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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字吟-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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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字吟
  作者:尹叶纤

  【楔子】

  人间夜景,宛若天界仙家挥毫下一笔浓墨重彩的痕迹。
  当那把明晃晃的剑尖朝□在外的修长脖颈而来的时候,子寒只是微微一笑,伸出修长的手指,将剑身四两拨千斤般夹住。然后好整以暇地看着对方墨巾下掩盖不住的白皙面庞上,一对神色复杂的眸。
  半晌,子寒道,“好剑法。”
  四座静默。
  子寒兀自拨开锋利的剑刃,抬手捉住了黑影白皙的手腕。
  他对神色同样复杂的子繁说。
  “这个人,我要了。”
  ——————————————————————
  天帝共四子。
  时闻三子翊颇受帝宠,而后独爱长子寒。二子繁性狠戾且重野心,末子卿在三百年前被贬经九世轮回,尚在凡尘历劫。
  立储之争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已是波涛暗涌。

  【壹】

  九重之上,琼楼玉宇。
  不比凡间俗世的红砖碧瓦,却在流云叆叇间,显现出一派繁华。
  “瑾之!”
  殿外长身玉立的人影练剑的手蓦然一滞,精致的五官慢慢爬上一抹无奈的神采。
  利落地收剑,飘逸的衣袂一角在翻飞的剑花中被挑起,轻柔地挂在了一旁的玉枝上,又随着他的动作扯落一地芳香。
  如此绰约风姿,看得旁人心中暗痒,早就丢魂弃魄。
  一旁的宫女用一双双手轻轻拾起被扯落的一地玉叶,一边口中窃窃交谈。
  一人道,“凌公子这等仙骨,多修炼上几百年,还不直接赶超了殿下?”
  有人嗤笑,道,“三殿下比起二殿下不知好了多少倍。知道吗?前些日子,二殿下的一个侍妾,不过是因为动了他一直宝贝的匣子,就被他活生生剔去了仙骨,丢下凡间了!”
  最先开口的宫女惊叫道,“怎么这生严重?”
  方才接话的人立刻道,“素闻二殿下性情暴戾无常,发生了这等事,本就谁都不吃惊。”
  其余人纷纷颔首,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手下活也不停,很快便清出了一片空地。
  殿内,子翊早就手脚并用,乱作一团,余光瞥见瑾之进来,头也不回地招呼道,“你快过来帮我看看!”
  瑾之忙上前,看着几乎无处驻足、一片凌乱的地面,不由苦笑道,“你这是要做什么?怎么弄的这般乱……”
  子翊一边还在四处翻找,随口道,“明日就是母后寿诞。完了完了……我还什么都没来得及准备……”
  前几日子翊在大皇子宫中惨输了一盘棋,回来后终日拉着瑾之同他对弈,早就把天后的寿诞抛到了九霄云外。
  所以面对今日的情景,瑾之真是一点也不吃惊。
  只是天后素来对三皇子翊态度不冷不热,若不能好好把握这次机会,献一份贴心的礼来拉近二人关系,怕子翊也会更加沮丧。
  子翊口中念念有词,瑾之听不真切,只是看着他不停翻找的动作不断在眼前重复,不由一阵头晕,再也受不了地上前拦住。
  瑾之咳嗽了一下,道,“你先听我一言。”
  子翊果真停下了,显然以为他有什么惊天妙计,一双眼中光芒流露。
  瑾之苦笑了一下,道,“如今天后甚爱大殿下,而大殿下又对你万分宠溺。他必然知晓天后喜好,你何不去问问?如此也好让他帮你斟酌一二。”
  子翊居然很认真地思忖了片刻,眉宇间还有些许隐隐的不甘。
  瑾之知道,他当日输了一盘棋,余气至此未休,不由叹气。
  但子翊最终还是颔首,笑道,“那你便陪我去一趟大哥那里。”
  ……
  大皇子的寝宫,比起其他几位皇子,向来少了几分奢华的味道。
  一来是子寒性子喜静,不爱人多侍奉的喧闹;二来是谦恭素净,不易落人口舌。
  宫中少人伺候,如此便显得侍妾居多。
  如今子寒对三弟颇为纵容疼宠,来去自如,无需暂等通报。
  却也因此,让子翊尴尬了不知几回。
  瑾之紧紧跟在子翊身后,步履轻盈,长剑微颤。
  二人如入无人之境,半个宫殿走下来,除了些许侍卫,居然几乎空无一人。
  但二人也非第一次面对这种状况,只是一路走着,直奔子寒的寝宫而去。
  殿中镂花长塌居中横卧,一旁铜炉青烟上梁,萦绕不散。
  子寒只着单薄半敞的玄衫,倚在塌上的矮案上,修长的手指抚摸着手中杯壁,欲饮未饮的模样。一旁侍妾紫檀抱着琵琶轻拢慢捻,一张娇怯的脸在青烟下看得却甚是真切。
  二人踏入殿中,琵琶声便戛然而止。
  子翊不由暗暗扼腕,轻啐自己来得不是时候。
  子寒倒是微微颔首浅笑,伸手指向一旁的茶案,示意道,“坐吧。”
  子翊回头看看跪坐在自己身后的瑾之,埋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好自己不知趣地开口道,“我是不是来的不是时候?”
  子寒笑斥,“说什么胡话。”转而叹息,“我已料定你今天会来找我,你大可不必如此遮遮掩掩,顾左右而言他了。”
  子翊惊道,“大哥都知道了?”
  身后瑾之抿嘴轻笑,在接触到子寒幽深的眼神后复而垂首。
  子寒收回目光,继续笑道,“明日是母后寿辰。你是为了这贺礼而来,我没说错吧?”
  子翊赔笑,“大哥可知母后平日都爱好些什么?”
  子寒道,“三弟可知九重玉枝?”
  子翊颔首,“我宫中便有。”说罢回首瞋视瑾之,“方才还被他损去些许,练剑怎能拿那种珍品下手?”
  九重玉枝本是人间地仙献与天后的贡品,天后欣喜便赏了大皇子寒一人些许,最后辗转大部分被植在了三皇子宫中。
  玉枝无花无果,枝叶净为天界上等寒玉所成。凡间极难存活,天界也罕有其能适应的地域。偏巧,三皇子宫中的玉枝便养出了百年难得的极品。
  子寒浅笑,“无妨,三弟不必介怀,从我这里再折些去便是。贡品初献,若非凌公子深谙培育之法、又自愿留下,还真白白损了这些三界珍品。你那‘玉园’之名,更何谈出处?”
  子翊一哂,转而道,“不知大哥所说的贺礼与这有何关联?”
  “虽说贡品初献时,地仙曾说这玉枝无花无果。但这玉枝,其实却是开花的。”
  子翊惊道,“有这等事?”
  子寒颔首道,“但这等极品只在凡间开花,适应人间四季。天界四季如春,自然不宜生长。但折下这株极品带回天界,植入寒池中,待池中百花尽谢,它就再不枯萎。”
  子翊差点没一跃而起,瑾之看着他紧握的手指,摇头暗笑,不由轻掐了他一把。
  紫檀以袖掩唇,盈盈一笑,“瞧三皇子高兴的,殿下您可真是……”边说边不住摇头。
  子寒从塌上站起,紫檀忙放下怀中琵琶,起身从一旁屏风上取下宽大的外袍为他披上,动作轻柔,风姿款款。
  眸中波光流转,柔情似水。
  子翊恼她方才取笑,这才踩她痛脚,“你都来取笑我?我治不了你,难道大哥还不能治你么?”
  紫檀望了一眼子寒唇畔扩大的笑意,脸颊微红,一跺脚将脸埋进子寒背后,忙道,“奴婢怎敢?”
  瑾之这才伸出手拽了拽子翊的袖口,笑着摇了摇头。
  子翊这才道,“大哥可知那极品现在何处?”
  子寒一笑,讳莫如深。
  ————————————————————
  “想不到,九重玉枝原是会开花的。”
  一路上听子翊感叹无数,瑾之不免头痛,扶额道,“我在人间时曾听族长提过,但进贡之时我们并没有寻得,只好将寻常一些的极品作为供品。”一顿,复又道,“大皇子也真有本事,这种罕有的极品,竟也被他寻到了……”
  “大哥知晓这极品长在何处,居然没有派人前去采撷?”子翊思索道,“莫非是他也觉得母后待我不好,所以才打算让我来贡献这珍宝,博母后一笑?”
  瑾之笑道,“这个,我可不知。不过,再过些时日,就是大皇子的生辰,你可想好了,到时候送些什么?”
  子翊惊道,“我也把这事忘了!”
  瑾之早知他会如此作答,只摇了摇头,道,“大皇子费尽周折这才打听到这九重玉枝花的下落,显然对此物甚是有心。若我们此番将宝物送给了天后,存活得了也就罢了。万一死了,岂不可惜?”
  子翊看他,道,“这世上也有你养不活的草木?”
  瑾之笑道,“我也不过是个小小的地仙,千崇群山万壑,玉枝花既然能在普天之下选择这片土壤,定是有它的秘密。我只粗略懂得凡品如何栽培,至于这极品……我是没有大皇子那般十足把握的。”
  子翊皱眉,“那你的意思是?”
  瑾之又道,“不如将玉枝花留着日后赠与大皇子,另择他物作为明日贺礼。”
  子翊道,“听你此言,似乎心中早有选择。”
  瑾之笑道,“这个也不好说,我说的贺礼,是唐王最爱的人间极品黑牡丹,冠世墨玉。”
  子翊摆手道,“凡间的极品,怕是母后也瞧不上眼。”
  瑾之忙扯住他,道,“我母亲在冥湖畔曾经种过一株,被我养至现在。灵力灌溉,早已快要成妖,怎么能和凡间胭脂俗粉相提并论?”
  子翊狐疑道,“真的?”
  瑾之道,“你且随我去看看,这不就知道了?”
  ……
  好不容易匆匆赶到冥湖畔,山谷之风簌簌而来,二人遥遥便能望见那株墨色的牡丹,遗世独立,倨傲不已。
  子翊心急,早也飞身上前,从上到下细细打量起来。
  花中鲜少得见墨色的花瓣,伸手去碰,居然真如宫中的寒玉一般,滑润冰凉的触感。花瓣在阳光下,逐渐反射出一抹耀眼的光泽,跳跃着奔进子翊的视线中。
  子翊心中暗惊,吸取灵气的花果然不是凡品。一朵牡丹,居然让瑾之养得大如浮云,偏又美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瑾之笑道,“如此,你可满意?”
  子翊赞道,“的确是万里挑一的极品。”语罢俯身陶醉一嗅。
  是一股清清淡淡的香,柔软的让子翊想起天边那朵红云。
  脑中蓦然浮现一抹烧起来般的身影,又在隐隐作痛间化作一团漆黑,再不辨踪迹。
  子翊迷迷糊糊道,“子卿?”
  瑾之一惊,忙伸手探了探他的眉间,颦眉道,“你着了我的药。”
  子翊还是一副迷茫的模样,见瑾之慌忙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勉强扯出一抹笑,转而滑入黑暗。

  【贰】

  天后寿诞,三界同乐,天界大庆。
  众仙进贡祝贺,欢谈四起。
  大皇子三界无双的玲珑紫玉传说是溶了女娲补天剩下的所有七彩石,最终吸取天地之灵,剥去了外壳,内凝紫玉。置于光芒下,其内七彩交织,美不胜收。
  天后喜不自禁,看着自己一向疼宠的皇儿,拉在身旁不肯收手。
  “大哥居然弄到了这等至宝!”子翊惊叹,对子寒又是平添了几分敬慕,“也不知我何时才能有他那般厉害的手笔。”
  瑾之只笑了笑,没说什么。
  待进贡的贺礼被一件件献出,天后脸上笑容更甚。
  子寒柔声道,“母后,孩儿还有一件贺礼尚未献出。”
  天后奇道,“还有?”
  子寒道,“前些日子来拜访的地仙送了名传说有绝世之姿的舞姬,孩儿见那妙人舞姿极美,便差宫中的侍人编了支舞教与她,今天特让她献舞一曲,谨为母后祝寿。”
  天帝笑,“若连皇儿都肯点头说声极美,那这小仙看来定有倾城之姿。广寒仙子,怕是要有危机了!”语罢朗声一笑。
  殿下众卿皆笑,直笑得姮娥双颊绯红,美的不可方物。
  天后笑罢,问,“此仙何名?此舞何名?”
  子寒道,“此人名流歌,此舞名‘未央’。”
  话音未落,一群美人便舞着上前一一行礼,为首的正是紫檀。
  中间簇拥着一抹浅翠,白纱覆面,身段无双。想来,就是流歌。
  子翊看得一瞬不瞬,直拽身后瑾之的衣角,“你看这女子的身形,是不是很眼熟?”
  瑾之不语,眼中光芒一闪而过,看向对面的二皇子繁,面上不复方才的镇定,心下了然。
  曲响舞起,流歌面若美玉无瑕,水袖一抛一收、眉眼一挑间风情四起。
  明明羸弱如柳枝易折,却有临水照花的婉约娇柔。
  一舞未央如初悬之月,柔美却不失磅礴大气。
  流歌兀自步下凌波,恍若当日姮娥羽化登仙之姿。裙摆飞舞,水袖灵动,如风中乱花,最终回落在月宫之上。
  她就站在殿中央,行礼,冲子寒微微一笑。
  子寒望她,也笑,“流歌这一舞甚美,辛苦了。”
  天帝笑叹,“果真如皇儿所言,舞姿登峰造极,看来人也是极妙的。”
  流歌道,“天帝陛下美赞,流歌惭愧。”
  众仙笑。
  天后轻道,“说什么舞姬之言,其实这流歌,也是你的侍妾吧?”
  子寒笑,“孩儿惭愧,倒是被母后看出来了。”
  天后笑,“有如此妙人在身边,也难怪皇儿会动心。无妨,闲来时也能让她多舞上几曲。”
  流歌早在众人的笑声中羞怯不已,摘去了面纱,堪比姮娥的美貌已沾上了不少别样的风情。
  子翊笑着冲身后的瑾之眨眼,道,“大哥手腕通天,居然连这等美人也能寻得。看来,我得时常去他宫中,讨教一二了。”
  瑾之知他胡言乱语,也笑道,“我看你是看你大哥做享如此齐人之福,心有不甘!”
  子翊索性拦住他的肩头,笑道,“你若换上女装,不知比流歌美出了几倍去。我才不会对大哥心存妒忌,我看八成是他恼我当日将你讨了来,存心想找个绝世美人来气一气我。我偏不遂他的意,上这个当。”
  瑾之忙拨开那只手,怒目道,“怎么一件事到了你嘴中就变了味?我来你宫中帮你打理玉枝,你却将我和那班莺莺燕燕的女子相比?”
  子翊知他已有微怒,忙安慰道,“是我方才胡言乱语,你可千万别在意。”
  瑾之又怏怏瞪他一眼,方才作罢。
  子翊又笑着转回身,看着流歌一脸娇羞地退到子寒身后。
  不经意看到对面子繁苍白的脸色,担忧道,“二皇兄这是怎么了?”
  瑾之凑过来看了看,“大概身子不适吧。”子翊素来只与大皇子亲近,称呼亲昵,对这个喜怒无常,性情暴戾的二皇兄自然生疏,称呼生硬。
  子繁的表情的确痛苦,想让人不注意都难。
  不出片刻,便有人问道,“二皇子可是身子有恙?”
  天帝关怀道,“皇儿怎么了?”
  子繁强笑,“孩儿罪过,只是忽然有些不适,大概是这段时间不慎病了。扰了母后的寿辰,孩儿这便退下,回宫疗养。”
  天后道,“最近天界事物繁忙,你的确是忙得累了些。快回去歇息吧,母后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子繁忙道,“孩儿谢母后。”
  子繁蹒跚离去的背影的确非比寻常,子翊也没多想,倒是瑾之趁机看了看殿上的流歌。
  流歌倒是依旧站在子寒身后,垂目沉思一般。
  瑾之端详了片刻,最终还是勉强收回视线。
  ——————————————…
  “未央未央。殿下可是因未央宫,才将这舞取名为‘未央’的?”
  子寒微笑,“紫檀,你的确是伶俐的很。”
  紫檀衣衫半解地躺在子寒怀中,吃吃笑道,“流歌一舞倒是令人如痴如醉,殿下今晚为何不招她侍寝以示恩泽?”
  子寒道,“吃味了?”
  紫檀笑,“奴婢不敢。”美目一转,道,“这未央宫是殿下凡间的居所,以它为名,是有所暗示吗?”
  子寒看着怀中的紫檀,半晌无言。
  紫檀觉察不对,抬首却对上一双冷冽到极点的眸子,心中一惊。
  子寒开口,“紫檀……”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上紫檀修长的脖颈,声音轻柔,眸色愈冷,“有些事,本就不该你知道,就不要过问……”手上施力,紫檀几欲窒息。
  紫檀苦苦挣扎,眸中逐渐泛起水光,“……殿……殿下……我……咳咳……”
  最终还是子寒收了手,紫檀忙滚下床榻,跪在一旁,浑身颤抖,“殿下,紫檀错了!紫檀再也不敢在殿下面前放肆了!求殿下饶了紫檀!”
  子寒道,“出去。”
  紫檀不敢造次,头也不敢抬便匆匆退下。
  “未央宫吗?”子寒轻轻一笑,眸中渐渐回温。
  黑夜中谁都没有动,静默的宫殿,静默的空气。
  倏忽,子寒猛然翻下榻,长臂一捞身边漆黑的夜色,一阵翻滚,倒在寝宫冰凉的地上。
  借助从门框中投进的月华,子寒看着身下的一片夜色,唇角笑意扩大。
  “殿下。”黑影在他怀中静默半晌,终于生硬地开口,别过了姿容姣好的脸庞。清冷的声音恍若玉珠落盘,掉进子寒心里。
  子寒道,“知道回来请罪了?”
  黑影道,“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下责罚。”
  子寒一勾唇角,修长的手指如刚才对紫檀一般攀上那人白皙的颈项。看着身下的人闭上眼睛,等待着窒息之感的紧张神情,指尖又枉顾主人意愿一般,大胆地滑进了衣衫之中,扯开了领口的衣物。
  顿时,大片白皙的肌肤落入了皎洁的月光。
  子寒俯身,辗转吻着那人瞬间僵硬的肩头,宛若人间情人的呢喃,“今晚,你来侍寝……”
  双手毫不怜惜地扯下融入黑夜的所有墨色,身下之人白璧无瑕的身子终于完□露在月华之下,渐渐泛开□的色泽。
  俊美的脸庞毫无一丝慌乱,麻木的、悲哀的、沉沦的、绝望的……深深的一个眼神,看着身上驰骋驾驭他的男人。
  子寒眸色渐冷,依旧带着他熟知的邪魅。
  这才是他心中无上绝色,三界丽人,无人能及的绝色无双。
  他知道两人在□时,子寒从来不会有一星半点的怜惜之心,所以当身体叫嚣着传来撕裂的痛楚时,他并没有回避,没有挣扎。
  他只是看着如水月华,直到意识也陷入一片黑暗。
  一次又一次,甘美的绝望。
  ————————————————————
  长剑出鞘,玉树临风的男子腾空一跃接住剑柄,足尖轻点玉枝,一声清喝转身一挥,泛着寒光的剑气呼啸而去,强行削下的一片玉叶瞬间化作齑粉落地。
  抬起手腕在空中划出一道圆润饱满的弧度,瑾之转而回身一扫,又是大片枝叶繁杂落地。
  坐在一旁的子翊拍了拍手,笑道,“你的剑风,真是越来越利了。怕是连我,都快不是你的对手了。”
  瑾之这才收剑,笑道,“你平日什么都不干,任凭着长槊生锈,怨得了谁?”
  子翊道,“不过略夸你几句,怎么反倒教训起我来了?”
  瑾之伸手拉他起来,复又道,“三个皇子里,就你一人这么逍遥,真没天理。”
  子翊也奇道,“你看起来比我羸弱多了,这么犀利的剑,可不是一朝能练成的。”
  瑾之笑道,“可不是,怎么着也算有五百年了。”
  子翊摊手,笑道,“以我的性子,让我耐下心去练五百年的剑,我宁可直接横剑自刎,以谢天下。”
  瑾之忍不住踹他,道,“就是你这个毛糙的性子,居然连我下药了的花都毫无戒备地靠上去闻。若不是当时我就在身旁,你准备让天帝急死?”
  子翊一笑,“我这不是对你信任的紧么?”复又扶额,“不过,自打上次回来后,我的头总是隐隐作痛,是不是药力还未退却?”
  瑾之心里一惊,忙上前道,“什么时候的事了?”
  子翊又道,“一直都是。”语罢咬了咬牙,咧嘴笑道,“这不是,又开始痛了。”

  【叁】

  瑾之看着他就这么用手扶着门框一点点倒了下去,心中一紧,知他并非在开玩笑,连忙上前。见子翊紧咬的牙和紧蹙的眉,心更是悬了起来。
  “……子翊?”
  子翊只是咬着牙,偶尔抬头抚慰性看瑾之一眼,脸色惨白。
  瑾之吼,“快来人,扶殿下进去!找天君来!”
  慌乱间衣摆被子翊紧紧抓住,瑾之见他痛苦不堪,忙道,“怎么了?”
  子翊断续道,“去……去找……大哥……”一边扶着门框的手已经变为了抓,指尖几乎狠狠嵌入了木屑中。
  瑾之咬牙,“我这就去!”
  待两人回来,子翊已经陷入昏睡。
  天君正守在一旁,见二人急忙赶来,脸上满是一种大事临头的凝重。
  深谙病症的天君看了两人一眼,转而将目光投向瑾之,“凌公子是否需要回避一下?”
  瑾之尴尬,正想退出殿内,肩头却被一旁的子寒环住,不由愕然看他。
  子寒淡淡道,“瑾之事前一直是我宫中之人,对此事知情,不必回避。”
  瑾之看他的神情几乎呆滞,子寒见他难得失神的样子,玩味一笑。
  天君没管许多,只是颔首道,“封印已经快要失效了。此事是否需要禀告天帝?”
  两人俱是一惊,“封印失效?”不由对视,心照不宣。
  瑾之道,“……九世轮回尚有一半没有进行,他此刻清醒岂不能把整个天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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