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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尔共长生-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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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林凤七突然闭嘴,想起来顾司泉的嘱咐。
「嗯?」顾长生扬眉催促。
「我又种出新品种的水果了,哈哈哈……」林凤七干笑。
「就是这件事?你可等到我去找你时再说,用不着跑一趟。」
「好吧,我只是想你了。」
「……」老男人的脸腾地红了。
「这几天有没有吃水果?」
林凤七笑嘻嘻地走到圆桌前坐下,拿起一个苹果放在手中掂了掂,随即拧眉,「这苹果放两天了。」他摸了摸果皮发皱的苹果。
「是,最近比较忙。」顾长生在他对面坐下,脸还是红着的。
「我削给你吃。」林凤七从怀里掏出小刀,利落地开始削皮刻角,顾长生默默地看他将每一角苹果都雕刻成动物的样子,不禁莞尔。
当一个苹果变成了一碟小动物时,林凤七颇为得意的把碟子往前推了推,「吃吧。」
「很好吃。」顾长生拿起一个放进嘴里,慢慢咀嚼。
「我刻的是什么?」林凤七伏在桌上,注视着他翕动的唇。
「唔……」顾长生吸取了上几次的教训,思忖了好久才回答:「是猫吗?」
「我真不该问你这个问题!」林凤七拧眉,拿起一角苹果来回端详,「我刻的有这么不像吗?怎么你就没有一次猜对的?」他把苹果丢进嘴里,懊恼地嚼了嚼,然后咽下去,又开口:「以后都不给你刻了。」
「不要。」顾长生倏然抬眼道。
「为什么?」林凤七下意识地问。
「我……」顾长生低着头,死死的盯着那盘水果,踌躇了半天之后,拿起一个水果放到自己的脸边,一本正经地说:「我觉得这些动物很像我,看着会有食欲,所以你还是继续刻吧!」
看着自己会有食欲?顾长生你真是找了一个烂理由,他默默地鄙夷自己。
林凤七先是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他探过身,越过圆桌扣住顾长生的下巴,凑过去印上一吻,然后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笑着说:「亲家伯父,下次说谎的时候,耳朵别再红了啊。」
顾长生一阵尴尬。
他还没说什么,门却突然被推开了。
两人同时一僵,顾长生下意识地推开林凤七,侧头一看,发现温罗黑着脸站在门口。
顾长生的心「咯噔」一跳,然后佯装镇定地缓声道:「为什么不敲门?」
林凤七也歪过身子看过去,浓密的剑眉忍不住拢了起来。
「原来真的是这样。」温罗怒极反笑,妒意在眼中燃烧,「你果然喜欢上了这个小子。」
第九章
「你在胡说些什么?」顾长生淡漠道。
「不要装了,我已经看到了、听到了!」温罗迈进来,狭长的眸子眯起来,冰冷的光芒从他眼中泻出,缓缓地从对面的两人身上划过。
他早就该想到了,林凤七长得这么像大哥,顾长生他怎么会不动心?
「我们……」顾长生蹙眉,思忖该如何掩饰。
「这跟你有关系吗?」林凤七打断顾长生,转身站起,塞了口苹果到嘴里。
「如果不是我被那该死的山贼掳走,决不会给你可趁之机!」温罗气得咬牙。
「看来我得好好谢谢那个山贼大哥了!不过我很奇怪,他怎么不把你看牢了?居然把你给放出来。」林凤七略显遗憾地叹了口气,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苹果。
「别说了。」顾长生看了眼林凤七,转而对温罗道:「我不该让你留下来的,你走吧。」
温罗闻言反而靠得更近,眼中的怒火似乎要将他们两人挫骨扬灰,「果然如同我所说的那样吗?只要长得像就可以吗?只要长得像,无论是谁都可以吗?」
「温罗!」预料到他要说些什么,顾长生慌张地喝斥他。
「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林凤七拧眉,似乎从他的话中察觉到了什么。
「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你先离开,我会处理好的!」顾长生的心跳得飞快,往日的冷漠消失不见,只是心急地推搡着林凤七,一路把他推出了房间,似乎在掩饰什么。
林凤七正在纳闷,就听身后的温罗不顾一切道:「你以为他是喜欢你吗?那你就大错特错了,他喜欢的是你爹林清!若不是你跟林清长得像,你以为他会多看你一眼?」
推搡在背脊上的手倏地僵硬,顾长生脸色煞白,感觉手下抚摸的肌肉也跟着紧绷起来。
「闭嘴!」顾长生倏然转身。
「怎么,怕了吗?」温罗冷笑,「我说的有哪里不对?你喜欢了大哥这么多年,如今得不到他,就从他儿子身上寻求安慰吗?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肯多看我一眼?我哪里比不上大哥、比不上这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我让你闭嘴了!」顾长生突然发怒,抬手给了温罗一巴掌。
温罗被打得偏过头去,唇角微微裂开,他满眼怔忡,缓慢地抹了抹嘴。
伫立在门外许久的林凤七转过身,清湛的眼眸中带着不可思议,他瞠大了眸子,又缓缓眯起来,僵硬地笑了笑,「他是在胡说吧?」
「我……」顾长生蜷了蜷手指,无话可说。
「是不是?」林凤七催促着又问,似乎只要顾长生解释,他就都会选择相信。
「我不想再骗你。」顾长生沉默了片刻,终是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不想再欺骗林凤七,无法否认,在最开始的接触中,他确实总是会把林凤七错当成林清!不过……顾长生抬眸,张口道:「不过现在……」
「……是真的?」林凤七打断他,笑容凝固在唇角,形成一抹苦涩的弧度,他的双腿突然开始发软,似乎就要瘫下去,林凤七强撑着力气站着,双手连握成拳的力气都没有。
这要让他如何接受?顾长生喜欢的人居然是自己的父亲!
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个替身而已。
林凤七的呼吸有些困难,喉咙哽得难受,头也在嗡嗡作响。
「你听我说。」顾长生的声音有些发颤。
「听你继续用鬼话唬弄我?」眼眶发红的林凤七怒极反笑,声音冰冷得令顾长生浑身冰冷,他扬唇冷笑,「亲家伯父,你可真厉害,居然我把耍得团团转!」
「对不起,可是……」顾长生彻底乱了阵脚,慌张地跨过去抓起林凤七的手。
「够了,滚开些,我现在一看到你就恶心!」林凤七骤然变脸,大力地甩开顾长生的手,连连后退,好像他瞬间变成了个令人憎恶的妖怪。
但勃然大怒的林凤七心底却是十分的无措,他艰难地吞了吞口水,看了看顾长生,随即转身就走;发软的双腿让他的步子变得紊乱,甚至有些趔趄。
他不管顾长生在身后喊些什么,只想快点离开!
顾长生看着他逃也似地奔走,扶着门框颤抖着瘫倒在地。他想过要坦白的,却不曾料到是这种情景!唇瓣颤抖得厉害,顾长生的脸苍白如纸。
一直呆呆地站在一边的温罗似乎已经冷静下来,狭长的眸子里是凝结的悲哀,他缓缓走到顾长生身边,低声问:「难道说……你真的爱上了他?」
不是当成替身,而是真的爱上了吗?
「这还重要吗?」顾长生闭上眼,眼角有些湿润,深吸了几口气之后,他沉声开口:「……你给我滚。」
◇
林凤七从顾府离开后,直接来到果园。
那些被遗忘许久的记忆,在这时候不适时地出现!林凤七坐在木屋前的台阶上,将脸埋在满是冷汗的手心里……那一晚,他的眼瞳异常清明,笑容却染着些醉意,顾长生主动凑近,双手捧住了自己的脸,轻声呢喃着些什么?
林凤七收拢手指,他想起来了,顾长生说的是:「大哥,怎么醉了?」
大哥,怎么醉了;大哥,我们是亲家了。
那样伤心的语气,已经说明了一切,所有的事都变得顺理成章。
林凤七的手上移,转而抓住自己的头发。
他以为会对顾长生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是因为缘份、他以为找回来记忆之后,只会让他们的关系更加亲近!可他没想到,找回的记忆却无情地告诉了他这个真相。
他用力地抓着头发,指骨发白、指尖颤抖;自从从林府回来,他就待在这里。
而另一边,急忙赶到林府的顾长生却扑了个空。
祈岳等人瞧他反常的行为,以为是林凤七出了事,来不及问些什么就开始心急火燎地找人,从顾府到林府、从大街到小巷,最后一路找到了果园。
当他们在这里找到萎靡的林凤七后,忍不住松了口气,上前焦急地询问:「老大,你怎么跑到这来了?」
「就是啊,七哥哥,我们都急死了!」
「我看爹一定是因为女人而伤心了。」
「死小子,闭嘴啦。」苏素去堵他的小嘴。
「我说的事实……呜呜!」苏瑾然张牙舞爪地被拖走。
林凤七被他们围了起来,深埋在臂弯里的脸就着衣衫蹭了蹭,而后缓缓抬头。
顾长生远远地站在人群之外,看着他赤红的眼眶,心都跟着揪紧。
喉咙里卡了一大堆要跟他解释的话,可当真的看到林凤七时,那些话就像抹了油,一下子就滑到肚子里,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远远的,林凤七的目光越过众人,朝他看过来。
顾长生的脸色苍白,一副欲言又止、不敢上前的样子。
林凤七的心有些抽痛,可仍是别开了目光,他一时间还是不能接受、不能原谅,甚至连去生气的力量都没有!顾长生的欺骗好像抽走了他的力气,让他觉得连呼吸都会疼痛。
「……大哥?」祈岳试探地问。
「我没事,回家吧。」林凤七站起身,低垂着目光。
他的脸色不好,于是所有人也都不敢再问些什么,只是安静地跟在林凤七的身后;直到走到顾长生的面前,林凤七停下,他们也都跟着停下来。
林凤七的目光抬起一瞬,迅速地从顾长生脸上划过,似乎在逃避,「亲家……伯父。」
「我们找了你好久。」顾长生的声音有些沙哑与颤抖,「安全就好。」
「麻烦你了。」林凤七礼貌又疏远的点头,侧步从他身边走过。
「……我很担心你。」擦肩而过的一瞬,顾长生用仅能彼此听到的语调说。
林凤七耳翼一颤,默默地走过去。
身后跟着的一行人并没有起疑,祈岳率先道:「顾伯父,我们送您回去。」
「不用了。」顾长生扯出一抹笑容,「我想要随便走走。」
「那我们就先走了!」祈岳笑了笑,看了眼走远的林凤七,急急地跟上去,其余的人也都礼貌地跟顾长生打了招呼,随即离开了。
顾长生站在原地,许久之后缓缓抬遮住了自己的脸,些许的湿润从指尖渗出来,他的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林凤七……对不起。
◇
林凤七连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顾长生。
知道真相的第二天,他就整理行装去了徐州,自己最开始开果园的地方。
祈岳和完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乖乖留守在帝都打理林府和果园,可谁知他这一去就是几个月,待到天气转冷,都没有回来,这几个月里,顾长生的日子过得浑浑噩噩。
他的饭量比以往更加小,话也变得更少,几乎处于闭门不出状态,三餐都是在自己的房间用,不愿意与人接触;没人知道为什么,没人敢问、也没有人能问出来什么,虽然这段日子顾司泉的关系与他稍稍缓和了些,有几次竟然主动向他示好,可这却并没能让顾长生的情绪高昂起来。
林凤七离开之后,他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所有人都隐隐地觉得也许这之间有着某种联系,可却都不敢胡乱猜测。
「你说,公公会不会是因为……」
「不要胡说。」顾司泉打断林双里,不愿承认。
「我只是猜猜而已,毕竟老七一走,他就变成了那样。」
「这种猜测太大胆了,你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么?太荒唐了。」顾司泉摇摇头。
「其实我也觉得很没道理啊,你爹他有个女儿,老七他又成过好几次亲。」林双里抚唇嘟囔,秀眉蹙起,不停地揣测着:「或许根本和老七无关,可又是什么让公公这么萎靡呢?」
如果是真的……顾司泉摇头,无法想象他们的猜测是真。
可如果的确是真的,他又要如何?误会了父亲十几年,是不是也该为他做些什么?即使这件事在自己承受的范围之外、即使自己的支持注定要面对着所有人的谴责,他还会这样做吗?
也许会吧,毕竟他欠顾长生的。
◇
他们的猜测十分正确,顾长生的低落完全拜林凤七所赐。
林凤七一去几个月,即使偶尔会寄信回来,也都没有自己的份。
顾长生试图写信给他,可都没有回音,这种日子将顾长生折磨得脱了形,同时也让他明白林凤七在自己心中究竟是什么位置。
其实他也曾怀疑过,究竟是真爱,还是精神寄托?如今顾长生醒悟,可似乎已经晚了。
他呆呆地坐在花坊里,身边的植物叶子已经枯萎。
天已入冬,年关将过,大雪都下了两场……
穿着加厚棉裳的顾长生望着窗外枯败的枝桠发呆,领子上的绒毛扎得他脖颈发痒,他的眼角添了些许细微的皱纹,脸颊也消瘦下来,厚衣裳里面,清瘦的身躯单薄得令人心疼;他怀里正揣着暖炉,可指尖还是冷得可怕。
与他的境况相比,林凤七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自从回到徐州,就没打理过生意,整日窝在宅子里酗酒,几个月下来,不知道救活了多少酒家,在徐州替他管理果园的管事奉天屡次劝慰,可他都左耳进右耳出,从不放在心上;或者说,什么事他都不放在心上,没人知道是什么占据了他的整颗心。
「大哥,别喝了。」奉天试图夺走他手中托着的酒坛。
「别管我……嗝。」林凤七打了个酒嗝,抬手摸了摸满是胡渣的下巴。
「帝都又来家书了,你要不要看看?」奉天抬手欲从怀中掏出家书来。
「你看就好,适当地回、回几句。」林凤七抬手按住他的手,并不想看。
「好吧。」奉天叹了口气,担忧地看他几眼,随即犹豫地离开了。
奉天一走,林凤七便放下了手中的酒坛,他原本漫不经心的目光黯淡下来,一种莫名的伤感涌上来,让他连喝酒的兴致都没有了,酒意将他的脑子烘得晕晕的,没有思考的能力,所以那种对顾长生的想念,完全是潜意识的、不受控制的。
人家喜欢的是你爹,根本就不是你,这样你还想他,是不是犯贱啊?
林凤七专注着抠着酒坛上的红色封纸,酡红的脸上带着些许的懊恼。
他之所以会离开,是想给自己些消化与接受的时间,好让自己忘了顾长生,调整好心态;可谁知来了这里两个月,他非但没有忘记顾长生,反而越来越想他!刚来到这儿的愤怒与不可置信慢慢减退,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想念……他想要回去,却又无法给自己一个合理的理由。
男性自尊与那残存的愤怒让林凤七拉不下面子回去,可待在这里对他来说又太过折磨。
林凤七托起酒坛给自己灌了几口酒,执袖大力地抹了抹嘴,然后长长吐出一口气来。
顾长生啊顾长生,你怎么能如此的折磨我?「你到底算哪棵葱,居然让我变成这样……」林凤七的面容突然变得狰狞,气恼自己的没用,然后举起酒坛砸了出去!
「喀啦!」酒坛碎了满地,正如相隔两地的人心。
◇
十二月初三这天,伴随着大雪骤然而降的,是林双里早产的消息。
大雪连续下了三天,第四天午夜依旧没有停下来的趋势。
风声呼啸,守夜的家丁过了好半天才被那剧烈的敲门声叫醒,低咒着去开门,着猞猁大氅的人顺着风雪从门缝中挤进来,二话不说就揪住家丁的衣领质问:「我姐怎么样了?」
「林、林少爷?」家丁惊得结巴。
「生了没有?母子平安吗?你倒是说话啊!」林凤七着急地摇晃他。
「没、没……还没生呢。」家丁被揪得摇头晃脑,在林凤七呆愣的时候迅速摆脱他的箝制,战战兢兢地走到他前面,「这时辰少夫人应该已经睡了,奴才先带您去厢房休息吧。」
「……没生?」林凤七咬牙念叨着,突然推开准备带路的家丁,大步朝林双里的房间走去;风雪如刀片般扑面而来,刮得脸硬生生地疼着,林凤七揭下来大氅的帽子,一把推开了林双里的房门,「林双里!」
内室内一阵细碎之声,随即掌了灯,顾司泉托着灯盏,掀开厚帘子走出来,脸上犹带着睡意与薄怒,「回来了?」
「是老七吗?」内室传出林双里的声音,因为行动不便,过了一会儿她才披着外衫走出来。
「你不是早产了吗?」林凤七眯起眼睛,冻得俊脸通红,眉毛上还带着雪花。
「几天之前,我确实是这么认为的。」林双里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在顾司泉的搀扶下走到椅子前坐下,圈椅里垫了厚厚的软垫。
顾司泉拿了披风出来给她披上,然后在林双里的目光示意下,对林凤七点了点头,「没错。」
「该死,我三天没睡!」林凤七明知也许林双里是故意的,却又没法发作,只得兀自生闷气;除了三更半夜来骚扰她一下以外,他什么泄愤的行为都做不出来。
其实说到生气,林双里只是个契机,他更气的是,自己就这样糊涂地回来了。
他的自尊呢?他的骄傲呢?都他妈当屁放出去了啊!
不过林凤七无法否认自己心里的释然。
因为林双里成了他回来的理由,一个十分顺理成章的理由;只是他有些不安,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顾长生,该如何面对一个根本不喜欢自己的顾长生?顾长生,你这老混蛋啊……
「……老七?」林双里疑惑地看着出神的林凤七。
「算了,你休息吧。」林凤七泄气,抖了抖大氅转身欲走。
「今儿辛苦……呃!」林双里的身子骤然一僵,脸色也变得古怪。
顾司泉察觉不对,赶忙上前询问;林凤七听到动静,也停下步子转过身。
只见林双里脸色煞白,微微抬起的胳膊变得僵硬无比,她瞪大了眼睛,缓缓伸手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司泉,我可能……真的要生了。」
「肚子疼了吗?你坚持一下,我去叫产婆!」顾司泉佯装镇定地安抚她,但略显苍白的脸已经出卖了他,顾司泉欲喊来住在侧间的丫鬟进来伺候林双里到床上躺好;可林双里却在他要离开的前一瞬死死地扣住他的手,紧张得手心冰凉!顾司泉动弹不得,心疼地蹙起眉。
这时,林凤七面色凝重道:「我去叫产婆,你好好陪着我姐。」为了方便行动,他利落地褪去了大氅。
「你路上小心。」看着他迅速消失在风雪里的身影,顾司泉顿了顿,随即转身抱起林双里。
月色被风雪掩盖,一片漆黑。
◇
产期将至,顾府里已经安排好了产婆;林凤七飞奔到厢房将产婆敲醒,然后足尖点起,运转轻功,将产婆半拉半拽到林双里那,林凤七的手脚很快,可饶是这样,他们到时,林双里还是惨白了脸颊,冷汗将秀发打湿,双腿上也布满了水渍。
「羊水破了。」产婆冷静道,随即开始赶人,「男人们都出去,少夫人这就要生了。」
林凤七和顾司泉被推搡到外室。
这时候,顾长生也被叫来,正面无表情地坐在圈椅里,双手拢在腿间,眉宇间隐着些许的担忧,一见他们出来,他先是一愣,目光在林凤七身上定了许久之后,才极缓慢地移开,颤声问:「双里怎么样了?」
「还不知道。」顾司泉心不在焉地答,眼睛一直黏在紧闭的内室门上。
「别太担心。」顾长生沉声安慰顾司泉,目光却不由得转到林凤七的身上。
他似乎是瘦了些,下巴上的青色变得浓重,鬓发好像也好久没打理过,显得乱糟糟的……他的眼眶带着些血丝,眼下也有着黑眼圈,应该是一直都没有好好休息。
他吞了吞口水,看了林凤七一会儿,目光中带了些埋怨,之后默默地垂下目光。
林凤七当然也注意到了他,只是林双里突然的临盆让林凤七浑沌的思绪更加凌乱,他没有力气再去纠结两人之间的事;于是他就那样拧眉坐着,一言不发,偶尔会抬眼看看不停踱步的顾司泉,但多数都是闭眼养神,凝神等待着林双里母子平安的消息;只不过他一闭上眼,就能浮现顾长生的脸……如刚才自己不经意瞥见的那样,削瘦单薄得令人心疼。
三个男人就这样在外室待着,一言不发,林凤七和顾长生相对而坐,顾司泉则是负着手踱来踱去;不时会有丫鬟端着满是血水的铜盆走出来,那不停荡漾的血水和染满了鲜血的毛巾看的三个男人皆是心惊肉跳,忍不住要朝内室看过去一眼,可猛然传出来的林双里的尖叫又让三个人迅速地移开了目光;林双里的尖叫由小到大,再到喘息不停,最终有好一会儿都没了声音,之后又猛地爆发出来一声尖叫!
屋外的三个男人听得胆战心惊,开始理解女人生孩子真是一件危险的事情!
终于,顾司泉忍不住了,推开门就闯了进去,无视产婆与丫鬟的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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