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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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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愚医
作者:酸奶君
备注:
皑皑白雪,为君戴盔系甲,马后绝尘何时归?
绵绵无期,愿沦布衣辗转,踏遍此生还尔颜。
曾是万家灯火,永安桥上许下相濡以沫。
当日提笔绝书,肝肠寸断宁永世不见。
今日,分离聚散皆成空;青丝绕指,永世相依。
☆、第一章
“谢师傅,我家小娃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烧着,啥都吃不进去,就那阵给熬了点米汤,喝了一点点就都吐出来了,你说,这可咋办啊?”逢回药铺里一个妇女焦急地问着年轻的掌柜。
“赵婶,您别担心,就是有点受风了,这才刚开春,福儿就穿这么点,春天的风硬的很,再加上有些积食,有些发烧,但是并不是很严重,我给您开副药,您再带点消食丸回去,过上两三天就好了。”谢严锡温和地对赵婶说道。
龙飞凤舞地在宣纸上写了半晌后,又向里堂响亮地喊着:“木棋,来抓下药。”片刻木棋便从里屋出来,拿着宣纸,对着上面写的药物一项一项对应着用药称称着,最后用牛皮纸裹起来,半晌后,药和消食丸都准备好了,谢严锡把包好的药物递给赵婶。
“谢谢你啊谢师傅,那我把药费给你。”
“赵婶您太见外了,自从我和木棋来到滁州这半年,没少给邻里添麻烦,如今若是收了您的药费,叫严锡还有什么脸面呆在滁州呢。”
“也是,你一直是这么个规矩,那过了节带上木棋来婶子家吃饭啊!婶子就先回去给那小崽子熬药了,谢谢你啊,谢师傅。”
待赵婶走后,谢严锡敛了敛笑容,拿起柜台下的医书,又细细地看了起来,木棋端上刚沏的茶,靠在柜台边:“看这天阴沉的,怕是不消半刻便要下雨了罢。”闻言,谢严锡也抬头看了看天,是阴沉了些,过一会便会斜风细雨,灵动这宁静的江南小镇。
林伯的药还差一味,周玉过一会才能带来,张铁匠的左手前些日子不小心被烫伤了,今日应该来换药了,杨二姐的安胎药正在熬,等着一会熬好了就要送去,凉了就失了半成药效。。。。。。
谢严锡边喝着茶便清点各家的药物,一会脑中便浮现出一张清单,接下来半天都排的满满的,喝完茶就要继续忙碌。
谢严锡是半年带严木棋前来到黜州的,来了不到几日,便开了一家名为“逢回”的药铺。
刚开张的时候,滁州百姓还道是又来了一个搜刮民脂的奸商昏医,便都绕着道走,后来,城西边的怀胎七月的杨二姐半夜从床上翻了下来,流了一地的血,夫家的人都吓愣了,城里的医馆又都关了门,还是谢严锡急急忙忙地跑去,才把人救了,保住了孩子,并且分文未取。百姓们争相传诵,家家饭后茶余都要念叨念叨谢师傅的善。
后来城里的富商官员听说谢严锡看诊不收诊金,也想占个
便宜,没想到在逢回收的诊金,比其他所有医馆的都贵,问为何?
谢掌柜笑地亲切,答:“这看诊若是不收诊金,我这小铺子哪里能撑的下去呢?我虽是个学医的,但若不吃五谷杂粮,也终究会落得病入膏肓,大人,怎么这么清的理儿,您倒是不明白呢?”
药已经开好了,前来占便宜的脑满肠肥们也不得不乖乖付了钱,灰溜溜地走掉了。
因为谢严锡医术高明,富商官员们患了重病,多多少少,还是要到逢回付高额诊金治病,凭着这些,逢回才勉勉强强支撑到了现在。
总之,有那么一天开始,黜州百姓都知道,黜州来了一位清瘦却精神奕奕的年轻人,从此城里有了一位医术高超、不收百姓分文的谢师傅。
此日的患者都走后,已是黄昏时了。
果不其然的,就下开了雨,细细的小雨,滴滴答答地打在屋檐上,再顺着屋檐淌下。
谢严锡拿出采摘好的药物和研钵,把每一份药物都细细研好,研磨完最后一味草药后,望着漆黑的窗外,已是子时,万家灯火便是早已熄灭,就也准备睡下了,刚刚脱下外衫,就听见木棋大声叫唤着,便急急忙忙又披上外衣朝外堂快步走去。
“木棋,怎么了?”
“掌柜的,你快来看,我听见门外有声响,就去开门,门一打开,就看见这人满身血地躺在门外,我怕邻里看了去,就赶紧拖了进来,看样子是受了很重的伤啊。
谢严锡蹲下查看那人的鼻息,是还活着,但是乌黑的血迹隐没了脸庞,身上也尽都是些伤,甚至还有断了半截的箭,真的是伤的不轻啊。
“木棋,凝血粉,白纱,银针。”
话音刚落,木棋便端来药盘,谢严锡将凝血粉撒在伤口处,银针缓缓插入穴道,护住血脉,白纱按压住伤口,将断箭旋出,仅是外伤已基本处理完毕,但是似乎来人遭人下毒,谢严锡细想片刻便说道:“木棋,拿二两麻油来”。严木棋虽是不解,仍是去厨房拿了谢严锡要的东西,取回后谢严锡接过麻油,给重伤的人服下,救治基本完成后,谢严锡坐在一旁的木椅上,静静地看着重伤的人,沉思半刻后说道
“木棋,把他脖子上的白玉坠,腰间的象牙玉牌,还有腰带上镶的宝石,都拿下来,还有什么碎银子的都收拾收拾,腰间的镶玉匕首也留下,日后防贼用。”谢严锡一脸的自得。
“掌柜的。。这。。不太好吧。。”木
棋迟疑道。
“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纨绔子弟,既然我救了他,他又未到穷途末路,自然是要收取诊金,天经地义的事情,何况来时我们带的钱也不多,逢回已亏空多日,再不进账,恐怕你我都要沿街乞讨了。还有,把他脸上的血污擦了吧,看着怪吓人的。”谢严锡端起手边的凉透的茶,挑着眉看着木棋。
既然做掌柜的都发话了,木棋也便不好争执,收了“诊金”后就开始清理那人脸上的血迹了,血迹一点点拭去,棱角分明的面庞,紧闭的眼,凌厉傲气的眉。木棋同一旁观看的谢严锡一同愣住,半晌醒神后,又忙处理了血迹,趁着天色半明未明回房歇息去了。
☆、第二章
“怎么就还不醒呢,麻油喂少了吧。”今日前来就诊的人不多,谢严锡就难得清闲一边吹着浮在水面上的茶叶,一边用手指轻磕着桌沿。
“要我说啊,直接把他扔出去算了,四天了,用的都是咱这儿的好药啊,本来就没什么钱,还老救济穷人,现在又开始管有钱人家的子弟了,离上街要饭的日子啊,确实不远了,掌柜的。”严木棋一边擦着柜台一边忿忿不平地对谢严锡说道。
“木棋,要不然总说你见识短浅,逢回的日子能不能过的好点儿啊,就看他了。”
严木棋一脸不屑地看着谢严锡:“我的掌柜啊,您都把人家贴身值钱的东西都拿走了,还能指望什么?”
谢严锡笑而不答,站了起来理了理衣服:“这回再不醒就真没希望了,木棋,看着柜台,该见贵客了。”
谢严锡走近门前,便见床上的人已经坐起,傲气的眉眼中三分迷茫十二分凌厉。
“在下谢严锡,逢回药铺的掌柜,兄台已昏睡四天,现在可否感觉好些了?”谢严锡笑的一脸诚恳真挚,宛然一副古道热肠人的神情。
“多谢谢掌柜相救,在下景桓,几日来劳烦谢掌柜了。”清朗的声音传来,混沌的眼眸也渐渐明朗起来,床上重伤的人坐了起来。
“景兄客气,医者救人是本分,当时你身患重伤危及生命,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出手相救的,不过我有一事实在是难以启齿。”一语中满是真诚与故作痛心疾首的愧疚。
“谢掌柜但说无妨,救命之恩在下无以回报,若是有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一定竭尽全力。”景桓无比郑重的语气,叫人不得不信服。
“倒不用景兄费多大力,是这样的,当时救治景兄的时候,还缺几味药材,恰巧铺子里的药又完了,只能去别的药铺买,我的医铺最近亏空的厉害,周转不开,只得取景兄身上的部分财物换了钱买药,未经过允许,谢某便动用了景兄的物价,实属抱歉啊。”谢严锡流畅地说完这番话,脸不红心不跳。
景桓愣了一下,随即摸了摸脖子,又摸了摸腰间,半边嘴角斜上扬:“既是为救治在下而买的药材,自然是该由我出钱,谢掌柜不必介怀。”来时身上带的几十两银子和饰物统统都不翼而飞,再贵重的药材也抵不上那些饰物,嘴上客气着,心里却对眼前的人多了几分鄙夷。
谢严锡掩不住笑意:“那就谢过景兄,景兄你身负重伤,半夜倒在逢回前,想必也无处
可去,如若不嫌弃,就在逢回住下吧。”
“如此便谢过掌柜。”
景桓虽是已被谢严锡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但是还是重伤未愈,说了几句话便是脸色苍白,谢严锡也看得出来,客套了几句便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便又转身对景桓说道:
“景兄是否进来咽喉疼痛?可需要些甘草?”
景桓平静地看着谢严锡:“谢掌柜医术高明,如此甚好,有劳了。”
“呵呵,景兄客气,只是有一事想问景兄,景兄五日前,可否食过鲤鱼?”
听了这句话,景桓半挑着眉看着谢严锡,半是戏谑的语气:“当真如此,谢掌柜还会卜算不成?”
“卜算不敢,只是景兄初来逢回时,除了伤势严重,还有中毒的迹象,如此看来是没错了,景兄因咽喉疼痛而服用甘草祛痛消炎,在前后时辰间隔不长便食用了鲤鱼,甘草和鲤鱼是相克的食物,同时食用会产生剧毒,想必景兄就是如此中毒的吧,不过景兄不必担心,五日前我便已喂你服过麻油解毒,,现在毒性已经全部消散,但是景兄日后还是要注意啊。”
本来面色平静的景桓听了这句话突然神色古怪地道了谢,谢严锡以为是景桓惊讶两种食物竟是相克,便也没在意,就退出了房门。
走到外堂,木棋一脸期待地看着他:“怎么样?”
谢严锡自信满满的笑着:“没问题的,先去把那些东西当了吧,再买个账本,马上就要有大笔进账了。”
几日后,果不其然地,逢回有史以来第一次有了进账,景桓的伤还未好全好后便出去过几次,谢严锡看无妨也都不拦着,景桓最后一次外出回来的时候交给了谢严锡几千两银票,外加一句“景某可否在这常住?一点心意还望谢掌柜不要拒绝”,便开始与谢严锡木棋同吃住。
谢严锡通过景桓给他的几千两银票便更加肯定了景桓是富家子弟的想法,本来一开始还是满心欢喜地收下了,后来突然把木棋叫到了书房道:
“木棋,你可否替我去趟京城?”
“去京城做什么?”京城离黜州少说也要一个月的路程,现下正是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却突然要动身去京城,严木棋不禁感到奇怪。
谢严锡并未说话,将握拳的右手摊开在严木棋的眼前。
掌心中躺着一节断箭,箭身上刻着一个精致的小篆的“月”字。
严木棋一头
雾水地看向谢严锡:“掌柜的,这是?”
“当时给景兄处理伤口的时候,掉落了一截断箭,今日我无意间捡到了它,上面刻的“月”字,如果我没记错,这应该是黑月赌庄的箭,木棋,你我都清楚黑月赌庄里呆的都是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黑月赌庄做事手段的狠辣,一旦他和黑月赌庄有过节,或者他是逃出来的赌客,那么赌庄里一定会派人追杀他,如果牵连了其他人。。。。我不想给滁州带来灾难,我想你去京城里查清结果。”
闻言木棋的神色也严肃起来,确实,不能因为救了一个人而害了百姓,“掌柜的你放心,我现在就去。”
“好,麻烦你了,京城那边我们还有些亲戚,到了京城就去找他们。木棋,照顾好自己。”
严木棋点了点头,便回屋收拾了行囊向黑月赌庄出发了。
☆、第三章
不出几日,谢严锡拿着景桓的饰物去了当铺,去的路上还有些愧疚,毕竟有些暗抢的味道,出于内心的斗争,谢严锡犹犹豫豫地从怀里只掏出了那块通透的白玉放在柜台上,看的狡诈的当铺掌柜直了眼。
拿了当票和银两,算是填补了逢回的亏空。
日子安稳地过,谢严锡依旧认真地诊治救人磨药看医书,景桓恢复的也不错,虽是伤势未愈,但是能下地走动,偶尔还能在清闲的时候和谢严锡下盘棋。
才说着安宁,几日后滁州东城的学堂里就有好几个学生害了病,形势不容乐观,谢严锡听说了便立马赶到学堂里开始救治。
“谢师傅您来了,早上正上课的时候,有个学生就嚷嚷着肚子疼,不一会,好多学生都开始上吐下泻。。。。”学堂里的年轻先生焦急地说道。
谢严锡无暇顾及心中的不祥预感,匆匆向学堂里走去,学生们都躺在桌子拼凑的“床榻”上,脸色苍白,不停地相互搀扶着朝茅房的方向走去。纵然是见过伤患无数的谢严锡,仍是感到了问题棘手,如今大体看来,应了心中不好的预感,似乎是霍乱。正是心绪不宁的时候,耳边却传来清朗的声音:
“谢掌柜,不应迟疑。”
谢严锡闻声回头,对上的是景桓傲气却坚定的眉眼。
一句话把谢严锡的思绪拉了回来,来不及过问景桓为何也来到学堂,定了定神,开始一个个为学生把脉。不知时间过去了多久,谢严锡挨个把完了脉,站起了身才发现腿脚酸麻,还好学堂的先生在后面及时扶住了谢严锡,先生焦急地问;
“谢师傅,孩子们怎么样了?”
谢严锡神色凝重地说道:
“症状和脉象看来,应该是瘟疫的一种——霍乱,患上这种疾病,主要都是饮食不洁所造成,而现在大多学生已经发病,照时间看来,又不像是传染,先生,他们是否有在一起吃过东西?”
“先生。。。。我们去学堂之前。。到湖边钓了虾吃。。。”听到了谢严锡和先生的对话,旁边一个小脸发白的孩子唯唯诺诺地说到。
“好,那么就更加确定病因了,霍乱散播的可能性就极大,我们不能让更多的百姓感染上霍乱,所以我们可能要封锁学堂了,来时我没料到会这么严重,所以药品带的不足,先生既然现在依旧健康,就要麻烦您归家取些东西,我需要糖、盐、洁净的水还有大米。”先前的些许混沌荡然无存,谢严锡一
项一项仔细列举着需要的东西。
“好的,我现在就去取。”学堂先生就立马跑出学堂,回家取东西了。
谢严锡转身查看药箱,发现还缺少几味药,便习惯性大声地呼喊木棋:
“木棋!回药铺取药,香连丸十五粒,神圣香黄散十包,分装黄精枸杞各二十两。”喊完才回觉过来,木棋已经动身去京城了,不得不起身寻找别的人帮忙,却意外地看到了景桓向学堂外走的背影,下意识地叫道:
“景兄,你去哪?”
“木棋不在,我回去帮你取药,你放心,我会把你要的药带回来的,谢掌柜你快照顾病人去吧。”景桓是背对着谢严锡说的这句话,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谢严锡隐隐地感到,他不会临阵脱逃,时刻紧急,还来不及细想,谢严锡便又立马去照顾重病的孩子了。
学堂先生回来后的半个时辰后,景桓也回来了,之后官府的人也来了,黜州的县官下令派兵封锁了整个学堂,好在食物都带回来了,景桓也把药材取了来,甚至黄精枸杞木香也是捣碎了包好拿来的,这便省了不少的时间。
“先生,麻烦你把水烧开,按照学生的人数倒水,每个学生倒两碗水,一碗溶盐,一碗溶糖,先喂盐水,再喂糖水,景桓,你去熬米汤,每人一碗。”如是安排好了之后,谢严锡就去炼丸药,等一切都准备好了后,景桓、先生帮着把糖盐水和米汤都给学生服下,谢严锡给每个学生都服下香连丸后,又到后堂熬药,忙碌了一天,夕阳下山了。
因为学堂已被封锁,所以所有的人就都出不去了,学堂里房间本来就少,先生住在外堂里,为了时时刻刻照顾学生,谢严锡是医生,要需要充沛的体力才能进行救治,便单独为他腾出了一间房,因为景桓还有伤在身,不能挤在外堂,便和谢严锡同住一屋了。
夜半子时,忙碌慌乱的一天,谢严锡也是心绪不宁,想来便不禁辗转反侧,可能是弄出了声响惊醒了对面的人,景桓开口问道:“谢掌柜还不睡?”
“抱歉,景兄,吵到你了。”
“无妨。”
“今天手忙脚乱的,让你见笑了,今日虽情况危急,但幸好及时遏制,只是不禁想到曾经京城也爆发过瘟疫,那次死了很多人,有些后怕。”
其实,远远不只是后怕,当时谢严锡住在京城,爹娘丧生于瘟疫,不得已才带着木棋逃出了京城,亲眼目睹过流离失所,以及为了遏制疾病的惨无人道的封锁捕杀,如今
似乎是重演的前兆。
“滁州不是京城,京城是天子脚下,朝中之臣人人顾忌龙体安危,很多朝廷重臣也不能轻易倒下,所以牺牲了很多百姓,但这里不一样。”语气平淡,不起微澜,但若是白天,便能看清景桓双眼中隐隐跳起的星点火光。
“虽不比京城,但滁州的官也不是什么善类,封锁了学堂后,如果药物不够,我们又出不去的话。。。。。”
“谢掌柜,你尽管安心救人,若是有需要的东西,我可以替你取来。”
“官府已经下令,景兄,你还怎么出入学堂?”
“这个我自有办法,谢掌柜不必担心。”
清早
景桓轻声出了门,独自向学堂门口走去,刚刚挨近,两边的衙役便凶声恶煞地挡住了去路:
“闲杂人等,不得出入!”。
景桓不慌不忙地从怀中摸出四张银票,二衙役立马低头哈腰,态度有了极大的转变,
“爷,您要出去也成,但可别再回来了,这让人看着了,兄弟就没饭吃了。”
景桓冷哼一声:“放心,不为难你们,我不出去,这银票给你们,只是拖二位小哥给县丞带个话,就说在下有厚礼相赠,望亲自来取。”
谢严锡起床叠被时还在想药物够维持几天,一走到外堂,发现不断有衙役进进出出地送水送米,还帮着倒水打杂,不禁十分讶异,怎不知这些恶霸几时如此热心?视线偏移到一旁靠在柱子上看着自己的景桓,一切,了然于胸。
☆、第四章
第二天,很多学生都高烧不退,谢严锡忙得焦头烂额,换洗毛巾、烫水桶,喂药喂米汤,一天下来,骨头都要散了架,好在亥时的时候,学生的体温渐渐凉了下来,谢严锡才得以躺下休息,顷刻之间,便沉沉睡去了。
万马奔腾,惨叫叫嚣不绝于耳,兵戈闪着银色的光芒,顿时血光四溅,城门已破大势已去,百姓逃散,牌坊倒了,摊铺杂乱,整个城池火光冲天,国,亡了。
突然,场景转换,谢严锡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游荡,脚步虚浮。平日拥挤的黜州城今日格外空荡,谢严锡转进一个小巷,走了数十步,竟然看到一个府邸,红门金匾,上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字,不由自主地走入府邸,却看到了一片败落颓唐之景,花园早已荒芜,水池也已干涸,只剩青苔,虽然不合乎礼仪,谢严锡还是不禁走入了里堂,眼前一片模糊,只听到清朗的声音传来:
“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是熟悉的声音,但谢严锡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的声音,明明睁着眼却看不清一切。
“谢掌柜,近来可好?”
这次眼前的景象便是真真切切地看见了,傲气的眉眼,金色发冠高束,华服锦袍,堂上之人正端着茶杯,轻挑着颔,注视着谢严锡。
谢严锡止不住地惊讶,艰难地想要说话,却无法吐出一个音节,耳边的声声呼唤“谢掌柜”却是清晰无比,听的惊心。
“谢掌柜。”
紧蹙的眉头便渐渐放松,谢严锡慢慢睁开了双眼,是景桓。
“谢掌柜。”
直至此时谢严锡才发觉刚才的景象都是梦境罢了,但是还是有些缓不过神了,谢严锡定定地看着景桓,回忆起刚才的梦境,景桓必定不是寻常人,但又怎么都记不起那金匾上刻的字。
“既然是噩梦,就别再想了,才四更,喝点水继续睡吧。”景桓扶起谢严锡,给他端了杯温茶。
谢严锡并未接过,抬头看着景桓,双眼中尽是戒备与怀疑。刚才梦中的景象,让谢严锡的不安又多了一层。
景桓愣了小半晌,轻笑一声:“莫不是谢掌柜梦到我了吧。”整句话中除了戏谑再什么都寻不到。“梦中的事,又怎能作数?谢掌柜,才第三天,学生们的病情还没有完全控制,今天也不会轻松到哪,还是抓紧时间休息吧。”说着景桓就准备躺下。
“救死扶伤本是医者本分,
只是若救一人而伤百千,算到头,就算是严锡害人了,景兄。”一句话说的隐晦,只是擅用言辞,心怀城府的景桓又怎会听不懂。
“呵呵。”轻笑传来:“若是想知道答案,严锡,何不再等一等,等到你店里的伙计从京城回来,不就一切都知晓了?”
谢严锡心中一惊,当初木棋走的时候,景桓也问过,谢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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