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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谷作者:夕夕成玦-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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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人笑起来很好看,淡淡眉毛好似远山,清澈眼睛如同星辰,笑起来嘴角弯弯,两个浅浅酒窝。
  银兰从没见过这麽好看的笑容,想用尽全力对那个人好……
  只想对他好,想天天看到他的笑容……
  在木屋的时候,只要那人露出笑容,自己就会像傻瓜觉得幸福,也会傻傻地跟著一起笑。
  爱得太过卑微,一心想著讨好那人的银兰,到最後才发现自己一颗心被人践踏。
  爱之深,伤之切,银兰没有勇气面对那人,最後只能选择逃避。
  他有跳下悬崖的勇气,却没有勇气接受那人坦言,他怕听到他亲口对他说,跟他只是逢场作戏。
  妖蓝地藏果并不十分难找,特别是对财力丰人脉广的香逸雪,前後不过去十来天,香逸雪便带著地藏果回来,连同岁无情狮子大开口的物件,一样样都备齐了运回来,整整装了三辆马车。
  庄园里,岁无情亲自检查,或打开瓶盖闻一闻,或是用银簪挑些出来尝一尝,就连那些鱼蟹都没有放过。
  鳜鱼看看是否鲜活,螃蟹看看是否吐沫子,总之死的就是不行。趁著那人还在庄内,有什麽不满意的,还可以叫他重新备来。
  香逸雪来到银兰房内,听童子说银兰服药睡下,便蹑手蹑脚地走进去。
  刚把手中的篮子放在桌上,就见银兰撩开帐子,探出半个身子,急切地道:“秋言,我听到……”
  香逸雪转身,冲著那人一笑,道:“听到什麽?”
  银兰蓦然瞪眼,好似咬著舌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香逸雪帮他把帐子挂起来,扶他坐起来,往他背後塞了个垫子,又帮他掖好被窝。
  “我从闽洲带回山竹,我已问过岁无情,他说除了柿子和水菱果,其他的水果都可以吃。”
  在木屋的时候,银兰曾经跟他说过,有一回闵洲亲戚送来山竹,那是他小时候吃过最好吃的水果。
  香逸雪掰开外壳,露出雪白肉瓣,递到他面前,笑盈盈地看著他。
  银兰眼眶发涩,瞪了果实半晌,还是捡起一瓣放入口中,呆呆地咀嚼。
  酸酸甜甜的滋味,犹如他现在心境。
  被那人关心觉得甜蜜,无望未来又让人觉得心酸,好梦一场终究散去,那人还是会回到他的妻儿身边,那时候的自己该怎麽办?
  习惯了对方的温柔,又被无情丢弃的自己,真是太可怜了……
  直到下巴被人捏得生疼,嘴巴里被人塞进两根手指,银兰才回过神来,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啧啧,这样也能走神,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
  香逸雪从他嘴里挖出果核,水盆里洗净了手,又倒了一杯茶给他,温柔地道:“漱漱口吧!”
  “不要……”
  “什麽?”
  银兰低著头,不让对方看到他发红的眼睛,伤心嚅嗫:“不要对我这麽好,我承受不起……”
  不要对我这麽好,既然你决定要走,不要带给我光明之後,又把我一个人留在黑暗之中。
  “嗯?”香逸雪扫视病榻上的人,似笑非笑地道:“又开始了……”
  香逸雪退後三步,悠闲地打开折扇,站在这里总打不著了吧?
  银兰伤心地道:“你回去吧,以後莫要再来找我……”
  “嗯?”香逸雪眉心紧结,眸点愠色,冷脸道:“说下去……”
  天资卓越的他,虽有君子如玉的温润品性,但三番五次被人拒绝,自尊心还是受不了。
  “欠你的银两,还有神医的诊金,我会悉数奉还,利钱也会加倍……”
  香逸雪脸色更加阴沈,道:“你欠我的,只有银两吗?”
  银兰呆了一下,低声道:“我欠你的情,你若想要,我现在就还你……”
  银兰掀开被子,解开自己的衣襟,忽闻那人一声冷笑。
  “够了,住手!”香逸雪冷著脸道:“你认为我想要就是这些?”
  真是笑话,凭他的自身条件,什麽样的男倌找不著?
  何必要眼前这个脾气差,不懂情趣,上了床跟木头似的,而且还反复无常的家夥。
  银兰抓著被角身子发颤,伤心地道:“我能给的……只有这些……”
  他早已身无一物,只有那颗残破的心,还在苟延残喘。
  银兰眼神黯然,带著几分灰心之态,哀求道:“放过我……”
  也许他还能用剩下的人生,在天水山庄平静度日。虽然那种日子索然无味,跟死也差不多了,可是他还能照顾逍遥子,给老管家一些安慰。
  “放过你?”香逸雪扬起好看的眉毛,翘起魅惑的嘴角,不同以往的疏冷面容,更添几分冷傲之美。
  莫名其妙的哀求,让香逸雪心情更加恶劣。原来他的一片心意,在那人眼中,竟成一种负担。
  “哈,我又忘记了,兰已经死在山崖之下,而你是天水山庄的少主……”
  相爱不成,反成伤害。与其这样,不如不爱。香逸雪想到此处,心灰意冷地道:“罢了,我允你!”
  银兰惨白著脸,哆嗦双唇想说些什麽,却被香逸雪抢先一步打断,冷厉地道:“别再提那些银两来烦我,那些钱我不要了!从今以後,你我各不相欠,後会无期!”
  讲了一声告辞,香逸雪甩袖出门,头也不回地走了。
  本想立刻离开,走到大门口被春知拦住,彬彬有礼地道:“香少请留步,师傅说待他一一检查完毕,香少方可离开此地。”
  偏偏岁无情是个慢性子,等他把那三马车东西检查完毕,天色早已昏暗。
  香逸雪也不是个自讨苦吃地人,索性就住一晚上,打算明天早上再走。
  连日奔波操劳,香逸雪泡澡之後,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梳洗清爽之後,已经是该用午膳时分。岁无情设宴践行,香逸雪也不客气,吃饱喝足才有力气赶路。
  席间,岁无情又扔来一张单子,说是上次忘记写上去的东西。
  香逸雪也只是一笑,好脾气地收进袖中,说等添置好了便派人送来。
  饭後,香逸雪起身告辞,岁无情照例要进房午睡,便让徒弟代为送客。
  春知送香逸雪到门口,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香逸雪刚准备上车,却见银兰扶著墙跨出门来。
  香逸雪吃惊地看著他,不过一夜光景,银兰脸色更见蜡黄,眼窝深深凹陷,眼睛血丝骇人,整个脸又瘦了一圈,病容越发憔悴。
  从屋子到门口不过百步,银兰强撑著走来,一路走走停停,出了一身冷汗。
  春知赶紧去扶他,责备道:“师傅说了,你还不能下床,跑出来作什麽?”
  春知摸摸他身上衣衫,先是被汗水浸湿,又被冷风一吹,贴在身上凉嗖嗖,惊道:“快回去更衣,湿衣身上一捂,怕又加重三分虚火,这药也就白吃了!”
  银兰眼睛瞟向车边那人,道:“不妨事……”
  今时不同往日,想著身体一日不如一日,以後再无相见可能,银兰听说那人要走,便强撑著起床送行。
  “即是病人,就该听大夫之话,莫再让别人为你操烦……”
  香逸雪话说得不客气,脸上也没有过多表情,更多的是一片漠然。
  “我是来……送送你……”
  “多谢……”
  二人同时沈默,各自避开视线,香逸雪没有上车,银兰也没有说话。
  气氛有些古怪,春知看看香逸雪,再看看银兰,识趣地退到一边。
  香逸雪等待片刻,不见银兰说话,一只脚踏上马车,冷淡地道:“我走了,师兄回吧!”
  既然没什麽好说的,何必再等下去,不如早早离开,免得彼此尴尬。
  银兰掩饰难舍的心情,强颜欢笑道:“一路顺风,代我向尊夫人问好……”
  香逸雪皱眉道:“嗯?夫人?”
  银兰凄凉一笑道:“祝你们早得贵子,夫妻恩爱,白首偕老!”
  香逸雪眯著眼睛看著他,愠色隐隐地道:“师兄,你胡言乱语些什麽?我哪里来的夫人?又哪里来的贵子?”
  银兰瞪大眼睛,吃惊地望著那人:“你……你没有成亲吗?”
  “我几时成亲了?”

  第十九章

  香逸雪站在银兰面前,伸手捏住他的下巴,眼睛里冒出火星,怒道:“嗯?你以为我成亲之後,还会跑来找你吗?”
  银兰下巴被他捏得生疼,眼睛里差点冒出眼泪,一颗心扑通通地狂跳,当下只有一个念头,那人居然还没有成亲。
  香逸雪从来没有成亲的意思,但到了适婚年龄的他,虽然假装身有残疾,但仍逃不过媒人的不断骚扰,其中有不少达官贵人的小姐,还有一些不便开罪的大人物。
  香令艾为此经常头痛,干脆对外宣称香逸雪已有婚配,婚期定於来年二月初八。
  原本只是杜绝媒人的假戏,上次不明白银兰身份的香逸雪,欲擒故纵地请银兰上门喝喜酒。香逸雪认定跟他毫无交集的银兰肯定不会前去,所以才故意邀请他去吃喜酒。
  就算银兰答应也无妨,财力雄厚的香世山庄,办一场假宴席不在话下。到时候请蝶儿跟他配合一下,在人前演绎一出拜堂大戏就行了。
  送银兰来到落雁萍,岁无情确定银兰中了万香木之毒,毒在其身已有四年之久,这让香逸雪顿生狐疑。
  当初,月无涯说银兰中毒之时,银兰为何要否认身中此毒?
  欲盖弥彰的行为,让香逸雪越想越可疑,觉得有必要去调查银兰。
  从华山出入登记簿上查到,那段时间银兰离开华山,人也不在天水山庄。
  曾经去天水山庄上门讨债的人说,只有那个叫离伯的老管家出来应付,并且声称少主人不在家。
  那段时间,银兰家势落入低谷,外边欠下数千两银子的债务,城里的大药铺都停止给天水山庄赊账。
  半个月之後,管家不仅把拖欠的药费付清,而且一口气买了三千两的老白参。
  可惜,病人虚不胜补,天天喝那些参汤,没补两个月反而病死了。
  几经探查,香逸雪得知那个叫离伯的管家,老家居然也是万香镇的。天水山庄少主的身影,也在兰跳崖不久之後,出现在其父的葬礼之上。
  再查下去已经没有必要,银兰身上熟悉的兰香,还有看他炙热幽怨的眼神,无不说明一切。
  心中温柔单纯的兰就是神经兮兮的银兰师兄,只是要消化眼前这个事实,让香逸雪著实花些心力。
  理想与现实终有差距,只是这差距未免大了一些。
  老实说,他是不喜欢银兰的个性,莫名的冷漠,莫名的骄傲,莫名的脾气。
  回头想想,银兰身上的兰香早就引起他的怀疑,而他竟没有深追下去,也许也是潜意识里面抗拒,不愿意兰与银兰化身一人。
  所以,再被银兰刺伤之後,香逸雪就想当然的觉得肯定不是兰,因为兰不至於如此暴烈,竟能对所爱之人动刀。
  现在事实呈现眼前,银兰就是当年的兰,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这都是不容改变的事实。
  冷静一段时间,接受事实的香逸雪,发现自己还是挂念银兰,心中放不下的唯此一人。
  这段时间香逸雪活得并不清闲,他可不是整天无事凭栏,摇著扇子兀自愁思。
  因为盗用师尊名号而被处罚的他,奔波往来於各地会馆之间,处理师尊交代的繁琐事务。
  上官素给了他一个机会,让他在带银兰退隐之前,为师门尽最後一份心力。
  香逸雪不会真跟蝶儿成亲,自然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见了银兰也忘记了跟他说明,结果害得银兰误会了。
  一直闹著脾气和别扭的银兰,始终没有说明自己心结所在,香逸雪不知道他为何生气,也没有想到这一层次。
  这是梦境吗?反复问了那人几遍,一遍遍得到肯定回答的银兰,总有一种做梦一般的不真实感。
  岁无情一觉醒来,得到童子来报,香逸雪还在庄内,此刻正待在银兰房内,看样子短时间没有走的意思了。
  岁无情歪著脑袋想了一会,诡异地笑了一声,叫童子拿过纸笔,飞快地书写起来。
  屋内,银兰急得满脸通红,刚刚换好的干净衣裳,又被汗水浸湿,道:“你到底要怎样?”
  那人虽然没有成亲,但方才品茶时悠闲地说,成亲倒是一个不错主意,等他回到香世山庄就考虑此事。
  香逸雪摇著扇子,悠闲地道:“咦?师兄方才不是祝福我吗?怎麽这会子又恼起来?”
  银兰瞪著眼睛,红著脸道:“你,你明明知道……”
  “知道什麽?”
  “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
  “你……”
  银兰红著眼睛,瞪著香逸雪,咬著自己的嘴唇,很快就咬出血来。
  香逸雪叹息一声,从怀中拿出手帕,替他擦拭掉唇上的血,道:“要想我不成亲,你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嗯?”银兰急切地抬起头,道:“你说……”
  “二人生活一起,若没有信任,感情不会长久。我要你信任我,如同信任你自己,你做得到吗?”
  “我答应你,日後信你,如同信我自己!”
  “信任不是一句空话,以後不许把疑问藏在心里,有什麽话当面讲出!”
  “是……”
  “不许生气就跑出去,随随便便就去跳崖,你当我不存在吗?”
  “是……”
  “还有我给你的东西,一定要妥善保管,不许随意扔掉!”
  “是……”
  “不许打我耳光,我最讨厌被人扇耳光,就连我老爹都没打过我!”
  银兰点头,他没打过别人耳光,也就打了香逸雪,谁让他总是欺负他。
  “不准冲我砸东西,特别是汤汤水水之类,弄脏衣服是小事,万一烫伤我怎麽办?”
  银兰乖乖地点头,以後绝不拿东西出气。
  “最重要的事情,我要你对天发誓,以後不管发生何事,都不许再对我动刀!”
  银兰身子一震,沈默半晌,道:“对不起……”
  “我不是有意……伤你……”
  “你一定非常恨我……”
  往事重提,银兰越说眼神越迷离,声音轻飘飘地好似梦呓。
  “啧啧,又来了……”香逸雪无可奈何地道:“兰,你总是自说自话,我说过我恨你吗?”
  香逸雪扳过银兰下巴,强迫对方看著他的眼睛,温和地道:“我知道你当时手下留情,你只想给我一个教训,并未想取我的性命。”
  香逸雪不是傻瓜,当然能看出以银兰能为,一刀就能致命,又何需六刀呢?
  那六刀看似凶狠凌厉,却是扎在无害位置,只是香逸雪失血过多,险些因此丧命。
  “你当时为何要那样?”
  “你身上的味道,让我隐约有熟悉的感觉,勾起我占有的欲望了。”
  “你认出我了吗?”
  “抱歉,当时的你与我印象中的兰相差太远,让我无法将二者联系。”
  岂止无法联系,简直是不敢想象,一个柔情似水,一个冷若冰霜……居然还真是同一人。
  更何况被他刺了六刀,香逸雪认为兰不会对他出手,此後也不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不知不觉,两人靠在一处,身子也挨得很近。香逸雪将银兰拉进怀里,顺势吻了过去。
  这一次,银兰没有反抗,笨拙地回应著那人。
  唇舌纠缠,忘乎所以,二人吻了好久,才气喘吁吁地分开。
  躺在那人怀中,银兰突然举起右手,香逸雪知他要发誓,将他的手拉下来,笑道:“好了,我同你开玩笑的,我相信你不会再伤害我……”
  “兰,江湖不适合你我,我们一同隐居吧……”
  也许是妖蓝地藏果的作用,银兰恢复得神速,不过一个月的功夫,身体好如常人,脸上渐回血色,一双眼睛熠熠生辉,连笑容也多了起来。
  初冬时节,香逸雪带著痊愈的银兰离开风雨萍,先回华山祭拜几位师叔和师弟,然後又一同回到香世山庄。
  一路上,银兰倒是满心欢喜,几位隐居世外的师叔祖齐聚华山,云游四海的六师祖取回迦叶红炽鸟心血,逍遥子的瘫痪之疾不日将愈,从此去掉银兰的一块心病。
  香逸雪看著银兰欣喜,也不点破其中迷障,就让他兀自欢喜去吧!
  早已经弃剑隐居的二师祖取出寒月剑,三师叔放弃修炼提前出关,恢复三层功力的五师祖重回华山,闲云野鹤的六师祖江湖现身,只会用扫帚的七师伯展露深藏绝学,还有那位从未露面的神秘的小师叔,据说也已经跟师尊上官素取得联系。
  师叔祖们不会平白无故地露面,他们就好似华山暗藏势力,一旦将底牌掀出,那就意味著一场大混战要来临。
  半年来,他也听闻一些风声,月无涯背後的组织渐渐浮出台面。这是一个庞大的地下组织,近年来网罗不少武林势力,背後更有莫名势力撑腰,让盟主任沧浪颇为头疼。
  一步天涯无尽期,香逸雪不想涉足江湖厮杀,也深知一旦卷入江湖就会身不由己,到那时候想抽身难以。
  但是丢下师门和师尊,决意和银兰隐居深山的他,内心又是否真能找到平静呢?
  不知不觉,十年的师徒之情,已经变得难以割舍。
  曾经以为师尊不在意,临了才发现,师尊的包容维护无时不在,犹如一双慈父的眼睛,总在默默注视著顽皮孩子,生怕他受到意外的伤害。
  上官素知道他无心江湖,也不愿他涉入江湖,所以让他带银兰远离这一切。
  然而,他真的能远离这一切吗?是不是拥有银兰,跟他隐居山林,就可以无悔此生?
  罢了,想得头疼的事,还是暂时别想了!
  香世山庄很大,分为前後二院。香令艾和皇甫玉住在前院的馨雅阁,香逸雪住在後院的落梅居。
  香逸雪握著银兰的手走进馨雅阁,想起上回见到香令艾的情景,银兰心里忐忑不安。
  推门进入花厅,二位中年男子转过身来,一个就是银兰见过的香令艾,另一位面容清俊的男子就是香逸雪的干爹皇甫玉。
  香令艾见到银兰并不吃惊,香逸雪早把情况跟他讲明,此番见到银兰也不觉得意外。
  倒是皇甫玉非常惊喜,将银兰拉到跟前,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神情,越看越是喜欢。
  晚宴过後,香逸雪带著银兰走进落梅院,廊下鸟架上站著一只威风凛凛的血鹦鹉,身材比一般鹦鹉要大,黄豆大小的眼珠子灵巧转动,头部背部羽成血色,鸟喙亦是血红色,其余部位皆是翠色,红绿相映得分外精神。
  还没等银兰靠近,就见鹦鹉龇咧头颈红毛,破口大骂:“贱人,滚出去!”
  银兰大吃一惊,会骂人的鸟,他还是头第一次见到。
  “骚货,骚货,滚出去,滚出去……”
  “婊子,婊子,烂人,烂人,滚出去,滚出去……”
  鹦鹉气势汹汹,越骂越脏,骂得银兰目瞪口呆。
  香逸雪拿起遛鸟棒,逗弄它道:“喂喂喂,你真没礼貌,他是我请来的贵客,以後也是落梅院的半个主人!”
  廊下仆人云集,香逸雪表面对鸟所言,实际上是跟众人宣告银兰身份。
  仆人们纷纷好奇地看著银兰,有的抿嘴偷笑,有的切切私语,也有呆头呆脑不明所以,等到旁人提点之後,才惊讶得回过神来,重新细细打量银兰。
  银兰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脖子上挂著皇甫玉赠送的玉坠,面颊烧得绯红,心里却是被幸福的情绪堵满。
  伺鸟仆人将鹦鹉脚上的银链子松开,笑道:“少主,您可回来了,梅公子可想你了,整天叫著少主名字!”
  鹦鹉噗嗤噗嗤煽动翅膀,飞到香逸雪的肩头,来回跳动爪子,叫道:“宝贝,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香逸雪哈哈一笑,道:是是是,我是你的……别趁我不注意,用我的衣服擦脚丫!
  这只好色的鹦鹉把头凑到香逸雪脸颊上磨蹭,一边叫道:香少,香少,亲亲,亲亲。
  香逸雪把它抓下来,叫仆人给它洗澡,鹦鹉转头又对银兰叫骂:“狐狸精,滚出去,狐狸精,滚出去……”
  仆人们一时噤声,自香逸雪宣布银兰身份,狐狸精这个词就变得分外敏感起来,虽然眼前的公子一身清白,素净得好似兰花一般。
  银兰没有生气,反望著那只鸟呵呵傻乐,原来它就是梅公子。
  想起当时,为梅公子伤心欲绝的自己,简直太傻气了。
  香逸雪指尖轻弹鸟喙,教训它道:“喂,你再对我的贵客无礼,小心我把你关进柴房!”
  鹦鹉扑扇著翅膀,在仆人手上跳腾著,委屈地叫骂:负心汉,负心汉……
  香逸雪扶额,对银兰解释道:梅公子是我从怡春院买回,老鸨将它放在大门口迎客,学了不少乌七八糟的东西。这几年它已被调教得好多了,以前它更是出口成脏,喜欢骂人。
  廊下的仆人散去,伺鸟人帮梅公子洗澡,银兰和香逸雪站在一旁看著。
  梅公子还在破口大骂,不停地叫银兰滚出去,银兰傻呵呵地乐著。
  香逸雪勾起他的下巴,凝视他的眼睛,狐疑地道:笑什麽,莫不是被它骂傻不成?
  大庭广众之下,那人堂而皇之的亲昵举动,让银兰羞红了脸。
  打掉那人的手,银兰嗔怒地瞪他一眼,扭头就走。
  香逸雪哈哈一笑,上前牵住他的手,道:错了,我的寝室在那边!

  第二十章

  第一次走进香逸雪的雅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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