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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之谷作者:夕夕成玦-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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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怎麽来了?是谁告的密?梅风?叶影?还是蝶儿?
  亭顶异响,有人跳下来,竟然是贺兰子!
  他笑眯眯地道:“小公子,我来跟你告个别,多谢你的东海明珠!”
  香逸雪迷糊了,贺兰子,他该在去天雪山的路上呀?
  贺兰子看出他的迷惑,笑道:“我没带他们去天雪山,而是去了一趟香世山庄,就当是我还情给香庄主吧!”
  香令艾看著贺兰子,冷漠地道:“多谢,一路顺风!”
  贺兰子哈哈一笑,道:“别客气,替我转告他一句,我还会回来,我就不信这里永远是他的江湖!”
  香令艾平静地道:“江湖,从不属於任何人,你的话我会帮你转达!”
  贺兰子玩味一笑,瞟了香逸雪一眼,转身离去。
  香令艾道:“跟我走!”
  香逸雪转动雨伞,歪著头问:“潭氏兄弟呢?”
  香令艾道:“真正的贺子兰会带雪莲花,护送潭氏兄弟回白眉子身边!你放心吧,他自会替你解释一切!”
  香逸雪奇怪地道:“解释什麽?”
  香令艾注视著他,平静地道:“你病了!”
  香逸雪後退一步,警惕地道:“我没病!”
  香令艾严肃地道:“跟我去神农山谷,听说岁无情在那里!”
  香逸雪突然笑了,道:“还记得我八岁那年,想带著舅舅逃走,後来被你抓到了。”
  香令艾微皱眉头,好久远的事情了,一晃八年过去了吧?
  香逸雪缓缓抽出腰剑,望著冷厉的剑锋,平静道:“爹爹,我已经长大了!”
  不再是当年任人摆布的小孩……
  见香逸雪抽出宝剑,香令艾脸色变冷瞳孔收紧,居然敢对他拔剑……
  香逸雪淡淡地道:“如果你想带走我,先问过我的剑!”
  真要父子相残吗?父子二人伫立良久,末了香令艾转身离去。
  回到华山,香逸雪来到太白酒铺,要了一壶醉花荫,坐在窗口喝著。
  一位老和尚走到他面前,双手合什诵声佛号,道:“小施主,我见你与佛有缘……”
  老和尚嘘嘘叨叨地说著什麽,香逸雪掏出一张五百两银票,老和尚将银票小心收了,又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破烂的琴谱,说是庙中收藏的宝贝,赠与有缘人得之。
  古琴谱放在桌上,被风轻轻翻弄,掀起的第一页上,褪色墨迹写著──留春令!
  留春、留春,痴人说梦,谁又能留得住春?天涯芳草,终无归处……
  “死小子,你回来啦!”耳边响起白湘水的大叫,身体也被人抓住摇晃:“不够义气的家夥,一个人躲在这里喝酒!”
  白湘水跟梅风溜下山来玩,正好看到香逸雪坐在太白酒铺,白湘水拿起香逸雪的酒壶摇晃两下,丁点酒怎麽够喝,扭头喊道:“店小二,拿三坛过来!”
  三坛下去,夜已过半,白湘水跟香逸雪都醉了,只剩梅风还算清醒,拖著两人往回走去。
  白湘水甩开梅风,跌跌撞撞地走到街心,恰好拐角冲出一匹快马,对著白湘水撞了过去!
  梅风飞掠过去,揪起白湘水的衣襟,一个鹞子翻身,轻飘飘地落在地上。
  马上的人急忙勒马,骏马一声嘶鸣,举起前蹄空中踢踏,收住势头停了下来。
  白湘水受了一吓,酒醒三分,再看马上那人,顿时气就不打一处来!
  “下来!”白湘水想起师兄的事,怒道:“小子,有种你跟我打一场!”
  香逸雪扶著墙,瞟了一眼,醉眼惺忪地道:“哦,原来是银师兄……”
  梅风踢了香逸雪一脚,笑道:“师兄,今天不是你当值,要不就放过我们吧!”
  白湘水怒道:“求他做什麽?待我把他打得掉牙,看他还敢小人告状!”
  银兰目光扫过三人,冷若冰霜的表情,好似没把白湘水放在眼里。
  白湘水更怒,猛然跃起,拳头击向银兰的面门。
  银兰面无表情,端坐马上下盘不动,单手对他双拳。两人瞬间过了七八招,白湘水越打越急躁,银兰越发沈静,一只手始终背於身後。
  香逸雪背靠墙壁,也就瞟了一眼,又合上眼帘,道:“慢慢打,有得是时间,两位请尽兴!”
  梅风给了他一拳,却也没上前阻止,而是跟他一起靠墙看著。老实说,他也讨厌这位师兄,心里巴不得白湘水能打败他。
  “哎呀”白湘水痛叫一声,跌坐地上,看样子拳脚上吃了亏。
  银兰冷然一眼,拉开缰绳拨马前行,态度一贯冷傲。
  白湘水涨红了脸,拔出佩剑,飞身上前,道:“有种别走!”
  武当剑法,太极八卦,刚柔并济,灵活多变。顺人之势,借人之力。以静待动,後发先至。那绝对不是描述白湘水的剑,至少是醉酒後的白湘水!
  白湘水的不知进退,终於惹烦马上人,抽出佩剑反手削去。白湘水惊呼一声,梅风跳了起来,香逸雪睁开眼睛。
  剑锋贴著白湘水头皮而过,削掉头顶头发,露出雪白的头皮。白湘水吓呆了,浑身被冻结一般,从头凉到脚!
  银兰冷扫一眼,打马绝尘而去。
  白湘水木桩似地站著,梅风飞身过去,试著叫了两声,这家夥没有反应,连眼珠子都不会转了。
  香逸雪摇摇晃晃地走过去,拍拍他的脸蛋,又摸摸他的头皮,道:“完了……吓傻了……”
  这话刚说完,白湘水哇地一口,吐到梅风身上,直挺挺地倒下去了。
  这可吓坏梅风,白湘水吐出黄兮兮的东西,不知是酒还是胆汁。
  三更半夜,梅风背著白湘水去找大夫,香逸雪步履蹒跚地跟在後边,酒虽然醒了一点,身子却还是不听使唤。
  找到睡眼惺忪的大夫,一番号脉之後,断定白湘水只是晕厥加醉酒,又掐人中又灌醒酒汤,总算把人给弄醒了,梅风累得一屁股坐到地上。
  坐下没多久,就听到公鸡报晓,梅风又跳了起来,夹著白湘水,拉著香逸雪就跑。
  走到中途,梅风想起自己浑身酒气,还被白湘水吐了一身,这样子肯定不能进殿,只好又绕到溪边,把二人一脚踹进水里,自己也跳下去洗洗。
  香逸雪灌了两口水,倒也清醒过来,忙不迭地把自己收拾好,又替白湘水把衣服拧干。
  白湘水先回去休息,衣衫湿漉的香逸雪和梅风,气喘吁吁地赶到大殿,却还是迟了一步。
  这件事很快瞒不住,白湘水被师傅一呵斥,自己就交代事情经过。白湘水被罚站梅花桩,而香逸雪和梅风更惨,因为醉酒误了晨训,被罚三鞭之刑!
  幸亏蝶儿收买笑依晴,才让这三鞭子打得有惊无险,却也让香少和梅风记恨银兰。
  过了一个月,香逸雪弄来半里香,趁夜吹进後山木屋,让自律甚严的银兰误了次日晨训。
  接下来的事态,就出乎意料,那位银兰师兄傲气的很,本想打他三鞭出气,结果却变成一场戏辱。
  大殿之上,银兰掌扇香逸雪,作为前日侮辱的回报!
  疯子,香逸雪自走火入魔以来,第一次想到用这词来形容别人!
  对方冷傲孤僻漠视一切,惹得人想去征服;清秀面容淡淡兰香,又让人心生向往;香逸雪突然很想要他,於是暗中策划一切。
  仅仅切断药源,估计对方不会就范,还需再下点迷药,这样就更完美了。
  考虑到天水山庄背後势力,香逸雪想著做完这票,就得过被追杀的日子。
  狐朋狗友都邀请来,想著最後聚上一聚,当中还有几个是不请自来。
  潭氏兄弟跟贺兰子来了,潭氏兄弟是来道谢的,谢谢香逸雪赠送的药,治好了白眉子的旧伤。香逸雪自是莫名其妙,估计又是香令艾搞的鬼。有这麽神通广大的爹,这辈子想做坏蛋不容易。
  贺兰子倒是来兴师问罪的,前一阵子莲花盗易容成他,做了很多令他尴尬的事,他怀疑是香逸雪帮著出的主意。
  小侯爷沧海玉也来了,香逸雪似忘了以前的事,对他既不冷淡也不热情。只是侯爷记性不好,明明自己跑上门来,却绷著脸儿端著架子,走时还说下次别请他!
  宾客们走的走散的散,跟梅风也是淡淡惜别,天下无不散的宴席。
  梅风,既然那麽害怕挨鞭子,以後你就别误了晨训!
  走进琴阁,把那本痴人说梦的琴谱给蓉莲,让他用琴声去留住春天吧,反正都是骗人的东西!
  屋外传来喧哗,师兄杀过来了,好戏也该登场了!
  (完)

  兰之谷番外──4。澄明

  疼得要命,牵一发动全身,连呼吸一下,都觉得烧心烧肺的疼!谁在耳边低声轻语,他们又在说些什麽?
  “……”
  “这双手……满是血腥……”
  “後悔回来吗?”
  “紫鸢之剑,早已蒙尘……”
  “……”
  是爹爹和干爹的声音,他们怎麽都来了?我又在哪里?
  “雪球,雪球?”皇甫玉激动的声音,在屋子里叫喊:“神医?神医?他的手动了,刚刚他的手动了!”
  “让开!”床边传来沈稳的声音,似上了年岁的老人,先摸他的额头,又按住他的脉门。
  疼,疼死了,快放开……
  香逸雪努力睁开眼皮,人影在眼前摇晃,从模糊渐渐便得清晰。
  一位衣著光鲜的老人坐在床前,红光满面鹤发童颜,香令艾和皇甫玉门神似地站在两侧,六只眼睛一齐盯著刚刚苏醒的香逸雪。
  香令艾表情严峻,责备的目光,混合著忧虑和担心,还有别人永远看不懂的复杂。
  记忆回来了,抱月楼里对师兄图谋不轨,关键时刻迷药失效,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师兄利刃刺中!
  居然还活著……不过……痛死了……
  老者道:“你叫什麽名字?”
  废话,香逸雪瞟眼香令艾,两位爹爹都在,你不知道我叫什麽吗?!
  “香……”皇甫玉想帮他回答,却被香令艾制止了。
  老者伸出两根指头,在他面前晃了晃,道:“这是几?”
  当我白痴呀?香逸雪翻翻白眼,根本懒得理人。
  老者又伸出一只手,道:“左手,还是右手?”
  “……”
  香逸雪忍著痛,转过头去,给他一个後脑勺!
  老者哈哈大笑,道:“颈上活动自如,看样子,顶多也就是全身瘫痪!”
  吓,全身瘫痪,还顶多?大夫,你也真会说笑!
  “别急”皇甫玉又在安慰香令艾,道:“神医,您肯定有办法……”
  老者笑道:“别紧张,这几刀并未中要害,在我看来不足为患,修养一段时间应无大碍。真正麻烦的是,令郎练功走火入魔,而且时日久矣,至少三年之上!”
  “……”
  屋子里一阵沈默,就听到老者道:“内气骚动外动不止,气血淤滞幻障丛生──这些本是走火入魔的症状,但因令郎体内有两股邪气对冲,反倒让这些症状表现得不明显,我那徒儿毫无经验,被表象蒙蔽,误诊成冰之毒!”
  “怎会如此?”
  老者淡淡地道:“令郎身上除本门武功,还另习一种功体,一阴一阳彼此相冲!”
  “雪球,跟干爹说实话,到底是不是这样?”皇甫玉的声音轻柔,表情却很严肃。
  不管皇甫玉怎麽哄诱,香令艾怎麽责备,香逸雪闭著眼睛,头偏向床里,始终不理不睬。
  老者哈哈一笑,俯身过去,道:“想不想知道,如何才能将体内正邪之气糅合?”
  香逸雪睁开眼睛,蝶翼睫毛一颤,头还是没有转过来。
  老者淡淡地道:“曾有人状况与你相似,疯的连师傅都杀掉了,不过最後清醒过来,留下一套绝世剑法,从此绝迹於江湖。”
  香逸雪慢慢转过头来,一双大眼睛望著老者,显然被老者的话吸引了!
  “嗯,那已是几十年前的故事,那人……”
  半年之後,神农山谷,芳草湖畔,香逸雪坐轮椅之上,望著氤氲湖面出神。
  背後传来轻微脚步声,香令艾走到他身後,一只手放在椅把上,跟他一同望著湖面。
  香逸雪没有回头,眼睛依旧盯著湖面,轻轻地道:“什麽时候来的?”
  “刚到!”香令艾停顿片刻,道:“我接到岁无情的信,说你阳神渐朗已无大碍,让我来接你回去。”
  香逸雪望著湖面,沈思不语。
  香令艾淡淡地道:“你不想回去?”
  香逸雪道:“爹,告诉我……”
  “什麽?”
  “一切!”
  “……”
  良久,香令艾道:“香世山庄是盟主的一个暗桩,我和你干爹都是为他效力!有一些事情和一些人,以任沧浪的名誉身份,不适合他来动手,我们就替他铲除障碍!”
  “娘亲?”
  “你娘是组织的色姬,她的任务就是掩护我……”
  十八年前,有个叫澜君的年轻画师,因为画技高超被先皇召进宫,这一去就没能再出来,两次自戕都被太医救回,後来整个人都疯掉了,先皇死前下令将其陪葬。
  他的姐姐为救他跟盟主交易,自愿进入组织成为色姬。盟主用掉包计救出澜君,又把他送到鬼母红颜的手上,鬼母是天下最好的整容师傅。
  三个月後,缠脸的纱布解开,澜君彻底消失人世,天下只有一个叫莫秀子的人,他的眼里只有画画、画画、还是画画!
  “你跟娘亲?”
  “那是一次意外……後来我想带你们走……”
  但是他们又回来了,约好忘记过去,一个在馨香阁,另一个在落梅院,在外人眼里他们更加疏冷,实际上香令艾想保护他们母子,让他们跟馨雅阁脱离关系。
  “你背叛了干爹……”
  香令艾的眼神里,是说不出的寂寞和惆怅,缓缓地道:“是,我背叛了他……”
  “那干爹为什麽喜欢我?”
  “因为你是我的儿子……”
  沈默半晌,香逸雪侧过脸,看著香令艾道:“为什麽要替任沧浪卖命?”
  香令艾冷漠面容平静如水,缓缓地道:“因为我的命,是他给的……这份恩情,注定要偿!”
  香逸雪皱眉,道:“用一生吗?”
  香令艾平静地道:“一生!”
  “……”
  “只是我的一生,我不希望你跟我一样,我希望你能过寻常生活,娶妻生子儿孙满堂。”
  “所以你想把我送给卉娘?”
  “我以为除了你娘之外,你最喜欢的就是她……”
  “是,除了娘亲之外,我最喜欢的就是她,她就像娘亲一样,疼我照顾我……”
  “为何不肯跟她走?”
  为何不肯跟她走?是年幼无知的自己,一心只想跟父亲赌气,而忽视了自己的本心吗?
  那他的本心是什麽?是拎著小桶跟夥伴们挖蚂蚁洞,是进屋时卉娘替他脱掉鞋袜,是上床扑进莫水云的怀里,是饥饿时吃上舅舅的小兔包,是打雷时扑进干爹的怀里,是淘气时捋上官素的胡须,是大街上被蓉莲牵著小手,是醉酒时被梅风拖著飞奔,是木屋里跟兰的柔情蜜意,是……此时此刻跟香令艾站在湖边!
  曾经问过血教教主媚瑶,你知道自己想要什麽吗?那个女人只会用杀气来掩饰眼底的迷茫。原来天下有很多人,曾经包括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香逸雪望著湖面忽而笑了,转头看向香令艾,顽皮地道:“我不要,我喜欢干爹,我要娶干爹!”
  香令艾瞪他半晌,冷漠的脸上,终於露出浅笑,儿子长大了!
  (完)

  兰之谷番外──5。隐居之日常一天

  五更天,晓雾晓舌,残月淡去,银兰来到静谧河边,盘膝静心吞吐纳气,吸收天地精华之气。
  隐居之後的银兰心情愉悦生活惬意,也不觉失去武功有什麽大不了,但多年养成的习惯难以更改,仍然一如既往地早睡早起,以前是练习剑法,现在是吐纳养生。
  适当的滋补和调养,让银兰的身体一天好过一天,神清气爽鲜少生病。反而倒是任性又娇惯的香逸雪,身体不如银兰来得康健,季节交替之时容易生病。虽不是什麽大毛病,只是发寒发热之类的小症,却也让银兰颇为担心。上次更因赶去梅岛赏雪,雪中撑船三日,结果寒气入体,足足咳了一月才好。
  看到如此孱弱的爱人,银兰更觉自身健康重要,若是连他也倒下了,谁来照顾体质弱弱的香逸雪呢?
  一个时辰之後,天光大亮,初阳和煦,银兰从河边回来,走进厨房生火做饭,这往往是他最头疼的时候。
  香逸雪从小锦衣玉食惯了,吃东西讲究色香味美,二者中尤其讲究色相,若是东西看上一乌尽糟,那他宁可饿著也不愿动筷子。
  今天打算做面食,昨晚就把面酵好了,红豆馅儿也是现成的,裹上馅儿捏成形状,放入蒸笼之中蒸熟即可。
  银兰想了又想,捏出一只只小巧的兔包、又用玫瑰花瓣点了颜色。
  跟那人在一起待久了,自然也摸出对方好厌,香逸雪喜欢精致小巧的点心,最好做得白白粉粉,适当取一二异色点缀。
  他曾经取笑银兰做的大肉包,说那样的东西端上桌,筷子都不用动,只需看两眼就饱了。
  点缀之色亦不能多,超过三色,就会被那人嫌弃花哨。总之,那人就是难缠,多了觉得闹得慌,少了又觉得不够味。
  银兰有几次著实气恼,将食物连盘子一起扔出窗外,爱吃不吃!
  蒸好馒头,又调了一碗藕粉,搁上些糖汁桂花,温水捂在锅里。这样,早餐就做好了,接下来就该叫那人起床了。
  屋内散发淡淡香氛,纱帐轻轻飘动,银兰挂起帐子,推醒床上的人,叫他起来吃饭。
  巳时已过,太阳早已上到窗台,昨晚信誓旦旦说要早起练剑的人,到现在还赖在被子里,一副还没睡醒的慵懒模样。
  香逸雪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欠起身子,漆黑长发滑落枕席,懒洋洋地道:“嗯……现在是什麽时辰?”
  “巳时已过……”
  “巳,巳时?”
  香逸雪扑哧哧地眨著眼睛,用白痴般无辜地眼神看著银兰,好似不敢相信自己又睡过了头。
  银兰又好气又好笑:“别用这种眼神看我,我起床时叫过你,但你不肯起来!”
  香逸雪哈哈一笑,顺势抱住银兰,头埋在他胸口揉蹭,撒娇地道:“反正都已经迟了,算了,还是明天再练吧!”
  那人越抱越紧,一双手不安分地到处乱摸,银兰赶紧推开他,退到一个安全地距离,道:“九十三次,我都羞於为你计数。”
  “哈,那你为何还要记得如此清楚?”
  “哼,要你练剑,真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且问你,你的剑呢?”
  在香世山庄的时候,银兰曾仔细看过那人的佩剑,那是一把薄薄的腰剑,锻银打制雪白耀眼,柔软轻薄便於携藏。
  剑虽然做工精细,银光耀眼之外,但并无特殊之处,算不上什麽名器。家俬丰厚的香少,竟用一把普通之剑作为随身兵刃,让喜好名剑的银兰迷惑不解。
  就是这样一把并不起眼的腰剑,还在隐居的日子里,被香逸雪弄得不知所踪。
  银兰虽不是那种剑在人在、剑亡人亡的剑痴,但对那人不把佩剑当回事、不尊重佩剑的态度,还是表示自己的谴责之意。
  在天水山庄少主的心里,连佩剑都搞丢了,不是一个剑者该有的修为。
  “你不提醒,我还真忘了,我的剑呢?”
  “什麽,你问我?”
  银兰瞪大眼睛,你自己的剑,问我做什麽?
  “是呀,爱夫银兰,自从我们在此地落脚,你就掌管家中一切。家中有几双筷子,几只老鼠都逃不过你的法眼,更何况是我的剑呢!”
  “你,你说什麽?”
  “我是说,对家中事情一清二楚的你,怎麽会记不得剑在何处?”
  “不是这个……”银兰涨红了脸,几乎咬到自己的舌头,闷气地道:“你,你刚才叫我什麽?”
  “爱夫呀,不称你为夫,难道要称你为妻吗?”
  香逸雪眨著眼睛,笑道:“我是无所谓,只要你爱听就行……”
  “你……我不跟你胡扯,你赶快给我起床,否则我要你好看!”
  银兰烧红了脸,狠狠瞪了那人一眼,直接发颁命令。
  “是,是,是……”
  香逸雪吃吃笑著,慢慢吞吞地起床,梳洗之後便坐到回廊之下。
  紫藤垂挂,雕花梨木圆桌上放著两只精致的瓷碗,一方蒸笼,一壶枸杞蜜枣花茶。釉红色的瓷碗盛著淡色的藕粉,闻起来还有桂花的香气。蒸笼里躺著八只小巧的兔包,红红眼睛雪白身子,让人一看就有食欲。花茶是用枸杞、两粒蜜枣、千日红干花、茉莉干花、和少许红茶搭配,先用清水洗净原料,加上泉水煮沸,再用文火滚一刻锺便可。茶倒入那人心爱的白玉茶杯,色泽红润香气逸人,少许花瓣飘於杯口,显得分外诱人。
  简约精致,色香皆有,看得那人赏心悦目,且不管味道如何,看著便起了食欲。
  香逸雪悠闲坐定,感慨道:“漾漾泛菱桨,澄澄映葭苇。我心素已闲,清川淡如此。兰,此生有你,我愿足矣!”
  银兰心中听了高兴,脸上却不动声色,道:“呵,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好吃好喝有茶点,这样日子还嫌不足,你还要待怎样?”
  “哎,那些不是重点,重点是此生有你!”
  “说得好听!”
  “咦,肺腑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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