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戏雪-第7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杜月笙的电话都打到委座那去了!”
“我可以放人。”蓝东隅说道,“我就要那批药品。商华竟然要卖给日本,他这是叛国。”
“商华是杜月笙的义儿,杜月笙是什么人你不清楚吗?他虽为黑社会头子,但他爱国之心显着。我与他交情颇深,深知他的为人。自上海八一三事变后,杜月笙参加了上海各界抗敌后援会,任主席团成员,兼筹募委员会主任。他参与劳军活动,筹集大量毛巾、香烟、罐头食品,送到抗敌后援会。他弄到一些军中急需的通讯器材、装甲保险车送给军方。他还应八路军驻沪代表潘汉年的要求,将从外国进口的一千副防毒面具,赠送给八路军使用。如此爱国之人怎么会任由他儿子胡来?你说商华卖国求荣,等于给了杜月笙一大嘴巴。”戴笠继续说道,“退一万步讲,无论商华做了什么,该做的不该做的,都轮不到我们插手。”
“难道这事只能这么完了?”蓝东隅不甘心,“我跟他第一次交易时,他卖给我们军统的那批武器有问题。”
“我已听说这件偷梁换柱的事情。”戴笠指着蓝东隅道,“错在你。你在验的货是他们提供的样品,并不是仓库里的货。自己粗心大意只能吃哑巴亏!”
“不只是迫击炮出现问题,高射炮也没达到预计高度射程。”戴笠顿了顿,神情悲痛起来,“紧靠机枪组成的防空交叉火力太弱,宁沪一片焦土。我们几乎无力争取自己国家的制空权,眼见一座又一座的城市沦陷。中统的情报较弱,而就连我们军统的情报组也难以混进上海。武器是我们的拳头,情报就是我们的眼睛。你买了批武器次品,倒也不打紧,现在我们最大的问题是情报。我们不能成为瞎子。”
“听说叔逸被您派去了上海,已经任命为军统上海站站长?”
“是的,我们迫切需要监视日本的一举一动。他们的航空母舰一直往上海派遣兵源,而我国一半的陆军都已经被委座派往上海,可见我党决不退让之心。”戴笠无奈感慨道,“我中华最危险之都乃是上海与南京,现在的上海甚至安插不进去一部电台。我派出叔逸,是因他最得我力,愿其不负众望。”
“阿隅啊,你也不要令我失望。”戴笠递过去一杯红酒,“你和商华的事到此为止。”
“是。”
“我们在曾家岩的公馆已经被日本人炸成一堆建筑垃圾。”戴笠喝了口红酒,晃着杯子,“周恩来也在曾家岩有公馆,是中/共驻重庆办事处之一。日本人怎么不把他们也一块炸了,真是遗憾。”
“我没把布袋和尚带来重庆,他还留在南京。”
“嗯,这样很妥当。”戴笠点点头,“该招的都招了,此人无用。”
“明白。”
“把他的皮扒下来。”
“是。”
“你亲自去南京办这事。”
“是。”
宁潋接到电话,匆匆赶到稽查处。她刚下车时正好遇见蓝东隅从稽查处出来。
“少校!”宁潋提着公文包跑过去。
蓝东隅刚准备弯腰进车子。
“我是摄影科副科长宁潋。”宁潋急忙拉住车门,“我有点事找您。”
蓝东隅接过她的信封,拆开一看是几张照片,前几张都是柳云初被□的照片,但是仔细看,可以发现柳云初的手指在地上不是乱抓而是在写什么。最后一张是特写,柳云初留下的遗言,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
“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蓝东隅看着照片奏起了眉头。
宁潋说道,“据我查证,这句话出自元曲《牡丹亭》,是《牡丹亭》最出名的一段唱段《游园惊梦》里的《皂罗袍》。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桥,锦屏人忒看得这韶光贱。大意就是讲杜丽娘思春幽怨。”
“哦?”蓝东隅玩味一笑,“你觉得他可是死前牵挂心上人?”
“我本以为如此,可是临死留给爱人的话不应该类似如“自送别,心难舍,一点相思几时绝”这样的话吗?”宁潋压低了声音,“所以我怀疑,这可能是一个暗号。”
蓝东隅点点头,把照片都放回信封, “这是组明码,你拿去情报科破译处。得到结果再通知我。”
“好的。”宁潋抱着文件看着蓝东隅绝尘而去。
从八月二十三日起,日军多次在长江口登陆,攻击守军左翼,遭顽强抗击。随后,日军逐次增兵,加强上海派遣军的力量。中国军队也陆续增援,不断调整部署。九月下旬至十月初,日军增援部队陆续在上海登陆。
山雨欲来风满楼。
沈醉到达上海就开始着手建立情报站。没有情报,就弄不清敌军的来势,他们在哪里登陆,他们攻击的方向,他们作战的部署,无论是地面还是空中、海上,一切都是未知。
抗战前,由于军统秉承蒋介石的意旨,把全部力量放在对付共/产/党和民主党派与反蒋分子方面,因而对日本这个主要的真正敌人却一直未予注意。等到七七事变以后,才手忙脚乱地来布置对日的工作,匆忙建立虹口、闸北潜伏组、吴淞组、江湾组。这时由周伟龙继王新衡任区长,戴笠从南京赶到上海进行布置,曾召集上海基本特务和骨干分子十多人,在法租界枫林桥附近他的寓所开会。他首先提出要马上在虹口日寇统治区内建立一个潜伏组,配备一部电台和十个左右的组员。而如今淞沪混乱,这几个情报基地已经名存实亡。沈醉必须重头做起。
这将很难。因为此时,日本在上海的情报网已经非常完善。
忙中添乱的是,上海侦察大队用搜捕汉奸的名义在十六铺和浦东逮捕了十多个共/产/党嫌疑关起来。沈醉得到消息,气得直奔侦察大队。
“你们这些瘪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沈醉骂道,“国共合作已经公开承认,你们却一直没有停止过对共/产/党的迫害,只不过比过去秘密一点。你们想干什么?这事一旦被《新华日报》登出来,你们就完了,老板也保不住你们。”
戴笠曾在总理纪念周上说过,你们在外面乱七八糟搞,如果给共/产/党找到了证据,在《新华日报》上刊登出来,那就该你们自己倒霉,我是管不着你们的死活的!
特务们听了,的确有所畏惧,他们知道只要《新华日报》公开揭露出他们的罪行,戴笠也袒护不了,只有去受公开审判。
沈醉给了侦察大队长一耳光,“清醒点!如今全民族同仇敌忾,你们把对付共/产/党那些伎俩,用去对付小鬼子!马上给我放人。”
“是是是!”侦察大队长点头哈腰,“我们没暴露身份。”
“滚!”
“是是是!”
大敌当前,对真正的民族敌人一点都没有准备。虹口组建立不到一个月,便全部被日本人赶了出来。周伟龙和裘声呼将一部小型电台装在一辆小孩手推车内,把他的一个刚满周岁的小孩一同推着跑了出来。
等到现在沈醉回到上海,再度恢复关系网,却怎样也进不去。这时整个虹口没有一个特务在那里立得住足。
事情毫无进展直叫沈醉心急如焚。
作者有话要说:
☆、第18章
18
这是蓝东隅第一次见到名声显赫的杜月笙。
杜月笙是“上海三大亨”之一,上海滩上最富有传奇性的一个人物,他从一个小瘪三混进十里洋场,成为上海最大的黑帮帮主;他文质彬彬,却心狠手辣,杀人如麻;他为虎作伥,却又有着鲜明的爱国心;他狡猾、奸诈,却又很讲义气,他出身贫民窟却又成为涉足娱乐、文化、教育、金融、新闻各业的财富大亨,他出入于红道、黑道,游刃于商界、政界,他是上海滩黑社会里最引人注目的猛汉,一生都是惊心动魄的传奇。
蓝东隅眼前这位五十多岁的男人,从面相上看,并不显得老态,但感觉着和平常人无异,没有穿金戴银,也没有人前人后的保镖队伍。他一改传统流氓身着短打、手戴戒指、卷袖开怀的打扮,而是四季身着长衫,打扮斯文,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形象。
杜月笙亲自来重庆接自己的干儿子,蓝东隅没有想到,杜月笙如此宝贝商华。更没有想到的是,杜月笙还在凯歌归设宴,宴请戴笠与蓝东隅。
重庆民生路的川菜馆凯歌归,是国民党高级军官的聚集地。杜月笙把地点选在这里,无非是表示对军统的尊重。
在上海三大亨中,素有“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的说法。蓝东隅想,比起黄金荣、张啸林来,杜月笙确实手法更高明一些。
民生路两端,已经被军统监控起来,出入车辆、人员无一不被检查。比起军统的严肃做派,杜月笙反而悠闲地像是来度假,他只带了一个侍从,与一个保镖。
蓝东隅坐在座位上,听着戴笠与杜月笙谈天说地,好一副兄友弟恭的情状,而对面的商华,也是优哉游哉地喝着刚从法国空运过来的红酒,筷子正朝麻辣鱼头夹去。
“话说回来,我可是觉得蓝少校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话头终于转到自己身上来了,蓝东隅起身敬酒,“在下若有冒犯杜老板之处,请多包涵。”
“毫无冒犯!”杜月笙大手一挥,同时一饮而尽杯中白酒,“我儿狂妄,吃点苦头算什么!”
蓝东隅没想到杜月笙是这个态度,一时间反而尴尬起来。
“俗话说不打不相识嘛!两个年轻人,互相较量较量没什么不好。”戴笠摸清了杜月笙的态度,立马找台阶下。
商华啪地一下重重放下筷子,“义父!”
“你闭嘴!”杜月笙指了指商华,“我晓得你要讲什么,不就死了个戏子吗?你玩男人这事,我本身就容不得。他死了就死了。”
商华举起他的左手,“看到没有?”
蓝东隅心揪了起来,商华左手的小指头果然断了一截!杜月笙会怎么样?自己今天还能安然无恙走出这凯歌归的包厢吗?
气氛诡异吓人,戴笠不说话,杜月笙也没开口。商华收回手,无所谓地笑了,“好端端地我少了一截小拇指,义父,你儿子英俊帅气的形象从此一去不复还啦。”
杜月笙哈哈大笑起来。戴笠坐立不安地赔笑。
蓝东隅不苟言笑,入包厢前他所带的武器都被卸下,他抓起餐桌上的一把精致的银叉,“我赔你。”
杜月笙收了笑,看看商华又看看蓝东隅,不做声,不表态。
戴笠咳了一下,“商先生,过去的事是我们不对,我代阿隅向你赔不是。你的损失,我们军统奉上比上次更多的黄金弥补。”
“黄金我可不敢再要,免得又被你们抓进望龙门。”商华看先蓝东隅,像调戏女人一样朝蓝东隅眨了下眨一只眼睛,做了个请的动作。
蓝东隅知道自己逃不过,断一指,换一命,他举起银叉朝对准自己左手的小指。
桌子一震,戴笠惊起,原以为的鲜血四溅的场面没有出现,他的得意门生蓝东隅安然无恙地坐在那里。商华出手,商华身隔一大圆桌扑过来抓住蓝东隅手臂,挡下了蓝东隅的动作。
银叉掉在地上,发出清脆一声,好像是报告危机解除的象征。
“蓝少校果然宁肯自残也不求饶啊~”商华坐回自己的位置,“我这不逗你玩嘛,我可不像你呀,心胸狭窄、睚眦必报。”
“好啦!”杜月笙出声了,“这事到此为止。”
“对!”戴笠连忙救场,“到此为止,到此为止。”
“既然你不要赔偿,那我们来谈谈另一件事,你卖给我的武器有问题,我有证据证明你运货途中已经掉包。”蓝东隅不顾戴笠眼神警告说道,“商先生可能不知道一批武器出现问题会造成多严重的后果,但是杜老板不会不知道。”
“杜老板,你身在上海,亲眼目睹日本暴行,我请问你,你可知道我军已经在上海损失多少?”蓝东隅质问道。
“伤亡惨重,不计其数。”
“是的,可以这样说。不计其数。《中央日报》前段时间还刊登死亡人数,已经将近二十万,并且随着战争的持续还在上升。我们没有最好的飞机,也没有最威猛的大炮,没有充足的子弹,也没有足够的药品救援。日本人用武器,我们呢,活生生地用人的身体,他们的飞机来了,我们的大口径高射炮根本达不到预计的高度,别说射飞机了,掉下来还炸中我们自己的部队,日本的舰炮轰炸,我们更加无力抵抗,一个炸弹飞过来,到处都是四肢横飞,我军几乎无法白天冲锋,只能等到晚上,就算是夜间作战我们仍不占优势,最不堪的是白肉战,中正步枪加上刺刀也比日军的步枪加刺刀短,双方交锋,我的刀还没刺过去,你的倒已经插入我胸膛。”蓝东隅捏紧了拳头,“我情报处工作的女性,每天接到战败的牺牲的电报,她们的工作,就是一边没日没夜地奋斗一边无声痛哭。我高出市场百分之三十的价格,向商先生购买的那批军火,你们能想像有多少士兵死因在这吗?就比如机枪吧,商先生卖给我的机枪对空只能射四百米!要知道我国自制机枪对空都能射五百米。这一百米的差距导致成千上万人死亡。有士兵曾对我说,他不怕死,只怕没有死得其所。为国捐躯理所应当,死也要死得有价值。”
“你说得很对!”杜月笙想起上海夜间空战时,上海的百姓生怕自己国家的飞机看不到目标,每家每户把自己灯全部点亮,有些人换上大灯泡,有些人抬出照明灯,街道路灯一盏一盏亮着,那一夜除了日租界,整座上海灯火通明昼夜不息,那一夜是灿烂的一夜,举国未眠,祈祷着上海的胜利,那一夜是璀璨的一夜,上海的群众看着飞机,听着爆炸声,热泪连连。那一夜,杜月笙永生难忘。保家卫国的热血沸腾在他体内,他是杜月笙,他是中国人。
“抗战以来,我一直在为国家贡献力量。冬雨作为我的儿子,他不会发战争财。”杜月笙拍着胸脯保证,“你们交易军火的事,我很清楚。冬雨弄到的那批美国货,确实有次品,我也知道,他把那些次品整理出来,高价卖给了你们。”
戴笠说道,“杜兄的意思是?”
“那合格的军火现在何处?”蓝东隅急问。
“已经运到华北。”商华说道。
“什么?!”蓝东隅眼睛一瞪,“你卖给了共/产/党!”
“是送。”商华纠正道。
蓝东隅一时说不出话来。
戴笠机警,连忙说道,“如今国共一家,不分彼此。”
商华又说道,“我抬高价格也是为了收购现在手头这批药物。”
杜月笙说道,“共/产/党远不比你们国民党有钱,他们穷,人少,武器更少。我曾答应过共/产/党里某位军官,要送一批军火给他们,协助抗日。”
戴笠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国共一家,不分彼此。如今抗日,理应同心协力。”
那也不能明目张胆来骗国民党的钱啊!蓝东隅气得想捡起那把银叉□商华的喉咙!
简直没把军统放在眼里!蓝东隅说道,“既然你敲了我军统的竹杠是为了降低这批药物的成本,那是不是这批药物你们理应交给我们呢?”
商华看看杜月笙,杜月笙从容说道,“冬雨不可能卖给日本,你们放心。”
商华摊手,“国共各一半。”
“我们不出钱!”蓝东隅咬牙切齿,“共/产/党没钱,我们国民党也没钱。”
“可以。”商华说道,“但我有个条件,沿海交通线已被日军控制。我需要你们派兵护送另一半的药物到华北。”
“可以。”蓝东隅说道,“但我也有个条件,这批药物不能以你华侨商华的名义赠送,也不能以青帮杜老板的名字赞助,只能作为国民政府的平常军质发放给第八军。”
“成交。”
这一餐,几乎是鸿门宴,所幸的是双方打了个平手,各自不占便宜也不亏。蓝东隅和戴笠,一个唱黑脸一个唱白脸。比起军统的名为妥协实则咄咄逼人,杜月笙和商华仍旧“风吹云动星不动”。
作者有话要说:
☆、第19章
19
九月二十五日7时许,日军第5师团(板垣师团)第21旅后续部队全部进入设伏地域,八路军预伏部队居高临下,迅速向敌发起猛烈攻击,顿时打乱了日军的指挥系统,敌军的车辆自相碰撞,人仰马翻,乱成一团。这时,我军战士勇猛地冲向公路,对敌实行分割围歼,双方展开了短兵相接的白刃肉搏战。经过一天的激战,八路军取得了平型关战役的胜利。八路军在平型关战役□击毙日军1000余人,击毁汽车100余辆,马车200余辆,缴获步枪1000余支,机枪20余挺,火炮1门,以及大批军用物资,取得了全国抗战开始以来中国军队的第一个大胜利。平型关大捷是八路军首次集中较大兵力对日军进行的一次成功的伏击战。在当时日军长驱直入、国民党军队节节后退的形势下,八路军首战告捷,有力地打击了日军的疯狂气焰,打破了日军不可战胜的神话,从而极大地振奋了全国的民心、士气,使全国人民看到了中华民族的希望所在。
沈醉看到《新华日报》上刊登的新闻,又气又喜。
喜得是友军的胜利,气得是自家的节节败退。
“这是中/共二十五日的报纸。”周伟龙端着一杯热茶进来了,“扬眉吐气了一回。”
沈醉看完,把报纸丢进垃圾桶,“为什么我们在上海连部电台都设不起来,可是共/产/党的《新华日报》每天照发不误?!”
周伟龙叹了口气,放下茶杯,“这就是我们的差距啊。”
周伟龙又笑了笑,“我记得以前我们还严打制止过《新华日报》的发行,结果可把老板气得够呛。”
蒋介石对这张报纸恨之入骨,一直希望通过用特务手段来限制这张报在群众中发生力量。戴笠每次找沈醉去谈这个问题时,沈醉他们几个人总是面面相觑,无词以对。戴笠便骂他们是饭桶,不尽心尽力去完成领袖交给的任务。
其实,稽查处从稽查员到处长,莫不把这张报看成“大仇”。每次他们指使一些稽查员运用他们的助手们,对报童殴打一次之后,总以为第二天会看不到再有报送来,可是第二天一走进办公室首先就看到它。因为它发行比别的报纸都早,又是单独有专人送,稽查处看别的报几乎都是送阅不用花钱,只有这份报是花钱订的,科长以上都有一份。有一次,陶一珊在戴笠面前夸口,说已经想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不使它再在重庆市露面。原来,他是叫稽查员分别在各要道路口带着一群流氓打手除照常殴打报童外,还把报童手上的报纸全部抢走。可是,当他正在打电话向戴笠报告时,而传达兵却把报拿了进来。他气得对这个传达兵连打带踢地赶了出去。电话刚搁下,戴笠的电话马上来了,陶一珊的脸色立刻变成惨白。当时沈醉正在他旁边,他便轻声叫沈醉去接,说他刚出去。沈醉接了戴的电话,果然是在他那里也发生同样情况,仍旧收到了当天的那份报纸,不过比平日迟了一些。戴笠在电话中的责骂声很大,陶一珊坐在旁边几乎发起抖来。最后,戴还是叫他们去他那里,当面又严厉训上一顿。
周伟龙喝了口热茶,全身缓和起来,“我觉得今年的秋天冷得格外快。”
沈醉刚想说话,只听见外面传来飞机呜呜的低空飞行声。
“听声音,不是我们空军。”周伟龙走到窗外,“果然是日本的战机!”
“快躲到地下防空洞去。”沈醉打开门,一边下楼一边骂道,“防空哨的人干什么吃的,这么庞大机群飞过来他们看不到吗?!”
“如果有情报提供,我们会有利得多。”周伟龙紧张地跟在沈醉后面。
重庆沿江公寓。
蓝东隅在与他名义上的未婚妻刘九珍告别。
“我奉命回首部办事。”
刘九珍忍不住红了眼睛。她来到重庆这么多天,蓝东隅除了接她住进这里后,直到今天,刘九珍才见到蓝东隅。先是日本战机的轰炸,然后是军火商的劫持,再然后又是与上海的来人谈判,她大约知道蓝东隅在做什么,越发担心。
“你好好住在这里,哪也别去。”蓝东隅递过去纸巾,“等刘叔叔派人来接你回去。”
刘九珍接过纸巾擦着眼泪,“我不回香港。”
“重庆并不安全。”
“我要和你在一起。”
蓝东隅沉默了,他突然想不顾一切告诉刘九珍,他和谁都不想在一起,这一股厌倦的情绪令他觉得很糟糕。他和刘九珍的姻亲是父母定下的,他的母亲蓝慈念与刘家老大的妻子是闺房蜜友,蓝慈念去世之后,也是靠着刘家的资助,蓝东隅才能继续过着优越的生活享受比旁人更好的待遇。这不仅是一门亲事,也是一份恩情。
可是蓝东隅真的没有办法爱上眼前这个女人。是的,九珍什么都好,人好,长得好,家境好,简直完美,可是动心这种感觉,蓝东隅真的没有。更矛盾的是,从小把她当妹妹看的蓝东隅,出于善意又不得不骗她,话不能直说,婚姻不能抗拒。
“现在战事吃紧,我没办法……”蓝东隅犹犹豫豫,不知如何说才好。
恰好电话响起。在客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