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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房之嫁-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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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艘轻舟上的姑娘家们,被这五艘搭载着七名自称是萧证,但性格、长相、举止大相径庭的男子戏弄得七荤八素、头晕脑胀。
毕竟这些姑娘里面,不是只有没见过世面的大小姐,还有见多识广的才女。
「你、你们怎么可能都是萧大少爷!」
其中一名被捧为豪放女诗人,小有名气的才女愤而起身,怒道:「耍这种猴戏,是何居心?这可是天下首富萧家的待客之道?」
其它名媛小姐立刻附和,纷纷鼓噪起来。
当邬冬生与司乔春所搭的最后离岸的那一艘轻舟靠近了湖心时,所见到的正是这一片混乱的场面。
坦白说,即使是习惯处理麻烦的冬生,见到一百多位姑娘家被惹毛了的场景,下意识间还真想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虽然这辈子他从没逃避过什么,可是想象湖水都快被这些姑娘们的抱怨煮沸的罕见场景,应该不难理解他怎会有这样的冲动。
──证少爷,你是想要我赔上一条小命吗?
冬生瞅着那五艘船里面,载有真正的「萧家大少爷」的那一艘。不幸中的大幸,至少他本人也在这团混乱里面,亲眼目睹自己犯下的恶作剧有多过火。
「荒唐!太荒唐了!」
很快地,暴跳如雷的人,又增加了一个。萧炎与三位夫人共搭的画舫,因体积庞大,划行缓慢,结果变成最晚加入闹剧的一员。
「混帐儿子,你在玩什么把戏?快把你这些狐朋狗党赶出去!」
谁知他们异口同声地说:「爹,你说把谁赶出去啊?」
「你、你是联合这些家伙,存心要气死我吗?」抖着指头,萧炎遥指着五艘船中的其中一艘怒骂。
偏偏五艘船靠得极近,纵使萧炎认为自己指着儿子,旁人眼中却看不出究竟他在骂哪一艘船的哪一个人。
「公道地说句话,『我』只是按照您希望萧证做的……去做而已。」离萧炎最近、容貌甜美的男子,替其它人回话。
「这是我希望你们做的?!堂堂工部大臣的朗祈家二公子,讲话这么随便,可以吗?」
身份曝光了,朗祈望无所谓地耸耸肩,道:「萧伯父不是希望萧证从这一百多位姑娘家中挑出媳妇儿吗?如果我们不帮萧证的忙,替他筛一筛人选,难道要他全部迎娶回家?」
「这……当然不可能全部。」语诘。
朗祈望两手一摊。「这不就得了。」接着转身朝着众家姑娘说:「觉得自己受辱,不想待的,可以立刻搭那艘空船离开──当然,离开的话,与萧证的婚事也没下文了。」
司乔春讶异地发现离开的姑娘还不少。想想也是,受邀来此赏花是大大出了锋头没错,可是寻常日子娇生惯养、自视甚高的大小姐,要她们吞下莫名被人戏耍的耻辱,恐怕比命令她们咬舌自尽还难。
「呵,真傻。」董小羽在一旁说道:「不过是被揶揄个两句便招架不住,怎能成为商贾的媳妇儿?根本打从一开始就来错了地方。」
冬生暗自同意她的说法。
「天下首富」固然好听,骨子里说穿了仍是营商之人,不比书香门第、达官贵爵家的女眷,可以过着养尊处优、足不出户的日子。应酬、宴客,必要时还得替夫君打点生意,都是商家媳妇儿的必备条件。
「我就是『萧证』。」双手盘胸,身材高大的男子紧接着站起身。「不想嫁给我的,也可以离开了。」
他当然不是萧证,冬生对少爷身边的这帮朋友太熟悉了。
不知是不是他的相貌太吓人,当场又有十数名的姑娘忙不迭地搭船离开。
「我敢说,他绝对不是。」董小羽没走,胸有成竹地说。
司乔春也没走。不管他是不是萧证,她打一开始就不想嫁,假使她离开了,不就好像她是为了要嫁给萧证而来的?
「他才不是萧证,别听他的。我才是。」邪气的男子也依样画葫芦地说了同样的话,又多吓走了几位姑娘。
冬生大概知道少爷的这些损友想做些什么了。
「哇,人变得好少!」董小羽道。
司乔春跟着左右张望,每艘轻舟上还留下的人都不多,最多是一、两个,也有全艘轻舟空荡荡,只剩船夫的。
不过掐指算算,约莫有二十来位姑娘,仍坚持在原位上。
「我是『萧证』。」
这次说话的男子,笑咪咪地从摇晃的船上伸个懒腰起身。如同曦阳般暖暖的微笑,立刻让姑娘们的心情从不悦转为欢喜,庆幸自己留下来的选择是正确的。
「糟糕,萧大少爷失败了。太早打出王牌,这下子敌人不会减少。」董小羽噘起了嘴说:「如果他就是萧证,谁会不想嫁他?」
司乔春在心中举手。
可是下一刻,男子所说的话,让众人如坠五里雾中。
「──想嫁萧家大房长子的,可以走了。」
姑娘们你看我、我看你。
「我预计在不久的将来,会被父亲逐出家门,可能还会断绝父子关系。想成为萧家大房媳妇儿,待我继承家业之后,顺理成章做萧家夫人的……现在就可打消这主意,打道回府了。」
冬生脸上没显露半点讶异,可是心中却喊了声「不妙」。
「臭小子!你、你胡说八道些什么!再怎么说为了筛选,你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对得起列祖列宗,不怕遭天打雷劈吗?」
萧证不为父亲的话所动,只是看着几名面有豫色,惶惶不安的姑娘,和颜悦色地说道:「终生大事,慎重点准没错。外头多得是比我可靠的对象,与其赌注在我这懒骨头、不学无术的蠢材身上,不如另谋出路。凭各位的条件,要找到比我好的夫婿,并不难吧?」
这一说,原本有意打退堂鼓的,不再坚持留下──可能是不想被误会为「找不到更好的对象」──于是湖上又减了四、五人。
「嗯,剩下的人比我想的要多呢!」下棋的其中一人说。
「我们帮到这儿,也算仁至义尽了。萧证,你就好好地陪这几位姑娘喝茶嗑瓜子,认识彼此,找出能当你伴侣的人吧!」下棋的另一人道。
「喂、喂、喂,这样就玩完了呀?格老子的,太无趣了!」
讲话最粗俗、有如山贼的叛逆青年,其实是自幼就和萧证混在一块儿长大,「天下第一镖局」的继承人华钿青。
不只他,在场的年轻男子们,每个都和萧证读同个私塾。每个人的出身不是显赫之家,就是名门之后。换句话说,什么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他们都非等闲之辈,近似的家世背景,各自独特的古怪脾气,使他们这般臭味相投。
华钿青粗嗓子喊完之后,瞄到了冬生的身影,二话不说地蹬脚往船头上一踹,借力使力地纵身一跃再一跃,跳过了两艘空舟,降落在他们那艘船上。
船身猛地受到这波乱流影响,上下剧烈摇摆,吓得董小羽尖叫连连,司乔春更是直觉地扑到冬生怀中。
「你有没有什么好点子,冬生?帮主子们找消遣,是你的分内事吧?」不怀好意地睇笑。
冬生腹火升起,少爷的任性自己可以照单全收,但少爷的朋友的任性──另当别论。
「相信华钿少爷不乏『消遣』的点子,我岂敢踰矩代劳?」冷冷地说着。
「呵,这种小事都办不到,有脸自称是天下第一精明干练的总管吗?」
以前还是萧证的贴身随从时代,华钿青就爱调侃他,而冬生一概相应不理。
「你不帮我想消遣也行,但不能不帮萧证想吧?」
「华钿。」萧证眯着笑眼,温柔地插口说道:「你喜欢为难冬生的老毛病又犯了?」
华钿微微变了脸色。「知道了,我不说就是。」收拾起放肆的笑脸,缩着脖子一个翻身,回到自己的船上。
「证少爷……」虽然不想被华钿牵着鼻子走,但冬生的确已经有了收拾善后的腹案。「小的已经安排好几间的客宅,如果有必要,可以给贵客们使用。」
萧证「很好」地颔首,对剩下的姑娘们说:「一天用来认识各位,时间未免太短。能在寒舍留宿的话,大家可以更了解彼此。」
「不方便留下的人,就不必了解了吗?你好像把我们当成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下女。」最早发难的盛气凌人才女,挑着眉反问。
萧证笑笑地,不否认也不承认地说:「选择在个人。」
「……咱要留下!」才女高傲地说:「我倒要认识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能这么傲!」
「我、我、我……」董小羽马上拉着司乔春的手,高喊道:「我们两个也要留下!」
司乔春「咦」了好大一声,瞪大了铜铃眼。
相对地,数名姑娘却是选择离去。这判断也是聪明的,毕竟未得婚约的允诺,便留宿陌生男子的家中──即使清清白白,外头的人会怎样看待此事,谁也不知道。
宁愿放弃萧家媳妇儿的位置,是爱惜羽毛的名门千金们精打细算之下的聪明抉择。
「幸好最后还有五位姑娘愿意留下来……」
萧炎头痛的按着额,闭着眼说道:「这次的赏花宴差一步就让他们给全毁了。我不是再三交代,要你特别注意的吗?结局没有演变成灾难,只是运气好罢了,你还是得负起监督不周的责任,减俸半年。」
「是,老爷。」
再睁开眼,已经重新振作的萧炎道:「宴会上闹得这么大,往后不可能再有媒婆上门了。所以这五位姑娘将是最后人选,也是我们的最后希望。一定要让证儿从中挑出一位最佳人选订下婚约,否则我对皇后娘娘无法交代。」
以萧家的财大势大,即使得罪了全部的名门千金,萧炎仍有自信能摆平她们家的长辈,让他们不至于采取与萧家敌对的态度。
可是,摆不平的是无形中失去的信赖。
没有哪个笨蛋,会再让掌上明珠与一个侮辱了百位姑娘的混帐相亲。
叹口气,现在萧炎不敢再妄想能缔结一桩门当户对、有助萧家拓展版图的好姻缘,退而求其次,只要萧证能娶到一房身家清白的好姑娘为妻就够了。
「好好地招待她们,别再给那些恶党们重演赏花宴上的戏码,知道吗?」
「是。」
聆听完了老爷一长篇的训斥,冬生一离开大屋,便看到双手盘在胸前,倚着门墙等在那儿的萧证。
他凝视着冬生,似乎在等着冬生开口抱怨「全是少爷的错,害小的被老爷骂惨了」之类的话。
不过他们俩都知道,冬生不可能会做这种事。
片刻的沉默后,萧证笑笑地说:「辛苦了。」
「哪里,一点儿也不。一切都是为了成就少爷的婚事,很值得。」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好酸。」萧证开心地眯起眼,他喜欢冬生发脾气的时候。
一叹。「少爷,五位姑娘里面可有你中意的?小的可以去查查那位姑娘喜欢些什么,替少爷作点安排。」
「没有。」
「少爷!」真的有些火了,萧证到底打算怎样?
「中意的人我有,不是她们。」瞅道。
接连推掉那么多上门媒婆提的亲,冬生便隐约猜到是怎么一回事了──少爷早已心有所属。
既然有了意中人,却没让老爷、夫人知道,未曾说出「提亲」二字,冬生猜测「她」很可能是有夫之妇或风月中人。
有阵子少爷与友人们夜夜笙歌不返,自己还不只一次奉老爷之命到花楼妓院中把人接回来。说不定,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姑娘……
「你觉得我该从那些姑娘里面,挑一个成亲吗?」
这……冬生迟疑地说:「事关少爷的终生,岂有小的说话的分。」
「我问,你就答。」
怎么办呢?犹豫再三,试着从老爷、夫人及少爷的三方幸福去思考,冬生提出了个苦肉之策,说道:「是。少爷该与其中一位姑娘成亲,然后……再迎娶您的意中人为偏房。」
「你叫我纳侧室?」笑容短暂地自他的脸庞上消失。
「老爷也是这么做的,相信他没理由反对。」这恐怕是唯一能让身份卑贱的意中人与少爷长相厮守的唯一道路了。
萧证哈哈地笑了。
「你……是叫我学爹的做法?你希望我像爹一样吗?原来如此。」
萧证一个转身,背着冬生说:「真不愧是爹的好总管,忠心耿耿……爹真是幸福。」
冬生愣了愣,自己从头至尾,费尽思量着证少爷的幸福,何以从他口中说出羡慕老爷的话?但是萧证已经走远,冬生没机会再问个究竟。
自己本来抱着一丝希望,想从冬生口中听见「不该,既然少爷另有意中人,就不该另娶他人」的话,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冬生会提议要他纳侧室。
萧证感觉像是挨了一记重重伤及五脏六腑的拳头,也像是满腔热情地到花街去向妓女求爱,对方却说「我不要你的爱,只要你的金银珠宝」般,淋了一头一身的无情冷水回来。
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空无数的星辰,萧证感叹自己能看穿天地的奥秘,却看不穿冬生的心思。
忽然,「咚!」地一声,萧证的脚踝感到一股刺痛。
「哎哟!」黑暗中,有姑娘发出惨叫。「对、对不住!我急着去找我的车夫,没发现有人躺在这儿……」
萧证撑起了上半身,坐看那位趴跪在自己腿间的姑娘。「谁?」
稀微的星光勉强勾勒出她小巧的轮廓。「我叫司乔春。您……还好吧?怎么会躺在这儿?是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我去叫人过来?」
喔,就是冬生提的那个牛车姑娘。
萧证摇了摇头,竖起一指,比着上方。「我在观星。」
她跟着仰头看了半天。「咦?上面有关着什么东西吗?我怎么都看不到?」
这误解很好笑,不过他懒得解释。萧证躺回原处,打算不理睬她。只要她自觉没趣,自然就会走开了。
「呃……萧公子,我可以坦白跟您说一件事吗?」
萧证索性闭目养神。
「您没说不行,就是可以喽?」她再等了等,仍是没回应,便道:「我不想嫁给您。」
萧证打开了一眼,微抬头,往脚尖方向窥看她。她该不会得了失心疯,没人家向她求婚,她便自己幻想?
「我会留下来,是因为董小姐举起了我的手。她很想很想嫁您,所以今日一定要留下来,但又要人陪,于是捉我凑数──这些都是她自己说的。我是想让您知道,我只是陪客,您根本完全不必把我算在内。」她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
呵呵,什么跟什么?她以为反其道而行,特立独行,就可以得到他的注意力?几时流行起这种新花招?
「你不想嫁,又何必来参与赏花宴?」撑起身,吐槽。
「您不想娶,还不是参与了赏花宴?」歪着头,回敬。
萧证先是张大嘴,继而开玩笑地说:「我参加是因为我不参加的话,皇后娘娘会砍我全家的脑袋。」
她吓一跳地回道:「我没您那么伟大,我是因为不想被爹砍掉我的脑袋,所以来参加。」
噗哈哈地大笑。「你倒说看看,你不想嫁我的理由。」
「欸?」她狐疑地瞟着他。「那一百多位不想嫁您而走掉的姑娘,您都没有一一追问理由了,为什么要问我的呀?」
「因为我觉得你的答案会非常与众不同,很有意思。」
司乔春摇着头说:「哪有,我的理由很普通。因为我这辈子只想做阿财哥的妻子,所以我不想嫁给您。」
萧证一愕,失笑,自己与这小姑娘间竟有这样的偶然。同样被逼着不得不相亲,同样心中都另有真爱,他们俩还真是──
「咱们同病相怜。」
「……你也想嫁阿财哥?!」杏眼圆睁。
上天助他,不想笑爆肚皮的话,他得先掐死这小丫头才行!
隔日,萧府里里外外都沸沸扬扬着同一个话题──少爷终于沦陷了。
坚决不相亲、赶跑一百多位美女,对谁都不曾动心的萧家大少,第一次与姑娘家说说笑笑,让姑娘家靠近他的身边,还亲切地亲自带那位姑娘游园观光,在数座花园间饱览风景。
说不定,老爷与夫人的愿望就快实现了。
少爷终于找着了能让他愿意安定下来的姑娘家!
这也意味着,众人可以从坏脾气的大老爷手底下解脱,不再需要提心吊胆地过日子,担心犯个小错就被老爷迁怒责骂。全府顿时笼罩在欢乐的气氛之中,无人不予以这对「情侣」祝福。
「哈哈哈……」
「呵呵呵……」
但是远远观望着开心的萧家大少,与一夜之间被另眼相待的司乔春而深感不是滋味的人,约有四名。
「她凭哪一点吸引他?」恃才傲物的才女愤怒地问。
「他怎么会看上最不起眼的她?」自恃有几分姿色的美女不平地说。
「她有什么是我没有的?」狡猾多端的千金崩溃。
「他怎么可以选她不选我!」未曾失败过的大小姐气得翻桌。
被众人遗忘的她们,伤心的伤心、不甘心的不甘心,结果有人企图扳回一城,不惜犯下了无可挽回的大罪……
四
我盯……
她瞧着他,瞧到目不转睛。
冬生又不是木头人,自是早早就察觉到那缠绕自己不放的视线。
之所以放着不去理会,理由是假使她找他有事,那么她自会开口要求。即使羞于开口,起码会释放出「帮帮我」的暗示。既然两者都没有,作为一名贴心的奴才,只有随便主子高兴,任由她想怎么看就怎么看。
「总管,预计上贡的干货数量在这儿。」
「好。你们先搬入地下冰窖里,晚一点我会派人去清点。」
虽然今日的忙碌与平常别无两样,但是施加在背上的视线构成了无言的压力,让冬生有处处被监视的错觉,内心不时冒着冷汗。
──不知道我以前在暗中注意少爷的一举一动时,是不是也带给少爷这样不舒服的感受?如果有的话,我这贴身随从可真是太失职了。
过去冬生只知随时注意主子的需要,心细如发的入木观察力是一名好奴才绝不可少的能力。今日冬生稍微体验了下主子这种走到哪儿「被看」到哪儿的滋味后,不禁自我反省着。
「总管,大厨说……」
无论是自己移动到厨房。
「总管,二房夫人问您上回吩咐的布……」
或是在与其它账房讨论内务之际,冬生都备受司乔春的眼神干扰。最伤脑筋的是,冬生还得应付众人好奇的眼光。
毕竟现在司乔春是少爷的未婚妻候补之一,说不定会成为将来的萧家少奶奶,她这样子猛盯着一名奴才看,实在有欠妥当。
「司乔小姐。」经过了一早上的漠视与放纵,冬生不得不委婉地提问:「您有事要吩咐小的吗?」
「没有哇!」大眼眨巴眨巴。
「那,想必您一定能找到比监督我干活更有意思的事情做,像是到书斋与少爷说说话。」好心建议着。
「我们昨日已经说了一堆的话了,今天没什么话可说了。」
冬生相信他们昨天谈了很多。昨天好几度看见她与少爷两人在萧家花园中、凉亭里、字画厅等等地方相谈甚欢的模样。大家也都说,看样子少爷颇中意她──年纪而言,她虽是众家姑娘中最幼的,但是十六及瓜,是可嫁人的年纪了。
「才一天,就已经无话可说了吗?」冬生讶然。
「是呀,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了。没想到萧家大房少爷,原来和我这穷苦人家的长女有着同病相怜之处,我能体会他有口难言的苦。」
叹口早熟的大气,司乔春又出神地觑着冬生的脸。
想叹气的是小的呀!冬生扯扯唇,既然暗示行不通,只好明讲了。
「司乔小姐,您这样一直瞧着我,会给小的带来麻烦的。」
「咦?」她吓一跳。
可见得她平常心中毫无身份之别的见地,完全不知道奴才与主子间该保持着什么样的距离。冬生只好解释给她听。
但是她听完之后,掩嘴笑了。
「万一你是介意我会变成你的主子,才要我别盯着你看,那你不用担心。证少爷是个大好人,我喜欢他,可是非你所想的那样。我们已经结为忘年之交的盟友了。」司乔春灿烂地笑说。
这可不会是老爷与夫人乐见的结果。
不过冬生并不感到意外,昨日看到他们相处的样子,就像是大老虎与小老鼠在一块儿──老虎只是把小老鼠当成宠物,连拿来塞牙缝的兴趣都没有。
「我会希望小姐别瞧我,也不全然只有这个原因。」腼腆地笑了下。「小的不习惯被人一直盯着……」
「喔!」如梦初醒地顿悟,她马上道歉。「真对不住,因为我越看总管越觉得您生得太好看了,不知不觉贪看了几眼。看来我无意间打扰到邬总管的工作,那我回房休息好了。」
头一次有人说他「生得太好看」,冬生苦笑。「多谢您的称赞。您若有何需要,随时可吩咐小的。请慢走。」
司乔春「嗯」地点着头,挥手与冬生道别。
她边踏着小碎步,走向她入住的「芦之屋」,边想着「帮人保守住秘密,还真是件辛苦的事」。自己一早上不知有多少次的冲动,想告诉冬生……关于萧大少爷心中难言的秘密。
不行、不行,我已经和萧大少约好了。我不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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