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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情绝之佛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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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丢丢躺在床上,其实他并没有睡着,望着投在窗纸上面的月光,听到石念青新房的方向传来隐隐的笑闹的声音,他觉得真的就像梅亦寒说的那样,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是忍受不了的。
  腿上涂了厚厚的药膏,针扎火燎一般的剧痛也渐渐的可以忍受,他闭上眼睛,口中喃喃的诵起《心经》,诵到第十遍的时候,倒也渐渐地睡着了。
  石念青躺在床上,身边躺着新婚的妻子,这本来是最为销魂的夜晚。可是石念青心里像是塞了一团乱麻一般,身边的女子传来细细的呼吸声,石念青知道她也没有睡着。一床被子盖了两人,本应是软香温玉抱满怀的时刻,可是石念青觉得浑身就像是发僵的石头。他觉得喝了交杯酒的嗓子热辣辣的难受,可是又不好下床去喝水,心里越发的焦躁不安。
  夏清韵也渐渐的由羞涩变得疑惑,心也渐渐的凉了下来。她心中暗道:难道他真的是心有所属?但是作为女人的矜持,她只得静下心来,装作睡熟的样子。
  石念青强撑着看月亮的影子从窗纸上面一格格的移过去,夜深了,槐花的香气传了过来。石念青想起去年这个时候他从树下过,簌簌的花朵就落在肩上,抬头看去,丢丢坐在高高的树杈上面,一双白嫩的脚荡来荡去的,手指捧了一捧雪白的槐花,花朵从指缝中落下去,石念青就觉得满心都是欢喜,他也起了玩心,抱着树爬了上去,坐在丢丢身边,槐树繁茂的花叶将两人遮的严严的,石念青忍不住吻了上去,丢丢的唇瓣带着清甜的槐花的味道,丢丢将一串花瓣递到石念青的唇边,笑道:“石大哥,你尝尝,这花朵里面有花蜜,你含住吸一口,然后将花朵吃下去。”石念青没有吸花蜜,而是将人揽在怀里对着那张花瓣似的唇吸了个够。
  想起那个人,石念青再也无法躺下去,他坐起身子,在床沿上愣了片刻,缓缓的走向门边,从桌子上面取了火折子,打开门走了出去。
  院里很静,白天的喧嚣都沉寂下去,石念青走到丢丢的门边,轻轻的一推,门开了,韩志远走后,丢丢腿不方便就没有下来插门。
  门内筛进一片月色,石念青关了门,点了火折子,桌子上面有盏纱灯,石念青将灯点了,又罩上纱罩。空气中是熟悉的莲香,莲香中还有一股淡淡的药的味道,石念青心中一颤,向着床上的人走过去,丢丢静静的睡着,脸孔明显的消瘦了,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腕越发的细瘦。一条腿也放在外面,上面缠了一圈棉纱,微微的染了血色。
  石念青慢慢的俯身下去看,那条腿明显的肿着,想是痛极,丢丢在睡梦中轻轻的抽搐了一下。
  石念青知道他睡觉极轻,一点动静就会惊醒,可是这次却睡得很沉,想起韩志远说他有点发烧,又看他双唇干的起了皮,不是往日的水润红嫩,伸手到他颈后一抹,竟是烧的烫手,心中痛极,忍不住俯身将人紧紧的搂住。
  丢丢干燥痛楚的梦境里面出现了那个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就像沙漠中的清泉一般,他紧紧的偎了过去,口中喃喃道:“哥。”
  这声呼唤让石念青瞬间红了眼圈,以往两人在一起时,每到情动,丢丢总会这样唤他。 
  石念青忘情的吻了上去,触到那熟悉的唇舌,怀抱着深爱的人,石念青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丢丢睁开眼睛,愣了一时,忽然整个人一颤,将身上的人推开,他烧的迷迷糊糊的,手上的力气就小的可怜,石念青紧紧的抱住他的双臂,喃喃道:“丢丢,丢丢。”
  这声小名让丢丢眼角边滑下一串水痕,石念青掀了被子就往床上躺,丢丢挣扎着坐起身,灯影底下,他一字字道:“石念青,你要做什么?”
  石念青也不答话,将人托在怀中,伸手就去解他睡袍的带子,手指触到滑腻的肌肤,不正常的高热使得石念青更加的沉迷。
  丢丢用手握住前襟,拼命推拒着石念青,石念青不管不顾的低头去吻他露出来的脖颈,丢丢无力抗拒,喘的接不上气来,挣扎中腿动来动去的,疼痛剧烈的袭来,他松开手,将头往后倚在床头上面,望着帐顶,在这张记载着两人甜蜜过往的床上,丢丢只觉得心痛如死,他淡淡的道:“石念青,你要用强吗?你到底当我是什么?”
  石念青怔住了,这声音太过萧索,太过悲凉,他放松了力道,伏在丢丢身上,全身陷入一片虚无的空茫之中,是啊,自己娶了妻子,有了家,还来索取他的身体,想让病中的他安慰自己的灵魂吗?背叛了爱情的人还要从被负的人身上得到心灵上的救赎和宽恕吗?这是怎样的混蛋。
  丢丢任自己衣襟大敞,□着白皙的肌肤,石念青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自从他做了选择之后,他是真的失去了这个人,永远的失去了他。在他面前这些举动做作而矫情,没有任何意义,只是对他的侮辱罢了。
  “你也不要这样,你既然娶了亲,就一心的待人家,如今我只不过就是你家的一个仆人而已。”丢丢缓缓道。良久,他长叹一声“石大哥,丢丢的心也是肉做的,会痛,不要再来扰乱我的心了,不要让我连仅有的尊严也失去了吧。”
  石念青只觉得五内俱焚,即使在那个做了选择的夜晚,他也没有这一刻的心痛如绞,他知道丢丢对他的深情,他吃准了这样的一份毫无保留的爱,吃准了他一片赤诚坦荡的真心,内心觉得侥幸罢了。他总是在想他是他的,不论事情怎样,这个男孩子总是会依恋着他,毫无保留的爱着他,可是他忘了,丢丢心中的善良和尊严。
  


☆、六十七 赏银

  丢丢轻轻的推了推他,喊了声:“石大哥。”
  石念青抬头来看他,眼睛通红,目光里的深情被搅成一团强忍的痛楚。
  丢丢看着他难受,心里依然痛的不行,石念青在这个晚上到他的房间来,丢丢明白他的愧疚,他缓缓的躺□子,“石大哥,你既然来了,就给我倒杯水吧,我渴得很。”
  石念青慌忙去窗下的桌子上面倒水,一个水壶两把杯子,石念青的手有点抖,壶嘴和杯子碰的叮叮直响,里面只有一点水,到了半杯,也早已经凉的透了,石念青想到他病中连口热水都喝不上,心中痛的发苦,端着水杯愣愣的站着。
  丢丢道:“石大哥,水。”
  石念青端了水过去,扶丢丢抬起头来,丢丢就着他的手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他长出一口气,缓缓的躺下去,石念青用拇指轻轻的揩去他唇边的水痕。
  丢丢又道:“石大哥,我有点冷,麻烦你再给我盖上一床被子吧。”
  石念青点头,起身环视这间屋子,房间不大,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个柜子,一个箱子。都是客房里原有的东西,桌子上面有些简单的书具,旁边一个小小的书架,摆了几本书,这些客房里本来没有,是丢丢自己用月钱添置的。只有那张床是整个房间里面最好的家具了。
  石念青心里难受,他从丢丢搬到这里来只好,就从没有进来过,他在逃避,逃避这个深爱的人,也逃避自己的负心。
  石念青看了一圈,也没有看到被子,丢丢喘着道:“在柜子里面。”
  石念青打开柜子,确实是有一床薄薄的被子。掂出来一看是客房里夏天的被子,这几天亲戚们来的多,客房中都准备了新的被子,只这一间屋子里没有准备,石念青心里埋怨管事的碧云。也隐约的明白这些天的疏远看在外人眼中竟是一种失宠。
  石念青忍住心酸,将那条被子盖着丢丢身上,按说春天温度一条被子正合适,但是丢丢发烧身子觉得冷,石念青给他掖了掖被角,将他那只受伤的腿也慢慢的放进去,丢丢极慢的翻身向里,声音低低的传过来:“帮我把门关好,我下去不方便,就不折腾了。”
  石念青脚步沉沉的走到桌前,吹熄了灯,走出去,轻轻的关上门,丢丢面朝着床围,睁着眼睛,熄了灯的夜里,一片漆黑,渐渐的,看清了床围上面雕刻的一朵朵幽暗的花影。
  回到洞房的石念青终于和他的新娘圆了房,带着点自暴自弃的灰心,石念青完成了新婚仪式。
  躺在床上,石念青心里道:“好吧,既然你要我好好的待她,那就这样吧。”
  第二天早上,石念青和夏清韵早早的起身,要去给父母请安。碧云进来给新婚夫妇道喜,收拾了床铺,将那代表着新娘子贞洁的白色绢布拿出去,夏清韵坐在梳妆台前,满面红云。奶娘也进来帮着夏清韵梳头,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气。
  石念青被碧云服侍着换了一身的新衣,同着夏清韵一起往前面院里去了,石家二老接了新妇奉上的茶水,受了新妇大礼,听新妇喊了公婆。几个亲戚家女眷也都在,陪着老夫人和石吟红说话,石吟红也一一的给夏清韵介绍了,那夏清韵大家闺秀出身,举止有度,落落大方,一众女眷直道二老有福气。
  老夫人身边坐着个少年,夏清韵不知该如何称呼,略有些疑惑,老夫人道:“你也不用避着,这是小辈人,你外甥。”又指着石吟红道:“你姐姐家的儿子。”
  韩志远起身称了一声舅妈。夏清韵这才抬眼看他,见是一个眉目清朗的少年人,人都说外甥随舅,这韩志远和石念青倒有几分相似之处。
  老夫人又道:“这屋里都是女眷,他那父亲也不好进来,等会吃饭的时候再见见你姐夫吧。”夏清韵点头称是。又让身边的奶娘也给众人行了礼,老夫人和石吟红都给了赏钱。老夫人道:“你既然是少夫人的奶娘,如今也是一家人了,往后不必拘礼,还要费心多服侍少夫人。”奶娘道:“老夫人说的是。”
  老夫人高兴,对石吟红道:“丫头,叫老王他们都进来,见过少夫人。”
  石吟红笑吟吟的喊了一声:“碧云,你们都进来吧。”
  就见碧云打头先走进来,接着是王桂生和他媳妇,然后是丢丢。四个人在下首站成一排,石念青见丢丢竟然也来了,心里一跳,想起他昨晚还在高烧,心里就像塞了一团草。见他走路倒还稳当,知道他是硬撑着,喉中滚了两滚,正要说话,就听韩志远喊道:“莫离,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发烧了吗?”
  丢丢抬头看了看韩志远,缓缓道:“多谢小公子记挂,莫离只是小病,不碍事的。”
  韩志远早上就安排碧云说莫离昨天烫了腿,又发烧,今天就不要让他到前面来了,这会就看着碧云,碧云道:“小公子,是碧云疏忽了。”
  老夫人道:“是我说的,让碧云把人都叫来的。”又转向丢丢道:“你既病着,就行了礼先下去吧。”
  丢丢点头称是。
  一时间几个人次第上前给夏清韵行礼,口称少夫人。夏清韵出嫁前身上仅剩的一些钱换了些碎银子,这时让奶娘拿出来打赏了几人。碧云行礼时,夏清韵特意留心看了她,心中道:“相公身边只有这么一个丫环,看来多半是她了。”心中留了意,赏钱就特意的多给了一份。
  丢丢走过来行了礼,接了赏钱,道了谢,就往外走。夏清韵因他是个男子也没有仔细看他,只觉得一瞥之下不像是个下人的样子。
  石念青见丢丢脸上一片平静,雪白的肌肤底下现出高烧的红晕,走路竭力做出正常的样子,可是他能看出那条受伤的腿微微的发着抖。
  石念青怔了一时,终于也跟着走出去,丢丢已经走到第二进院子的入口,身子微微的伛着,一只手紧紧的攥着,看的见发白的关节,里面是他得的赏银。
  石念青看着他转过影壁墙,风吹起衣角的影子一闪,终于看不到了。
  石念青觉得眼睛瞪得生疼,就见韩志远也从屋里出来,喊了一声莫离,从身边匆匆的追了过去,他硬生生的强迫自己转过头,回到了笑语喧哗的屋子里面去。
  


☆、六十八 举案齐眉

  石念青和夏清韵相敬如宾的过着齐眉举案的日子,每天早上,石念青会早早的起来。夏清韵伺候着他穿好衣服,碧云进来放好洗涑用具,石念青梳洗之后,王桂生家的将石念青的早饭提前准备好,碧云端到他屋里石念青用了早饭。
  石念青成了每天最早到翰林院的一个,想起以往每天早上在床上和丢丢腻来腻去不愿起来的日子,觉得恍如隔世。
  石念青同榜状元在翰林院任修撰,平日里以敦厚端方闻名,这一日也对着石念青开起了玩笑道:“老弟,新婚之后反倒更加勤勉,难得,难得。”
  夏清韵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做妻子更是标准的贤妻,每天早晚给公婆请安问好,温柔周到,从不逾越;对待下人宽严有度,对待石念青从不因为是夫妻失了礼节,言语也娴静得体,总是以石念青的意思为先,就连对待碧云也是一派温和。
  对这样的妻子石念青实在挑不出一丁点儿的不好,对于这个女子,他其实也是充满了敬佩的,有时候,看着她,就想起夏清波,清波毕竟是个男子,少年时跟着关嘉禾和自己厮混,虽然呆了些,总还有几分的飞扬之气。这夏清韵就完全是女子中的模范一般,一举一动都合乎规矩。石念青有时总觉得这个妻子就像是《列女传》中走出的一般,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
  石念青喜欢在翰林院待到最后才走,每日里回到家的时候总是晚饭时分了,晚饭后夏清韵照例要和老夫人石吟红说上一会儿话,石念青就自己先回去,走到丢丢的房门前面,他总会略停一下,看着那扇窗子。
  夏天来了,那窗子开着,外面一层碧纱,这个时间书桌前面是没有人的,但是往里仔细看的话,会看到那人在席子上面静坐,那姿势是当初在红莲寺中坐禅的样子。很静很静的,闭着眼睛,陷入一种空灵的冥想中去,石念青就想起当年那个坐在井台边边啃馒头便哼着梵歌的孩子。
  这是一天中石念青能够不用掩饰自己,好好的看他的时候,虽然只是极短的一会儿时间,但是石念青觉得,这一会儿时间可以支撑这他盼望着下一天的到来。
  晚上的同床共枕对石念青来说,更多的是一种煎熬,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一向是对女子的兴趣淡淡的,以往和朋友们风流的时候,还能装装样子。这时候,在心里扎了一个人的根之后,石念青只觉得身边女子柔软的身躯脂粉的气息都让他疲累,他不知该怎样的面对夏清韵。婚后几个月,石念青觉得这个妻子还像是个陌生人一般。
  石念青想着丢丢说过的那句话,你既做了选择,就好好的待人家。所以石念青竭力的做一个好丈夫。过起一生中最为循规蹈矩的日子。
  石吟红和老夫人私下里说:“青弟婚后公事做的用心了,人也比以往老成持重了许多,果然成家了就是不一样。”
  老夫人点头道:“他那媳妇果然是个懂事贤惠的,大家户出来的,不是那等妖妖道道的狐媚子能比的。”
  石念青晚上更喜欢呆在书房中,看书累了,就在那张小床上面躺一躺。那一刻他觉得浑身都放松下来,脱去厚厚的甲壳,不再扮演那个好丈夫好儿子。
  书房的书架底下有个蓝色的布包,石念青拿出来一层层的掀开,里面是一个小册子,薄薄的,封面上是两个字“念青”。那两个字和他的字有七八分的相似,但是却少了几分肆意飞扬,多了一分隽雅灵动。册子上面有一道横纹,那里曾经破成两半,后来石念青修补好了,只留下细细的一道痕迹。
  一句句读着上面的诗句,想象着那个少年一字字写上去时,心中是怎样的由希望一点点的变得绝望,就像是眼看着一只灯火渐渐地熄灭,终于陷入黑暗。
  那是自己第一次丢弃了他,留他一个人在那个小院中,孤独惶恐的等待,终于绝望,他去云游,回来后,披了一肩的黑发,一步步的走进那个幽静的大殿中。
  石念青想得心痛,躺在那张他躺过的床上,将那本册子抱在怀中,闭上眼睛,念着那个近在咫尺却像是隔了重重关山的人。
  石念青的生日那天,天气依然奥热,但是中午的时候却下起了雨,夏清韵在厨房里给石念青准备生日面,她回老家几年下厨的事情倒也是做惯了的,这是她第一次给石念青下生日面,很是用心。
  晚上,石念青回到家,饭桌上,夏清韵端出那碗生日面,石念青看着面前雪白的面条,就又想起那个切了手的孩子。
  老夫人笑着道:“这是你媳妇给你下的面,快吃吧,以后就有给你下面的人了,我也不□的心了。”
  石念青抄起面,不是他喜欢的凉面。热汤面,里面放着肉末和青菜,不是他爱吃的番茄鸡蛋,上面也没有蒜泥和荆芥。
  这就像是他和夏清韵一般,相处了这么久,谁也不了解谁。
  吃了那碗面,石念青对妻子道:“多谢夫人了。”
  回去的时候照例要在他的窗下停留一会。
  因为下雨,他的窗子今晚是闭着的,天阴,黑的就早,那屋里点了灯,灯火摇摇曳曳的,他的影子就在窗前,手指握了一本书。
  丢丢如今不再帮他做笔墨上的事情了,他那屋里有碧云和奶娘照顾着,韩志远回了老夫人,丢丢现在主要做韩志远房里的事情。
  石念青在窗前站了一会儿,雨水将手中的伞打得扑扑簌簌的,他贪恋的看着那个影子秀挺的鼻梁,看见那个影子轻轻的翻了一页书,头微微的侧着,能想象出他轻轻的咬着唇角的样子。
  石念青强忍住敲门进去的冲动,握紧了手中的伞柄,走回去,一直走到书房,躺在那张床上,将那本册子拿出来,放在胸前,闭上了眼睛。


☆、六十九 丢丢是谁

  这个夏日的雨夜,丢丢没有什么可以送给石念青的了,他也仅仅送给他一次生日礼物罢了。
  但是他记得这个日子,放下手中的书,他推开窗子,看着窗外的雨,雨渐渐的小了,能看的见石念青书房里的灯光迷蒙在雨雾中。灯光下,他窗外那株石榴树上的花朵和叶子被雨水洗得发亮。
  丢丢看的久了,就微微的笑了,扯出一张纸,在上面写下:往事已成空,还如一梦中。
  和老夫人石吟红闲聊后,夏清韵和石吟红各自回房,两人一起出来,走到那棵橘子树下的时候,夏清韵道:“姐姐知道丢丢这个人吗?”
  石吟红奇道:“丢丢?你怎么问起他来了?”
  夏清韵听石吟红这样说,心里一跳,不想真的有这样一个人呢。这些日子,她总是听石念青睡梦中喊丢丢,丢丢的,一开始以为他说梦话,也不知道什么意思,昨天石念青睡在书房中,晚上夏清韵给他盖了一条薄毯,石念青忽的拉住她的胳膊,将她拉的跌在怀中,紧紧的抱着,喊道:“丢丢,别走!”夏清韵吓了一跳,喊道:“相公!”石念青醒了觉,见是她,讪讪的放了手,翻了个身拿起枕边的书道:“吓到夫人了,刚刚做梦了,你回去睡吧,我再看会书。”夏清韵起身道:“没什么,妾身先去睡了,相公也早些休息吧。”石念青嗯了一声,道:“晚了,我就在这睡了。”
  回到卧室的夏清韵回忆着刚才石念青的那个拥抱,心里百味陈杂,那个拥抱那样的充满力量,那声呼唤那样的沉痛悲怆,让人从心底里发颤,一直以来,她觉得石念青就是那种淡淡的性情,即使在床笫之间也那双眼睛也是无风无波的一派清明,夏清韵从没有见过这样的石念青。让人心跳,让人迷乱,充满了渴望的狂乱。再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平日里一派镇定沉稳的丈夫。
  丢丢,那是谁?
  夏清韵见石吟红问,就笑道:“听相公说起过这个名字,我也没有细问。”
  石吟红不疑有他,点头道:“丢丢就是莫离呀。”
  夏清韵真的愣了,她呆呆的立着,竟然忘了说话,石吟红自顾自地道:“丢丢是青弟从红莲寺里带回来的,当时青弟最落魄的时候,说是他服侍的很好,后来青弟中了探花,他倒也忠心,用鲜血催开青莲花的就是他。”
  夏清韵勉强的笑了一下,点了点头,心里回忆着莫离的样貌,自从她嫁过来以后,石家的餐桌就分开了,碧云和丢丢奶娘王桂生两口子就在主人吃过饭后,到厨房旁边的屋子里吃饭。因此夏清韵见到他的时候也不多,白天他大都跟着韩志远,偶尔在院中遇到了,他也总是行了礼就避在一边了。如今细细回想,就悚然心惊了,那人竟有出尘之姿。
  那天晚上夏清韵没有睡着,她一个人躺在那个大而豪华的婚床上面,她的丈夫睡在书房那张小床上。夏清韵从没有想到石念青心心念念的竟然是个男子,她的教育使她可以接受丈夫纳妾收房,那是一个妻子应有的肚量,那是一个男人传宗接代的正统,可是,她怎么也不能接受丈夫想着一个男人,那样败坏风俗,尤其是他如今功名在身,又是朝廷命官,在这上面出了差错,可是因小失大。不是没有听说过大户人家养娈童的事情,可是若风流一时也倒罢了,这样的心心念念,哪天闹了笑话,怎样的收场。
  第二天夏清韵将奶娘叫到房里,两人情同母女,夏清韵也不瞒她,将自己所虑之事告诉她,奶娘道:“小姐你也别急,这姑爷若是心里真想着那个人,你却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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