗。剑刃斜斜刺入曲墨手臂,初九则吃下了曲墨这计猛击,被巨力震至连连向后,身体撞倒后方屏风,以剑身立地支撑着,勉强稳住身形。
  曲墨看向自己手臂上那道狭长的伤口,冷峻而森严道:“我还不知,江湖中何时出了初九道长这般人物,看来沉檀宫为了重返中原真是用心良苦。”
  初九压根听不到他在嘟哝什么。他受此重创,胸口剧烈的钝痛让他眼前一阵阵发黑,耳中一片嗡鸣,几乎找不回意识。初九摸索身旁的柱子,想借此站直身体,却加剧了气血翻涌,呕出几口血来。
  “咳咳……”他用袖子慢慢擦掉嘴边沾染的血迹,视线有些模糊,影影绰绰地看见曲墨正吵他一步一步走来。初九干脆一了百了地闭上双眼,再次确认了遇到梅尧君自己就一路倒霉下去,原本以为被奸了已是极致,谁知道那时尚能保命,如今命都快要保不住;如果这次侥幸活下去了,倒要看看后面还有什么洪水猛兽等着。
  幸而不幸,这看似绝望的死局,又生生加入了一个变数。果然是李双寒,一路疾奔而来,面红耳赤。冲进大堂便目睹这一番狼藉之景,也顾不得什么仪态,扑到曲墨前面,拦住他,口中道:“楼主不可!”
  曲墨一见到他就头疼不已,想要拎着他领子把他给扔出去,谁知李双寒竟然卧倒在他脚下死死抱住他大腿不放。
  初九从刚才起便攒着气力,李双寒这边纠缠着曲墨,他就趁机提气夺门而出。
  曲墨看煮熟的鸭子又飞了,顿时急怒交加,一脚把李双寒踢开;刚走了两步,李双寒又抱上来,睁着扁豆大的圆眼睛死死瞧着他,道:“楼主,恕双寒无礼。可初兄是友非敌,双寒不愿见楼主行错!”
  曲墨又一掌把李双寒拂开,这回李双寒直接扑过去,堵住门口。
  曲墨额上青筋暴起,已压抑不住怒火,切切道:“李双寒!你若再敢阻拦,我就一掌毙了你!”
  李双寒被他话里的杀意震慑,不禁惶惶然;而且他本来打的也是行缓兵之计的主意,开始还想劝曲墨回心转意,可曲墨执意要取初九性命,只能拖得一刻是一刻。他盘算着现在也该差不多让初九走远,便怯怯地挪开,为曲墨让出大门。
  曲墨前脚刚走,李双寒后脚就向后院行去。
  梅尧君在后院等待时,心中颇不安宁,觉得李双寒连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人,想必行事也不靠谱;况且他还是曲墨的人,对曲墨的忠心似乎也不假,万一临阵倒戈,救不出初九,说不定还会反倒去害初九。梅尧君一边阴谋论,一边觉得自己真是深谋远虑面面俱到。
  心里想着,脚下也拿出了点行动力。芳草园甚大,部署、仆从又不多,梅尧君不费多少力气便绕开了搜寻的人,一路潜至大厅后方的一个花园内。梅尧君观望着周围情景,却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由远而近,他连忙躲进身后的假山,从假山洞里窥伺来人。
  昏暗的月色下,那道影子模糊不清,但他却再熟悉不过:竟然是初九!便从假山后疾步上前,把初九也拉到假山后躲着;初九一眼认出是他,并不挣扎。
  梅尧君见了初九本想数落他两句,放些诸如“本公子慧眼如炬,早看出那老贼不是好东西”、“叫你别来你还偏要来,现在知道该听你男人的话了吧”的马后炮,但却觉察出初九情形不对:委委顿顿,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他抓紧初九,正欲问他是否有恙,初九却直接闷着脑袋栽进他怀里。
  梅尧君顿时心头一紧,把初九脑袋从怀里捞出来,借着月光一看,苍白得毫无生气、脸上冷汗密布,断断续续地吐出淋漓的鲜血。梅尧君意识一片空白,全身的血液几乎都在一瞬间冲上脑门。他恍惚了一下,差点站不住。
  初九的脸触手冰凉,但身体还是温热的,他不敢去试探对方的鼻息,只默默地搂着初九,感受那具身体微弱的起伏。而后又捧起对方的脸,用舌头去舔舐唇边的血迹。血的腥甜味在嘴里慢慢弥散开,这并不是他所喜欢的味道。太久了,他一直是一个无所事事又无所忧虑的富家公子,不识得人间疾苦也不识得江湖险恶;他一直觉得人生就合该像一杯清茶或者一碗桂花汤,清淡而宁和,既不寡然无味,又不辛涩辣口;他一直习惯得到,哪怕是失去也是由他挥霍的……况且,他还不曾真正失去过什么。
  他抱着初九站直,确定周围再无旁人,才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初九的重量全压在他臂上,初九身形偏瘦,却也是满满当当的一抱。
  他起初对初九无甚好感,后来既然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了,便将就着过;反正他的世界还很宽阔,他未曾爱上过什么人,一直虚位以待着,虽然那块地方还很粗粝、不够温柔暖和,但总归是空着的。梅尧君想,本公子纡尊降贵、勉强看上你,要是你死了,我就把你扔荒郊野外,再找别人去。
  初九感受不到他的威胁,仍然不识抬举地昏睡着。
  聚丰楼的部署端着火把从他们前方的小道经过,梅尧君立刻闪至一旁的大树后,屏住呼吸。枝条的流影在他脸上流淌而过,而最终又复陷于阴影之中——那群人已经离开。
  梅尧君觉得寸步难行:花园的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经年累积的落叶枯枝,风吹日晒,终于干燥又脆弱,轻轻踩上去便嘎吱作响;聚丰楼那群人都是习武之人,耳力极好,稍有风吹草动都不会逃过他们耳朵。梅尧君恨不得变作一只鸟儿,可不仅不能变作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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