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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书令-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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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聂玉棠环顾四周,鎏金的香炉,玉石屏风,上好的金丝楠木家具,风雅中透着贵气,却也不过如此,一般富庶官家都用的起的东西,与宫里的锦衣玉食不可同日而语,便不免由衷道:“要娘娘屈居在此,实在是…”
  郭贵妃截住他的话,笑道:“其实这里也很好,清净舒适
  ,不似宫里那么多规矩。”
  “娘娘不觉得冷清?”聂玉棠问。
  “哪里会…”郭贵妃落座,下意识道,“小孩子吵都吵死了…”才说到一半,猛的顿住,怯怯的望着聂玉棠,眼里流露几丝惊恐。
  聂玉棠悻悻的想,我有那么可怕吗?当下嘴角一勾,露出一抹自嘲的笑来,轻声道:“娘娘多虑了。”
  虑的是什么,郭贵妃不敢问,聂玉棠也不明说。
  话题就此打住,刚好下人们奉的茶送到聂玉棠手边,郭贵妃立刻转开话题道:“聂大人快尝尝,听说此种茶叶极为难得,一年不过百斤。”
  聂玉棠抿了一口:“嗯,菡萏雪,是江南竹溪村的特产,须要引山顶的雪水下来烹煮,才愈加衬的出茶味清冽可口。”
  郭贵妃一怔,猛的想起,菡萏雪是江南亭州的特供,李朝钺偶尔来坐坐,最爱喝的就是这种茶叶,故而便留了一些存放在这里,而聂玉棠恰恰就是亭州人士…
  她的一颗心都提到嗓子眼,不由倒抽一口气,颤声问道:“聂大人今日缘何到访?”
  聂玉棠摆下茶盅,恳切道:“娘娘,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娘娘。”
  “聂大人请讲。”
  “娘娘与郭大人是否担心在下会对娘娘的孩子不利,故而派人暗中伏击我?”
  郭贵妃脸色惨白:“怎,怎么可能?我…”她百口莫辩。
  聂玉棠挥手打住:“娘娘,我不在乎自己在你们眼里是怎样的人,你只需要告诉我,做了还是没做。”
  郭贵妃斩钉截铁的摇头,直言道:“家父虽然脾气不好,朝上时时与大人针锋相对,但他绝对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
  “难说,忘记秦水香了吗?这还不够伤阴德的?”
  郭贵妃咬住下唇:“当年之事家父一直很后悔,觉得自己处理的不够妥当,为此定礼也被父亲关了多年,不得外出。可定礼…定礼他也知错了,已经改过自新,皇上也愿意再给他一个机会,大人…”
  “娘娘快别这么说…”聂玉棠起身,行了一个大礼,“皇上即位至今,娘娘是唯一一个诞下龙子的,郭氏一族更是为大覃江山尽心尽力,娘娘被册封为皇后是迟早的事。微臣斗胆,冒昧前来,娘娘断然没有一定要解释给微臣听的道理。况且微臣如今已经明白,娘娘与郭大人和刺杀微臣的幕后主使没有一点儿关系,如此便已足够了。”
  郭贵妃苦笑:“我没想过什么皇后不皇后的…”
  聂玉棠沉默,纵观她言行,由始至终,她甚至不曾自称过‘本宫’,没有端过任何架
  子。聂玉棠知道,她是一个好女人。
  想必在李朝钺的眼里,她也是如此。
  理由就是整个大覃后宫,没有一个女人有资格怀孕,唯独她有,可见李朝钺也有过一番审慎的思量。
  聂玉棠为此更同情她,在权利斗争的漩涡里,大部分人都是身不由己,她也不过是一个看起来有用的砝码,一个承载着李朝钺血脉的容器。
  她甚至不能正名,李朝钺为了让她避开聂玉棠,不惜谎称郭贵妃怀的不是自己的孩子,而是野种,暗地里将她安置在大慈恩寺的别院里。
  所有的一切,抽丝剥茧,挖掘至今,聂玉棠知道,他的耐心已经一点一点被耗尽。他无趣的很,尝试对郭贵妃敞开心扉,也不管对方是不是相信,径自坦言道:“我之前说娘娘多虑了,娘娘和郭大人确实是多虑了,或者说皇上多虑了。就是给我天大的胆子,我聂玉棠也不敢残害龙嗣的。”
  我也…没那个立场。
  郭贵妃垂着头,神色戚哀:“皇上的心意不是你我能够随意揣测的。”
  聂玉棠点头:“确实如此。”
  猜出主子的心思并不是什么本事,要让主子毫无察觉,他这颗项上人头才能保得住,这条命才能活的长久。
  至此,再无话可说,聂玉棠拱手道:“娘娘我告辞了。”
  郭贵妃亲自送到门边:“聂大人慢走。”
  他沿着小径大踏步走了出去,鹅卵石一粒粒铺成的长廊不如平地那样舒服,头顶上的太阳也悬挂在正中,他走出一身汗来,手心却是冰凉,四肢百骸,乃至一颗心,都是冰凉。
  但也没有想象中难过。
  感谢陆世安,他教会了自己木强则折,太过执着,最后只有粉身碎骨的道理,他今天才能够懂得放手,及时抽身。
  而他也不是一无所有,他还有大哥,二哥,他还有一个家,还有云逸之…
  想到云逸之,他发现自己出来的急,忘记和跟踪他的某个人打招呼了。
  他突然转身——这下可好,云逸之来不及躲藏,踉跄的赶忙钻到一棵大树背后。
  聂玉棠的心情霎那好了一些,走过去拽住他的袖子一拉,嚷道:“躲,还躲?都瞧见了!”
  云逸之颇不好意思的抬眼看了看他,道:“你怎么发现的啊…”
  他气息隐藏的这么好!
  连李朝钺的侍卫们都没有察觉!
  聂玉棠哼哼一笑:“秘密!”
  “……”
  随后两人一同下山,云逸之始终在聂玉棠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不打扰,不纠缠,入了城以后,又在市
  集里漫无目的的逛了几圈,聂玉棠最后走到那棵树下歇了口气,云逸之不敢走过去。聂玉棠朝他招手,他才缓慢靠近,眼角眉梢,都是欲言又止。聂玉棠狐疑的‘嗯’了一声,尾音向上,软绵绵的,像刚刚和好的面粉,云逸之才不好意思的开口道:“你…会不会觉得…我盯的太紧了?”
  聂玉棠站直了定定望着他,垂眸一笑,笑中含泪,沉默良久后轻轻摇头,无比坚定的对他摇头道:“没有。”
  他比谁都能体会云逸之的心情。
  是自己跟的太紧了吧,所以惹人讨厌?!
  如此说来,他们都一样。
  喜欢一个人,喜欢到丧失了自我,做一些不合逻辑的事。想要看到他,想要伴随他,一直跟着他,无时无刻的。可对方呢,未必是同种的心情。
  或许,对他人而言,这种时刻不肯松懈下来的情感,惹人防备,惹人厌烦。
  “你早就知道了?”聂玉棠问。
  云逸之默了默,厚颜无耻的奉承起聂玉棠:“我知道的肯定不比你多,还是你有本事。”
  聂玉棠深吸了一口气,转过头去,手指沿着树干轻轻的抚摸,粗粝的触感在指尖萦绕不去,是岁月在它身上划出的痕迹,是岁月在他心上划出的口子。
  谁都回不到过去的模样。
  


    ☆、帝都清歌

    三日后就是亭州盐案的会审。
  前夜,云逸之怕聂玉棠紧张,亲自送了一个小篮子到聂府里。
  聂玉棠踏出屋子散步,最后走到水榭凉亭里坐下之时,便发现脚下躺着这么一个‘异物’。
  他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不妨‘扑通’一记,从里面冒出一颗小脑袋。
  是一只刚刚出生的小狗,睡眼惺忪的,见到聂玉棠就扑过来舔了舔他的手。
  聂玉棠立刻明白大约是谁的杰作,只是还没来得及回头,就感觉到脖子后面吹来一阵凉风,云逸之已站到他身后,一只手搭在他腰上,同时凑到他耳边,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
  聂玉棠以前总流氓别人,这回被人流氓,还是被云逸之主动流氓,难得有点害羞,结果云逸之比他更害羞,亲完了就立刻运起轻功,踩着墙头飞走了。
  聂玉棠‘嗳’了一声,想抓住他,却连云逸之的衣裳都没够着,气的一顿脚,嘴里嘟哝着:“哪有人亲一下就跑的…”跟着捂住滚烫的脸颊,小碎步奔回屋里。
  翌日,京华城隐隐有些躁动,因为大理寺门外杵着整整三百名禁卫军,密实的连一只苍蝇都飞不出。
  中堂铁木案后头坐着高扬高大人,左右两边分别是大理寺丞负责记录,刑部尚书霍启明与监察御史郭孝如必然在出席之列,另外还有京兆尹刘子乾及一众可能需要作证的大小官员,浩浩荡荡,人数不少,最最重要的是李朝钺一早就到了。
  出乎所有人意料,皇上先于所有人抵达大理寺,这使得后到的官员颇有几分不自在。
  聂玉棠是踩着准点到的,不早不晚,面色如常,一进门就掀开袍子要下跪。
  郭孝如一怔,没料到聂玉棠会如此的…乖巧,默默的打量李朝钺的神色,高扬却是板着一张脸,以为既然聂玉棠如今身为嫌疑犯,当堂下跪也并无不可。
  谁知李朝钺冷着一张脸,令本就刀砍斧削的五官如同凝上了一层霜,伸出手指着身旁的座位,不容置疑道:“过来,坐到朕身边来。”
  聂玉棠站在那里,垂眸想了片刻,没有移动半分步子,李朝钺又道:“过来。”
  “是。”聂玉棠走了过去,缓缓坐下。
  衙役击棍威喝,一时间响彻里外,震慑人心,人犯王鹏带到,一路低着头,显得谦卑又恭顺,目光直直的对着黑色的云石地砖,下跪,磕头。
  高扬冷然道:“堂下可是亭州知府王鹏?”
  “正是。”
  王鹏答得坦然,似乎一点都不惧怕,反而是胜券在握在样子
  。
  此前他与聂玉棠并没有太多接触的机会,每次进京也不过是点头寒暄,擦身而过,是以尽管他号称自己行事乃是出自聂玉棠的指使,却并没能在上堂来的第一时间就认出聂玉棠,直到答完这个问题抬起头来,才发现今次聂玉棠竟然还坐在李朝钺的身边!
  他的手心不防渗出一点汗来。
  为何…为何和事先说的不一样…
  高扬举起一本册子,向众人展示一遍,问霍启明道:“霍大人,这可是你从亭州知府王鹏处搜查到的账本?”
  霍启明确认过后道:“是。”
  “那好。”高扬对王鹏,“本官问你,这本账册可是你画押时确认过的本朝官员收受贿银的记录?”
  王鹏不假思索的点头:“是。”
  “请皇上过目。”高扬命手下将账册转交给皇上。
  李朝钺翻了翻,随后放在手边。
  “依账册所写,王鹏你每年私下孝敬聂大人五万两白银,可有此事?”
  王鹏答道:“确有此事。”
  “为何要孝敬聂大人?”
  “罪臣在亭州管设多处盐号,由罪臣亲属开设并打理,私调盐税,才能从中赚取差额。为此,罪臣深知罪孽深重,断不敢狡辩,但罪臣之所以如此作,乃是受聂大人及其家族胁迫,不得已而为之。”
  “也就是说,你胆敢如此,是受了聂大人的指使?”
  “是。”
  “据本官所知,聂大人家中只从事米粮生意,与盐务不可混为一谈。”
  王鹏道:“此乃挂羊头卖狗肉。”
  聂玉棠忍不住从嘴里迸出一句:“放、屁!”
  “咳!”高扬清咳一声,“聂大人…”
  李朝钺装作没听见,他看到聂玉棠的手紧紧抓住椅子的扶臂,手背上还凸起几条青筋,可见是气极了。
  李朝钺伸出手去想要握一握他,可还没碰到,聂玉棠已经有感应一般,轻轻将手放下,放到自己腿上,做的不露痕迹。
  高扬继续道:“王鹏你尽管说来,聂大人是如何指使你的?”
  王鹏将早就背的滚瓜烂熟的台词说出来:“亭州不断有人告发罪臣,罪臣唯恐东窗事发,便向聂大人求救。聂大人道,但凡是平民百姓,一律杀无赦。另外,若是有其他地方的官员听闻此事,来亭州调查,聂大人便会提前告知罪臣,容罪臣事先打点安排。”
  高扬冷冷一笑:“可有证据?”
  王鹏信誓旦旦的抬头:“书信为证!”
  高扬看完之后,又呈交给皇上,李朝钺接过,笑道:“确实像极了。”
  王鹏一抖,拖着膝盖匍匐到李朝钺脚下,连声狡辩:“皇上,确实是聂大人给罪臣的书信。”
  李朝钺转交到身边的人手里,聂玉棠本来兴趣缺却,看了一眼后竟然道:“嗯,写的还真不错。”随后,对高扬道:“要证明是否我的书信很容易,高大人,请传我府中小厮,令他将我家中的笔洗拿来。”
  半个时辰之后,小饭团带着聂玉棠的文房四宝来了。
  聂玉棠当场挥毫写了几个大字,呈给高扬看的同时,拿起笔洗道:“我聂家不止作米粮买卖,还做古董的生意。这只笔洗乃是大宁朝的古物,躺在坟里都快躺了三千年了,若不是我兄长将它挖出来,怕是要一直长眠于地下。然而说道他的不同之处…”
  聂玉棠将自己刚才写好的两幅字分别放在事先准备好的一只水缸和一个火盆里,片刻后,水缸里的取出来,纸片虽已湿透,字迹却是清晰可辨,而火盆里的更神奇,哪怕烧成了灰那几个字还隐隐透着银光,能看出一笔一划。
  众人顿时惊奇不已。
  聂玉棠二话不说,将王鹏递交的书信再次放进刚才的两个器皿中,只见水缸里取出的纸片上,墨迹已化成黑黑的一团,火盆里的也变作彻头彻尾的一堆炭灰。
  王鹏霎那脸色惨白。
  “除此之外…”霍启明补充道,“聂大人的亲笔字迹留有余香,各位可以闻闻。”
  说着,将聂玉棠的字画递给众人交流品评一番。
  就连郭孝如检阅后都点头道:“的确,字迹留有树木花草的清香,久久不散,想必是此笔洗常年埋于地底的缘故。唔,还有点儿淡淡的霉味…”
  “如此说来…”御史台的一个小官道,“我似乎在哪里也闻见过这股味道…”
  “哦?”李朝钺看向那个小官。
  “回禀皇上,微臣像是…像是云大人的折扇上也有这股味道。”
  霍启明和高扬对视一眼。
  那小官罕见得了李朝钺的关注,越发说的起劲:“微臣很喜欢那把扇子的扇骨,故而曾经问云大人讨过来细细赏玩过一番,记得当时有一股淡淡的香气扑鼻,十分好闻。”
  郭孝如听后环顾一下四周道:“云大人今日不知有何要事,否则也能来助聂大人一臂之力。”
  聂玉棠没说话,想想确实也有几分道理。难道是小白云要避嫌?
  他用眼神问小饭团究竟怎么回事,小饭团摇摇头,表示没见到云逸之,跟着便从聂玉棠手里接过他的文房四宝,回府去了。
  高扬继续审案,分别又请了衙门的主簿,刑部,以及吏部的
  官员,针对聂玉棠的俸禄和各类花销进行对比后道:“依照各位大人们算出来的结果,聂大人每年的花销要比朝廷实际给的俸禄多出一万三千二百八十六俩,虽然是远远不及五万俩之多,却也令下官百思不得其解,聂大人,这一万多俩,您从何而来?”
  聂玉棠正要回答,李朝钺道:“一万多少?”
  “一万三千二百八十六俩。”
  李朝钺转动手上的玉扳指,闲闲道:“朕给的。”
  “……”
  “算起来可能还不止这些。”李朝钺想了想,望向聂玉棠,“朕之前送你的那些小玩意你都卖了换钱?”
  聂玉棠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没有。”
  高扬苦着一张脸,不知该要怎么审下去了,若说走个过场倒也罢了,偏就是皇上连过场都懒得走了,摆明徇私偏袒。这不但有损皇上的威名,也有伤他大理寺的威信。
  聂玉棠不想高扬难做,遂补充道:“皇上赏赐给微臣的那些东西,微臣怎敢卖了换钱。所以这钱银是我…自己赚的。”
  “赚的?”郭孝如扬眉。
  聂玉棠一点儿也不怕丢脸,对高扬说:“可传画古斋老板。”
  不多时画古斋老板,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伯被带到堂上,瞧了一眼李朝钺,哆哆嗦嗦道:“回…回大人的话,呃…公子窈窕确实是聂大人的化名。”
  霍启明一口茶险些喷出来。
  高扬忍住笑意道:“那公子窈窕画的又是什么?”
  “呃…水墨丹青,山水人像,均有涉猎。”
  “但一年能赚到一万多俩,光是画山水花鸟实在叫人难以采信。”
  老板叹了口气:“卖的最好的是…春宫画。”
  最后三个字刻意压低了声音,以至于郭孝如没听见,又高声问了一遍:“卖的最好的是什么?”
  聂玉棠自己回答:“春、宫、画!”
  所有人松了口气,知道聂大人是清白的,但清白的很荒唐,荒唐的很丢脸。堂堂一个尚书令在坊间化名画春宫,实在是…郭孝如气的胡子都吹起来了!
  倒是王鹏眼看局势一面倒,出师不捷,趴在地上一个劲瑟瑟发抖。
  高扬清了清喉咙,惊堂木狠狠一拍:“王鹏!你好大的胆子!”
  王鹏咬紧牙关,铁齿道:“罪臣所言字字句句都是属实,望皇上,各位大人明鉴。”
  “好。”高扬喝道,“来人呐,先给我打五十大板。”
  衙役们上来将王鹏团团围住,一下一下卖力拍板,打得王鹏是皮开肉绽,痛都来不及叫一声就昏了过去。
  一炷香后,高扬命人泼了一桶冷水,将王鹏给浇醒了。
  


    ☆、帝都清歌

  一炷香后,高扬命人泼了一桶冷水,又将王鹏给浇醒了。
  王鹏睁开眼睛,慢慢恢复知觉,心中盘算着与其此时改口,不如死死咬住聂玉棠,还多一分胜算。
  他从地上爬起来,歪歪扭扭的跪着,说话间嘴角还漫出一些血丝,略带阴狠的说道:“大人,想必不需要我提醒你也该知道,聂玉棠是谋杀乌溪小王爷的首要嫌疑犯,怎能仅凭三言两语就打发了嫌疑?”
  高扬神色未变,睫毛却一动:“你何以一口咬定乌尔哈图之死就是聂大人所为?”
  王鹏脱口而出:“乌尔哈图死前曾与聂玉棠会面。”
  高扬点头:“确实,关于此事,聂大人也承认了。但你怎知聂大人要与乌尔哈图会面?”
  “…我…”王鹏顿了顿,“聂玉棠私下里告诉我的。”
  “告诉你他预备要杀人?”
  “对!”王鹏斩钉截铁道,“聂大人觉得乌尔哈图进京若是见到了皇上或其他大人,两相商谈妥当的话,我亭州盐司必然大受影响,故聂大人决意先下手为强。”
  “唔。”高扬摩挲着下巴,转向聂玉棠,“大人,你可有什么说法?”
  聂玉棠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乌尔哈图进京来,许多人都知道。但他来的目的,知道的人并不多。他表面纳贡,实则来找人商议与我大覃合作制盐之事,我恰好在那前几日遭到追杀,据刺客们所说,是由于我指使亲信,喏…”聂玉棠朝王鹏跪着的方向努了努嘴,轻蔑道:“就是这个家伙,说是由于我指使他在亭州为所欲为,导致民怨沸腾,故而想要替天行道来杀了我。于是本来我倒没怎么想见乌尔哈图来着,突然,就当真想与他见上一见。但这想法,并未告知旁人。之所以后来决定在琼林宴当晚相谈,也是临时起意。关于这件事,云大人可以替我做证,当时我坐在他旁边,乌尔哈图对面,想必各位大人们也都记得?”
  霍启明,郭孝如等人均点头。
  聂玉棠接着说:“席间,乌尔哈图掷了一只杯子予我,杯中有纸,相约亥时见面。我与他谈妥之后离开,走时乌尔哈图确实是活着的。”
  听完聂玉棠的话,高扬的手一直没离开过他的下巴,貌似陷入困境,苦苦愁思该如何替聂玉棠开脱才好的模样。
  王鹏不由暗暗心喜,觉得云逸之不在,刚才聂玉棠的这番自白无人可以作证,眼下是打击聂玉棠的大好时机,赶忙抢白道:“除此之外,乌尔哈图死前曾留下一个血字——‘玉’,试问整个朝廷除了聂玉棠的名字里有‘玉’之外,还有谁?即便是表字,都未曾有人名中嵌有一个‘玉’。”
  高扬的唇角流露出一抹淡淡的狡猾,颇有几分引君入瓮的意思,问道:“照你的意思,就是说乌尔哈图与聂大人会
  面期间,聂大人刺死了乌尔哈图,而事实上聂大人逃离现场之时,乌尔哈图尚未死全,等人走后,拼着最后一口气,留下一个血字,是不是?”
  王鹏听高扬说的如此确凿,一时倒不敢直接应了,怕有什么陷阱。
  高扬又问:“你还有什么补充的没有?”
  王鹏忖了半晌,壮着胆子摇头:“大人的意思就是我要说的。”
  高扬笑的憨厚:“既然如此,本官也有一个疑惑,想请教一下你。呵,你怎知现场留有一个‘玉’字呢?”
  王鹏被打的晕晕乎乎,适才急着发难,此时一听,张口结舌的一句话也说不出。
  “在场诸位大人,甚至包括皇上,无一人晓得乌尔哈图留过字,依你刚才所言,就连聂大人也不知道,那你又从何得知?”
  “我…”
  “本官是否可以这样理解,这个血字并非乌尔哈图所写,而是凶手所写?倘若是这样的话,为何要写一个‘玉’呢?本官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目的,就是为了栽赃。”
  “你!你们!”王鹏不顾李朝钺在场,径自就要站起来,身旁的衙役迅速过去压着他的肩头。
  高扬一点儿怒气也没有,他觉得这个案子到此毫无悬念,王鹏如此愚笨,实在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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