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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帝之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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划,更不会为了你们而去尼禄那里找死。”
  演说结束了。
  每一个人都在被一种无形的气场撼动着,而那个一直攻击朱狄斯的小男孩,竟然在此时此刻、朱狄斯向他伸出手来的时候,情不自禁地恭恭敬敬把在怀里抱了半晌的斗篷递给了他。
  朱狄斯没有再多看这些城市黑暗角落里的人一眼,披上斗篷,扬长而去……
  那一夜过得格外漫长。
  朱狄斯回家之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停思量自己即兴而来的一番演说会不会有些太过火。想起那些人可怜巴巴还带着点压抑的怒火的眼神,尤其是那个老妇的眼泪,奈奥比的形象禁不住在他的眼前重叠交织……
  第二日,夜晚。朱狄斯让曼提纽斯和另一个奴仆抱着两大摞面包,跟着他又去了昨日小男孩带他去的阴暗角落,心想多少意思意思给他们点果腹的食物,可是到了地方一看,昨天的几十号人,今天居然全部没了踪影。
  朱狄斯看着漆黑中反着月光的破败墙壁,轻叹了一声,而就在这时,一颗小石子突然滚到了他的左脚旁。
  朱狄斯回头,看见冲他丢小石子的小男孩正站在他身后不远处的小巷入口上。
  “朱狄斯,你怎么又回来了,还带了这么多吃的?”
  “你这不是算到我会回来了么?”朱狄斯不由得笑道,“我是个怕死的人,昨晚那些人一个个眼睛像刀子,不安抚他们一下,改日真一刀子把我捅了,那可怎么办?”
  小男孩哈哈笑了起来。“他们的确拿刀子去了,但不是捅你。”
  朱狄斯走到了小男孩的身边。“告诉我,他们去哪了?”
  “秘密。”小男孩调皮地冲朱狄斯吐了吐舌头。
  “那你为什么不走?”
  “因为我太小,他们要做的事情,我做不了。”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朱狄斯,我想跟着你,我想成为和你一样的人。我绝不捣蛋,会一直老老实实的。别看我小,但我能自食其力活下去,还能做很多力所能及的事情!”
  朱狄斯不由得哈哈大笑,笑够了,他蹲在了小男孩的面前,学着他曾经的语调说道:“朱狄斯!我□老娘!你这个奸臣!恶棍!混蛋!垃圾……你这人渣为什么还活着?!老天真他妈的不长眼!真他妈的不长眼……”
  小男孩的脸一下子红成了柿子,委委屈屈说道:“我也是现在才觉得,你和我一开始想象中的,真的很不一样……”
  朱狄斯拍了拍小男孩的肩膀站了起来,从曼提纽斯怀里拿过一个面包扔给了他。
  “从刚才就听见你的肚子一直咕咕叫。先啃面包,回家还有豆干。”
  小男孩一下子明白了朱狄斯的意思,兴高采烈地抱着面包颠颠地跑了上去。
  朱狄斯一边走一边问:“小家伙,你叫什么?”
  “罗慕洛。”
  朱狄斯的脚步突然停下了,眼中射出了从未有过的光芒。定了定神,他伸手抱起了正在专心致志啃面包的罗慕洛,一下将他扛在了脖子上,带着他原地转起了圈圈……

  【23】屠戮再飙涨,皇帝变态狂
  ·1·
  “朱狄斯,我上次把你砸成那样,你为什么还对我这么好?”饿得精瘦精瘦的小罗慕洛嘴里塞满了面包抬头问朱狄斯。
  坐在桌前,朱狄斯一边给几乎快要噎死的罗慕洛倒水喝,一边回到道:“我原本打算给自己的儿子取名为罗慕洛。”
  “真的?”
  “真的。”
  努力把嘴里的所有食物都咽下去之后,罗慕洛说:“我的全名叫罗慕洛·苏尔皮乌斯,我爸爸以前在帕拉庭的集市上开肉铺,他不希望我长大后和他一样只是做做生意,他说,给我起这个名字是希望我将来能有大出息。”说到这里小家伙不由得有些伤感。
  朱狄斯揉了揉他的脑袋说:“只要你愿意,你户簿上的名字就可以加上‘日耳曼尼库斯’。”
  罗慕洛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朱狄斯,你愿意做我的干爹?!”朱狄斯点了点头,罗慕洛便一下子扎进了他的怀里。
  第二天,朱狄斯就带着罗慕洛去登记户簿。与对待小孩时的温柔截然相反的是,就在那日午后,见到为没钱而抓狂的尼禄之后,朱狄斯竟然向他提议抢劫神庙……
  数百年以来,罗马在被征服的土地上攫取了无数的财富,而每次凯旋归来之时,都有大量的稀世珍宝黄金玛瑙被运送到神庙中,献给伟大的神明——罗马人相信是神赐予了他们所有的胜利,神的庇佑是罗马存在并发展的根基,神威至上,无可撼动。
  而现在,朱狄斯却建议尼禄应该从神那里“借钱”来支持他奢侈的工程。
  如果塞内卡在场,他一定会不顾形象地大吼:你这是在挖帝国的心脏!可是尼禄却睁大了眼睛,欣喜若狂地拍了拍朱狄斯的肩膀道:“你真是个天才……”
  就这样,新一轮的劫夺开始了。无数反抗劫夺神庙行为的神职人员被杀死,至高无上的神的领地沾满了鲜血,罗马的社会秩序顷刻大乱。之前塞内卡就因为与尼禄大动肝火而身体虚弱,告病在家,而现在一听到这个消息,一把年纪的他更是直接一病不起……
  有了从神庙劫夺来的丰厚,罗马所有停滞的工程都开始恢复了,而尼禄更是有了钱来举办他一直期待的尼路尼亚大会了。不出几天的时间,新落成的大剧院就在尼禄一掷万金的情况下被装饰得犹如天堂,表面堂皇实质凄凉的罗马被强行赋予了节日的氛围。
  在那个晴朗而充满了星光的晚上,尼禄吻了吻波培娅的脸颊,又吻了吻她那怀着两人即将出生的小宝贝的大肚子,然后抱着自己心爱的竖琴,昂首挺胸地登上了舞台。所有观众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他们只管在该鼓掌的时候鼓掌;所有评委都是坐在那里装样子的,他们只等着最后为尼禄带上胜利者的桂冠。
  尼禄高歌一曲后,感受着现场“火热”的气氛,还觉得不过瘾,十分想继续唱下去,可是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让他实在拉不下脸来这么做,于是他只好怏怏地下台。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高喊道:“陛下,请为我们再唱一曲吧!您若不依,大家可就太难过啦!”
  尼禄回头一看,说话的正是这次尼路尼亚大会的总主持维特里乌斯。这是一个因阿谀奉承而深得他喜欢的人物,因此尼禄不但给了他祭司的身份,还让他主持这次的尼路尼亚。显然,这位主持的工作做得非常称职——他在尼禄最需要被挽留的时候挽留了他。
  于是乎,尼禄赶紧抖了抖衣服,停下了脚步,用绝佳的演技遮盖了心中的暗爽,非常勉为其难地说:“那好吧,既然大家都这么需要我,我就再唱一曲吧!”
  就这样,尼禄一直唱啊唱,足足唱了两个钟头,直到嗓子哑掉。期间,有不少人鼓掌鼓到昏倒过去。
  尼禄终于如愿以偿地戴上了冠军的花冠,兴高采烈地回到宫里见波培娅,拉着她的手一边转圈圈一边开心地说:“啊,我是多么神圣!我简直就是艺术的化身!”
  “是的,是的!那顶桂冠从一开始就是为你而准备的啊!”波培娅欢快地笑着,沉浸在短暂朦胧的幸福中,完全没有发现尼禄突然僵住的脸。
  “亲爱的,你……说什么?”
  波培娅停下了转圈的脚步,双手捧住了尼禄的脸,“哦,我的罗马最伟大的艺术家……他们不把冠军的花环给你,又能给谁呢?”
  波培娅一边说着一边照着尼禄的嘴吻了下去,不料,就在她向前探头、闭上眼睛的刹那,身体却突然被尼禄大力用手一推,踉跄后退,狠狠撞在了柱子上。
  波培娅惊恐地看着尼禄,而尼禄却突然脸色大变地指着她吼:“你是说,我根本不是通过比赛而赢得了荣誉,而是他们一开始就决定让我得胜,是不是?!”
  “我——我并没有这么说啊!你当然是靠着自己的实力获得冠军的,尼禄!”
  可是,到了这一刻,尼禄已经再也听不进去任何一个字了。他一面向前逼近着一面大吼:“你说我是一个自欺欺人的傻子!”
  只听“啪”地一声响,一个巴掌毫不留情地掴到了波培娅的脸上。
  波培娅急了,挺直了身子,开始了最后的防卫——她指着尼禄的鼻子大吼出声:“你居然敢打我!”
  谁料,话音落下的结果,竟是再挨一个更响亮的耳光!
  因怀孕而身体不便的波培娅被打倒在了地上,可这样的时刻,发狂了的尼禄竟然觉得不过瘾,顺手抄起了身边的的花架,在柱子上撞碎成木棍,然后抡起木棍狠狠地照着怀胎将近十个月的波培娅身上击打下去……
  一下,两下,三下……波培娅向后倒下……四下,五下,六下……波培娅在地上被暴力操控着来回翻滚……
  奴仆们尖叫着四散逃离,而这王宫的大厅内,地板上,鲜血渐渐晕成了一片……
  终于,波培娅一动不动了。她的裙子被破开的羊水和流淌的鲜血染得斑斑驳驳,而那曾经绝世的容颜,如今更是在残破中绽开着血花,面目全非……
  “咣”地一声响,尼禄手中的木棍掉在了地上。看着脚下的鲜血,手上的污渍,他终于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了,于是他发疯一般地后退,后退,后退,终于,在撞到一根柱子之后停了下来,转过身去。
  脸上溅满了鲜血的他看见朱狄斯正僵直着站在大厅门口,于是颤抖着声音开了口:
  “我……我都做了什么……”
  朱狄斯却低声道:“什……什么也没有……”
  “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什么也没有……”尼禄一边发疯似的对自己念着咒,一边抓狂一般地从他身边跑出了大厅……
  终于,朱狄斯一步一步地走向了躺倒在自己的鲜血中的波培娅。踏在她的鲜血中,蹲下身,颤抖的手轻轻搭上了她的脸颊。
  他说:“尼禄自己其实什么都知道,他只是在自欺欺人而已,可你,不幸说出了让他不愿面对的事实……波培娅,到了今天,我只能对你说一声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恐怕也不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只剩下了最后一口气的波培娅半合着眼睛,用越渐微弱的声音说道:“这笔账……不能算在你的头上,一切……都是我的……命运。如果……你心怀愧疚,就……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照顾……我的儿子弗瑞斯,还有……请你从此……对安东尼……好……”
  “为什么?”
  波培娅挂着血的苍白的脸,露出了最后的一丝苦笑。
  “因为……他是我一直一直……最深爱的男人……”
  濒死之人的手竟在这一秒紧紧握箍住了朱狄斯的手腕。在惊愕与惋惜中,朱狄斯轻轻点了点头。
  下一秒,箍着他的手松开了。
  罗马第一美人,香消玉殒……
  ·2·
  在发生了歌唱比赛事件之后,一直靠奉承尼禄而左右逢源的维特里乌斯被贬到非洲一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当工程监督去了。
  但是,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
  波培娅死了,巧合的是,罗马的又一次财政危机也在这一时刻突然爆发——从神庙中劫夺来的金钱也都被尼禄挥霍尽了。
  波培娅之死、财政危机、梦想破灭……尼禄被逼上了绝路。元老院中,他一边情绪激动地飙泪,一边发狂地站在所有人中间大喊:“我,已经把我的全部都拿出来了!可是你们呢?!啊?!啊?!啊?!”
  没有人敢做声。
  “没钱了?没钱了?!工程在进行了不到一半,你们居然敢跟我说没钱了?!你们居然敢!”
  歇斯底里大喊一通之后,尼禄在众人中间来回踱步,最后,迈着一双罗圈腿走到了坐在主席上的朱狄斯面前。朱狄斯站起身来的同时,所有老家伙们都为这经历奇特的年轻人捏了把汗——当然了,他们并不是担心朱狄斯,而是担心他们自己——假使目睹和自己一样坐在这元老院中的同席倒霉,那他们离着悲剧也就不远了。
  然而让大家都没有想到的是,尼禄只是用手指着朱狄斯的眉心,狠狠瞪着一双带着血丝的泪眼大声说道:“你,你这自称皇帝永远的仆人的人,我需要钱,给我找出来!”
  说罢,尼禄一挥衣袖,大步踏出了元老院,一去无踪……
  自从朱狄斯登上元老院的首席之后,以他和瓦罗为中心已经形成了一个小集团。而就在那日傍晚,夕阳下,朱狄斯突然向他们问道:“你们可还记得,那从共和国时期就属于元老院的,古老而神圣的权力?”
  “记得。”昆塔斯说道,“只要有足够多的人支持,元老院就可以宣布任何一人成为国家公敌,到时候,每一个罗马人都有权利、有义务杀死他,直到他死亡为止。可是……这元老院中几百号人,会有多少支持者呢……要想宣布皇帝为国家的公敌,那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一旦不成功,我们就全都完了!”
  昆塔斯这么一说,周围的一圈人都开始摇头叹息,可唯有朱狄斯勾起嘴角轻笑一声。
  “哼,如果一定有一批人要完蛋的话,我想,那不应该是我们。我们是罗马最后的理性,是帝国最坚实的核心——我们就是罗马!”
  “对!”“对!”这一番话可给众人鼓劲儿不少,于是众人纷纷开口应答。
  只听朱狄斯胸有成竹道:“你们只管等着,用不了多久,就再也没有人能违逆这股汹涌的浪潮……”
  其实,就在朱狄斯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绝大多说人心里那是觉得相当不靠谱——这个在罗马待了不过七八年的人,虽然有着非同一般的背景,但不管是实际年龄还是政治年龄,都实在是太小了。
  但是,朱狄斯的能量可不是这些一只脚踏进棺材的老家伙们所能窥知的。
  波培娅之死使得一直东躲西藏的斯波拉斯再次成为了尼禄欲望的中心——他被尼禄从尴尬的位置上提溜了出来,推上了闪耀的台前,而尼禄则又一次提出了要授予他奥古斯塔的称号。看尽了尼禄变态的暴行之后,这放在昔日无比荒唐的事情,如今在众人眼中竟已经成了小事一桩。于是,座居元老院首席的朱狄斯简单动员了一下诸位前辈,这事儿就这么给通过了。
  尼禄高兴得直蹦跶,还对斯波拉斯说,我允许你向我提一个要求,不管是什么我都可以答应你。早已和朱狄斯私通好的斯波拉斯说:“我非常怀念我的故乡……尼禄,你带着我去希腊旅行,好吗?你已经为钱的事情累了这么久,现在把这里的事情交给朱狄斯就好,让他替你操心去吧!”
  一听到“希腊旅行”,尼禄两眼放光,这投其所好的要求被他一口答应了下来。于是,尼禄带着大部队和大笔金钱潇潇洒洒地挥霍去了。
  就这样,朱狄斯再次成为了罗马的控制者,而且与上一次相比,今日的他,手中掌握的,乃是真真正正的权力!
  没过多久,一道惊世骇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疯狂法规就这样被横空出世:所有富人必须立即立一份遗嘱,将财产的一半留给皇帝,违者灭门,所有财产充公。
  这一道命令对于罗马所有的有产阶级来讲无疑是一道晴天霹雳!
  于是,就在命令被宣告出去的那一日午后,元老中的保守派以及朱狄斯忠实的反对派选出了十几个人的代表人物,气势汹汹地踏进了皇宫,来到了皇帝的书房。
  朱狄斯坐在披着非洲豹皮的椅子上,慵懒地靠着椅背,右手托腮,眯着眼睛看着在自己面前站成了一排、气势汹汹的众人,笑得邪魅无比。
  终于,这十来个人中最为德高望重的阿庇安吸足了一口气,大吼出声:“收回这道律令!”
  朱狄斯却从容地挑着眉回答道:“这是皇帝的命令,不是我的命令,我无权收回。”
  “那你就快点滚去希腊,对尼禄说,让他停止继续发疯!”
  朱狄斯却依旧从容笑道:“阿庇安,你们喜欢自己的脑袋长在脖子上,而不是在刑场的地上乱滚,我也一样啊。”
  “你!”
  朱狄斯慵懒地抬了抬手指,立马就有奴隶搬了座位上来,整整齐齐地放在了桌案前面。随后,朱狄斯又伸出手指敲了敲桌子,笑容越发诡异起来。
  “来来,我的朋友们,不要客气,坐。”
  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总算还是坐下了,可是他们不断扭动着身子,就好像屁股下面栽了一盆仙人掌。
  一张空白的纸被拿上了桌子,朱狄斯用手指轻轻敲着节奏,阴险地微笑道:“虽然我们不能使皇帝陛下收回成命,但是我们可以商量一下,该从谁的腰包里掏钱……”
  所有人立即明白了这话的含义——无疑,有一部分人的名字就要被写进这个名单里了,而一旦榜上有名,接下来的命运则必然是遭到诛杀,然后,他们遗产的一半就会依照新出台的法律顺理成章地流入尼禄的腰包了。
  朱狄斯说:“我们大约需要两天的时间来完成这张名单……诶,阿庇安,你的脸色怎么苍白苍白的?哎呀,迈科罗,你的气色怎么也不大好啊……咦,诺贝里乌斯,你来之前被谁揍了吗?怎么脸色铁青?……”
  终于,阿庇安再也忍受不了了!他长叹一声,右手捶着桌子,因为情绪激动而用不断重复的语言说道:“好吧,好吧!朱狄斯,请你让我的家族活下去,活下去吧!我听你的,全听你的!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从此我再没有一个不字!再也没有一个不字啊……”
  说完这些话,阿庇安低下了头,老泪纵横……
  朱狄斯终于不笑了。
  威严地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瞄了一眼面前的人,他用低沉却不容置喙地声音,说出了他一直一直想要说的话:
  “你们,早该如此!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未来、看到全新的罗马帝国,我有能力把我看到的未来变成现实。但是,在你们这些高贵的人眼中,我是奥古斯都家族的杂种,是提比略男宠的儿子;你们说我颜惑皇帝谋得权力,说我出卖色相左右逢源,说我阴险狡诈不择手段,这些,都没错!但是,若不这样,出身尴尬的我又该凭什么获得机会?又该怎样为自己的信念谋得出路!愚蠢的老顽固们,你们,谁也不要太急着评价我!”
  说罢,朱狄斯揪起桌上的纸,绕过众人,大步踏了出去……
  血雨腥风再次展开了。被列入了名单的有政治上的反对派和保守派,但更多的是富甲一方的有钱人。不少人立好遗嘱后选择了自杀,以便将自己财产的一半上缴皇帝,摆脱灭门之灾,就这样,罗马帝国全境掀起了史无前例的自杀浪潮。
  很快,起兵反对尼禄统治的行省越来越多,逐渐形成了一股潮流,这正是朱狄斯想要看到的。而尼禄呢,正在希腊花天酒地的他笑眯眯地听着提格里努斯向他汇报,“非洲又有六个人自杀,日耳曼又有四个人自杀……”一边咧嘴笑着,一边扭头对身边的斯波拉斯说道:“知道我为什么嫉妒朱狄斯么?你看,这家伙是个天才啊!”
  此时此刻,“天才”正站在市政广场的工程旁边,对两位贵族营造官说:“现在钱又有了,所以工程不能停。”
  两位营造官领命走了。罗慕洛从石柱后面走了出来,来到了朱狄斯的身旁。他仰着头怯怯地问朱狄斯:“我还是不能明白,为什么你还要用染着鲜血的钱来支持尼禄疯狂的想法,来完成这些奢侈的建设……”
  朱狄斯伸手揉了揉罗慕洛脑袋上淡金色的卷发,“小家伙,你要知道,让罗马成为一座真正的永恒之城、真正的奇迹,恐怕只有这一次机会了!像尼禄这样的疯子皇帝,以后再难出现第二个;而沿着时间的脉络纵观,虽然当下的罗马因尼禄的暴政而风雨飘摇,但我能感受到,从奥古斯都时代至今,帝国总势是在上升的,而且快要接近制高点,至于以后,谁知会是怎样呢!所以,我们得好好利用尼禄和他的时代——用一次的疯狂、一世的覆灭换来一个罗马奇迹,然后让千秋万代享有这般荣耀……”
  罗慕洛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是没有明白,但朱狄斯却没有解释更多,只是说:“历史上成就伟大的机会并不多,错过便是千古遗憾。没有埃及充满秩序的王朝就没有埃及文名,没有亚历山大的征服就没有大希腊;而现在,是罗马的时代,帝国的时代。其实我应该感谢尼禄,若不是他的疯狂和他的折磨,我或许会永远迷茫……不管怎么说,现在已经好了。我不奢求这么快就被人理解,但是,小家伙,别像过去一样,太早地对我做出评价。”
  趁着夕阳,朱狄斯开始搂着他慢慢走着回家,一边走,一边用希腊语轻声吟诵着古代的诗歌:
  “你应当爬上红尘无法染指的巅峰,再倾泻满腹抑郁悲忧……你渺小时无人泣泪,而你高大时,万众齐声高歌振臂挥手……”
  一路上,罗慕洛都在若有所思。抬头窥视朱狄斯的神情时,他强势的一面在渐渐消退,除了那一丝不变的坚毅,更多地流露出了从不在人前显现的沧桑和疲惫,以及……无法掩饰的孤独和脆弱……
  罗慕洛一直看啊,看啊,幼小的心灵也被感染得格外复杂,直到跟着朱狄斯走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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