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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妖娆-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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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妖娆
作者:司夜寒

☆、惊鸿

  冷月,荒山,破庙,一人一剑。
  人是苦命人,剑是残破剑。
  世外高人披着烟云蓑笠闯入,机缘巧合下传授绝世秘笈,夏小雨流着哈拉子歪倒在荒草之中,“嘭”然一声撞倒了身后的佛像,黄粱好梦全部坍塌破碎,他望了望依旧大雨瓢泼的天,感到心里永远不会放晴了。
  多么完美的一出武侠剧,可他总是出戏。
  前世演砸了,阎罗王嫌他貌丑不肯收,这下又把他放回阳间,结果生不逢时生在了丐帮,做什么几袋长老是不可能了,总被那些臭要饭的欺负倒是真事儿,他一怒之下退出了丐帮,人家英俊潇洒的大侠是浪迹天涯美人伴袖,他是荷包里穷得叮当响连个白花花的馒头都买不起。
  都他妈是人,为啥我的命就这么苦啊!不公平!
  夏小雨猛地站了起来,谁知破庙外电闪雷鸣,一道惊雷劈过吓得他猛地蜷缩成一团小丑一样惶惶抱头道:“菩萨我错了,我错了,等我有钱了给您修座庙不行吗?刚才小的不是有意的。”
  妈的,真晦气,不是说跳下悬崖都不会死吗?为什么自己跳下去不但没有活命反而将一张好好的俊脸摔了个稀巴烂,这下还阳可难看了,就算脸还是以前那张脸可是左眼处却狰狞着一道不深不浅的疤痕,说不碍事也不碍事,就是令他这秀气斯文的脸显得土匪了一些。
  “咕——”饥肠辘辘的肚子正在抗议,他挠挠头苦笑道:“人家英雄要么要么是战死沙场,要么慷慨赴义,怎么轮到你就偏成了个饿死鬼?”
  话音未落,雨声渐息,人声渐近。
  夏小雨下意识地朝后一滚藏到了佛像后头,在丐帮里探查情报的经验告诉他此时不可轻举妄动,且不说敌友难辨,就看对方那声势,浩浩荡荡的十名黑衣人手持刀剑闯入破庙之中,人人头顶戴着斗笠黑纱遮面,就不算不是山贼也是杀手。
  这伙人看起来训练有素绝不似打家劫舍的土匪,那么?
  夏小雨睁大眸子猛地咽了咽口水,他害怕,上辈子是误信谗言,作践自己,这辈子再也不想死得不明不白了,何况这些人若要让他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啧啧,想起来就疼啊!
  正在夏小雨踟蹰之际,一顶斗笠斜斜擦着他发鬓飞入枯草堆中,惊地他出了一身冷汗,那群黑衣人各自抖了抖斗篷上的雨水便四散坐开,为首的那人乃是个扎鬓大汉,看起来十分结实,他怒目圆整,气冲冲地嚷道:“妈的!那个愁煞刀谢孤棠忒也厉害,我们拂义堂十大高手都未伤得他半分寒毛,看来不得不——”那大汉狡诈一笑望着身边一名骨瘦如柴的黑衣人道:“得使点阴招啊!”
  那瘦得病态的黑衣人獐头鼠目,狭长的小眼睛里生出一道寒光,嘿嘿一笑道:“三哥说得是,拿人钱财□,可不能砸了咱拂义堂的金字招牌啊!”
  “轰!”雷声轰鸣作响如阎王怒吼,破庙外电光闪烁似要劈开这一方天地,狂风暴雨中这座破庙犹如汪洋大海上的一叶孤舟,不知船上的人何时会葬身大海。
  这时偏有人开起了不好玩的玩笑,“诶,我说三哥,不会是咱们这儿有谁做了亏心事,阎王要收咱们吧?”
  “我呸!咱们哥几个里头谁没做过亏心事,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小孙子又打什么鬼主意呢?嘿,就说你吧!冯家堡三十二条人命可是你的‘杰作’吧?”
  “是是,三哥才最是厉害,陈家庄上百条人命呢!三哥连眼都不眨一下!”说话的黑衣人不知好歹的起了个头,这话题便没完没了的接了下去……
  “嘿,我记得七弟你少说杀了上百人啊——”
  “哪里比得上五哥飞瀑剑下亡魂多?”
  这群黑衣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不亦乐乎,其实心中都打着鬼算盘,夏小雨躲在佛像后台颤颤发抖,边抖边低喃:“阿弥陀佛,阿弥陀佛,菩萨保佑,菩萨保佑,若是菩萨留小得一命,小得以后定当多添些香火钱!”
  也不知是菩萨灵验了亦或他走了狗屎运,夏小雨手垂在地上不经意间摸到一块脏兮兮地蒲团,蒲团中漏出来一本泛黄书册,夏小雨将那书小心翼翼地扯了出来,只见这书页脚破损不堪,似藏了多年一般,吹开封面上的灰尘,竟浮出几个草书大字——“妖娆剑谱”。
  妖娆剑谱?听这名字就不是啥好玩意儿。夏小雨又猛咽了一下口水,他实在是太过紧张了,本想将这邪气外露的秘籍塞回去,可手伸到一半又停住了,“聊胜于无嘛!万一真被这伙歹徒发现了起码还可以作为防身之用,指望丐帮学来的那些三脚猫功夫?还不如早死早超生呢!”
  想着又将那剑谱拿回来仔细翻看,其中一招一式皆有详解,不过夏小雨算是半个文盲只能窥得个大概,那第一页倒甚是对他胃口,这第一招的大意是此招乃速成,天赋聪颖根骨清奇之人看一眼便可学会,夏小雨自恃天分不高于是多看了一眼,同时右手运气徐徐使了几下,感觉颇是那么会事儿,这便大着胆子开练了。
  约摸一炷香的功夫,雨势竟渐下渐大,丝毫没有收敛的迹象,屋外不时有青光红光交替闪过,似东海龙王放出一条恶龙要吞了这风雨山神庙一般。
  就在夏小雨翻阅妖娆剑谱的时候,前面那十个黑衣杀手竟已吵得付沸反盈天,不可开交,夏小雨侧耳倾听,仔细观察了半天,得出了一个荒谬的结论——这些杀手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子非说他们几个之中有十恶不赦之人,如今阎王爷来找人了,到底哪个才是大恶人,赶紧自己出去认罪,别害死了其余人。
  夏小雨捂住嘴,差点没“噗哧”一声乐出来,他身子稍稍前倾,本想换个坐姿,岂止身后不听话的那柄惨剑“嘭”地一下撞掉了一根蜡烛,发出轻微的响声,本以为这声音会被雨声掩过,可那群黑衣人到底是练家子,立时就察觉了破庙后边的异样。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夏小雨开始自欺欺人的祈求菩萨保佑。
  “哟,哪里来的小子,生得倒是眉清目秀啊,嘿嘿!”一名个子矮小,面目丑陋的黑衣人用眼角余光上下打量着夏小雨道:“呵呵,要不今晚陪哥乐呵乐呵?”
  那猥亵地目光盯得夏小雨浑身不舒服,身边的人却已开始起哄:“啧啧,二哥真是到哪里都不忘惹风流债啊!”
  夏小雨心知已经暴露,便侧过头来胆怯地望着那群黑衣人,那名猥琐男子上前撩开搭在夏小雨左眼上的长发,这一撩不要紧,那汉子立刻脸色大变,怒气冲冲地骂道:“丑东西!谁允许你在这儿偷听爷几个说话的?”
  一阵狂风携雨卷入,堪堪吹开了夏小雨额前青丝,余下的黑衣人窥得夏小雨左眼处狰狞伤疤也俱为一惊,更觉得此人不祥。
  “你叫什么名字?何门何派?”那个人称三哥的扎鬓大汉挑眉问道。
  “在下夏小雨,无门无派——”
  “哈哈哈哈,下小雨,我还落大雨呢!”以那个三哥起头,黑衣人们哄笑成一团。
  “既然你与雨如此有缘,那哥几个也成全你,你去外边站着,若是那雷劈不死你,咱也不为难你,明儿一早就放你走,若是那雷劈死你了嘛,嘿嘿这就是阎罗来收你怪你做了太多亏心事!”
  灾祸缠身,避无可避,方才习得的零星剑法根本不敢贸然出手,拂义堂十大高手的脸在忽明忽灭地火光映照下更显得如地府恶鬼,夏小雨呆滞地望着噼啪作响的星火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终究如那木头柴火一般,燃烧殆尽时死路一条,可人家好歹还燃过,自己呢?
  一滩死水浮不起波澜,一生飘蓬心无所依。
  豁出去了!刚想拔剑,谁知手已经被黑衣人按住,那人抽出夏小雨随身残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扔出了庙外,大雨哗哗作响,剑光来不及绽放就湮灭在了烟雨之中。
  剑都没了,还使什么妖娆剑法?
  胸口传来猛烈一击,这一掌打得夏小雨生疼,他就这样孤零零地被人赶出了破庙,那群黑衣人围着火光席地而坐,堪堪掩住半扇门,故意留了一丝缝隙用以监察夏小雨,一旦夏小雨有逃跑迹象,那便是例无虚发、绝不客气。
  走与留,皆是死路一条。
  谁说武林是伸张正义的地方?照样弱肉强食更胜他处。
  夏小雨心如死灰,暴雨如瀑将他浇了个透心凉,他望着不远处躺着的那柄残破短剑,眸光中竟依稀浮起了那个赌鬼爹爹,他爹爹本是一名武器行的铁匠,制得一手好剑,可偏偏嗜赌如命,最后卖了老婆孩子弄得个倾家荡产。
  想起来就可笑,他爹爹生平也不是没造过好剑,偏偏留给他的这柄遗物异常难使,丐帮惯用打狗棍法,擅长使棍棒的人多,他夏小雨拿着柄破剑显然不合时宜、格格不入,于是处处受人排挤。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狂风暴雨依旧没有收敛的迹象,此时正是秋天,凉意沁如骨髓,凄风冷雨如刀割在脸,夏小雨难过的回忆了一遍人生顿觉生无可恋,他又饿、又冷,又害怕,脑子里全是百花巷口的烧鸡。
  百花巷口的烧鸡滋味甚好,皮软酥脆,香气四溢,想着想着夏小雨又顿时来了精神,就在他沉浸在烧鸡大梦中时,茫茫暗夜中忽地闪过一道凛然刀光。
  刀是好刀,断金碎玉,人是妙人,风度翩翩。
  那人手持长刀而立,一道闪电朝疏林中劈去,刀光一动,反照在那人脸上,侧颜宛若刀削,剑眉入鬓,眸若星子,他回眸朝夏小雨一望,望得夏小雨浑身寒意更深,那是一双带着十成杀气的眼睛,如黄泉幽冥,仿佛被他一眼看过就注定要死在他刀下。
  夏小雨躲躲闪闪地避开了那个人的视线,救他杀他还是两说,这等煞神还是莫要看了。
  “滚出来!”三个字简洁利落、掐头去尾,冰冷地砸在雨夜大地上。
  “谢孤棠!”拂义堂的人众口惊呼,即刻草木皆兵,手上刀光霍霍。
  “嘿嘿——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进来!”扎鬓大汉笑得猖狂,眼角余光朝身边獐头鼠目之人使了个眼色,那人随即退后,余下九个人冲出庙外摆出天罗地网阵,却听那伫立在暴雨之中的黑衣男子平静念道:“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在下愁煞刀谢孤棠愿闻‘拂义堂’赐教!”!”
  夏小雨连忙躲到屋檐下,他并不打算走,他觉得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既然自己当不了独步天下的大侠,看看别得大侠怎么收拾坏蛋倒也不错,他觉得那个被称作愁煞刀谢孤棠的男子应该有七成胜算,可是终归是寡不敌众,胜负难测,若是最后此人要输了,自己再落跑不迟。
  不急不急,看了再说。
  刀光剑影之中,谢孤棠以一抵九,端的是英雄人物、豪气凌云,一招一式都有模有样,虽然使得是刀却不缺剑的灵动飘逸,游龙走蛇之间周旋于这群黑衣人之中,刀法出神入化,不消一盏茶地功夫便令那摆出剑阵的九人招架不住,那九人眼见情况不妙,互相使了个眼色又换了一种阵形逼上。
  这次那些人不再追求一击必杀,反而使起了拖延战。
  “小心!”话音未落,数道暗箭划破天际射在谢孤棠后背之上,登时血流如注,伤了后背再次运刀便颇有些力不从心,谢孤棠渐渐有些抵挡不住,身上血水混着雨水蜿蜒了一地。
  地上裂开的小小细缝直将那血水带到夏小雨脚下,夏小雨眼见谢孤棠战得如此惨烈,拂义堂的人又如此卑劣,登时血气上涌,心里头似有个声音大喊道:“夏小雨你个孬种,有本事出去跟这群人拼了,反正左右是个死,你怕啥!”
  残剑在手,切断雨丝直奔剑阵而去,夏小雨闭眸一顿胡砍,心中凌乱地念起了《妖娆剑谱》上所书口诀,再次睁开眼只见天地寂静,悄无声息,这一刻,雨势戛然而止,他这才发现眼前的黑衣人皆被点穴,而庙内那个使暗器的家伙已被谢孤棠砍断了脑袋。
  “呵,我还以为是什么出神入化的剑法,原来不过是点穴而已——”夏小雨自嘲地努了努嘴,他心知点穴也困不住这群败类多久,便连忙拉起谢孤棠的袖子招呼道:“咱们赶紧逃吧!”
  谁知谢孤棠在风雨之中如一座石桥,一动不动。
  “妈的,你不走老子走了——救了你也没一句好话,知不知道老子是拼了命救你的啊!”夏小雨嘟嘟嚷嚷,其实都在自言自语,重的话他也不敢多说,生怕激怒了面前这位阎王爷,可是饥肠辘辘又实在想讨点儿好处,不然出去也是死路一条。
  谢孤棠犹自一副八风不动的架势,丝毫不介意自己后背的累累伤痕,他见夏小雨欲走不走,思忖半晌从腰间摸出一块玉佩扔到夏小雨手上道:“拿去吧!”
  夏小雨见到这贵重之物两眼发光,脑子里已经琢磨着能换多少好吃的,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望着谢孤棠道:“你不走吗?”
  谢孤棠清高的斜睨了一眼夏小雨,夏小雨立刻会过意来——这是“不用你多管闲事”的意思。
  “那好咯——我先走了!英雄保重!”说着拱手笑道:“不知英雄高姓大名!”
  “谢——孤——棠——”风雨初霁,天地放晴,那人顶天立地如一樽神邸,手中长刀绽出寒光,夏小雨似乎听得到风中那些人喉咙被割断,鲜血喷涌如花绽的声音,顿时不知自己做得正确与否。
  这些人明明是坏人,死了也是罪有应得,你在犹豫个什么劲儿?                    
  作者有话要说:  男主角会以颠覆金庸、恶搞古龙的形象粗线,各位看官不喜轻喷,个人不太喜欢金手指全开高大全的英雄人物,【一剑妖娆】中的各色人物各有各的缺陷,长得漂亮的可能是残废,看似大侠的可能恶到骨子里。。。。。


☆、杏花侯

  夜雨洗后的山间泛着草露清香,泥泞的小径尚有些湿滑,夏小雨费了好大功夫终于回到了镇子上,若要问他缘何夜宿破庙,他都不好意思向人道明。
  他只是流浪着,流浪着,迷了路。
  还好尚且记得下山的路如何走,这便原路折返去镇子上寻吃的去了,对于他这么一个文盲、路盲来说,脑海里唯一清晰可见的只有一条路——百花巷,巷口有烧鸡,想着哈拉子又流了满地,模样颇为不雅。
  看来阎王这次将他打入丐帮也不是没有理由,衣衫褴褛,草鞋上布满泥泞、蓬头垢面,半边头发遮住眼睛,身负残剑,无论如何都像个叫花子,他又咽了咽口水望着当铺朱漆的招牌捂着肚子走了进去。
  所谓人靠衣装马靠鞍,他穿得如此寒碜任谁也要看低他几分,那典当行的掌柜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又掂量掂量了一下手中玉佩,狡诈一笑竖起两个指头道:“最多二两银子!”
  “什么!你好好看清楚,这可是上好的羊脂美玉呢!你想糊弄我是吗?”
  “啧啧,还不知道你这是哪偷来的东西,不干不净的,我们肯收就不错了,喏,你不肯当就算了!”掌柜将那玉佩推还道夏小雨手中,夏小雨转念一想又觉得本来就是不义之财现在自己快要被饿死了,二两就二两吧,想着又不甘心地将玉佩推了过去。
  一来二往,堪堪到手二两银子,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夏小雨这个人自安天命思虑了一会儿又觉得无甚挂碍,想着便绽开一个笑脸步出当铺,但觉秋高气爽、阳光明媚,吹来的风都柔煦了许多。
  就在夏小雨转出门的刹那,那吝啬掌柜将玉佩交到一名小厮手中沉声道:“快,这玉佩是谢孤棠的,看来此人就在这上江镇附近,通知拂义堂的人小心行事,不要打草惊蛇。”
  夏小雨身上揣了点银子觉得走路都挺直了腰板,他大摇大摆地走到百花巷口要了一只烧鸡大口咬了起来,酒足饭饱之后顿觉人生圆满,那柄古朴残剑被雨水洗刷后不见光泽反而锈蚀的更加厉害,夏小雨越看越不顺眼,这柄剑破到这种程度,卖了都换不了几个酒钱。不过此物乃爹爹遗物,他千不好万不好可还是你爹留下的啊!
  真是他奶奶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可还有那么多人求爷爷告奶奶每日三炷香不断求神拜佛祈求下辈子生在帝王之家。
  呸,哪来那么多揭竿而起啊!夏小雨摩挲着下巴觉得自己胡子拉扎的形象颇为不雅,老这么出去也不是个事儿,以前在丐帮装叫花子所以必须穿成这样,如今他又不能受丐帮庇佑,何苦再打扮的如此不体面受人欺凌。
  他仔细考虑了一下谋生之道,做苦力吧,他细胳膊细腿的累死半条命也赚不了多少钱,想去兔爷馆吧,这容姿又颇有那么一点儿倒人胃口,更别说大字识不了几个,当书童都嫌年纪大。
  “诶——一声长叹,天要亡我啊!”又不敢没羞没臊地重回丐帮,身无长物,亦无一技傍身,注定一辈子穷困潦倒,看来大侠梦是做不成了,投井自尽还差不多。
  今朝有酒今朝醉,莫待无花空折枝,好在兜里还点儿闲钱,他夏小雨没啥大爱好,喝酒倒是一条,盖因烦心事太多,只有在卖醉之中才能得到暂时的解脱。
  酒入愁肠愁更愁!绿柳垂堤,叶子已有些微泛黄,近处湖面上画舫穿梭来往,才子佳人立于船头赏风吟景,颇是一道明丽风景线,就连石桥上的人也是成双结伴,更衬得夏小雨寂寥清苦,就算掘地三尺也挖不出什么显赫身世,更没有剑圣刀神一般的父亲,他就是他,赤条条一个人来,孤零零一个人去——如今他该去往何方?
  想着自己轻轻扇了自己一巴掌,勾起唇角笑道:“夏小雨你个不成器的东西,大男人有手有脚的,做什么兔爷相公,生来命苦就少长些少爷脾气,谁叫你前世好好的少爷命不要偏要学人堕崖自尽,这下投胎投坏了吧!”
  人的命,无论好坏,生来只有一次。
  “诶,听说杏侯府正在招家丁呢——”一个青年男子对另一个精壮汉子道:“要不咱也去试试,听说那待遇很不错哩!”
  “哈哈,小兔崽子,杏侯府的饭你也敢吃?这天下众人皆知杏花侯王良琊性子乖戾、喜怒无常,动不动就发火将家丁杖责至死,嘿,不瞒你说,我有个朋友在杏侯府做过一阵子后厨,据说那个侯爷啊,诶嘿嘿,练都是些邪乎武功,什么采阳采阴之术,我也弄不明白,反正,反正你别去就是了!”
  这王良琊也不过是个世袭的侯爷,祖上战功彪炳,也颇出过几代风云人物,可落魄到他这一代却只知道拈花惹草,流连风月场所,那些个吟诗作对、丝竹管弦的风雅爱好是一个也不少,可这福泽一方的治国安邦之道他就是半点儿不会,背后常有人说杏花侯如此坐吃山空下去必定没有好下场,可如今人家杏花侯千金买酒,端得是过得潇洒快活。
  夏小雨撇撇嘴放下酒坛子,心道这杏侯府是绝对不能去了,还好无意间听到了这两位乡亲的议论,不然贸然去了杏侯府岂不是死路一条?
  也不知是有意间或有心,夏小雨沿着旖旎河岸、三千画舫晃晃悠悠地步入了风月无边的烟花柳巷,楼上是丝巾招摇、媚眼如丝地妙龄女子,楼下是搂搂抱抱三五成群的脂粉客与娼妇,夏小雨身上本就没多少银子也没法一掷千金去享受什么温香软玉地身子,他也就当来感受感受吧,正在这时前面一家挂着“醉红楼”的妓院里有人扭打成一团撞了出来,那女子堪堪与夏小雨撞了个满怀。
  轻罗遮体的美人哭得梨花带雨,一抬头,二人都大吃了一惊。
  “小雨哥!”
  “嫣儿!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那婀娜美人绕到夏小雨身后,遮着帕子哭哭啼啼道:“小,小雨哥,我被爹爹给买了,我,我不愿意接客,他,他们就逼我打我。”
  嫣儿哭得夏小雨心都碎了,嫣儿本是他家铁铺前卖豆腐的豆腐西施,自己跟她打小关系就不错,虽然心有戚戚焉,可是后来沦落成了叫花子也不敢作别的打算,谁知一别经年再相逢,这美丽女子就被卖去了这种烟花场所。
  岂有不救的道理?
  夏小雨拦住那一帮人道:“哪有逼良为娼的道理?”
  “呵呵?逼良为娼?这小妮子差我们不少银子呢,嚯,瞧你这样是想英雄救美,咱明人不说暗话,人嘛,不是不可以放,嘿嘿,不过这钱嘛——”那彪形大汉做了一个要钱的手势险恶笑道:“也不多,你给钱,咱放人。”
  斡旋了半晌,夏小雨骑虎难下,他身上的钱实在不够赎回嫣儿,可是美人在旁边哭成个泪人儿,又让他颇为不忍,那大汉眼见夏小雨愣着半天不吭声,摆出一副磨刀霍霍的样子冷笑道:“没钱就别他妈打肿脸冲胖子,哪来的给我哪快活去!”说着抬手就是一推!
  这一推力大无穷,夏小雨身子单薄招架不住立刻朝后一个踉跄,正以为自己要狼狈摔在地上的时候,忽然感到有人用坚硬的东西抵住了自己的背。
  “嘿嘿,不就是钱吗?”
  夏小雨朝后一看,顿时觉得一座金灿灿的金山摆在了自己面前,那男子摇着描金折扇,束着紫金玉冠,衮衣绣裳,五官精致俊秀,笑时凤眸微敛,酒气未消地半醺感衬得他眼角流露出一股风流妩媚,活脱脱纨绔子弟。
  男子手中折扇“哗”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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