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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余生作者:酥蓝-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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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你、你要干什么?!”
完颜均看也不看他一眼,只随意一掸,就将瘦弱的男孩拂到了地上,紧接着,他又将云舟逼迫到墙边,被困在他坚实的臂膀围成的牢笼中,云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慌张,他以为完颜均会掐他的脖子,事实上完颜均确实那么做了。危险的气息喷薄在他的脸上,那一对猛兽一般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他,视线慢慢地往下移,在那露出的一小截颈部的白皙皮肤上,有着一块淡淡的嫣红痕迹,被那样灼热的目光盯着,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你、是、我、的!”
虽然缠在颈上的那双大手掠夺了大部分的空气,但是云舟还是可以清楚地听见他的声音,那四个从齿缝中一字一句蹦出来的、咬牙切齿的字,那一瞬间云舟甚至觉得自己很有可能被他生吞活剥,就像一个柔弱的猎物被猛兽的牙齿撕裂,并吞食一样,一直到那双大手大发慈悲松开自己的脖子,依旧心有余悸。
“咳咳……咳咳咳……”
云舟无力地跌坐在地上,爆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小墨从地上爬过来,抱住自家公子呜呜哭着,完颜均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对瑟缩在地上的主仆,眼睛里不带一丝怜悯,最后他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便走了。
“你等着。”
等着什么?接下来他究竟要做什么?这些他都没有说,但是在那阴冷的语气中都已经暴露无遗了。主仆两个忧心忡忡地抱在一起,刚才的那一番变故来得太突然,在他们的心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一直到现在,他们才看到那个与他们同处一室的人的真面目,这种可怕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两日云舟和小墨都过得惴惴不安,因为他们都害怕面对完颜均,只要是与他一起相处,就会感觉气氛变得紧张异常,所幸完颜均这两天似乎很忙的样子,时常不见他的踪影,倒是小墨发现这个平日里鸟不拉屎的破山头最近老有鸽子飞来飞去,或是停在他家房檐上,或是停在附近的树丫子上,他想用石子打下一只来熬汤喝,可那鸽子机灵地很,跳来跳去就是打不中。倒是余生有次看见了,帮着他打,嗖地一声就打中了鸽子腿,那鸽子落下来,腿上还绑着一只空空的小竹筒,最后竟然扑棱了两下就口吐白沫自己死掉了,这事实在是蹊跷。
不仅如此,而且小墨还发现这几天他们这山头不安全地很,好几次他去后山砍柴或是种菜的时候都会感到有视线在监视着他,他偷偷将这个发现告诉了云舟,云舟却说他大惊小怪,自己吓自己,小墨没有办法,可饶是他再三自我安慰说只是自己多想,但是每回还是感觉异样,最后他只能把这件事告诉了余生他们,不料他们听后非但没有一点反应,反而笑呵呵地说:
“小孩子不用紧张,回去该吃吃,该睡睡,三天之内,此事必见分晓。”
与此同时,完颜均这些天自然是没闲着,他的计划已经到了最后部署的阶段,所以在这一天,他在山上秘密会见了那赞。
“回禀将军,旗下各部已在江海县外埋伏好了,江海县通向外界的各条水路通道都已经被我们封锁,明日太监刘仝邀您在云梦湖的船上共享盛宴,到时候只需您掷杯为号,我们就可以一举出动,擒住他们。”
“嗯,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
“什么事?将军只管吩咐。”
完颜均望向另一个山头上的那两间茅草屋,嘴角带着一撇冷笑:“等事成之后,找个机会把那三个中原人给我杀了,手脚利落点,事后放把火,毁尸灭迹。”
他的眼里透出森冷的光,看得那赞不寒而栗:“是!”
完颜均站在山顶,猎猎的风吹打在身上,俯瞰脚下那一方沉浸在祥和气氛中的土地,底下的人都忙着自己的生活,又有几人知晓过了明天之后这个小小的县城将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呢?此时的风平浪静,不过只是暴风雨前的宁静罢了……
第19章 第 19 章
到了约定的日子,余生打扮整齐,正欲出行,却看到宁玉麟依旧坐在门槛边边晒太阳边打盹儿,完全没有要出去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你怎么还不准备准备啊?”
宁玉麟对他摇了摇一根手指,懒懒地说:“你自个儿去吧,别来打扰我,我忙着悟理呢。”
余生笑道:“你有什么理好悟的?快起来收拾一下吧,天气正好,和我们一起踏青去。”
宁玉麟摆摆手:“得了吧,天天看着你们几个年轻人眉来眼去,还不迟早刺激死我这个孤家寡人?你们玩你们自己的,我只管悟我的,正所谓心外无理,心外无事,心外无物,我已经超脱物外了,不和你们这些小娃娃一般见识,你快去快去,别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惹我不清静。”
余生好笑地推他一把:“瞧你那样,得了,你不去那就不逼你了,留在这儿好好看家,顺便悟你的那个理去吧。”
既然宁玉麟说不去,余生就只好去找云舟和小墨,正好完颜均不在,主仆两个难得可以过一天不用和他大眼瞪小眼的低气压日子,早早地就收拾整理好,兴致勃发地就等着出去了。三人结伴一同下山,虽然云舟见到余生还是有几分不自在,但是中间多了小墨这则调剂,所以一路上有说有笑气氛还算是轻松,后来三人到了云梦湖畔,张狂、云川还有小砚早已在约定的柳树之下等候多时了。
云梦湖,是江海县内最有名的一处景致,整条湖湖水湛蓝如同琥珀,倒映着天上的白云,恰如其名,云梦,泛舟其上,就像是徜徉在云织成美丽梦境之中,另人流连忘返。此时正是春末光景,天上下着细细的小雨,湖面上烟雾缭绕,湖边楼台亭立、游人如织,还间或有货郎沿岸叫卖,湖面上漂泊着大大小小的花船画舫,五彩缤纷,很是漂亮,今天是热闹的一天,也是普通的一天,看上去和以往无数个春日时节没有任何两样。
他们一行六人原是在一处游玩的,沿着栽种着柳树的河道边缓步领略云梦湖的全景,后来小墨和小砚两个孩子玩性重,吵着想要买桥东的匠人做的糖画,得到两个主人的同意之后就笑嘻嘻地手拉着手跑远了,这下,柳堤之上就剩下了他们四个。
余生偶然间瞄见走在前头的那俩人的状态不禁感到好笑——云川静静地走着,耳根子有些微微泛红,而那莽夫显然是小砚一走失了话头,一时间说不出什么话来,因为怕云川会掉进水里,所以自己自觉地走在河道内圈,将云川护在外圈,但又不敢鼓起勇气和身边的人有肢体上的接触,高大魁梧的背影看上去畏手畏脚地,颇有些滑稽。
“云舟,我看到那里花开得特别好看,我们两个过去看看吧?”
为了给那个不开窍的呆子制造点单独相处的机会,所以余生明智地决定离开的同时把云舟也带上。
“啊?”
只可惜小书呆太呆了,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一点没反应过来。
余生无奈地扶额,一把拉起他的手,留下一句话:“你们好好玩吧,我先带他上那儿看看去。”,说完就二话不说地将那个不明情况的小书呆拖走了,只留下张狂和云川两人站在柳树底下,清风一吹,带动沙沙的声响。
“……”
单独相处之时未免尴尬,两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云川试探性地问:“张大哥,我今日景色甚美,不如我们泛舟游湖可好?”
“……好。”
张狂听他声音一如既往地轻柔,想也没想就点了头。云川由于为了不让官兵认出,样貌上是做了一番掩饰的,平日里一头随意披散着的黑发今天悉心地绾了起来,身上穿的这件粗布衣服还是张狂特意为他到山下用柴火交换的,但即便是寻常的粗布麻衣,仍掩盖不了那浑然天成的气质,白皙的额前飘动着几缕发丝,平添几分干净清爽,张狂就算是之前天天与他相对,可今天光是这样一瞧,都会觉得他动人无比,七尺高的汉子脸膛黑里透红,跟喝醉了酒似地。
湖边有船夫租凭花船以供游客观光游览,两人租了一条简单的小船,驾着一叶扁舟慢慢地往湖中心划去,彼时风平浪静,湖面泛着微光,正是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
岸上桃红柳绿,娇艳的花瓣随风飘落在云川的衣衫上,云川将它轻轻地托起,放置在张狂的手心里,偏头笑问:
“张大哥,春情寄予何处?”
张狂只见他笑靥如花,一时竟看得痴了,结结巴巴地回答道:“在、在我的手里。”
云川被他憨厚朴实的答案逗笑了,小船儿悠悠,引得枝头的黄鹂也唱起动听的歌来,愈到景色明媚之处,两人的游兴就愈是高涨,到了后来,一开始的拘束感也逐渐消失了,两人说说笑笑地,相处地很自然。
“喏,这个还给你。”
张狂递过一样东西,正是之前云川赠予他的玉佩。
云川犹豫了一下,接过玉佩,问:“张大哥怎么想到将它还给我呢?”
张狂笨手笨脚地搔搔脑袋,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东西,现在只不过是物归原主而已。”
云川笑道:“张大哥,你可曾记得我将它送你的时候说过什么?”
张狂连忙点头:“我记得我记得,不离不弃,莫失莫忘。我是个粗人,小时候我爹逼着我念四书五经,那些文绉绉的词句我是背过就忘,可是这八个字我却记得很清楚,你任何时候问我,我都答得出。”
云川心里暖滋滋地,他将玉佩重新放进张狂的手心,覆上他的手:“既然如此,张大哥就替云川好生保管它吧,愿你不离不弃,莫失莫忘。”
张狂时至今日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慌张地推拒着手里的玉佩,要将它塞回云川的手里:“不行不行,这可是你的家传之物,怎么能交给我一个外人保管呢?这礼物太郑重了,我承受不起啊。”
见他三番两次地拒绝自己的心意,云川脸上不免染上一丝黯然,一双眼睛里的光芒明明灭灭,最终,他轻叹一声,对上张狂的眼,却开口说了一句叫他始料未及的话:
“张大哥,关于你的过去,还有你死去的未婚妻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张狂长大嘴巴,像是能塞进去一个鸡蛋:“谁告诉你的?”
云川摇摇头:“至于是谁告诉我的,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句话想要对你说。”
“什么话?”
接下来的这句话,好比是一记闷锤,将他敲傻在了当场,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张大哥,我喜欢你。”
张狂鼓足勇气抬起眼睛,却正对上云川澄澈的目光,他的神情是这样的认真、坦然,眉宇间有着一股义无反顾的执着,叫人无法想象在这样一个表面柔弱的人身上蕴藏着如此坚定的内心,也正是这股子执着深深震撼了张狂,他觉得在云川那专注且深情的视线之下,自己就像是一个无地自容的傻小子,他不敢去面对这样纯净的目光,下意识地,他想要逃避。
“丽娘,你……别开玩笑了。”
云川勇敢地握住他的手,柔声说:“张大哥,你没有听错,我也不是在开玩笑,我是真的喜欢你。还有,我不是丽娘,我是云川,你抬起头来看看我好不好?”
张狂别过头,他推开云川的手,眉头深锁,他沉声说道:“丽娘,你累了。”
云川看了看自己那双空空如也的双手,他在笑,可是笑容里掩饰不住疲惫与落寞:“张大哥,你说我累了,可你为什么都不肯看我一眼呢?我喜欢你,当我在柴房内看到你冲进来的时候就认定了你。张大哥,你照顾我,爱护我,我自小受够颠沛之苦,你是第一个给予我温暖的人,今天只要你一句话,我就愿意为了你留下来,和你厮守终身。可是我最怕的只有一种情况,那就是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你对我好,对我温柔,只不过是在我身上看到了丽娘的影子,你真正爱的那个人,其实是……”
“不要说了!”
张狂打断他的话,可是转眼看到他惨淡的笑容,就立马后悔了:“对不起,丽……小川,我现在心里很乱,你让我冷静一下,一会儿就好,只要一会儿……”
他痛苦地抱住自己的头,心底波涛起伏,翻涌着的一种情绪叫害怕,可就连自己也搞不清究竟在害怕什么?害怕云川说的是真的,他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无意间竟牵动了一腔真情……但更害怕云川说的不是真的,其实早在潜移默化之中,他对他的感情就已经发生了改变……无论哪种假设成真,都是他无法接受的。
一向大大咧咧的汉子头一次感到心乱如麻的滋味,那纷至沓来的思绪缠绕在一起,搅得他心烦无比,就差拿头去撞船板发泄,一通无果的纠缠之后,张狂的声音明显有着溺水之人一般的无力:
“小川,你知道吗?丽娘她……她其实是被我害死的。如果不是因为那时候的我好勇斗狠,看不惯那龟儿子仗势欺人的恶行,当街将他教训了一顿,那龟儿子也就不会强抢丽娘,如果不是因为我平日里就和那狗官过不去,他们父子也就不会联合起来报复我,丽娘也就不会白白送命了……我一向都是个头脑简单的莽夫,不懂什么风月情爱,我只知道丽娘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她对我很好,我也很喜欢她,我俩自小一块长大,一直都是恪守本分的,可就是这样一个清清白白的好姑娘,却因为我的原因被玷污至死了,这种感受,你能明白吗?……
我欠了丽娘一条命,就是杀了我自己都没法还她,从杀死那对狗官父子的那一刻起我就发誓,我在世上活着的每一天都是为了丽娘而活,只要我活着,就要谨记对丽娘的愧疚,这辈子都不能忘记。你一开始关注你,确实是因为丽娘的关系,可是到了后来,我自己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感觉……小川,你说像我这样一个人,还怎么能够喜欢别人呢?我的心中无法抹去丽娘的影子,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她……”
因为挚爱因自己而死,所以心中横亘着挥之不去的阴影……云川虽然没有遭遇过这样的事,但是他想他是能理解张狂此刻的内心的,死去的人一了百了,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况且,一个已经不在了的人,他有又什么理由去吃她的醋呢?他从不在意别人怎么看,怎么想,他有足够的信心战胜流言,战胜困境,可以唯独一点,他无法战胜一个人心中的梦魇……
云川知道的,所以他不强求,也没有期期艾艾,他只是苦笑着,然后一直呐呐地低喃着:“张大哥,没关系,我明白的,我真的明白……”
听着他梦呓一般的轻语,张狂只觉心中刀绞似地痛,一种莫名的冲动驱使着他抓住云川那双冰凉的手,着急地说:“云川,你听我说,我这人很笨,脑子也不清楚,像我先前说的,我忘记不了丽娘,可我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究竟是什么,你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我会努力让我看清自己的心,然后……然后……然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请你给我一点时间!和我一起,陪我一块儿发现它,你愿意吗?”
“你愿意吗?”,这几个字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他的紧紧地握着云川的手,云川甚至可以感觉到那双大手在微微颤抖,手心很热,带着汗。
他真的有时间,陪他直到看清心意的那一天吗?云川犹豫了,他本是无梗的浮萍,愿意为了一个温暖的依靠而停泊,但是用所有的真心去赌一个空头的约定,这代价太大,他想他已经输不起了……
“张大哥,我累了。”
几不可闻的呢喃,更像是一句虚弱的叹息。
张狂再是迟钝,又何尝听不出这样明显的答复呢?但是粗疏如他,都忍不住再为自己拼一把:“云川,我……”
云川笑了,他的笑容这样苍白,好像一点就会破碎:“罢了,张大哥,我们回去吧,我……想回家。”
张狂不再说什么了,可是他的胸口闷胀闷胀地,很不舒服,沉默无言地划动手里的舢板,
“哗啦——”
“哗啦——”
涓涓的水流恰似一首哀婉的江南小调,诉说着情人间的离别,云川抬头望着天空,大块大块浅灰色的云朵叠在一方幕布上,像堆成一堆的砖块,阴沉沉地压下来,使人闷得发慌。云梦,云梦,果真是云砌成的梦,就像他们戏台上演的,什么姹紫嫣红,什么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再看那春色韶光,都只觉惨惨淡淡,所有的一切,都赋予这断壁颓垣……
小墨和小砚游玩已毕,两个小童正坐在杨柳岸上边晃悠着小脚儿边咂巴着嘴啃糖画吃,小砚看见自家公子下了船来,便高兴地迎上前去,举起手中的糖画,冲着云川甜甜地笑:
“公子,我刚让师傅帮我浇了个小老虎,可甜,可好吃了,公子你也尝尝看。”
看着小砚活泼可爱的笑脸,云川也勉力笑了,他伸手拭去小砚嘴边的糖渍,温言道:“小砚,回去吧,我们该启程了。”
小砚看到自家公子脸色不好,担忧地说道:“公子……”,但他知道云川的性情,也没有多问,只是乖乖地跟着公子回去了。
看看云川,再看看张狂,小墨大眼睛滴溜溜一转,猜也猜得到是怎么回事,只见他撅着嘴,用小大人似地口吻感叹了一句:“唉,莽夫就是莽夫,不开窍啊。”,然后摇摇脑袋,也追着云川和小砚去了。
张狂一个人留在原地,痴痴地看着云川远去的背影,就算心境再低落,那人的背依旧是挺直地,正是这种清冷而硬净的风骨深深吸引了他,可是为何,明明是最想关爱他的人,如今却成了伤他最深的人呢?张狂气闷着,懊恼着,任是拳头把树干都捶出了血来,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第20章 第 20 章
话说这头,余生拉着毫不知情的云舟走开很远,云舟这才知道挣开他的手,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只见余生勾起一抹笑,又重新执起云舟的手来:“不要问,去了就知道了。”,被他手心里的温度感染到,云舟一时间也忘记了挣脱,只低声说:“可是云川他们……”
“放心,你那弟弟可比你明白多了,你这大哥离开一会儿不要紧,就别妨他的事儿了。”
云舟被他讲得无言可对,嘴里悄声念道:“他又不是你弟弟……”
两人来到柳林深处,万条垂下绿丝绦,重重柳浪被风吹拂像翻滚的绿色海洋,柳梢头停着黄莺鸣唱,朵朵鲜花争相开放,娇艳欲滴,观景处风景宜人,视野开阔,从这里可以看到云梦湖上一条条官船花船,叫人眼花缭乱。
“如何?这里很美吧?”
云舟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美景,一抬头就望进了余生的眼里,那双眼睛和云梦湖的湖水一般,波光粼粼,闪烁着灵动的光芒,就像是急于像人邀功的小孩子似地,瞧得云舟忍俊不禁,竟鬼使神差一般,笑着点了点头。
余生抓了抓头,看到他头一次在自己眼前展露出的笑容,失了一会儿神,然后又带着云舟四处瞎逛起来。看到岸边有小贩捏面人,余生指着其中一个,笑着对他说:“看,这个多像你!”
云舟一看,原来是梁山泊的好汉黑旋风李逵的面人儿,黑黑的脸蛋,大大的脑袋,拿着俩板斧,看上去一副呆呆的,憨憨的模样,云舟不满道:“他哪儿像我了?”
余生思索片刻,然后给出了一个让他无法反驳的理由:“因为你以前就和它一样,板着张脸,把任何人都拒之门外,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其实你笑起来的样子很好看,为何一定要像之前那样拒绝别人的善意呢?敞开心扉,让心里多些阳光,这样会过得更开心一点。”
云舟的心湖微微一动,但是余生那充满温情的眼神又让他不好意思面对,他收起笑意,将脸一板,只说了一句:“瞎说。”,转身就走。
余生深知他的性情,所以也没有在意,只是无奈地笑笑,又追上他的脚步。两人沉默不言、漫无目的地游荡了有一会儿,云舟停留在堤岸边,看到雨霁天青,天空中陆陆续续地飘起风筝,有飞鹰,有蝴蝶,也有蜈蚣,各色图案点缀在蓝色的天幕上,八仙过海,争奇斗艳。云舟看到那一只只风筝,想起过往父亲和叔父为他们兄弟两个作绘,他还记得他的图案是一株墨莲,而云川则是一丛修竹,四人一块儿扎风筝,在云家老宅上空放飞的情形,不由思绪万千……
“正好天气放晴了,我们也去放风筝吧?”
或许是看见云舟眼中半是伤怀,半是落寞的眼神,余生开口提出了这个提议。说到就去做,还没等云舟反应过来,他就拉着云舟来到了附近卖风筝的地方,各种样式图案应有尽有,只是好一通挑选都挑不到合意的,余生塞给卖风筝的小贩几个铜板,拿过笔墨纸张,还有米糊、线团、细纸条等物什,寻了一个僻静之处,坐到草地上就开始捣鼓起来。
云舟瞧他端地神秘,便不解地问:“你这是做什么?”
余生竖起一指头放在嘴边,笑道:“嘘,你只要乖乖等着,那些图案不适合你,我给你扎个合适你的风筝出来。”
说罢,便低头认真地做起来,只见他先是将薄薄的纸张铺平,用画笔蘸了颜料,在上面勾了几笔,刷刷两下就凭空勾勒出一朵栩栩如生的墨莲来!云舟从没料到这个无良书商竟然还会作画,被惊得目瞪口呆,接下来的一系列动作他都在震惊的表情中度过,看着那人熟练地扎好细竹片、定型、裁纸、糊上米糊、装线,然后一个小巧的墨莲图案风筝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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