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尽冥雪-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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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楼的二楼里，北堂雪正坐在床上，绝美的脸因为极度的惊讶而呈现一片呆然，银粉色的唇微微张着，说不出一句话。
　　坐在床边的，是一身黑衣的雷，此时他正抱着北堂悠。北堂悠因为北堂雪的一声惊叫而顿住了端杯喝茶的动作，有些呆愣的看着他。呃……毕竟北堂雪从没有过如此，嗯……如此富有生气的时候。而雷则一副高兴的捏着北堂悠没有覆着面具的脸颊。
　　“爹爹……这是真的么？”北堂雪看着北堂悠，眼里又是喜悦，又是担忧。
　　北堂悠回过神，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说道：“雷哥哥的医术，这世上绝对没有人能够比得上。他说是，就绝对没有错。你肚子里的那个，已经三个月了。”
　　
　　北堂雪低下头，看着自己平坦的小腹。莹白的双手环着自己的腰肢，不敢置信。过了一会儿，又咬起唇来。
　　又怀上裔的孩子，他是高兴，却也担忧。这个时候……在这样的时候……自己和裔变成了这样，这孩子……这孩子的到来，究竟是幸或是不幸……
　　北堂悠看北堂雪的表情，他心里想的猜的也就八九不离十了。看了一会儿，见北堂雪还在纠结，北堂悠开口：“那天雷哥哥出去，在崖底看到了你，觉得你想我，才将你救回来。我一看，便知道你是我的孩子了。当年我是心灰意冷，被人推下这山崖，看到你这样，便知道也是被人伤了。于是便想让那个伤了你的人认为你死了。”
　　北堂悠看到北堂雪安静的听自己说话，才有继续说道：“正好有个人被狼群咬死了，我驱赶了那些狼，便在那人的身上纹上了你的印记。再过几天，我去看的时候，那人已经不在了，我猜也是被伤你的那人带走了。”
　　看着北堂雪惊讶的脸，北堂悠淡淡道：“所以，凌裔冥该是认为你死了。”
　　
　　“爹爹！你怎么能……”北堂雪下了床，看着北堂悠。但对上北堂悠透着认真和疼爱的眼，埋怨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了。
　　北堂雪颓然的坐回床上，心里杂乱无比。
　　“雪，你现在还年轻，不知道阴阳两隔的可怕。当你真的经历过，你就会知道，在死亡面前，你纠结的这些东西，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北堂悠看着窗外，雷连忙将他抱得紧紧的。
　　
　　北堂雪看着他们的样子，咬着唇。
　　裔……以为他死了……那……
　　可是……裔会不会因为以为他死了，而觉得没有任何负担了呢？
　　不……裔不会的！还是……回去看一看吧……裔没有亲口说不要他不是么，只是那个凝霜郡主的一面之词而已。如果……如果裔亲口说不爱他了，不要他了，再带着会清痕宫好了……
　　北堂雪看着窗外飞翔的鸟儿，心里犹豫着。
　　“雷哥哥前几日出去置办些东西，听到了些消息。说锡月楼被人一夜之间以残忍的手段给杀了。”北堂悠看北堂雪在犹豫，又说出一个震惊的消息。北堂雪浑身一震：“怎么会？！锡月楼里面全都是修罗教……爹爹，裔是不是……是不是出事了？！”
　　北堂雪下床，满脸焦急的问还在慢条斯理喝茶的北堂悠。北堂悠看着焦急的北堂雪，叹了口气，说道：“雪，你真的，不了解你在凌裔冥心里的分量啊……其中的原因，你自己想吧。”
　　北堂悠放下茶杯，跟雷走下了北堂雪的房间，留下了一脸茫然的北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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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天空，就像一块巨大的帷幕，遮住了所有的一切。
　　在一间以暗紫色为主调的房间的中央，摆着一张能容五人的大床。床上，一个孩童正睡着。
　　他的脸色苍白，光洁的额上冒出了一层薄汗。原本嫣红的唇，被他自己的牙齿咬得发白。他一双小小的手紧紧的揪着床单，整个身子蜷缩着，一阵阵轻微的抽搐。尽管他这样隐忍，可偶尔还是发出了痛苦的声音。
　　“该死！就不能让逸儿吃些只止疼的药丸么？！”
　　站在屋外，说话的是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他一身宝蓝色的银色滚边锦袍，左袖口用银丝绣着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右耳上带着一个蓝色的耳饰，吊坠是一个雕琢精致的太阳。
　　而站在他旁边的男子一身黑衣，右耳戴着一个银色的耳饰，吊坠则是个月亮。
　　此时两人都担忧而心疼的看着床上的孩童。
　　
　　“这是少主自己调出来的解药，要把毒解清，就必须经过这个过程。”柳残风虽然这样说，可是眼里的心疼却跟他冰冷的口气有天壤之别。
　　“该死！就应该把寒星给杀了！”易翩跹狠狠道。柳残风没有说话，但是眼里浓浓的杀气，能够看出他狂暴的心理。
　　“残风……你说，北堂真的死了么……”易翩跹轻声道。柳残风还是没有说话，过了许久，才淡淡道：“现在当务之急，是救出冥。”
　　“我知道……等逸儿的养好身子，我们就去。”易翩跹笑着，“我真是迫不及待，要看到皇宫染满鲜血的样子了呢。”
　　“……”柳残风看床上的北堂逸已经没有了动静，连忙推门走了进去。易翩跹也跟了上去。床上的北堂逸脸色苍白，满脸的疲惫，正有气无力的轻喘着气。
　　
　　“逸儿，怎么样了？”易翩跹拿过旁边的锦布，给他擦着脸上的汗水。
　　柳残风给北堂逸把了把脉，皱眉：“身子亏空的很严重。”
　　“……没事……以后只要好好调养，就没关系了。”北堂逸勉强对他们笑了笑。过了一会儿，又垂下眼，苦笑：“我竟然这么大意……要是在注意一点，父亲，就能救回来了。现在，也不知道父亲受怎样的苦……”
　　“别想那么多，我和残风回来了，这事情，我们计划就好。”易翩跹轻轻的敲了敲北堂逸的脑袋，“你现在的任务就是要好好休养。”
　　“嗯。”北堂逸乖巧的应了一声，然后不再说话了。柳残风和易翩跹坐在床边照顾他。柳残风帮北堂逸盖好被子，然后说道：“冥不会有事的。”
　　“嗯……谢谢你们，翩跹叔叔，残风叔叔……”
　　
　　窗外，挂起一阵冷风。一点点白色的雪，就飘了下来。然后，雪花还是密集，纷纷扬扬的。落在树枝上，地上，雕工精细的回廊里。有的，落在了窗上。那点点的白雪，一下子，就化成了水，留下了斑斑驳驳的痕迹。
　　北堂逸睁开眼，看着窗外如鹅毛般的雪花，发了一会儿的呆。闭上眼，轻声道：“下雪了呢……”
　　“是啊，下雪了。”易翩跹道。
　　“
　　




44

44、重回皇都　。。。　
　
　
　　44
　　“爹爹，你也要…。。跟我一起去么？”北堂雪问道。
　　北堂悠看了他一眼，笑道：“怎么，怕我给你添麻烦？”
　　“不是的……”北堂雪没再说话。他只是担心北堂悠见到寒蒲，会想到那些伤心的事情。北堂悠何等聪慧，只听北堂雪几句话，便知道了他想说什么。于是笑了笑，看着在忙着整理东西的雷，轻声说：“没关系了，因为，我现在已经有了雷哥哥了。”
　　“嗯。”北堂雪看到北堂悠幸福的神情，知道他已经放开，便不再多说了。
　　比起北堂悠，现在他更担心凌裔冥。
　　
　　“啊啊”雷整理好了东西，便走了过来，对这北堂悠比划着。
　　北堂悠柔柔的看着雷，然后说：“没关系，只要你在我身边，就没关系。”雷听后，红着连，把北堂悠抱得紧紧的。
　　北堂雪笑了笑，说：“那我们不便出发吧。”
　　“嗯。”北堂悠跟雷率先走开。北堂雪看了看眼前的竹楼，一时间感慨良多。
　　“你要是喜欢这里，等这些事情告一段落，便带着凌裔冥和我的外孙过来小住几天吧。”北堂悠的温声道。“嗯……”北堂雪转身，走向北堂悠。
　　北堂雪和北堂悠坐在马车里，而雷则在外面赶马。马车里放着许多兽皮和毛毯，北堂雪有些奇怪。北堂悠便道：“外面应该已经是冬天了，你现在有身孕，着凉了可不好。”
　　“嗯。”北堂雪红着脸不再说话。北堂悠倒是轻笑着。
　　
　　山谷离皇都并不太远，只是山路比较难走，他们从山谷走到皇都，差不多走了五天。
　　北堂雪被北堂悠用柔软的毛毯包裹的严严实实的。皇都现在正飘着雪，那风冰冷冷的，刮在脸上，像是被刀子割到一般疼痛。北堂雪呼了一口气，那气瞬间就变成的白雾。街道两旁的建筑物，都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雪。地上也满是雪，马车走在上面，响起“支支”的声音。
　　“奇怪。”北堂悠掀起帘子，看着外面的街道，小声的说了一句。
　　北堂雪正喝着北堂悠用内力弄烫的牛奶，听到北堂悠的话，也往外看了看，并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于是便问道：“爹爹，怎么了？”
　　“街上没有一个人，你不觉得奇怪么？”北堂悠放下帘子，坐回位置上。
　　“可能太冷了，没有人出来吧。”北堂雪道。
　　
　　“傻子，你以为这是哪个小镇么？这里可是皇都！怎么可能因为冷街上就毫无一人。而且酒楼、花街、酒肆、商铺……这些店怎么会都没有人营业？”北堂悠皱眉。
　　“雷哥哥，你停一下。我下去看看。”北堂悠打开马车门，对在外面赶车的雷说道。雷一看到北堂悠出来，连忙拿了张毯子把他裹住，然后“啊啊”的比划着什么。
　　“别担心，就下去看看。”北堂悠的话刚说完，从小巷里便跑出离一位男子。男子挎着包袱，像是准备外出。雷见状，便把那男子抓了过来。
　　“哎呦，大爷饶命啊……”那男子看到雷粗犷的脸，一位是抢劫，便一个劲的求饶。
　　“好了，我问你些事，只要你答的我满意了，我自会让他放你离开。”北堂悠冷声道。
　　“是是是，大爷请问……”那男子哆嗦着身子，连连道。
　　
　　“我问你，为何皇都竟无人营业，也无人走动？”北堂悠道。
　　那男子看了北堂悠一眼，道：“大爷，你是外地来的吧？这皇都怎么可能还有人在啊……他们都搬到别处去了，皇都里的商家，不知为何无人在营业，大伙没东西吃，没衣物穿，当然要迁到外面去了。而且，最近有些不知名的人，想要推翻朝廷……这，这皇都乱成这样，哪里还有人敢住啊？”
　　“什么？！你说，有人要推翻朝廷？”北堂雪走了下来，问道。
　　那人看到北堂雪，愣住了。“你想死么？”北堂悠冷冷的声音传来。男子有打了个冷战，不敢再看北堂雪。只道：“是啊……皇宫已经遇袭多次了，而且……连三王爷寒蒲也要造反了……这不是明摆着么……”
　　“寒蒲造反？”北堂悠皱着眉，“说谁造反我都信，可是寒蒲会反他哥哥？”
　　
　　“三王爷和皇上，不是互相爱慕么？怎么会造反呢？”北堂雪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北堂悠听后，惊道：“你说寒蒲和寒意互相爱慕？”
　　“嗯……爹爹，我……”北堂雪以为北堂悠伤心，连忙想要解释。可是北堂悠没说完，便抱起了北堂雪，道：“雷哥哥，我们现在就去皇宫。”
　　“啊啊”雷怒视着北堂悠抱着北堂雪。
　　“雷哥哥！”北堂悠娇喝一声，雷便不敢再哼哼了。
　　
　　“寒意，交出我父亲。”北堂逸站在梅树下，一脸淡然。
　　寒意身上被利器割伤了几道口子，寒星正满脸焦急的扶着他。“父皇，你有没有怎样？”寒星倒出药丸，让寒意吃下。
　　寒意吃下药，看着北堂逸，笑道：“你有本事，便自己找啊。”
　　“……”北堂逸冷冷的看着寒意。站在北堂逸身边的易翩跹笑着，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手上的锦扇。柳残风拿着剑，冷眼看着寒意和寒星。
　　“逸儿……”一位穿着盔甲的男子走了过来，后面跟着许多的士兵，一看便知道是禁军。
　　寒意听到那人的声音，身子颤了一下。
　　“怎样？”北堂逸问道，声音里带着难以发现的焦急。那人摇摇头，北堂逸眼里的冰冷更盛。
　　
　　“三王爷！你怎么能作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被士兵拦住的大臣纷纷怒斥着穿盔甲的男子。寒蒲冷眼一扫，他们便都害怕的噤声了，但都对他侧目而视。
　　“父亲……”寒星看着寒蒲，又看了看北堂逸，满心慌乱。这样的结果，根本就不再他的算计之内。
　　“凌裔冥在哪里？”寒蒲看着寒意，冷声道。
　　“谁知道呢。”寒意看着寒蒲的眼，那里面没有一丝情绪。心里不住的耻笑自己。
　　寒意啊寒意，你怎么就这么傻呢……那个人心里，根本就没有你啊……
　　“没关系，我铲平这里，照样能找出父亲。”北堂逸冷声道。易翩跹轻笑起来：“我们逸儿真聪明。”
　　“……”寒星惊慌的看着北堂逸，“我知道他在那里，只要你放了父皇，我便告诉你。”
　　
　　北堂逸冷笑一声：“你的话，我有哪句是真的么。”
　　寒星白了一张小脸，咬着唇。
　　“呵呵……”在这静默中，寒意到时笑了出来。
　　“父皇？”寒星担忧的叫着。寒意温柔的看着寒星，笑道：“没事……我只是，在笑自己傻罢了…。。”
　　“来人，把寒星抓起来。”寒蒲道。
　　寒意听后，惊恐的看着寒蒲。想抓住寒星，却被士兵给拦住了。寒星也被士兵给抓住了。
　　“寒蒲！你不是人！他也是你的孩子！你怎么可以为了北堂雪伤害他！！”寒意看到寒星被士兵粗鲁的对待，心疼的哭了出来。
　　寒蒲看着寒意哭泣，看着寒星大大的眼睛蓄满了泪水，可还在强忍着，心里一痛。
　　
　　“皇弟……我求求你，不要伤害星儿……不要……”
　　北堂逸冷笑道：“你口口声声质问他，可是你为了自己的嫉妒，而不顾他的安危，你不也自私么。”“……”寒星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寒意怨恨的看着北堂逸，没有吭声。趁着在场人不注意，从袖子里滑出了几根银针。
　　他知道，寒蒲恨他……只要他死了，寒蒲绝不会为难寒星一个小孩子……
　　“不要！父皇！”寒星抬起头，惊慌的嘶叫着。
　　寒蒲和北堂逸立刻便反应过来，想要阻止他，可是动作却不及他快……
　　“皇兄，不要！”
　　不要？不要露出这样慌乱的神情……我又会乱想的……皇弟，你真的真的，好狠心……我也真的，很累了……
　　
　　“叮——”的一声脆响，寒意的银针便被击落在地。而士兵们眼疾手快的按住了寒意不让他乱动。众人看着地上的碎银子，抬头一看，三人从天而降。
　　寒意看到来人刷白了脸，而寒蒲慢脸的震惊。北堂逸惊讶过后，眼里满是泪水。易翩跹和柳残风色松了口气。
　　“爹爹……”北堂逸看着眼前的身影，生怕这是自己的幻觉。
　　北堂雪心疼的看着脸色苍白的北堂逸，一落地，便立刻抱住了他：“逸儿…。。逸儿，你有没有怎么样？”
　　“爹爹……”北堂逸紧紧抓着北堂雪的衣服，哭了出来。
　　北堂雪温柔的拍着北堂逸的背，柔声哄着：“别哭别哭，爹爹在这里……别怕……”
　　“……呜……”
　　北堂雪看北堂逸哭的伤心，知道这段时间他怕是不好过，心里一阵心疼。
　　
　　过了许久北堂逸止住了哭声，北堂雪才问道：“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
　　北堂雪来到皇宫，看到修罗教的教徒，便问了这段时间的事情。听到北堂逸中了毒，有听到凌裔冥被抓，着急得只往这里赶。
　　北堂悠听到北堂雪的问话，连忙让雷给北堂逸看看：“雷哥哥，你要好好看看，这可是我的外孙呢。”
　　“啊啊”雷百般不愿意的走过去，给北堂逸把脉。过了一会儿，才对北堂悠比划着。
　　“没事，雪，你不用担心。”北堂悠看北堂雪也红了眼圈，连忙把北堂逸牵出北堂雪怀里，“你也别太激动，小心的肚子里的那个。”
　　“嗯。”北堂雪点点头。北堂逸听到这话，问道：“爹爹……你怀孕了？”
　　“呃……嗯。”北堂雪不好意思的点点头。
　　“可是……”易翩跹和柳残风看着北堂雪平坦的肚子，小声道，“难道男人怀孕肚子不会变大？”北堂雪听到后脸红的更灿烂了。惹得北堂悠大笑起来，北堂悠一笑，雷就跑过去抱住他。
　　
　　“悠悠……”正在众人高兴时，旁边传来了一声带着试探的声音。
　　北堂悠转过身，看到了目不转睛看着自己的寒蒲。浅浅一笑：“三王爷，好久不见。”
　　“悠悠……真的是你……”寒蒲走过去，雷见状，便紧紧的抱住北堂悠，怒视着寒蒲，喉咙里发出凶狠的低鸣声。
　　“雷哥哥……”北堂悠抬起头，在雷的脸上亲了亲。雷这才不再怒视寒蒲。
　　寒蒲见状，苦笑道：“他是……”
　　“我这次来，是来看看雪爱上的人是个什么样的人，再看看我的小外孙罢了。”北堂悠道，然后转身，看着寒意。寒意冷笑：“你还没死？”
　　“你还是老样子，天天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北堂悠道。
　　“只是毁容了么？哼，这样看着，你们两可真般配。”寒意嘲讽道。
　　“多谢夸奖。”北堂悠到时没有生气，笑了一会儿，道，“你把凌裔冥，关在‘那里’了是吧？”
　　寒意浑身一颤，道：“你还记得。”
　　北堂悠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那里有一条难看的疤痕，像是被钝器弄伤后愈合而成的。“快忘了，只是看到你，又想起来了。”
　　“……”
　　
　　北堂悠不再跟寒意交谈，走到寒星面前，将他呆在脖子上的链子解下。
　　“雪，跟我来吧，我知道凌裔冥在哪里了。”北堂悠说道。等北堂雪跟上来后，便走进了寒意的寝宫中。
　　北堂悠环视了一下寝宫的摆设，然后走到龙床旁，在旁边的熏香坛子里，将在寒星身上拿下的链子放到坛子里。“哗”的一声闷响，龙床想旁便移开了。地上，多出通向下的楼梯。
　　北堂雪和北堂悠走了下去。等走到尽头，密室里传来了阵阵嘶吼声。
　　北堂雪一听到那个声音，便红了眼眶。再看到密室里面的情形，捂着嘴，留下了眼泪。
　　“不——”
　　
　　




45

45、相逢不相识，相伴不相知　。。。　
　
　
　　45
　　凌裔冥双手和双脚被玄铁缠着，吊在空中。身上的满是鞭伤，有的伤口还渗着血。他听到门口有声音，抬起头，看到北堂雪后，妖娆的紫眸迷茫的看着他。
　　“裔……”北堂雪小声的叫着，才向前走了几步，便被北堂悠抓了回来。
　　“他现在疯了，你有怀着孩子，要是他不小心伤到你怎么办？”北堂悠皱眉。北堂雪睁开北堂悠的手，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向前走。凌裔冥看到北堂雪，竟然想看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挣扎着想要后退身子，喉咙里发出可怜兮兮的低鸣声。
　　北堂雪努力的扬起一个笑容，温声道：“裔，我是雪……你不记得了么？我是雪……”北堂雪走到凌裔冥面前站定，伸手抚上凌裔冥的脸颊，轻声道：“我是雪，你的雪啊……你记起来了么？”
　　
　　凌裔冥那双紫眸只是直直的望着北堂雪，嘴里发出不明所以的音调。
　　北堂雪将额头抵住凌裔冥的，想要说什么，眼泪却流了下来。
　　那么狂妄的裔……那么高傲的裔……竟然，竟然为了他变成了这样……
　　裔……我真可恶，竟然怀疑你的情意。竟然不相信你……裔，我现在该怎么办才好？
　　“裔……想起我，求求你……”北堂雪看着凌裔冥，伤心的哭道。凌裔冥看着北堂雪流泪，不自觉的将脑袋凑近他，将嘴唇凑近他卷翘的睫毛，轻轻的吻了吻。
　　“好了，雪，先把他放下来。”北堂悠看凌裔冥的反映，知道他没有完全的忘记北堂雪。北堂悠走进凌裔冥，伸手想揭开缠着凌裔冥的链子，没想到凌裔冥看到他接近，竟然狂暴的冲他嘶吼起来。
　　“裔。”北堂雪抚这凌裔冥的脸，让他平静下来。然后才从北堂悠手里接过钥匙，打开了锁，接下那些链子。凌裔冥的到自由，看了北堂雪许久，然后紧紧把他抱住。
　　“嗯……裔，轻点。”北堂雪被毫不控制的力道弄得生疼，轻轻的推拒着。凌裔冥看到北堂雪想要推开他，抱得更紧了。
　　
　　“雪。”北堂悠看到北堂雪疼得皱起了眉，考虑着要不要把凌裔冥打昏再说。
　　还没等他考虑好，凌裔冥看到北堂雪皱成一团的脸，连忙放开了北堂雪，退离他两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
　　北堂雪走到凌裔冥身边，牵起他的手，轻声道：“我们先出去好不好？”
　　“……”凌裔冥没说话，但是北堂雪走一步，他就乖乖的跟在北堂雪后面。
　　北堂悠叹了口气：“唉……这么个人……”“先出去吧，要不然，待会儿外面那位该着急了。”北堂雪难得的开了句玩笑。
　　北堂悠啐了声，便跟他们一起走出了密室。
　　
　　凌裔冥紧跟着北堂雪，直到走出殿外，被一个小小的身子抱住。
　　“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