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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似参商-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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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柴房四面透风,几扇窗子早就老旧不堪,应手而开,缚住玉云卿的绳子散落在地上,竟无挣扎的痕迹似是被解开的,任擎宇瞪了瞪绳子,挠头道:“见鬼了,我明明都困扎实了,任是江湖老手也挣不开的,早知道就派个人看住这个小鬼。”
  
  “是你疏忽了,别忘了小七当年的绝技,别说是绳子,你便是拿铁链铁锁也困不住他,那孩子…想来也和他学了那么一手吧。”任擎苍出言不辨喜怒,“如今夜了,山里路不好走,料他也走不远,找几个路熟的兄弟,应能追回来的。”
  
  祁君傲拾起绳子,正微微有几分出神,听了这话,却是接口笑道:“他虽然年岁不大,但到底是玉家的少主,想来手下功夫不弱,还是我去跑一趟吧。”他不等任擎苍出言反对,便是扔了手中的绳子,身形掠出竟是走远了。
  
  任擎苍负手看着他的背影,自语苦笑道:“一个孩子罢了,这么紧张做什么。”
  
  “啊,哥,你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咱们秦川寨命犯玉家啊。”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日头却很是不好,星沉月暗,只有冬日的寒气如有实质的包裹在身侧,玉云卿倚靠这一棵枯树,喘着粗气跪坐下来,万籁寂寂中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他只觉得头疼欲裂,胸口沉闷的快要喘不上气来,紧了紧身上的大袄,抬起头还能看到山下隐约的灯光。还差一点了,还差一点就有人家了,玉云卿勉强站直了身子,却见黑暗之中有隐隐幽光,却是有几匹野狼围了过来,按说如今是腊月天,并不常有野兽出没,这四五匹狼显是饿极了,将玉云卿团团围住。
  
  玉云卿从小便生长于江南玉家,南武林的领袖,锦衣玉食哪里见过这般禽兽,只觉得比早先祁君傲的那群山匪还要骇人几分,他并无利器在身,这山上散落的木枝,虽然长度相若,却都枯朽易碎,不堪一击,玉云卿还是挑了一根看似粗壮的折枝壮胆,紧紧的握在胸前,还不及备下起手式已有野狼扑了上来,玉云卿出手便是玉家的狠手“明月照还”,只是这名动天下的剑招,合着枯木使出,才击在野狼身上便是应声折断,他本身内力便浅,又无利器在手,这一招使出只将扑来的野狼击退数步。那为首的野狼似被激怒,突然仰天长啸,余下的几只也虽它一处,在这冷月寒天,甚是诡异,玉云卿握着半截枯木,又冷又怕,浑身打着寒颤,又有两只野狼扑了上来,玉云卿咬紧下唇不要自己惊呼出来,却到底闭上了眼睛。片刻之间,却是跌落到一个怀中,暖意顿生。
  
  “啧啧,好歹是玉家的少主,怎么身手差到这个地步?”依旧是戏谑的音调,骤然在耳边响起,玉云卿睁开眼,自己已被祁君傲护在怀里,他眉目俊朗,手中的的刀锋泛着血光,一如初见的模样,只是笑意更深了几分,祁君傲拍拍玉云卿的脑袋,“你这玉家的少主该不是冒充的吧。”
  
  玉云卿尚来不及出声反驳,却发现山林徒然抖动起来,由远及近皆是令人胆寒的狼啸,四周不只为何竟是引来了大片大片的狼群,叫人头皮发麻,祁君傲也是微微变了脸色,哭笑不得地望着玉云卿:“居然是引来了狼王,这寒冬腊月天的,能招呼这么多狼打牙祭也是不易,果然是玉家人才这么倒霉。”
  
  “你……”玉云卿刚说了一个字,却有瞥见四处涌来的狼群,各个皆是眼露凶光,是饿的狠了,不由得毛虎悚然,不自觉的掖紧了祁君傲的衣角,喏诺道:“这…这山下有村子,把狼群引导村子里去……我们就……”
  
  “胡说八道些什么!”原本在默算狼群祁君傲突然转过头来,目光像刀锋一样滑过玉云卿的脸,全然没有了半分笑意,满是厌恶,“哼,玉家人果然是自私无情。”
  
  他们说话的空挡,却有四匹野狼扑了上来,祁君傲刀锋闪过,青光所到之处便是一刀毙命,一刀立威,那狼群似有灵性,只将他们团团围住,却再无动作。祁君傲突然将自己的佩刀塞给玉云卿,自己拔出把寸长的匕首,背对着他,一字一句道:“你听着,既然学了几分功夫,就别贪生怕死叫人笑话。引这些饿狼进村子只怕是全村上下都不会留有活口,你们玉凤两家百年不倒,便是这样的百年不倒吗?”
  
  “我……”玉云卿几番受激,终于大声质问,“你今日才杀了凤家的十三人,又有什么资格评论我?”
  
  “江湖事江湖毕,和不会武功的人庄稼人哪能同日而语呢?”玉云卿站在祁君傲的身后,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却不知为何在这样的语气中读出几丝几乎无奈的暖意,他尚在沉思,狼群也已按耐不住,渐有异动,祁君傲站直了身子,不容置疑道,“小鬼,跟上我守住后面。”
  
  他才说着,身形已经滑出,竟是冲入狼群之中,全然将自己背后空门送与玉云卿,此时狼群已被祁君傲激怒,只朝他一人招呼,玉云卿此时捅上一刀或者遁走逃命都是悉听尊便,然却因为方才的一席话,玉云卿握了握手中还泛着血光的长刀,低着头心中无声地应了下来。




4

4、第三章 。。。 
 
 
  若是平日,狼群虽众,祁君傲长刀在手也是不惧的,但今日他手中只有一把寸长的匕首兼之玉云卿武功实在太差,未多助益反是分神,狼群久无进食,簇拥着狼王异常凶恶,此消彼长竟是力有不逮,内息隐隐有狂躁不畅之样,祁君傲心中无奈,只觉时运不济也不过如此,回头瞥了眼玉云卿,摇摇晃晃地几乎连刀都拿不住了,叹了口一气:“等下你什么都别管,一直往东南方向去再走五里地,亮出我的刀便可无虞。”
  
  想来五里之外,尚有秦川寨的人马,玉云卿倒是不曾怀疑,却仍费力的举着刀,喘着粗气问道:“那……你呢?”
  
  “嗯…没有你,我大概应该也可以脱困了。”祁君傲老老实实地叹了一句,手中的匕首本是凡铁,锋刃早就翻卷了,他索性扔了匕首,随意捡了跟枯木,内力所至,狼群亦是退散开来,与先前玉云卿的光景大是不同。他不惜内力青光辉散开来,硬生生在东南处劈出一条路来,喝声道:“还不快走。”
  
  玉云卿举着刀,四周皆是野狼的尸体,散发着恶臭弥漫开来,在冷月寒光之下几如炼狱,瞥见祁君傲的处境并不见得多好,身上的青衫早就破烂不堪,混着不知道是谁的血污,却周身有青光晕开,虽不甚夺目却足以心安,玉云卿深吸一口气,却反向踏出一步,他有几分害怕却咬着牙道:“谁要承你的情?谁说玉家人是贪生怕死的?”
  
  他如此踏出一步便是离了祁君傲的身侧,被青光避开的狼群猝然都向玉云卿扑了过来,祁君傲的谋划打乱,不由大怒,却也再顾不得半途撤招,堪堪回身解了外衫至上一挥,青衫顿时碎裂开来,却终究替玉云卿挡下一波,还未等他开口大骂,却是狼王伺机而动,待到两人找使用老骤然扑出,祁君傲与玉云卿尚有一尺之地,已不能救,断然喝下:“素衣莫叹。”
  
  “素衣莫叹”正是玉家启蒙的归林剑法第一式,玉云卿早就烂熟于心,闻此言几乎本能刺出正中狼王右眼,顿时被阻了扑势,只玉云卿内力太弱,根基不厚,一冲之下连连退了三步,便是重新被祁君傲护在怀里,狼王重伤,自再脱不开祁君傲一挥之威,枯木刺入咽喉,便是哀号一声,倒地而亡。
  
  狼王即毙,余下的群狼无首,徘徊一阵子到底是慑于祁君傲的青芒之威,渐渐散去了,玉云卿早已连自己站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倚靠在祁君傲的怀中微微战栗,祁君傲不由有几分好笑:“怎么,先前还说不承我的情,如今到是知道怕了?小鬼头一个,还和我充什么英雄。”
  
  玉云卿咬着下唇,低头不语,他身上的伤比祁君傲重得许多,一件雪白的大袄也早就没了原来的颜色,却只靠着祁君傲一声不吭。祁君傲瞅了他半响,终究无奈地耸耸肩,又觉自己何苦和一个孩子叫劲。他那模样又着实可怜,便是动了侧影之心俯身将他抱在怀里,少不得又去逗玉云卿:“没辙了吧,方才让你跑你不跑,如今只好又被我逮回来了,小鬼,难不成被本少的英姿倾倒,再舍不得离开了?”
  
  祁君傲便这样有一下没一下的逗着玉云卿,玉云卿却一直低头不言,末了更是在祁君傲怀里昏睡过去,少不得让祁君傲大感无趣,匆匆赶路。回到寨子里已是月上中天,任家兄弟尚在寨门等着,瞧两人这幅摸样都大是皱眉,未等两人开口,祁君傲便简明扼要地解释道:“遇上来狼群,都是些外伤不碍事。别惊扰了大家,回头又来问东问西更是麻烦。”
  
  任擎苍皱眉扫过,上前一步道:“我心里有数,你自己去收拾一下,这玉家的小鬼,我去叫人看看伤。”
  
  他这方要去抱过玉云卿,却被祁君傲抬手挡下,道:“这小鬼在我手下受的伤,我不放心交给别人。”
  
  “你这是说什么昏话,连自家兄弟都放心不下吗?”任擎苍微微有几分薄怒。
  
  “嘿,就是因为是自己兄弟,我才知晓,”祁君傲摇头笑了起来,“三哥,我说过,别为难一个小孩子。”他说着这话,便是转过身去,抱着玉云卿往自己屋里走。
  
  任擎宇愣了愣,转头望向任擎苍:“哥,瞧五少这意思……是真铁了心要护着这个玉家的小祖宗?”
  
  任擎苍头疼起来,又是苦笑:“小五的脾气你不知道,问我做什么?罢了,回头和兄弟们说一声,就当这孩子从来不是玉家的。”
  
  祁君傲将那玉云卿带回自己屋中,他原就是刀口上讨生活的人,屋中从来都不缺伤药,利落地替玉云卿敷了药,便自顾去拾掇自己,带回到屋中,已是东方既白,玉云卿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抱腿坐在一侧,他抬头看见祁君傲进来,一双如琉璃的眸子带了几分委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把狼群引到村子里……为什么不行呢?”
  
  祁君傲被那双眼睛晃得头疼,这微微一愣神,方才想起这个孩子是玉家的少主,从出生之日起恐怕身边便只有江湖人,在他心中有人便有刀剑,大抵是不能明白那样的狼群对普通村庄是何等的危险吧,他甚至连狼群有多危险恐怕都不知道吧。想到此处,祁君傲很是有几分无奈在玉云卿身侧坐下,对着那双琉璃一般的眸子,语气也不由自主变得柔和起来:“小鬼,你知不知道这天下很大,不是每个人都这么倒霉和我们一样成天喊打喊杀的,嗯……很多人这辈子连鸡都没杀过,你让他们去对付狼群?”
  
  玉云卿似是思量了片刻,低了头垂下眼帘,轻声道:“我……我不知道,没想到……”他这辈子都还没被人指着鼻子骂过,对方还是个土匪,更何况说的似乎还有几分道理,他只觉得羞愧难当,恨不能将头埋起来。
  
  但祁君傲却显然心情非常畅快,将玉云卿提溜到自己怀中,方才发现这小鬼惊人的瘦弱,又精致地仿佛一触既碎,顿了顿心神,轻声问道:“小鬼,想不想跟我一起看看外面的世界?嗯,真心来说,土匪过的日子虽然比不上你们玉家,但总体还是很不错的。”
  
  祁君傲的说法太过惊世骇俗,惊得玉云卿抬起头来,不知所措地望着他,祁君傲却笑得有几分理所当然,耸耸肩谆谆善诱道:“反正…你也逃不掉了,对不对?”
  
  大抵是祁君傲身上有一种强词夺理的霸道和把荒唐变成理所当然的气魄,才叫玉云卿鬼使神差地点点头,认认真真地应道:“好。”
  
  玉云卿那时候还太小,那一天接二连三的变故叫他疲惫地没有思考的能力,不知道那轻轻说出的一个“好”字,要付出怎样的代价。祁君傲似也被这小鬼认真的神情蛊惑,低头在他耳边一字一句道:“兄弟里我缺一个行九的弟弟,从今天起,你不要再做玉家的少主,你是秦川寨的阿九,我的阿九。”
  
  玉云卿趴在祁君傲的怀里,他身上还隐隐有挥不去的血腥之气,却又暖意熏人叫人舍之不得,本就是强打精神的玉云卿,倦倦地阖上眼睛,沉沉睡去。
  
  是年腊月,玉家欲与凤家联手抵抗义门,玉致晟以幼子玉云卿为质,行至碧波江畔,再无踪迹,两家败盟。与此同时,乱世听剑楼中的密卷,却又记载了两则秘闻:“凤家子弟护玉少主于秦川,天下异数插手其间,遂使玉凤败盟。同年,月眠灯会凤尾公子于江左,反出乱世听剑阁。”只是这些不足为外人道也的隐秘之文,要等上许多年后,后人偶然翻阅才会明白,那些所谓翻手云雨的江湖英才们,他们的故事,其实在很多年前,便已注定了。




5

5、第四章 。。。 
 
 
  仲冬时候,还不及腊月,秦川之地却是下了一场不小的初雪,压的松枝垂落,放眼望去,层层叠叠,“这样的天气,果然是叫人讨厌啊。”阿九迎着风口,无可奈何地紧了紧身上的大氅,自语道,“来秦川六年……还没见过这么大的雪呢,咦,居然快六年了。”
  
  阿九自己掐指算了算,才发现再过几日自己入这寨子就是满满六年,六年前那个锦衣轻裘的玉云卿,玉家的那些人那些日子竟都模糊的有几分记不清了,随之清晰的却只是一个身影,张狂霸道,又蛊惑人心,阿九自顾苦笑,低声喃喃道:“祁君傲,还不快滚回来!”
  
  他且如此想着便是又觉心中烦闷,抽出佩剑刷刷舞起以畅心事,随意舞出的归林剑法本就是玉家的启蒙功夫,偏走轻巧灵动一脉,阿九身影晃掠之处积雪簌簌而落,煞是好看,这一路剑法十二式堪堪走完,却是一箭之外又人轻佻地吹了声口哨,笑道:“下盘轻浮,步伐虚空,这身法俊俏倒是得了我几分真传以外,我说阿九,这么多年你也别光学空架子啊。”
  
  阿九身形猛然顿住,那声音丝丝入耳便是要回头望去,又念及这些日子其人了无音讯,心中自有几分怨愤并不回头,收了剑,淡淡回了一句:“狂妄自大,目中无人,君傲你这么多年却连半分谦虚恭谨也没学会吧。”
  
  祁君傲不由得大笑起来,身形一动便已在阿九身后将他半圈起来,侧头去看他,笑意不减:“我方才还瞧见一人为我独立风露,可到了跟前却是连个笑脸都没有。”他双臂渐渐将阿九圈紧,厮磨耳鬓,低声笑道,“怎么,置气了?”
  
  阿九面上一红,随即却软软地倚靠在祁君傲身侧,挑眉向他笑道:“我怎么敢,这功夫已是不好,若还没有几分眼色,可不就是让人嫌弃,回头五少这可就更是在外头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不是。”
  
  “呵…果然是置气了,”祁君傲大笑,他且说着却是右手一错,一招轻巧的小擒拿手便是将阿九双臂锁住,凑近阿九的耳边轻笑,“看来是的费些力气…嗯,以解相思之苦。”一边说着,便是一边架着阿九往自己住处。
  
  阿九才红了一半的脸顿时通红,几番变招却都被祁君傲单手化解,祁君傲摇头笑了笑:“省省吧,我说你浑身的功夫什么不是我教的?嗯…说起来好像也不只这剑上的功夫吧……”
  
  阿九原就是侯在祁君傲的住处,不过几步开外,说话变招的功夫,已经是被祁君傲带入房中,他哪里不知道祁君傲想做什么,不由面上大窘,情急之下直到:“祁君傲,你干什么,这是大白天!”
  
  他虽如此说,却依旧被祁君傲压在身下,那厮还是一脸饶有兴致有笑意浓重的摸样:“哦…阿九你既然知道这事儿不宜白日做,想来是知道我要做什么了,”祁君傲欺□去,鼻尖相触,看着那一双漆如墨璃的眼睛,声音几近邪魅,“既然知道,还来问我做什么?”
  
  阿九轻轻叹了一声,那个人的气息席卷而来便是带了漫天的暖意,六年时光如此清晰的印刻在身体之上,植入骨血,叫人欲罢不能,他索性一扫方才的窘态,反式仰起头主动吻上薄薄的唇瓣,轻声笑了起来,“即便是我知了,可这入骨相思,君知否?”他的语气中未免有几分嗔怪,却又似玩笑般云淡风轻,精致如玉的面容染上的红晕,一如沁质般浑然天成,一触即碎,衣冠凌乱,便足以蛊惑人心了。
  
  冬日折射在积雪之上,映得秦川都雪亮起来,屋外的风尚能丝丝穿透,未见得有几分暖意,只因一言而生出的感慨万千,便是黑白颠倒也是常理,阿九轻声呢喃的低问,到最后只余下满室的旖旎,却又都不必再细说了。
  
  “这么多天,都去哪儿了?”阿九畏冷,贴着祁君傲双手却是抱着锦被,轻飘飘地问了一句。
  
  “嗯,今年生意不好,我嫌三哥唠叨,出去躲几天清净。”祁君傲闭着眼,圈着阿九想也不想就如是说。
  
  “哦,我说三哥这些日子脸色不好呢,”阿九似笑非笑的坐直了身子,一边将自己裹严实了,一边侧倚靠这墙上,“要我说,今年的生意确实差的紧,前儿去瞧竟是瞧着连一株紫灵芝都没有了,嘿……”
  
  祁君傲猛然睁开眼,定定地瞧住他,便是不禁皱眉,一手将阿九重新圈回自己的怀里,似笑非笑:“阿九,难得糊涂。”
  
  “哼,祁君傲,你要我怎么装糊涂!”阿九气得直了直身子,瞪了祁君傲一眼,“这边雁翎门才传出消息说是寻了一株紫灵芝打算给崔皓祝寿,你人就没影了!这在秦川当山大王不过瘾,还打算去雁翎门当梁上君子吗?”
  
  “没成啊,我到的时候,已是扑了个空,送贺礼的人走远了,寻了好几处都没见着,也不知是不是已经送到义门去了,”祁君傲似颇为遗憾的送了耸肩,“要我说雁翎门也忒的没出息了,崔皓的生辰不是还有几日吗,那么着急做什么。”
  
  “你……”阿九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祁君傲好几眼,却又终于趴在他身上低低地笑了起来,起初还只是低笑,到最后却是放声大笑,瞥了眼祁君傲,“怎么样,如今该是死心了吧?我早就说那方子又古怪又刁钻,原也不可信的,说不定凑齐了死得更快,如今倒也省心。”
  
  祁君傲听闻此言,却是敛去了笑容,面色有些阴沉,紧紧将阿九压在自己怀中:“你原本就知道,我最恨听你说这般丧气话。”
  
  “这算什么丧气话啊……”阿九摇摇头,笑着倚着祁君傲的怀里,只不看他,自顾自道,“打小我就知道自己是活不长久的,现在想来,却也没什么可怕的。莫敛生的名气虽大,只我在玉家的时候,何曾是没有瞧过名医?还不是一一束手?况且连莫敛生自己也没有半分把握,尚说这方子治标不治本,未见得会有什么奇效,你又何苦当真?”他说到这,才侧过头,瞧着祁君傲阴晴不定的脸色,勾唇一笑,“你若是真舍不得我,便不若乘着这些年多陪陪我,倒也强过那些劳什子的。”
  
  “若是那个方子不管事,自然还有别的办法,凤家的秋岚院,乱世听剑楼的有风阁,既然有我在,又有什么地方时去不得的,我一一陪你试过又有何妨?”祁君傲骤然将阿九重新压在身下,语调虽是霸道狂妄,却又似乎染了几分淡淡地怅然,“这么多年你还是不明白吗?你的全部都是我的,生死也有我说了算。”
  
  两人的束发都早已散乱,祁君傲半支着身子与阿九对视,垂落下来的乱发与阿九自己的错结在一起,凌乱而缠绕,“这也算是结发之情了吧……”阿九听着祁君傲说着越发不着边际的疯话,突然痴痴一笑,打断了他的薄怒,温声道,“你这人啊……面上装的什么都不在乎,却又什么都不肯放下,我倒是想将这生死都尽付交予你,可这命数使然,你又能如何呢?还能翻了天去?”
  
  祁君傲默不作声地看着阿九,静默如寂,半抿着唇也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他终于苦笑道:“原来这么多年,你都不曾信我,”他说着便是翻身站了起来,随意取了一件外衫,一边套上一边向外走,末了却是回头冲阿九扬眉一笑,“如此说,少不得要将这天翻一翻与你瞧瞧了。”他依旧是那样狂妄的不可一世,再未解释一句,便已经走远了。
  
  阿九裹了裹辈子,将自己的头也埋了进去,似还有那个人的气息缠绕不去,终只是轻轻自语:“只怕此生,只能负君了……”
  
  院前的老木枯朽,寒风划过空荡荡的枝干,没有声响,任擎苍站在树下,负手而立似乎已经很长时间了,神色有些飘忽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待到祁君傲走近,方才摇摇头道:“没赶上?”
  
  “嗯,”祁君傲微微点头,与他并立,揉揉额头,苦笑,“你猜得不错,此番雁翎门果然是要去义门会盟的,走的早些,之后也不曾遇到。”
  
  “我让老四带着兄弟去义门守着了,因是逢着崔皓五十大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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