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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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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 第五十六章
埋在里面的人狼狈不堪,刘正清把赵锦揽出来,幸亏他动作及时,胳膊垫在了赵锦下面,避免赵锦被身下的砖木咯到。
灰尘呛得赵锦直咳嗽,刘正清把棉被又裹在了他身上:“我们回去吧?”
动作间胳膊上的血污被赵锦看见了,赵锦咬著下唇不说话,被对方抱起的时候也没有反抗,难得地乖顺了。
“你不愿意在六王府,我们就住别的地方,先凑合一晚,明早就搬。”回到王府後,刘正清的话语从赵锦头顶传来,将他放到了床上。
王府里的用度是最好的,赵锦明白自己现在的地位,漠然道:“我已经不是六王爷,住不起这种地方。”
“在我眼里,你是最尊贵的,你想要什麽,我都给你。”刘正清满脸诚挚。
赵锦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映下扇子一样的阴影,他缓缓道:“真的麽?”
“恩。”刘正清坚定地回答。
赵锦失笑:“我要巴吉曼的命。”
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凝住了,木炭在火炉里劈啪燃著,却融不暖冻结的场面。
刘正清转而帮他整理被褥,随口道:“他迟早会死。”
“是啊,老死也是死──”
“锦!”刘正清打断他,认真道:“巴吉曼死了,会延缓大统的时间。”
“别跟我找借口,我二哥被他弄死了,我要报仇!”赵锦大吼,一双凤眼因愤怒而无比锋利,利剑般要将刘正清身上戳出个洞来。
刘正清避过他怒视的目光,往火炉里加了两块炭,不答话。
一想到赵桓惨死的景象,赵锦激动地浑身哆嗦,心中燃起熊熊怒火,恨不得把这些人全杀了。刘正清向来对他惟命是从,但显然对杀巴吉曼的事有别的想法,赵锦调整呼吸,换了话题:“赵铭是你杀的?”
“是。”刘正清盯著炉火,上下攒动的火光忽明忽暗地印在他脸上,表情悲哀落寞。
“你为什麽要杀他?”
刘正清不愿回答,静了半晌才闷声道:“先帝的旨意。”
“好个狗奴才,”赵锦恶意讥讽,出口的话语让他颇感快慰,“你杀了父亲,杀了兄弟,天底下还有谁能比你更冷血无情?……居然不敢杀一个敌人,你已经彻彻底底沦为了单景的奴才!”
刘正清心被刺地生痛,木然地摇著头:“我到底是谁的奴才,你应该最清楚。”
赵锦被噎地说不出话来,他冷哼一声,不再理会刘正清。
过了好久,赵锦的心火甚至都降了下来,就在他考虑著是不是要再激激这个人,听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我答应你,杀掉巴吉曼。”
刘正清搬了住处,位於城西的一方不起眼的宅院,虽然简陋,却被刘正清收拾得干干净净,很是规整。
扎尼沁听说赵锦醒了,首先想到了对方张牙舞爪的嚣张样子,一阵头皮发麻之後,准备了鹿茸等礼品造访。
当他进去的时候,却大出所料,赵锦大病初愈老实坐在床上,面色比以前好了不知多少倍,刘正清正在给他喂药,对方也合作地张开嘴,水润的唇瓣一开一合,贝齿或隐或现,他不时因药苦而颦眉,却还是费力咽了下去,模样说不出的乖巧可人。
扎尼沁可没见过他这样反常,下巴都快掉下来了,感觉赵锦跟换了个人似的,越来越接近通情达理的平常人了,再加上他相貌出众,竟使人产生了莫名的好感。
“恢复的挺快啊,能走动了吗?”扎尼沁哈哈一笑自己找椅子坐了。
赵锦一见是他,虽然掩饰著,脸还是往下沈。
“岂止是走,连跑都没问题。”刘正清替赵锦答了,把最稠的药底送到病人嘴边:“还有两口,马上就喝完了。”
赵锦盯著那浓浓的汤汁发愁,这稠密的渣子最难咽了,但又是最有效的,不得不喝。
刘正清见他发怵,放下汤匙,袖子一展,手里多出几颗油亮的大枣,红彤彤的鲜枣引人口水:“只要把药喝了,就给你吃。”
赵锦不知道他怎麽变出来的,伸手来抓,刘正清衣袖挥舞,枣子眨眼了无影踪,就剩下空空的手掌,赵锦动作慢了什麽都没抓到,狠狠瞪了他一眼。
刘正清笑著又执起汤匙,把剩下的药给赵锦喝了。
扎尼沁直翻白眼,这俩人怎麽跟小孩玩耍似的。刘正清大功告成,把枣子掏给赵锦,自己坐在扎尼沁旁边说话。
扎尼沁努了努摆弄大枣的赵锦,示意出去说,刘正清却不在乎,并不想避讳赵锦。
赵锦把枣子当成了玩具,在被子上拨弄滚动,只管玩自己的,无暇顾及他们。
扎尼沁把胳膊压在桌子上,放低了声音:“我要出征了。”
刘正清点点头,道:“早该出兵,你动作晚了。”
扎尼沁又加了一句:“巴吉曼今天早上已经出发了。”
“恩?”刘正清挑了眉毛,“他不是还未痊愈吗?”偷眼往床上一扫,赵锦的动作显然变得不自然了,但还是假装没听到似的,殊不知他手里的枣都捏出了汁。
“是啊,可他非要出战,父皇只得准了他的请缨,另外安排了副将太医随行,万一病发还能有所准备。”
“看来他是要和你拼到底了。”
“恩,他不想落在我後头。”扎尼沁承认,巴吉曼虽然鲁莽,但在战场上是一员猛将,领兵打仗未必在他之下。
刘正清想了想,问道:“他进攻哪一路?”
“北阳义军,”扎尼沁蘸著茶水在桌上比划,“我在周围扩张,他歼灭义军後与我会师,一同南下对付赵嘉哲。”
桌子俨然成了路线图,刘正清的手在西部义军处划著圈,脑子里在进行周密的思考。
“义军,义军……”刘正清重复了两句,对扎尼沁道:“你先不要急著出征,或者只管扩大范围,但不要离京城太远。”
“为何?”扎尼沁不明所以。
刘正清面色严肃,却忽然想到了什麽,把头转向赵锦,冲对方微笑。
赵锦正竖著耳朵偷听他们谈话,感觉刘正清的目光望向这里,慌乱间抓著大枣就往嘴里塞。
枣子红且饱满,赵锦吞不下去,正好卡在嗓子里,把整个脸都憋红了,伸著脖子往外呕。刘正清赶紧奔上前拍打他的背,好不容易才帮赵锦把差点噎死人的罪魁祸首抠出来。
扎尼沁尴尬地站在旁边,心想吃个枣都能惹出这麽大的事来,赵锦真是个娇贵命。
“你听我的,不会错。”刘正清在扎尼沁临走的时候告诉他。
扎尼沁“哦”了一声,看这架势,刘正清没有心思给自己解释,脑子里带著疑问著离开了。
赵锦咕咚咕咚喝下去满满一杯水,嗓子里才顺畅了,他一把抓住刘正清的胳膊,急切道:“你说话要算数,不能让巴吉曼跑了!”
刘正清安抚似的摸摸它的头:“等你病好了,我们就收拾东西离开京城,去追赶他的军队,然後把他杀掉。”
“好!”赵锦眼睛里闪烁著兴奋的光彩,说不出的高兴,“我会尽快好起来,离开京城。”
南宫 第五十七章
赵锦一心杀掉巴吉曼,很配合养病,有了精神支撑,他恢复的很快,於是更没耐心踏实等下去,直嚷著要出发。
扎尼沁采纳刘正清的建议,一直没有远离京城,在四周扩展土地,刘正清突然跟皇帝辞行,所有人都感到意外。
门前备了辆马车,等刘正清收拾好了,旁边送行的扎尼沁沈声开口:“父王起了戒心。”
刘正清紧著马的缰绳,不以为然:“怕我投靠别人,将手里的银子送给你们敌人麽?”
“怨不得他这样想,你带著赵锦,万一别人将他抓了去要挟你,你难道不会出银子赎他?”不单是这样,自己还有很多事情要讨教,扎尼沁并不乐意让这个朋友离开。
“那你就要帮我拦一拦了,锦想出去透透气,总在京城里会将他憋坏的,”刘正清眯眼著著扎尼沁,“这个小忙你不会不帮吧?”
“父王那里我是能说服,可出了单景,哪里都不安宁,你还是小心为好,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扎尼沁边说边往赵锦那瞄,显然是担心赵锦拖刘正清的後退。
赵锦没好气地回瞪了扎尼沁一眼,眼神无比凌厉,他可不想别人破坏了他的计划,忽然眼光一亮,路那边出现个女子,也凑过来跟刘正清说话。
看那女子的遒劲衣著和长相赵锦就断定是单景人,或许是因为瞳孔迷离梦幻,女子有股说不出的神秘感。
“刘老板,好久没见了,你的伤好了吗?”女子放柔了声音,显然对刘正清很关心。
扎尼沁一听笑了起来,朗声道:“刘老板是钢筋铁骨,禁军的刀剑可杀不死,早就痊愈了。”说完转向刘正清:“是不是?”
刘正清面带微笑,颔首道:“还要多谢姑娘相救,刘某已无大碍。”
“真的麽?”女子还在担心,“你的伤很重,深入到了筋骨,平常人没有一年半载是不能恢复的,你若走我拦不下你,但切记不可劳累。”
“刘老板可是闲不住的人,你劝也没用,还不如去提醒那个人。”扎尼沁远远地对赵锦挤眼睛。
“你真是唯恐天下不乱。”见女子真冲赵锦走去,刘正清对扎尼沁叹道,却没有责备的意思。
女子走近的时候,赵锦鼻子里就蹿进一股异香,他闻著奇怪,不高兴地皱起了眉。
“你就是赵锦?”不同於对刘正清的温柔态度,女子有些冷傲地将赵锦上下打量了一番。
对方这个态度让赵锦很不满意,他向来讲究,闻不惯对方的熏香,没好气地哼著:“是啊,你是谁?”
“我?你不妨猜猜。”女子像是故意和他作对,说出的话也令赵锦恼火,他不屑地嗤鼻,朝刘正清的方向不耐烦地示意,催促对方不要再跟这些人磨蹭。
女子见赵锦骄傲,告诫他:“刘老板为了你赴汤蹈火,你以後若还想有好日子过,就别再让他去冒险,他是人,不是铁打的。”
“你闭嘴!”赵锦双眉倒立,一听就不高兴了,“我怎麽对他是我们之间的事,我乐意怎麽做就怎麽做,用的著你个单景女人来插嘴?!”
“你!”饶是女子度量大,也被他气得哆嗦,重重甩了袖子,“真不知好歹。”
赵锦得意地挑了挑眉毛,像只得胜的公鸡。
刘正清赶紧上前打圆场,把那女子安慰住了,将气焰嚣张的赵锦抱进了马车里。
“哈哈哈──”扎尼沁跟看热闹似的,这场面活像两个女人斗气,忍不住开怀大笑起来。
女子脸色铁青,显然气得不轻。
刘正清坐在车前,一挥马鞭,道了声:“後会有期!”骏马带动车轮飞转,快速朝城外奔去。
“刘老板被北阳禁军伤得那麽严重,反北阳是明智之举,但他这一去,愤怒中的北阳人会放过他吗?”女子虽然满肚子牢骚,但心中担忧,在单景没有将北阳完全吞并之前,刘正清这个“叛贼”摆明了会有凶险。
扎尼沁无奈地耸耸肩,刘老板决定了的事,谁也改变不了。
车厢里宽敞,刘正清怕路上颠簸,在车里铺上厚厚一层锦褥,赵锦在里面坐著很舒服,他心里著急,一直催促对方快点,刘正清不敢不遵命,马不停蹄地出了京城,直往西边而去。
後来天渐渐暗下来,马也累了,才缓下速度,刘正清辨识道路,他们已经离京城百里有余。
这一带都被扎尼沁占领,路上遇到单景官兵,刘正清就把单景的印信出示给他们,是以一路没遇阻碍。
赵锦一直在马车里,开始还精力十足,扒著车窗四处张望,後来被颠得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睡著了。
刘正清打算找个地方住下来,正在放眼眺望,车里传出赵锦呼唤他的声音。
刘正清赶紧停了马,掀起车帘钻进去,赵锦揉著眼,显然是刚醒。
“刘正清,我饿了。”
刘正清从车後拿出食盒,把里面的东西一一摆放在车内的矮桌上,都是精致小吃饼糕。
“你先吃这些,等到了落脚的地方,我们再用正餐。”
赵锦“哦”了一声,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他是真饿了,也就不再挑三拣四。
刘正清怕落脚晚了,便又出去赶车,在夕阳的余晖下,马车转了个弯,终於发现了前面不远处的村落。
赵锦填饱肚子有了精神,从马车里探出头来,被夕阳下的景色吸引了,就并排坐在刘正清身边。
“刘正清。”
“恩?”刘正清赶车的间隙看了看他,不知道赵锦又有什麽要求。
赵锦掰弄著手指,有些歉意地说:“我是不是对你缺少关心?”
刘正清一拽缰绳,将马车停下了,他侧过身不解地盯著赵锦,对方把头低了下去,不让刘正清看到他的脸。
“锦,你怎麽了?难道是因为扎尼沁他们送行时说的那些话?”
“禁军很厉害,你从天罗地网中逃脱,肯定是受了重伤……事情因我而起,我却从未过问过你的伤势,你只字未提,我以为你是真的没事。”
刘正清沈默著揉揉他的头,又提起了缰绳,准备接著赶路。
“刘正清!”赵锦一把抓住他的衣袖,带著羞涩的脸抬了起来。
然後赵锦的细嫩面庞离刘正清越来越近,透出的红晕似初春的桃花,水亮眼眸被长翘的睫毛掩著,在刘正清眼前放大,刘正清感觉脑子里轰的一下炸开了,甚至忘了呼吸,赵锦的唇主动贴上了他的,柔软的樱唇是那麽美好,甚至还带著糕饼的香甜,让刘正清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南宫 第五十八章
赵锦从来没有主动示好过,刘正清揽著对方的後颈不允许退缩,将二人的吻加深,让舌在彼此口腔中追逐纠缠,这个吻激烈炽热,分开时,二人都是气喘吁吁。
夕阳的红霞将赵锦的脸映得更红了,刘正清却一副如愿的开心模样,赵锦睨了他一眼,一转身钻到车厢里去了。
赵锦在车里使劲擦著嘴,要抹去对方的气息,本来只想点到即止,却被刘正清掌握了主动,自己果然不如他脸皮厚。
刘正清神清气爽,马车不久就到了村边,他敲开一户的门,开门的是个老妇人,很热心地欢迎他们借宿。
房子简陋,住著老两口,老汉还没回家,老妇人腾出一间屋子给他俩住,说是早先儿子的,儿子打仗战死後,屋子就放了杂物。
赵锦好奇地环视屋内,四壁皆是土墙草坯,屋顶上甚至还掉土粒,他怀疑会不会突然塌了把自己砸在底下。
外头进来个老汉,佝偻著腰,背上扛著半袋东西,老妇人高兴地道:“老头子回来了。”就迎了出去。
原来老汉本来就是驼背,老妇人接下袋子,把借宿的二人招呼给老汉,老汉也是热情,叮嘱老伴:“正好领了白米,给客人做米饭吃!”
老妇人已经迫不及待地解开袋子,干瘦的手抓著白花花的稻米激动地颤抖,喜不自胜:“可算有吃的了。”
“这是分得的?”刘正清问道。
老人显然很兴奋,脸上笑出一道道沟壑:“单景兵给的,家家都有份。”
“单景人给的东西你还要?!”赵锦一蹦老高,冲上前就把袋子踢翻了。
“啊?!”老妇人一个趔趄,差点跌倒,雪白的米粒泼在院里,散了一地。老头心疼粮食,指著赵锦骂道:“你干什麽?”
刘正清把赵锦往身後一带,赔礼道:“老人家,他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
赵锦在後面不干了,拽著刘正清就往外走:“我才不住这里,给点好处就服顺,不配当北阳人!”
“锦!”出了门口,刘正清把赵锦叫住了,扶著他的肩膀认真道:“你以前没有接触过百姓,不知道他们受的苦。”
“我知道,我吃过馊饭,睡过冷床!”赵锦回嘴。
刘正清摇头:“远远不够……他家儿子战死了,算是北阳的英烈,两个老人无依无靠,你指责老人,对人家不公平。”
赵锦脾气上来自己都压不住,过後就後悔了,自己怎麽著也曾是个王爷,辱骂百姓有失体统,再加上刘正清一说,他很没面子地抬眼望望刘正清,撅著嘴不说话了。
刘正清从车上搬下一袋米,作为赔礼送给老汉。
老汉推说不要,但刘正清执意要给,还说今晚要打扰借宿在此,老人才推辞不过收下了。
赵锦蹲在地上跟老妇人一块捡米粒,他心里愧疚,又不好意思开口道歉,只顾闷头捡。
後来地上啪嗒啪嗒掉了几大滴眼泪,赵锦好奇地侧过头:“你怎麽哭啦?”
老妇人忙抹抹泪水,抽噎著把米粒从土里拨出来。
老汉拿出旱烟杆,坐在院子里,放在嘴边狠狠吸了两口。
刘正清为缓和尴尬的局面,找了话题:“今年地里产了多少粮食?”
“产多少也不归我们,田地全被富户霸占了,我们只是租地种,产了粮食还不够交租的。”老头哀怨地回答。
“恩?”赵锦手上动作一停,不明白了,“你们怎麽不去告官?这是犯王法的。”
“告有什麽用?他们和官府勾结一气,对付小老百姓跟捏个蚂蚁似的,我们挨过教训。”
赵锦小声嘀咕:“怎麽会这样呢?”又对刘正清道:“比你还黑心肝啊。”
刘正清凑到他旁边,把袋子里赵锦带进去的沙粒挑走,开玩笑似的接话:“我比他们黑。”
赵锦心道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东西,他被老人勾起了好奇,开始问东问西,这一问了解到不少自己不知道的事。
赵锦一直住在京城的王府,去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那次万州之行,还没有深入民间,自然是高高在上不清楚百姓生活,从老人嘴里他才惊觉,原来老百姓的日子跟自己想想中的完全不一样。
老人的儿子几年前死在了剿匪的战场上,後来老两口相依为命,经常是食不果腹,勉强活到现在。
“後来单景兵来啦,”老汉回忆著前不久的事,“村里的人能跑的全跑了,谁不想活命啊……我们老两口豁出去了,反正活这麽大年岁也值,死就死吧。”
赵锦认真听著:“所以就没有逃?”
“是啊,单景兵到的时候,把大家都召集起来,都害怕,以为是挖个坑把大夥儿埋了那,後来士兵就给我们念告示,什麽扎什麽王子说了,不单不杀我们,还分给我们田地,大家夥儿半信半疑。”
扎尼沁有这麽好吗?赵锦心里打鼓,难怪老百姓怀疑,他都不相信单景人有这好心。
“这不今天发粮食了吗?单景人说开春後还发粮种,像我们这种没人管的,士兵会帮著种地。”
“你们甘心吗?”
“恩?”老人没听懂。
赵锦攥著拳头,沈声道:“甘心成为单景人,背弃祖宗吗?”
刘正清起身去帮老妇生火做饭,不再听二人的交谈。
老人一锅烟吸完了,重新按上了烟末:“你一定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吧?”
赵锦不知道他为何这麽问,苦笑了一声:“曾经是。”
“读过书的人,想施展抱负,为一国兴衰谋划……老农不一样啊,就指望著半亩良田为生,田地就是农民的命,可就是这个基本的要求北阳都给不了我啊。”
“你是说?……”赵锦把眉头皱得死紧。
老汉仰天叹道:“为国效命……这个国家有什麽好?值得我们去效命啊。”
“大……大胆!”赵锦想反驳,却没有底气,一个普通老农的话令他哑口无言。
後来吃饭的时候,赵锦因为白天吃了饼糕,晚饭没好好吃,只扒拉了两口,但不巧碗边划破了嘴,要是在六王府,他早把碗摔成八块了,一举碗,见两个老人脸上带著歉意,他就蔫了,四平八稳地端回了手里。
刘正清给他擦拭唇上血珠的空当,他挨个看清了,虽然给自己用的是个破碗,但是几个碗中最好的一个,老人事事都以这个娇贵少爷为先。
躺在被子里的时候,赵锦还在琢磨老汉的话。
虽然被褥已经被刘正清提前暖热乎了,但还是觉得冷。屋子里没有火炉,冷得跟冰窖一样,赵锦直想把外头的半个脑袋缩进被子里。
刘正清体贴地帮他掖著被角,又把赵锦的鼻子拨到了外面。
赵锦往他身边挤了挤,刘正清领会对方的意思,将赵锦搂在怀里,大掌在赵锦背後游走,给他传输真气,让对方温暖起来。
赵锦老实窝在刘正清怀里,手抚上对方强健的胸膛,在一块块坚硬的肌肉上戳著。
“刘正清,你也是因为北阳太腐朽,所以才反的吗?”
刘正清不答话,只是将两个人的身体贴地更紧,强壮的身躯把白嫩的赵锦整个包了起来。
赵锦被对方搂地动弹不得,他仰著脖子道:“让我看看你的伤。”
刘正清低下头,亲吻他的额头:“都好了。”
南宫 第五十九章
赵锦偏不信,刘正清只好松开手。赵锦扒开被子一抬身坐起来,就著煤油灯的微弱光亮,在刘正清身体上巡视。
与俊朗和善的外表不同,刘正清身上满是古铜色的肌肉,只不过平时被一袭青衣掩饰了,一展露出来,才会昭显出这人的健壮体魄。
身上果然布满了深浅伤疤,大多骇人疤痕白中泛红,显然是新留下的,交错密集地在刘正清身上爬出狰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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