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映初尘作者:三颗心-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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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您听我说…。”；段宏飞跪过去；拉住爹爹的藤条；”您消消火…。为了遥星阁里的人打伤了弟弟…。不值得吧。”
　　“谁说我是为了尹白玉打他；这小畜牲跑到大街上丢我段家的脸；我今天非打折他的腿不可。”；段自衡踢开段宏飞；　扬起藤条又打。
　　“哎呦…哎呦…。爹爹…。大哥…。”；段宏涛大声哭嚎。
　　“爹…”；段宏飞扑在弟弟身上；”是。。是。。涛儿做错了；都怪我这当大哥的没好好管他…您打我吧。”
　　段自衡不管这些；手下用力抽下去；藤条都抽在了段宏飞的背上；段宏飞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疼得汗珠直落，“哥。。。哥。。。。“，段宏涛抓着段宏飞的衣袖，“爹，别打了。。。。“
　　打了一阵；段自衡停了手；扔下藤条；坐在一边；指着段宏涛，开口训道：”你个不省事的小畜牲；你娘她妇道人家不懂事，吃干醋，那是我和你娘的事情，你搅和在里头干什么，那尹白玉是什么；是老子养的一个玩意儿；他得罪了你，你告诉秋水烈，让他去打，要不就找个没人的地方，随便你教训他，你倒好，光天化日之下，跑到玉珍斋去闹事，闹也就闹了，你关起门来闹不就行了，还那么大张旗鼓，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你老子家里连点主子下人的规矩都没有么？跟个玩意儿斗气，你也不怕失了身份，再告诉你一句，我放了那尹白玉出来，是有用处的，你把他打死了，他能干的你还真干不了，我明年开春还要让他出去办事，他伤成那样，怎么去，小畜牲，老子踢死你。。。“说罢就要抬脚。
　　“爹爹“，段宏飞向前跪行几步，“爹爹息怒，我看那尹白玉身上只是外伤，好好养养，明年开春能好，如果不行，飞儿能去办那件事么？“
　　“滚一边去，你也办不了。“
　　“是。。是。。。。“，段宏飞不敢再说了，顿了一顿，又道：”要不，我派人照看他，给他治伤。保证他明天开春能去就是了。“
　　“你。。。。。“，段自衡瞪着儿子，“离他远点，我可告诉你们，成亲生子之前，谁也不许沾那遥星阁里的男人，尤其是尹白玉，要是不听话，别怪老子家法无情。“
　　“您放心，我才不好那个呢“，段宏涛跪在那儿嘟囔，“那尹白玉有什么好了，不就是脸白皮嫩么；您看得上；我…。“
　　“二弟，你还说“段宏飞打了弟弟一下，低着头道，“是，爹爹的意思，飞儿和二弟都明白了，我们不敢。“
　　“还有你“，段自衡把话锋转向段宏飞，“怎么这么晚才回来，遇上什么事了？“
　　“没什么，最后一趟镖中途有些岔子，已经摆平了。“
　　“那就好”；段自衡看到段宏飞目中有些血丝；”你怎么这么累啊；昨天没睡好。”
　　“何止是昨天阿”；段宏飞苦笑一声；”我怕爹爹发火；　马不停蹄；三天没睡了，这回了家，又赶上挨打。“
　　“找你弟弟算帐去“　段自衡笑了笑，“都走吧，上药的上药，睡觉的睡觉，明天我再教训你们。“
　　“是，谢爹爹“段宏飞扶着弟弟站起来，走了出去。
　　“哥。。。对不起啊，连累你“段宏涛有些不好意思，“都是那该死的尹白玉，呸，还白玉呢？“
　　“你就行行好吧，别惹事了，他对爹爹有用的。“
　　“什么用啊，你听爹说的，我看啊，他就上床有用。“段宏涛仍是不忿。
　　“别说这个了，好几年没见了“，段宏飞笑道：“我给你上药吧，我来得太仓促，什么都没买，就当礼物送你了。“
　　“那可不行，太便宜了，大哥你挣了这么多年钱，怎么也得多出点血。“
　　“我挣什么钱啊，还不够皇家镖局那帮太监扒皮的呢？“
　　“那也不行。。。。“
　　兄弟二人说笑着各自回房了，段宏飞一觉睡到天明，白天洗脸的时候，总觉得昨天晚上梦到了什么，但是睡得太沉，也想不起来了。
　　




初遇（3）

　　段宏飞在家睡了几日，只觉得身上的乏困全都解了。这天一大早，他站在房门口，伸了个懒腰，天气虽寒却是阳光明媚，他不想辜负了大好的天气，先去拜过了爹娘，本想拉上弟弟一起出去转转，可爹爹罚了宏涛闭门十日，隔着窗子，他看到二弟正被爹爹请来的傅先生监视着跪在软垫子上念‘之乎者也‘呢，摇头笑笑，自己上街溜达去了。
　　再过两天就是大年三十了，街上行人稀少，店铺大多已经闭门歇业，即便如此，他还是饶有兴致的穿街走巷，毕竟已经六年没有走过，就像新到一个城池一般新鲜。其实，在他离开这里之前，每天练功念书，也是没有什么时间可以闲逛的，爹爹许了他休息几天再帮他做事，自己可要好好珍惜这几天的光景，不然的话，过了这个村定是没了这个店了。
　　时到正午，段宏飞本想找个地方吃饭，抬头一看，自己竟然走到了玉珍斋的门口，“怎么到这儿了“，他转身想走，店里的活计看到了他，想是他来查看自家的生意，知道他在段府的地位，想和他套套近乎，主动过来招呼，“大公子，您来了，刚回家就忙起来了，家里没了您就是不行，快请进请进。”
　　“哦，好“，段宏飞见那伙计满脸堆笑着客气奉迎，迈步走了进去，反正自己走得有点累了，就在这里歇一歇也好。
　　伙计斟了茶，又笑说，“掌柜的刚才还念叨您了，说没见过您心眼儿这么好的主子，以后跟着您干，我们心里也踏实，您这。。。是来查验的吧，您稍坐一会儿，我这就把陈掌柜给您请出来，有什么事，您问他。“
　　“不用了，我没什么事找他，你刚才说的，那是什么意思啊“，段宏飞开玩笑道：“我还没觉得自己心眼儿好呢，你们就都看出来了。“
　　“瞧您说的，您心眼儿还不好啊，那天要是没有您拦着，尹白玉不就被二公子打死了。“
　　“哦，对了，尹白玉，你不说我还给忘了“，段宏飞眼前闪过那个蜷缩在床的俊美少年，“他呢，怎么样了，还在床上躺着呢吧。“
　　“没有，早起来了“，伙计道，“还是他年轻，身子够结实的，昨天就起来了，这会儿出去收货了。“
　　“是么？“段宏飞有些惊讶，要说尹白玉虽然受的都是外伤，可也被打得着实不清，才过了这么几天就爬起来了，还真是不容易。
　　正说着，尹白玉背着一个包裹走了进来，对那伙计说，“冯大哥；东西拿回来了，我验过，没错的，是前唐的货，要不你再看看。“　他有些费力的把包裹轻轻放在桌子上打开，里边还有一个箱子，那伙计走过去，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瓷盘，仔细看了看，“应该没错，我再拿进去叫掌柜的看看吧，这么贵重的东西，别打了眼。“　他向店内努了努嘴，对尹白玉说了句，“大公子来了，好好招呼。“说完，转身去了后店。
　　“是“，尹白玉站在店角，偷眼望着段宏飞，听掌柜的提起过，那天是段家的大公子从二公子的棍子地下把他救了出来，他很感激，但看着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个大公子长得和段自横很是神似，同样的英俊，只是目光中少了些阴郁，但父子二人眉宇间的威严之色却是十分的相近，只是他比段自横年轻一些，不过，好像这个大公子看上去更友善一些吧，可也只是‘好像‘而已。多年的委身侍人早就让尹白玉明白，提着棍子打他肯定是一件坏事，但扔了棍子救他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好事。
　　段宏飞喝着茶，余光见他一直站在那里，时不时瞧上自己一眼，想过来又不敢过来的样子，抬头对他笑了笑。这一笑很是明朗，却让尹白玉更加局促，他用手攥攥衣服的下摆，硬着头皮走了过去，“尹白玉多谢大公子救命之恩。“说着就要跪地。
　　“不必了“段宏飞伸手拉他，手碰到了他的胳膊。“呃“，尹白玉吃痛，低低呻吟了一声，段宏飞连忙收回了手臂，柔声问他，“还很疼，是吗？“
　　“不。。。没事。。。不疼了。“尹白玉躲开段宏飞的手，还是跪下了。
　　段宏飞还想拉他起身，但不知该把手放在何处，只好坐下来，笑说，“起来吧，你一身是伤，象纸糊的，一碰就破，我都不知道从何下手，反正打你的是我弟弟，救你的是我，我们扯平了，你不用谢我，你不欠我的。“
　　尹白玉听了，眨着眼望他，满目的惊诧，那孩子般纯真的目光让段宏飞怦然心动，他努力定了定心神，又道“起来说话，你不用害怕，你不惹我，我是不会打你的。“
　　“是，多谢大公子。“　尹白玉走到一边，低头站在那里。
　　段宏飞又喝了口茶，两人一坐一站，彼此无话，店里很静，把那街上传来的些许叫卖声都衬托得很是吵闹，让人心烦意乱。
　　“我。。。。“，段宏飞浑身不自在，把茶杯放下，站起来，“我有点饿了，先走了，你告诉掌柜的一声。“
　　“是，送大公子“。
　　“留步吧“。
　　段宏飞走出店去，突然转过头问，“尹白玉，你。。。。　饿不饿“，
　　“不。。。不。。。饿“，尹白玉张口结舌的，“一会儿。。。。就。。开。。饭了。“阳光下，他的脸有些泛红，即便是满脸的憔悴也遮挡不住他淡淡的羞涩。
　　“哦，那我走了。“，段宏飞走了几步，侧了侧头，瞥见玉珍斋的门口已经没有人了。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废话“段宏飞自嘲的笑了笑，寻了一家饭馆，走进去，坐了下来。他点了些酒菜，自斟自饮，脑子里挥不去刚才的情景，他玩着手里的酒杯，心道：“尹…白…玉，怪不得爹爹说，不让我们沾他，看来还真是。。。。。“　段宏飞轻轻敲着桌子，想着那清澈的目光，笑得有点冲动。他没有什么负罪感，对尹白玉的好感并没有让他觉得有什么不妥，既然爹爹那么宠他，自然有他的过人之处，那么他如此令人心动也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想他段宏飞二十多岁了，锦城的少城主，年轻多金，豪爽英俊，喜欢他的男男女女，他见过很多，自小在段自衡身边耳濡目染，他也并不是一个清心寡欲之人，少年荒唐的事也做过不少，可这种感觉对他来讲，还是有些新奇，是动心。。。。。。也许是很动心。。。
　　“尹…白…玉“段宏飞的声音虽低，确是说出了口的名字。
　　“大公子，一个人喝酒，不闷么？“　秋水烈不知何时坐到了他的身边。
　　“秋师傅“段宏飞一惊，也不知他听到什么，可随即神色一定，笑道：“秋师傅，您怎么今天也得空出来了。“秋水烈在段府除了调教遥星阁里的人，也教过段宏飞兄弟武功，段宏飞知道他和父亲情同手足，也就尊称他为师傅。
　　“大公子。。。“
　　“秋师傅，您还是叫我宏飞吧，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您喊我大公子，可是打了宏飞的脸了。“
　　“好吧“，秋水烈道：“宏飞，你刚才去哪儿了？“
　　“我？没去哪儿啊，就在街上走走。“
　　“哦？我刚才路过玉珍斋，看到了你，正巧碰到一个朋友，多说了两句话，没来的及和你打招呼，这不，咱们又在这里遇到了。“
　　“是么？“，段宏飞喝了口酒，寻常语气道：“秋师傅，您跟踪我么？“
　　“这。。。。我“，秋水烈奉段自衡之命看着他兄弟二人，怕他们沉迷酒色之地，没料到段宏飞如此直白，竟直接问出了口。
　　见秋水烈脸色尴尬，段宏飞给他斟了杯酒，笑道：“没关系，秋师傅，您跟着我也是受我爹爹之托，其实我都这么大了，爹爹还是不放心，锦城是我自家门口，我敢做什么，爹爹的家法，谁能不怕，我又不是铁打的，犯了忌讳，不是自找倒霉，今天我只是随便走走，并不是去看尹白玉的，无意中碰上了，他伤在二弟棍下，我顺口问问他罢了，更何况尹白玉是秋师傅带大的，您对他应该很熟悉，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看他漂亮，多看两眼，也不算什么大错吧，还望秋师傅您嘴下留情，免了飞儿这顿毒打吧，飞儿感激不尽。“
　　“你怕挨打么？”段宏飞开口相求，秋水烈倒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能不怕吗，您那时候也不是没见过爹爹责打飞儿，飞儿叫唤得全府上下都睡不着觉，人家还以为是天塌下来砸了我的脚呢。　“
　　“哈哈，你这小子。。。“秋水烈笑了，“好吧，我这次放过你，你爹对你期望很高，你可不要让你爹失望。“
　　“是，谢谢秋师傅，飞儿明白。“
　　“那你吃吧，我还有事，先走了。“
　　“是，秋师傅请慢走。“　
　　看着秋水烈离去，段宏飞舒了口气，吃过了饭，绕过玉珍斋，赶紧回家了。
　　
　　遥星阁的刑堂里，秋水烈的手一掌掌打在尹白玉的脸上，尹白玉一次次倒地，又一次次爬起来跪好，他满脸是血，吓得直流眼泪。
　　“说，为什么挨打？“　这已经是秋水烈第七次问他了。尹白玉仍然回答不出，再次被扇倒在地。
　　“师傅，师傅别打了，饶了玉儿吧“，尹白玉伏地哭泣，这样想不出缘由的挨打，让他很是恐惧，师傅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打他罚他，他只觉得定是自己犯了什么大错，可又想不出来，真要是自己错了，挨耳光不过是个开始，所以他越想越怕，哭着发抖。
　　“拿刑具来“。
　　“师傅“，尹白玉听到秋水烈这声令，吓得爬过去，抱着他的腿，哭着说，“师傅，玉儿做错了事，不敢不受刑，可好歹师傅也要让玉儿死个明白啊，师傅，求您了？为什么，为什么呀。“遥星阁里的刑具个个能让他生不如死，他怕受，可也不得不受，但他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受那要命的酷刑。
　　秋水烈挥了挥手，让人把刑具拿下去，低头望着尹白玉道：“玉儿，你今天见了谁？“
　　一听这话，尹白玉立即清楚了事情原委，连忙说道：“玉儿今天见了大公子，不。。不。。。不是我去见他，是我收了货回来，碰巧看到他就在店里，没说什么话，大公子就走了，师傅放心，玉儿知道分寸，那样的事情，打死玉儿，玉儿也不敢去做。“
　　“你知道就好“，秋水烈面色阴沉，“尹白玉，如果你敢去勾引大公子或者二公子，别说城主会要了你的命，就是师傅也不会饶了你，我们的手段你也见识过，就是死，也不会让你死的那么痛快。
　　“是，是，玉儿懂了，玉儿不敢，玉儿不敢。“尹白玉使劲摇头。
　　“起来吧“。
　　“是“，尹白玉从地上爬起来，差点没有摔倒，他跪的时间太长，双腿都麻木了。
　　“拿着“秋水烈将一个白色的瓷瓶扔给了他，“涂在脸上，一会儿就消肿了。“
　　“是，谢谢师傅“，尹白玉拿了药，想要离开。
　　“现在就涂，城主让你过去伺候。“秋水烈又道，“什么都不要说，他还什么都不知道，要是他知道你今天见了大公子，恐怕就不是挨耳光那么简单了。
　　“是，谢谢师傅了“，尹白玉谢过秋水烈，把药擦在了脸上，果不其然，不大一会儿，脸上的淤血就都散了。等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异样，秋水烈让人把他送到段自衡的书房，他脱去了衣服，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满身的伤痕在烛光下很是刺眼。
　　段自衡上下打量着尹白玉的周身，那红白相间的身体煞是诱人，他挥掌把尹白玉打得踉跄，上前把他按倒在地上。。。。。。。
　　




听雨轩（1）

　　天，又再下雪，新年的气氛越发浓重了，段府上下都在忙着，倒是段宏飞闲得无事，段自衡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答应了放儿子休息，便是什么事也不让人找他，歇就让他歇得彻底。段宏飞早已习惯了忙碌，乍一让他停下来，还真有点不太适应。在京城的时候，就算闲了也还有些吃喝玩乐的去处，在锦城，想吃喝玩乐他也不敢，还不如老实待着。
　　雪越下越大，段宏飞望着窗外的玉树琼花，“好几年没看见这么大的雪了，不知道凤凰山上是个什么景致，天镜湖里的水都该结冰了吧。”　他突发奇想，何不到山上转转，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耽误吃年夜饭就是了。想到这里，段宏飞牵了马从角门出去，策马去往凤凰山。
　　
　　雪中的凤凰山风景如画，段宏飞跳下马来，向山上的天镜湖跑去，快到湖边的时候，远远望见一个白色的身影也正向天镜湖的方向走着，“奇了，除了我，还有谁这么没事干，大过年的跑到这里来。“　段宏飞没有多想，他自小练功，体力过人，脚下越行越快，逐渐与前面那人接近了，只觉得那个人的背影有些熟悉，走过那人身边的时候，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怎么是你“，段宏飞十分惊喜，眼前的少年竟然是尹白玉。
　　“大公子“，尹白玉更为惊讶，原想自己无家可归的，玉珍斋里没有人，他又不愿回遥星阁，就自己到山上来走走，想趁着年节闭店的时候，自己爬爬山，权当练练身子，多是为了昨夜段自衡说他在店里待得懒了，身子不够紧实了，要他勤着动一动，免得秋水烈亲自动手逼他去卖力气，就算段自衡只是说句玩笑话，他也不敢不当真，断然不敢落在秋水烈的手里，天虽然很冷，但他是在爬山，头上有汗，脸上也很红润，可此时看到段宏飞，脸霎时吓得有些白了，他回头看看身后四周，不知有没有人跟着他。
　　“你看什么呢？“段宏飞指着自己笑说，“我在这儿呢？“
　　“见过大公子“，尹白玉低头向他行了礼。
　　“你怎么…。。？”
　　“大公子自便，白玉告辞“　还没等段宏飞的话出口，他眼都不抬，慌忙转过了身，径直就向山下走去。
　　此举有些突兀，弄得段宏飞心里堵堵的，很是不痛快，他看着尹白玉的背影，大声喊道，“给我站住。“
　　尹白玉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怯怯问他，“大公子，您有什么事么？“
　　“过来。“段宏飞语气不善。
　　尹白玉吓得一抖，返身抬步，却抬不起来。
　　“给我过来“。段宏飞又喊了一声。
　　尹白玉无奈，只好走到他的近前，又问，“大公子有什么吩咐。“
　　“吩咐是没有“，段宏飞气道：“我问你，我是鬼么？“
　　“不。。不是。。。“
　　“那你干嘛看见我就跑。“
　　“我。。。我没有。。。“
　　“你还说你没有“，段宏飞来了气，“刚才是谁看见我就跑啊，这深山里，除了你和我，连只鸟都没有，我不是鬼，那就你是鬼了。“
　　“是。。。是。。玉儿是鬼，大公子。。。您。。让玉儿走吧。“尹白玉抬头求他。
　　段宏飞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气得笑了，指着他笑骂，“你。。。简直。。。怪不得你气得宏涛打你。“　他抬起手来，作势要抽尹白玉，“我现在都想打你。“　他骂着，心里却顿时涌起一股怜惜之情，他怎么不知，经过秋水烈的调教，再去给爹爹那样的男人作男宠，这个少年定是受了很多的苦，不然怎么会总是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
　　“那。。。。你打吧，打完了，就让我走，行么？“尹白玉小声再求。
　　这回轮到段宏飞无奈了，他扳着个脸，“不行，我一个人闷得慌，陪我，等我下山了，你再走。“
　　“我。。。。。我。。。。。。“　尹白玉十分着急，还是偷偷的左顾右盼
　　“看什么，没人啊“　段宏飞见他如此，心里也猜了个大概，放缓了语气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你别担心，我看不上你。“
　　“真的，多谢大公子。“尹白玉展颜笑了。
　　这一笑令段宏飞更加的不舒服，他咬着牙，气红了脸道：“你至于吗，我看不上你，你还这么高兴。”
　　“没有。。。没有。。。玉儿不敢。“见他气得变了脸色，尹白玉吓得目光躲闪。
　　“玉儿？“，段宏飞道，“他们。。。叫你。。。玉儿？“
　　“是。“
　　“玉儿。。。。“段宏飞又念，“挺好听的。“
　　“是。。。。哦。。。不“，尹白玉慌着说，“不。。。大公子，你就叫我尹白玉吧。。。别喊我玉儿。。让人听见了。。不好。“
　　“让谁听见了不好“，段宏飞嘻笑道：“秋水烈。。。还是。。。我爹？“
　　他的戏虐让尹白玉心里一痛，“随你怎么叫吧，你是主子。“　他说完了，转身想走。
　　“站住，我让你走了吗？“段宏飞喊住他。
　　“哦。。。对了。。。大公子“尹白玉停下脚步，“我陪你上山，给你解闷，等你下山了，玉儿再走。“
　　“这还差不多，走吧。“
　　段宏飞在前边走，尹白玉在身后跟着他，两人相继来到了天镜湖边，湖面结了冰，映了山影和阳光，入眼处，一片雪白。两人隔着老远，赏了一阵风景，湖边风大，尹白玉穿的单薄，不一会儿就冻得直打寒颤。
　　段宏飞走过去，把自己的貂皮外氅脱下来，要给尹白玉披上。
　　“不。。。不用。。。“，尹白玉惊慌地躲他。
　　“你这人到底怎么回事啊？这天寒地冻的，我能对你干什么啊？“段宏飞说着，把衣服披在尹白玉的身上。
　　“不。。。。“，尹白玉身子一抖，外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