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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淘沙之云南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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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氏素来仰慕汉族文化,土司贵族都要学习汉字和各种汉文典籍。木恒还会吟诗作对……你要离他远点。”他又郑重的再一次提醒道。
  虞静卿不理他,认真观看丽水城的风物——这丽水城内水道星罗棋布,青石桥跨过水道连接着各条街道,水道旁绿柳低垂,如几重婆娑珠帘。要不是行人服饰特异,虞静卿还当这里是江南水乡。
  他们到木王府,但木恒不在,说是去了山里的行宫。木氏人看是云南王到访自然不敢怠慢,一面把他们安置在驿馆隆重款待,一面派人通知木恒。
  虽然没有见到木恒,章文龙却颇惬意——可以借此机会带虞静卿游玩一番,何乐而不为?
  适逢丽水城过春灯节,家家户户挂彩灯,猜灯谜,热闹异常。
  章文龙一行人换上便服去游玩。
  小桥流水,曲巷深院,黑瓦粉墙。悬灯结彩,空水澄鲜。鼓锣丝竹,香艳旖旎。好一幅太平景象。
  虞静卿看着眼前景象有些恍惚。记得几年前他新婚燕尔之际,曾携新妇同游江南。那时是元宵节,也是一路张灯结彩,她在彩灯上写下“落花人独立,微雨燕双飞”的灯谜,他猜一个“俩”字,她的如花笑靥在灯火中是那么耀眼,又是那么幸福。
  幸福,一直都被他捏在手中。是何时弃他而去?
  掉进深渊,在黑暗中挣扎,只是为了腔子里的一口气。每走一步都用尽全力,每走一步都命悬一线。
  他突然觉得很累很累——今昔何昔?此地何地?
  章文龙不过在人群中转了一圈,虞静卿就不见了。他心中大急,在人群中来回寻找。
  人山人海,却遍寻不着。扯着嗓子喊“静卿”,嗓子喊哑也无人回应。
  “王爷,虞公子在那边!”侍卫指着后面道
  他回头看见那人站在桥上。就那么静静的依着栏杆,人潮如织走过身边也不曾注意到。灯光映照在他白皙的脸颊上,暗影流动。
  章文龙拨开人群向他走去。好不容易挤到他身边,他却一动不动,好像没有看见自己。
  他抓着单薄的肩头摇晃道:“叫你不要擅离本王,你又乱跑!害得我好找!”
  虞静卿抬头看他,一双墨瞳波光潋滟,波心流动着复杂的情绪,看进章文龙眼里却是锥心刺骨的哀伤。
  章文龙心疼的去抚摸他的眼睛,仿佛要抚平那些不甘与伤痛。
  虞静卿开口轻轻唤了一声:“王爷……”
  章文龙将他拥入怀中,柔声道:“以后……都不会再让你受苦了!”

  第十一章

  到丽水好几日,木恒一直未露面。下人只说王爷外出未归——按青龙国例律,凡是归属青龙国的土司皆封王爷,与章文龙同级。
  “这家伙一定是猜到我们的来意,故意躲着我们!”章文龙愤愤道。
  “消息倒传得快。”虞静卿一边喝茶一边道。
  “本王被行刺的事怕各部土司都知道了。”
  “既然他不肯见我们,我们就去找他好了。”
  章文龙以去白龙雪山游玩为由,准备到木恒的行宫拜访。木氏人见劝阻不住,只有派向导和卫队护送。
  章文龙一行人来到仓澜江的飞虎渡口——这是从丽水城到白龙雪山的必经之路,地势险要,水流湍急,加之前段时间连日大雨,道路越加难走。
  他们刚到飞虎渡口就遭到孟氏的伏击。伏击的人数众多,身手也比前一次要好,而章文龙这次出游带的都是亲随中的好手,加之木氏的卫队,一时间两边人马缠斗在一起,难分胜负。
  孟氏人的目标是章文龙,一见有空隙就直奔马车而来。章文龙在车厢内听闻杀声渐进,便提剑冲出去,挡住杀手的进攻。孟氏人见章文龙现身纷纷朝他扑来。只间一片刀光剑影幻化成的网,将章文龙罩在了中间,惨叫呻吟声不断,血光四溢,不断有人倒下。
  在一片混乱中,不知是谁一剑刺到拉车的马身上,马吃疼受惊,长嘶一声发足狂奔。章文龙大惊,挥剑砍翻两人,抢过一匹马骑上去追马车。
  跑了一段路,章文龙终于追上马车,却见前面是一处悬崖,眼见马车离悬崖越来越近,他心中大急,大叫道:“静卿,跳车,快跳车!”
  听到章文龙的喊声,张立贤先从车中跳出来,滚到路旁。虞静卿探出身子正准备往下跳,马突然脚下打滑,因为奔跑速度太快,这一打滑,车身就往斜里飞出去,站在车门旁的虞静卿还来不及跳车就被凌空甩起,身体直直冲着急流的江水落下去。章文龙眼见他落水,身体快过大脑,飞身跃入水中。
  章文龙落水后拼命向虞静卿游去。水流很急,若是力气不够的话恐怕会被先冲走,章文龙使上吃奶的劲儿才抓住他。一旦抓住了就死不放手。
  此时两人已经被冲到下游,水势稍稍减缓了些,章文龙拽着虞静卿奋力向岸边游去。好不容易游到岸边,两人一爬上岸,只觉得天旋地转,全身脱力,爬在地上一通狂咳后,就倒下再也起不来。
  一直到恢复了些许气力,章文龙才爬起来,仔细辨别了方向,然后问道:“还能动吗?”
  虞静卿应了一声。
  “能动就走,这儿不安全,要是被孟氏的人追上就麻一凡。穿过树林就是白龙雪山。”
  两人踉踉跄跄走进前方的树林。
  树林极其幽深茂密,参天大树遮天蔽日,各类藤蔓植物盘根错节,地上到处覆盖着深绿的苔藓。整个树林里弥漫阴冷潮湿的气息。
  章文龙找了块干爽的地方,用匕首钻木生起一堆火,脱下两人的湿衣服烘烤。虞静卿体弱,在水中泡过,现在又身处这种湿冷的地方,不禁瑟瑟发抖。章文龙把他搂在怀中,将手附在他背心上,慢慢施力,虞静卿就感觉一股暖流从背脊升起,渐渐蔓延至全身,让人通体舒畅。
  章文龙对他道:“这种地方蛇虫特别多,你一定要跟紧我,别乱跑。”
  虞静卿答道:“王爷对这地方很熟悉。”
  “我在南疆打了那么多年仗,这些破林子钻得还少?以前最狼狈的时候,被人象兔子一样追得满山跑,在丛林中作战也是常有的。”
  感到怀里的身体慢慢温暖起来,章文龙心中终于松下来,轻声道:“你落水的时候,我真吓坏了……就怕再也见不到你……”
  “其实王爷不用为静卿涉险。”虞静卿靠在章文龙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体的热度,一阵倦意渐渐袭来。
  “我们可是行了夫妻礼的,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听得怀中人呼吸匀长,低头一看已经睡着了。
  虞静卿醒来时,看天色约莫是傍晚,穿上烘干的衣服,又吃了章文龙采来的野果。章文龙在一旁叮嘱道:“林子里东西不要随便吃,有些有毒。以前军队里战士因为误食毒物身亡的不在少数。”
  虞静卿见章文龙背上背一把用树枝做的弓,还有被削成箭矢状的细树枝。
  两人在丛林中走了小半个时辰,在一棵树形奇特,枝叶繁茂的巨树前停下。只见此树高达十丈有余,树干要四、五个人才能和抱过来,枝条像四面伸展,而枝条上又有树根垂下,像支柱一般,如此交错,整棵树形似稠密的丛林。
  虞静卿看着巨树惊叹不已。
  章文龙在一旁道:“这是南疆有名的榕树,今晚我们就在树上过夜。”
  两人爬到树上。横生出去的树枝相当宽阔,躺上两人还绰绰有余。
  章文龙在树上点燃一路拔的野草,顿时升起一股带异香的青烟。章文龙道:“这草能驱蚊。这里的蚊子毒着呢,没有这草今晚就甭睡觉了。”虞静卿心生佩服,暗想如果自己独自陷入这丛林不知能不能走出去,跟着章文龙凡事都不用操心。
  躺在树上,夜空近在眼前,斗大的星辰在夜幕下格外明亮,犹如闪烁的明珠般璀璨。四周充斥着各种各样不知名的声音,悉悉索索,此起彼伏。
  章文龙搂着虞静卿轻笑了一下,道:“还当作了王爷就安稳了,谁知今天又来钻树林。以前在这些林子里好几回差点送命。我的兄弟在林子里死了好多,随便找个地儿就埋掉,现在怕都找不到。”
  也许是丛林给章文龙的印象太过深刻,他絮絮叨叨讲了好多在南疆打仗的事。虞静卿从他的叙述中仿佛看到当时的战况有多残酷和惨烈。随着叙述者的语气越来越哀痛,他的心也越来越沉重。
  都说一将功成万骨枯,云南王的名号不知是用多少血肉之躯堆成的。
  在虞静卿映像中章文龙一直嬉皮笑脸、很少有正经的时候,更不用说情绪还会如此低落。他觉得其实章文龙心里也背负着很多东西,只是平时没有表现出来罢了。有了这样的认知,心里就生出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轻轻拍拍章文龙的手,以示安慰。章文龙握住他,深深凝视着他道:“静卿,你不明白,我们能活下来多不容易!现在的安定生活都是兄弟们拿命换来的,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们都不想打仗。真的,不想再打仗了。”
  虞静卿柔声道:“我明白。”
  “你真的明白吗?”章文龙兀自不信。
  虞静卿点点头。
  章文龙俯下头去吻他。他第一次没有躲开,任他吻住。细细的、轻柔的亲吻,无比甜蜜又无比沉溺。等这一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恍惚。
  章文龙抱住虞静卿的肩头,在他耳边轻声呢喃道:“静卿,忘了过去吧,不要再想报仇了……和我在一起,我一定会让你幸福的……”
  虞静卿身体一僵,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章文龙摇摇他的肩头道:“你答应我好不好?”
  虞静卿避开他殷切的目光道:“王爷,你不是一直想听我唱戏吗?我唱一段可好?”
  以前章文龙一直想要听虞静卿唱戏,他从来不允,现在突然主动提出要唱,章文龙先是一愣,然后喜道:“好啊!不过我可不听什么‘易水寒、西风冷’的。”
  虞静卿一哂道:“我唱套《万古愁》吧。”
  这林子里并无箫笛伴奏,又很久不唱,清唱起来难免走板,但中夜里低声唱这样的悲歌,却是缠绵悱恻:“没来由,割不断,若是无缘也茫然……早知道生生世世若转轮,枉费咱痴心肠、痴心肠将黄泉誓语都发遍。”
  章文龙一直紧握着他的手,待到他唱完,轻轻笑道:“静卿,你可不要枉费了我的一片‘痴心肠’。”
  虞静卿笑答道:“王爷真是说笑了。”
  章文龙笑道:“难道你也要我‘将黄泉誓语都发遍’?”
  “府中恁多公子,都‘将黄泉誓语发遍’,你还不累死?。”
  “我只对你发。呵呵,你吃醋了吧”
  虞静卿只笑不语。
  章文龙叹道:“你要是能为我吃一次醋,我不知会有多欢喜。偏你从来不会。”
  虞静卿柔声道:“天晚了,王爷早些安睡吧。”
  章文龙将头靠在他肩上,嘟囔道:“你再给唱一曲。”
  虞静卿又轻声唱起来,歌音和着风声低回婉转,章文龙听着听着就睡着了。

  第十二章

  第二日,两人又开始往树林深处行进。他们白天赶路,晚上在树上睡觉,平时或以野果充饥或由章文龙打来野味果腹。越往里面走,树林越幽暗潮湿、不辨天日。章文龙怕迷路,一路上都留下记号。
  这一日,两人约莫走了半天,停在一块儿空地上休息。虞静卿看前面有一条小溪,想去打点水喝,刚刚站起身,突然被章文龙拉住。听他紧张的道:“别动!”
  虞静卿看他一直注视着前方,顺着方向看去,当下就僵在那里。
  前方不远处盘踞着一条巨蟒,身子有小树干一般粗,浑身青碧,很容易和四周的苔藓混在一起,怪不得刚才没有注意。也许是两人惊动了它,此刻它直起身子盯着他们,目光凶狠,鲜红的信子在空气中发出“嘶嘶”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章文龙毫无畏惧的与巨蛇对视,手慢慢取下弓箭,拉弓搭箭,就在巨蛇往前移动时,箭呼啸着刺穿空气,飞速射向巨蛇。“噗”,箭射入巨蛇的右眼,一股鲜血狂飙出来,飚了两人一头一脸。蟒蛇厉声长嘶,狰狞咆哮,左眼血红阴狠,巨大的蛇头猛然张开,血盆大口向章文龙咬了过来。章文龙拉着虞静卿往旁边一滚,只见沉重的蛇尾凌空倒卷,嘭的一声重重抽打在章文龙的背脊之上。
  章文龙脚下登时一个踉跄,唇角有大口鲜血溢出。但是他没有迟疑,从地上跃起,手中匕首重重插入巨蟒的七寸。他双手使足劲将蛇头死死按在地上,蛇身剧烈翻腾,蛇尾又打在他身上。他不但没有松手,反而又用力将匕首再往下插,生生将张开的蛇口按得闭合起来。巨蛇在地上扭动几下,慢慢就不动了。
  章文龙松开手,往后连退几步,坐在地上,一口鲜血喷出来。他惨笑道:“好险!”
  虞静卿扑到他身边想看伤,他摆摆手,喘息道:“不防事。这蛇血臭死了,扶我去洗洗。”
  刚刚动了动身体,就听见章文龙一声惨叫。原来巨蟒旁边有一条花色斑斓的小蛇,就在章文龙移动身体的时候,窜出来咬住他的脚。章文龙捏住它的七寸,将它甩在地上,抓起石头向它砸去,直把它砸了个稀巴烂。
  虞静卿去看章文龙的脚,被咬的地方一片乌紫,肿起老高。
  他急道:“这蛇有毒!”
  章文龙无力道:“把毒血吸出来就好了。”
  虞静卿二话不说,俯下头就替他吸毒血。也不知吸了多久,直到虞静卿的嘴巴都麻木了,他的血才变成鲜红色。
  他从怀里掏出郝老头特地配置的伤药,据说有解毒止血的功效,是专为这次出行准备的。他敷上药,撕下衣襟包扎好伤口,又取下匕首,对虞静卿道:“走吧。”
  虞静卿担心道:“王爷的伤……还是再休息一下。”
  “不碍事。这里太危险,我怕会招来更多的蛇。”
  虞静卿只得扶着他一瘸一拐的来到小溪边,洗好脸,喝了几口水,又继续前行。
  这天晚上因为章文龙的脚不利索,无法爬树,两人只能找块相对干燥的地方睡觉。
  章文龙有些发烧。虞静卿找来清水,把他抱在怀里不断替他擦拭身体。
  章文龙靠在他怀里迷迷糊糊道:“放心,我不会有事的。我要是有事,你怎么办?我不会丢下你的……”
  “……”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喝醉了……还在墙上题了一首《浪淘沙》……我现在都记得。我那时候就喜欢你……喜欢得紧……”
  “……”
  “我不想你去报仇,我只想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知道我很自私,你那么有才华……对你不公平……可是,你斗不过墨擎辉,我们都斗不过他……我不想你去送死……”
  “活着就……就好……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虞静卿轻声回答。
  “你不要报仇了,答应我……答应我!”章文龙执拗的道。
  虞静卿看他不依不饶一定要个答案,长叹一声道:“我答应你,不要你帮我报仇!”
  章文龙昏昏沉沉的,只当他答应了,呵呵笑起来。又缠着他说了半天胡话,才满意的睡去。
  早上醒来的时候,密密层层的叶片间透出几缕阳光,射到两人脸上。章文龙的烧已经退了,身上清爽了许多。他坐起身,伸了个懒腰。
  忽然听见一阵古怪的声音,他对虞静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仔细听了听。忙拉起虞静卿躲到一块大石后面,悄声道:“有人,四个。”
  说话间从树林中走出四个黑衣人,他们查看地上刚熄灭不久的火堆,唧唧呱呱用土语说了一阵。
  章文龙听懂几句,原来是孟氏人,知道他们两人没走远,准备先在附近搜寻一番。显然他们是藏不住了。
  虞静卿蹙着眉想了想。然后从章文龙身上拿出匕首藏在袖中,指指章文龙的弓箭,章文龙霎时明白他的意思,连连摆手。他也不管,站起身大步走了出去。
  黑衣人一看见他,便拿着武器小心翼翼的围上来。
  见他完全暴露在敌人眼前,章文龙没有办法,悄悄拉好弓,一箭射了出去,正中其中一个黑衣人的胸膛。其他三个黑衣人大惊,纷纷看向箭矢飞出的方向。虞静卿趁他们愣神的瞬间,亮出匕首,趋身向前,一刀刺在另一个黑衣人脖子上。随着一声惨叫,在黑衣人倒下的同时,章文龙又是一箭射中一人。然后翻过石头,接住虞静卿抛过来的刀,使出几个杀招,把剩下那个黑衣人杀得连连后退。
  他知道自己体内蛇毒未清,如果剧烈活动,气血加速运行,蛇毒会快速流入身体各部分,所以久战对自己不利。于是也不避对方的招式,一味下狠手,直取对方要害。不一会儿,就砍翻了黑衣人,但是他身上又多了几条伤口。
  他只觉得胸口气血翻滚,喉间一阵腥甜,连吐几口血。他用钢刀杵在地上,才勉强站住。
  虞静卿上前扶住他,关切的问道:“王爷,觉得如何?可有受伤?”
  章文龙靠着身旁的树干坐下,咳嗽一阵,喘息道:“皮外伤,没事。就是那蛇毒恁厉害,郝老头的药都压不住。”
  虞静卿看他脸上笼着一层紫气,知道蛇毒已经扩散开,心中大急,一时又想不出什么办法。
  章文龙此时倒镇定下来,嬉笑道:“你又耍狠。要是我那一箭慢一点歪一点,你怕就没命了!我迟早要被你吓死。”
  虞静卿知道他在安慰自己,勉强应道:“王爷比我还狠,尽是同归于尽的招式。”
  “你看出来了?不那样,就要被那厮缠死。”
  “我们要赶快出这林子,找到木氏的人或许能替你解毒。”虞静卿急道。
  “我是不成了……你不要管我。一直往前走,还有大半天就可以走出去了……别忘了做记号。”章文龙虚弱的抬手替他指路。
  “王爷走不动,我背你。”虞静卿坚决的道。
  章文龙摆手道:“你那么瘦弱,哪里背得了我?你先走吧!”
  “你不是说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怎么有恁多废话!”他不待章文龙答话,背上他就走。
  章文龙伏在他背上轻笑道:“原来你都听到了。”
  虞静卿也不说话,埋着头往前走。
  章文龙的意识越来越模糊。心想,现在也算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个念头浮现过后,他就坠入一片黑暗中。

  第十三章

  也不知昏迷了多久,睁开眼时,章文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屋里摆放着一阁书,一席案,几重素色的纱幔垂地,错金云纹博山炉上盈着袅袅淡烟,玉屏风绘着大朵青荷。整个房间布置得简洁素雅,独具匠心。
  再看虞静卿坐在床边,头依床柱,眼睛轻阖,两排浓密的睫毛在白皙的脸庞洒下淡淡的阴影。他身着一件式样奇特的素白长袍,墨发披散在肩头。没有往日的冷清和严肃,倒显出婴孩般的恬静纯洁。
  章文龙注视着他安祥的睡顔,只觉得梦一般不真实。他伸手轻触他的脸颊,一股微凉光滑的触感传遍全身。
  虞静卿被他一碰就睁开眼,黑玉般的眼眸带着一丝倦意和欣喜注视着他,柔声道:“王爷,你醒了?可有不舒服的地方?”
  章文龙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虞静卿帮掖掖被角,答道:“这是木恒的行宫。他接到我们被袭的消息,就派人沿途寻找,后来在树林里找到我们。好险……若不是我们被及时发现,王爷只怕……”他说不下去,眉头轻蹙,似乎又回想起当时那些担忧焦急的心情。
  章文龙握住他的手,安慰道:“现在不是没事了吗?我命大的很,以前比这危险的事不知遇到过多少,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虞静卿低着头道:“这次都是因为静卿才累王爷蹈险。”
  “这是什么话?你我之间还用分得那么清楚吗?”章文龙不悦道。
  “我总觉得心中不安。”
  章文龙摇头道:“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你要是出事,我……反正我们要活一块活,要死一块死!”虽然话语说得平淡,语气中却有不容置疑的坚决。
  虞静卿看向他的眼神复杂难明,有感动,有了然,有矛盾,有挣扎。他反握住章文龙的手,力道之大,捏得章文龙有些吃痛。
  两人就手握着手,也不说话,静静的对望着。
  有些一直被压抑的情绪,由于化险为夷后的松懈,全都翻涌而出,纠结于心。纵有千言万语,却不知道如何表达。只能怔怔的望着对方,既各怀心事,又心有灵犀。
  房间里一派沉默之时,外面却一阵喧闹。有人敲门道:“王爷来探视云南王,不知云南王可醒了?”
  章文龙大声道:“有请木王爷。”边说边坐起来。
  门被推开,走进一位高大英挺的男子,一身和虞静卿所着衣服式样相似的玄色长袍更衬得他气宇轩昂。
  章文龙欠身拱手道:“木兄好久不见!多谢木兄救命之恩!”
  木恒忙按住他的肩膀道:“龙兄不必多理。这次都怪我失察,才使龙兄险遭不测,还望原宥!”
  章文龙敛容道:“木兄这是哪里话?是孟氏与乌氏合伙作乱,与木兄何干?”
  木恒在床边坐下,微笑道:“龙兄所中蛇毒已解。只是彩花蛇甚毒,还需静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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