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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云密布作者:笑轻盈-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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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说过会来给我送行的，她不会失约的。”凉月蹙眉道。
“对啊，我当然不会失约了。”
“银舞？”凉月喜出望外的向另一边看去，银舞正笑吟吟的站在那里。
凉月奔过去，抱住她喜极而泣。“我知道你不会失约的。”
银舞也抿嘴笑着，低声问道：“怎么？不生我的气了？”
凉月轻轻的摇摇头，哽咽道：“我们是死党，哪有隔夜的仇？”
银舞笑着推开凉月，冲不远处招了招手。凉月顺着方向望去，一个儒雅的少年站在那里，风吹动了他白色的发带和长袍，如此风度翩翩，气质潇洒。少年微笑的向凉月点点头，脸上笑容如春日阳光般的和煦明媚。
“他是？”
银舞掩嘴笑道：“他……是我在这里的牵挂啊。”
凉月不禁哽住，“正太？你什么时候转了口味？”
银舞哈哈大笑，桃红绯满了暇白的脸颊。
凉月恍然大悟，指着银舞道：“哦，那日你原来……原来是演戏的。”
银舞收起笑容，看了看站在马车边上的霁皇子贼笑道：“他是个不错的男人，你应该不要再怀疑他了。因为我帮你试过了，这样我才放心嘛。”
说着银舞又用力抱了抱凉月，而后潇洒的退后几步道：“好了，快走吧！不要哭哦，说不定我将来会去看你的。”
话这样说着，银舞的眼中却也泛起了晶莹。凉月缓步走上马车，遥遥的冲银舞挥手，这个女孩长大了，她是真的成熟了。
一路上，凉月心情舒爽极了，想到那一夜的柔情，不由的还会傻傻的笑几声。此刻的她仿佛飞在云端的鸟儿，轻松而愉悦。王姑姑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没想到是自己错怪了银舞姑娘。
车队随着颠簸的路途和越来越繁华的景色回到了皇宫，远远的就看到出来迎接的宫女太监们站了两排，霁皇子坐在马上，脸上带着倦容，双目却闪着熠熠的神采，仿佛凯旋而归的将军。
当晚皇子府举行了盛大的洗尘宴会，整个府宅灯火通明，笑语满满。席间凉月吩咐鹊儿给大家分发礼品，众人脸上皆是欣喜之色，唯有一人坐在角落阴沉的面容。凉月不经意向那边看去，原来是挺着肚子的戴琼。凉月拿起精致的苏州绣荷缓缓移了过去。
“怎么？身子还不舒服么？这是我买来送你的荷包，看看喜欢么？”
戴琼脸上并无悦色，漠然道：“多谢娘娘，臣妾身上不便，就不起身见礼了，望娘娘恕罪。”
凉月心里沉了下来，她不理解戴琼怎么会忽然变成这样。正还想说些什么，身后有人轻轻拍在她的肩上。
“爱妃，怎么不过去坐？”
见是霁皇子，凉月赶忙直起身来，甜甜一笑。戴琼在一边赶忙站起身来，柔弱的叫了声霁皇子。
霁皇子斜眼对戴琼上下打量了番，正色道：“恩，肚子也见大了，好生休养吧！”
说罢环着凉月的肩膀转身离去，将一双忧怨的目光抛在身后。
晚上，霁皇子已命人将自己的衣物和随身用品搬入凉月的屋内，瞧样子是打算长期住下来了。鹊儿和王姑姑开心的忙进忙出，帮手整理。凉月坐在屋里却显得心事重重。今夜戴琼的冷漠让她感到心神不宁，是什么事情疏远了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还是被误解了什么事情。若要径自去问，怕也问不出什么名堂。
凉月踱出院子，瞧见正忙着搬东西的鹊儿，远远唤过去低声问道：“本宫离开期间，皇宫发生了什么事情？”
鹊儿吃惊的望着凉月，四处看了看，小心翼翼低声道：“娘娘已经知道了？”
见鹊儿的惊慌神色，凉月知道宫里肯定出了不小的事情。“究竟是什么事？”
鹊儿不大的眼睛睁得溜圆，一字一句道：“妩彩女因为不小心掉了龙种被剜去双目打入冷宫。”
凉月不禁打了个冷颤，几乎恐惧到了极点，妩彩女受此酷刑，只因为不小心掉了腹中的孩子？哪一个做娘的会故意杀死自己的孩子？可即便如此，也不该用这样的大刑啊。凉月感到此中必有隐情，思前想后决定去找太子妃谈谈。正好从江南带来的礼物还未送去，凉月借此名义去看看太子妃该不会显得太突兀。凉月满脑子充斥这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倒把戴琼的事情忘了。
次日，给皇上皇后请过安后，凉月便拿了礼物匆匆向太子府去了。没想到，再见太子妃，她已是形容枯槁，瘦的皮包骨头了。凉月心痛的握着太子妃的手，眼泪忍不住落下来。
“姐姐何以瘦成这样？为何如此憔悴？”
太子妃慌忙帮凉月擦去眼泪，焦急道：“妹妹不要哭，我没事的，我这不还好好的。只是瘦了点，不妨事。”
凉月瞧了一眼身旁的的丫鬟，肃然道：“王姑姑，你带着她们下去吧。”
待屋里只剩凉月与太子妃两人时，凉月迫不及待的低声问道：“姐姐，妩彩女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失声痛哭起来。凉月知道此刻不宜再问，只是将她的头揽在自己的怀中安慰的抚摸着。这个女人已经受尽了屈辱，如今又被恐惧深深的笼罩着。
太子妃在凉月怀了哭了一起，抬起头来切切道：“我知道这是谁做的。”
凉月皱着眉头，替太子妃将脸上的眼泪擦去，“别急，慢慢说。这到底怎么回事儿？”
太子妃艰难的回忆，身子微微颤抖着。过了一会儿才轻声道：
“那日，妩彩女说是身上舒坦些了要去百花园走走，叫要我陪她。”
凉月知道，妩彩女是在寻找机会羞辱太子妃，心中不禁愤愤然。
太子妃顿了顿接着道：“我们去了百花园后就碰到了婉婕妤。”
“婉婕妤？”这个名字出现在这里让凉月感到分外奇怪，回忆婉婕妤最清楚的画面恐怕就是皇上大寿之时那个生涩的手鼓表演。那该是个内向害羞的女子，脸上分明是涉世不深的单纯。
太子妃点点头道：“是，是婉婕妤。我们三个在花园里走了一阵子，婉婕妤不知道与妩彩女低声说了什么，妩彩女让我回府帮她拿酸梅，说是想吃了。”
“拿酸梅？要丫鬟回去就好了，干什么叫你去呢？”
太子妃苦笑道：“她指使我做事惯了，我也并不在意。可后来，后来当我返回百花园时，妩彩女居然从亭子上的楼梯滚了下来，鲜血染红了裙子。就这样，回来没多久她就小产了。”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的她怎么会滚下楼梯？”
“不知道，我回去的时候只有个小丫鬟在一旁，婉婕妤不知何处去了。回头讯问妩彩女，她却说是婉婕妤推她下去的。”
“啊？！”凉月的眼睛睁得跟铜铃似的，她怎么也不能相信像婉婕妤这样纯洁外表的女子会作出这样的事来。
“但是妩彩女身边的丫鬟说的可不一样，她咬定是妩彩女自己去捡东西才会翻滚下了楼梯。于是皇上大怒，便将妩彩女剜目打入了冷宫。”
凉月不禁感到毛骨悚然，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即便真是自己不小心摔下楼梯，也罪不至此。
“不过是掉了腹中的孩子，为何授此酷刑？”
太子妃叹了口气，摇头道：“这腹中怀的不是平常婴儿，这可是龙种，是皇家的血脉。妩彩女要是个达官贵人的千金，怕也不会遭此横祸。偏偏只是个宫女提拔起来的彩女，不过……”说道‘不过’，太子妃的脸上变得神秘起来，“不过我知道事情的真相。”
第五十章 指桑骂槐
更新时间2008…10…18 13：09：05 字数：3063
凉月紧锁眉头，屏住呼吸道：“莫非娘娘看到了事情的经过。”
太子妃用一种凉月从未见过的眼神看向她，从齿间滑出三个字来。“华。贵。妃。”
凉月惊恐的张大眼睛，嘴唇微微张开，哆嗦的想说什么，只是半个字也未出口。
太子妃冷冷一笑，那表情截然不是平日的安详儒弱，仿佛凝聚了无穷恨意又或者是凄凉，干涸的眸中萌生一层雾霭，这雾霭密密层层的遮住了通往内心的道路，让凉月摸不清她此刻的想法。
停了一会儿，太子妃像是自言自语，喃喃道：“必定是她，婉婕妤？哼，只不过是华贵妃的一颗棋子。妩彩女太受宠了，光芒太刺眼了。她必然要拔掉这根刺，一切违背她意愿的人自然是不好过。”
凉月想起霁皇子曾经对她说的话，华贵妃早与太子私通了，难道只因为妩彩女太过受宠，便要让她一辈子痛苦？华贵妃果然狠毒的女人，仅仅因为妒忌，她就会下此毒手！
太子妃回过神来，见凉月疑惑的望着自己，只道是她并不知晓内情。
“你可知华贵妃早与太子私通了么？”
凉月配合的睁大眼睛，表示惊讶。
太子妃冷笑道：“他们还以为蒙住了所有的人，但是岂能骗得过我得眼睛。这府里恐怕再没有人比我更在乎太子了。华贵妃原先也知道妩彩女受宠并未放在心上，可此次妩彩女怀孕后太过招摇，又因为这宫里她怀了太子的第一个孩子。那日太医来瞧过，说看脉相和身形，都像是男孩。如此一来，太子的地位就稳固了，便不会再受她的控制。你说她怎能不恼？”
“太医竟可以瞧出腹中胎儿的性别？不可思议！”难不成这太医长了X光眼？
“这你也信么？不过因为这孩子来的太珍贵，太医为了讨好才胡乱说的。可惜，只是这胡乱几句，倒要了孩子的性命。”
“那么婉婕妤怎会是华贵妃的棋子？我瞧她涉世不深的样子。”
太子妃摇摇头，眼中尽是惋惜。“她父亲是边疆的一个小吏，当年选妃被选中做了美人。后来，皇上喜欢过一阵子，就封了个婕妤。但华贵妃一出现就独占圣宠，而且心狠手辣。若不是投靠她的人，统统被些莫名其妙的原因打入冷宫。婉婕妤虽然单纯，但为了自保还为了他远在边疆的爹爹，只好投靠她了。”
“也不尽然啊，您瞧琴德妃、云昭媛、清美人还有那吴婕妤也都未必是华贵妃的爪牙。”这些人不都活得好好的么，凉月在心里又补充了一句。
“琴德妃？呵呵，她父亲乃是朝中一等一的大臣，岂是华贵妃动得了的？她不过一个舞姬罢了。云昭媛清心寡欲，从不画艳妆，从不穿华服，终日只以花草、木琴相伴。即便这样，华贵妃也未曾放过，远远的赏了座佛堂，明着让她过去为皇上祈福，私下不就是让她远离皇上么，这与打入冷宫有何差别。吴婕妤不说也罢，皇上讨厌的女人怕这辈子也无出头之日了。只是这个清美人好生奇怪，家世并不显贵，还常在口中羞辱华贵妃，却倒也平安无事。莫非华贵妃料定她出不了头？”
凉月面上点头，心下暗暗吃惊。平日只以为太子妃懦弱怕事，岂料分析事情竟头头是道，这宫中的内幕也均在掌握之中。果然是皇族之后，绝非等闲之辈啊。
太子妃看着凉月木然点头，知道她心中所想。淡淡道：
“我虽然不得宠，但宫里也有些人缘。又比妹妹你来的时间长，所以知道一些琐碎之事。”
这就是了，王爷也会在宫里安插些耳目，否则怎会放心将自己的女儿和家族大业交给一个外姓的小子。恐怕是太子妃对太子的情意太深，才没将自己的实情告诉王爷。唉，说到头还是为情所困。
凉月抬头见太子妃颇有深意的瞧着自己，知道是在探究自己心里的想法，胡乱说道：
“还是华贵妃这舞姬的身份害了许多人，若要不是她怕自己身份太过卑微，待皇上倒了自己也跟着倒了，恐怕还不至于此。”
太子妃长吁一口气，点点头，不再瞧着凉月。
从太子妃屋里出来凉月又去了杨柳处，将买的礼物送过去，寒暄几句便打到回府了。妩彩女的事情压在每个女人的心上，太子妃如此，杨柳亦如此。后宫沉闷的空气让两月不禁怀念宫外的日子，不过想到霁皇子，心头便觉得甜甜的。比起这些女人来说，自己幸运的多，能与霁皇子两情相悦，其他还在乎什么呢？
凉月回府吃了点东西倒头睡了，路途的疲倦还未散去，加上昨夜与霁皇子情爱深深，这身子乏的厉害。可还未睡过多久，凉月就被门外吵闹声弄醒了，只听见王姑姑道：“娘娘在屋里睡觉，不要再吵了。”
这是怎么回事儿？凉月扶着沉重的脑袋，隐隐听到个女声道：“我心里不痛快，难道还不能说两句？”
这是谁？凉月打了个哈欠坐起身来，整理了下头发便推门向外瞧去。戴琼正站在院子的中间，一旁紫彩女红着脸紧紧咬着下嘴唇。忽抬起头道：
“这是殿下给我的，说什么也不能借与你。”
凉月定睛向紫彩女手中看去，那拿着的是支蓝色梅花簪子，样式倒也普通，大概是刚进府时霁皇子赏的。
戴琼冷冷笑道：“那又怎样？借我戴几日有何妨？”
紫彩女愤愤道：“前几日你借走的首饰至今未还给我，我岂能再相信你。况且这是霁皇子送于我得，怎能随便借给别人。”
戴琼哼道：“借给我怎算借给别人？你不是有的是金银首饰？从皇上那儿拿了不少吧，还在乎这么个破簪子。”
凉月没想到，只是出宫的一个多月，戴琼就已经变成这个样子。那原本纯洁单纯的娃娃脸，此刻却布满了令人厌恶的横肉。
“怎么回事儿？”凉月走出房门，瞅着站在那里的戴琼。
戴琼瞧见凉月，并不过来见礼，面色更冷，梗着脑袋盯住紫彩女。
紫彩女赶忙走过几步来，低声叫了句娘娘，便再不说话了。
凉月微微皱着眉头，深远的看着戴琼，肃声道：“怎么，连姐姐也不叫了么？”
戴琼这才老大不愿意的微微低头道：“娘娘！”
凉月不去瞧戴琼，转过来向紫彩女问道：“到底何事？闹得整个皇子府不得安宁。”
紫彩女委屈道：“琼彩女强要借臣妾的梅花簪子戴，原本想来找娘娘评理的，不知娘娘正在歇息，吵了娘娘清休，还望娘娘恕罪。”
戴琼眉毛一挑她忽地指着紫彩女，大声喝道：“你倒是恶人先告状了？不过是个破簪子，难不成以为拿着霁皇子的簪子就能受宠么？哼！就算殿下宠幸了你，恐怕也没这个福分怀上龙种。龙种岂能是随便什么人就能怀上的？”
“琼彩女可是在向本宫炫耀什么？”凉月此刻的脸色已变，她没想到戴琼变得如此离谱，这话锋竟然指向自己。
戴琼皮笑肉不笑对凉月道：“娘娘，臣妾岂敢。臣妾只是在提醒紫彩女，不要痴心妄想，就算被霁皇子宠幸怀了孩子，那也是在我之下，休想飞到我头顶作威作福。”
凉月已经彻底出离愤怒了，此刻她在戴琼的身上看见了妩彩女的影子。瞧戴琼一脸跋扈的样子，仿佛已经十分肯定自己腹中婴孩的性别。眯起眼睛，凉月反笑道：“妹妹别性急，气坏了自己不要紧，气坏了龙种恐怕你可担待不起。”
“你咒我？”戴琼凶狠的瞪大眼睛。
“难道你给太医瞧过了？莫非太医也说你的身形和脉相看起来像是怀的龙子么？呵呵，如今是龙是凤还未定，保不齐将来紫彩女会不会在你之上，话莫要说的太早了。”凉月影射妩彩女的事，无非想要镇住眼前这个已经狂傲的没了边的女子，她该晓得，妩彩女的剜目之祸是因什么而起的。
果然，戴琼听闻此话，脸上的嚣张气焰敛了几分，停了半刻重重的哼了一声，扶腰转身离去了。
第五十一章 圣意难测
更新时间2008…10…19 12：46：04 字数：3013
凉月瞧着戴琼远去的背影，不禁陷入沉思。戴琼曾经天真纯洁的笑脸浮现在眼前，自己与她之间的情意并不是浮于嘴边的虚情假意，无论当初在贼手中救她，还是雪夜她拿出自己仅有的碎银为自己奔波送行，这些场面历历在目。人，真的可以变成这样么？凉月缓缓走进房去，关上大门。
晚上，霁皇子回到府中，瞧见闷闷不乐的凉月在镜前，散着头发呆呆的坐着。瞧着她一脸幽怨的样子，微微笑了下，走上前去抚摸那如丝般的秀发。
“怎么，什么事情让爱妃如此伤神？”
凉月转过身来，勉强笑道：
“没有，只是最近感觉有些累。”
霁皇子安慰的轻拍了两下，慢慢拉起凉月坐在床前，爱惜的抚摸着她的秀面，轻柔道：
“最近宫里发生了些事情，不过本王答应你，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绝对不会让你受伤害的。”
凉月当是霁皇子在说妩彩女的事情，但让自己更烦心的却是结拜姐妹戴琼。
“琼彩女的肚子日益大起来了，是不是该给她封个什么充容、良娣？”
霁皇子脸色收敛了刚才的温柔，皱着眉头道：“难道，今日她对你的羞辱还不够？你不恨她？”
“你知道了？”
“哼！”霁皇子嚯的站起身来，并未直接回答凉月：“若不是看她挺着肚子，早赶出宫去了。”
“怎么也是你宠幸过的人，岂能说翻脸就翻脸啊，肚子里可是你的的亲骨肉呢。”这话里带着那么点酸意。
霁皇子听闻此言，脸上颇有些委屈之意：“爱妃还在生本王的气？那日若不是她到书房来找本王，本王也不至于……当然还是酒乱了性子。”说到此，霁皇子脸上泛起红晕。
凉月摇摇头道：“殿下何必自责呢，那日的事也怪臣妾。”说到这儿，凉月掩嘴轻笑着。
霁皇子重重的点了点头，“可不是么，那日爱妃将……将本王的火都勾起来了，结果……再加上酒精作乱，毕竟本王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唉！”
凉月忽然想起什么，歪头问道：“我记得曾经一次琼彩女从你房里跑出来，那到底怎么回事儿？”
霁皇子奇怪的瞧着凉月，眼神迷茫，迟疑的摇了摇头，“没有此事吧，本王怎么没有印象了。”
“琼彩女从你书房跑出来，衣服散乱的，见到我即刻晕了过去。后来问她，说是殿下您……”
“我？我怎么了，不要吞吞吐吐的，赶快说来。”
凉月俏皮的笑道：“殿下你不告诉我实情，我也不说！”
霁皇子努力的回忆着，忽然恍然大悟道：“哦！想起来了。记得那晚我坐在房里听见有人叫门，结果进来的就是琼彩女。”
“是她自己去的？”
霁皇子点点头，接着道：“那日琼彩女十分奇怪，我见她站在门口浑身颤抖，便想起身过去瞧瞧。没想到，琼彩女却忽然自己褪去衣裳。”
什么！凉月眼睛瞪得如同铜铃一般，跟着站起身子。
霁皇子深喘口气，“她脱去自己的衣服，而后跪在地上哀求本王宠幸她，还说什么不在乎本王如何对待她。爱妃，难道本王就那么可怕？怎么这个女人这样奇怪，要本王宠幸她还是虐待她？”
凉月见霁皇子将话岔开了，并不理会他提出的问题，急切问道：“然后呢？”
“然后？哪有什么然后。我又坐回原处，告诉她本王今日没兴致。她就出去了。”
“就这样？那她的头发怎么也乱七八糟的？”
“应该不会，进门的时候还很整齐呀，鬼晓得她头发怎么乱七八糟的。”
天，难道戴琼产生幻觉了，怎么两人的话差的这样多，见凉月低头沉思，霁皇子忙道：
“爱妃难道以为本王说谎么？”
“哦，不是！”
“好了好了，咱们快睡吧。今日真有点累了。”
霁皇子走向一边，褪下外衫，又将左手的指套摘下放在桌上。
“呀！”凉月无意瞥见那摘下指套的小指，不由得叫了声。
霁皇子瞧了凉月一眼，又瞧了瞧自己的小指，不由的笑道：“莫非爱妃害怕本王的断指？”
霁皇子的左小指分明断去一截，原以为他是有什么特别嗜好才带着指套。可让凉月惊奇的并不仅于此，还因为他的手指断面平滑的如同刀切的一般。这让她想起了另一个相似的东西，是了，是太子妃的脚趾，那断指的面上不也如同刀切的一般平滑吗？这两人原本也不该有什么交集，可凉月隐隐感觉事有蹊跷。
凉月走上前去，小心的端起霁皇子的左手仔细观看。“这手指被刀切的么？如何断口如此平整？”
“不知道，只是睡了一觉，早晨起来就少了一节。都说是鬼断指，还请了道士来做了好几日的法事。”霁皇子随意瞧了瞧自己的指头，并没当回事儿。
“那是奇怪啊，什么时候断地呢？”
“也没多久，三四年前，大约孝治二十三年吧。”
孝治二十三年？那不是与自己穿越的时间正好相符么？难道……难道？难道这断指与自己有关？按照太子妃断指的时间算来，该是孝治二十年，不也正好是王诺来古代的日子么？凉月的眼中充满慌乱，脑子被这些零散却又似乎相连的片段充斥着。她紧锁眉头费力的想着，渐渐这些片段被连在一起。记得给王诺骨灰做鉴定的时候，结果就是含量只有人体的1％……凉月不可思议的摇着头，呆呆坐在床上，脑海里浮出那首不曾理解的诗，此时倒慢慢琢磨出其中的含义了。“乾坤轮回转，机缘随天禅。万物皆相吸，更奈同体连。”这或许就是所谓的天禅？
王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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