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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囿嘉禾-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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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导致他总是忍不住偷偷看庄嘉禾，庄嘉禾有时一手撑着下巴，一手在电脑上敲敲打打，有时双手交握，不知在沉思什么，偶尔端起水杯抿一口水，不过是最平常的动作，庄南觉着看一百遍也愿意。
另一边的庄嘉禾默默数着，这已经是第九次了，终于抬眼看向庄南，庄南掩饰性的马上低头看卷子，庄嘉禾依然问：“怎么了？”
庄南灵机一动，拿着卷子凑到庄嘉禾身边，指着一道数学题，说：“爸爸，我不太会诶。”
庄嘉禾也不点破，拿过卷子，是一道函数运算的问题，抽出笔筒里的钢笔，笔走龙蛇，刷刷在卷子上写下了常用公式，还给庄南：“看看公式，自己再想想。”庄南没想到爸爸连高中的知识还记得，又是对庄嘉禾崇拜的五体投地，“爸爸，你好厉害。 ”
庄嘉禾点着庄南鼻子，“你多用用心，很简单的。”
庄南明白过来自己被爸爸发现，不禁汗颜，静下心好好写卷子。
下班后，庄嘉禾带着庄南在楼下随便吃了些填饱肚子，又带着庄南返回大厦。庄南疑惑问道：“爸爸，我们住哪里呀？”
“顶楼。”庄嘉禾带着庄南来到大厦最东侧的电梯，用他的专用卡刷了下感应区，电梯直达最顶层。
庄南奇怪怎么住顶楼，可是电梯门打开的瞬间，庄南感觉自己变成了纳尼亚传奇里的主角，从柜子里进入了另一个奇幻世界，唯一不同的是，庄南是从电梯进去的。
整个顶层全被打通，围着齐腰高的白色栅栏，正对电梯的地方是双开的栅栏门，东南角坐落一座大约30平米的田园小屋，深褐色的坡屋顶，白色的墙面上同是深褐色的木门，门的东面是用木条隔出的玻璃窗。剩下的地上铺着厚厚的泥土，种满了大月季林肯先生，花丛中弯弯绕绕的铺着供一人通过的木板，应该是给花浇水用的，在花丛的中央，搭着一个藤制的双人吊椅，整个顶层的四周和顶棚是双层的玻璃幕墙，站在这里，宛如身处水晶球的世界，内墙是完全透明的，外墙和大厦一个颜色，所以从外面看，完全看不出这顶楼居然别有洞天。
花已经全部开放，花香浓郁，庄嘉禾按动电梯门边的按钮，顶棚的玻璃出现倾斜，庄南才发现原来夹层铺着太阳能板，此时可以露出缝隙让外面的新鲜空气进来，现在天也变长，7点多的还没有黑，天边的云霞映着红色的花朵，更加娇艳动人，随着空气的交换，花香没有刚进来时浓厚，不过现在的气味闻着更加舒适。
庄南推开栅栏门，踏上木板，感慨道：“爸爸，你真浪漫，你做这个给谁看？”蹲下捧起一个花朵轻轻的嗅着香气。
庄嘉禾的表情闪过哀痛，走近庄南，蹲下摸摸他的头，“喜欢吗？”
“喜欢，红月季最漂亮啦！”庄南疼爱的低下头嗅着花香。
“为什么？”庄嘉禾声音轻缓，好像害怕打破这一刻的宁静，
庄南咬着下嘴唇，抬眼看着庄嘉禾柔和的表情，手里抚弄着花瓣，思考片刻说：“总觉得红色的花和爸爸很相配呢。如果我有个大庄园，就全部种上红玫瑰送给爸爸。”转而又失落的说，“可是爸爸已经有这么多了。”
以前的庄南，每次见到红色的月季，就移不开眼，庄嘉禾以为他是特别喜欢，家里总是种一些，可是在家庄南却又不爱搭理这花，搬到B市后，在这里种花，也是想着庄南会喜欢，不过，他从没考虑过庄南会是这个理由，可这还是原来的理由吗？庄嘉禾也不知道现在的庄南是否清楚，红月季的话语是纯洁的爱，他在心里说，就算这里种着再多的红月季，也比不上庄南送给他的一朵。安慰道：“那小南以后挣钱了，再送给爸爸也不迟。”
庄南高兴的重重点头，“嗯！”
两人安静的看了一会儿花，直到霞光逐渐隐去，四周变得昏暗，庄嘉禾说：“时间不早了，进屋吧。”
庄南还想多呆一会儿，拉着庄嘉禾衣角，央求道：“爸爸，我们去那个吊椅上玩一会儿。”
庄嘉禾拉着庄南的手站起来，“只是装饰，不能坐。”庄南只好作罢。
打开小屋的门，门对面就是一面和墙一样大的蓝色书柜，其他墙面和地板铺着浅褐色的木板，书柜下方是小型的办公桌，左面靠墙放着一张双人床，奶白色的条纹床单和淡蓝色的被子，进门的左手边，是一扇蓝色毛玻璃做成的门，应该就是洗漱间。床的对面，入墙式衣橱和墙面的木板镶嵌的天衣无缝。
庄嘉禾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套新的洗漱用品和一套自己的睡衣递给庄南，“先去洗一洗，身上舒服些。”
庄南接过，说：“爸爸，你装备真齐全，你不在家了都是住这里？”
“只是偶尔。”
庄南蹭到庄嘉禾身边，“我以后也想和爸爸一起。”
庄嘉禾摸摸庄南的头，“那就要听话。”
庄南把手放到额前，作个敬礼的姿势，颠颠的跑去洗澡。
庄南不管事情紧急与否，洗漱从来跟战斗似的，不会超过15分钟，等他洗好打开浴室门，门口已经放好拖鞋，庄南穿上，跑到正在看电脑的庄嘉禾面前叫：“爸爸！”
庄嘉禾抬眼看他，惊了一下，庄南只穿个内裤，内裤还是庄南双手提着搭在腰上，板着脸说：“怎么不穿衣服！”
庄南噘嘴，“爸爸，这是你的衣服，我穿着好难受，睡衣也好大。”
庄嘉禾揉了揉眉，去浴室把睡衣拿出来，给庄南套上，庄嘉禾穿上正合身的衣服，穿在庄南身上，短袖变成了七分袖，长度也到了屁股下面，裤腰更是松垮垮的，本来想将就这一晚的，看来还是不行，“先穿上，我下楼给你买新的。”
“好吧，你快点回来。”
庄嘉禾不到十分钟就近在超市买了一套衣服。等他推门进屋首先引入眼帘的是庄南白花花的双腿，他没有穿裤子盘腿坐在转椅上，趴在桌子上看书。
庄嘉禾走过去把新买的衣服递给庄南，“现在换了吧。”庄南接过，站起来就直接换衣服，两下剥了个精光，庄嘉禾立刻转身走进洗漱间，刚关上门，庄南喊道：“爸爸，你没拿衣服。”
庄嘉禾按了下坐便器冲水的键，走出去对庄南说“先上个厕所。”从衣柜里重新拿出一套衣服进去洗澡了，等庄嘉禾出来，已经接近十点，他以为庄南早已睡了，可庄南还是趴在桌子上看书，庄嘉禾走过去，抽走庄南手里的书，“先休息，明天再看。”
庄南抓着书不让庄嘉禾动，“我再看一会儿。”
平时让庄南看个书，可是要磨蹭半个小时才翻一页书，庄嘉禾疑问道：“今天怎么了？”
庄南豪情壮志：“我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庄嘉禾见他如此这么励志，也不打击他，“还差二十多天就考试了，不在这几天。”
庄南还是摇摇头，“不行，说不定我看的哪道题就正好考试呢，我努力考上咱们这儿XX大学，给你长长脸，别人见了你都夸你，生了个好儿子，”好似真的预见了那种场景，庄南自己得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庄嘉禾拖了另一张椅子坐在庄南旁边，“对我来说，并不是你考上了多好的大学，才觉得长脸，只是希望你可以有自己的事情做，只要你喜欢，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庄南切了一声，“大人都会说好听话，等孩子真的按照自己想法生活，你们又会拼命嚎叫和愤怒，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什么不听话？然后忘记最初的承诺。”
庄嘉禾问道：“在你心里，爸爸是不守承诺的人吗？”
庄南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严肃，轻易的点头又过于轻率，反问道：“那我接下来说什么，你都会答应吗？”
“那要看你说什么。”
“瞧，这就是你们大人的智慧。”庄南摊手。
庄嘉禾微挑起嘴角，“因为我知道你接下来会说什么。”不等庄南开口，接着说：“你一定会说，‘我想每天在家里睡大觉。’”
庄南没想到爸爸说的一字不差，但还是再次强调自己的梦想，“睡觉，不能做为事业来奋斗吗？”
“可是这有什么意义呢？这不过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易达到的目的。人的一生，应该拥有更多的选择，而不是局限于一张床的方寸之地。”
“你又开始教育我应该怎样怎样。”
“你也开始回避我的真实意图顾左右而言他，这不是教育，爸爸作为你的长辈，作用就是引领你走上正确的道路。”
庄南以一种目光放远的姿态，缓缓说道：“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等你长大后就明白了。”说的是庄嘉禾以前对他说过的一句话，眼神转到庄嘉禾身上，“是这样吗？可是我觉得我永远也不明白。”
庄嘉禾合上庄南面前的书，“那我说的再清楚一些，高考不过就是个考试，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的健康，所以，我会分得清轻重缓急。现在，是你的睡觉时间，明白？”
庄南眼神还是迷茫，“可是我想把睡觉当做事业，你又不同意。”
这种事情，解释起来也简单，粗暴的甩一句“你是猪吗，整天只会睡睡睡，猪都比你勤快！”不过庄嘉禾不是简单直接的人，所以他更喜欢把问题向深奥的方面发展，这就又涉及到人生、哲学、形而上等一系列的复杂命题。可是这些东西说起来，庄南胡搅蛮缠的空间更大，于是缓缓说道：“假如一个人一生只为了种一朵小花而每天辛勤耕耘，另一个人一生只为了在床上睡觉，你更愿意做哪一个？”
“我愿意为了我的小花，睡眠充足补充精力，然后好好照顾它。”庄南脱口而出，自以为回答的十分完美，庄嘉禾只是看着他不说话，庄南慢慢回过味儿来，又跳进爸爸的圈套。懊恼道：“好吧，听你的。”
站起来跳上床躺下，庄嘉禾将薄被盖在庄南身上，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拍着哄道：“睡吧。”
被拍着哄睡觉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庄南模模糊糊的想，要是每天都有这样的待遇，参加一辈子考试也愿意，没一会儿，呼吸平缓，睡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20
虽然顶楼的环境不错，但还是家里更适合庄南复习。两人在公司住了两天，庄嘉禾把庄南送回家，直到答应庄南晚上会回来后，才被庄南放行。
因为慕青前几天的态度，庄南以为回到家会看到慕青安安稳稳等在家里，或者质问两人跑去哪里，是不是唯独躲着她一人之类的问题，不过什么都没有，因为慕青又不在家。
下午两三点，庄南叫的外卖刚刚送到，慕青推门回来，外面的天气说不上闷热，但是也绝不会冷得令人发抖，但是慕青却脸色青白，她跨进门的姿势，就好像在跨进一座充满毒蛇的牢笼，浑身抖动，看到庄南才稍微恢复正常，额头上也有薄汗渗出，庄南分不清慕青是热的还是冷的，他也不会在乎，随口问：“吃过饭了吗？要不要吃一些？这家的鳗鱼饭还不错。”慕青定定的看着庄南，没有开口说话，离魂似的向前飘去，庄南也不再理她，端着饭回到自己书房。
慕青的状态和眼神，让庄南十分不舒服，想来想去还是觉得需要向爸爸报告一声，拿出手机给庄嘉禾发了条短信，“爸爸，慕青回来了，可是表现十分怪异。怎么办？”
庄嘉禾平时工作忙庄南并不指望有回复，正要拿起勺子吃饭，手机叮咚一声响，庄南拿起查看，是庄嘉禾的短信，“我晚上回家，好好复习。”说了和没说一样，庄南瘪瘪嘴，决心不再关心庄嘉禾和慕青的感情生活，离了最好。
薄暮时分，庄南听到有汽车的声音，走到窗台向下望，是庄嘉禾的车正在驶进车库。庄南下楼要去迎接庄嘉禾，路过厨房，慕青正在柜子里放什么东西，庄南叫了一声：“阿姨。”半蹲着的慕青一下歪在地上，惊恐的望向庄南，拍了拍胸口，不自然的笑道：“小南，你吓死我了。”慕青正脸面对庄南，庄南才发现，慕青和中午回家时判若两人，头发扎成一束歪在一侧的肩膀，脸上画了淡妆，一身丝质的家居服，上衣堪堪盖住臀部，性感的装扮在庄南眼里就是，她怎么不穿裤子？
庄嘉禾进门换好鞋，看到庄南站在厨房门口向里观望，然后慕青风情万种的从厨房走出来，庄嘉禾把手里的钥匙甩到鞋柜上的置物篮里，篮子跟着晃了一圈险些掉下去。慕青飞快扫了庄嘉禾一眼，低头看着自己的脚面，像一个没有写作业的小学生被老师抓到，嗓音颤抖，说：“嘉。。。嘉。。。”她想直呼庄嘉禾的名字，可是怎么也叫不出来。
庄南大眼睛滴溜溜的转，看看慕青，再看看庄嘉禾，庄嘉禾只是平淡的说：“把裤子穿上。”结果慕青就像站不住似的，在原地摇晃几下，埋着头上楼去了。
庄南噗的笑了出来，对庄嘉禾打趣：“爸爸，你老婆真有意思。”
庄嘉禾声音低沉，“你看到了？”
庄南疑惑：“看到什么？”庄嘉禾望着庄南清澈的眼眸，心想，就算看到也不会懂。抬手弹了庄南脑门一下。
庄南捂住额头，不满道：“爸爸，你回来就欺负我！”趁庄嘉禾不备一下跳到庄嘉禾背上，庄嘉禾不和他闹，就着这个姿势，把庄南背上楼。
慕青换了一身衣服，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里的容颜，今天听到的消息让她根本无法再像以前一样面对庄嘉禾，她无法想象和同性恋上A床的场景，只消踏进这间别墅，浑身就像长满了蛆虫，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离，可是庄夫人的承诺是那么的诱人，她根本无法拒绝。慕青深吸一口气，作好心理建设，下楼准备晚饭。把精致的菜肴摆好，到二楼推开庄嘉禾的书房门，里面没有人。又上到三楼，在庄南的门前听到里面隐约传出的交谈声，慕青敲敲门，然后推开，里面庄嘉禾和庄南并排坐着，庄嘉禾微侧身，一只胳膊搭在庄南的椅背上，另一只手在卷子上写写画画，正为庄南讲题，庄南目不转睛的盯着庄嘉禾，两人不受外界打扰，并没有看到慕青进来，慕青只好出声提醒道：“先吃饭吧，已经做好了。”
庄南抬眼看了慕青一眼，又去看庄嘉禾，在等庄嘉禾的首肯，庄嘉禾放下手中的笔，理了理庄南额前的头发，柔声说：“那先吃饭，回来再讨论。”庄南欣然同意。
看着他们亲密的互动，想到庄夫人传达的意思，庄南并不是庄嘉禾亲生子，慕青浑身僵硬，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庄嘉禾眼角余光注意到慕青的不自在，并不在意，拉着庄南越过慕青出门，还是庄南回头喊了一句：“阿姨，下楼吧。”
慕青才被重新唤回知觉，慢吞吞的下了楼，餐桌边，庄嘉禾已经盛好三碗汤，慕青坐下，端起碗，汤是最早熬好的，可现在的碗依然十分烫手。
直到这时庄南才察觉出慕青的不正常，慕青手捧着碗，没有喝汤，也没有吃菜，双眼无神，不知道看向哪里，庄南歪着头观察慕青几秒，叫道：“阿姨？”慕青依然没有反应。
庄南凑到庄嘉禾耳边用几乎听不到的声音问：“她又怎么了？”
庄嘉禾也用同样的声音回答：“不知道。吃你的。”庄南听爸爸的话，专心扒自己的饭。
庄嘉禾和庄南已经吃好，慕青才回过神，鬼魂似的幽幽盯着庄嘉禾和庄南，庄南被这种眼神看的浑身发凉，正要询问慕青，庄嘉禾拉起庄南的手，说：“上楼吧，接着看你的题。”庄南咽下嘴里的话，跟着庄嘉禾起身上楼。
两人的身影刚离开餐桌，慕青僵直的脊背才微微松懈下来，扭头向楼梯的方向望去，庄嘉禾似感应到慕青的目光，微微侧头扫向慕青的方向，嘴角邪笑，目光狠厉，慕青从未见庄嘉禾露出这样令人胆寒的表情，浑身一抖，手里的碗掉在地上，汤水洒满慕青的裙子，可是她却像被定住一样无法动弹，庄南听到声音扭头要看过来，庄嘉禾的手捧住庄南的脸并把他拉向自己的怀里，低头在庄南耳边轻声说了句话，可是从慕青的角度看，庄嘉禾就是低头吻住了庄南，慑人的目光却依然盯住慕青，直到两人的身影彻底消失，慕青才又找回呼吸。
楼梯上的庄南压低声音问庄嘉禾：“我觉得她好不正常。”想了想又说，“因为你好几天没回来吗？”
庄嘉禾态度十二分无所谓，“我怎么知道。”
庄南虽然不喜慕青，可对于两人现在诡异的表现，还是抱有非常大的好奇心的，“你不管她呀？”
庄嘉禾停住脚步，捏着庄南的脸颊对准自己，说：“现在对我来说，管住你好好参加完考试才是最重要的。”
对于庄嘉禾关注自己更多，庄南一向喜闻乐见，得意的说：“那是！”
楼下的慕青直到桌子上的饭菜变凉，惊觉腿上凉飕飕的一片，才起身把菜全收拾了。回到卧室，坐在床上又开始发呆，不知该何去何从。大概过了很久，庄嘉禾推门进屋，慕青又惊得全身发抖，庄嘉禾好像根本看不见似得，吧嗒一声关上门，慕青惊得站起来，腿一软又歪在床头柜上，庄嘉禾慢慢说：“你的包。。。。。。”
慕青又从柜子上滑到地上发抖，庄嘉禾走近，把床头柜上慕青的包提起来，拿出包下面压着的一本书，转身离去已经搭上门把手，又想到什么似的，走回来在慕青面前蹲下：“戏要演足，你这样不合格，会让我很苦恼的。我们之间的协议，我想你并没有忘记。”
慕青低垂着头不敢看庄嘉禾，深吸几口气，脑子才开始思考，只要自己掩饰好，先把庄嘉禾哄住了，以后一切好说。慢慢抬头，对上庄嘉禾无波无澜的双眼，嗓音颤抖着说：“我，我最好的朋友刚去世，心情很不好，对不起。”
庄嘉禾点头，立即接受这个理由，安慰慕青：“节哀顺便，尽快调整好自己心态，庄南快考试了，不要影响到他。”伸手握住慕青肩膀，慕青用尽全力才没有躲开，庄嘉禾又接着说，“庄南对我很重要，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你不会介意吧？你也知道，我们之间还是合作伙伴，我不想惹得你不开心。”
慕青重重点头，庄嘉禾拍拍慕青的肩膀，起身离开。
门刚关上，慕青软倒在地毯上。庄嘉禾边上楼边思考，看来母亲也是被逼急了，已经没有任何章法，居然会找上慕青。
庄嘉禾这一次确实说到做到，公司的例会除非必要，基本没有参加，工作的事情，尽量在家做好，然后陪着庄南自习。对于别人家的孩子，高考意味着艰涩难熬，是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那一个月的阳光也会蒙上一层灰尘，可是对于庄南来说，有了爸爸每日的陪伴，真心希望多几次考试，永远让爸爸把自己放在首位。
愿望虽然美好，现实却是残酷的，有爸爸的鼓励和支持，自诩一定可以过五关斩六将在高考的战场挥洒一身英雄豪气的庄南也在高考前夜失眠了。翻过来，满脑子文言文的之乎者也，调过去，眼前飘着各种数学公式，睁开眼，耳边回响的是元素周期表。。。。。。实在无法入睡，拉起台灯，准备看一会儿书，伸手拿起床边的书，手一软，书从手中滑落，庄南怔住，心砰砰砰狂跳，迟来的压力和紧张现在才从身体里迸发，躺倒在床上，脑袋放空，还是拿起手机来听英语，肚子却又咕咕叫起来。
庄南忍了两分钟，还是想吃零食，摸着黑摸到厨房，记得上次只有自己在家时，从柜子里翻出很多零食，寻到当初的柜子前，打开翻来翻去，只在最里面翻出一小瓶奶，包装挺可爱，是粉红色的日文字，聊胜于无，庄南揭开封口，喝一口，甜到发腻，庄南不记得自己买过这样的牛奶，不过勉强喝着还可以，又从冰箱的冷藏室拿出一只家里自制的小冰棒，舔两口就没了，没办法，爸爸不让他吃凉东西，于是做的只有正常冰块那么小，每次只能吃一只用来解馋，今晚就当做奖励好了，庄南又拿出两只，三两下吃完，还是忍不住，想着再吃最后一只，等他再也摸不到的时候，冷藏室的冰棒已经没有了。庄南悻悻的吐了吐舌头，轻轻关好冰箱门。
庄南吃饱喝足，上楼的时候，脑袋有些沉，走路轻飘飘的，回到房间，一头栽倒在床上睡了过去，心里迷迷糊糊的想，原来吃冰棒还有促进睡眠的效果。
庄南睡梦中感觉身上暖烘烘的，四肢瘫软没有力气，身体前所未有的空，像是马上就要飘起来，他很想让爸爸紧紧的抱住自己，他不喜欢这种虚无缥缈的感受，只有爸爸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真想和爸爸抱在一起一觉睡个天翻地覆，考试什么的，都死一边去。。。。。。对了，还有考试呢，庄南一个激灵，还有高考！一个挺身就要起来，可是又倒回被子上，头痛欲裂，庄南缓了很久，慢慢的勉强起身，手扶着头敲了敲，微眯着眼，眼前模模糊糊，全是重影，甩甩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楚。
这时敲门声响起，庄嘉禾推开门站在门边，说：“起床吧，爸爸陪你去考试。”在庄南眼里，庄嘉禾变成了三个，庄南不知所措，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眼睛会看不清楚，呆呆的望向庄嘉禾。
庄嘉禾以为庄南在紧张考试，进来坐到庄南床边，揉揉他的头发，“紧张了？”，庄南紧紧拽着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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