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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流殇作者:乱水倾天-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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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与他,互相试探。
他本不欲去,可一向清冷无情的脸在青年武将冷漠的注视下,忽然有种被拆穿的错觉。
【聆水哥哥,绮容听说这里的姻缘签很灵验的呀。上次你被凤陵的狐狸不知道拽到哪儿去,都没有和绮容去过呢。就去一下、一下好不好?】
再看一眼友人,一副‘你就随她去吧’的表情。
镇定自若如他,忽的心虚了。
三拜──
安静睡著的女子,看起来是如此的甜美可人。那日在他的怀中,他亦是安静美好的让人不忍心打搅。
她说绮容从不後悔爱你时,嘴里咳出一大口血。他怜惜地为她拭去,眸子静楚。
於是,她的眼波更加柔和了。
她抚著他的眉眼,说:其实,聆水哥哥长了双多情的眼。并不是无情,你只是……太温柔了。
所谓‘青梅之约竹马之盟’,不过是……
──是绮容,太过贪心了。
【我从不悔,为你挡这一箭。】
【绮容只是後悔……为什麽,我要是宇文绮容。】
“公子。”身後传来轻微的响动,青年武将的军靴扣在瓷砖上。听起来,寒冷而笃定。
静默的灵堂内,白幡翻飞香烟嫋嫋。那皓洁如神邸的少年独立其中,眼底朱砂豔丽恍然若梦,任凭青丝拂动。他回眸,那双绝丽的双眸恰好望进他眼里来。
“魅上将军。”
“……恩。”
仿佛又回到了初识的那一日。
青年武将迎风而立,绝丽的面容冷而孤寂。而那白衣的少年公子也只是平静无波地与他互望一眼,颔首告辞。
几乎要擦身而过的时候──
突然,青年武将的声音在长长的回廊里响起:“你可伤心麽?”
对上对方惊讶的目光,著了一身玄黑的魅上绯不自然地别过头去:“我的意思是,我听说……绮容公主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话刚出口,魅上才意识到说了什麽。听说?他何时变得喜欢道听途说打探别人家长里短了?
“就算曲某伤心,公主也不会活过来了。”在初初的惊讶过後,白衣少年淡道,索性走近与武将并肩而立。
“是麽。”魅上绯侧头看著少年秀美清丽的侧面,似乎要从中找到一丝破绽。
无奈那张脸的主人始终平静地望向前方,亦不皱眉亦不是惯常的轻浅微笑。里面红尘滚滚,仿佛浮世铅华都被看在了眼里。又仿佛平静无澜,一切尘世埃土都不曾融进。
他魅上绯十九入仕二十领兵,三年征战终获大捷。
搬师回朝之际,他曾经无数次想象那传说中的‘无冕之王’该是怎样的**人物?却不想竟是个不及弱冠的少年!
甚至比当年的自己还要年少。
魅上绯一直认为,这样的人是脆弱的搪瓷娃娃。外表华丽,且脆弱地不堪一击。一直……
是这样以为的。
但是,魅上绯无法预见到日後的的後悔万分。若是他当初寸步不离,便也不会如此眼睁睁无能为力!
围观的人四散逃去,有女子尖叫:“杀人了!来人啊!杀人啦!!!”
一片恐慌中,他抛下了职责保护的宇文饰非。魅上绯拼尽轻功赶去,却见那少年人背对著众人跪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沅水畔,他白衣缱绻。绯红的荚竹桃瓣落了他一身,像──
血。
但那是真的血。
他顿时只觉心脏狠狠停跳了一拍。
七重纱衣,血溅了白纱。
那一如遗世缱绻的皓白,竟教血染了个透!
美。却,让人窒息的凄凉。
扬扬洒洒的荚竹桃,瓣落了他满身满袖。不知是皓洁白衣因它而红,还是血溅染了白衣皓洁?那一刻,他以为脆弱的搪瓷娃娃终将破碎。青年武将惯常冷漠的面容上,竟是怜惜的。
良久的,素锦染血的少年人缓缓转过头来,声音清冷得似融入了月魄:
她死了。
那时,魅上绯以为自己听到了搪瓷破碎的声音。可那时那双一向淡漠的眼,看向匍匐於的刺客却让人不寒而栗。
有时真正能让人畏惧的眼神。不是噬血的兴奋,不是将一切摧之殆尽的**。
而且毫无机质,什麽也没有的冷。
一直以来,这个清冷的少年人背负盛名,却比当年年少气胜的他多了一份内敛。清隽的面容上始终是一种淡而寞的表情,鲜少喜怒。对於这个冷漠的近乎不近人情的少年人,魅上绯的好感并不比对著凤陵狐狸的时候多多少。
这样的人,又在乎什麽呢?
魅上绯愈是好奇,便愈想知道那淡然的面容背後究竟隐藏了什麽。所以他特地在绮容公主大殓之日前来,不能说是幸灾乐祸,他只是想看一看。他还在乎什麽?
这一世红尘,究竟什麽入了他的眼?
“将军在看什麽?”曲聆水突然收了视线,偏过头来对上魅上绯的目光。
意识到自己这样盯著别人看了很久,魅上绯黑曜石般冰冷质感的眸子里显出一丝慌乱。连干咳两声将视线转向别处:“没什麽。”
“……”显然白衣少年并不在意,继续将视线投向郁郁葱葱的苑落中。“刺客,招了麽?”
“不曾。看来是训练有素的杀手,已经服毒了。”青年武将顿了顿,又道:“箭上刻得是八皇子府的标志……但是,这太明显了是嫁祸。许是太子欲行刺当时在场的八皇子,无奈杀错了人……”
他正要说下去,却见那白衣素缟的少年人煞白了一张脸。
“公子?”他诧异。
然而清隽的少年人只留下一句:“在下告辞。”
几乎是,甩袖而去。
流殇天下 【卷一】 第二十五章
“你来了。”
宇文饰非静立於府内庭中,淡然的像是预料到了友人回来兴师问罪。玄色的衣袍飘动,掺了半分清寒。
白衣素锦的少年人一顿,略微急促的脚步也缓了下来。
果然,还是太激动了。
身後的武将亦随著他的步伐慢了下来,冰冷的瞳子闪过瞬间的错愕。
往日风光无限的八皇子府,此时被全副武装的武将们团团包围的水泄不通。而八皇子宇文饰,非正处於事非的中心。
“等等,孙将军这是出了何事?公主之事皇上不是还未做决策麽?”他还未开口,绯衣武将却有些等不及了。“况且刺客也自尽了,根本便是死无对证。皇上这是……?”
“这……”孙庭海正是当日殿堂之上,宇文饰非力保之人。此时此刻要他亲手拿下宇文饰非亦是十分为难,无奈皇命不可违。“当日游园,其实圣上也乔装在场……太子亦是一直伴君左右,一口咬定是八皇子欲图行刺皇上意欲谋反。”
至此,那温雅的八皇子才蓦地一怔。
白衣素锦的少年公子这才道:“孙将军所言,当日皇上也在场?”
“是,圣上当日微服出巡。且太子亦在场。到游船时,忽然遭遇刺客。幸而,後来刺客亦被制服,皇上除龙体受惊外并无大碍。不过皇上至今并未完全同意太子的说法,只是下令将八皇子收押天牢。”答案是肯定的。
果然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孙庭海抱拳道:“孙某这条命是八皇子救的,孙某一定会竭力护八皇子安全。公子,请放心吧。”
曲聆水微微颔首示意,忽低声道:“有劳将军了,告辞。”
因为尚未论罪,且是皇亲国戚,宇文饰非走的不算狼狈。至少,他腰背笔直。经过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身侧时,忽歉意一笑。
他接收到友人歉意的笑容,心下明了却更有些责怪。
帝王微服,怎会走漏了风声。既是遇刺,却为何从未听崇明提起?凤陵王疲於与歌朝周旋,宇文饰非锒铛入狱,他身负帝王的不信任。那麽──
这场博弈,坐收渔利的是谁?
……太子?
不,还不够。
宇文怀善既已身居东宫,即使皇弟确实改过自己的风头,但真有必要兵行险招麽?
还是……
他望了眼身侧的绯衣武将,仿佛是在塞外待的久了,连气息也有所沾染。便是一眼,忽感到一股风沙迎面而来。
很……冷啊。
是夜。
孙庭海果未食言,他在天牢里见到了宇文饰非。
果如孙庭海所言,宇文饰非并未受到刑具折磨。整个人依旧温文儒雅,雍容有度。曲聆水看著看著,声调里忽然隐隐有丝倦殆的韵味:“你大可不必杀她。”
“只怪她是宇文绮容。”玄衣金边的少年答,眉宇间仍温雅不减,一笑足以令人心暖。“聆水可还记得,我曾说过她已不是当年的那个小九儿了。”
他从不指望可以瞒过他。
聪明如他,又怎会看不出来?
令刺客佯装太子府之人刺杀他宇文饰非,不慎误杀公主,而後将太子定罪。
──一切本该是如此。
但是依照目前的状况看,这出苦肉计有些弄巧成拙的意思。究竟是谁,又插了一手从中作梗?
以太子有胆无才的个性,要做到这点恐怕不容易。
“但是,行刺父皇的却决计不是我。”
“我知道。”他答的笃定,却偏生出云淡风轻瞬间落子定局的感觉来。
有第三个人,暗中操纵了这一切。
那个第三方故意遗漏下刺客是八皇子府的人。无非是想利用这点坐山观虎斗。如若故意露出刺客之事是太子所为,那麽情势到时便会一面倒。太子势必被废,而他宇文饰非便会得势。这样於第三方,半点好处也无。
而今,第三人设下这欲盖弥彰的局。便是等著太子与宇文饰非斗个你死我活,无论哪一方赢了,届时都是坐收渔利。
“不用装作不在意,我知你是真心疼这个妹妹。但只因你是宇文饰非,我便无法说什麽。”他伸手勾了壶耳斟了杯酒:“霏雨桃花,我特意为你带的。”
伸手接过,宇文饰非突然问:“你可知那日,我为何事被父皇关了紧闭?”
曲聆水面露静楚:“你要阻止指婚之事。”
我明白,我都明白。你只是……真的心疼这个妹妹。所以,如今杀她只是下策。
“我不会怪你。”
“聆水可爱她麽?毕竟……三月之後,你与她便要结为夫妻。”
他的指微微一顿,伴随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他伸手微倾,将酒液横洒於地上。曲聆水转过脸来,目光平和:“不,我不爱她。”
闻言,宇文饰非哑然失笑。
曾记得,不久之前他也问了这如遗世缱绻少年同样的问题。尤记得,那时少年眉眼柔和朱砂多情。却只淡淡一笑,无情的连一句否认的话也不肯说。
而今,他孑然而立。坚定,却平和依旧。说──
我不爱她。
拒绝的话语却宛如誓言一般,镇重而肃穆。
“但是,我怜她。”曲聆水话峰一转,语气依旧淡然。“她本该是个好女子。如若她不是宇文绮容,便也不用承受身为棋子的悲哀。死对她来说,未必是最差的归宿……所以,我不会怪你。”
宇文饰非看著他,良久却只听见自己道了一声:“……多谢。”
很多时候,只一言便已胜过千言万语。
白衣上不染纤尘的皓洁,被天牢内晦暗的光线切割地斑驳交筹。曲聆水安静的看著友人凝重的眉眼:“饰非,若这是你君临天下之前,必经的皇室所赠予你的黑暗与血腥……”
他一怔,为这已久违了十余年的亲密称呼。一贯温雅的过於虚假的八皇子宇文饰非,此刻那张俊朗面容流转的,是可堪称为动容的情愫。
“饰非,”他又唤,眉宇间幽柔更甚:“若是有那麽一日,我望你……是个明君。”
宇文饰非在那雪衣的少年人转身离去前,忽道:好。
──镇重如斯。
一个字,便是一个承诺。它重重地填入心里,妄图压抑住心中所有的不安。
擦身而过的风,撩起他一缕青丝。曲聆水说:等我──
将你救出这牢笼。
转而,意然决然地出了桎梏。
大湘京都里,不同於牢狱的凉冷夜风扑面而来,缭乱了他的鬓发。却始终因离得太近,而沾染了腥味。始终萦绕在他发间,挥散不去。
曲聆水垂下眼,将表情尽数敛去。然而颤抖的羽睫,却泄露他心底的异样。那双本已混颚却偏又清明的眸子阖上的同时,听得少年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无论如何,都站在你的这边……
这誓,你莫要令我後悔才好啊。
流殇天下 【卷一】 第二十六章
山川开阖,苍莽千里。
放眼一片黄沙凄凉,不禁让人忆起当时湘乡的三月柔情来。
堰城,作为自古兵家必争之地。这里的风吹过了一世又一世的狼烟,吹断了一缕又一缕将士的思念,吹散了一声又一声亘古怆然的羌管。
斜阳下,满目疮痍斑驳了几世繁华。烽燧上,战地的残阳又流淌了多少浴血的寂寞?
那一抹意气风发傲世而立的猩红伫立此方,红袍被风吹得猎猎狷狂。
俊美邪肆的容颜本应是身处繁华的星辰,却於这满目的荒凉突生出一种异常的违和感。
已经十日有余,不管他们如何围击,却始终无法和歌朝的袭击者正面交锋。遭袭事件持续发生。若非有人泄露了军机,便是歌朝人的目的不在此。
那又会是为了什麽?
满目黄沙,风促狭著,萧萧而过。风里,似乎夹杂了一阵叹息。
而今,他与他……
千里相隔,却都处在一片杀机之中。
等这一战结束了,本王一定──
一定……什麽呢?
少年王侯突然顿住。
……
一声无法辨析的呢喃,轻而缓的从少年王候的口中溢出。
身後的人一怔之後,竟抑制不住诧异。
方才,是他听错了麽?
未等他细细回味,便见那少年王侯立直了身板。凤目里的锐意锋利的若这乱世之刃,仿佛那一刹的失神仅是错觉一般。
“果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呢。崇明竟然想立了十三皇子。唉呀呀~这样一来,是小八大概也觉得冤吧?”凤陵王爷一脸幸灾乐祸的恶劣笑容,手中晃晃城中探子送来的密报。
这些日子,他一直迫於曲聆水的淫威(?),照信上所述的练兵之法训兵备战。唯一的乐趣,便是看他凤陵王爷安插在朝中的亲信从京城传来的信。
当然,身旁某人鄙夷视之。
“这麽明显的嫁祸,崇明莫不是看不出吧?不过,杀了亲妹妹本王相信小八还是做得出的。但若依本王说,第三人的可能性该是比较大的呢。”
“……”皇帝对於界错来说无任何概念,因此对於凤陵狐狸直呼皇帝名讳他倒是无所谓。只是某只狐狸怎麽看怎麽像幸灾乐祸的表情,实在是让人恨得牙痒痒。
果然,狐狸还是狐狸麽?
“啊,这样一来……小聆好像情况不妙呢。”凤某人一脸深度思索的表情:“这样,小八或许会死也说不定啊。”
“啪──”
──果然,不明物体顿时掉落在地。
“就不知道小聆会不会有事呢?如果老皇帝还信他的话……”继续装……
“王爷!”
“怎麽了?”吓本王一跳。
“请王爷恕界错需先回京城,不能再伴您左右!”
“啊,可是……”凤流殇蹙眉故做为难,心下暗中却做翻云手状:走吧走吧。
“请王爷成全!!!!”
“碍~那好吧。”凤某人一脸大度道,临了不忘嘱咐:“回去记得帮本王跟小聆问好啊。”
然而,话音未落便被门外的人打断:“王爷,探子已发现一队可疑人马!应该是歌朝人无疑!!!”
“歌朝军?哼,来得好!人到哪儿了?传令下去全城戒严!我们要好好招待招待远道而来的客人。”凤流殇挑眼冷笑。
这些日子他堂堂凤陵王受的气,便在这些乱贼身上讨回来吧!
传令的探子见到自家主子此等架势,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冷颤。还未反应过来,却见凤王大步踏出门去走了几步复又回过头来。凤眼一挑,显然是对屋里的另一个来自京城的客人说的:
“你跟著本王干什麽,还不回你的京城?你家主子不管了吗?”
却见那终日穿著黑衣的人嗫嚅了几下,忽抬起头道:“不,界错不能回去。公子说无论如何,界错不能擅离堰城!”
就为了监视本王?!
一向调笑不羁的凤陵王爷忽然觉得胸腔内涨了些不明的情愫,有些肺疼:“好,好得很!不愧是他曲聆水的人,你爱跟就跟著!等你主子出了事,你跟本王有何用?!”
他分明存心激界错,也不知是否什麽样的主人养什麽样的奴才。他脾气倔的竟和石头一般冥顽不灵。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
凤流殇凤眼一挑,威慑力十足:“还不给本王滚回你的京城去?!”
然而──
“请王爷恕界错难以从命!!”声音突然提高了一个音度,界错一双招子亮的骇人。“若王爷您担心公子,那大可不必!就算公子的身边不剩一人,公子他也决不会有事!”
话一出口,愣住的却是一贯唯我独尊的凤陵王爷。本想反驳‘本王何时担心了’,却听见那黑衣不变的人一字一顿道:
“因为公子,他是天下人的公子聆水!!!”
凤流殇忽然失笑。
天下人的……?公子聆水。
为何,他不能是自己的?
“请本王准许界错继续留在军营!”
“你!”
好得很,竟然搬出‘天下人的公子聆水’这套说辞。
既然他曲聆水是天下人的,那本王有何理由管他死活?!便让他的天下人去管罢!
凤陵的王爷冷著脸,忽猛一挥宽袖:
“随你!”
流殇天下 【卷一】 第二十七章
距遇刺一事已半月有余,绮容公主已然安葬。八皇子入狱,如今又是一番新的党派争夺。
然而众人惊奇的是,那一向与八皇子私交甚好的公子聆水竟在此期间内毫无作为。身为八皇子的拥护者,孙庭海不禁要暗斥一句小人,哪有人说的名高天下般不可一世!
大老粗的孙庭海嗓门也大,周围众人听的一清二楚。敢怒却不敢言,皆纷纷提心吊胆的看向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
然而,曲聆水却只是清且淡的一笑,丝毫未有争辩的意思。转身便迈出了齐泰殿的阴郁,将自己置身於殿外的暖阳之中。
众人只能立在原地,感叹:孙老粗实在是命大……
他睨著瞳子看宣武门守将来往,忽觉刻尽沧桑的疲惫。
“公子好雅兴。”
身後突然袭来一阵粘腻的,令人作呕的视线。声音里的恶毒,仿佛能像涎液一般顺著听觉遍布全身。终於,蠢蠢欲动了麽?
他未回头,有礼却疏远:“不及太子殿下。”
该死的傲慢!
身後的男人危险的眯眼,却未有任何动作。只见那雪衣的公子伸了一截秀美的腕子,将鬓发勾至耳後。分明是个男子,分明只是个普通的动作,却偏偏风情万种。
“听说你是我那八弟最得力的奴才,想来该是伺候得好吧?”狭长的眼眯起,宇文怀善从背後更加靠近了一步,在雪衣的公子耳侧暧昧的吐息:“就不知,是公子聆水善解人意呢?还是……床上功夫了得?”
“……”
“如今我那八弟已经倒了,皇位也迟早是我的。公子是聪明人,何不为自己找条出路?”见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毫无反应,男人愈加得寸进尺的靠近:“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腕子,生的很美……?”
後半句尾音生生截在疑惑转震惊的语气上,宇文怀善瞪著横於自己颈侧的利刃。而主导权,在那**细瘦的指上。
刀口上,截住那男人方才的喋喋不休。
秀美而纤细的腕子就那麽反手压制著,他的性命。
“太子殿下……”那一贯清隽的人表情冷冽,却是危险的:“曲某不会再一次,给你说这话的机会。”
“……”宇文怀善微微一怔,一时间竟像是被那样清隽的人震慑了一般。只呆愣的看,那白衣素锦的少年人忽後退一步,撤了手上的利刃。
“曲某告辞。”
男人转身握拳,愤意成灾──
曲聆水,果然不得不死!
刚出了宣武门,曲聆水便看见青年武将似是已经等了许久一般,抱剑靠立在粗糙的城墙上。然後对方也看见了他,径直走了过来。
“都妥当了麽?”
“嗯。”
“……多谢。”
闻言,那一向冷硬而强势的绯衣武将竟像是害羞了一般,干咳了一声偏过头去:“有什麽可谢的。”
不过是,各行其事罢了。
不过是四月的天气,却已显出了些端倪来。隐约间,像是闻见了树影蝉鸣般的恍惚。
“将军。”当静的只剩彼此呼吸时,属於少年公子淡寞的嗓音顺著一阵细风溜进了年轻武将的耳中:“将军必定是我大湘栋梁,曲某望将军可以尽心辅我大湘。他日──”
他一顿,看向少年人的瞳子竟莫名的染上兴奋。
“破匈灭奴,收疆拓土。一统天下!”
最後八个字字,字铿锵有力,如一阵响雷击在他心头!‘收疆拓土,一统天下’──
这其中,是多少帝王雄枭睥睨天下的野心?然而,从他口中说来却运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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