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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不改,绿水长流-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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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子轩直觉不该打扰，退了出去，后来便不怎么去那个浴池了。
他还以为小七和大哥的关系不好，可那样亲昵的动作关系不好的人又怎会做出来。
大哥就从来没有那个样子抱过自己。果然，因为他们是亲兄弟吗？
季子轩和他二人不是同一个母亲。他从小没了娘，被父亲交给大哥和小七的母亲带。那个女人是个温和大方的女子，视他如己出。
季子轩还记得第一次看到季铭熙，那人对他笑得很温暖，“原来你就是小六儿，我是季铭熙，是你的大哥。”
他比他大十岁，比小七大了整整一轮。
季子轩直到现在仍一如既往的叫他大哥，小七却敢在不高兴时指着那人的鼻子大骂，周围一圈人都白了脸色，为他捏一把冷汗，大哥却只是无所谓的笑笑，连一句责骂都没有。
后来大哥迎娶第四位妾室的时候，小七拉着自己跑到了街上喝酒，嘴里嘟嘟囔囔的全是数落。在季子轩眼里一向温文尔雅的大哥被他骂成了十恶不赦的烂人。
季子轩看着醉的一塌糊涂的小七，突然间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了解大哥，至少没有小七那么了解。
大哥一如既往的宠着他，却总把危险的事情交给小七去做。
小七的腿受过伤，一到阴天下雨时关节处就会隐隐作痛。冬天季子轩进了小七的屋子，差点被热出来。小七抱着暖手炉道，“他啊，一直对你冷冷淡淡，事后却又把你放在手心里捧着，想用现在的好弥补之前对你的不好，可总是这么忽冷忽热的，一会儿天上一会儿地下，谁受得了。”
明明是在笑着，却显得无比的落寞，季子轩拼命压下心中的惊疑，“这回，我替你去吧！”
小七看了他半晌，点了头。
只是最终他还是没能帮到小七，反而拖累了他。
小七的武功要比他高上一截，可终究还是没能打的过魔辰。季子轩一直在想，小七究竟是为了谁才会赶来救他呢？答案肯定不会是自己。
他还记得离开前自己问了大哥一个问题，为什么一直叫他小六儿而叫小七却是叫名字呢？
得到的回答是，你们两个，是不一样的。
季子轩笑了笑，在大哥心中，他和小七恐怕就是小六儿和季悠然的区别了吧！
“小季！”突如其来的声音，喝断了季子轩的所有思绪，“小季，你在做什么？！”
13
13、第十二章 。。。
“小季，你在做什么！”艾云扬一进来就看到季子轩整个人都沉到了水里，黑色的发丝飘浮在水面上晃晃悠悠，吓得艾云扬魂都飞了，一把将季子轩拽了上来，又是惊讶又是恼怒，“想死也用不着这个样子吧！”
季子轩猛地被人从水里捞出来，呛得直咳嗽，待反应过来自己正赤身裸体的站在艾云扬跟前，惊叫一声扯过了衣服顺势就朝着那人挥出去了一掌。
“艾云扬，谁准你进来的！”
艾云扬后退几步，闪身避过他那一掌，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你知不知道你泡了多久了？整整两个时辰了啊！我要是再不进来，说不定你就死在里面了！”
“我没想寻死。”
“那你刚才是做什么！故意吓我么！”
“艾云扬，你不要这么大声。”山洞本就空旷，再加上回音扩大，震的人耳朵疼。季子轩理好衣服，瞥见艾云扬满脸怒容，自知理亏，却又不屑地撇嘴道，“我刚才，可能是睡着了。”
见那人不说话，季子轩问道，“你以为我故意寻死？”
“放心好了，我既答应与你比试，便不会食言的。”
“你很害怕我死掉？”
“喂！你说话呀！哑巴了！”
黑着一张脸很好看吗？当自己是煞神啊！
他不说话，季子轩也沉默了。走过去蹲□来，“艾云扬，你踩到我的腰带了。”
艾云扬看了一眼，弯腰捡起那条青色的带子，坐到了一旁的石阶上，颇为不满的嘟囔了一句，“服了你了。”
“把我轰到外面去吹冷风，自己却泡着温泉舒服到睡着，还真是不公平啊！”
“艾云扬，你哪来的那么多抱怨。快把我的腰带还给我。”
“小季穿白色的衣服很好看呢！”
“艾云扬……”
“对了，外面下雪了你知道吗？”
“啊？”
季子轩不知道，所以扭头朝洞口的方向看去。细碎的雪花正纷纷扬扬的飘着，今冬的第一场雪如期而至，下得很安静。
“若不是这场雪，我肯定依然老老实实的在外面呆着，若我一直不进来，你肯定就要淹死在里面了。所以小季，我又救了你一次呢！你准备如何报答？”季子轩回过头来，就看到艾云扬带着一张坏笑的脸走到他跟前来。
冷哼一声在泉边的石头上坐下，季子轩不屑道，“艾云扬，少往你自己脸上贴金了，就算你不进来我也不一定真的就会淹死，再说，当初救我上山的本来就是你的得力手下任五任六吧，什么时候变成你艾大寨主的功劳了？就算要报答，恐怕也轮不到你吧！”
艾云扬的嘴角开始抽搐，“喂喂！人家任五任六感情很好的，你就别去掺和了，还是乖乖的跟着我吧！而且，我有帮你上药啊，不管怎样也算救了你啊！”
“艾云扬，这你也好意思说？！你不要脸总得有个限度吧！你敢说你给我上药的时候没打过什么歪主意！”季子轩猛地站起身来气鼓鼓地瞪着艾云扬，直瞪的那人心虚不已。
“我……”艾云扬抓抓头发，“算了，我说不过你。”垂头丧气地回到刚才的地方坐下，手里还抓着季子轩的腰带。
季子轩也重新坐了下来，反思一下，觉得自己刚才似乎太不冷静了，干嘛跟一个无赖置气啊，根本不值得。
两人一左一右隔着老远的距离，谁都不理谁。
总觉得哪些地方……有点怪异。
季子轩在心里默数水滴落下的声音，数到第十声的时候还是艾云扬先开了口，“小季。”
季子轩朝他看去，见那人正举着自己的腰带问，“你还要吗？”
“给我。”季子轩拉住自己敞开的衣襟，冲他伸出手。
艾云扬笑一笑，背过手去朝着季子轩走过来，然后开始宽衣解带。
“你干什么？！”季子轩吓一跳，忙起身逃离了那个地方。
两人彻底颠倒了位置。
“废话！你说我干什么！”艾云扬迈步走到了温泉里，搅得泉水哗啦哗啦响，“总不能让你一个人享受吧！”大剌剌地张开胳膊倚着石壁，朝边上的那堆衣物扬扬下巴，“诺，你的腰带我搁在那里了，想要自己去拿。”
艾云扬，算你狠！
季子轩咬牙切齿的坐下了，不去看那人。
“喂喂！”艾云扬走过来一点，趴在泉边，“我就这么不可信吗？又不会把你吃了。”
“哼！”
“喂喂！你干嘛这样！如果我真要对你做什么的话早就做了，还用得着去外面吹两个时辰的冷风吗！”
“哼！”
“小季？”艾云扬换上一副讨好的笑，“你来帮我擦背好不好？”
季子轩倏忽站起身来，“艾云扬，你慢慢泡吧！我去外面等着！”
“哎！不用不用！你就在那里坐着吧！就当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好了！”
看到季子轩重新坐下艾云扬才松了一口气，同时不满地嘟囔道，“擦个背能死啊，都是男人嘛，干嘛这么小气……”
“艾云扬。”
“什么事？！”艾云扬急忙抬起头，笑问。
“你说过我跟你一起来温泉就告诉我魔教的消息的。”
“啊，这个啊……”艾云扬又恢复了刚刚那个大剌剌的姿势，迟疑了一会儿，才开了口，“小季，我说得可是我们一起温泉……”特意强调了“一起”两个字，悠悠地看着季子轩，“现在这个样子，可不是一起哦……”
“你想耍赖不成？！”
“没有啊，只是觉得这样子对我不公平。”艾云扬支楞着脑袋，眼珠子转了转，“要不，你笑一个给我看？你笑一个我就告诉你。”
“艾，云，扬！”
“喂喂！是让你笑，不是咬牙！”
“有什么好笑的！”
“小季你对我好薄情啊！每天都冷着脸对我，时不时还拿剑尖指着我，就连笑也只有两种，除了冷笑就是嘲笑，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吗？让你露出一个笑容都这么难吗？”艾云扬伏在石头上……哭诉？
季子轩看着他，口气淡淡的，“艾云扬，你何必强求？起码，要有高兴的事才能笑得出来啊。”
他现在怎么高兴的起来，魔辰逃了，小七生死不明，大哥按兵不动，他自己又被困在这个山寨里什么都无法作为，还被人纠缠不休，没有一件事情是值得高兴的。
艾云扬无奈的撇嘴，“那我以后天天讲笑话给你听好了。”
季子轩没有回应，大概魂又飞了。
“魔辰受了重伤，据说逃到了青山县，只是据说而已，他的魔教总坛被朝廷剿了，不过应该还有其他力量，待他养好伤后估计就会重整旗鼓。朝廷方面暂时情况不明，但听说皇上的弟弟好像病了呢，正在重金找人医治，所以皇上无暇追击……”
艾云扬趁机将探听到的情况道出，瞥见季子轩惊讶的神色，好奇的问道，“小季，你到底跟魔辰有什么仇啊？他干嘛对你下这么重的手啊？你这么弱，怎么就跟他杠上了呢？”突然惊诧地叫一声，“啊！难道你是朝廷的人？”
季子轩本来就气不顺，被他一惊一乍地更觉得窝火，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了，“没错！你说对了！我就是朝廷的人，我是奉命去讨伐魔教的！没想到被魔辰钻了空子，现在落在你手里，你最好对我恭敬点！否则以后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艾云扬枕着手臂笑起来，“你要抄了我全家吗？呵……皇上一定是疯了，你这么个美人儿不锁在深宫，反而让你去跟魔辰打，魔教风景好吗？万一魔辰看上你了怎么办？”
话一出口艾云扬就敛去了笑容，惊异地朝季子轩看过来，“天呐！该不会是真的吧？魔辰真的看上你了？因为求之不得所以对你痛下了杀手？”
“艾云扬，你别胡扯了。”季子轩掐住自己的手心，脸色忽阴忽晴，“我刚刚是胡说的。”
“你说的话，我都信。我才不管你以前是什么身份，现在你可是我的夫人！”艾云扬眼波流转，想着那人在床上的生涩反应也不像经历过人事的样子，转换了笑脸又开始调笑，“美人儿，不如今晚来侍寝啊！”
“艾云扬，你找死！”季子轩愤怒地一掌拍出，顿时水花四溅。
艾云扬急忙施展轻功从水里跃出，拍了拍胸脯道一声好险，“小季，你内力又恢复许多嘛！”
他全身上下还在往下滴着水，季子轩只看了一眼就慌忙转过身去。
偏生那人还不知好歹，“小季，你干嘛不看我，是不是害羞了！”
“艾云扬！”
“干嘛？！”
季子轩本想再给他一掌，回过头去却看到那人衣冠楚楚地站着，正在系腰带。还真是速度。
悻悻地收了手，季子轩瞪着眼睛看他，“艾云扬，你系错了，这是我的腰带。”
“哦，那你系我的好了。”艾云扬捡起地上那条蓝色的带子甩手扔给了他。
见季子轩只是站着不动地瞪他，艾云扬走过去，扯过带子，动作麻利地将它缠到了季子轩的腰上，顺便整了整那人的衣襟，笑道，“好了。”
“艾云扬。”
“什么？”
“离得太近了。”
“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艾云扬按着季子轩的肩膀让他坐下，“小季就不能相信我吗？”
“你值得吗？”
“总有一天会让你觉得我值得的。”
季子轩又笑了。依旧是冷笑。
艾云扬蹲□子握住他的手，沉吟了一会儿，半开玩笑道，“小季，要是我帮你杀了魔辰，你会不会爱上我？”
“别说笑了，艾云扬，你不会的。”
你向来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只愿逍遥自在的过下去，对付魔辰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你怎么可能去做，何况你跟他根本就无冤无仇，你没有任何理由要去杀他。
“还是小季了解我。”艾云扬笑一笑，将头靠在了季子轩的大腿上。
而后又叹气道，“要怎样你才会高兴呢？放你离开吗？可那样我就不高兴了。要是有办法一直将你留在我身边就好了。”
季子轩任他拽着自己的手，面无表情。
艾云扬，你留不住我的。我现在只想快点恢复内力，赢过你，好快点回到大哥和小七身边去。所以不管你做什么，都没有用的。
就这样靠了一会儿，艾云扬突然站起身来问道，“小季可想喝酒？”
季子轩瞅着他。艾云扬仿佛看出了他的心思，笑道，“没有藏在身上哦！”说着径直走到岩洞的某个角落处，从地下挖出了两小坛酒来，顺手扔给季子轩一坛，“给，上好的桂花酿，这还是我娘亲手酿的呢！在这里埋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坏没坏。”
“不会的，佳酿存放的时间越长越香醇呢！”季子轩带着一丝期待的表情将酒开了封，放到鼻子底下，一股浓郁的桂花香味便扑鼻而来，不禁感叹道，“嗯，好香。”
作者有话要说：祝大家六一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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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三章 。。。
“没想到你是个酒鬼。”艾云扬哭丧着脸掂着两个空酒坛，使劲抖了抖，一滴不剩，“这可是最后两坛，都被你喝光了。”
“没有了吗？”季子轩颇有些惋惜地舔了舔嘴唇，露出一个笑容，“这酒还真是好喝呢！”
艾云扬呆呆地看着季子轩的侧脸，突然伸出手戳了他的脸颊一下。
“啊！你干什么？！”季子轩吓了一跳，连忙拂上自己的脸，敛了笑瞪着艾云扬。
“你笑起来脸上有个酒窝，很可爱。”艾云扬缩回手，口气很是愉快，“得，用两坛酒换你一个笑容，也值。我应该感谢我娘。”
季子轩哼一声，又恢复了冷淡的神情。
“小季若是喜欢这酒，我回头亲自酿给你喝可好？手艺虽不及我娘，但味道肯定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的。不过桂花开在八月，倒是要等到明年了……”
季子轩垂下头，听着他不切实际的幻想，勾起一抹讥笑。
艾云扬，你总是喜欢白费力气。等你酿好这酒的时候，我肯定不会再留在这里。
艾云扬不知他心中所想，淡淡地笑着，伸手抚上了季子轩的面颊，“小季，你是不是喝醉了？脸好红……”
季子轩拿开他的手，语气有些生硬，“艾云扬，我没有醉，不要随便乱动。”
“啊，真可惜……”艾云扬摆出一副异常惋惜的神情，“我还指望把你灌醉了，趁机做些图谋不轨的事情呢！看来是没戏喽！”
“所以我才不能相信你。”
“额……”这是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艾云扬无奈地摊手，“我是开玩笑的。”
季子轩一本正经地道，“艾云扬，别想了，你灌不醉我的。”
“这酒度数这么低，当然喝不醉了！回头我们来痛饮一场，看看谁才是真正的海量！”艾云扬说一句，对着季子轩微微勾起唇角，“输了，可要乖乖认罚哦！”
那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季子轩不屑地看着他，吐出一个“好”字。
但却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两个人才能真正毫无芥蒂的痛饮一场。
艾云扬只当他是同意了，神采飞扬地冲他伸出小拇指，“那我们拉钩！”
季子轩眼皮一跳，“艾大寨主一大把年纪了，没想到还是如此幼稚。”
“什么一大把年纪？！”艾云扬对他的形容颇为不满，“本寨主明明风华正茂好不好！小季才是，明明这么年轻，却整天都愁眉苦脸的，你当你是老头子啊！”
季子轩没反应。
艾云扬不由分说的拉起了他的手，“不管！拉钩！”勾住了他的小指，又按上他的拇指，笑的得意洋洋。
季子轩觉得他幼稚可笑，却也未再出言讽刺，由着那人带着些孩子气的动作，而后静静地抽回了自己的手。
艾云扬到洞口附近溜了一圈说，“雪好像下大了，我们就呆在这里，等雪停了再走吧！”
季子轩也懒得探究他说的是真是假，屈膝坐在一块平整的石头上，靠着墙闭眼假昧。
“小季，你睡着了吗？”
“没有。”感受到那人的气息，季子轩猛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近在咫尺的面庞，反射性地要挥出一掌，艾云扬却在他出手之前动作迅速的起了身。
季子轩看着他，“做什么？”
艾云扬在一旁盘腿坐下，弯着眼睛看他，“小季，我们来聊天吧。”季子轩别过头去，并不大愿意搭理他。
“小季多大年纪？”
“问这个做什么？”季子轩并不太想艾云扬追问自己的事情，沉吟了一会儿，却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二十三。”怕得是惹到了那人再让他贴上来无理取闹。
“真巧，居然和这酒的年岁一般大。”艾云扬似乎很宝贝那两坛酒，即使被季子轩喝光了也将空坛子放在脚边，用手指摩挲着坛身，“这两坛酒还是我和爹娘一起埋在这里的呢！”
艾云扬回忆起来往事，目光变得很柔和，“那时我娘在这里泡温泉，我爹说要出去把风，结果就躲在洞口偷看，被我娘发现了还不承认。
我爹好酒，带过来四坛，喝了两坛，埋了两坛，说等他老了再挖出来跟我娘对饮。
可后来我娘死了。我爹就不怎么喝酒了。他说全天下的酒都没有我娘酿的好喝。
我爹临死前让我记得把埋在这里的两坛酒给挖出来，可我给忘了。若不是今天跟你来了这里，这两坛酒也不知道还要埋上多久。”
艾云扬轻笑一声，瞥见季子轩无波无澜的神情，禁不住问了句，“小季，你在听吗？”
季子轩侧过目光来，“艾云扬，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季子轩突然觉得愧疚，他真不应该一时贪杯，喝了也许是艾云扬母亲留下的最后两坛酒。同时也思虑着艾云扬是不是故意的，难不成是想用此事来要胁他？
“我只是想让小季多了解我一点。”艾云扬对着季子轩眨眨眼睛，补充一句，“说不定会爱上我哦！”
听着那人调笑的语气，季子轩在心里暗骂他自作多情。同时也笑自己，似乎总是将他想得很阴暗。
季子轩换了个姿势，倚靠着墙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点，闭上眼睛，手搭在膝盖上，懒懒地道，“艾云扬，你说吧！我听着呢。”
其实他早该预料到艾云扬是个话痨，此话一出，无疑对他的耳朵是一种酷刑。艾云扬唠唠叨叨了大半个时辰从他一岁讲到三岁，事无巨细。季子轩很好奇他尚在襁褓里时怎么就记得如此多的事情。每次听得昏昏欲睡的时候，艾云扬一句“小季你在听吗”便迫使他清醒过来，继续听那人讲他四岁时候的事情。
艾云扬母亲是个平凡的酿酒女子，第一次遇见艾云扬他爹正是那人最落魄的时候。好心收留了他，没想到就订了自己的的终身。
艾青山很是中意青山县这个地方。每天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回到家里有老婆孩子热被窝，简直就是他梦寐以求了很久的理想生活。
艾云扬一岁的时候，青山县闹起了灾荒。
县令贪得无厌，怎么都不肯赈灾放粮。艾青山被逼急了，带领着一干人抢了官粮救济老百姓，却也从此走上了强盗劫匪的不归路。
“正所谓青山绿水，干脆就叫绿水寨吧。”
艾青山在众人的簇拥下，顺利地坐上了寨主这个宝座。当旧县令丢了脑袋新县令走马上任时，绿水寨已经颇具规模，声名远播。
艾云扬四岁的时候，他爹从山下领回俩孩子来。任六瘦了吧唧的像只候一样，任五要比他高一些。
三个人都是半大的孩子，只相隔那么一两岁，碰到一起就玩疯了。架不知打过多少回，打完了又跑去偷喝酒，差点没栽到酒缸里去。艾云扬和任五不及任六会撒娇，被好生训斥了一顿，任六就赖在艾云扬娘的怀里冲他们吐舌头。
艾云扬九岁的时候，母亲病死了。任六哭得比他还要惨，立志要去学医，学着学着就偏了道，开始钻研起毒药来了，甚至还要任五帮他以身试药。吴老道一来就看中了任六医药方面的天赋，追着他要收做关门弟子，任六不堪其扰，直接一瓶药灌下去，将吴老道毒哑了半个月。
艾云扬十六岁的时候，第一次去逛窑子。花重金包了花魁一夜，结果花魁姑娘见着他就开始哭，说她是受人欺骗被卖进来的，直哭得艾云扬手足无措，一时心软便没动她。后来干脆好人做到底，包了花魁的场子，夜夜去她那里却只是一番闲聊。
艾云扬想着这样总有一天可以感动花魁姑娘，却不曾料到人家早就有了心上人。
两人双双跪到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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