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仗剑听雪-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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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歌行说得对,我们还是先下手为强。”花树年道。
  “怎样先下手?引他出来还是杀上玄空山?”朱溪道。
  秦泠雪颓废地跌坐在椅子上,低声道:“原想手刃敌人,可惜,时不待我。”
  薛林慕问道:“方楚天就这么厉害?副阁主都打不过他?”
  “泠雪天资聪颖,修习任何武功心法都能一蹴而就。同样是修习泠云心法,他的内力却不及我的七成。寒毒不解,他的内力始终难以达到顶峰。这跟豁了一边的木桶装不满水是一个道理。”苏云起解释道。
  原来秦泠雪内力不行,剑法再好,这样交手是绝对赢不了的。
  “如果我们能把这件事栽赃嫁祸给玄空门,怎么样?”薛林慕一语激起千层浪。
  “七步堂被泠云阁灭门,如今江湖中已是人尽皆知,你要怎样栽赃嫁祸?”苏云起问出了大家的心声。
  “我是唯一的证人。”
  “你的意思是?”
  “过几日江湖中就会传出七步堂堂主私囚禁脔,虐待凌、辱,玄空掌门路见不平,出手相救的故事。反正现在也没人知道我是泠云阁的青云使。到时候,我只要出面证实一下,相信虽不能改变原先的真相,也会让事情变得扑朔迷离。七步堂研制各种毒、药,本就中立,亦正亦邪,这事一出,怕是会被大多数人鄙视,反而认为被灭门也是活该。更何况七步堂已经在银月使的一把大火中消失殆尽,没有任何证据直指泠云阁。到时候,赵鹤鸣怕是不会轻举妄动的。那玄空掌门顶多找我质问,断然不会上这凤栖山来。更何况白担这么一个美名,他聪明的话,应该不会拒绝才对。”
  “不行!”就在众人要鼓掌叫好的时候,秦泠雪干脆利落地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苏云起不解,怎么看这都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我不能牺牲薛林慕的名誉,如果是这样,还不如等方楚天来。”想到到时薛林慕不论走到哪里都被人指指点点,他就心生恐惧。那是他最害怕的事情,他怎么能残忍地让别人来替他经历?尤其那个人跟他是如此的相似。
  “若不是为了能让你手刃方楚天,我会让他多活三年?三年前我就已经杀了他了!”苏云起气道。
  “我不会有事的。等事情告一段落,大家都会知道这是我们瞒天过海的计策,也就还我清白了。”薛林慕尽量显得轻松一些,以凸显自己并不在意这些。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如果泠云阁不能保护你们,与它的初衷背道而驰,那它还有什么意义?”
  小时候,他天天面对门派里其他弟子的指指点点。他们排挤他、非议他、看不起他。那样的日子,即使跟在苏云起身边,他也常常恐惧到半夜惊醒。
  “泠雪,你寒毒未解,内力受困,如果方楚天来了,你打不过他的。”
  “大不了我不报仇了,你替我杀了他。”秦泠雪一固执起来,苏云起就拿他毫无办法。
  “如果你不能亲手杀他,你娘的仇怎么办?你被他囚禁的十四年又算什么?!”苏云起气急败坏地冲秦泠雪吼道。
  秦泠雪踉跄后退几步,直到抵在桌子上,才稳住身形。他面色惨白,嘴唇微微颤抖着,眼底一片悲楚之色。
  伤疤被当众解开,溃烂之势如星火燎原,遍及全身。
  苏云起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会说出这样的话,他又悔又恼,晃着呆若木鸡的秦泠雪,急切道:“泠雪,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要提起这件事的。”
  除了苏云起喋喋不休的道歉声,每个人都安静、沉默,一动一静之间,气氛诡异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其他人以为秦泠雪不会再开口时,他才凄惨地自嘲一笑,眼神里是浓的化不开的忧伤,轻声道:“没关系。”
  秦泠雪眼眶泛红,对薛林慕笑道:“青云使一定还不知道我的故事,我来给你讲讲。树年,你们肯定也不太清楚,一起听听。”
  “泠雪,不要说。”苏云起抓住他的手,声音里满是乞求。
  秦泠雪置若未闻,眼角的寒梅盛开在毫无血色的脸上,好似一滴鲜血。
  “方楚天喝醉时才会说些关于我的身世,那么多年,凭着点点滴滴,我也猜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我爹与方楚天是一对相互爱慕的情人。哈哈哈哈……你能想象的到吗?两个男人谈相爱……”秦泠雪的情绪从未如此失控过。无论何时,他都淡然的如同一朵高岭之花,哪怕是颜歌行入阁那么长时间,都没见过这样的他。
  “泠雪,不要再说了。”苏云起悔的想扇自己几个嘴巴。
  “后来,我祖父祖母以死相逼,让我爹娶妻。孝顺的爹顺从了祖父母的意思,娶了我娘。却仍旧与方楚天藕断丝连,直到有天两人行苟且之事被我娘撞见,我娘一怒之下抱着刚满月的我离家出走。我爹心生愧疚,断了与方楚天的纠缠,却也无颜再见我娘。方楚天心生怨恨,打死我娘,抢走了我。自我记事起,他便对我百般虐待,每日只有一顿饭,动不动就挥鞭毒打。他每个月都把我囚禁在青玉崖底的寒潭里,足足一个时辰。每次我上来都是浑身僵硬,毫无知觉。寒毒也是那时候留下的。”秦泠雪眼神空洞,仿佛在说着别人的故事。
  苏云起捂住他的嘴巴,哀求道:“泠雪,不要再往下说了,不要说了。”
  秦泠雪掰开他的手,定定地看着他,“让我一吐为快吧。”
  苏云起万般无奈,缓缓松开了手,手臂落在他的腰上,半拥着他。
  “方楚天好男色,每每和男童做那龌蹉之事都要把我绑在一边,让我看着。完事后,还把那肮脏的东西弄到我身上。等我大一些,他就威逼利诱,我抵死不从,数次寻死未果。直到十四岁那年,他实在没了耐心。某天正要强、暴我,门外弟子说山下有人来寻事,指名要找方楚天,已经闹得玄空派鸡飞狗跳了。我趁机与他厮打,被他一掌打晕。等我醒来,四下无人,便逃了出来。逃出来后,我在月白山里躲了三年。后来晕倒在清花镇,被阁主所救。”
  短短数言,说完漫长的十七年。薛林慕见他有条不紊地讲着这些事,心里一阵的闷痛。那个少年果然是他。长发凌乱,赤、裸着上身,浑身伤疤。他竟任由他昏倒在路边。
  如果当时他没有被苏云起救走,而是再被方楚天抓回,后果不堪设想。就算他当时受着伤,他都应该带着他走,哪怕是拖,也该把他拖回去。
  几人都低下了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是一朝一夕,不是三年五载,而是长达十七年的折磨,只言片语的安慰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苏云起更是心痛不已。他初见泠雪时,他衣不蔽体,食不果腹,见人就躲,甚至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他用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教会他说话,又用了近两年的时间教他认字。好在泠雪聪慧,读书、习武都比一般人要有天分。
  秦泠雪觉得丹田一阵气血上涌,喉咙腥甜,“哇”的一下,一口鲜血吐在苏云起的红袍上。苏云起忙抬起他的手腕,搭脉听诊。
  

  ☆、第十六章 寒毒再复发

  “怎样?”众人问道。
  “气血翻涌,引发寒毒。”苏云起双手忙封住秦泠雪身上各处大穴。
  众人眼中皆是惊慌。
  苏云起急急道:“扶他回房。朱溪,吩咐下去,烧几桶热水。薄阳,快去生火,送到泠雪房间。”
  一听可以帮些忙,薛林慕一阵风似的刮到秦泠雪身边,扶起他。花树年也过来帮忙,却被颜歌行接过去,“阁主还有吩咐,我与薛林慕扶他回去。”
  “树年,你去准备驱寒的草药,越多越好,一会儿泡在浴桶里。记住,一定要泡够一刻钟,让药效充分溶在水中。”苏云起交代完,随后奔去落仙泉。
  苏云起是关心则乱。面对秦泠雪数月就犯一次的寒毒,每个人此时该做什么,大家心里都有数。他唯恐出现纰漏,次次都要反复交代一番。
  当然,这一次却跟以往都不同。这次寒毒发作距离上次还不足一月,苏云起忧心忡忡,焦虑难安。
  此时的秦泠雪已是浑身冰凉。薛林慕触到他的皮肤,一股凉意直钻大脑,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秦泠雪虽然牙关紧咬,薛林慕还是听到咯吱响的磨牙声。
  见他虚弱的举步维艰,薛林慕把他的胳膊搭在脖颈出,一只手扶着他的后背,一只手环住他的腿,打横抱了起来。
  秦泠雪已经没有力气去计较这些,反倒是颜歌行愣愣看着他,这要是被阁主看见,薛林慕再多几条命也不够死啊!
  “快在前面带路!”薛林慕吼道。
  两人一路小跑回房。秦泠雪的生命似在一点一滴的流失,原本嫣红的唇色,现在已经青紫。眉毛、睫毛上已经沁出一片白霜。
  薛林慕把他放在床上,捂上一层又一层的被子。见秦泠雪卷曲成一团,嘴唇颤抖,眼睛也似睁不动了,薛林慕急切道:“接下来该怎么做?颜歌行,苏云起怎么还不来?!”
  “阁主此时定是去落仙泉了。他周身穴道已经被封住,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颜歌行一边关窗一边道。
  随后,薄阳把两个火盆端了进来,屋内温度渐升。不出片刻,苏云起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门口。
  他走到床边道:“扶起他!”
  薛林慕扶住秦泠雪,见苏云起手里拿着一朵花,艳艳红花开的正是绚烂,细如银针的叶子闪着寒光。苏云起揪起花心,把它放进秦泠雪的口中,接过颜歌行递过来的温水,喂他服下。
  “好了,让他躺下,盖好被子。”
  “银针兰?”薛林慕放下秦泠雪,似漫不经心地问道。传说银针兰能解百毒,只是不知生长于何处,原来竟在这泠云阁。
  “好眼力!”苏云起别有深意的点点头。
  薛林慕心念一闪,便转开话题,“接下来怎么办?”
  “等树年泡好药材,给他药浴,然后度气。”说完走到屏风后脱掉湿哒哒的衣服,换了身干净的衣袍,依旧是张扬的红色。
  薛林慕奇怪道:“阁主的衣服怎会在副阁主的房间?”
  “备用。”苏云起答得简洁。
  颜歌行打趣道:“既然一会儿还要湿,阁主何必换?也替丫头们想想。”每次见他回来就换衣服,颜歌行总觉得他太过娇气,男子汉大丈夫的,这都忍受不了?
  原以为苏云起会瞪他一眼或者连瞪都懒得瞪,不想苏云起却很认真地回答:“湿衣服晾,会冻着泠雪。”
  颜歌行闻言,硬是半天没说出一句话。
  下人抬着两个浴桶进来,花树年往里倒了满满两桶滚烫的热水,须臾,整个屋子都弥漫着药材的香味。
  “阁主,药浴备好了。”
  “嗯。”苏云起扶起秦泠雪,伸手帮他脱去外衣。
  “这种事属下来吧。”薛林慕道。
  “这种事本阁做七年了,轻车熟路。”苏云起又给秦泠雪脱去外裤,然后轻轻抱起他,秦泠雪紧紧卷曲着,在他怀里轻的好像一片落叶。苏云起皱皱眉,他又没有好好吃饭么?
  把秦泠雪放进木桶里,苏云起立即解开他的穴道,急道:“薄阳,渡真气!”
  苏云起每次都轮番选择一人与他一起为秦泠雪运气,压下寒毒。否则,单凭他一人不仅颇耗时间,也会让秦泠雪备受煎熬。
  两人一左一右开始往秦泠雪体内输内力。大约有半盏茶的功夫,一桶热水已经冰冷,甚至开始结冰了。苏云起抱起秦泠雪,把他放进另一只木桶里,继续输内力。
  秦泠雪的面色逐渐红润起来。嘴唇也开始有了血色。朱溪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毯子铺在床上,又把干净的衣服放在床头。低声对薛林慕说道:“我们出去吧,副阁主已经没事了。”
  “我还是留下等没事了再走吧。”薛林慕道。
  “阁主一会儿要给副阁主换衣服,你留在这做什么?”
  “为什么是阁主给他换衣服?”
  “不然是谁?”朱溪不解道。
  “……”
  待苏云起走过来,薛林慕才发现房间里只剩他和苏云起,还有浴桶里依旧昏迷的秦泠雪了。
  苏云起面色沉沉地盯着他,“出去!”
  薛林慕无奈地退出房门。
  苏云起脱掉湿了一半的长袍,挽起袖子,在水中解开了秦泠雪的亵衣亵裤。给他清洗一番,抱到床上用毯子细细拭干他身上的水珠,替他穿好衣服。
  又取来干爽的手巾,把秦泠雪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仔细地搓揉着他的头发。等头发擦的差不多了,才把他放好,掖好被子,叫来手下抬出浴桶。
  收拾完一切,苏云起交代玉簪守着秦泠雪,有事就立刻叫他,反正两人卧房想通,他就回到房间换衣服去了。
  朱溪早已备好了姜汤,见苏云起回来,盛了一碗递给他。
  “副阁主寒毒复发一次,阁主都要染一回风寒。”
  “就你多嘴。”。
  “眼下天寒了,阁主要保重身体才是。”
  苏云起端起姜汤喝了个底朝天。“有没有给泠雪准备?”
  “这还用阁主吩咐吗?”
  “嗯,一会儿叫薛林慕到书房等我。”
  “阁主可是为了叮嘱他,不可说出副阁主的事?”
  苏云起抬起眼皮,“你怎么知道?”
  朱溪咯咯笑,“想当年,我们刚得知副阁主的事,阁主不都是逐个威胁恐吓了一番吗?”
  “本阁有吗?”苏云起眉峰一挑,“我总觉得这个薛林慕不简单,似乎是为了泠雪而来。”
  “就算他是为了副阁主来的,也不可能撼动阁主在副阁主心目中的地位。”朱溪帮苏云起系好腰带,又取来一件镶着黑边的朱红色对襟褙子。
  “阁主穿什么都是这么好看。”朱溪赞叹道。
  苏云起摇摇头,“好看又什么用?并不是每个人都喜欢。”
  朱溪笑道:“阁主说的是谁?”
  “你这么鬼灵精怪,还猜不到吗?”
  朱溪道:“我要是副阁主,长得那么好看,我一定美死了。”
  苏云起道:“泠雪是男人。长那么好看有什么用?不要这么复杂,来件纱衣吧。”说完解开墨玉腰带,换了件冰丝的红色长衫,又套了件红纱衣。连腰带都是一根简便的红绸带。
  朱溪不解;“阁主平日不都是锦衣华服、玉带云袖,一副艳丽贵公子的装扮吗?这素衣薄带的,什么时候喜欢这小家碧玉的装扮了?”
  “小家碧玉?嗯?”苏云起微微侧目。
  “属下失言。”朱溪捂嘴笑道。
  “泠雪还未好,扶他时玉带会咯着他。”
  苏云起这么一说,朱溪似乎想起,每次秦泠雪卧床,苏云起的衣衫都是能简洁就简洁的。有时候他真怀疑她家阁主是不是……。
  “阁主对副阁主的用心,副阁主却从不知晓。”
  “他不必知道。朱溪,如果有什么传言传到泠雪耳朵,你知道后果的。”苏云起又开始恐吓了。
  “属下知道了。”朱溪委屈道。
  “下去吧。”
  苏云起到书房时,薛林慕已经在等着他了。“阁主召见属下有何吩咐?”
  苏云起侧目睨他一眼,“青云使这么聪慧,连栽赃嫁祸这种事都能想的天衣无缝,竟猜不到本阁为何见你吗?坐。”
  薛林慕应声坐下,淡然道:“为了副阁主的事?”
  “你潜到泠云阁,却如此锋芒毕露,我真不知道你是太蠢还是太自信。”
  薛林慕笑道:“属下不明白阁主的意思。”
  “你为泠雪而来。”不是疑问,是肯定。
  “哦?阁主何出此言?”
  “薛林慕,慕、泠、雪。真是个好名字!”苏云起真心实意地称赞道。
  

  ☆、第十七章 初见七年前

  薛林慕没想到苏云起会如此认为。愣了一下,继而笑道:“阁主过奖。”
  “薛林慕,你就笃定本阁主猜不到你的来意?”
  薛林慕道:“阁主才智过人,怎么会猜不到?”
  苏云起微恼道:“你取个这样的名字,是向本阁主示威吗?”
  薛林慕笑道:“属下岂敢?”
  苏云起冷笑道:“你会不敢?”继而紧紧盯着他,沉声问道,“我想你也并非来自云州。那么,你是谁?从哪里来?”
  薛林慕正色道:“我是谁?从哪里来?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跟阁主保证,绝不会伤害泠云阁任何人。”
  “如果你是为了泠雪来的,那注定要空手而回。对此,本阁很抱歉。”苏云起言语里的自信几乎快要溢出来。
  “阁主就如此自信?”
  “泠雪不喜欢男人。”苏云起的声音里有微微的酸涩。
  “即使如此,我也要留下来。”薛林慕自然知道苏云起的心思,不过他也没有要说清楚地打算。
  “为何?”
  薛林慕笑道:“属下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人。”
  苏云起道:“薛林慕,如果你敢伤他,天涯海角,我定将你挫骨扬灰。”
  薛林慕想了想,道:“属下绝对相信阁主说到做到。其实……七年前,我就见过副阁主了。”
  苏云起惊奇道:“七年前?”
  薛林慕点点头,“那日,我寻方楚天报仇,路过清花镇发现一名少年,晕倒在路边。我原想带他一起走,奈何身受重伤,能做的只有解下披风,给他穿上。等我回去叫人再来寻他时,他已被你救走了。”
  “你怎知道那是他?”
  “那张脸,见过一次,有谁能忘?”
  苏云起沉默不语。是的,那张脸无论是谁,见过一次都再也忘不了,哪怕是他。
  “阁主会阻拦吗?”薛林慕问的晦暗,苏云起却听得明白。
  “如果他愿意,我不会阻拦。”
  “阁主就甘愿拱手相让?”
  苏云起嗤笑道:“拱手相让?你太看得起自己了。我只是尊重泠雪做的决定,任何决定。”
  “属下佩服阁主的风度。”薛林慕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可以如此隐忍自己的感情。
  “风度?”苏云起自嘲地笑了笑。“如果可以,我才不要什么风度。”
  薛林慕试探道:“阁主会赶我走吗?或者杀我灭口?”
  苏云起审视他良久,道:“今日听到的事,你会说吗?”
  薛林慕摇摇头,“我今天什么都没听见。”
  苏云起道:“薛林慕,我劝你从哪里来的,最好马上回到哪里去。看在泠雪的面子上,我可以不追究。”
  薛林慕道:“阁主就不想看看我能不能达到目的?要不要我们来打个赌,看我是不是真的空手而归,而阁主是不是能掌控一切?”
  苏云起气闷道:“这么清晰可辨的事情,也值得打赌?我不会允许任何人在我眼皮子底下耍花招,你又何必白费力气?”
  薛林慕道:“属下很愿意为此不遗余力。如果阁主以泠云阁主的身份命令我,作为你的下属,我自然只有听命离开的份。但我想阁主不会假公济私的吧?更何况,你也一定会好奇,我究竟能不能得到副阁主的青睐。”
  真相未明,苏云起自然不会让秦泠雪心怀芥蒂。只得微恼道:“你既然已经是泠云阁的青云使,又不愿意离开,我也不会让你这个护法刚当上就被撵走。你若想留下,那就留下吧。记住我说的话,你若是敢背叛泠云阁,我保证,代价你一定付不起!”
  薛林慕愣了许久,才讪笑道:“阁主都这么说了,属下哪里还敢背叛泠云阁?”
  “你知道就好,下去吧。”
  薛林慕正要退下,又听苏云起叹气道:“不要做带给他困扰的事情。”
  薛林慕点点头,“我明白。”
  “七步堂的事,劳烦你了。”
  “阁主严重了,这就是属下该做的。”
  伺候了秦泠雪进食,玉簪收拾完碗筷,退了出来。瞧见苏云起立在门边,正要行礼,苏云起伸出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她噤声,玉簪点头退下。
  苏云起瞄了一眼屋内,见秦泠雪走到衣柜边,从最里面取出一个包袱,呆呆看了很久。
  “泠雪,你要出门?”苏云起惊道。
  秦泠雪面色一变,冷淡道:“你才出门!”
  苏云起见他变了脸色,不解道:“我看到你收拾包袱,就随便一问。你干嘛生这么大的气?”
  秦泠雪瞪他一眼,把包袱放回柜子,关上柜门。
  “你来做什么?”
  苏云起盈盈一笑,“来看你有没有好好吃饭,瘦的快剩骨头架子了。昨天抱你,硌死我了。”
  秦泠雪抬起手肘,往苏云起肚子狠顶一下。“这才是硌。”
  苏云起捂着肚子,惨叫不已,“泠雪你好狠!”
  秦泠雪落座,揶揄道:“本阁主的狠毒你是第一天知道吗?”
  “不是第一天知道,绝对是第一天领教。”
  秦泠雪抿嘴,不再理会他。
  苏云起道:“我来是要告诉你七步堂的事。不出两天,恐怕整个江湖都会流传是方楚天灭了七步堂。”
  “也会传出堂主豢养脔童的流言。”秦泠雪愤愤道。
  “我这是为你好。”苏云起颇感无奈。
  秦泠雪没好气道:“是吗?那我十分感谢你。”
  苏云起强笑,“泠雪……”
  秦泠雪挥挥手,“事已至此,不提也罢。”
  苏云起谄笑道:“泠雪,你生气了?”
  “难道我表现的还不够明显?”秦泠雪挑眉。
  “很明显,非常明显了。只怕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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