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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海余生作者:酥蓝-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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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虽然有些不解,但他困倦地很,便也不作多想:“哦,知道了,公子你快睡吧。”
听见帘外又恢复到一片寂静的声响,云舟松了口气,可没一会儿,就感到头顶一沉,原来是完颜均将他的大手放到了他的头顶上,不同于余生温柔的抚摸,他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无形的枷锁,沉沉地压迫在头顶上,叫人连动弹一下的气力也没有,云舟看到他的面孔在自己眼前逐渐放大,眼睛里透出捉摸不透的色彩。
“云舟,问你。”
他的中原话不标准,和他们同吃同住两个月里也学会了一些简短的用语,云舟可以从零碎的词句中推测出他的真实用意:“你想问什么?”
“江海余生……和你,什么关系?”
云舟张着嘴,哑口无言。
江海余生……这个属于他私人的秘密,为什么会有其他人知道?!他明明……他明明任何人都没有告诉……不对,会不会是他之前偷偷写的时候被他发现了?怎么可能呢……这真是……真是……
将他震惊的表情理解成默认,完颜均笑了,他揽过云舟僵硬的身体,就像是抓着一只脆弱的小鸟:“你,和我一起走。”
从最初的震惊中缓过来,云舟坚决地吐出一个字:“不!”
从没有人敢忤逆他的意思,更何况是像云舟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完颜均的眼中闪过一丝严酷,加大手上的力度,将云舟纤细的骨节捏得生疼,满意地看到云舟即算是痛得眼眸泛起雾水,也依旧倔强地咬着唇,绝不松口的表情,完颜均的心中滑过一丝奇妙的思绪,不知怎的,他觉得他这个很吸引人,喜欢到……他恨不得咬上他的脸,再把他撕碎了,一口一口吞到自己的肚子里去……
在被按住后脑的同时,云舟心中一慌,接下来疾风暴雨一般的亲吻落在他的脸上,那粗暴的吻就和啃咬没有任何区别,疯狂到让他无法呼吸,云舟惊惧无比,用尽全身力气抗拒着他的动作,可是体力相差悬殊,他根本就不是完颜均的对手,在推搡的过程中听到布料被扯碎的声音,不知是他的还是对方的。然后,在满目的漆黑之中,他的余光无意间看到了一截古铜色的手臂,上面一片平坦,没有任何痕迹,没有咬伤,也没有齿痕……
“你是我的。”
在听到这声孩子一般的赌气之后没多久,云舟就感到后颈一痛,视线开始模糊,接着就陷入了一片漆黑……
第22章 第 22 章
第二天一大早,当小墨发现云舟失踪之后魂都吓没了,把整个山头都找遍了也没找见相依为命的公子的身影,顿觉人生无望,坐到地上哇哇大哭了起来,隔壁的三人听到他的鬼哭狼嚎进来察看情况,就只看到满屋的狼藉,还有坐在云舟床边痛哭流涕的小墨。
“呜呜呜呜呜……我真笨!昨天晚上就应该察觉到公子被掳走了呀,呜呜呜,全是我的错!我是个傻蛋,不折不扣的大傻蛋!”
宁玉麟负责屋内的线索,张狂跑到屋外看看有没有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云舟下落不明,余生比谁都要在意,因为跑得匆忙,身上的伤口都裂开了,使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他还是保持镇定的神色,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小墨说:“别哭了,现在不是干着急的时候,仔细回想一下,昨天晚上你家公子有没有什么比较奇怪的地方,或者有没有留下挟持者的讯息?”
小墨抽抽搭搭地,努力回想了一阵昨晚的情形,突然灵光一现:“我……我想起来了!昨晚公子很古怪,他的房里先是发出了一声响声,我起身问他,他一开始说没事,但后来又叫住了我,说有句话要我跟余老板说。”
余生忙问:“什么话?!”
“他说,他和余老板前段日子在山下买了几头猪,叫余老板别忘了去喂。”
“猪?”
可是他们根本就没有买过什么猪啊……余生眉头深锁,思忖着:猪……朱……?眼睛一亮,几乎是同时,他收到了宁玉麟投来的视线,看来这件事果然如他们推想的那样没错了。
“果真是那个家伙,可恶!都怪我当初错认了他,要是早点发现他的真实身份,云舟也不至于会被掳走。”
用拳头捶了一把桌子,余生懊悔不已,宁玉麟拍了拍他的肩,劝道:“发生这种事谁也不想,当务之急是早点救出小书呆,那家伙丧心病狂,指不定他把小书呆掳走会做出什么事来。他和你朝夕相对了那么多天,想必早已认出你来了,他心心念念我们三个为他所用,我们再留在此处必有风险,唯今之计只有尽快下山,江海县就这么点大,顺便也可以找寻小书呆的下落。”
这种时候,这也是唯一的办法了……
余生无奈地点点头,视线所及之处,看到方才自己捶击桌面的之时因为震颤倒下了一只绿色的花瓶,一滩清水之中静静地躺着一支早已枯萎多时的并蒂莲,而那原本是瓶底的位置放着一张折叠的纸,余生摊开纸,看到《江海余生》最新一章,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他的目光像被钉住似地停留在其中一句话上,一动不动。
“小舟愿跟随大侠天涯海角,生生世世。”
胸口蔓延开来的剧痛是一种名叫爱情的毒药,余生默默地攥紧那张白纸,默念着,小舟,等着我……
而另一边,昏迷了一夜的云舟悠悠转醒,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红木镂花大床之上,四周陈设精致富丽,调整好模糊的视线,他刚想试着爬下床的时候门就开了,从门外走进一个十四、五岁的小侍女,手里端着脸盆和洗漱用具,一张嫩生生的瓜子脸,生得清秀可爱,只是面无表情,进来之后见云舟已醒,话也没问就自顾自伺候他梳洗更衣,云舟喝了一口她递来的茶,问她:“这是在哪里?”、“你叫什么名字?”,那女孩也恍若未闻,只是两眼无神地做自己的事,看上去颇有些怪异。
梳洗完毕,那小侍女端着脸盘就朝外头走,云舟喊她:“等一等。”,她也只当没听见似地,直到门外传来一声凉凉的笑:
“她不会答你。”
云舟朝门外一看,背光而立的那个正是完颜均,只是一夜过去,他换了一身衣服,从头到脚的打扮也都焕然一新,整个人看上去更是举重若轻,贵气威仪。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地方?”云舟不解地问,他感觉他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了。
完颜均笑而不答,他只是拉起房门前的一根细线,轻轻拉动了两下,不一会儿,从门口走进了七八个侍女,也包括刚才那个,看上去年纪都还挺小,全都有着秀气的面容,只是一水儿地面无表情,双目空洞漠然,看着就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
“跪。”,完颜均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然后另云舟惊呆的是,那些侍女竟然全部跪下了!
“起。”,一个向上的手势,不到片刻功夫,她们又站了起来,一个个低着头,听话而顺从的样子。
“退下。”
完颜均一挥手,在那些侍女全部离开之后,云舟不可置信地问:“她们怎么了?”
完颜均说:“她们又聋又哑。”
云舟很吃惊,他完全想象不出刚才那些秀气可爱的小姑娘会是生来聋哑的人,一个可怕的假设在他的脑海里浮现,后背一片寒凉,但他还是不愿相信,试探地问:“怎么会这样……?”
“我下令的。”
完颜均的脸上里带上了残酷的笑,仿佛他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不妥,相反,他认为这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正是他这种表情,看得云舟头皮发麻。
“为……为什么?”
“因为聋哑人安全。”,顿了一下,完颜均继续说道:“当然,死人最安全。”
就因为这个理由,所以他就可以残忍地将那些无辜的女孩毒聋毒哑?!云舟从骨子冒出一股森冷的寒气,使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他颤声问:“你……你到底是谁?……”
“完颜均。”
不需要任何反应的时间,也不需要任何掩饰,完颜均就连说出自己名字的姿态都是那么傲然。
完颜……他姓完颜……这个姓氏像是投放在脑子里的一记炸雷,轰得云舟茫茫然不知所以。
“你是关外人?”
“是。”
“你是皇族?”
“是。”
“你……你是为入侵中原而来?”
“不。”,完颜微微一笑:“不是侵略你们,是‘改造’你们。”
天旋地转,脑袋像是被当头敲了一闷棍……霎时间太过突然的身份转换让云舟无法接受。他当初一心一意救下的,竟然就是这样一个心狠手辣的大魔头?!什么叫引狼入室,什么叫引火烧身,直到现在才有了直观的解释,再多的后悔也无法回到过去重新选择一次,当云舟了解他自己犯下了多么严重的弥天大错的同时,他恨不得手边有把刀来马上捅死自己,不!先把面前这个男人捅死,然后再自杀谢罪……
“你究竟要我做什么?”
过了许多,云舟微弱的声音才再度响起,他喘着气,声音里有恨意,但更多的是虚脱。
“留下来,助我。”
云舟看到桌上已经预备好笔墨纸砚,上头有一张纸,开头第一句话便是“特诏:凡我治下之民,敬我主可汗,摈弃汉习,信奉灵蟾教,剃发易服,世世归顺关外,但有逆反之心,必诛杀之……”,云舟看得胆战心惊,别过头,强硬地说:“你休想!”
完颜均只慢腾腾地说:“你会干的。”,云舟瞪他一眼,他非但不动气,反而一副悠哉哉的派头,眼里闪烁着自信的光,只见他打了一个响指,像是催动了某个机关似地,云舟感到下腹一痛,身上忽然像是使不出劲来了,软绵绵地趴在桌子上,四肢经络滋生出细微的麻痒痛感,这种感觉很异样。
云舟心念电转,猛地反应过来:“刚才的茶里……”
完颜均似乎对他的敏锐感到十分满意,用粗糙的拇指拭去残留在他嘴边的水渍,笑说:“灵蟾教秘药,能让你听话。”
那药的效力很奇怪,不是那种刚猛的劲道,而是会一点点地蚕食身上的力气,颈骨里的痒痛虽是一缕缕地,但绵绵不绝,很难受,饶是如此,云舟还是倔强地咬着唇,说:“你休想!”
但是下一个瞬间,他就懵了,因为眼前一花,他已经被完颜均轻轻松松地抱了起来,身体无力地靠在他强健有力的怀里,看到盯住自己脸的凛凛目光,云舟的心紧张地咚咚直跳,他以为他会杀了他,掐死他,或者将他狠狠地摔死在地上。他甚至害怕地闭上眼睛,等待下一瞬痛楚的到来,但是这些都没有发生,他只是感到耳边有轻微的风声缓缓流过,然后后背接触到实地,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已经被完颜均轻轻地放在了床铺上,刚才的动作过于轻缓,以至于他完全想象不出是眼前这个凶狠的男人做出来的。
“别惹我,我脾气不好。”
“啊?”
云舟讷讷地,很显然,他还没有从刚才的“刺激”中清醒过来。
“我会忍不住想要惩罚你。”
话音刚落,他的唇齿就贴了上来,上一刻还是的小心翼翼的动作,这一刻就变成了完全粗暴的啃咬,毫不留情地撕咬着他嘴唇上任意一块肌肤,不一会儿云舟就感觉到嘴唇刺痛,嘴里鲜血淋漓,浓重的血腥味使他一阵阵地反胃,偏偏浑身无力,推也推不开,在那人肆意的狂暴之后,有一粒凉凉的药丸从完颜均的舌端滑入他的口腔,迫使他咽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
云舟剧烈地呛咳着,好一阵子才将那颗药丸吞下肚去,而完颜均则坐在一边,凉凉地看着他咳得快吐的样子,嘴角边那一大片区域全都沾满了红红的血,全是云舟的血。
好不容易吞下了那颗药丸,不一会儿就生效了,筋骨中的痒痛渐渐平息了,胸臆间的无力感也得到了缓解,云舟有气无力地侧躺在床上,汗水湿透了重衫,连动一下手指都难。
“听话,就给你解药。”
对于他的话,云舟已经没有力气去回应,也不想去回应了,浑身上下像是刚从水里捞过一遍,所有的感官都很迟钝,唯有嘴唇那一块的刺痛格外鲜明,他都怀疑自己唇上的肉是不是被活生生咬掉了一块,不然为什么出口的话语听上去如此破碎,像是吹散在风里的细碎沙砾:
“……你……休想……”
……
仅仅只是经过了短暂的一夜而已,可是当余生他们重新踏足山下的土地之时,却发现这个小小的江海县已经天翻地覆。
风雨如晦的早晨,没有行人,没有商贩,店门紧闭,街上只有三两行人,行色匆匆,偶尔有不谙世事的孩童从窗口探出脑袋,都被父母关上了窗户,整条街被笼罩在紧绷的气氛之中,仿佛随时都会在沉寂中消失,也随时都会在沉寂中暴动。
“喂,你们,站住!”
一小队巡街的士兵发现了行迹可疑的余生一行,上前来打量了他们四人一眼,恶声恶气地问:“从哪儿来的?大清早地鬼头鬼脑上哪儿去?”
宁玉麟笑笑,好脾气地说:“回各位军爷,小的几个原是山上的猎户,昨晚上山狩猎去了,就留宿在后山,谁知今儿个一大早回来就发现这里变了个样,敢问军爷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听他们说是山上猎户,那几名士兵没多怀疑,其中一个嗤笑着说:“打扮那么土气,一看就是一群土包子,连那么重要的事都不知道。咱们江海县昨儿个来了个京里派来的灵蟾教大国师,现在就在县衙门口施法呢,我看你们早点儿去没准还能捡两粒苞谷壳,去地迟了恐怕连灰渣子都不剩了,哈哈。”
“怎么说话呢你?!”
不爽他那股子鄙弃的态度,张狂冲劲儿上来了就要发火,余生及时按住了他,赔笑道:“多谢军爷提醒,我们现在正要赶过去呢。”
说罢,就拉着张狂,一行四人一齐往县衙的方向走去。
“这是怎么回事?京里什么时候又封了一个大国师啊?”
问话的人是小墨,他刚才听得是一头雾水,小脑袋瓜子里装满了问号。
余生眉头紧皱,从方才开始,他脸上的神情就异常凝重:“只怕又是那帮子人使的障眼法,先去看看他们搞的什么鬼再说。”
一路上各条街道都僻静地不像话,踩在地砖上甚至都能听见自己哒哒哒的脚步声,安静地好像没有人居住一样,偶尔能看到迎面走来一两个布衣百姓,手里捧着鼓鼓的米袋,带着一脸古怪的笑容从他们的身边经过。到了县衙门前,他们这才明白这满县城的人都去了哪里,大大的会场挤得那叫一个人山人海,摩肩接踵,就连县衙门口的那对石狮子都差点要被挤翻了,一帮子官兵在外圈管都管不过来,老百姓们手里拿着米袋,争先恐后地朝县衙前头的露台那边挤,那个大腹便便的吴知县被活生生挤到了大门口,肥胖的身子被按在门上人油都快被挤出来了,发出嗷嗷惨叫,后来还是被几个人拽着胳膊腿联手拖到了露台中央,这才有机会扯着嗓子大喊:
“别光顾着挤!先听我说!听我说完保管你们人手一袋米!”
他这句话可算奏效,刚刚还躁动无比的人群霎时间就安静了下来,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直盯向露台上的人,吴知县尴尬地正了正脑袋上歪掉的官帽,清了清嗓子,只来得及说了一句话:“函谷关,已经被攻陷了。”
人群中像是投入了一包炸药,顿时间,议论纷纷的有,大喊大叫的有,如丧考妣的有,气场一下子变得阴郁无比,嗡嗡的声音久久不能停歇,那个吴知县费了好大的劲才重新让场上恢复到他可以继续讲话的程度:“你们听我说,函谷关一个月前失陷,关外军队已经大举往江南进发而来了,为了防止关外军队攻占我江海县为枢要港口,也为了不让关外间谍流入境内,所以本县决定从今日起封锁江海县一切出入通道,另外本县求助于刘公公,特意找了灵蟾教大国师来帮助我们,大家以后不必担心没吃的,只要你们诚心信奉灵蟾教,成为灵蟾教教徒,大国师法力通天,会向天上的神仙借粮给我们。”
说罢,身后的县衙大门一开,从门内走出两个人,其中一个是大太监刘仝,看上去神色不太自然,被一个小太监搀着行走,但是动作略显僵硬,干笑着冲底下的人挥了挥手,然后就在露台上坐下了,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奇怪地紧。
“你看到了吗?”,宁玉麟问。
余生点点头,从他的那个角度可以勉强看到台上的情形,那名小太监一手扶着刘仝的手臂,另一手抵在刘仝的腰侧,表面看上去是在搀着他,但是从刘仝腰间隐约可见一小截寒光,看来应该是紧贴在腰伤的匕首:“他被挟持住了,成了任人操控的木偶。”
那么操控他的那个人是谁呢?余生的目光又移向刘仝旁边的那个黑衣人,那人个子高大沉稳,穿着一身黑,脸上还带着面罩,整个人阴沉沉地站在那里,像一朵压在人头顶上的乌云,就是远远地,那气势也足够压迫人。
“下面由大国师为我们施法,替我们向天神借粮。”
人们的目光都聚集到台上来,那黑衣人从容不迫地站在露台上,口中念念有词,手上做着手势,从腰间拔出宝剑挥舞了一阵子,然后大吒一声,只见阴云密布的天空变得更为黑沉,风吹草叶发出飒飒的声音,不一会儿,台上忽地爆发出一阵轰响,伴随着刺目的红光,当众人移开眼前的手,重新看向烟雾消散的台上时,忽听人群里发出一个惊喜的叫声:
“快看!天上下米啦!”
众人抬头一看,竟然看见阴霾的空中像落雨一样落下洁白的米粒,掉在地上沙沙响个不停,人们兴奋地又叫又跳,纷纷拿着米袋去盛米,装了一袋又一袋,唯恐装不够。
“我们无所不知的余老板,刚才那一手你怎么看?”,宁玉麟眼角弯弯,又笑成了个狐狸样。
余生只笑着说:“雕虫小技,不足挂齿。”
小墨和张狂两人心思单纯,真真是被刚才天下下米的奇景给唬住了,差点也要撩起袖子接米去,这下听说内有玄机,不由惊疑万分:“难道说这些米是假的吗?”
余生摇摇头,努了努嘴:“米倒不是假的,只是天上下不了米,这米得天上有人给洒下来。”
小墨和张狂抓抓头皮,看向他所指的县衙高墙那边,歪着脖子盯了好久,脖子都快折了,这才终于看到高墙上头人影一花,探出了一两个黑黑的脑袋,一闪即逝。
“原来压根就没神仙,是有人在装神仙呀。”
余生耸耸肩:“神仙不爱操心凡间事,爱管人事的大多是凡人罢了。刚刚那个只是普通的戏法而已,只不过一般变戏法的没他那么舍得本钱,花这大手笔来下米,至于那个一闪而过的红光,就是再寻常不过的火药了,炮仗里取点硫磺,加点硫粉和硝粉就可以做出这效果。”
另外两人听得啧啧称奇,另外的人都忙着接米、捡米,根本不会有人去注意墙根子上那点事,只是余生感觉到了一束视线仿佛穿过重重人群射到他们这边,他别过头,对上遥远露台上那名黑衣人的眼睛,视线激烈地碰撞、摩擦在了一起……
是他?!
余生心里一惊,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见完颜均,也没有想到他肯放下身份乔装打扮,但是下一刻,黑衣人的视线就不经意地移开了,好似刚才的一切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而已。
“凡是领了米的人,都已心甘情愿归于灵蟾教,从即日起便是灵蟾教教徒了,快点向大国师跪拜,祈求大国师保佑我们江海县风调雨顺,事事平安,免受兵燹之苦!”
吴知县说完,自己就带头跪了下去,台下的众人愣了一愣,这些人大多数都是世代务农的农民,民风淳朴,又十分迷信,亲眼见识到了大国师做法的威力,还真当他是天神下凡,见知县都跪了,便也跟着一起跪了,渐渐地,下跪的人越来越多,他们一边虔诚地磕头一边喊:“大国师保佑江海县风调雨顺,不要再打仗了!”,这些都是美好的愿望,只是所求非人。
也有一些人是读过书,明点事理的,有的摇摇头没说什么,默默离场了,也有的比较激进,把手里的米袋子一摔,破口大骂:“什么破灵蟾教,我看都是些异端邪说!”,余生看到完颜均表面不动声色,但那目光甚是吓人,示意手下的士兵潜伏到人群中,将那些指天骂地的人了抓起来,余生见情况不对,便拉着其他三人悄悄离开了……
第23章 第 23 章
四人在清冷的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了一番,最后还是回到原来那个马厩,里面的马槽清空了,门口贴的封条经过日晒雨淋上头的字都看不清了,恹恹地耷拉在那里,随手一扯就能扯下来,其余三人还稍微顾及一点官府的搜查,还是张狂豪迈,上前去刷刷两下把封条撕了个干净,拍拍胸脯对他们说:“怕什么?他们现在忙着这个那个,哪有闲工夫管咱们这档子破事儿?只管进来吧,天塌了有我帮你们顶着!”,三人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眼见着再忙活下去今晚就只能睡大街,于是也就只得选择在这儿留宿了下来。
几个月没人住,屋内陈设宛然,被抄之前他们留下的一些锅碗器皿,还有零碎纸张之类的东西还在,房间太过潮湿,一股子霉味,宁玉麟寻来艾草把上上下下都熏过一遍,众人好好地收拾了一番,这才终于有了点样子,只是一通忙活下来肚子饿得咕咕直叫,正当几人大眼瞪小眼、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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