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不挂作者:小圆鼻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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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翔痛苦抱头：“完蛋了被人知道了怎麽办才好，我可不想因为这种新闻上头条啊……”
　　唐扬拍了拍他的肩膀：“不会有事的。”
　　杜翔瞪他：“要是你弟弟声张出去你就等著被我砍死吧！”
　　“我今晚不该过来的。”唐扬说这句话时并没有什麽特殊的表情。杜翔很想吼他马後炮时，他忽然抬起头，与杜翔四目相对，口气依然很普通：“但我忍不住想见你。”
　　杜翔一愣，脸刷的红了──喂没搞错吧这个人真的是唐扬！？只是长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而已吧！该死的混蛋唐扬哪会说这种肉麻又恶心巴拉的话！
　　“你、你说什麽……”杜翔结结巴巴的，脑袋压的老低老低。
　　唐扬踏出房间时停了一下：“顺便想想，抛开明星的身份，你对昨晚究竟怎麽看。”
　　在杜翔傻站的同时唐扬走出了病房。他没料到唐帆会来，更没想到他会“细心”的对比牙印逮出杜翔。这种证据确凿的情况下如果继续否认一定又会激怒唐帆，所以还是自首比较好。
　　今晚确实不应该来杜翔的病房，但他确实忍耐不住想知道杜翔的情况。
　　唐扬来到唐帆的值班室，一踏进去唐帆就一把揪住他的领口，表情很是狰狞：“所以你是为了他放弃做医生去拍戏的？”
　　“不要无的放矢，我考戏剧学院的时候根本就不认识他。”
　　唐帆却好像没听进去，咬牙切齿道：“早知如此就应该派人对他……”
　　唐扬用力捏住他的手腕，狠狠一掐：“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来。”
　　“那你到底是为什麽背叛我们从前的约定去考戏剧学院？”唐帆把手松开，痛苦地咬了几下嘴唇，“如果哥哥跟我一起考上了医学院，爷爷他……或许还能活著……爷爷他……”
　　唐扬沈默著拉过弟弟，像小时候哄他睡觉一样环住他，轻拍他的肩膀。唐帆收起了浑身的芒刺，也像是回到的从前，缩在哥哥的怀里，断断续续地小声说著：“为什麽我救不了他呢，为什麽，我明明在念医学院啊，可为什麽我却救不了他？一定是因为我的学识太浅薄，所以如果当时哥哥也念的医学院，靠我们两个人的力量爷爷说不定就不会离开的……”
　　唐扬安抚他：“当时你只是一个学生而已，爷爷的病已经拖了好多年，连医生都说情形不乐观。”
　　唐帆垂著头：“爷爷他一定对我很失望。”
　　唐扬收拢双臂，肯定地道：“不会的。”
　　其实唐扬知道的，唐帆追问的那个问题是反问而不是疑问。偏激的弟弟多年来处於深深的自责之中，他恨自己为什麽救不了爷爷，而唐扬从爷爷去世後再也未曾与他见面，唐帆渐渐把那份自责的一部分转化成了对哥哥的恨意。
　　为什麽不跟他见面？说实话，唐扬也恨，他恨自己为什麽没有在爷爷过世前登上银屏，特别是看到事业有成的弟弟，他更是会觉得无地自容──因为他和唐帆一样，觉得自己让爷爷失望了。可他忘了，忘了那个即使演到一半观众走光了也照样笑得很高兴的笑容。这样的爷爷，又怎麽可能会责怪他们呢？
　　唐扬重复：“爷爷不会失望的。”
　　唐帆的脑袋搭在哥哥的肩膀上，情绪稳定了下来：“还记得我说过爷爷走前念叨的全是你吗？”
　　唐扬点头：“嗯。”
　　“其实爷爷说自己对不起你，不该让你背负他的梦想，”唐帆小声道，“哥哥对不起，那时我已经知道你是为了爷爷去考戏剧学院，只是我还是觉得生命比梦想更加重要……所以哥哥，如果不想演戏的话就放弃吧，爷爷不会怪你的。”
　　唐扬想起杜翔对唐帆说的话──“没有合不合适只有愿不愿意”。
　　“不，我想继续演戏。”唐扬这麽说著，他也是最近才懂得。
　　虽然爷爷是他入行的契机，他一直以“演戏给爷爷看”为目标努力著，在爷爷过世後他确实也消沈了很长一段时间。然而现在想想，为什麽他没有彻彻底底退出演员的行当，显然他已经没有演戏的必要，可却始终难以割舍？後来他遇见了杜翔，一个真正热爱拍戏，为了拍戏弄得浑身是伤也可以很灿烂笑起的杜翔。他才发现自己也早就在冥冥之中就被“表扬”所吸引，而不是为了完成其他人的梦想。
　　唐帆考虑了一会儿冷不丁地道：“不如我把那个姓杜的软禁，这样哥哥就有机会演男一号了。”
　　这种怪异极端的想法真亏他说得出来，唐扬头疼的想，然後揉了揉唐帆的脑袋：“医生应该救死扶伤，除此之外不准做其他的事。”
　　此时的杜翔一个人坐在病床上想了很多有的没的，但如何都理解不了唐扬留下的最後一句话。干坐了一会儿，烦躁又好奇的他也走出了病房，想偷听他们兄弟两个到底在谈论什麽。灰暗的走廊里很容易就能看得清哪一间灯亮著，杜翔鬼鬼祟祟地走了过去，只不过什麽都没听见。
　　偷听失败那就偷看一眼好了。
　　杜翔悄悄伸长脖子瞄了瞄里头，就看见互拥著的唐扬和唐帆。
　　抛开明星的身份，你对昨晚究竟怎麽看──一瞬间，杜翔好像懂得了这句话的意思。
　　作家的话：
　　杜翔你要跟我一样相信他俩是纯洁的兄弟关系！


　　一丝不挂　第十四章（下）

　　抛开明星的身份，你对昨晚究竟怎麽看──一瞬间，杜翔好像懂得了这句话的意思。他怔了怔，某种从未经历过的感觉从心底化开。
　　他们两个是兄弟，搂搂抱抱……应该挺正常的？才怪咧！比如他从没跟苗谷森抱在一起，两个男人也不嫌恶心！不愧是大变态连亲生弟弟都不放过！
　　杜翔在心里鄙夷了两句准备离开，这时候他听到了唐帆的一句话：“对了，哥哥跟那个姓杜的到底是什麽关系？”
　　杜翔竖起耳朵贴到墙上，等待唐扬的回答。
　　“他？”唐扬顿了顿。
　　门外的杜翔紧张屏气。
　　唐扬轻轻叹息：“他巴不得我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吧。”
　　哼，猜对了！可与此同时，杜翔无意识地扁了扁嘴，莫名感到一点失落。
　　“没办法，是我对哥哥下药才会变成这样。”
　　杜翔一愣。下药？什麽下药？
　　房间内传来一阵脚步声，好像是谁坐到了椅子上：“但是我不会道歉的，你已经有四年没与我联络了，下药是给哥哥的惩罚。不过放心好了，那个麻醉剂和春药都没有後遗症。”
　　春……药？原来昨天唐扬那样反常，是因为被下了药的缘故。房间外的杜翔无声地骂了一句脏话，捏紧拳头走回到自己的病房。
　　唐扬对唐帆任性的个性十分头疼，却又无可奈何，他只是不希望杜翔受到伤害，还是重复那句话：“既然已经是医生，就不要做除了救死扶伤之外的事。”
　　唐帆看著他认真的表情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在他刚说完话这句话没多久，有一个染著金发，流氓样貌的年轻人急急忙忙地冲进值班室：“唐医生！不好了我大哥受伤了！……咦怎麽有两个唐医生！”
　　唐帆连眉毛也没抬，喝了一口杯子里的水：“我管他去死。”
　　“呜呜，不是啦，”年轻人著急地抓了抓头发，认出了唐帆，“我大哥是被人暗伤的，他好好坐在家里没有招惹别人！”
　　唐帆迟疑了几秒：“知道是谁做的吗？”
　　“知道！已经拷问出来了！是那个……”
　　“我没兴趣知道，”唐帆打断他，又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玻璃小瓶：“想办法把这个加入到那个人的食物里，至少确保三天一次，连续一个月……”
　　唐扬将它夺过来，闻了闻：“这是什麽药？”
　　唐帆毫不忌讳地笑起：“可以让人清心寡欲，再也提不起‘劲’的药，”他俨然已经忘了前几分锺答应哥哥的话，拿回小瓶，丢给金发的小流氓，“拿去，顺便把你大哥带过来。”
　　“是！谢谢唐医生！”得到答复的小流氓转头跑掉。
　　“你是不是在跟什麽危险的人物交往？”唐扬想到昨天晚上袭击他的三个陌生人，唐帆应该不会认识那种人才对。
　　唐帆露出一个装乖的笑容：“病人而已病人而已，我是一个救死扶伤的医生嘛。”
　　“……那没事我就离开了。”
　　“再见，哥哥。”
　　唐扬呼了口气，退出他的值班室，跟唐帆交流实在太消耗体力。
　　他走回到杜翔的病房前，想开门进去，却发现门被锁住了。唐扬犹豫著敲了几下门，就听见异物被扔到门上的声音，另一边的杜翔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一般嘶吼了一个“滚”字。
　　果然是被讨厌了，废话，发生昨天那种事没有被砍已经不错了，他居然还说了什麽要他抛开明星的身份那种自作多情的话，昨晚那种行为，不论何种身份对他的伤害一定十分大……唐扬不再继续敲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口。走廊上很安静，只是偶尔会发出一些细微的异声。他沈默地站了很久，终於开口道：“你睡著了？”
　　没人应。
　　於是他又问了一次：“睡著了？”
　　仍旧没人应。
　　唐扬不厌其烦地问了第三次：“你睡著了？”
　　那一边终於发出了一个十分暴躁的声音：“睡著了，不准吵，滚远点！”
　　唐扬低沈道：“明天我就会离开剧组，我的工作骆北可以代替。你放心，昨天的事不会再有其他人知道，至於给你带来的伤害，虽然没有用但现在的我只能说抱歉。还有我……”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因为他知道後面的话只会给杜翔带来没用的负担而已。
　　唐扬跨前一步，用嘴唇轻轻吻了一下病房的木门。
　　屋内的杜翔躺在床上，迟迟没有等到他“还有我”之後的话，终於忍不住开口问：“还有什麽？你到底要不要说完？”
　　没有人回答他。
　　居然还敢卖关子？这混球是不是想骗他开门？他才不会开咧！
　　杜翔不稀罕地说：“你不说我就不听了！”
　　依然没人回答，杜翔等待的肠子都痒了，他嘟囔著跳下床，计划著开门後先扁他一顿。
　　“嘎吱”一声门打开了，杜翔探出头去。可外面除了又长又静的走廊外，根本没有唐扬的身影。


　　一丝不挂　第十五章（上）

　　从那晚起，唐扬就如他所说的一样，不见了。
　　他不再出现在剧组里，工作几乎全由骆北代替。刚开始几天杜翔还在心里夸他终於识相了一回，知道自己惹人讨厌乖乖消失。而电影也没有因为一个小小的跑龙套辞职受到任何影响，似乎根本没人察觉到他的离去。
　　但久而久之，他突然觉得有什麽不对了。明明只是一个默默无闻的龙套替身，明明脾气古怪性格比男一号还难搞，明明一看到他的脸就会倒胃口……但杜翔就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唐扬的离去带走了他身体上的某一块部分，一块重要的部分。
　　“……杜翔，杜翔？你有听见我说话吗？”
　　正在发呆的杜翔回过神，原来是孙兰兰在叫他，他们正在片场等待拍戏。
　　“嗯，怎麽了？”他露出一个好看迷人的微笑。
　　“你果然没听见呀，”孙兰兰关心地看著他，“你脸色看起来怪怪的，身体还是没有好吗？听导演说过几天我们要去高原地带取景拍戏耶，你这样真的没关系吗？”
　　居然让女性如此担心，还真是有够丢脸。杜翔摇摇头：“我没事，前几天去医院只是检查而已，我身体好得很。”
　　孙兰兰似乎相信了：“不过这个月底就能杀青了，时间过得好快呀。”
　　“嗯。”杜翔随口回应。
　　“我接下来可能会去国外精修声乐，你呢？”
　　“我？”杜翔停顿了几秒，“拍新戏吧。”
　　“你真是劳模！都不用休息啊！我可……”
　　不远处的导演打断了他们的聊天：“孙兰兰，杜翔，到你们了！”
　　孙兰兰朝刘导扬手，杜翔也从椅子上站起。
　　摄影机和灯光让杜翔找回些许存在感，他用心投入的表演著，以自己的方式肆意发挥，完美的装扮成另一个人。可导演一喊下“卡”，失落感又充斥了全身。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下午的时候，苗谷森来探班，一见杜翔也大呼小叫：“表弟你怎麽了难道之前八卦杂志说你得了难以启齿的病是真的吗有人拍到你进医院呢！”
　　“你怀孕我都不会生病，”杜翔皱眉，有那麽夸张吗，怎麽每个人看到他都是这个反应，“你来干嘛？”
　　“不是之前说要给我介绍一个演员吗後来你一直没联系我所以我想过来看看。”
　　苗谷森说话不爱喘气，听的杜翔脑袋疼。
　　“那种事打一个电话过来就好了。”
　　苗谷森弯起嘴角：“刚好想过来问候一下你的身体。”
　　正在纠结“唐扬已经跑路了应该把谁塞给他”的杜翔没有注意到他忽而温和的口气。
　　该找谁呢，他又不想承认被原定的那个人放鸽子了。正犯愁时，骆北从他的眼前闪过。
　　“骆北，过来！”他朝骆北招手。
　　骆北小跑了过来：“有什麽要帮忙的吗杜大哥？”
　　“我介绍广告给你拍。”杜翔看著他。其实杜翔这几天都很想叫来骆北问唐扬的事，可他总是开不了口。
　　骆北一脸惊喜：“真的吗！”
　　“是啊，”杜翔指了指身边的苗谷森，“跟这个人聊，他会告诉你细节。”
　　说完，他自己坐到一边休息。
　　骆北很高兴，那当然了，对他这种群众演员来说能演广告简直像做梦一样。杜翔托著脑袋无聊地看他欣喜的表情，忽然想到，唐扬很照顾骆北，也对唐帆很亲昵，但怎麽就在面对杜翔时态度那麽欠揍呢？
　　如果……
　　杜翔想象了一下温柔的唐扬，那晚浑身赤条条低唤著他的名字的唐扬立即跳进他的脑袋里。
　　──杜翔、杜翔……
　　浑身犹如窜过一阵电流杜翔倏地站起身，脸颊红得发热。
　　“咳，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聊。”
　　丢下一句话後他飞快的跑掉了。
　　他究竟为什麽总是要惦记著唐扬，杜翔自己也想不明白，他明明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龙套而已，没名也不红，片酬少的可令，每次露脸不超过十秒也从来都不会有特写镜头……根本就没有值得注意的理由，但杜翔就是经常会想起他。
　　後来直到晚上时，在床上快要入睡杜翔猛然得出了原因──他还没把那死跑龙套插回来，哪能这麽容易就放过他！
　　作家的话：
　　久等~~


　　一丝不挂　第十五章（下）

　　苗谷森似乎很满意骆北，还想推荐他去与一家不错的经纪公司签约。
　　“很期待以後可以与你再合作。”苗谷森这麽说。
　　骆北的高兴全写在脸上，但还是有些顾虑：“真的可以吗，你……不会嫌我笨？”
　　苗谷森摇头：“当然不会。”
　　其实他没有说，现在的骆北跟几年前刚出道的杜翔十分像。
　　一旁的杜翔一脸不耐烦：“我说你们干嘛一定要来我拍戏的地方谈，老大远的交通又不方便。”
　　骆北看向他：“那个，因为我今天在剧组里还有工作。”
　　“反正又是像石子一样又小又不起眼的角色，”杜翔不屑道，“既然有广告拍就不用管这里了呗。”
　　“还有其他的事！”骆北急急忙忙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纸盒，“听说过几天你要去高原地区拍戏，所以唐大哥要我把……哦不是不是，这个是我从药店买的，可以减缓高原反应。”
　　杜翔很清晰的听见了那三个字：“你说什麽？再说一次。”
　　“我、我……”骆北抓抓头，犹豫地说，“这个药是、是我从药店买的。”
　　杜翔瞪他：“说实话。”
　　“我……”骆北低下头，“是唐大哥要我给你的，他说不能让你知道，否则你不会收。我刚才说漏嘴了，我……”
　　这是杜翔近几天来头一次听见唐扬的事，那三个字就像一股奇怪的气息在他的身体里乱窜，痒痒的，又热热的。
　　见杜翔没伸手，骆北手忙脚乱地把盒子往他手里塞：“都怪我不好说漏嘴了，唐大哥说你会需要这个的，如果你不收唐大哥会很伤心的。”
　　一口一个唐大哥烦死了！杜翔挣出手：“谁要他好心！别给我！”
　　苗谷森很想问他的小表弟“唐大哥”是谁，但他发现自己插不上话。
　　“呜呜快收下吧，你就当做不知道，是我从药店里买的好了。”
　　杜翔不理：“吃他给的药一定会拉肚子！”
　　骆北记起之前唐扬教他万一说漏嘴时的话，著急道：“唐大哥说高原反应很难受的，会头晕，耳鸣，没有力气，还有呕吐和水肿……一定会妨碍到电影的拍摄！”
　　电影的拍摄……确实，这是一个大问题。
　　杜翔把视线停在那个小盒上半分锺，才答应：“好吧，我勉为其难收下了。”
　　“太好了！”骆北把盒子交给他，“唐大哥写了一张纸条放在里面，上面有说什麽时候吃药。”
　　“哦，”杜翔将纸盒捏在手心里，装作不在意的说，“对了，那个跑龙套现在去哪里混了？”
　　骆北很乐意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唐大哥得到了《声乐地图》里的角色，过几天就要开拍了。”
　　“他不是没赶上面试？”
　　骆北解释：“上次是面试男主角，现在他演的是配角。”
　　杜翔轻哼：“只是配角。”
　　“当然不能跟杜大哥比啦，”骆北不好意思地抓头，“不过虽然不是主演，但我看得出来，唐大哥比过去任何一次都珍惜的这次的机会，所以我相信他一定不会被男主角比下去的！”
　　说到後来，他的眼神越发坚定，而杜翔只能酸溜溜地想，一口一个唐大哥烦死了。
　　回到宾馆，等助理把一切安排完离开後他才偷偷摸摸地拿出骆北给他的纸盒，小心的打开，里面果然有黄白胶囊各一排以及一张纸片：
　　黄色出发前三天服用，拍摄不适时服用白色。
　　唐扬的字很工整，但就是如此简洁的两行字让杜翔看了足足有近十分锺。等回过神，他的脸颊和心口都有些发烫。
　　杜翔像一个情窦初开的中学生一样将纸片折叠起来放入皮夹，然後试图忘记自己刚才一连串丢脸的举动。可是接下来，他又嘀咕著打开了电脑，在搜索栏里打入“《声乐地图》”和“唐扬”的字样。
　　网页跳出了几条《声乐地图》开机的消息，但并没有出现唐扬的名字。
　　废话，他之前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超级小演员，根本不会有新闻记者关注他。
　　可是杜翔还是耐心地将网页一张一张点开，想看看照片里会不会出现唐扬的身影。


　　一丝不挂　第十六章（上）

　　“放心吧唐大哥，你给的药我成功交出去了。”
　　骆北握著电话欣喜地道，接著另一头，一个缓和低沈的声音响起：“麻烦你了，谢谢。”
　　“不用那麽客气啦，”骆北笑起，犹豫了一下，还是抱歉道，“不过我不小心说出是唐大哥给他的，对不起。”
　　唐扬停顿了几秒：“你用我跟你说的方法了？”
　　“嗯，”虽然对方看不见，但骆北还是点点头，“我说会妨碍到电影的拍摄，杜大哥一听见就收下了。”
　　果然只要是工作可能会受到威胁杜翔就会妥协，掌握到他这点特性的唐扬，十分嫉妒演戏在他心里的地位。
　　唐扬沈默了，骆北以为他不高兴，赶忙又说了不少道歉的话。
　　“没关系，只要他收下药就好了。”说出这句话的唐扬，不知安慰的是骆北还是自己。
　　“那你拍戏也要加油哦！”
　　“嗯。”
　　说了再见後唐扬挂上手机，翻开已经看得很熟的剧本。最近每次看剧本的时候他都会想，此时的杜翔会不会也在看剧本？虽然他知道那对杜翔来说像家常便饭一样普通，不过这麽想象会让唐扬的心情变好。
　　呵，不过杜翔根本就不会在乎他吧？他从原来的剧离开杜翔应该会觉得很高兴才对。
　　唐扬低下头苦苦一笑。
　　对了，现在的唐扬正在赶往C市的火车上，和《声乐地图》剧组一起。
　　电影的剧本是一位导演在大学时代写下的，据说当时没钱的他把这个剧本以很低价格卖给了一家电影公司，但由於一些原因并没有被拍摄。几年後导演终於成名，机缘巧合下，他重新获得将这个剧本拍成电影的机会。
　　唐扬很认真的把剧本看过几遍，那是一个不圆满但也不遗憾的故事，说的是几个酷爱音乐的年轻人在一次旅途中相遇，冲动之下组成了一个名为“MAP”的乐队组合，并畅想去各自的城市轮流演出。最终这个目标因为地理距离以及人为因素并未达成，可每位成员在这个过程中都获得了很多。故事的尾声，他们约定三十年後，到他们不用再为生活打拼、不用再为孩子担心的时候，重新踏上同样的旅途，真正把一幅属於他们的地图拼完整。
　　电影还邀请了著名音乐人写了三首歌，唐扬分到一首合唱曲。
　　为了熟悉导演的拍摄风格，唐扬将他此前的作品几乎全部看了一遍。不仅是故事和画面都给人水到渠成的感觉，很耐心很温柔，就连导演本人，也跟他以前见过的一些不太一样──他还是第一次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