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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镇01云龙劫-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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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此大当家倒也爽气,让人都在山寨门口等他们,但是颜三就不太讲理了,非要跟进去。
    眼看两边为此又要打了起来,秦灿自认倒霉,挡在两边亮晃晃的刀子面前,让大家都让了一步,最后乌西山这边才同意颜三跟着他们一起来。
    「这里就是我二哥的房间。」
    阿义将秦灿、岑熙和颜三带到阿良失踪前住的地方。
    「当日云娘的尸体就倒在房门这里,我们发现的时候她身上就全是伤,但我二哥并不在房里,我们都以为二哥是去青花镇上了,但是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我二哥。」
    秦灿点点头,「你二哥失踪之后,他房里的东西都没有被人动过吗?」
    「没有。」
    秦灿和岑熙先后走进阿良的房里,然后示意阿义不要留在这里,阿义犹豫了下,退到了门外,颜三也没有进来,抱着刀靠在门口看着他们。
    阿良房里的摆设也极为简单,一张土炕、几个柜子,乍一看就一览无遗了,不过两人还是觉得应该仔细找找,是否有什么和云娘的死以及他的失踪有关系的东西。
    「岑熙,你来看。」秦灿从土炕下面掏出一包东西来。
    那是一个包袱,混杂在一起被掏出来的煤炭木柴的灰烬之间,还有一本烧了一半的书籍。
    岑熙注意到这本书籍,拿起来翻看,翻到某一页的时候,眉头一皱,把书放在炕上,然后从袖袋里掏出那张秦灿在云娘房里找到的、写了奇怪药方的纸,将有撕扯痕迹的那一边,对着书籍里某一张残页拼了上去。
    虽然书烧了一点,但是里面留下的撕口和那张纸上的撕口却恰恰好可以重合。
    「这本书上写了什么?」秦灿问道。
    岑熙没有回答他,细细地看着没有烧到的剩下的地方,然后指着其中一页画的一株草给秦灿看,「你看,这草的叶子像不像我在云娘胃里发现的那半截叶子。」
    秦灿摸着下巴看了看,不是非常确定。
    「这本书应该是民间流传的什么手抄本,这上面写了很多没有听说过的方子,这其中一个,说是可以让人在一段时间内呈现血液停止、心脏也不跳动的死亡状态,但是药效过了之后,人会自己醒过来……」岑熙向他解释了被撕下这一页的前后几页上的内容。
    「假死?」
    秦灿的视线落在那个包袱,包袱没有被烧过的痕迹,想来应该是故意藏在那里的,秦灿七手八脚将包袱解开,甫一打开,就愣了一下。
    靠在门口的颜三和阿义,看到他们打开的包袱里面露出来的东西之后也都是一惊。
    那包袱里面全是金锭和银锭,每个足有十两,亮澄澄的非常晃眼。
    「是官银!」岑熙拿过一个翻倒过来,底下有官家的烙印。
    他们于是想起虞老大说起的事情,那批生辰纲里就有不少的官银,他们在后山那条小溪里也曾经捡到过顺着溪水冲下来的银锭,但大多时候捡到的都是些零零碎碎的小对象。
    「岑熙,你怎么看?」
    「我?」岑熙抿了抿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低头看向手里那本残本。
    「我知道这个草!」
    阿义有点激动地冲进来,一把抓住岑熙拿着残本的手,另一只手点着残本上画的那株草。
    「我、我有见过,当时我二哥拿在手里,我问过他,他说是在云龙山里采的,要给云娘的。我不懂这东西,就以为是云娘生了什么病,我二哥担心她,于是帮她采草药去了。」
    听阿义这么说,岑熙和秦灿彼此看着,然后岑熙问他,「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阿义想了想,回答道,「大概就是我哥失踪前不久的时候。」
    岑熙听闻,起身,一手捏着那本残本,一手背在身后,一边思忖一边缓缓在房里转圈,众人都看着他,不敢出声。
    半晌,岑熙突然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回身。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岑熙让阿义把乌巍和虞老大等人都叫到一个可以说话的地方,片刻,两帮人都聚在山寨的议事堂里,就和那天在黑云九龙寨里一样,两帮人分两边而坐,面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四周围一片杀气腾腾。
    待到人都到齐了,岑熙便开口道,「云娘走尸一事,我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下面黑云九龙寨有人大声道,「是不是乌西山这帮狗崽子干的?」
    「你放屁!」
    乌西山的人就要跳将起来,乌巍和虞老大同时一拍身旁的茶几,「砰」、「啪」两声,两个茶几变成两堆废木头。
    虞老大抬手向乌巍一拱,「我当这是黑云九龙寨了,回头我让人送一个还你。」
    乌巍朗声大笑,「哈哈哈!虞老大的脾气更胜当年。」然后将手一摆,「不碍事!不就个茶几嘛!都给我安静了,听县太爷怎么说。」
    岑熙见他们都太平下来,秦灿向他点了下头,便继续往下说道,「黑云九龙寨不少人都看着云娘下葬,但是隔日云娘又出现在乌西山,这是为何?难道真的是云娘死后牵挂着阿良,故身死而尸不僵,并走尸到这来?」
    下面那些人彼此看看,皆不敢肯定。
    岑熙淡然一笑,从袖袋里掏出一个布袋,从中取出一截像是枯草的叶子,出示给在座的众人看,「关键是这个。」
    他又拿过在阿良房里的那本残本,扬了扬,「我们一开始也都毫无头绪,但在阿良房内的土抗里发现这半本烧剩下的书后,一切都豁然开朗了。」
    岑熙翻到那页,将手里这截草叶和书上画的放在一起比对,草叶边缘的锯齿纹样和书上画的一模一样。
    「这本手抄本上写了一个方子,服用后可以让人假死。我想应该是阿良在哪里发现了这本书,看到书上写的这个药方,和云娘一起想出了用假死瞒过众人,然后一起远走他乡的方法。」
    下面一片哗然。
    「我们在云娘的房里发现一条地道,一直通到云龙山下的山路那里,又在阿良房里发现这个装满金银的包袱,显然他们已经计划好了的,但是……中间发生了变故。」
    「那到底是什么变故?」
    岑熙将包袱里一个银锭取出来,将底部对着下面众人,在看到银锭底部的印戳之后,下面又是一片哗然,乌巍轻喃了三个字……
    「生辰……纲?」
    声音很低,淹没在其它人吵吵嚷嚷的讨论声下几不可闻,但落在了离他较近的颜三耳里,颜三侧首朝乌巍这里瞥了一眼。
    岑熙等到众人再次安静下来之后,才继续把自己根据这些线索而推想出来的结论说下去。
    「残本上记载,云娘胃里发现的这种草是假死药的关键,它名叫『沉忧』,性喜阴暗、潮湿之地,大多生长在山涧溪流旁。
    「阿良无意中看到这本手抄本,觉得可以让云娘试一试这个药方,待到众人都以为云娘死后并下葬了,阿良再把云娘挖出来,两个人远走高飞。
    「云龙山里物藏丰富,两人沿着山涧寻找,没想到真的被他们找到这种草,之后就是大家所知的,云娘被软禁起来,但是她在房里挖了一条地道,之后某日清早突然断气,黑云九龙寨的人以为她是伤心过度故而心神耗尽而亡,便将她落了葬。
    「之后阿良通过那条地道来到黑云九龙寨,去了后山,把云娘从坟里挖出来。本该两人一起离开的,但是最后为什么是云娘浑身刀伤的出现在乌西山,而阿良却失去下落?」
    岑熙将手一抖,那些金锭银锭纷纷滚落地上,他把包着这些东西的布匹抽了出来。
    「云娘平时会纺一些布,做一些刺绣拿去青花镇上卖,而这块布其实是云娘平时用的绢帕。」
    抖开,上面绣着鸳鸯戏水的纹样,左下角有个「云」字。
    「虽然有人时常在云龙山下那条小溪里捡到珠子、碎玉之类的东西,但是这些银锭和金锭,绝非潺潺溪流就能推动。我想,应该是云娘在找寻『沉忧』的时候,无意中找到了当年丢失的那批生辰纲。」
    「云娘并不贪,或许她也知道这东西会惹祸上身,她一心只想离开这里,故而就只拿了一点,是为了和阿良出走之后在外过日子所用。但是阿良知道后,起了贪欲,要云娘说出生辰纲的所在,两人起了争执,然后阿良就……」
    「胡言乱语!」阿义暴跳起来,手指颤抖的指着岑熙,脸色怒红,「你、你……你就凭这些东西怎么能断论我二哥贪财杀人?」激动的样子似乎就要冲上去和岑熙拼命,幸而一旁几人把他给拖住。
    「我现在是不能断论,只是推测,然而事情是否如此,还须找到你二哥和他当面对质。」
    岑熙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神情淡然、语气镇定地道,「也许你二哥的失踪只是个幌子,你其实知道你二哥杀了云娘,害怕黑云九龙寨的人知道之后报复于他,因而落荒而逃。你则留在这里混淆众人的耳目,让人以为云娘情深之至,死后不肯瞑目,走尸带走了你二哥。」
    「我没有!我二哥是真的失踪了!」阿义大声辩解道。
    岑熙不容他辩驳,「你们把他看管起来,下一步就是要把阿良给找出来!」
    「放开我!」
    阿义一声大吼,忽生一股蛮力将押着他的那几人甩开,然后夺下旁边一人手里的刀,趁着岑熙还没反应过来,将他拉到自己身前,手里那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岑熙!」
    一见秦灿要上前,阿义将手里的刀往岑熙脖子上紧了几分,他情绪激动,耳根脖子涨得通红,额角青筋也凸起来了。
    「不要过来,不然我就取了他的人头!」
    然后他侧首向岑熙,咬牙切齿,「我早就知道你们两个和黑云九龙寨同流合污,根本就是一个鼻孔出气的,你们到底收了他们多少好处,这样陷害我二哥、陷害乌西山?」
    阿义架着岑熙,一边往后退,退出了议事的大堂,被众人团团围住。
    「阿义,把刀放下!」乌巍将挡在他前面的那人往旁边一拨,皱着眉,微有怒气道,「就算不服他的推论,你也不该这样!」
    「大当家,这分明是黑云九龙寨的人想出来的诡计,置我们于不义,然后趁机瓦解了我们乌西山。」
    秦灿自然紧张岑熙的安危,奈何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在一旁干著急,抓耳挠腮想着怎么救岑熙。突然他看见颜三站在那里,不动声色地将手按在刀柄上,手腕一震,那柄长刀发出「喀哒」轻响。
    秦灿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敢呼吸,紧接着就见眼前白光一晃,颜三已经一个纵跃出去,青犊刀挥向阿义。阿义侧身避开,但没有松开岑熙,反将岑熙推到身前,用他来挡颜三的刀。
    颜三被他一刀给逼退了回来,秦灿忙上去抓住他胳膊,「不要伤到岑熙。」
    颜三冷眼瞥瞥他,「闭嘴,笨猴子!」
    他挣开秦灿抓着他的手,又和阿义打了起来。
    而其它人也都乱成一团,两边人都不知道是应该动手还是帮忙擒人,阿义眼看打不过,拉着岑熙就往后山跑。
    颜三追过去,在一片幽暗看不到底的树林前面,停了一停,然后还是追了进去。
    秦灿一见其它人都杵在那里不动,一股急火冒上来,「你们都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点去救人?听到没有?!我叫你们去救人!」
    「那条路是往云龙山深处去的……」人群里不知谁这么说了一句。
    秦灿愣了一下,接着冲虞老大他们吼道,「为什么一动不动的?还不快去救人?!我叫你们去救人,听到没有?!」讲到最后声嘶力竭,红着眼睛几乎发狂了一样。
    虞老大叹了口气,在秦灿肩上拍了一下。
    「至少有老三跟着……秦兄弟,你放心,人我们不会不救的,但是这山里头邪乎得很,不能这么贸贸然地进去。」
    秦灿听到他说人是一定要救的时候,蓦地两眼生光像是见到了希望,但一听后面的话,眼神又马上黯然了下来。
    虞老大转身对着身后的人道,「回去准备一下,我们进山寻人。」
    「我们这边也要去。」乌巍在旁说道。
    虞老大看向他的表情带着惊讶,乌巍却很爽气的回笑,「这几年,一直心心念念着那时候的事,当年在山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也许真的要回到那里,才能找回来。」
    虞老大看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别在这耽搁了,快点回去拿上家伙进山找人。」
    「是!」
    黑云九龙寨的人跟着虞老大和万老二往回走,乌西山的其它人也去准备绳索、火把等东西。
    秦灿正要跟着虞老大他们走,但又不放心似地回头看向那片山林,见乌巍也呆站在那里,便问他,「乌老大,当年的事情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乌巍回头笑笑,粗犷的脸上写满了落寞,「你也不相信吧,连我自己都不相信,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低头看向自己抬起的右手,像是无意识地将手抓握了两下。
    秦灿没再多言,看到虞老大他们已走远,连忙追上去。
    「三当家!」
    「岑公子!」
    秦灿站在山寨后头通往云龙山深处的地方,焦急地看着山林的方向。
    天很快黑了下来,树林间陆续升起一个个光点,缓缓移动着,远处几乎和天上的星辰连了起来,让人一时无法分辨哪里是无垠的苍穹、哪里是无底的深渊。
    喊着两人名字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夹杂着山风的呼啸,听来有些凄厉。
    「菜菜,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熙熙和三当家?」小酒酿拽了拽秦灿的袖子,仰起小脸问他。
    秦灿弯腰将他抱了起来,「很快就能找到的。」
    「三当家和熙熙要早点回来才行,云龙山里面会吃人,去年的时候,杏仁和糯米比谁胆子大,杏仁一个人跑进山里……再也没出来……」小酒酿瘪了瘪嘴,豆大的眼泪哗啦哗啦往下掉。
    秦灿摸摸他的脑袋安慰他,但此刻他心里却非常不安,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萦绕着,挥也挥不去,只能暗暗祈祷,希望岑熙和颜三不要有事……
    虞老大让秦灿回山寨里面等着,小酒酿他们都跟着他,在队伍里反而添乱。
    秦灿虽然不甘愿,但还是带着小酒酿他们回到山寨里,只不过一晚上都在房里走来走去,丝毫没有睡意,及至清晨才因为担忧焦急了一夜,坐在桌边手撑着脑袋,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濮垣……」
    秦灿睡得很浅,听到声音迷迷糊糊地醒转过来,看见岑熙就坐在对面桌边。
    见他安然无恙,秦灿激动地跳了起来。
    「岑熙,你可回来了,吓死我了……」
    秦灿伸出手去要给他个拥抱,却没想到直接穿过岑熙的身体,脚步踉跄了两下,才勉强没有摔倒在地上。
    秦灿不敢置信地回头,就见岑熙依然还是那个姿势坐在那里,也没有回过头来看自己。
    「岑熙,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秦灿再次走过去,伸出手想碰他的肩膀,但下一刻,方才那种不可思议的事情再度发生——
    他的手穿了过去,只看得到岑熙,却没有办法碰触到他。
    「濮垣,我一直在想,其实我不应该陪你到这里来。」
    「岑熙,你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但是岑熙只是自顾自往下说,「希望我不在了之后,你能多少收敛一下自己的吊儿郎当……就算不为了迎合太子殿下的赌,也为了隆台县的百姓。」
    秦灿摇了摇头,「岑熙,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岑熙?」
    坐在那里的岑熙在说完那几句话之后,就蓦地凭空消失不见了,秦灿揉揉自己的眼睛,方才岑熙坐过的地方,确实没有人在……
    「岑熙?……岑熙!」
    秦灿猛地惊醒,从窗格透进来的日光很是耀眼,他伸手挡在眼前,片刻才适应下来,然后腾地站了起来。
    秦灿看向桌子对面,但是那里空空如也,而房门也关得好好的,根本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样子。
    「岑熙……」
    秦灿只觉心里那股不安越来越重,这个梦太不吉利了,说不定他已经出事了……
    不!不会的!岑熙不能出事!
    秦灿突然清醒过来,跌跌撞撞走到门口,打开门走了出去。
    山寨里不像平时那么吵闹,秦灿抓住迎面而来的人的肩膀,问道:「岑熙回来了没有?」
    那人摇头,「岑公子还没找到,连三当家也没有音讯。」
    秦灿松开他,向后山飞奔而去。
    「哎,秦大人!你不能去那里!」
    「让我去!我要去找岑熙!」
    不顾人阻拦,秦灿一头钻进了后山的林子。
    「岑熙!」
    「岑熙!你在那里?」
    地上铺了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喀嚓喀嚓作响,一脚高一脚低,非常难走。
    山里的树木都长了几十甚至几百年,高大茂密、枝干纵横,开阔的树冠枝叶茂盛,
    像是一张鸟蓬一般,将上面照下来的阳光都给遮了去,只有点点光屑穿过枝叶的空隙落下来,莹莹闪闪的,像是萤火一样。
    纵然外面阳光明亮,树林里却是幽暗阴凉、冷风森森。
    秦灿一边跑着一边叫着岑熙的名字,还未散去的晨露落了他一身,地上生着的矮荆勾破了衣衫,也不知道跑了多久,累得再走不动了才停了下来。
    秦灿背靠上一棵大树大口喘着粗气,缓了过来之后,才发现自己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回头,一路走来的路被灌木丛复又挡上,四周围都是茂密的树木,彷佛从来都没有人来过一样,不知名的鸟在头顶树上发出凄厉的叫声,偶尔还有一两声拖长了尾音的、像是野兽的叫唤,而树木深处的幽暗下,像是藏了什么,正虎视眈眈地看着这里。
    秦灿这才有些害怕起来,大白天就这么黑漆漆的,周围的树也都长得差不多的样子,连路也找不到,难怪毫无准备之下进来,就容易迷失在里面,再也走不出来。
    但是他记得山下那条小溪是从云龙山里面出来的,自己只要找到水源,然后顺着水流的方向走,这样总能出去,现在关键就是要找到岑熙。
    秦灿四下看了一圈,刚才一个劲地跑没有注意到,现在也不知该往哪里走,这时他身旁不远处的矮树丛摇了摇。
    「岑熙?」
    秦灿走过去,拨开枝叶,发现下面是一只野兔子,有点泄气地正要转身,他突然一怔,再次看过去,发现那只兔子的一只前腿上缠着一条像是从衣衫上撕下来的布条。但还没看清楚,那只兔子就一蹦一蹦地跑了。
    「哎!回来!嘘!到这里来!」
    但是兔子怎么听得懂人话,自顾自地往前跳,于是秦灿就跟在牠后头追,但毕竟不如牠在底下不受矮树丛的阻挡,追了半天,那只野兔子蹲在那里啃起了草根。
    眼看手一勾就能抓到,但没想到这里下面是个斜坡,那些经年累月铺在那里的树叶遮挡了秦灿的视线,但却承受不住他的重量。
    秦灿一脚下去,地上猛地一陷,那只兔子被声响惊动,耳朵抖抖咻地一下窜走,但是秦灿就没这么灵活了,他脚下踏空,直接滚了下去。
    
    第六章

    「啊——呀呀呀呀!」
    压着杂草树枝滚到最底下,飞起的树叶哗啦哗啦像下雨一样的落下来,全盖在秦灿身上,几乎要把他埋在底下。
    秦灿觉得自己浑身骨头都在疼,脸上手上也都被树枝蹭了好几下,七手八脚将盖在自己身上的树叶都扫开,手往旁边一摸,正好有根树枝可以借力。
    秦灿拽着那根树枝就要站起来,也不知是自己拽的力气太大还是那树枝没生牢,一拽竟给拽了下来,秦灿人还没站起来就又给摔回去了。
    本来就浑身都痛,还来这么一下,秦灿懊恼地将那根树枝往身旁地上一扔,瞬间看
    清楚那根本不是一根树枝,而是人的一截已经化为白骨连着手掌的手臂。
    秦灿「哇哇」地叫出声来,吓得不由自主滴往后一退,站定了之后看向地上那截白骨,秦灿背脊上一阵发凉。
    之前听说的关于云龙山深处的那些事情,都浮上脑海。
    ——深处那个名叫「玄螭谷」的地方,去过的人都生了奇怪的病……
    ——进去过那里的人不是再也没有出来,就是勉强走出来后,也变得神智不清,没过多久,身上的皮肤就开始溃烂,一块块地往下掉,无药可医,整个人都痛苦不堪,身上的皮都烂光了之后就开始吐黑水,吐出来的黑水腥臭难闻,夹杂着腐烂的内脏……
    ——村里的人为了不让这种怪病蔓延,而将染病的人丢在山里任其自生自灭,很长一段时间夜里,都能听到凄厉的惨叫,和手指在树上用力抠撕树皮的「沙沙」声在山里回荡……
    秦灿越想越毛骨悚然,总感觉自己身后就有视线盯着自己,彷佛那些怪物就躲在树丛的阴暗里,瞪着一双眼睛瞧着自己……
    秦灿手抓着斜坡上的矮树丛想要爬上去,但是泥地松软,又有很多落叶,没爬两下就又滑了下来,而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却越来越厉害。
    正要再一次尝试的时候,有什么在他的肩膀上轻点了一下,秦灿猛地倒抽了一口冷气,整个人都僵住了,但是身后再没有动静传来。
    秦灿心想也许是错觉……伸手换了一根树枝去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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