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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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按扩音，舅妈一起听。”
　　“呃……李易北……求你回答我，你爱的人到底是谁？”
　　“我爱的人？”
　　“啊！哈……对……你爱的人……”
　　“曲治辰。”


☆、Chapter　12

　　大雨倾盆而下，撞击着车窗。闪电划过，却不过一瞬，照亮了车内惊愕的面孔。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曲治辰浑身湿透地钻进车内。抽着车内的纸巾擦去脸上的雨水，玩笑般抱怨：“姐，你是乌鸦嘴吗，我全身都是湿了！”
　　“啪！”毫无征兆的一击耳光甩在曲治辰的脸上。曲治辰难以置信地瞪大眼，麻木地转头看向打自己的人。“妈……”
　　母亲收回自己颤抖的手，按在胸口的地方。微弱的光线下，照出那双绝望的眼。“你出生那会儿，医生将你抱到我身边告诉我说是个儿子的时候，我是有多激动。我想，我给我爱的男人生了个儿子啊……年老后不愁没人照顾了。我要把他教育好，不要走歪路……”说到这，声音停住，像是极力在压抑。
　　未挂断的手机那头，断断续续的又放出两个男人交｜缠的喘息与呻｜吟。其中一人的声音，曲治辰怎么会不熟悉……
　　“这么久了，为什么跟他还有联系？！”母亲情绪激动地抓起手机，砸向他：“他口口声声说爱你有什么用？现在还不是照样在跟别人上床！男人跟男人之间，怎么可能会有爱情！”
　　“你们真恶心……你真恶心！”
　　井颜惊慌失措地一边顺着母亲的胸口，一边朝不知所措捏紧手机一动不动的曲治辰使眼色。“舅妈，你不要生气，消气，消气，这种事是可以沟通的。小辰可能是感觉错误，他这么聪明的孩子跟他讲清楚肯定会明白的！”
　　“他已经二十二了！”
　　曲治辰害怕起来，打开车门，逃进了大雨里，他狂奔，却不知道要奔到哪去。身后责备冷冰冰的话语回绕在身边。
　　——你们真恶心……你真恶心！
　　曲治辰在大雨里挣扎，跑累了，颓然的跌坐在街边无人的车站，睁着被雨水刺激通红的眼睛。
　　要做一个好儿子，却总是表面装得像，学不像。他爱他的勇气，在此刻就要一击即碎。那段声音是否还要欺骗自己说：眼见都不一定为实，更何况耳听？
　　来个人抱抱他，就快要承受不住了，抱一下，一下下就好。
　　应年在疼痛中清醒。一夜下来，不甘是有的，希望不再抱有。趁人酒醉爬上他床，堂堂应大少爷怎就学会了如此偷鸡摸狗无耻的卑微了？冒着电闪雷鸣的危险拨通的电话，自己都觉得不要脸。爱的是曲治辰！曲治辰！那种穿插在体内与精神上的疼痛让他输得彻底。
　　或许在曲治辰与李易北的世界里，无论出现了谁，都还是唯独对方不可失去。
　　2年前在湖边就撕毁的照片用胶带完整的粘
　　好保管在皮甲里，上面两个稚嫩的男孩笑得天真浪漫。
　　应年注视着近在咫尺熟睡的面孔，他的一天一天里没有自己的存在，连回忆或许都不曾有过。轻轻挪动身体起身。背对着人，缓缓道出：“我只是输给了你的心。”
　　暴雨后天晴。
　　母亲和井颜一个电话甚至一句话都没留就回去了。李易北什么都记不清地回到曲治辰身边。曲治辰什么都没提地在李易北怀里高烧了三天。三天内也想清楚了，不会像年少时冲动地立马就要讨个说法。他爱李易北，想要永远都在他身边。分别的岁月里，心心念念想着的时间里，已经花不起第二份勇气去面对。原有的一份，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的继续过下去，或许才是最好的维护方式。
　　“这个暑假我不回去，等你空下来随时找我。”
　　“也好，想你了就能立即朝你狂奔过去。”
　　“呵。我挂了，你那太吵。”片场人声吵杂，从一开始就没听清几句，反倒吵得头疼。
　　“你最近怎么了？总这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李易北换到安静的走廊，对着手机那头那人现在的样子火大。
　　“没有。大夏天人懊糟，我只想快快洗个澡睡个午觉。”
　　“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那你去吧，拜。”
　　“恩。”
　　这个假期，注定要以这个形式开始。
　　看向床边被阳光照耀的相框，中间的胶带明显，密和不了的裂痕仿佛将两人拼凑地回不去从前。
　　看着看着，本也就回不去从前了。
　　宿舍门被轻轻推开，曲治辰抬起头，看着来人，裂开嘴笑起来。
　　是余立！无论他有怎样的过去，无论与他有怎样的曾经，无论他现在是自己的谁，无论两人之间现在还抱有什么样的感情，他都会在自己最无助的时刻出现当一个最佳的安慰者。比起爱人他是重要的老友。
　　“想好要去哪玩了吗？”余立被他那夸张的笑逗乐了，微微勾起嘴角，右脸上是曲治辰最喜欢的酒窝，淡淡的。
　　“近的地方玩腻了，远的地方又不知道。”曲治辰似是无辜的抓了抓脑袋。
　　“走吧，我正好知道一个能让心情好起来的地方。”
　　“我没有心情不好！”这样急于掩盖事实的狡辩谁会信。
　　余立看着他，笑着转身。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曲治辰追上他，空在一步的距离，跟在身后。
　　“你家小开心会嫌弃你的。”
　　“怎么说？”
　　曲
　　治辰捂住口鼻，用手扇走飘来的烟。“有个让她吸二手烟的爸爸。”
　　“哈哈。”余立大笑起来。转过身，看看眼前的人，又看看自己两指间的烟。“不抽就是了。”掐灭烟头，丢进了垃圾桶。
　　曲治辰与他并排走起。“我跟你说过自己吸烟和让周围人吸二手烟的危害吧。”
　　余立想了想，道：“那也是很久之前了。”
　　“很久之前也不过几年。”
　　“几年已经够改变一个人。”
　　“你什么都没变！起码从我认识你开始。”
　　“你今天一定要与我争出个是非？”
　　“对！”
　　……
　　宿舍长廊，渐远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空间中。
　　几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人，或许不是生活习性，或许会是内心。
　　湖畔码头，露天咖啡馆。风中带着湿意，吹向人有种莫名的舒服感。余立一个人坐着，抿一口咖啡，聆听轮船而过时不时就会发出的鸣声。曲治辰拿着余立特地给他带来的单反到处拍着照，这里到处都是咖啡馆，每一家都有独特吸引人的装修，曲治辰一个人静静的，一家一家拍着他的小新奇。出生成长的地方也有一条这样类似的街道，这里是欧式像面对海一样的心旷神怡，那里是小桥流水人家。
　　“余立！”
　　似乎是玩够了，趁着夕阳西下，赶回余立在的地方。此时的余立正放下手中的国家地理的书籍，揉着眉心。晚风吹起，桌上的书页一页页翻过。天色渐晚，暖黄色的灯火渐渐亮起。曲治辰看着这样一景，不由张口就喊出了他的名字。随着声音的方向看去，曲治辰就站在不远处，他朝他笑，露出酒窝，手中的单反将画面定格在这一刻。
　　余立说，你的人生中不该考虑太多烦恼，像今天一样真正的快乐不是很好？
　　暑假的第三天李易北来了。墨镜鸭舌帽t恤短裤拖鞋在这样的夏天或许属于正常打扮才没让宿舍楼下的老大爷觉得奇怪。现在年轻人不都是这样随意着装赶着潮流的吗。
　　当推开宿舍门，曲治辰正坐在窗前的写字台上，拍着窗外树叶间的阳光。
　　“什么时候买的单反？”
　　突然飘进的声音让曲治辰愣了愣，停下动作抱着单反回头看人：“余立送我的。”
　　陌生的男人的名字，李易北皱起眉头：“谁？”
　　想起从没向他提起过余立的名字，讲井颜的故事时也只是用姐夫代替。“是我姐夫，井颜的老公。”
　　听到姐夫二字，才舒展开眉头。关上门，走到人背后将人抱住，舌尖挑
　　｜逗性地舔着对方的耳根。曲治辰此刻是又热又痒，挣扎着想挣脱开曲治辰的怀抱。“别……停下来，我今天不想。”
　　李易北才管不了这些。“我想死你了，让我好好亲亲你。”说着，掰过曲治辰的脸亲吻起来。
　　“唔……”一手要当心手中的单反，高价格的设备弄坏了他可没钱修的了。一手还要想办法推开已被□缠身的人。“你好歹也要让我把单反放好，把窗帘拉起来！”
　　李易北乖乖点头，松开手，却是迫不及待地脱光了自己的衣服。拉上窗帘的最后一刻，将人拦腰抱起压在床上，从颈脖一点一点亲吻到最后。曲治辰呆望着花白的天花板，心里一片苦涩。很多年前，他的蹩脚技术，虽弄得自己很痛，却是什么都还不懂的幸福。然而他不知道，短短的几天对李易北来说太煎熬，他渴望，渴望曲治辰美丽的身体。
　　所有一切都结束在最后那声长吟，曲治辰昏昏沉沉的就这样睡去，李易北瘫软在他身上，揉了揉身下人湿透的发丝，温柔亲吻在脸颊，闭上眼轻轻道了句：“晚安。”
　　曲治辰已经很久没有做过梦了。梦里，他与李易北的往事一幕幕，还有庄言晋，还有李维杰，那些他们一同笑过，疯狂过，让他哭过的日子……
　　最初的天堂，最终的荒唐。
　　画面突然变换，两具□的男性身体交｜缠在一起。面对他的脸模糊不清，背对他的结实的背部他想要知道是谁，百感交集的上前，画面终于肯转动，是多么熟悉的脸。梦外这个男人正躺在自己身边！
　　他往后跑，拼了命地跑，却是无论怎么跑都找不到出口。周围的画面□裸的真实，他接近崩溃地抱住头蹲□体。
　　情节有多坏，他想要快点醒来。


☆、Chapter　13

　　作者有话要说：思来想去，觉得一段内容甚是不妥，便来修改。
　　预计下章完结，很快的！
　　“You’re　my　lover。”
　　曲治辰在这一声中惊醒，黑暗中瞪大眼惊愕地看向手机的亮光处。
　　“该死！这么快就到点了。”李易北撑起身体，用手揉着犯困不清醒的脸。
　　“怎么了？”细微的沙哑声，曲治辰问。
　　“抱歉，吵醒你了。”李易北将额抵在他的额头，揉着他的发安抚。“新专辑录制中，时间比较紧。”
　　曲治辰平静地回答：“没关系，你快去吧。”
　　李易北点点头，穿上衣服就这样离开了。曲治辰抹去额上的汗，靠着墙壁抱腿坐着。
　　“如果你还没睡，就回个电话给我。”像想起什么，摸索到床头的手机。
　　很快，那一方打来电话。迫不及待地接起手机，电话那头有些困倦的男声响起：“刚要睡下去就收到你的短信，怎么了？”
　　“谢谢你，总是这样陪着我。”
　　男人笑笑：“如果只是为了说矫情的话我不要听，否则显得我所做的太吃力不讨好。”
　　“可是为什么呢？”夜风吹起窗帘，窗外的月光洒落在地。曲治辰下床，打开灯，坐在书桌边。虫子的鸣叫，万籁俱寂的夏夜。
　　“我说过，我喜欢你。”
　　曲治辰点点头，扯过嘴角：“那你喜欢的人还真多。”
　　“喜欢与爱是不同的。”
　　“趁你还没回去，与我说说你的故事。明天下午我在码头那家咖啡馆等你。”
　　男人沉默半响，缓缓开口。语气里是平常不会有的伤感。“好。”
　　之所以要有过往，代表了生命里还有东西可以回忆。
　　突然下了一场雨，刚要出门就被拦在了宿舍。曲治辰站在窗前，看着雨水打落在玻璃窗上。余立的短信此刻发来：“等雨停了再说。”
　　“我已经在路上了。”将手机插回裤兜，拿起伞背起单反，义无反顾地走进雨中。狼狈地钻进人少的公车，欣赏起一路沿途烟雨蒙蒙的风景。
　　到达码头，雨几乎已经快停了，空间的湿意与湖水泛滥的清新感是他喜欢的。
　　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店内的服务员小妹瞧见，面带微笑地将菜单打开摆放在他面前，用甜美的声音问道：“需要点些什么吗？”
　　曲治辰低头翻看菜单，他不懂咖啡，更不喜欢咖啡的苦涩。窘迫地抓了抓脑袋抬头看向人：“额……有什么可以推荐吗？不要太苦的。”
　　“可以尝试下我们新推出的马来西亚白咖啡。咖啡豆不加焦糖直接低温烘焙再配上特级的脱脂奶精，将咖啡的苦酸味、咖啡因含
　　量降到最低……”
　　女孩儿很认真的在推荐，曲治辰半懂的点头：“就它吧。”将菜单合上归还，冲人礼貌微笑：“谢谢。”
　　“好的，请稍等。”女孩儿害羞的接过菜单就转身离开。如果没看错，脸颊泛红了……多么少女的情节……曲治辰不禁冷的一抖。
　　翻看手机，余立的短信并没有来。无奈拿出单反，近景拍摄。对焦的镜头不知找到了哪，黑压压的，疑惑地探出双眼，余立就站在面前。
　　“啊！你来啦！”
　　点的咖啡在此刻端来，余立拉开椅子坐下，对服务员道：“一杯蓝山，谢谢。”随后看向曲治辰：“你想从哪听起？”
　　曲治辰喝了口咖啡想了想，酽而不腻，不带一丝苦涩，爽身舒心，当然要从头说到尾。“全部！”
　　“Ok。”余立点头。
　　“他叫井言，言语的言。你姐的亲哥哥，也是你的表哥。很温和的一位学长。那年他19我18，他那时没有说爱我没有将我灌醉没有激起我对他的欲｜望，或许我依旧是个只碰女人的男人……”
　　往事一幕幕都好似发生在昨天，仿佛还是年轻的18岁，没有突发的意外，一年长过一年，平平淡淡，安然一生。
　　湿冷的温度吹来身上发冷，渐渐燃起的灯火照着码头，天与湖的交界一片灰暗。断断续续有人趁着夏日雨后夜风凉开始漫步。
　　余立与曲治辰一直坐着，一个平静的讲，一个安静的听。
　　“今天就到这。”不知过了多久，余立说。
　　曲治辰微愣，看了看四周，才沉默的点点头。
　　独自一人坐在一段空无的时光里急急怀念上一段时光，又要匆忙寻找下一段时光珍惜。
　　这就是余立。
　　新专辑正在紧张录制。主打歌MV的取景地有一处便是这个码头。
　　与曾经的恋人漫步在此，最后只剩独自一人站在原处念念不忘的回忆过去。
　　商务车的停靠与疯狂粉丝堵在周围扯着嗓子拼命尖叫吸引了众多路人。原本安宁的地方瞬间成了吵杂的市场。余立不耐烦地扶额，曲治辰倒是好奇地伸长了脖子。
　　“是哪个大明星啊？”
　　“你管他是谁，自家的还没看够？”
　　“这不一样。”
　　曲治辰的心思完全飘到了人群那，余立看着他心不在焉回答自己的样子想到两年前那个叫李维杰的男孩儿跟他说过的话，而在曲治辰高考没考好谈时却与他说，他有爱的人，叫李易北。
　　“看不清啊。”曲治辰自言自语。起身往前，
　　被吸引的目光直直地，不料被前面的椅子绊了脚，倒吸凉气的坐在地上疼得直哼哼。
　　余立撑起下巴，玩味地看着眼前的窘人。
　　“你倒是拉我起来啊！”
　　气得涨红了脸，余立才勉强离位愿意拉他起来。一个用力，人也就拉入了怀。曲治辰不矮，也有179的个，只是平时站在186的李易北面前就略显矮小了。现在是183的余立，下巴嗑在他的肩上正好。
　　“其实我不开心。”
　　曲治辰削尖的下巴磕得微疼。余力抬手甚至不知所措才慢慢揉了揉他的头。
　　他们现有的关系只存在于好友间的安慰。
　　“发生了什么？”
　　“他说他爱我，我感觉的到，但感觉不到我自己。我好压抑。一边要继续爱着，一边要担心我妈的想法。他又知道了，我怕得连个电话都不敢打。想问他近况，只是我怕……”
　　“看清自己是对的就坚持。”
　　“可是我妈……”
　　“其他的都不要去想。”
　　“恩。”
　　手机在桌上震动，曲治辰看到了。离开余立的怀抱，拿起来看短信。
　　“你最好给我解释清楚。”冷冰冰质问的话。他慌张的抬头，拥挤的人群里，那个显眼的身高。眼神相视，目光森然。
　　曲治辰想要逃避，跌跌撞撞又摔倒在地，挣扎着想爬起来，内心却颤抖到无力。他怕了，真的怕了……
　　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关上门的一刻，李易北推门而入。曲治辰惊了一跳，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打开灯，面前是一张怒气的脸。
　　“北……”支支吾吾哆哆嗦嗦。
　　“曲治辰，阿杰的那次，我站在的是背后，导致错位的角度。那么这次呢？就在面前，清清楚楚。我听你解释，你说。”
　　“我摔倒了，余立拉我起来，不当心撞进他怀里。”
　　“不当心撞进？”李易北的语调尖锐起来，“你以为演电视剧啊！抱了那么久！余立余立，他到底是你姐夫还是偷情的人？！”
　　“你胡乱说什么？”他竟然这样想他们的关系。解释再多又有什么用。
　　“难道不是吗？有哪一个姐夫会像他一样心甘情愿跑这么远来看你！”
　　“他就是比你好！”
　　李易北瞪大双眼，僵硬地：“你再说一遍。”
　　“他什么都比你好。”曲治辰什么都不管了。他爱的男人似乎从来就没有完全信过他，亏他在他犯错时只字不提，真是可笑。
　　又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曲治辰侧着脸沉默不语。今日的他
　　比那年更清醒，他不会轻易提出“分手”二字。或许今天吵完了，明天说不定就和好如初了。他离不开李易北，他孤独不起。
　　“怎么？不说话了？”李易北冷笑一声，捏着他的下巴迫使他的眼看向自己。
　　曲治辰看着他，半天才道出两个字：“你呢？”
　　“我怎么了？”
　　“背着我跟别人上床啊！”
　　“没有的事。曲治辰，你不要找不到借口就来说我。我那么爱你，你怎就不能对我坦诚？”
　　我那么爱你，你怎就不能对我坦诚？曲治辰苦笑，这该是他的台词。
　　他记不得的事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又怎么反驳？
　　眼皮跳得不规律，心脏猛地收缩，一瞬间的窒息感，痛苦地靠着墙壁支撑。
　　“曲治辰！你又想怎样！？”拽着他的领口，愤怒到了极致。
　　他心慌……
　　手机铃声在此刻想起，慌张地推开李易北接起，“喂！”
　　“曲治辰你在宿舍吗？我马上来接你。”
　　“发生什么了？你快说！”从未有过的恐慌感，好像要失去什么……
　　为什么电话那头还能如此平静地一语不发？
　　“快告诉我！”他竭斯底里。
　　“你妈……她……”
　　在幼儿园门口，老师牵着只有四岁的小治辰的手。远远的曲治辰就看到了正在走来的爸爸，激动地松开老师的手，朝爸爸狂奔了去。“爸爸！”
　　男人抱起他，疼爱地在他额头亲吻。
　　“爸爸，小辰今天好想你。”
　　口齿不清的一句话，男人轻轻笑了。“爸爸也想小辰啊。快，先向老师说再见。”
　　小小的曲治辰乖乖的朝老师挥挥小手，“老师，拜拜。”
　　男人抱着曲治辰小心翼翼地穿过马路，走在行人步行的街道。
　　“快到妈妈下班的时间了，我们一起去接她好不好？”
　　“好呀好呀！”曲治辰开心地拍起小手。
　　“那么小辰跟爸爸说，今天在幼儿园乖吗，听老师的话了吗？”
　　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前面，张开小口呆呆的：“有。”
　　“真乖。”捏了捏他的小脸，“一会带你吃大餐。”
　　“耶~”一顿大餐就满足的孩子开心地搂着父亲的脖子。
　　路过一家花店，男人停顿在画面门口，看着眼前的红玫瑰。
　　“小辰，今天是几号？”
　　数着手指。“一，二，三，五，八……爸爸我数不出。”
　　“没事。”男人放下曲治辰，
　　揉了揉他的头安慰。
　　牵起他的小手，走入花店。店内的人看见他们走进来，看了看小治辰，笑着道：“明天就是情人节了，是要给妻子买束花吗？”
　　“对，就要门口最外的那束红玫瑰，帮我包得好看点。”
　　就这样，曲治辰抱着被包装的非常漂亮的玫瑰，跟着男人走到了母亲的单位门口。
　　曲治辰忘不了这个晚霞灿烂的傍晚，那个时候他们家依旧很平民，一束玫瑰还挺贵的。他忘不了后来母亲接过花束惊讶又喜极而泣的样子。


☆、Chapter　14

　　心脏破裂，送到医院时抢救都无效。
　　曲治辰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一关就是整整两天。他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就像当年父亲离去。所有的事都是余立一手操办。李易北来过，被余力拒在了门外。“如果在乎他，就不要用你的名人效应来制造麻烦。”
　　出殡的那一天，曲治辰才肯从房间里出来。整个人苍白消瘦的毫无生气。
　　送入火葬场的前一刻，还过于安静的让人担心。看到自己母亲的遗体被慢慢送入熊熊大火之中，终于忍不住疯狂地挣扎，又哭又喊。身前的围栏是他的阻碍，他想跨过去，抱抱他的亲人。
　　一切之后，又变得一声不吭。
　　李易北的电话、短信，接连二三的来。曲治辰早已被母亲的突然离去折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