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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生青岚-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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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锦岚顿了顿,看着店老板和另一拨客人离得甚远,便附到了石渊耳边“嘀嘀咕咕”的说了些什么。
“哈哈哈哈…!”石渊一听完,抱着肚子放声大笑起来。惹得店里的人都朝这边投来了怪异的目光。
“你笑什么啊?”周锦岚脸色微微一红,狠狠拍了石渊一掌。
“哈哈…哈哈…”石渊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压低了声音道:“你呀,你呀…以前让你跟着我去藏香阁,你愣是说什么‘全是男人的地方有什么好去的’,现在后悔了吧?”
周锦岚一边看着店里人的反应,一边胡乱应付他:“是,是,后悔了…”
石渊这才直起了身,望着他严肃道:“这种事情,光靠嘴巴教你是学不会的。不如咱们现在就去找人实践学习一番。”说完,拽着周锦岚的袖子就要往外走。
“哎,你等等——”周锦岚急了,忙把自己的衣袖抽出来,道:“谁说要找人学了?”
“这个若是不学…”石渊装作一脸困扰的样子看着他,“那你就等着把你家小书生疼死吧!”
周锦岚闻言,矮了半分气势,怀疑道:“真的?”
“真的,我骗你做什么…”石渊说着,高高兴兴地拖着周锦岚,头也不回地往前带路。
“陈妈妈!”二人一进藏香男馆的大门,石渊就扯着嗓子叫嚷起来。
只听得后堂那边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过了好一会儿,一个年纪约在五十岁上下的肥胖女人打着呵欠,半散着云鬟,姗姗来迟。那人一见到石渊,浑浊的眼睛里立马放出精光,忙不迭儿地紧赶几步跑过来,捏着嗓子叫道:
“哎哟!怎么是石大公子啊!这大白天的,是哪里来的风把您这贵客吹到咱藏香阁来了?”说着,又回过头,呵斥站在一旁的龟奴们,“你们是死人啊?石大公子来了还不赶快奉茶?一个个杵在那里挺尸啊?!”
“咳咳,”石渊咳嗽了一声,用拳头顶在下巴底下,道:“陈妈妈,今儿白天有哪些相公能接客?”
那老鸨子一愣,又扫了一眼坐在石渊身边的周锦岚,顿时笑开了花:“哎哟,说什么能不能啊,这大白天的大伙儿都有空!您要叫几个?别说您要叫上一个两个的,就是把我这全馆上下一齐包了也成啊!”
石渊想了一会儿,道:“别的不用,你只把霓裳给我叫来。”
“霓裳?就他一个?”老鸨子重复道。
“怎么?不行?”
“额…那倒不是…”老鸨子一边用眼角的余光扫着周锦岚,一边答腔:“老实说,霓裳也不是正当青春了,再说了,您不得问问这边这位公子的意思?”
周锦岚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
老鸨子接着道:“其实前两天我们这里新进了不少小相公,一个个都水灵灵的,最大的也不过十四岁,都还没开·苞呢!您要是不介意…”
“我就要经验足的,”石渊不客气地打断老鸨子的滔滔不绝,“本公子就信得过他。若是你这里那个叫锦释的小倌还在,我还不一定看得上霓裳呢!”
“哎哟,瞧您说的,”老鸨子紧张地擦擦鬓边的汗珠,“这都是哪个猴年马月的人物了…”
“怎么?人家好歹也是十年前的花魁,临走前不还给你挣了不少银子呢么?”石渊挑眉看他。
“是,是,石大公子说的是…奴家这就给你叫霓裳去…”陈妈妈点头哈腰的走了。
周锦岚看着老鸨子离去的背影,凑近了问石渊道:“你不会真要我…?”
“怕什么?他一个做小倌的还能吃了你不成?”石渊不屑,“再说了,我挑霓裳又不是专挑的年纪。他虽然不是十几岁的小相公,但好歹也是现今舞坊的红牌,论样貌不会差的。”
“可是,若是让琅嬛他们知道我们来了这种地方…”
“他们不会知道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会说?那个老鸨子?”石渊笑得一脸轻松。
周锦岚这才微微放了心,道:“那你一会儿就在这儿干坐着?”
“那是自然,”石渊整了整自己干净的领口,“我要保全对琅嬛的贞洁。”
“呸!”周锦岚笑着啐了他一口。
不过一会儿,周锦岚就被陈妈妈领上了楼。接着,一个穿着鲜亮衣服的清丽男子也跟了上去。
石渊安安静静地在楼下堂中央坐着,喝着龟奴们端来的茶水,时不时地哼两声小曲儿,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
一盏茶的功夫过后。
“嘭”的一声,三楼的一扇门忽地被人推开。
石渊赶忙抬头去看,只见周锦岚慌慌张张地正往门外退,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对着里面的人说道:“霓裳相公辛苦了,就…就此别过吧…”说着,像躲瘟神似的飞快跑下了楼。
“这么快就完事儿了?”石渊走上前去问他。
“哪能啊,”周锦岚抚了抚头上歪了的玉冠,“不是小书生我根本就提不起兴致。”
“噗——”石渊笑了,“想不到你还挺专一…那咱这钱不是白付了?”
“那倒没有,”周锦岚低头调整了一下脚下的靴子,“至少我知道该从何处下手了…”
“哈哈哈哈!周锦岚你啊…”石渊仰天长笑,深深地觉得今天这一趟藏香阁算是来得值了。
12、不负寒窗
夕阳西下,飞鸟还巢,在外面漫无边际地晃荡了一天的周石二位公子终于恋恋不舍地回了石府别院。
餐桌上。
“阿嚏——”周锦岚打了一个喷嚏,这已经是晚膳期间的第七个了。
“让你们别出去,现在后悔了吧?”琅嬛端着碗优哉游哉地喝着汤,头也不抬地说道。
“是啊,病都还没好,怎么能出去乱跑呢?”方子璞十分担心地看着周锦岚,“现在感觉怎么样?”
周锦岚抽了抽鼻子,开心地道:“谢谢玉郎关心,其实昨晚睡了一觉,发了些汗之后感觉好多了。”
“是啊,也多亏玉郎照顾了你一整夜。”石渊在一旁笑得不怀好意。
小书生的脸微微一红,给周锦岚夹了一筷子菜:“吃完了记得喝药。”
“嗯!”周锦岚笑眯眯地直点头。
琅嬛看着他们奇怪,道:“今儿是怎么了?太阳打西边出来?”
石渊在桌子底下拽他袖子:“一会儿回房告诉你。”
“哦,明白了,”琅嬛是何等聪明人物,一提点便知,“不过周公子你病未痊愈,可不能乱来。还有两天就开考,这两天你们都得给我在府里乖乖呆着,哪儿也不准去。”
“嗯…”三人一齐点头答应。
“你们在说些什么呀?”一直在一旁默不吭声喝着稀粥的石心安一头雾水。
两天的时间一晃便过去。在这两天里,三个赶考生都被琅嬛管得死死的,谁也没瞅准机会整出些什么幺蛾子。方子璞一向乖巧得很,这两天老老实实扎在四书五经里,连房门都没出过;石渊平素里虽不喜看书,但被琅嬛日日督促着,倒也学了不少。只有周锦岚,自从向小书生表白了心迹,又在藏香阁有过那段“奇遇”后,便日日不得安生,只要一静下心来,就满脑子都是方子璞,哪里还容得下什么孔孟之道,圣贤之说。
很快,便到了会试第一天。
三人随着大批的人流提前一日入场,可惜的是没有被分在一块儿,就连靠近些也不能。第一日考的四书五经文,这个对于方子璞和周锦岚来说都是小菜一碟。只可惜苦了石大公子,一个人在狭小的隔间内抓耳挠腮,不甚烦闷。来往巡查的人见了,无不掩嘴嘲笑。那石渊也不羞恼,只光明正大地回看着对方傻笑,最后大大咧咧地空了小半张卷纸草草交了了事。
第二日出得考场,三人一路同行回府,就听见石渊不住地埋怨:“什么四书五经,都是些边边角角的东西,跟乡试差远了…”
周锦岚和小书生对视一眼,只得摇头苦笑。
琅嬛早在家里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说是要为他们一行“接风洗尘”,馋得石心安那个小家伙望着一桌子菜直流口水。周锦岚笑说,又不是出大狱,不值得这么兴师动众的。只有石渊,在一旁愤愤地啃着红烧肉,从头到尾未发一言。
三日后第二场考,这一场考的是五言八韵诗。鉴于石大公子经常出入于风月场合,所谓“杜郎俊赏,豆蔻词工”,便是不会写诗也会吟了。同样,这诗词歌赋也难不倒周锦岚,就如他两位哥哥说的“歌功颂德谁不会呢”?
于是,周家三公子只花了半天功夫就写满了所有纸张,先不说写得如何,就这气贯山河、倚马可待的做派也是同一考场内无人能及的。巧的是,就在他答卷的空当,恰好有一位同考官来巡检,看到了周锦岚挥毫洒墨的“壮举”,便捏着山羊胡一路微笑着点头走了。
又是三日后,所有齐聚京城的举子们迎来了最后一场考试——策问。试纸一发下来,众考场一片喧哗之声,只因厚厚一叠试纸上只写了四个字——“官学勾结”。
其实对于周锦岚来说,无论试策出什么题都是难不倒他的,此时此刻,他只担心一个人——方子璞。那个木头脑袋的小书生,不知道会如何答这道题。倒不是担心他写不出来,而是担心他写过了火。就这样,怀揣着对他人的担忧,周锦岚这一场考试下来,就连自己都觉得整篇文章写得乏善可陈。不过他管不了那么多,刚踏出贡院门就匆匆去寻另外二人,甫一见到方子璞就赶忙问他答得怎样。不过无论他怎么问,小书生就一句话:“挺好的。”
放榜那日,三人约了一同去看。
偌大的皇榜密密麻麻排着三百余号人的姓名。首先映入人眼帘的是会元,姓王,京城人士。
方子璞说:“这个人我认识,去年秋闱时是解元。”
“哎呀,这个时候你就别管别人了。”周锦岚挤在一堆人里,显得十分不耐烦。
“哦…”小书生便住了嘴,继续仔细看着名单。
“中了…我居然中了!”蓦地,石渊在他二人一旁尖叫起来。
“什么?!”周锦岚不信,“哪里哪里,第几名?”
石渊抬起一只手,指着皇榜的末尾处:“第二百七十四名…我中了!”
“你怎么看那么快?”周锦岚瞪着皇榜上“京师石渊”四个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知道自己希望不大,所以是从后往前看的。”石渊摸了摸自己后脑勺,笑道。
周锦岚笑着一敲他脑袋:“这下你回去可有交代了!”话刚一说完,就发现一直在他前面默默念叨的方子璞忽然没声了。
“玉郎?”周锦岚唤他。
“我,我…”
“你什么?”
“我竟然是第二十六名…”方子璞兴奋地回过头来。
“二十六?!”周锦岚惊叫起来,赶忙抬头去搜索。
由于这一声“二十六”叫得过大,他们周围开始陆续有人投来艳羡的目光:
“二十六…”
“那人说他考了二十六…”
周锦岚确认过后,激动地一把将方子璞抱住:“是真的…玉郎你太厉害了!”
“咳咳…”小书生被勒得直咳嗽。
接下来,三个人开始一心一意地找起了唯一剩下的人。只是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周锦岚的名字。
“莫不是…落榜了…?”周锦岚低垂着头,完全不敢相信。
“不会的,我们再从头找一遍吧。”方子璞拍了拍他的肩,又踮起脚来从头开始。
“是啊,这么多名字呢,定是我们看漏了。”石渊也加入了进去。
可是又过了良久,直到身边原来拥挤着来看榜的人几乎都要散去,还是没有人发现周锦岚的名字。
忽然,周锦岚浑身猛地一震,只见他缓缓抬起一只手,用一种仿佛见了鬼似的语气慢慢说道:“你们看看,这个名字…是周锦岚没错吧?”
方子璞和石渊疑惑,抬头顺着他的手一同望去。只见那排在解元底下两人处的名字…
可不就是“周锦岚”!
“你竟然考了第…四、四…?”石渊把一双本来就大的眼睛瞪得老圆。
怪不得三个人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找到,因为谁也没想到周锦岚竟然会被排到那里,要知道他们都是直接挪到五十名名后开始找的啊!
三个人在原地愣了有好一会儿,继而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最后竟然一起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直到笑得再也喘不过气来,这三个疯子才算停歇。
“走,上甘饴轩,今天我请客!”周锦岚广袖一挥,眉眼间尽显得意。
“好!必须得请!不过我们得先回去叫上琅嬛,我得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石渊笑得见眉不见眼。
“嗯,琅嬛兄为了我们几个的考试一直都在辛苦忙绿,的确是该犒劳一下。”方子璞点头同意。
“那还愣着干什么?快走!今日放榜,再不走甘饴轩该没位置了!”周锦岚说着,挽上小书生声的胳膊就跑。
“哎——等等我呀!”石渊在后面奋起直追。
那一晚,周锦岚一行四人在甘饴轩吃到近三更天才打道回府。
热闹的甘饴轩里几乎全是中了榜而专程跑去庆祝的人。徐娘半老的老板娘脸上笑开了花,一边拨着手里的金算盘,一边在嘈杂的大堂里扯着嗓子不住地喊:“小二,再给贡士大人们上一坛子状元红——!”
那一晚,偌大的甘饴轩里人声鼎沸,觥筹交错间,尽是瓷器相撞的清脆声响,以及“恭喜”“同喜”之类的美好祝愿。整个大堂里,认识的、不认识的,统统笑作一团,或举着酒杯,或拿着投壶,兄长弟短地叫得亲热之极,人人脸上都带着准登科后的极致喜悦。
那一晚,小书生许是太高兴,从不喝酒的他竟然耐不住旁边一桌人的劝,才两杯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趴在桌上任人怎么叫都没反应。周锦岚无奈,只有笑着摇头,又一次将自家的小冤家背起,一路走回了石府别院。
第二日一早,周锦岚还在睡梦中,便听到隔壁厢房似是有动静。料到是方子璞起了,他昨晚醉酒,现在一定很难受。于是周锦岚飞快地穿戴好自己,出门右拐,直接进了方子璞的房。
刚一踏进房门,他就发现自己错了。方子璞非但不是刚醒,而且正在房里待客。
与方子璞对坐的那人大约三十出头,宽眉大眼,一副文弱相。周锦岚恍惚觉得在哪里见过…
“锦岚…”一看见周锦岚,方子璞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唤道。
“这位是…礼部的夏大人?”周锦岚不理他,只对着坐着的人说话。
那人也站了起来:“不敢,我不过一个跑腿的,当不起‘大人’二字。”说着,转身对方子璞道:“那在下便先行告退了,来日方长,以后得您关照的地方请一定包涵。”
“哪里,您客气了…”小书生一面跟他寒暄,一面观望着周锦岚的反应。
送走了这人,二人刚一回到厢房,周锦岚便冷冷地道:“他怎么会在你这里?”
方子璞低着头,不做声。
“你可知应考期间私会礼部官员是多大的罪么?”
“他不是官员…”
“是啊,他不是,可他上头是谁你知道吗?”周锦岚越说越生气,“就是今年的主考,是主考!主考刘云盛!”
“锦岚,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好,你说。”周锦岚一屁股坐下,一副审问犯人的架势。
“我,我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小书生支支吾吾。
“他为什么要来找你?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我根本就不认识他…”
“那他到这里来干嘛?”
“恭…恭喜我…”方子璞低着头,不敢看着周锦岚。
“撒谎,”周锦岚一字一顿说得清晰,“你若是不说,那我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那就是你在勾结——”
“你胡说!”方子璞赶忙喝断他,“你深知我平生最恨就是官学勾结,我又怎么会干这种事情?”
“官学勾结…官学勾结…”周锦岚琢磨着这几个字,忽然想起了什么,“你在试策上到底写了什么?”
方子璞闻言浑身一震。他怎么会知道?
“我…”
“我猜对了?你果然写了什么!”周锦岚站了起来,上前捏住了他的双肩。
“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敢告诉我?看着我的眼睛!”
被捏着肩头,方子璞被迫望进了那双如点了黑漆的眸子里:“我就写了官学勾结的来源…”
“还有呢?”
“发展…”
“还有呢?”
“途径…”
“还有呢?还有呢?还有呢?”
“现状,杜绝手段,由此相关的赏罚制度…”
“就这些?”周锦岚不相信,这些是寻常考生都会写的,小书生应该不止这点眼光。
方子璞犹豫着,一张小脸憋得通红,末了…
“我还在试策里检举了同场的一位考生。”
周锦岚愣了,他本以为小书生会在试策里写些过激的言论,但万万没想到事实居然是这样。
“这是怎么回事?”周锦岚问。
“是我左边隔间里的人,”小书生慢慢地说,“我最先是发现巡查的人经常在他那儿停留,后来试策的时候,干脆来了一个同考官直接打听他的名字…”
“那也说明不了什么啊…”
“但是那同考官临走时带走了一张他的卷子就很可疑了,不是吗?”
“他带走了那人的卷子?”
“是,一般我们的试卷上交后都会找人誊录过再提交考官审批,这样才能防止改卷子的人在考生名字被遮盖的情况下通过笔迹认人!但是那同考官带走了一张那人的考卷,这难道还说明不了问题吗?!”小书生一口气说完,显得有些激动。
哪知周锦岚听完非但没有赞同他,相反…
“你是傻子吗?”周三公子冲他嚷道,“能如此贿赂考官的人,家里背景一定不会小!你这么做,就是把你自己往火坑里推!”
方子璞闻言,登时竖起了眉毛,一巴掌打掉他按在自己肩头的手掌:“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情发生在眼前而不去管!他们这么做,就是藐视王法,就是背叛朝廷!”
“藐视王法,背叛朝廷…哈哈哈哈…”周锦岚气急反笑,“方子璞啊方子璞,你真是天真得可以…”
“我倒不觉得我哪里天真,”小书生沉了脸,“现在主考官已经处理了此事,并且还对我予以了褒奖。”
“那是你运气好!”周锦岚气道,“主考官的褒奖算得了什么?你现在还不知道那人后台是谁吧?我来告诉你,日后等你在朝为了官,谁给你小鞋穿,甚至把你往死里整的那个就是!”
“我不用你来教训我!”方子璞捂住了耳朵,叫嚷,“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若再如此般说些不阴不阳的话,那我便要怀疑你这第四名的成绩是怎么来的了!”
“你说什么…”周锦岚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我…”小书生许是察觉自己话说错了,连忙放下了手,不住地摇头,“不是的,我没这个意思…”
见周锦岚不做声,方子璞慌了:“我,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要相信我…”小书生简直不知所措,眼眶里隐隐地已经开始有湿漉漉的东西在打转。
周锦岚一下子就心疼了,伸出手来将小书生揽到了怀里:“我也只是担心你,没别的意思。刚才的话说重了,我道歉。”
方子璞轻轻抽了一声鼻子。
“别怕,”周锦岚摸着他的头发,柔声道,“没事的,有我呢。”
13、鳌头独占
会试过后是殿试,龙门前最后一跃。对于有幸入选的三百贡士来说,这无疑是十年寒窗的最好报答:朝入保和,暮出宫门,一日后——金榜题名。
等待殿试的半个月,漫长得让人害怕。
会试放榜的第二天傍晚,相府派了人来,好说歹说将周锦岚半强迫着劝了回去。周锦岚两个月来第一次跨进了自家门。老夫人一见到他,匆忙搂了到怀里,“心肝儿”“宝贝儿”的叫着直落泪。就连一向严肃的父亲大人见了他,也是一脸藏不住的笑意。
偌大的相府里日日灯火辉煌、张灯结彩,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相府刚给周锦岚娶了一房媳妇。
周锦岚本人倒提不起什么精神,面对各式人等的“恭喜”一概只是副无所谓的敷衍样子。外人见了,都道是周家小公子如今身份不同往日,也是该成熟些了。
只有周锦岚自己知道原因。他这一番在家里住下,见到方子璞的机会就少了许多,所谓相思成疾的结果必是郁郁寡欢。
这一日,宫里早早散了朝,老相爷被皇帝留下议事。大哥和二哥提前回府,见周锦岚正无所事事地在庭院里闲逛,便唤了他喝茶聊天。
刚坐下寒暄不过一会儿,大哥周锦岫便将话题引到了这次会试上。
“说实话,我们这府中上下谁也没想到三弟你会考得如此靠前,”大哥笑着放下手中的茶碗,“我们还道你是跑到石府去躲清静,哪里知道你真是勤读诗书去了。”
“是啊,放榜那天,家丁回来报说你考了第四,父亲起初还不相信呢!”二哥周锦凯接话。
周锦岚闻言一挑眉:“这么说,我这成绩真不是有人从中作梗?”
“你想得有点多,”大哥微微沉了脸,“这次恩科又是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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