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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妖娆-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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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中已无人再信风大嘴,这裘俨然是狗急跳墙了吗?居然请此人来定夺这古怪之事?
“狼邪拿东西犯不着如此劳师动众,他绝不会偷偷摸摸地下个帖子,他会光明正大的——走到你面前,告诉你,我要拿这柄刀,人是我杀的。如果他没有亲口承认人是他杀的,光凭这破帖子,我断然不信是狼邪所为。”
“嘁——江湖风波恶,都过去七年了,谁知道啊,说不定狼邪如今潦倒穷苦正缺钱用?又活着练武功走火入魔?”
人群之中又是一阵躁动,“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在下请各位英雄来也正是为了此事,一来是望各位发动本门的力量为在下找出这幕后凶手,二则也是想请人留下来看护这血刹刀,犬子武功不济,小女更是不堪重用,不得已广发英雄帖,如有英雄愿挺身而出,裘某必定重金酬谢!”
裘俨然容色清癯,儒雅文秀,他一脸诚恳,不卑不亢,对谁都是一副谦厚礼让的态度,他说着把目光转向了谢孤棠道:“谢大侠,此事你怎么看?”
“诶呀——谢大侠,都是用刀的高手,你认识狼邪吗?”起哄的人从未消失过,谢孤棠的脸冷如三尺冰封,他冷笑着扫了一眼在场众人道:“真不凑巧,不认识。”然而余光却掠到王良琊身上,王良琊也正好抬起头,二人四目交接的刹那火花四溅,好在这一望时间极短并无人察觉,只有夏小雨一人心里敲着铜锣鼓有些意乱心迷。
“侯爷有何高见?想必侯爷精通武学,对狼邪应该也或有耳闻吧?”
“我也不认识——”王良琊喝着他的茶,摇着他的扇子,纤瘦的手臂上有青筋淡淡浮起,如斑驳在回忆中的杂质,妄图按捺,妄图藏匿,却终究逃不过内心的煎熬。
作者有话要说: 汗 其实答案还蛮显而易见的 谁是狼邪应该一目了然吧 过去的事待俺慢慢叙述
☆、夜宴
如果道貌岸然是一种罪,那在场的人大多罪不可赦。
裘俨然说道抓凶手重重有赏时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拨起了心中的小算盘,可当裘俨然环顾四周欲找一位“守刀人”时,堂内却一片死寂无人应承。
血刹刀是宝刀,此刀一出无人能敌,可这藏刀的“刀冢”却不是那么好去的地方,刀冢阴邪寒凉,每待三日便损耗一层功力,若要拿到血刹刀要么即拿即走,千万不能多加逗留,且不说此刀插在刀冢月牙泉中阴气毕露,就说上面沾惹的血之戾气也令人望而却步。
半晌过后,已有不少人拱手表示愿意为裘家追查江南一带的“试刀杀手”,也算为武林除害,可临到“血刹刀”之事却皆尽唯唯诺诺,你推我躲,十分的不爽快。
屋外落梅缤纷,飘飘洒洒,一缕暗香幽幽传来,谢孤棠忽然缓缓抬头道:“裘老爷,如若不嫌弃,谢某愿意为裘家守刀——”
“好——好!谢大侠真是当世人杰——”
“对啊——对啊,有谢大侠在,任他什么狼邪狗邪都要丧命于愁煞刀下。”
大厅内随之响起满堂喝彩,终于有人接过了这烫手山芋,每个人的面上都松了一口气,至于这谢孤棠到底有没有“守刀”的能耐与本事,无人关心。
也曾有人赌过,如若狼邪还在江湖之中,必将与谢孤棠有一场硬战,毕竟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既然是刀法,总有个第一第二,如今谢孤棠排第一,可狼邪不在,大家心中的第一就永远轮不上谢孤棠。
风平浪静的表面下暗流汹涌,好事者已经打算留下来看这一场好戏,他们倒想瞧瞧那下了战书的狼邪是否会来,又或者谢孤棠能否手刃这刀术高手。
裘俨然家财万贯,流水宴席上美酒佳肴不断,觥筹交错间倒把人人喝得红光满面,唯有王良琊浅品慢酌,举手抬足间都比旁人满了半拍。
不懂的说他小家子气,太娘们。
看得明白的道侯爷果然是世家子弟,举止文雅。
满堂武林侠客间,锦衣华服慢条斯理的王良琊显得尤其格格不入,他身边那个永远不抬头,目不斜视地奇异随仆则更加滴酒不沾,夏小雨鬼使神差地坐到了他对面,谢孤棠与王良琊则变成了抬头不见低头见。
如若此时飞来一只翩翩蝴蝶,恐怕要被谢孤棠与王良琊二人饱含杀气的眼神砍成了碎花,明明一个是风流文雅,一个是侠士风度,却在四目相交时酝酿出一波波刀光剑影,夏小雨则偷偷地与绿拂较上了劲。
不知不觉夕阳弃了最后一抹余晖,染得天际霞云猩红一片,王良琊地眸光中缀上落日红更添妖冶,他总是一副喝得醉醺醺的模样,可谁也不知道,他从来没醉过。
宾客渐渐离席,夏小雨也准备扶谢孤棠回房休息,虽然不情愿不想承认,可四周飞来的目光让他明白——十有□大家都把他当了谢孤棠的仆人。
他就是这么不起眼的存在。
而英雄——正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浑身瘫软如烂泥,上一次扶喝醉之人还是在杏侯府,转眼之间便来了这太湖裘家,而终究,哪里都不是他的家。
他一边拧干毛巾为谢孤棠擦拭额头一边苦笑道:“你真的当我是兄弟吗?”
话音未落,一股酒气扑鼻,躺在床上的谢孤棠猛地大力将夏小雨往身上拉去,夏小雨惊慌失措下跌在谢孤棠胸膛上,“扑通——扑通”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凌乱了节奏,越来越急躁。
刹那间忆起床上唇齿缠绵那一幕,夏小雨不禁害怕起来,仗着酒气这谢孤棠难道又要犯病?二人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依偎在一起,正当夏小雨准备站起来之时,一只手摩挲到了他后颈之上——“我冷——好冷”谢孤棠闭着眸子,并指菱唇若染血涂朱,微阖的长睫浓密纤长淡扫着玉面。
倒真是个五官精致的妙人,夏小雨不禁喟然长叹,左手抚到额头上摸到了自己那狭长丑陋的长疤,这是云泥之别啊,一种不由自主地情愫在内心悄然酝酿,明明都是男人,明明就不该有非分之想,这刹那间的意乱情迷到底是怎么回事?
“冷?”夏小雨挣扎地坐起来准备给谢孤棠盖被子,可他越是挣扎,谢孤棠就越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桎梏着他不让他动弹一下。
“乖——我起来给你盖被子——”夏小雨忽然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声“乖”,他记得他那个早死的娘一到没辙的时候便会说“乖”,他情急之下便也如此喊了一声。
“娘——别走,别丢下棠儿一个人——”谢孤棠已经梦游太虚。
夏小雨这下慌了神,他可真是给面子,这兄弟也做了,仆人也做了,妻子?情人?似乎也做了,现在居然还当起了妈,他无奈地扯出一抹苦笑,躺着的英俊男子竟然将白皙皓腕搭上了他的手背。
那是一双握刀的手,虎口处布满厚茧,然而手背上却凝脂如玉,微微敞开的衣领显露出他修长的雪颈,夏小雨忽然觉得此人亦刚亦柔,刀不同于剑,横刀立马之人总是纵横在大漠上,风霜雨雪浑不顾,然而佩剑的公子却大多沽名钓誉。
谢孤棠有一股凌烈地英气,更准确说是杀气,就算封刀隐没也无法藏于寻常人家,也掩不住锋芒毕露。
猛然想起一句话“刀要藏而不露。”
而谢孤棠的刀,刀刃雪亮,似乎从来都不想沉寂在暗处。
一灯如豆,月影清辉倾斜入屋,满地流霜,亮白如昼,夏小雨转身的刹那忽然发现窗棂上闪过一个鬼影,那漆黑的影子影影绰绰地映在窗子上,煞为诡异。
“谁?”残剑也是剑,夏小雨警惕地提剑跃出门外,锦衣华服的贵公子抬眸一笑,夜里的风月便似他一人独享,微微吊梢地桃花眼里藏着熟悉的玩世不恭。
他妈的,大半夜又出来装鬼,此地是太湖裘家势力范围,难道他王良琊还想翻天不成?
“公子有何贵干?”夏小雨言下之意是——你大半夜没事出来鬼晃是又发酒疯了?
“小雨,跟我回去——”
“我——”夏小雨一拍脑门想虽然是没有卖身契可也不至于一路死命追着跟讨债一般吧?若真是生气倒还不如打一架来得爽快,难不成这王良琊喜欢用怀柔政策?
“小雨——”谢孤棠唤了一声,看来他酒有点儿醒了。
“哎——我马上来!”
“我可以进去吗?”
“啊?”这次换夏小雨吓得目瞪口呆,“侯爷这是?”话音未落,王良琊已熟门熟路地推门闯了进去,闯就闯,他居然快如鬼魅般转身开始关门,而夏小雨还愣在门外,关到一半的门里,王良琊只留了个脑袋笑道:“我有话跟他说——”
说什么?还想害人吗?在裘家还想逞威风?夏小雨也抵着门不让半步。
“小雨——你先出去吧——就让我跟侯爷光明正大的谈一下。”
这下换夏小雨成了哭丧脸,月黑风高杀人夜,哪来的光明正大?
作者有话要说: 又在埋伏笔了 谢孤棠的身世 王良琊的身世
☆、血刹
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乃至万万次,起初是羞赧不堪,接着是欲拒还迎,再之后便是主动求欢,夏小雨在某一夜事后摸了摸自己越来越厚的脸皮,发现这触感再也不是滚烫,再也不是惭愧,竟然是一种油然而生,自发而成的喜悦,余光掠至那人身上,结实的胸膛一起一伏,欺霜赛雪的劲项修长地延展,垂在眼睑上的长睫微微颤动,床榻上的谢孤棠呼吸均匀,一张脸在斜月辉映下越发出尘似玉。
“唉,配不上——”日日欢好倒像是施舍,夏小雨蹑手蹑脚的出了门,他想出去透口气,这种又爱又怕的压抑令他胸口堵得慌。
他百无聊赖地晃着圈,太湖裘家财大气粗,园邸自然也是敞阔气派,没有杏侯府那过于精致旖旎的小家作派,放眼望去,六进大宅规矩方正,造园则严谨依循着曲径通幽之美,假山上的亭榭幽静清凉,可以一揽一园盛景,百花娇艳虽已谢去大半,可四季常青也并非虚言,郁郁葱葱的松木挺拔得如裘俨然的脊梁骨,俨然大家风范。
深夜偷溜出来不是好习惯。
出门不闯祸,是非躲不过。
就在夏小雨走神地散步之时,一股腐臭烧焦的味道扑面袭来,前方一抹红影绕着一鼎香炉打着转,夏小雨机敏地绕到树后,半露出一只眼睛窥伺而去,那个小巧玲珑的身影梳着两条小辫,她似乎感觉到了周遭的动静朝四周扫了一眼,迅疾又收回视线,这一望不打紧,夏小雨竟猛然发现此人是裘家的二小姐裘亦萍。
蝎子、蜈蚣、毒蛇,鼎上轻烟缕缕,火光大作,原来这小姑娘玩什么不好竟玩起了苗疆的毒盅,夏小雨虽则见识少,可也听闻过这等玩意儿,没想到这娇俏可人的小姑娘竟然有此等爱好,心下骇道:“幸好没被她发现。”
夏小雨再也不敢多加逗留,转身就一溜烟滚回了自己的屋子,他暗暗安慰自己道:“就当没看见,就当没看见。”
时光如梭,岁月流水之间,裘家也任谢孤棠与夏小雨白吃白喝了大半个月,这期间武林豪杰走了大半,倒是王良琊一刻都不肯离开,然而王良琊却再也没有主动骚扰过他二人,不知心底在打什么鬼算盘。
太湖湖面上风平浪静,只闻寒风掠境,不见湖底波澜,裘家大宅中一派祥和,只闻宾主祥和,不见惊涛骇浪。
然而,该来的终将会来,那封战书所定的夺刀之日已渐渐逼近,谢孤棠也该去刀冢之中待命了,提前三日入得其内,保不准狼邪会不会出其不意地突然出现,这连日来裘家亦加派了守卫,派谢孤棠去刀冢简直就跟死刑犯上囚场一般,好菜好饭先供了起来,美酒佳肴也一丝不漏,但凡是谢孤棠的要求无人敢忤逆。
原因无他,刀冢虽在裘家后山深处,可饶是裘家人也不愿靠近那阴邪寒凉之地,折损功力事小,折寿是大,那刀冢中的血刹刀也成为了震山之宝,碰是不敢碰,供却还得供着。
夏小雨俨然已成为谢孤棠身边的死士,他对谢的衷心程度直逼绿拂对待王良琊,这其中几分爱慕,几分忠诚,几分兄弟情谊,他自己说不准,今夜月明星稀,冷月高悬西天,谢孤棠吃过别宴之后便带着夏小雨向后山刀冢出发了,酒席上王良琊摇着描金折扇,云淡风轻地敬酒,浑然不露半分心思。
他只是悠然一叹道:“谢大侠保重。”
“侯爷身子骨单薄,是夜风起也就不要到处走动了,谢某多谢侯爷送行。”谢孤棠亦恭恭敬敬,颇有风度的回敬一杯,谁也不知道昂首对饮杯中酒时,那一夜的决绝早已成了心中的兵荒马乱。
世间最难过莫过昔日兄弟今日仇敌,手足反目实在悲苦,闻者伤心,见者溅泪,只是这一团和气下的刀光剑影谁也看不到、摸不着。
千里之行终须一别,裘俨然肃穆地望着谢孤棠道了一身珍重更调遣了几十号人马随行,然而刀冢却只能留谢孤棠一人进去,夏小雨再三央求下也总算混了进去,刀冢外彻夜灯火通明,谢孤棠就守在血刹刀边一步不挪,饭菜由专人递到门口再由夏小雨送进去。
如此往复三日,终于到了那至为关键的一夜,裘家大老爷裘俨然在厅堂内坐立不安,他不知道那个销声匿迹了七年之久的狼邪会否真的出现,如果出现,又会否真的杀个片甲不留?他蹙眉抬头望天,左思右想也只能叹一声——“菩萨保佑!”
刀冢之中,凉风嗖嗖,血刹刀上不但没有熠熠生辉反而起了一道锈蚀,刀斜插入月牙泉中,一眼望去如两轮弯月,怪石嶙峋卧倒在泉边显得洞内更加寒气入骨,谢孤棠嘴唇泛白将自己的长刀杵在地上,深潭似地眸子死命盯住地面一处发呆。
“咳咳,谢大哥,要不要喝口酒暖暖身子!”
“不要!”谢孤棠蓦地挥刀砍向夏小雨,夏小雨吓得朝后跌坐在地,喃喃道:“谢大哥?”
谢孤棠手按在刀柄上,不断抽着冷气,他额上渗出涔涔冷汗闭眸不语。
“小雨,过来给我暖暖好吗?”胁迫又诱惑的语气,谢孤棠挑眉一笑,露出慑人一笑,夏小雨乖乖就范便凑了过去,双手环在他脖子上用周身的热量温暖着面前冰雕一般的人。
“谢谢你!”说着双唇压上夏小雨的薄唇,这一吻抵得上千恩万谢,此地除了一柄血刹刀谁也管不到,倒比那外头还要逍遥快活几分,正待二人欲共赴云雨之乐时,磐石后忽然响起一串银铃声:“嘿嘿,不知羞,不知羞,两个大哥哥在干嘛?”
红衣少女从山洞后一蹦一跳地做着鬼脸跑出来,她脚下是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缓缓朝这边爬行而来。
“裘亦萍?”
被裘家二小姐撞破这等丑事,出去了岂非笑掉人家大牙,夏小雨惊得立刻整好衣冠站起来赔不是,“裘,裘小姐你别误会,这刀光森冷,洞内寒凉,我是在给谢大哥取暖。”
“哈哈,少骗我,谁取暖用舌头取?”裘亦萍乖戾跋扈,她手上扬着鞭子猛地抽过来打到夏小雨身上,这一鞭毫无留情,简直痛得入骨。
“哼,狗奴才,居然不知廉耻轻薄谢大哥,谢大哥是你碰的吗?他要喜欢也应该喜欢我这样的啊!”裘亦萍说着婀娜妩媚地跳到了谢孤棠身边,盈盈一笑道:“谢大哥你说是吗?”
“是啊,我最喜欢萍儿这样的了!”话音未落,裘亦萍眸子蓦地睁大,胸口绽出一道如她衣裳一般艳丽的血花,她难以置信地朝谢孤棠扑去,然而那一刀的距离却硬是阻越了千山万水,这刀并非谢孤棠的愁煞刀,竟是看起来驽钝不已的血刹刀,刀染着血舞,血绕着人飞,刀落人灭。
裘亦萍胸口洞开一道深深刀伤,夏小雨从未见过如此凌烈地刀法,当即吓得目瞪口呆,这一刀下去断无活命可能,谢孤棠冷笑地推开红衣少女的尸体,方才还言笑晏晏地美人此刻就死如一片秋叶了,静美无痕,连残血都没沾惹在谢孤棠身上。
“她,她死了?”
“她该死——”谢孤棠斩钉截铁地说着,径直走到月牙泉边将刀没入泉中,头顶一线月光照入,映得他整个人越发孤寂清冷,薄唇更显无情,“她瞧不起你,还玩这种毒盅害人,简直死有余辜。”
“她,她才十几岁啊,正是豆蔻年华——”夏小雨已带了哭腔,少女失神的瞳孔狰狞地瞪着他,死不瞑目。
“小雨——给我一刀!随便你怎么砍!”谢孤棠将血刹刀递到夏小雨手中。
“啊?”夏小雨不敢动。
“砍啊!来不及了!那该死的王良琊就快来了!”谢孤棠怒吼。
夏小雨闭着眸子一顿胡砍,一刀下去砍伤了谢孤棠的左肩,登时血流如注,“好样的!”谢孤棠一声大赞又夺过刀朝夏小雨挥去,那一刀竟只擦破了夏小雨的皮,尚未等他反应过来,谢孤棠右手重重一拳便朝他脑门上挥去,重击之下他渐渐倒下去不省人事。
清冷寒凉的刀冢之中便只余谢孤棠一人,他捂住自己的左臂跌跌撞撞地朝洞口走去,边走边嘶声力竭地喊道:“来人啊!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狼邪童鞋真是躺着中了无数箭啊。。。。。
☆、虚情
月色下影影幢幢,夏小雨艰难地睁开眸子,后脑勺传来一阵刺痛,鼻子里嗅到的是令人作呕的腥气,耳畔不断传来嚎啕大哭之音,摇曳的火把舔着火舌窜入眼帘。
乱,乱成一片,潮水般的人群堵住了洞口,他趴在一处茫然的注视着这一切,浑然不知发生了什么,仅仅记得谢孤棠那冷酷无情的一刀,那个明艳娇丽的少女就应声倒地,重重砸在地上的头颅,秀发散乱,最后那死不瞑目的一眼,再也不敢想下去,再也不肯回忆。
“公子——公子,你怎么了?”一名家仆摇晃着夏小雨的肩膀,夏小雨镇定了几分,朝远方望去,那个容色清癯的裘家大老爷眼眶红肿正在与谢孤棠争执着什么,夏小雨拨开人群凑过去,这才发现谢孤棠浑身浴血,清俊面庞染着殷红鲜血在火光下若隐若现,不经意地一瞥冷瑟如恶鬼,令人畏如虎狼。
狼叼着兔子,血滴啪嗒啪嗒地落在地上,与月牙泉中的潺潺水声混在一起,悦耳动人如招魂曲。
“小女命薄,竟死于那歹人刀下,谢大侠身负重伤,亦是尽了全力,无需自责!”裘俨然悲恸不已的望着谢孤棠,一夜似苍老了十岁,平素温润儒雅的人惊见爱女惨死已心痛的无以复加,“倒是裘某管教疏忽,不知萍儿沉迷于这些歪门邪道之术。”
“哼,此仇不共戴天!我裘亦水活着的一日定不会放过那歹人狼邪,竟然连无辜少女也毙命于刀下,简直残暴不仁,此人不除,必将为祸武林!”裘亦水一袭青衣,怒得俊脸惨白。
狼邪,狼邪,听此名便是邪气外露,他是一头未被驯化的狼,带着北地苍凉与吃人的目光行走江湖,哪怕七年前不动手,七年后难保不会露出本性?狼一旦下山,岂有人活命之处?
所有的怒火与疑团全部泄愤到了狼邪身上,谢孤棠身上最重的两道刀伤,一处刀法凌乱,裘俨然认为这定是狼邪与谢孤棠狭路相逢失手所至,第二道则从背后直贯入胸膛,刀法残忍令人不忍睹视,然而最明显的寂灭刀伤痕则存在于裘亦萍身上,那一刀精巧利落,正是狼邪惯用的手法。
月色惨败照在众人面上,却有一人闲散淡然地摇着扇子不动声色道:“子时了!”
哪还有人注意时辰,悲痛笼罩在裘家每个人身上如阴云密布。
谢孤棠唇角勾起一抹惨笑走过去拍拍王良琊肩膀道:“让侯爷失望了。”
一语双关,然而伏在王良琊耳畔那一句轻声细语却更加耸动:“想让我当众出丑?再等十年吧?”
王良琊沉静的眸子里漾出一闪即过的震惊,不消一瞬又平静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世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
“是啊,谢某有生之年定会扒了那狼邪的皮做衣裳,茹毛饮血!”这句话不像是对天发誓,倒是化作了道道利光逼视着王良琊。
没有硝烟的战场里,有人已经拿起刀,有人已被十面埋伏。
他仿佛再说——七年恩怨,总有了断之日。
“没有什么是我做不出来的!”谢孤棠面上沉痛悲戚,心中却在放肆冷笑。
夏小雨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心中又忆起那句话“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他不算什么好人可也良心未泯,豆蔻年华的少女惨死在眼前,有些话如鲠在喉,他要冲出去坦明一切吗?他要告诉裘家人裘亦萍是死于谢孤棠刀下?
无凭无据,他一个小混混,谁信他?又惧又恼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王良琊。
刹那又浮现出夜夜春宵的景致,兴许谢孤棠只是走火入魔,魔性大发?四颗解天丸?难道他是帮凶?还是幕后黑手全部都是杏花侯?太乱了,乱得他无从下手,恨不得咳出一滩黑血,淬出人世所有肮脏!
可是又忆起少女那丝毫不留情面的一鞭与咯咯冷笑,他又不想坦白真相了。
“小雨,你还好吗?”谢孤棠磊落分明的轮廓在火光中柔化出玉色,那一眼似挟迫似关切,弄得夏小雨意乱心迷,大气不敢出,所有的心思如落花碾如尘土,无声无息。
“小雨,跟我回侯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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